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作品相關(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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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笑裏的邪意更是讓林沫心裏一陣發毛。
林沫心裏不禁想,白茺是喝多了。
不過好在這時候,白偉偉注意到了他們這邊的狀況,他隔着一張大圓餐桌的距離招呼林沫,幾乎全屋子裏面的人都注意到了他的到來。
“林沫,你終于來了,快進來,等你好久了!”
白偉偉手裏正拿着一瓶紅葡萄酒倒進另一只手的玻璃杯子裏面,見了林沫出現在門口,他神情裏面透着熱情,高聲招呼林沫。
林沫覺得很尴尬,尤其是當大家的目光都朝他這邊看過來的時候,這種時刻,他已經來不及去顧及身邊站着地白茺了,也忘記了剛才白茺挑弄他的樣子,他有些僵硬怯場地維持着基本禮貌,聲音不大地說:“恭喜你啊,偉偉…”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白偉偉就放下手裏的酒杯酒瓶跑到了他這邊來,說:“來,我給你介紹…”
白茺的手這時候在他身後推了他一把,聲音若有若無在他耳畔說了一句:“進去吧。”
林沫忽然感覺自己仿佛踏入一個異樣的空間和時空。
☆、chpt 24
林沫被白偉偉帶進了包廂,但是他卻感覺自己的狀态是疏離這裏的。
說起來真實的原因,就是在他出門之前,被林媽媽訓了一頓。
林媽媽的話說得有些重,這讓他的心情很不好,但是答應了白偉偉這邊,他又不能不來,所以最後只有來了。
他一個人坐車來了酒店下車的時候,心情還是不好,但是他的面目一向是淡漠的,白嫩嫩的一張臉,倒是看不出他心裏所想。
他本來從小到大被林媽媽訓得時間就可謂少之又少,學習上的事情從來沒有被林媽媽說過,生活上的事情,他的生活一向簡單單調,朋友也沒幾個,所以自然也不會因為出去和同學鬼混而被林媽媽教訓。不過這次他卻被林媽媽嚴厲地訓了一次話,而且林媽媽的口氣那樣複雜悵然,讓他的心裏不能不在乎。
林沫在接到白偉偉的電話之後就要出門,告訴林媽媽自己要出門的時候,林媽媽一個人在家的房間裏,不知道她在幹什麽,只是房間裏傳出來沙沙的收音機聲音。
他們家的電器很少,即使有電視機,也很少看,一是林沫自己對電視沒有太大的興趣,二是林媽媽身體不好,也不愛看電視,嫌電視太吵了,所以買回來的那臺電視機,一年到頭也沒怎麽看過。相反的,收音機還用的多一些,林媽媽會聽一些新聞和歌曲,但是她放得音量都很輕,怕吵到兒子學習,她自己也怕聲音太多。
林沫站在林媽媽房間的門口,因為一早就告訴過林媽媽今天晚上自己不在家裏吃飯,所以他敲了敲林媽媽的房門後就對了房裏說:“媽,我現在出門了。”
房間裏面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之後,林沫聽到林媽媽走過來開門的聲音。
他還以為林媽媽只是囑咐自己幾句早些回家之類的話,卻不知道林媽媽打開了房門之後,目光沉沉地盯着他。
這樣的目光,自從小時候林沫不聽話硬要買一個超出林媽媽能力範圍的玩具之後,林沫還就再也沒在林媽媽臉上看見過,但是當年那種看到媽媽臉上出現這種表情時候的心裏壓力,現在卻依然還在。
林沫眨了眨眼睛,問道:“媽,怎麽了?”
林媽媽不說話,盯着他看了一真,才說:“林沫,你這是要出去見誰?”
