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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包一看,全都是帶倆零的,這一天的時間十幾個紅包就發出去了,這完全是當衆撒錢呢,敗家玩意兒!

不一會兒,麥琪也過來湊熱鬧。

【我說老季,你一直這樣發紅包,很影響我們公司工作秩序的,大家都不專心工作了,全都在等着收紅包。】

外加一個【白眼】的表情包。

季南霆:【這不是特殊情況麽,如果貴公司有什麽損失,都算到我頭上。我又給麥悅拉了兩個單子,明年開春就能做。】

麥琪:【哎呀,這怎麽好意思呢。太客氣了真的是。您繼續,我先閃人,一會兒保證讓您媳婦準時下班。】

這谄媚的……還能不能有點出息了?

北悅沒想到,竟然連麥琪都被策反了,季南霆真夠可以的啊,糖衣炮彈如此之猛烈,難怪人人都幫着他來監管她。

群裏聊的正嗨,北悅摁住語音鍵,陰恻恻地來了句,【季總好辛苦啊,大家也辛苦了,見者有份,紅包也給我來一個呗。】

五秒鐘後,群裏所有人,退的幹幹淨淨,包括季南霆。

196章 一生只夠愛一人

北悅沒發火,就是覺得工作量還是少了,讓這群人天天吃飽了撐的沒事做,便大手一揮,吩咐下去:

今晚加班,都不許走。

Ada一臉悲壯地走出去,宣布了這個噩耗,一時間辦公區一片鬼哭狼嚎。

北悅聽着,唇角不自覺地揚了揚。

畢竟臨近年關了,大家都指望着年終獎過年呢,沒人敢在這個時候得罪Boss,晚上每個人兢兢業業地在公司加班,人手一盒泡面,對面的北岳傳媒早就人走燈滅了,整棟寫作樓也沒剩幾間辦公室亮着燈,麥琪過來跟北悅求情,被她冷冷一個眼神瞪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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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麥琪也是麥悅老板之一,但她很是尊重北悅,在瞄到她情緒不對的時候,還真是不敢輕易觸她的黴頭。

可能潛意識裏,她還秉持着“好男不跟女鬥”的想法。

兩位老板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對方,外頭卻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季南霆滿面春風,西裝筆挺地踏進門來,揚聲道:“呦,這麽晚了,大家還在工作啊。停下來,先吃點東西吧。”

跟在他身後的鐘鳴推着一個偌大的餐車,琳琅滿目地擺滿了食物,衆人一看兩眼都往外冒着光,立即放下了手中的泡面,朝餐車撲了過去,看着季南霆跟看到拯救蒼生的英俊大俠似的,一口一個“季總你真好”“季總太體貼了”“季總好Man啊”……

直到一聲“季總,你家還缺媳婦嗎?我要嫁給你!”,引得哄堂大笑,往旁邊一偏頭,就看到北悅立在那裏。

笑聲戛然而止。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衆人趕緊做鳥獸散狀,低着頭弓着腰溜到自己崗位,辦公室一時間鴉雀無聲。

季南霆看向北悅,臉上卻是幻化出笑容,邁着筆直的大長腿朝她走過去,見麥琪在旁邊給他狂使眼色,電燙睫毛眨啊眨的。

等他站到眼前,麥琪趕緊捂着臉閃身走人了,她也沒吃飯呢,這會兒餓得頭昏眼花的。

北悅倚在牆邊,神色悠悠地看着季南霆,“行啊,聽說過安插奸細的,沒聽說過把人全部策反的,季小爺還真是魅力無邊。”

季南霆一呲牙,“過獎,過獎。”

北悅從鼻腔發出一個“哼”腔,眼睛一眯,手掐向他的腰,咬牙帶切齒,“‘打倒小悅悅聯盟’,你要打倒誰?嗯?”

