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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初禾走上前,默許她以一個側踢解決恩怨。
孔靜雅擺好姿勢,對着空氣擰腰送腿做嘗試。淩厲的腿風,驚得陳佳雀目瞪口呆。
“孔小姐。”陳佳雀抱住孔靜雅的小臂, “我們再商量商量,盡可能不要用武力解決問題。”
孔靜雅柔聲道:“武力令我心情舒暢。”
“孔小姐。”陳佳雀幹脆坐在地板上,圈住她的雙腿,杏仁眼楚楚可憐,“留下來吃飯吧,我做好吃的給你賠禮道歉。”
姜初禾眼尾掃過,“起開。”
“姜先生。”陳佳雀抖着嘴角,“被踢中,腿!會!斷!的!”
孔靜雅突然發笑,且笑得花枝亂顫,“做飯就算了,出去吃吧。”抱着肩、彎下腰,近距離打量陳佳雀,“你請。”
“好,我請。”雖然有一頓飯傾家蕩産的危險,陳佳雀還是應下了。
孔靜雅看不出陳佳雀有化過妝的痕跡,鵝蛋臉吹彈可破的白嫩,忍不住上手摸了一把,瞧着指尖的确沒有粉。
觸感不錯,對硬生生躲出雙下巴的陳佳雀,再‘揩一次油’。
‘啪!’
姜初禾打掉她的手,将陳佳雀拽起,拉到懷裏護着,“幹嘛呢孔靜雅?你是變态麽?!”
孔靜雅的手被打紅了,她也不惱,坦蕩道:“摸一下。”
“摸一下?”姜初禾無語,用力扥起安逸略微嬰兒肥的臉蛋,咬牙道:“我也摸一下。”
安逸喊痛,“哥,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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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老娘放手!”孔靜雅撸起袖子,始終端着的優雅勁兒不見蹤影,兇悍地撲上來,“想着饒你一條命,你小子也不惜命啊!”
陳佳雀趕忙推開姜初禾,跳到沙發上,以免殃及池魚。
陳皮也想跳上去,試了兩下沒成功,“汪!汪汪汪!”陳佳雀抱起陳皮,母子倆貼牆站好。
孔靜雅打姜初禾,姜初禾就打安逸。
安逸疼得吱哇亂叫。
“嗷嗚——嗚——”姜湯走過來、走過去,罵罵咧咧。
四條小短腿遺傳了陳皮愛看熱鬧的基因,湧入客廳,追着啃三人腳後跟。
“都躲開。”姜初禾這下既要防孔靜雅,又要躲狗,低呵道:“一會兒踩死你們。”
陳佳雀鼓足勇氣,貓着腰,把小狗們也拎上沙發,遠離戰場。
心想:這回姜先生沒有後顧之憂了。
心又一想:姜先生和孔小姐的脾氣,确實不合适。好比針尖對麥芒,加特林沖鋒對M24狙擊……
待混戰結束,四個人出門就近用餐。
臨街新開一家網紅日料店,裝修很有格調,不少人慕名前來打卡拍照。
屋內偏暗,木質的主體結構,雜亂無章的浮世繪挂旗、海報、牆畫,梁上懸挂着色彩鮮豔的燈籠。
廚師在客人面前出餐,許多珍惜食材都是當天空運回國,料理的過程也充滿儀式感。
吃下一口量的前菜,姜初禾皺眉看一道接一道的鯨魚肉、生馬肉和頂着生雞蛋黃的涼拌牛肉。
沒戴眼鏡的姜先生夾起一塊兒壽司到眼前,确認了是生的,想給安逸,看看孔靜雅,還是放進自己碗裏。
直到炸天婦羅、烤鳗魚和甜品陸續上桌,姜初禾的表情才得以緩和。
陳佳雀原也不吃生食,看安逸和孔靜雅吃的香甜,也嘗試了幾樣,就此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原來生的海鮮是鮮甜的,滑嫩的生牛肉配上甜甜的梨絲也好好吃。
公共場所,為避免一言不合升級成吵架鬥嘴,幾人達成共識,安靜吃喝,誰也不搭理誰。
平安無事吃完飯,名義上是陳佳雀請的,錢是姜初禾付的。
送走夫妻倆,陳佳雀踮起腳尖,查看姜初禾後脖頸延伸進後背的幾條血印,倒吸一口涼氣,“孔小姐的指甲縫裏,可能還殘留着你的肉。”
“無所謂。”姜初禾眼皮微垂,勾住陳佳雀的脖子往家走,“她那麽愛吃生肉,我姑且大方些,送她做零食。”
“咦——~”陳佳雀咧嘴,抖了抖身體。
“我的肉會比牛肉差?”姜初禾擡手到陳佳雀嘴邊,“嘗嘗,我看你剛才也吃了不少生食。”
陳佳雀配合地咬了他胳膊一口,砸吧砸吧嘴,“臭的。”
“什麽?”姜初禾笑着做驚愕狀,拍拍陳佳雀的腦袋,揉她的耳垂,“亂講。”
“姜先生。”
“嗯?”