林沫心裏一陣奇怪,心想林媽媽從來不問他這些問題的,今天忽然問起來,是出了什麽問題?但是他想歸想,還是認真老實地回答了:“去見一個同學,是以前班上的同學,他現在要出國了,我去送送他”,他這樣說,心裏是真覺得去見白偉偉不是什麽秘密的事,所以便據實相告了。
當然,當時他還不知道吃飯的時候白茺也是會去的。
他剛做完部分作業的題目,關了臺燈鎖了房門走出來,家裏的客廳沒有開燈,林媽媽的房間裏面也沒有開燈,外面的天色已經黑暗了,整個房間顯得越發黑沉的色調,讓人的面目和身影都模糊起來。
收音機裏面傳來沙沙的電波的聲音,路況消息,汽水gg,肯德基,蘇寧電器買一送二促銷,新人選秀之王,輪番播出,讓人感覺到外面的世界依舊是熱鬧幸福喧嚣的,這和站在林媽媽房間門口的氛圍形成巨大反差。
林媽媽微微走形的身材輪廓在昏暗的房間裏産生了黑影重重的效果,林沫一雙清明的眼看着她,讓她不禁皺緊了眉頭。
那雙眼睛太像林帆了,林帆以前也是一雙桃花眼,笑起來色不迷人人自迷。林沫不似林帆那樣愛笑,但是那雙眼睛,确實鐵一般的事實,林沫怎麽都是林帆的兒子,而不是她的。
如此說起來,林依和她的姐妹林帆,雖然是親姐妹,卻完全是兩個性格。林帆熱情大方,內心又有一股子闖勁,以前在學校裏面的時候,就是常常在文藝彙報表演上出現的人物,而林依,則一向都是靜靜坐在臺下看臺上表演的人。 想起來,那個時候時間真好,一個姐姐安靜好學,常常拿年級第一,一個妹妹聰明伶俐,笑起來眉毛彎彎的,眼睛裏像盛滿了閃爍發光的星星一般,異常富有感染力,兩姐妹俨然得是一對姐妹花。
可惜後來她們同時愛上一個人,并且最終誰也沒有得到那個人。
林沫說得确實是實話,只是聽在林媽媽耳裏面,她心裏還是忍不住嘆息,但是她又不忍心懷疑和責備自己兒子是在說謊。
這個孩子,雖然不是她親身,當初收養這個孩子的時候,她心底未必也抱着要對他好的意思,但是倏忽十幾年過去,現在她看着眼前站着的這個孩子,已經比她自己還要高出一個頭了,她就想起當初收養他的時候,他明明才像一只小貓一樣大,而如今,他已經長成了一個高挑清瘦的青年。
這真讓她覺得,過去的那十幾年,仿佛只是一瞬,而過去的那些人和事,卻久遠到像是她的上半生一樣。
林依一言不發,目光複雜地看着林沫,這讓林沫心裏特別不好受,他一直覺得這世上他只有這樣一個親人,林媽媽待他好,帶他長大,給他穿衣喂藥,送他上學,在這世上,他心裏最看重的人,便是林媽媽了,林媽媽的一個言語和眼神,都最能震撼他的內心。
見林媽媽依舊不說話,林沫目光裏就流露出委屈和讨好來,怯怯地叫了她一聲:“媽…”
林媽媽這才被他的聲音喚回來,面部線條柔和了一些,控制着自己的心緒,問道:“沫兒,你跟媽媽說實話,這些日子,你都見了些什麽人?”
林沫顯然沒有意料到林媽媽會問他這個問題,他愣了一下,才答:“沒見過誰,媽,你指的是誰?”
林沫的眼睛特別黑,幽幽的帶着水光,他這樣一雙眼睛看着林媽媽,一派坦然的樣子。
只不過,林媽媽卻不放過他,直接說道:“前些天聽張阿姨說看見你上了一臺黑色的轎車,就來問我是我們家哪個親戚的,我心想我們家是沒有這樣的親戚的,所以還是回複了張阿姨,說她大概看錯了,沫兒,你老實告訴媽媽,到底是不是張阿姨看錯了?”