季南霆疼得嘴角一抽,立馬握住她的手,往辦公區瞄一眼,低聲對北悅道:“當着這麽多人呢,給我點面子……”

北悅到底沒當着衆人面撅了他的臉面,松開了手,轉身就要回辦公室,被季南霆一把拽住了。

“幹嘛?”北悅也往後瞧了一眼,要拍掉他的手。

季南霆抓着她的手,湊到她耳邊,磁性的嗓音打着璇兒吹過來,“請領導吃個飯。”

北悅耳朵癢,心也癢,肚子也跟着癢了。

忙到這會兒也是餓了,便賞他這個面子,甩開他的手往餐車走去,看看有什麽好吃的,身子剛彎下,就被打橫抱了起來。

北悅吓一跳,驚魂甫定地看着季南霆,“你幹嘛?”

季南霆抱着她,對衆人道:“這個人我帶走了,你們該吃飯的吃飯,該下班的下班,解放了!”

說完,抱着北悅就走。

“喂……”北悅剛瞪起眼睛,就聽到後面一片歡欣鼓舞的喝彩聲,跟大解放似的,而季南霆就是那将人民脫離水火的大救星。

季南霆把北悅抱上了車,給她系上安全帶,也繞過車頭鑽進了車裏。

北悅望着外面濃重的夜色,擰眉道:“你要帶我去哪兒啊?”

“去吃飯。”季南霆言簡意赅丢她仨字。

車子在二十多分鐘後停在了面館門口,季南霆熄了火,道:“到了。下車吧。”

北悅下車,看着周圍早已打烊的店鋪,再一瞄普普通通的小店,簡簡單單“面館”二字,“這個點,人家都關門了。”

季南霆牽起她的手,微微一笑,“放心,這裏晚上有值夜的廚師。走吧。”

北悅便跟着他進去,講真,還真是饞這口了。

臨近8點鐘了,面館裏客人不多,不過三三兩兩,廚師更少,就一個,季南霆找了一處讓北悅坐下,問她想吃什麽。

來了不少次,北悅已經輕車熟路了,“我想吃牛腩面,還想吃馄饨面。”

“那就一樣來一碗。”季南霆滿臉寵溺地看着她。

他去點單,北悅則到旁邊拿了兩杯檸檬汁,每一杯都加了兩塊冰糖,季南霆回頭看着她的動作,只覺得一顆心在悄悄融化。

記得第一次帶她來,她喝了一口檸檬汁就酸得哆嗦,半天合不攏嘴,他也是這樣給她放進去兩塊冰糖。

“面好了。”

季南霆禮貌地道了聲謝,端着兩碗面回來,繼而又回去端了兩碗,北悅撐了撐眼,“點這麽多,吃得完嗎?”

兩個人都不是浪費糧食的人,每次出去吃飯都是吃多少點多少的。

“使勁吃,吃不完的我吃。”

季南霆拿紙巾給她擦了擦筷子,笑道:“我們現在可不是兩個人在戰鬥,而是四個人。飯量自然是以前的雙倍,你多吃點。”

北悅一想這邏輯也對,她現在飯量的确比以前大多了,那就甭廢話,開吃吧。

兩個人頭對着頭呼嚕嚕地吃着面,寒冬臘月的,吃一碗熱面的感覺特別舒服,整個胃都像是被暖流包裹起來了似的。

北悅把碗裏最後一口湯喝掉,很沒有形象地打了個飽嗝,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這是這麽長時間以來吃的最飽的一頓。

“吃飽了?”季南霆擡頭問她。

北悅點了點頭,她自己就解決了差不多兩碗面,撐得不行,連回答他的力氣都沒有了。

季南霆輕笑,也将最後一口面扒拉進嘴裏,拿紙巾擦了擦嘴,起身付了賬。

北悅見他回來,淡淡說了聲,“走吧。”

季南霆握住她的手腕,“不急。剛吃完飯,不适宜運動,坐會兒再走。”

