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假扮夫妻

第二天，家裏就剩菁菁和羅烈兩個人。

菁菁伏進羅烈懷裏。現在沒有別人，兩人可以盡情地體味這甜蜜的擁抱。

菁菁仰頭說：“哥，讓你受累了。”

羅烈攥着她的手說：“你們是我的親人啊，為你們受累我應該的。”

菁菁眼中隐隐有淚光閃動。羅烈望着她，覺得她有什麽話藏在心裏。但菁菁什麽也沒說，只是把頭埋進羅烈的懷裏。

許久不見菁菁擡起頭來，羅烈感覺到胸口有些溫熱。原來菁菁又流淚了。

羅烈捧起她的臉，說：“怎麽了，妹？”

菁菁猛烈地搖頭，但淚水還在流。

羅烈感覺到了什麽，但他不願意往那個方向去想，在菁菁的額頭上輕輕一吻，說：“好了，去洗洗臉，咱得去進貨呢。”

菁菁點點頭，仍然沒有止住哭泣。

跟着菁菁到洗手間裏，菁菁洗臉。

旁邊搭着幾條毛巾。羅烈用鼻子去聞。他掂起一條毛巾，說：“就是這個啦。”這條毛巾上有他熟悉的女兒香。

以前在菁菁家住的時候，他洗了臉，菁菁都會讓他用她的毛巾擦臉。羅烈很喜歡那毛巾上的香氣，聞了一遍又一遍，說：“真香啊！”菁菁紅着臉說：“沒出息！”

往事如昨，可今天聞到這香味，怎麽竟有些傷感呢？

菁菁開着家裏的皮卡上路，羅烈就坐在副駕駛上。

“知道怎麽走嗎？”羅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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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一點，應該差不多，我跟着爸走過兩次。再說還有導航呢。”

走在路上，羅烈問：“妹，你看我們現在像不像小兩口？”

菁菁笑着點點頭，說：“像。要是你來開車就更像了。”

羅烈說：“可是我不會啊。”

菁菁說：“笨！下次姐教你。”

車開了将近兩個小時，兩人來到鄰縣的大批發市場。其實路程沒這麽遠，因為菁菁平時摸車少，所以開得比較慢。

兩人開始牽着手挨家地比較價格，進貨。

一個熟悉的商家，姓宋的老板認識菁菁，客套地問：“菁菁，你爸好些了嗎？”

菁菁心裏感嘆：爸爸出車禍的消息傳得真快啊。她嘴上答：“嗯，好多了。”

宋老板說：“一直想去醫院看他的，但生意忙，脫不開身。”

知道這是客套話，菁菁回答說：“謝謝叔叔。”

“這小夥子是你對象啊？”

“嗯，是啊，快結婚了都。”

“哦。”宋老板似乎有些失望。

離開那家店，羅烈問菁菁：“你跟他說我是你對象，不怕他以後問姨父啊？”

“不怕。我要不那麽說，他又要撮合我和他的寶貝兒子啦。這次就讓他死了那條心。”

兩人進完貨，已經快中午了。菁菁問羅烈餓不餓。羅烈說回家卸了貨之後再說吧。

菁菁和羅烈沒有注意到，不遠處正有個人仔細地張望着他們。

回家的路上，菁菁說：“哥，如果能嫁給你有多幸福！”

羅烈點頭，說：“當然了，我也會很幸福的。”

菁菁說：“不如這樣，從現在開始，我們扮演一次夫妻吧。”

羅烈說：“怎麽扮演啊？”

菁菁說：“從現在起，你叫我老婆，我叫你老公呗。”

羅烈說：“要是叫習慣了，在大人面前叫出來，就糟糕了。”

菁菁說：“沒事的。就扮演半天。”

羅烈說：“好！”

菁菁叫：“老公？”

羅烈應：“老婆。”

菁菁笑着說：“有些不适應啊。”

羅烈說：“多喊喊就好了呗。”

菁菁點頭，繼續叫：“老公？”

羅烈說：“什麽事啊，老婆？”

“老公，你愛我嗎？”

“當然愛了。”

“有多愛？”

“想一輩子和你在一起。”