林媽媽的眼神裏隐隐透着埋怨和失望,她犀利地把兒子看着,倒不是在責怪林沫不說實話,只是她希望聽到他老實告訴自己關于去私底下見了林帆的事。 如果林沫坦蕩地承認了她和林帆确實有接觸,這倒會讓她心裏感覺好受些。這樣至少說明林沫是沒有撒謊的。
但是沒想到林沫聽了她的質問,只是啞了啞口,一副說不出來話的樣子。
因為這件事,聽在林沫心裏,卻完全是另外一個樣子。
早在林帆回來之前,她前幾天就聽見了廠裏不小的議論聲,那些人都知道她妹妹南下去嫁了一個頗為有權有勢的有錢人,還說對方那個男人的年紀其實是都可以做她的父親了,說着這裏,大家又笑起來,說這林家的人就是不一樣,當年攀上梁家的公子哥,最後沒成事,沒想到心卻沒死,依然做富太太的夢,現如今終于如願嫁給了一個老頭子,這林家的女人還真是有本事,終于能夠能鹹魚翻身揚眉吐氣一把…
林依在廠裏沒什麽朋友,又因為原來攀高枝兒的事被大家嘲笑過,所以在廠裏就沒什麽朋友,即使和她作了朋友也會被當做異類,故而她在單位也沒幾個人願意和她來往。
最後是張平茹看不過那些人議論林依家裏的事,才站出來為林依說了句話。不過事後,她也自己問了林依,問她是不是林帆現在想要把孩子要回去了。她算是少數和林依關系好的人,所以對林家的是是非非都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也就是這時候,她告訴了林依自己曾看到林沫上了林帆車的事。
說來巧合,林帆那天來找林依的時候,坐的也是黑色的車子,而白茺正好開了一輛車型和原家派過來的車差不多的車,所以這樣,便引起了誤會。
林依因為不曾猜想到自己兒子還有可能坐上另外一個人的車的可能性,所以當張平茹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她立刻就想到了林沫坐上的是自己妹妹林帆的車,有了這樣的假設,她不得不懷疑林沫其實早已經背着她悄悄和林帆聯系上了。 畢竟,林帆這個人的性格她是最了解的,而且她回來也有一段時間,以她的性格,是不可能什麽事都不做只是單單看着自己兒子的。
想到這裏,她的心情就特別複雜,有種被人背叛的感覺。
而林沫又只是低着頭不說話的樣子,她大概猜到他也怕傷了自己的心,所以只能嘆一口氣。
她養育了林沫十幾年,心裏早就把林沫當成了自己的兒子來看,看着林沫委屈低着頭的樣子,她心底一軟,不忍心苛責這個孩子。
她伸出一只手來抓住林沫的手臂,說:“沫兒,媽媽不是刻意要你怎麽樣,只是你現在的身份是個考生,很多事情,即使你有好奇心想要了解想要知道,都可以放到以後來慢慢了解,現在對于你來說最重要的好好準備考試,你明白嗎?”
林沫的手臂被她抓得有些痛了,但是他卻不敢反抗,他心裏也篤定地相信林媽媽的話,所以他只是慢慢地點了點頭,眼睫有些濕潤,顯得很傷心的樣子。
林媽媽見他點頭知錯的樣子,心裏是又心疼他又百感交集,這時想起他要出門去見同學,便找了個臺階下,勸說:“好了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去找你同學吧,晚上早點回來,天黑的早,一個人要小心。”
林沫又緩慢地點了點頭,不是很開心地說“我知道了”,才關上了門離開家。
雖然離開家了,但是他心裏特別不好受,他坐在車上想着林媽媽的那些話,壓抑又難過。
☆、chpt 25
到了酒店之後,林沫在電梯裏面愣了一陣子,才按了上樓的電梯。
到了包廂之後,他便也是沒有過多表情的一張臉。
但是他的性格一直就悶,人看起來又不伶俐,和他來往的人也沒有多少,所以一時便也沒幾個人注意到他心裏有事。
不過,別人注意不到,白茺卻是注意到了。
白偉偉過來來了他進包廂之後,他便也就和白茺分開了。
白偉偉拉着他給他介紹了一圈屋子裏面的人,林沫無意地朝豪華套房的另外一邊看去,發現白茺坐在另外一張桌子上,并沒有和白偉偉他的這群同學在一起。
林沫覺得自己的臉上好像帶着面具一樣,僵硬地跟在白偉偉身後,白偉偉介紹一個人,他就跟着和對方說上幾句話,打一個招呼,但是他自己的心,卻是實實在在僵硬的,心中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心跳之間都壓抑着。
最後一圈走了下來,白偉偉才把他領到一個座位上坐下,但是白偉偉作為今晚上的主角,只能囑咐了林沫幾句好吃好喝,便又匆匆離開,和別人喝酒去了。
林沫坐下來的時候,暫時感覺自己的心沒有那麽難受,可能是熱鬧的氣氛也會感染人,于是讓他沒有再去想剛才發生的事。
他拿了碗筷吃了幾口,身旁的一個小姑娘就湊了上來,對他說:“嗨,林沫。”
林沫停下來筷子看對方,發現是上次來班上找自己的那個叫安安的姑娘,他立刻說:“啊,是你,安安。”
安安見他一副缺少和女孩子打交道的樣子,便善意地笑了笑,說:“你吃啊,不用管我,我們都吃過了,你來晚了些,從今中午開始的時候我們就在這邊酒店了。”
林沫有些疑惑,問:“從中午開始就開始了?”