北悅一聽也是,她現在正懶得動彈呢,便又坐回去,吃到這會兒面館的客人都已經散盡了,就剩下他們兩個坐在窗邊。

靜坐了一會兒,北悅問道:“好奇怪,晚上客人少,為什麽面館還願意開門呢?還特意留個值夜的師傅在這兒。”

季南霆輕輕一笑,“總有人會在晚上想吃一口熱面啊。尤其是冬天,大排檔都不做生意了,晚歸的人也要找個地兒吃飯。”

“話是這麽說,我只是站在店家的角度,覺得這樣不太劃算。”

季南霆又笑,“經營了百餘年的面館,底蘊已經有了,其實賺不賺錢是其次,它經營的,就是一種情懷。”

“情懷?”北悅琢磨了一下這個詞,嘴角輕翹,“這個詞真新鮮。”

在這個物欲縱橫的時代,人人都在忙着賺錢、升職、買房、買車、炒股,卯足了勁兒發家致富,有幾個人還顧念什麽情懷。

還是從前的日子過得慢啊,她有些懷念小時候在爺爺家度過的那段時光,無憂無慮的,天天就是玩兒。

老家的生活節奏也慢,那時廣場舞還沒興起來,晚上她就陪爺爺去村口找一些老頭下棋,或者陪奶奶找老太太們打麻将,那時網絡也沒那麽發達,手機、電腦都沒有普及,也沒有那麽多的低頭族,孩子們一放學就紮堆在一起玩,女孩子跳皮筋、男孩子玩彈珠,男女孩湊在一起打撲克,扮家家,玩得比現在開心多了。

哪怕後來回北城上學,她跟好多老家的小夥伴還時常寫信,交了很多筆友,每個周去郵局取信都是她最期待的事情。

不是有首歌詞唱說,“從前的日色變得慢,車馬郵件都慢,一生只夠愛一個人。”

一生只夠愛一個人……

197章 你願意嫁給我嗎

北悅這樣想着,微微有些失神。

季南霆也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當中,突然道:“我爸告訴我,他剛跟我媽認識那會兒沒錢,也沒帶她吃過什麽好吃的,時不時來這裏吃面,每次還只點馄饨面。一個月之後,我媽受不了了,看着面就是不吃。我爸以為我媽吃面吃夠了,要跟他分手,吓壞了,忙要帶我媽去別的地方吃大餐。我媽打掉他的手,無奈地說:‘我不是不愛吃面,但咱能換種口味嗎?我也可以吃個牛腩面啊,鍋蓋面什麽的,為什麽每次都是馄饨面?’。”

他模仿他媽的口氣模仿得惟妙惟肖,北悅都能想象到當時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來。

別說季夫人,就是讓她連吃一個月的馄饨面,她也要吃吐了。

“可也就是這家面館,奠定了我父母的愛情。”

季南霆模樣挺可愛地笑了笑,“我媽說,我爸征服她的地方在于,每次倆人吃馄饨面,馄饨幾乎都進了我媽肚子裏。每次倆人吃牛腩面,牛腩也幾乎都被他夾到了我媽的碗裏。如果一碗面裏只有一塊肉,那麽肯定是我媽的。她說,是細節成就了愛情。”

北悅聽着心念一動,也是後知後覺,好像每次她和季南霆來吃面,他也是這麽做的。

她眼睛微微一眯,“這話,是在提醒我嗎?”

提醒她他有多麽愛她,平時對她有多好,順便提醒她太鐵石心腸,他爸把他媽都感動了,結果他到現在還沒感動得了她……

是這樣嗎?

“沒有。我只是想準備一下開場白,不讓話題來得太突兀。”

季南霆實話實說,笑得誠誠懇懇,摸索了一下口袋,掏出一張金卡,放在桌上,推到北悅面前。

北悅看着金卡,連眼睫毛都沒顫一下,面無表情問道:“什麽意思?”

