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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裏臨時加班,陳佳雀告訴趙姨不用特意趕來照顧她。
晚上九點回家,卻意外發現趙姨抱着飯盒坐在門衛室正和保安聊天。
“趙姨。”
“哎呀,我這光顧着說話,你不叫我,我都沒瞧見。”趙姨同幾個保安告別,提着飯盒,同陳佳雀一起進去。
陳佳雀想要接過她手裏的飯盒,“我來拿。”
“不用。”趙姨轉了個手,将飯盒放在離陳佳雀較遠那一側,“我兒子回來了,他看着他爸。我給你送些吃的,順便放放風。”
陳佳雀曉得她是怕自己不好意思,“謝謝趙姨。”
“不用和我客氣。”趙姨說:“姜先生平時冷冰冰的,心可好着呢。知道我家那位偏癱了,不僅送錢還為我們找專家。你叔現在聽懂話,手腳慢慢也有反應了。等你和姜先生以後有了孩子,阿姨家裏能空出手,就來給你們帶孩子。免費,不收你們錢。”
“我們倆……嗯……,這……好像……有點兒遠。”
“不遠、不遠。”趙姨熱血沸騰講述未來規劃,“阿姨準備考月嫂證了!”
月嫂雖然辛苦,但是掙得多。
陳佳雀笑笑,握拳道:“加油!”
趙姨目光炯炯:“你們也加油。”
陳佳雀眨眨眼,望着夜色如藍墨水的天空,“啊……”
趙姨話少,不然喜靜的姜初禾也不會一直雇傭她。方才是因為心情好,所以才說那麽多。進了屋子,便沉默得像臺工作機器,埋頭清掃。
六條狗圍着她打轉,尤其是姜湯,許久未見趙姨,激動得上蹿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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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裏每隔三天有人過來大掃除一次,趙姨你歇歇,喝杯茶,撸會兒狗。”陳佳雀吃着她帶來的飯菜,見她忙裏忙外,怪不好意思的。
“沒事兒,我閑着也是閑着。”
陳佳雀吃過飯,将飯盒洗淨。
趙姨打掃完衛生,‘埋怨’她生病了還洗飯盒。
“我腌了一些泡菜,趙姨帶回去嘗嘗。”陳佳雀遞上用保鮮盒打包好的泡菜。
“這……”趙姨:“這怎麽好意思。”
“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一點心意,你不要嫌棄就好。”
陳佳雀牽姜湯送趙姨出小區。
姜湯戀戀不舍望着趙姨的背影消失在茫茫暮色,然後四爪抓地、梗着脖子,死活不肯回家。
“別犯渾。”陳佳雀戳了戳狗頭,“你不走,我給你爸打電話喽!”
“嗷嗚——嗚——”
“兒媳婦乖,婆婆生病了,婆婆好累,婆婆今天真的不想遛你。”陳佳雀商量道:“好兒媳婦,婆婆回去給你開跑步機行麽?”
“嗷嗚——嗚——”姜湯仰着脖子,對月亮訴說狗子內心苦悶。
“你看,出來送客人,我都沒帶皮皮。”
姜湯長長的舌頭舔舔嘴巴,幹脆趴在地上。眯着眼白居多的眼睛,一副十分‘瞧不起’陳佳雀的樣子。
“你和你爸越來越連相了。”陳佳雀裹緊外套,吸吸鼻子,對自己說:“走——,遛姜初禾!”
簡單走了一圈,買了酸奶喂姜湯,喝完終于肯回去了。
陳佳雀路上一再叮囑姜湯,不許同陳皮講她帶它遛彎了。
進門後,姜湯“嗷嗚——”一嗓子,把老公、孩子們都吸引過來。
陳皮圍着姜湯轉了一圈,擡起前爪夠的它脖子。
霸道矮總裁狼狽不堪,吻上魁梧高嬌妻。
味道不對,氣瘋了,沖着兩手空空陳佳雀:“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酸奶狗狗有份!狗狗有份!”陳佳雀從緊邊寬松外套裏掏出三袋酸奶,又從兩個袖子各拿出一袋,“這不省了買購物袋的五角錢麽~”
陳皮咧開嘴笑了,扭動肥臀,高興的嘤嘤嘤直哼唧。
喂完酸奶,趕狗子們回房間。
陳佳雀洗漱關燈,躺在床上心算個人財産。
頭實習那幾個月因為陳皮,一直入不敷出。
認識姜初禾開始,績效高了,勉強平衡收支。
轉正後,每個月終于可以存下些錢。
年後和姜初禾同居,不用交房租,平日裏買菜和陳皮的狗糧開銷,姜初禾也一并承擔。
陳佳雀除了自己零花,偶爾給姜初禾買點兒小禮物,請姜初禾出去吃兩頓飯,剩下的都存起來。
一共是兩萬六,這兩萬六足夠她辭職,舒舒服服待兩個半月,領到畢業證、學位證,然後再去找新工作。
當然,如果伍雪瑤不是很過分的話,她願意再挺一挺,畢竟野鳥雜志社給的工資在業內已經很高了。
想着想着,算着算着,頭昏腦漲睡了過去。
夜裏,陳佳雀聽到咀嚼的聲,以為狗子們又跑出來翻冰箱。
拉開臺燈,疲憊爬下床。失聲尖叫:“我的媽呀,吓死我啦——!”抱起枕頭,砸向靠牆坐在地板上,正陰恻恻吃東西的姜初禾。
本該在外地出差的姜初禾,歪頭躲過枕頭,舉起手中啃了一半的肉夾馍,“看到沒,特意給你帶的,現在不給你吃了。”
“我又怎麽你了?”陳佳雀搞不懂,明明是姜初禾吓她一跳,為什麽感覺好像她對不起姜初禾似的。
姜初禾撕咬了一口肉夾馍,恨恨道:“秦宇航是誰?”