安安開朗地說:“嗯,是啊,白叔叔他們下午過來打麻将,然後我們過來喝下午茶,下午茶吃得我好撐啊。”
說着,她又笑笑,随手拿起手邊一雙幹淨的筷子給林沫夾了些菜,道:“嘗嘗這個。”
林沫立刻感謝她,點點頭,表示在聽她說話。
安安也給自己夾了一塊點心放在碗裏,說:“我陪你吃一點,這家酒店的芋角做的最好。”
林沫朝她笑笑,想要表示善意的感謝,但是卻有些力不從心。
不過安安卻沒有看出來,她繼續說:“下午的時候,本來我們要打電話來找你出來的,不過白叔叔卻攔着,說,你們自己玩就好,別把別人拉過來了,別人是要學習的人,才不和你們這群不學無術的小孩子混。”
林沫本來還在默默吃東西,不過聽了安安忽然提到白茺的名字,他不由得停下了筷子,愣了愣,問:“他這樣說?”
安安見他有了興趣,便裝出正義言辭的樣子,還擺出一副嚴肅的面孔,模仿當時白茺的語氣和口氣,說:“是啊,他原話說,‘你們自己玩就好,別打擾林沫了,他來了也和你們鬧不到一塊兒去’。”
安安圓圓可愛的笑臉,皺起眉模仿白茺的樣子其實一點也不像,但是林沫腦海裏浮現出白茺的說話的那個樣子和語氣,就不由得一笑。
安安見他笑了一下,便更加受到鼓勵似得,接着說:“你看,我們在白叔叔心中到底形象有多不好,仿佛帶了你玩就會把你教壞似得。”
林沫朝她笑了笑,算作回應。
他笑容淡淡的,更顯得他整個人的氣質娴靜溫柔。
大概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他臉上的笑有些悲傷,一旁的安安也看不出來。
安安坐在林沫身邊陪他吃東西,一邊又不停地和他說話,林沫覺這時候有人和他說着話,可以分散他的注意力,思想便放松一些,沒有之前那樣難受。
他們兩人坐着說說話吃吃東西,沒一陣子,白茺就走了過來。
他俯身低頭在兩個人中間,手很自然地就搭在林沫肩上,大大方方地問:“你們在聊什麽?”
安安笑吟吟地答他:“哎呀,白叔叔,我說你的壞話被你抓到啦。”
白茺是因為看到林沫從進屋來就一直不開心,此時此刻,他是好不容易抽身了才走過來和他說話。
之前看着安慶文的女兒一直在和林沫說話,他就想等等再過去。沒想到,安安卻和林沫越說越起勁的樣子,安安在一旁不停地動嘴,林沫時不時回應她一下,話倒是不多,不過臉上卻帶着憂愁恍惚的笑。
白茺和旁人喝了幾杯,最後還是走了過去。
他問了兩個人在聊些什麽,林沫沒有回答,安安倒是俏皮地回答了他。
他也裝作好奇地問:“你說了我什麽壞話?”
安安嘴角含着笑,卻一點也不怕白茺的模樣,瞪圓了眼睛說:“我對林沫說,是你叫我們不要邀請他來和我們玩的,是你阻止了我們聯系同學友誼。”
安安一副小丫頭的樣子,臉圓圓的,眼睛也圓圓的,說起話來脆生脆氣,倒不惹人嫌,反而十分可愛。
白茺聽了,就立起身來,拿出家長的模樣,道:“哦,原來是這一件事,我說得有錯嗎,現在這種時刻了,還想着玩?倒是你,都要出國了,還不知道抓緊學習,過去了能适應嗎?”
面對白茺的一連串質問,安安吐了吐舌頭,對林沫做一個鬼臉,壓低聲音說:“糟糕,被罵了。”
林沫本來還一臉的木然,等看到了安安的表情,愣了愣,被她淘氣的表情弄得忍俊不禁。
白茺看了一眼林沫臉上的笑意,不留痕跡地對安安說:“你偉偉哥叫你,你去一下。”
對于白偉偉,安安向來是有話必聽的,所以白茺這樣說了,她就立刻站了起來,去找白偉偉了。
安安這一走,白茺就拉開她剛才坐過的椅子坐下來,坐在林沫身邊。
林沫被他看着,心裏的情緒又起來一點,但是他立刻壓制住了,盡量不讓自己的難過顯露出來。
只是,他那些心思,哪裏能逃過白茺的眼睛。
白茺直接就伸了手去抓過來他的手握在手裏,問他:“你怎麽了?”