“第一次來這的時候,你給我了一張二十萬的卡,讓我年底在後面添個零,我做到了。現在,把它還給你。”

那麽久遠的事情,他竟然一直放在心上……

北悅眉睫終于顫了顫,輕輕吸一口氣,将桌上的卡拿起來,淡淡問道:“所以,這裏面有兩百萬?”

“嗯嗯。”季南霆點點頭,“密碼是你的生日。”

北悅道了聲“好”,神情很淡,“回頭我提一百萬,當你給孩子準備的奶粉錢了。剩下那一百萬,算我還你的。”

一句話,說的客客氣氣,冷冷清清,讓季南霆的臉瞬間垮了下來。

他愣了愣,感覺畫風不太對勁,還沒反應過來,北悅已經站起身來,“走吧,別打擾人家師傅睡覺了。”

值夜的廚師,已經在後面打起盹了,頭小雞啄米似的,一點一點的。

身子剛要擦過季南霆的肩膀,就被他一把握住了手腕,北悅垂眸,對上一雙幹淨澄澈的眼睛,那眼睛裏,分明醞釀着情意。

她卻很是不解風情,微微蹙眉,“又怎麽了?”

話音裏,透着稍許不耐煩。

季南霆看着她,還攥着她的手腕,突然“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北悅聽着雙膝落地的聲音,心頭一驚,猛地往後一退,淡定的表情一瞬間粉碎了個徹底,結結巴巴道:“你,幹、幹什麽?”

“哦,錯了。”季南霆太緊張了,這才反應過來姿勢不對,趕緊屈起一膝,由雙膝跪地變成單膝跪地。

他依然牢牢攥着北悅的手腕,生怕人跑了,另一只手又去掏口袋,掏出來一個藍色絨盒子。

北悅看着他掏出這麽個小盒子,就知道她要做什麽了。

有道是一回生二回熟,長這麽大到現在被人求婚三次了,已經鍛煉出了處變不驚的能力,都沒剩下多少驚喜了。

北悅倒是被求婚習慣了,季南霆卻還是緊張得很,畢竟求的人是他。

是生是死的,他說了不算。

季南霆用一只手費力地打開盒子,露出裏面的鑽戒,或許因為太過緊張,他口幹舌燥,咽了口唾沫,巴巴仰臉看着北悅。

“小、小北,內什麽,你,你願意嫁給我嗎?”

話音剛落,他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準備了這麽多天,結果關鍵時刻掉了鏈子,怎麽都感覺這氣氛有些不對。

躲在暗處的伍媚、葉少蘊、靳尚等人都忍不住扶額,在心裏替季南霆捏把汗。

明明一開始氣氛挺好的,有點求婚的感覺了,這怎麽就演變成這樣了,沒有半點浪漫唯美的氣息,北悅能答應他才怪呢。

北悅靜靜垂眸看着盒子裏的鑽戒,和盛伊凡跟她求婚那天的差不多,估摸着十克拉左右吧,戴手指上,估計連直都直不起來。

她輕輕嘆一口氣,為什麽男的都喜歡送什麽鑽戒呢,花那麽多錢買塊石頭,真不如拿那些錢請她吃一輩子的面。

季南霆等了半天,也沒見北悅說話,見她依然面無表情,心都快提到嗓子眼裏了。

完了完了,今兒算是把自己晾在這兒了,他沮喪地垂下頭去。

手上突然一輕,他疑惑地擡起頭來,見北悅拿起了戒指,端詳了一會兒,淡淡道:“比第一次給的大了不少。”

他第一次求婚時送給她的戒指都壓箱底了,這個拿回去估計也逃不了同樣的命運。

季南霆一直盯着北悅,眼皮子都不敢眨,鬧不清她現在是什麽态度,臉一直是呆呆的狀态,大腦一片空白,都快成傻子了。

北悅跟他完全是兩個極端,她很是清醒,甚至清醒得過了頭,情緒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

“兩個條件,你能答應,我就嫁給你。”