“以後別那麽熱心了。”陳佳雀指他幫安逸代筆表白信。
姜初禾轉過陳佳雀的下巴,一本正經道:“你男人比較善良,愛助人為樂。”
出版社聯合圖書網站舉辦《百城書會》活動,組織知名作家到各大省會城市進行簽名見面。
姜初禾的行程表上,要走十個城市,此一去大半個月,回來緊接着省作協開會,然後便是安逸和孔靜雅的婚禮。
“忙碌的四月。”姜初禾騎着行李,在玄關處劃來劃去。一個小前他就說走,一個小時後還賴在家。
“再不出門,真的趕不上飛機了。”陳佳雀方才的戀戀不舍已經消磨殆盡,這個點兒她該上班了。
然而長手長腳的姜初禾堵在門口,自己不走,也不讓她走。
姜初禾張開雙臂,陳佳雀無奈上前。
姜初禾摟着她的腰,由于個子太高,即使是坐在行李箱上,也很難把臉靠在陳佳雀小腹。
委屈的靓仔盡力彎腰。
陳佳雀摸着他的頭,“舍不得我?”
“哼——”姜初禾鼻子出氣,頗為不屑,胳膊卻誠實地收到最緊。
“勒死了。”陳佳雀拍拍他的胳膊。
姜初禾維持着奇特的姿勢,不說話。
陳佳雀肚子‘咕嚕’了一聲,姜初禾‘嗖’地擡起頭,篤定道:“胎動。”梨渦綻放,幸福道:“我要做爸爸了。”
一下子離家這麽久,對資深宅的刺激蠻大的。
陳佳雀把他從身上撕下來,卯足勁将坐在行李箱上的姜初禾推出門,“做爸爸了,更要努力工作。放心去吧,我會照顧好寶寶。”
原定航班沒趕上,姜初禾改簽下一班。
三個小時後,踏上去往異鄉的飛機。落地後,除了工作人員接機,還有一群不知從哪搞到他航班信息的粉絲。
被硬塞三捧鮮花和幾個禮品袋,姜初禾邊簽名邊‘誇贊’她們神通廣大。
“姜大,我們不知道你幾點到,所以廁所都不敢去,就在機場蹲守。”其中一個女孩兒說:“同行程的大大們都陸續來了,也不見你,差點兒以為等不到了。”
“你們是學生?”
“大一”、“高三”、“工作”……
姜初禾看了眼高三的,“高三還來堵我?”
“成績好。”高三黨稱:“追星不當誤學習。”
“我可不是明星。”姜初禾數清人頭,從錢夾抽出錢,“請大家喝奶茶。”指着高三的,班主任語氣道:“簽名得到了,面兒也見了。好好學習,明天活動上別讓我再看到你。”
高三黨:“除非合影。”
“我是在求你麽?”走出幾步開外的姜初禾愕然,退了回來,懶聲道:“好好好,我求你,求你好好學習。”
接機的粉絲們炸窩了,紛紛嚷着也要合影。
姜初禾拿過高三黨的手機,伸長胳膊,潦草地合了張影,“這是還有兩個月就高考的孩子,得哄着。你們就別湊熱鬧了。”手機還給高三黨,“行了吧?”