林沫覺得別扭,這裏這麽多人,旁人看見怎麽得了,他怎麽就不知道收斂?
他剛想要抽回去,白茺一早就知道了他的意圖,繼續說:“你和我鬧小性子?”
林沫心下簡直一口血卡住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但是想想,這個人喝醉了,就不要和他多計較了。
于是說:“沒有,沒什麽。”
白茺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光是看着,也不說話,就撫弄着他的手掌,手掌溫熱幹燥,讓林沫又是氣又是心裏難受。
他喜歡他。
但是,現在林媽媽卻要叫他和白茺分開。
林沫忽然想到這一點,感覺自己心上就像被開了一槍一樣,難過像水流一般泊泊地流出來,怎麽止都止不住。
白茺忽然湊近他,低聲問:“你心裏有事,什麽事情讓你難過,是不是?”
林沫的手在白茺的手裏不自覺地收緊了一下,但是又松開來。
他軟綿綿的手掌,被白茺把玩撫摸過無數次,卻依舊覺得怎麽都不夠的感覺。
林沫轉過頭看着白茺,白茺的眼神特別深,像看不到底一樣,但是卻十分清醒,一點也看不出來他剛才是喝過酒的。
林沫嚅嗫了一下嘴角,沒發出聲。不知道怎麽說。
太難了,要他自己開口說出來,真的是太難了。
白茺沉靜地盯着他,目光深幽,裏面有一團有深不可見的火在燒。
林沫今天的臉顯得格外蒼白,配上他烏壓壓的纖長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樣緩慢扇動,扇得白茺心中起了一團火。
白茺伸手去摸他嫩的像豆腐一樣的臉,摸上去是涼涼的滑滑的,卻舒服到不行,讓白茺簡直就想吻上去。
只是這時旁邊就響起了安安略帶疑惑的聲音:“白叔叔?”
白茺回過頭去看她,林沫的手便立刻狠心從白茺手裏抽了出來,白茺倒是從善如流的,沒在意,聲音清明地問安安:“怎麽了?”
安安走過來叫林沫過去白偉偉他們那一桌,但是她一走過來就看見白茺俯着身子低頭在林沫臉龐說話,那副親密的樣子,讓她怔了一下才開口。
“哦,沒什麽,就是來叫林沫我過去坐坐,偉偉哥要和林沫說幾句話。”
安安立刻收斂了內心的奇異和臉上的表情,如常地對答白茺。
白茺沒有阻攔她,也沒有管剛才她是不是看見了兩個人親密的一幕。
林沫倒是自己已經扭頭過來看着安安了,還直立起了背脊,他一雙眼睛悠悠亮亮的,就是帶着些憂傷,前額的發緒遮擋了一點他的眼睛,讓他的一張臉有一半在光影裏。
他自己愣了一下,趕緊答應下來:“哦,好,我陪你過去。”
安安又挂起她甜美的鄰家妹妹的笑容,對着白茺笑笑,
林沫已經走到了她身邊去,她有些歉意地對白茺說:“白叔叔,我帶林沫過去了啊。”
白茺“嗯”了一聲,點點頭。
安安很自然地帶着林沫過去了, 白茺則還坐在那個座位上看着他們兩個,臉上倒沒有不高興的神色。
☆、chpt 26
林沫被安安帶過去之後就直接被白偉偉招呼坐下了。
然後遞給他一杯酒,低頭對他說:“你喝這個,不會醉。”
林沫看了一眼那杯深紅的酒,表面上沒有過多地表情,只是“嗯”了一聲。
然後環視了一圈桌子上的人,面孔都很熟悉,但是林沫并不認識都有些什麽人。
大概知道都是和自己一個學校的同學,但是平時在學校裏面,卻都是和他沒有交集的人。
而這裏真正和他有交集的人,不過是白偉偉和白茺而已。
大概真的都是家世好的小孩子被教養出來的,所以即使是喝多了酒精,也并沒有出現非常過分的事情,大家都還是衣衫整齊的樣子,不過時不時說些意義暧昧的話,其餘的倒是沒有發生什麽太過的事情。
這到讓林沫放了心。
他一直覺得自己和白偉偉他們不是一群的,平時在學校裏也看得出來,學校老師領導對他們這一群學生是有格外優待的,所以林沫不和他們接近,也知道大家不是一個世界裏面有交集的人。