季南霆愣愣地點頭,“你說。”

“第一,結婚後,我們保持現在的狀态不變,我可以跟你在一起生活,但你不能幹涉我,我想幹嘛就幹嘛。”

“好。”季南霆痛快應下,本來家裏也是她說了算,他哪裏管得了領導。

“第二,你必須簽個婚前協議。如果婚後有任何家暴行為,哪怕是對我冷暴力,我們就離婚,孩子歸我,你淨身出戶。”

這個條件,北悅說的格外鄭重其事,嚴肅得很。

季南霆猛點頭,舔舔嘴唇,“你放心,你打死我,我也不敢。”

北悅看着他一臉戰兢又乖覺的模樣,心頭軟了軟,臉色總算是松動了幾分,把戒指遞給他,故作兇巴巴道:“給我戴上。”

季南霆接過戒指,給她戴在無名指上,尺寸大小就是按照她的做的,剛剛好。

北悅欣賞了一下碩大碩大齁沉齁沉的鑽戒,唇角适才抿出一個笑容,對還跪在地上的季南霆道:“起來吧。”

一句話大赦天下似的,伍媚等人嗷嗷亂叫着從門口沖進來,他們在外頭凍得耳朵都僵了,才等到這一幕。

面館師傅正睡得昏昏沉沉,被一通嗷嗷聲叫起來,吓得一個激靈,還以為是打劫的呢。

北悅早看到躲在門口邊鬼鬼祟祟的幾個人了,瞪伍媚一眼,“瞞的夠嚴實的啊,你到底是誰姐妹兒,胳膊肘總是往外拐。”

伍媚嘿嘿一笑,“求婚當然要有驚喜嘛,我就怕你不答應,吓得這一頭冷汗吶。”

又一瞥地上的季南霆,“你怎麽還在這兒跪着,人都同意了,快起來吧。”

靳尚和葉少蘊一邊一個把季南霆拉起來。

季南霆愣愣地站起身,表情還有些懵,舌頭都跟着打結,“這是,同、同意了嗎?願、願意嫁給我了?”

“同意了!”

“願意了!”

三個人七嘴八舌地在季南霆耳邊吼,“戒指都戴上了,這還有假啊?你是不是興奮過頭了,都傻了。你瞧他這傻樣兒嘿……”

幾個人一塊糗季南霆,北悅看着他憨憨傻傻的樣子,也不由笑了起來,“你要是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啊。”

季南霆瞬間清醒過來,猛地上前抱起北悅,一秒恢複霸氣。

“反悔?就算今天火星撞地球,老子也要跟你把證領了!走,立刻、馬上、結婚去!”

198章 一定要娶你為妻

北悅被季南霆塞進車裏,見他急吼吼地發動起車子,往家相反的方向奔馳而去。

她一時怔忡,“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民政局啊。”

季南霆一邊回答着她,一邊摁下藍牙耳機的通話鍵,簡單吩咐道:“我們已經出發了,你讓那邊準備好。”

待他挂了電話,北悅神經系統才徹底恢複如常,“我說,現在已經九點了,你該不會動用關系,讓民政局給你開後門吧?”

“不是給我,是給我們。”

季南霆偏頭看她一眼,目光充滿急切,“沒辦法。我一刻都等不及了。今天,我一定要娶你為妻。”

不管什麽黃道吉日,也不管什麽白天夜晚,他甚至等不到明天!

畢竟前車之鑒,上一次就是因為計劃得太久,結果計劃趕不上變化快,臨要領證的前一晚,盛伊凡回來了,徹底打亂了他的所有計劃,也讓他差點失去北悅,眼睜睜看着她成為別人的老婆……所以,他才不管三七二十一,領了證,他才有守護她的資格。

北悅被他眼底的炙熱所感染,抿了抿唇,淡淡道:“戶口本還在家呢,不要還得帶什麽免冠照片?”