“曉楠男朋友啊!”
“你睡覺,為什麽喊佘曉楠男朋友的名字?”
“我喊了?”
“喊了。”姜初禾豎起一條腿,将胳膊搭在膝蓋上,攤開手,“我飛了六個小時回來看你,明天又要起早趕飛機,你卻在夢裏叫秦宇航。哇——,陳佳雀,你有沒有良知啊?你的良心不會痛麽?”
陳佳雀無語,拿過床頭杯子喝了口水。鼻子不通氣,又扯了張紙巾,擤了擤鼻子。
“陳佳雀。”姜初禾冷笑一聲,“學會冷暴力了。”
“大哥,我感冒了,嗓子疼要喝水,有鼻涕也不能讓它流下來吧!”陳佳雀盤起腿,用被子将自己裹嚴,“曉楠和秦宇航……”
姜初禾豎起食指,懶聲道:“陳佳雀,我不想再從你口中聽見那三個字。”
“我宣布正式對你使用冷暴力。”陳佳雀本就難受,被他一激,來了脾氣。展開被子,鑽進去,伸出一只手,摸啊摸,摸到紙巾,抓進被窩。
半響聽不到聲音,陳佳雀轉過身,偷偷開了個小口往外瞧。不看不知道,一看又吓一跳。
姜初禾雙眸發紅,既委屈又倔強,眨眨眼就可以美男垂淚。
“你幹嘛呀!”陳佳雀哭笑不得坐起身,“曉楠和她男朋友三天兩頭吵架,吵完架找我抱怨。我眼裏看到的、耳朵聽到的,最多的就是你忌諱的那三個字。到了這種程度,做夢夢到很正常。”
姜初禾不說話,就這麽既委屈又倔強地瞪她。
陳佳雀拿出手機微信,在和佘曉楠的聊天記錄裏搜‘秦宇航’三個字,給他看,“大概這個頻率。”
姜初禾眯着眼睛,動動手指翻了翻,驚道:“淩晨叫你出去安慰她?”
“秦宇航做了件特別過分的事兒,不怪曉楠傷心。”陳佳雀把姜初禾啃剩兩口的肉夾馍拿過來吃,驚喜道:“好吃诶!”
“剛出鍋時更好吃。”姜初禾分心回了一句,緊接着眉頭微蹙,氣道:“世上男人千千萬,不行換一個。天天吵、天天吵,你是她媽麽?每次吵完架都找你。”
“她找我,是因為信任我。我肯聽,是因為曉楠一直對我特別、特別、特別好。”陳佳雀抽了抽鼻子,細數佘曉楠的好,“她會在我為了給小陳皮看病,沒錢吃飯時,天天買好吃的給我。還怕我不好意思,每每都編個新理由。我加班,她幫我喂狗、遛狗,她其實最讨厭撿狗粑粑。”
陳佳雀念着佘曉楠的好,有點兒想哭:“你說她那麽好一個人,怎麽非吊死在秦宇航那一顆歪脖樹上。”
“大概……”姜初禾手足無措遞紙巾,“大概因為愛情吧。”
內心真實想法: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陳佳雀別過頭,難過道:“想不開。”
“我去洗漱。”姜初禾施施然向外走,他對佘曉楠和佘曉楠的愛情并不感興趣,“一會兒還回來。”
“回來?”
疑問沒有得到回應。
過了半個小時,姜初禾換上居家服,渾身散發出沐浴後的潔淨氣味回來了。
掀開被角,躺在陳佳雀身旁,将她攬進懷裏。
陳佳雀手腳并用推開他,“我感冒了,會傳染給你。”
“不怕。”姜初禾又把她拉回來,摟得緊緊的,“我抵抗力強。”
“真的會傳染的——!”陳佳雀悶聲悶氣,拉着長調掙紮。
“老實點兒!”姜初禾把手伸進她衣服裏,掐了一把,“不然把你辦了。”
陳佳雀果然老實了,弱弱道:“感冒了別怪我。”
姜初禾捏住她的嘴,“睡覺。”
陳佳雀蹬着腿,拼命拍打他的手腕、
姜初禾忙松了手,聽她不停喘粗氣,喪心病狂地笑道:“忘記你鼻子不通氣了,哈哈哈……”
兩個人相擁而眠,直到淩晨,陳佳雀手機震動來電。
姜初禾閉着眼,捂住陳佳雀耳朵,哼道:“聽不見。”
陳佳雀摟緊姜初禾的腰,指使他:“幫我拿下手機。”
姜初禾伸展胳膊,夠到陳佳雀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了眼來電人,眉頭皺的更深了,“天吶……”
“是曉楠麽?”陳佳雀奪過手機,接通電話,“喂,曉楠,怎麽啦?”“別哭呀!”“我……我這就過去。”“你千萬別沖動,等我。”
挂斷電話,陳佳雀站在床上,直勾勾盯着姜初禾:“在有女朋友的情況下約/炮,報警警察管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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