他無聲地坐在座位上,倒是暫時沒有人叫他喝酒,白偉偉擅長酒桌交際,桌子上的氣氛熱烈又有趣。
林沫就安安靜靜坐在一旁聽他們說笑話,說一些老師之間的間隙,還有同學之間的事情。
聽着聽着,他也專注了桌上的談話,聽得投入了,不禁也會跟着随着談話間的話題而笑,眉眼清秀幹淨,笑容也淺淡溫和,倒是一派輕松好心情的模樣。
房間四角的落地燈透出暖黃的光來,倒是把房間的氣氛烘托得溫情了幾分。
浮華之後的喧嚣能淡漠出幾分悵然來,便讓人覺得時間慵懶了,柔軟了,心情也放松了。
林沫自然地坐到了白偉偉他們這桌來,插不上話,也不開口,只是靜靜聽着看着,有趣的時候便笑笑。
他在看其他的同學,卻不知道有人在看他。
白茺就在看他,而且越看越有種覺得林沫今晚上特別的感覺。
他看着林沫白嫩嫩的一張臉,猶如羊脂玉一般,散發着淡淡的光華,他揚起臉微微笑的樣子,更是像一塊璞玉在散發着溫潤細膩的光彩。
不知道桌上的誰講了什麽笑話,全桌子的人都在哄笑,但是林沫只是清淡雅致地笑了笑,單手支撐着自己的下巴,動作顯得優雅矜持,襯出他傾人城的姿态來。
白茺完全被這樣娴靜素雅但是又渾身萦繞着一層淡淡霧氣的林沫吸引了。
林沫完全就像一個渾身散發着精靈般瑩瑩光芒的美人,一颦一笑,都對他産生巨大的吸引力。
白茺看着他,覺得眼前這個人,完美得就像天使一樣,怎麽看怎麽合乎他的心意。
他周身帶着淡淡的光華,黑曜石般的眼睛像溫暖透徹的泉水一樣溫暖人心。
林沫什麽都沒有做,只是坐在那裏,就安靜美好的像一幅畫一樣。 柔和的燈光籠罩在他周身,更加承托得他膚如凝脂,泛着象牙白的光。
白茺面上平靜得看不出什麽表情來,但是只有他自己內心知道自己是如何想的。
他想得到林沫這個人,更想完完全全擁有他。
林沫現在一副恬淡淺笑無防備的樣子,簡直就是不自知的最好的吸引白茺的狀态了。
其實白茺可以看出來今天林沫心裏是裝了事情的,只是他目光銳利深沉,看不出情緒來,但是卻看以看透人心。
林沫笑着笑着,倒真沒有注意到白茺這邊的目光,他一路從家裏走了出來,直到了酒店裏心裏也并未好受,腦袋更是都想痛了,但是也沒有辦法,此時此刻,只有和一群同齡的同學在一起說說笑笑,能讓他真實地忘記了那些煩惱。
幾個同學說些葷素不計的段子,林沫不是第一次聽到,有些東西他也懂,只是他從來不從自己嘴裏說出來。現在一桌子的人都在笑,反倒讓他輕松,眉目舒展開來,雪白的一張臉上一雙黑眼睛笑得閃閃亮亮,真是漂亮,卻又不過分奪目,就像曠日惜世的珍寶一樣,歲月滌蕩,卻只單單增加寶貝的光華。
林沫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手邊杯子裏面的酒就喝完,開始的時候還沒有注意到,只是空了之後仿佛又很自然地自動倒滿,然後又空,然後又倒滿。等他注意這個問題的時候,已經是最後大家一起舉杯了,全部人都站了起來,碰杯頌詞,林沫在腦袋裏轉了一轉,才想想自己喝過了多少杯,但是卻發現已經不太能想起來了。
明明不是畢業晚飯,但是大家都還吃得挺豪氣傷感的。
白偉偉酒量早就練得很好,林沫不知道他喝了多少或則能喝多少,但是看上去他一點醉意也沒有,喝多了之後反而整個人都顯得越發清晰起來,身形高大穿着白色上衣,有種少年特有的介于男人和男孩之間的英挺和俊朗。
林沫還沒聽他提起是今晚上就要走得航班,更不曾料到白偉偉會做如此匆忙的決定,直到沈建國走過來摟了一把白偉偉,說道:“走吧,這差不多了,我送你去機場。”
林沫初次喝酒,倒還沒有發現自己又什麽不對勁的地方,聽了白偉偉舅舅的話,反應了一拍才問:“去機場?”