她沒結過婚,具體的流程也不是很懂,還是之前在網上簡單了解了一下。

季南霆摁開前面的手套箱,“所有的材料我都帶了,至于照片到現場有專門的工作人員幫我們拍。”

他語速很快,顯然已經做足了準備,來之前一切流程都在心中過了N遍了。

北悅拿出手套箱裏的牛皮紙袋,看着裏面的戶口本還有其他一些複印件,這才相信,他這真的是殚精竭慮,不是心血來潮。

車子很快到了民政局,果然留有微光,也有工作人員在門口等候了。

北悅不知道季南霆到底給了這些公職人員什麽好處,大晚上把人從被窩叫起來加班,這些人還能面帶微笑地為他們服務。

唉,名利是個好東西,權勢更是,連高等教育人才也免不了俗。

季南霆牽着北悅的手走進民政局,工作人員先帶他們去拍照,跟在他們身後的伍媚喊了一聲,“哎,等等。”

停下腳步,倆人回過頭去,就見伍媚拎着一個袋子,啧啧兩聲,“瞧瞧你們穿的,一點兒也不搭,把這身換上再拍照。”

北悅詫異地打開袋子,這才看到裏面裝了兩件大紅色的衛衣,倒是漂亮倒是好看,只不過……

“這也太喜慶了吧?”她微微撇嘴。

伍媚道:“廢話,結婚啊,當然要穿的喜慶啦。領證這種事情保不齊一輩子只有一次的,必須全力以赴,不留下一絲遺憾。”

她催着他們去換,“快點快點,老娘親自給你們挑的衣服,穿上肯定賊漂亮。”

季南霆和北悅便只得去洗手間換上,幾乎同時從裏面出來,看着對方一身大紅色的衣服,都沒忍住,笑了出來。

這種笑容一直持續到他們拍完照片——

因為不用排隊,所以流程走的很快,最後兩個蓋上章的紅本本交到他們手上,工作人員笑眯眯道:“好了。恭喜二位。”

北悅看着眼前印着金色大字的紅本本,突然有些恍惚感,這就是傳說中的結婚證了,感覺很普通嘛。

她随口問了一句,“離婚證是什麽顏色的?是綠色的嗎?”

季南霆一懵。

工作人員也愣了一秒,“啊,以前是綠色的,從04年起就換成紫紅色的了。”

“喔喔。”

北悅了然地點點頭,又好奇寶寶地問道:“那離婚也是在你這裏辦嗎?我是說,如果離婚,需要在同一個民政局嗎?”

季南霆嘴角又跟着抽了抽。

工作人員瞄了旁邊臉色鐵青的季南霆一眼,遲疑地回答道:“可以不用,但必須是當事人戶口所在地。”

北悅還待再問,被臉黑成一片的季南霆攔腰抄走了,回頭問工作人員,咬牙切齒,“離婚處在哪兒,我現在就把它炸飛!”

工作人員吓得一哆嗦,臉都跟着抽抽了。

北悅拍了炸毛的男人一下,“幹嘛呀,我就是随便問問。”

季南霆将她放下來,臉還寒着,“這是随便問問的事嗎?我告訴你北悅,從這一刻起,‘離婚’二字就永遠從我們人生字典上消失了。你是我的人,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現在是,以後是,永遠都是!這一生一世,我纏定你了,你休想離開我。”

北悅被他铿锵有力的一席話震在當場,仰頭怔怔看着他如幽潭般的深眸,整個人都像是被驚濤駭浪所席卷。

良久,她抿了抿唇,一臉倔強地看着他,“說好了,不許對我兇的。結果剛結婚你就這樣,讓我以後怎麽跟你過?”

一句話,說的季南霆滿身炸起來的毛頓時軟了下來。

“我,我不是兇……沒,沒有兇你的意思。我錯了,好不好?但是,你不能再提‘離婚’兩個字,很刺激我的知不知道?”