“嗯!嗯!”高三黨幸福的有些暈眩,連連點頭。
姜初禾長腿走路帶風,随着接機的工作人員向外走,上了一輛商務車。
車內還有一人,穿着格子衫,長得挺理工男的,是陳佳雀心心念念電視劇《城南道北》的作者——那師一。
那師一對他笑笑,“姜老師。”
姜初禾幾不可見地勾了勾嘴角,這是他最不适應的尊稱。老師?那是教書育人的職業,他能教什麽?驗屍麽?
“那——老師。”姜初禾不适應地拉長調子,給予對方同樣的尊重。
那師一:“不敢當,叫我師一就行。”
你不敢當,我就敢當了?
姜初禾點點頭,“那先生,我女朋友很喜歡你的《城南道北》,方便的時候,幫我簽個名。”
“哦,沒問題。”那師一從雙肩包裏拿出馬克筆,打開筆帽、扣在筆尾,“簽哪裏?”
姜初禾意外于他的行動力,不免被觸動,往後備箱方向轉了下頭,“女朋友放行李裏一本你的書,下車再簽。”
“可以。”那師一收回筆,又禮貌地笑了笑,側過臉,看向窗外。
安靜的度過半分鐘後,姜初禾:“謝謝。”
那師一還是禮貌地笑笑,“不客氣。”
車內再次陷入安靜,一路上兩人再無交集。
到了酒店,坐在前排的工作人員回頭說:“兩位老師不好意思,別的老師來的比較早,只剩一間雙人标間,得委屈你們住在一起了。”
“沒關系的。”那師一搶先應下。
姜初禾只得把自費去其他酒店的話吞了回去。
拿到房卡,兩人告別工作人員,上了電梯。
那師一開口打破尴尬,“姜老師會下象棋麽?”
“會。”出了電梯,姜初禾走在前,為了接下來兩天不別扭,“別叫老師,叫……”額,叫初禾也別扭……
“姜哥。”那師一自己找到了出路。
姜初禾刷開房門,“好。”頓了頓,讓他先,“師一。”
“謝謝。”那師一嘴角抿成一字,推着行李進去。
标準雙人間果然标準,放眼望去,兩張床,一臺挂牆電視機。
姜初禾也是住過大學宿舍的人,別的都能忍,但那半透明的洗手間是真的不能忍。僵在門口,脫離團隊去住其他酒店的心又活泛了。
那師一把行李攤在地上,拿出必需品。
瞧着姜初禾的神情,笑道:“條件艱苦了些,我們倆誰要去廁所、洗澡,另一個出去等等就好。”
話講到這個地步,再多言,就矯情了。
姜初禾掏出那師一的《城南道北》,“麻煩簽這裏。”
那師一把馬克筆再次翻出來,“除了簽名,要寫點別的麽?”
姜初禾略微思考,“就祝小家雀天天開心。”
那師一嘀咕着‘就祝小家雀天天開心’,手上寫下【就祝小家雀天天開心】,寫完了也沒感覺出不對,還亮給姜初禾看,“行麽?”
“謝謝。”姜初禾拍照發給陳佳雀。
為了哄陳佳雀開心,他曾揣摩那師一的文風,給《城南道北》寫了個皆大歡喜的結局。寫的時候就想,什麽男人能創作出那麽多情細膩的文字。直到現在,還是沒辦法将那師一本人與他的作品關聯上。
‘叮’,陳佳雀回了個開心的表情包,【你見到那師一本人了?】
姜初禾:【哦,還住在一間房。】
陳佳雀:【也太幸運了吧!】
姜初禾掃了眼那師一,扯起一側嘴角,氣得把電話打過去。
陳佳雀挂斷他的電話,【我現在在開會。】
【羨慕我和那師一住在一起?既然這麽喜歡那師一,那我給你倆牽線認識,你和他過吧!】姜初禾行雲流水打下這段字,想了想,又全部删掉,重新編輯【我現在真想飛回去,教你重新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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