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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咔嚓’的一聲脆響，蔣容旭大叫一聲，如有神助般向前猛地一撲，準确抓住蘇澤錦的大腿，連連慘叫道：“不要！不要！澤錦哥，饒了我，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蘇澤錦直起腰，同時還提起了砸到地面的金屬球棒，他掙開蔣容旭的雙手，向後走了兩步，走到一張折疊椅上坐下，然後抛給了蔣容旭一個問題：“饒了你？我為什麽要饒了你？”

只差一步就要痛哭流涕的蔣容旭連忙用袖子一抹臉，想要站起來和蘇澤錦說話，但被身後的保镖隊長不懷好意地拍了拍，就老老實實地重新蹲到地面了。黑暗中，他不自覺地讨好地沖蘇澤錦笑了一笑：“澤……澤錦哥，之前的事情都怪我，你說要怎麽才能原諒我吧……”

“你能給我什麽？”蘇澤錦反問對方。

“我有錢……”蔣容旭小心翼翼地說。

“一個月五十萬的零用額嗎？”蘇澤錦笑道，“我在國外為了見某個企業主負責人的公子一面，在賭場就甩出了不止這個數。以及你身後的那些保镖的費用也是這個數，還有順便，我覺得他們幹得确實很好，至少比你有用多了，所以這次保護任務結束後，我會再加百分之三十的酬勞金——嗯，”他懶洋洋地說，“我還是覺得揍你一頓出出氣，會好上很多啊。再說了，你被人打斷腿的狼狽的照片如果出現在雜志小報上，你覺得是蘇氏企業的董事會從此對你深具信心呢，還是蔣軍國因而對你憐惜萬分呢？”

蔣容旭忍不住辯駁一句：“你就一點都不怕我報警嗎？”

蘇澤錦搖搖頭：“你這是在逼我毀屍滅跡啊。我猜你一定沒有關注過，要不要現在及時關注一下，看看京城警察局兇殺案的破案率到底是多少？”

站在一旁的保镖隊長很配合地報出數字：“絕對不超過百分之五十。”

蘇澤錦聳了聳肩：“想想其實也不太低，就是不知道蔣少你想不想賭那二分之一的概率？”

蔣容旭咬了咬牙槽：“剛才那些小混混都看見我過來了！”

“沒錯，還是他們把你騙過來的。”蘇澤錦拍了拍手，“你覺得那些小混混中的哪一個會主動去警察局投案自首？而蔣少你要找人教訓我一頓，顧忌着你那位好爸爸，多半一句話都沒有和別人多說吧？不然不拘是林美君還是蔣軍國，都會提醒你專業活就交給專業人士幹，或者至少帶上幾個保镖防備那些小混混吃了甲方吃乙方。”

“……那你要怎麽樣？”蔣容旭終于一點聲勢都撐不起來了，“我沒有你看得上的錢，蘇家的那些什麽傭人間諜我根本就不知道，爸爸也喜愛你超過喜愛我，你還想要我怎麽樣？”

蘇澤錦突然笑了起來。

蔣容旭用一種畏懼又憤恨的目光看着蘇澤錦，但僅僅幾秒鐘後，跟蘇澤錦對上目光的他就飛快轉開了自己的視線。

蘇澤錦将手中的球棒随意地抛給旁邊的保镖。

“不怎麽樣，考慮到你今天做了一次好助攻，這件事就這樣解決了吧。你現在可以回家睡覺了。對了，良心建議，以後最好別随便聽你的小女朋友的話，多用點自己的腦袋，‘Death can solve all problems？’——‘too young,too simple. ’”

蔣容旭呆呆地蹲在原地，蘇澤錦已經毫不留戀地回到了自己的車上，他對跟着自己的保镖說了一聲‘辛苦’，就打亮車燈，開車往蘇氏老宅的方向駛去。但車子才行駛到一半的路程，陳簡就又發了一條短信過來了。

照例是問他事情如何的短信。

蘇澤錦看着手機稍一琢磨，車子調轉一個方向，朝陳簡的公寓所在開去了。

十五分鐘後，蘇澤錦站在陳簡的公寓，看着對方十足十驚訝的面孔，愉快地笑了起來。

“沒想到吧？”

“還真一點也沒有想到……”陳簡說，他讓開了進門的路，給蘇澤錦拿了一雙十分可愛的黃色大貓拖鞋，“你怎麽突然跑過來了？別是進展不順利來我這裏求安慰的吧。”

蘇澤錦嘴角抽了抽：“能委婉點嗎？這話也太傷自尊了！”

“就是說我說的是事實喽？”陳簡問。

“……一半的事實吧。”蘇澤錦說，“我覺得醫生對我刷好感度的行為也不是毫無感覺，不過——”

“‘醫生’。”陳簡帶着大家都知道的深意加重了這個詞語，“不過什麽？”

“不過我還真的有點悚這個人。”蘇澤錦說，他将手中的木頭盒子交到陳簡手上，“這是他給我的回禮，你打開看看。”

陳簡依言打開盒子，然後當場一愣：“這不是你上次給我看的照片嗎？”

“是的。”

“他怎麽送了你這個？”

“我怎麽知道？”蘇澤錦反問，然後又說，“我簡直覺得能完全看透我心裏在想什麽。我晚上不是跟你說準備走個偏門刷好感度嗎？就是準備自導自演一場#小混混持刀追砍目标三條街，兩民衆互扶持終于虎口脫險#來再刷刷好感度的……”