白偉偉的臉有一半沉靜在陰影裏,沉靜地說:“嗯,走得匆忙,忘了告訴你了。”
林沫忽然覺得自己懵了一下,這麽突然,他完全沒有預料到的。
這時候酒氣上湧的感覺讓林沫感覺特別不好受,偏偏白偉偉又走過來樓了一下他的肩,動作裏面有歉疚和安撫。
林沫不得不壓抑住喉頭的難受,才聽到白偉偉說:“我走了啊,你保重。”
寥寥數語,竟也帶着鄭重的囑咐和無盡的說不出的話語。
林沫聽了這這幾個字,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特別難過,那種難過和之前被林媽媽責備的難過是不一樣的。
他交朋友是不太容易,如今這樣舍不得白偉偉走,可見是真拿白偉偉當朋友了。
林沫眼裏染上了濕潤之氣,纖長的睫毛抖了抖,才整理出來思緒問:“為什麽就這麽趕?”
白偉偉摟着他肩膀的手拍了拍他幾下,才說:“不算了,是有些事才要現在過去的”說着,又仔細給林沫解釋起來,“我媽媽以前認識的一個建築學教授就快要不行了,我早點過去,能去看看他,這大概是最後一面了。我媽走得時候他來不及去送,現在我過去還能見過他最後一面。”
林沫“哦”了一聲,看上去沒有太巨大的反應,但是下一秒就聽到白偉偉對他說:“別哭。”
林沫搖了搖頭,眼眶潮濕了,啞着嗓子說:“我沒有…”
白偉偉低着頭,竟也無話,“嗯”了一聲,黯然地說:“我知道…”
林沫的個子是比白偉偉矮一些,但是兩個男生,之間也相差不了多少。
此刻白偉偉低了頭,整張臉都沉浸在陰影裏面,沉默着不語,不知道為什麽給人一種感覺倒像是忽然短短時間之內就成熟了。
看着今晚的白偉偉,林沫覺得他是有些不一樣了,具體是哪裏不一樣,林沫說不出來,但是他能感受到,白偉偉在短短的時間內,已經變了,變得比一年前的那個他懂事沉穩了。
人是因為沉默而開始蛻變的,但是人卻又是因為懂事了而開始變得沉默的。
而懂了一些事後,人就不容易像以前那樣無憂無慮的開心了。
像白偉偉這樣,忽然之間變得沉穩起來,反倒更加讓人感到手足無措。
仿佛還不明白,為什麽昨天還在對自己沒心沒肺大笑的男孩忽然一夜之間就長大了。
他們兩個還面對面沉默站着,沈建國已經送走了旁人,打完了一圈的招呼走回來,見他們兩個對立站着,就走過去拍了他們兩個肩膀一拍,說:“走吧。”
緊接着,白茺也走了過來,站在他們身邊,問:“叫司機送嗎?”
沈建國之前說好了送白偉偉去學校那邊安排學習生活的事,所以他是會和白偉偉一起上飛機的,他這時候也說:“是,就到這裏吧,我和偉偉現在去機場,等我們到了那邊給你打電話。”
白茺神智此時此刻甚是清明,有條不紊地說:“好。”
沈建國說:“你自己回去也小心些,不能開車就叫司機過來。”
白茺卻很堅持,道:“我沒事,你們一路順利。”
白偉偉擡起眼睛來看了看林沫,有些不舍但是也舍得了。
然後這才轉過去看白茺,囑咐道:“爸,你記得先送林沫回家。”
白茺點點頭,道:“你過去了注意照顧自己。”
白偉偉“嗯”了一聲,并無多話。
這大概是他們父子之間最尋常最關心彼此之間的交流了。 因為家裏一直就缺少一個女性角色的原因,白偉偉對白茺在心裏是既怕又逆反的,但是這也不影響他在心裏是尊敬尊重自己這個父親。他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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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