他又慫、又氣憤、又委屈,北悅本來也沒有真的生氣,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提離婚确實不對,便沒再說什麽,拉着他走了出去。

伍媚三人在外頭的椅子坐等着一對新人出來,一見倆人牽着手走出來,“砰”的一聲,放響了禮炮。

“新婚快樂!”“祝賀這世上又少了一對癡男怨女,多了一對賊夫婦!”

禮花噴的北悅和季南霆滿頭滿身都是,在各種不着調但真心實意的祝福中,剛才小小的不愉快頃刻散去,兩人皆展露了笑顏。

“親一個,親一個……”三個人唯恐天下不亂,看熱鬧不嫌事大,有節奏地拍掌起哄。

“親就親!”季南霆來者不拒,朝北悅湊過去,撅起小嘴,索吻。

北悅佯裝嫌棄地瞪他一眼,卻還是繃不住,貼上唇給了他這個吻,本想蜻蜓點水意思一下,豈料下一秒就被季南霆扣住腰肢,緊緊含着她的唇瓣,舌|頭就這麽猝不及防地滑了進去,當着外人的面,就來了個纏綿的、甜膩的、浪漫的法式長吻……

那個晚上都不知道怎麽結束的,只記得伍媚等人笑得嘴都合不攏,跟鬧洞房似的哄他們秀恩愛,也不怕被狗糧給撐死!

而季南霆呢,跟神經病似的回到家抱着結婚證睡的覺,倆本在手,攥得緊緊的,生怕它們長腿飛走似的。

北悅看着,又好氣又好笑,心卻一下子變得很柔軟。

領證結婚,于季南霆是殚精竭慮了很長時間的事情,于北悅,卻是一時沖動做出的決定。

曾經何時,婚姻是她心底深處認為最神聖不可侵犯的事情。可在發生了這麽多事情之後,兩次與婚姻失之交臂的經歷,讓她對婚姻的期待漸漸變得麻木,到最後的完全不想要結婚,她原以為她的後半生就是努力賺錢撫養她的孩子長大,過好自己的生活就夠了,不需要什麽婚姻,更不需要什麽男人,如果不是季南霆一直锲而不舍的死纏爛打……是啊,一直這麽追她,他難道就不累嗎?

就在今天晚上他再次朝她單膝下跪的時候,北悅心想:這個男人,到底能夠為她跪幾次?

沒有誰會心甘情願地追誰一輩子的,也不會有人真的能守護自己一輩子,這一點,北悅心裏很清楚,她不是,也沒能做到麽。

忽然之間,北悅很想試一試,這輩子她都是在成全別人,那一刻她很想要成全自己一回。

人這一輩子,能遇到幾次愛情?

有的人,或許窮極一生都無法擁有愛情;既然她有幸遇到,為什麽不勇敢去試着愛一次呢?

最重要的是,季南霆終究是她肚子裏孩子的父親,她也想給孩子們一個幸福圓滿的家,畢竟父親對于孩子的分量,太重了。

北悅看着枕頭邊依然攥着結婚證的孩子爹,輕嘆一聲,“我說,今天晚上,你就打算抱着它們睡覺嗎?”

季南霆愣愣地擡起頭,很無辜地看着她,“不然呢?”

北悅眼睛一瞪,強行把結婚證從他手裏抽走,打開床頭櫃丢進去,“啪”的合上,然後下令,“過來,抱着我睡。”

“……”季南霆緊張、結巴,“我怕……”

北悅眯起眼睛,“怕什麽?”