…………

兩人這樣一叫一應了一路，小小的駕駛艙內幸福洋溢。下車卸貨的時候兩人也格外有幹勁兒。又忙了近一個小時，兩人才把貨卸完，都忙了一身汗。這時都下午兩點多了。

洗過澡後，羅烈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菁菁洗完澡，濕着頭發，裹着浴巾就走出來了。羅烈吓了一跳。菁菁挨着他坐下，倒在他懷裏。

菁菁問：“怎麽啦，老公？”

“怎麽這樣就出來了？”

“你是我老公，我怕什麽啊？”

“要是姨媽她們回來……”

“不許破壞氣氛！她們不會回來的。我剛打過媽媽的手機，她讓我們好好吃飯，然後休息一會兒。”

羅烈稍微放松了一點，抱緊了菁菁。

菁菁閉上眼，說：“吻我吧，老公。”

羅烈低下頭，菁菁勾着她的脖頸，兩人深吻起來。

今天菁菁吻得分外用情。她将羅烈拉倒，她躺在沙發上的時候，羅烈剛好伏在她身上。兩人繼續吻着。溫香滿懷，耳鬓厮磨，羅烈的身體不禁又起了變化。

羅烈說：“好了，老婆，起來準備吃飯……”

話還沒說完，菁菁的溫熱紅唇又堵住了他的嘴，而菁菁的身體也更緊地貼着自己的身體。羅烈感覺到菁菁的身體都有些發燙了。

羅烈說：“好了……，妹，……起來了。”

菁菁纏着他不讓他起身，說：“老公，你要我！”

羅烈使勁推開她的身體，坐起來說：“不行啊，妹！”

像是電影中的畫面定格，世界靜止了兩秒鐘。羅烈看見菁菁的眼裏閃着淚花。

菁菁說：“哥，如果你這次不要我，以後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羅烈愣了一下，他發現自己之前的預感是對的。他狠下心說：“那也不行。”

菁菁蜷坐在沙發上，把頭埋在膝蓋上哭泣。

羅烈從沙發上起來，找到菁菁的衣服，拿給她，說：“妹，穿好衣服吧。”

菁菁不理他。

羅烈攬她入懷裏，說：“妹，我雖然很想，但不能做對不起你的事。現在姨父還在住院，我們更不能做這種事了。”

菁菁哭着說：“我就是不想對不起父母……”

羅烈明白她的意思，說：“來，穿好衣服吧，要是被大人們看見，我們就說不清了。”

菁菁這才慢吞吞穿好了衣服。

衣服穿好，菁菁冷靜下來。她紅着眼睛依偎在羅烈肩頭，說：“哥，剛才我又沖動了。”

羅烈說：“看，眼睛都紅了，去洗洗臉吧。我們也該去吃點東西了。”

這時有人用鑰匙打開了外間的門。是菁菁的媽媽！

在門開的一瞬間，菁菁媽感覺到了菁菁和羅烈由摟抱到分開的快動作。從發現他們的手緊緊牽在一起那一刻，菁菁媽就開始注意他們，從他們互相關注的眼睛裏她越發感覺兩人的關系不只是兄妹間的親情。作為一個敏感的過來人，她看得出他們頻繁交換的眼神中飽含着深情。中午雖然接到菁菁的電話，她還是不放心兩人單獨留在家裏，就特地回來看看。

雖然沒有得到明顯的證據，從兩人有些慌張的神情中她覺得自己的猜測八九不離十。再說菁菁的眼睛還有流過淚的痕跡，明顯不對勁嘛。

她想和菁菁談談，于是對羅烈說：“烈兒，你去醫院那裏看看你媽有什麽需要幫忙的，我跟菁菁準備晚飯。”

菁菁站起身說：“媽，我跟我哥午飯還沒吃呢。我跟他一起去，順便在外面吃點東西。”

“不行。你留下來給我幫忙。羅烈自己在路上買點吃的吧。”

羅烈答應着出了門，走向公車站。在路上他心裏暗嘆好險：如果當時沒有控制住自己，和菁菁……，被姨媽撞見……，那想都不敢想啊！不過看姨媽的表情，姨媽是不是發現了我們的親昵舉動呢？唉，事到如今，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越發覺得自己的預感要成真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