陳簡“噗”地一聲笑了。

蘇澤錦虎着臉：“別鬧，認真點！”說完自己也笑了，“反正就是那樣，結果你知道嗎？我剛剛給我雇的保镖發了個準備行動的短信，他就對我說‘你是在等待什麽呢，還是在計劃什麽呢？’，而理由居然是我的餐桌禮儀完美但沒有給手機靜音，當時我就出了一身白毛汗……”

說着他已經和陳簡走進了陳簡的書房。蘇澤錦看着開了游戲的電腦，愣一下後詢問對方：“你在打游戲啊？”

“沒事，準備退了。”陳簡說，示意蘇澤錦繼續往下。

雖然老早就不怎麽打游戲了，但蘇澤錦至少還明白一堆頭像擠在左上角就是大家要下本的節奏，他無所謂地對陳簡說：“沒關系，你一邊玩我一邊說，兩不耽誤。”

“以前你可從來沒說過這句話。”陳簡笑道，到底還是沒有直接退出游戲。

“你都說了那是以前。”蘇澤錦說，和陳簡在書桌前分別坐下了，又接着剛才的話題，“剛剛說到出了一身汗那邊，後來我只好取消行動了，結果無獨有偶——”

“我猜猜，蔣容旭當仁不讓頂上了？”

蘇澤錦大笑：“沒錯！來了一次好助攻！當時我就驚呆了你知道嗎！當然更驚呆的還在後面，沈淮一他直接車門一擊放倒了一個混混。”

“意思是？”

“意思是他還練過……”

“聽起來有點牛逼……”

“絕對不是一般的牛逼……”

“好了好了，認真點。”蘇澤錦說着自己也笑起來了，“如果說看出我在等什麽事這還有脈絡可循的話，你說他怎麽就會把這面鏡子送給我呢？”

陳簡看着手中的鏡子沉吟片刻：“你之前在他面前表露出這方面的興趣了沒有？”

“就一次，對這面鏡子說過兩句話。那一次我還問了他古銅錢的事情呢。”蘇澤錦回憶着說，“我已經很注意了，給你的照片也是趁着沈淮一出去給我倒水的時候偷拍的。”

陳簡用手指摸了摸鏡面的邊沿：“你自己的想法呢？”

“我覺得搞不好他知道這面鏡子對我的意義……或者他确實在幫助我？”蘇澤錦說。

“你還是像之前一樣并不确定他在幫助你。”陳簡說。

蘇澤錦點點頭。

“但已經覺得他偏向你并且幫了你一個大忙了嗎？”陳簡問。

之前陳簡問出他為什麽性格大變的時候，蘇澤錦就找了個私下的時間将事情大概和陳簡說了說。雖然在敘述的過程中，蘇澤錦自己依舊覺得不可思議，但陳簡倒沒有太多的表态，只是說自己明白了。

蘇澤錦吐出一口氣：“你說這件事又不是我發生了車禍有人把我從要爆炸的車子裏抗出來這樣能被監控拍到能證實的事情，我能怎麽求證？去問沈淮一嗎？……對了，我估摸着沈淮一還不太信這個——我晚上吃飯的時候和沈淮一聊過，不管我說易經還是其他什麽玄學，他的态度都——”蘇澤錦想了一會，才用出一個準确的形容，“——都是用科學的理論來解析玄學，而且還真解釋得非常科學！”

陳簡思考着沒有說話。

蘇澤錦轉了轉座椅，看着游戲上精致的畫面一會，又對陳簡說：“而且吧……我确實覺得沈淮一沒有必要害我。尤其是沒有必要這樣一面和我接觸一面害我。他那種人——”他搖了搖頭，“你只要接觸過就懂了，确實非常聰明有能力，估計哪怕犯罪都比一般人要幹得好，他根本不需要接觸過我再對我下手這樣将自己陷入警方的懷疑目标之中，決不是蔣容旭那一流的廢物。”

陳簡點點頭：“再接觸看看？”

“只能這樣了。”蘇澤錦說。

“對了，你剛才不是蔣容旭助攻了你，在最恰當的時間讓人來找你麻煩了嗎？蔣容旭之後呢？”陳簡問。

“那個蠢貨就別提了。”蘇澤錦說，“他啊，居然憑借一張照片就敢自己一個人親自出來，要是他真的那麽不怕死，我還高看他一眼，結果人是蠢死的——”

陳簡才笑了兩聲，放在桌子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他接起來“喂”了兩聲，眉頭就皺起不松開了。

蘇澤錦坐在一旁聽了幾耳朵，大概就是有些事情要陳簡馬上出去處理。

果不其然，等陳簡放下電話，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有點事……”

“行了，你去吧。”蘇澤錦一點都不見外地對對方說，“我去找杯水喝休息休息，然後給你關電腦關門。”

“那行，我先出去了。”陳簡笑道，他本來就沒有換家居服，因此在玄關口換了拖鞋就直接走了。

這也不是蘇澤錦第一次來陳簡的房子。他熟門熟路地在廚房裏倒了杯水咕嚕咕嚕地喝幹淨，再一抹嘴巴回到書房，本來準備要給陳簡關電腦的，結果不小心瞟了一眼聊天框，就直接瞟出了一件大事！

[隊伍][我是一只小小鳥]：東流大大還不在嗎？隊伍到齊了，呼喚大大下本打筆！呼喚大大下本打筆！今天是大大生日，肯定能打出那只橫水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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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澤錦看了陳簡的ID一眼，東流水。

今天幾號來着？7月31……要命，還真是陳簡的生日，他完全忘記了！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之回程路上

沈巨巨車門一擊幹掉一個小混混之後——

蘇巨巨：我和我的小夥伴都驚呆了！（( ⊙ o ⊙ )

沈巨巨：含蓄一笑。（o(*≧▽≦)ツ

陳巨巨：這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