“怕我控制不住,會對你做些什麽。”季南霆咬着指甲蓋,小學生一樣對老師講實話。

北悅不耐煩了,一把薅着他的衣領子将人薅到眼前,“那就做。”

季南霆:“啊?唔——”

不帶用強的……

199章 嫁入豪門的感覺

婚後的生活,于北悅而言沒有太大改變,就像她跟季南霆約法三章的那樣,保持現在的生活狀态不變。

季南霆一如既往地給她做早餐、做晚餐,送午餐上門,陪着她定期到醫院做産檢,甚至比以前還要上心了,每天打若幹電話。

很快就要過小年了,麥悅和北岳傳媒都給員工放了一天假,季氏、文沣亦如此,季南霆和北悅空下來,就到醫院看望季遠沣。

領完結婚證的第二天,季南霆便把這消息告訴父親了,北悅也正式改口叫了“爸”。

季遠沣幾乎是含着淚答應的,也許是大病一場,讓他看清了很多東西,對于過去反對倆人婚事還有為難北悅的事情上心裏有着諸多愧疚,眼下便想彌補,他讓助理取了三樣東西給北悅:第一件是一枚祖母綠的戒指,說是鄧文薔留下來的,說本就是要給兒媳婦的,最好能夠一代一代地傳下去;第二件是一張銀行卡,裏面有13140000.000,說錢不多,算是提親的彩禮吧,等到孩子平安降生,就在這個數字上再添一個零;第三件,是一份股份讓渡書,他将自己名下30%文沣集團的股份分別劃給了北悅和兩個孩子。

北悅拿着那三樣東西,覺得手都快舉不起來了,有種手心捧着金礦的感覺。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嫁入豪門啊。

這一刻,終于有點結婚的感覺了……什麽都是假的,只有黃金白銀是真的,這下不用擔心孩子生下來沒奶粉喝了。

季遠沣的身體狀況好了很多,說話已經變得正常,偏癱的病症在慢慢減緩,一側肢體有了知覺,甚至能夠慢慢下地走動了。

父親這一場重病,也讓季南霆體會到了“子欲養而親不待”的道理,不敢再跟老爹犯渾,這陣子孝順得不得了,照顧父親殷勤備至的,他是巴不得父親能夠早些好起來,可以回季氏主持大局,雖然他聯合董事會将顧曉霞顧雲淮母子從家和公司徹底趕了出去,所有工作都步入正軌,但這擔子于他而言還是太重了,自認為還年輕,沒到繼位的時候,也想要多騰出點時間照顧老婆孩子。

季遠沣卻沒有再重出江湖的意思,那天和兒子聊了大半天,長長舒了一口氣,“實在不想接,就請職業經理人管理吧。”

此言正中季南霆下懷,他早動了這個念頭,眼下得了父親聖旨,趕緊聯系了自己在國外讀書時認識的一個學長,是華爾街某上市公司的高級商業精英,投資公司高管,兩個人這麽多年一直沒斷過聯系,在他創業之時,喬治學長也給予了他很多幫助。

為此,他親自飛了一趟紐約,三顧茅廬費盡三寸不爛之舌才成功将人高薪聘請回來。

倆人約定了五年,五年後,待文沣集團穩定下來,喬治學長便功成身退,把季氏還給季南霆這位太子爺。

喬治是個美籍華裔,自小在國內長大的,後來父母離婚,他随母親定居美國,改嫁一老外,拿到了綠卡,也改了國籍。

飛機降落北城,季南霆沒先把喬治帶到季氏,而是第一時間去見了北悅,就像好不容易淘到個寶貝,迫不及待想拿出來炫耀。

沒想到第一次見面,就搞的并不是很愉快。

不愉快倒不是發生在北悅和喬治之間,而是麥琪。

兩個人一見面,喬治看着麥琪,便摘下墨鏡,詫異地喚了一聲,“鐘朗?”

而麥琪,塗脂抹粉的臉顫抖了兩下,撒腿就跑!

喬治二話不說,立馬追了上去,不明所以的衆人看着,紛紛傻了眼,其中包括季南霆和北悅。

季南霆把疑惑的目光投向北悅,“鐘朗是誰?”

北悅抿抿唇,“麥琪以前的名字。”

一話既出,答案似乎也呼之欲出了,北悅看着季南霆,也多餘地問一句,“所以喬治是……”Gay?

話不需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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