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找到了

棠靈：“姐姐晚安。”

韓琢：“晚安。”

這種對話一般會随着棠靈拍大夜的頻率增加，以及韓琢夜間出沒賺錢的頻率增加，時間極度不固定。比如今天，棠靈是淩晨三點問的晚安，韓琢是早上六點。

韓琢最近多了一個習慣，睡覺前看看棠靈的微信，道晚安之後再去看看微博，看看有沒有棠靈的新聞和熱搜。

這天就看見有許多營銷號在發，棠靈即将與公司解約，并且給她安排了一系列下家。

評論區不意外地沒什麽好話。什麽視後要一飛沖天看不上原公司了，哪個公司撿了棠視後這個寶貝疙瘩可得小心自家男藝人天天被捆綁倒貼諸如此類。

韓琢遇到不太懂的詞，有時候會去百度，自從上次聒噪的小女子說，有事情可以問她，她便漸漸習慣很多事情去問棠靈。

姐姐：“你要解約了嗎？”

棠靈看見已經是上午八點，前一天大夜第二天會讓演員休息一上午。

棠靈：“是呢，黑心公司，早解約早自由。”

姐姐：“那你就沒有公司了，接下來怎麽辦呢？”

棠靈：“沒想好呢，我想先拍完這部戲再說。”

韓琢沒回。

棠靈：“姐姐希望我接下來怎麽辦呢？”

姐姐：“我不懂娛樂圈的事，只想讓你每天都開心，不要做不開心的事情。”

棠靈在床上翻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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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不要讓別人再罵你了，你沒有他們說的那樣差。”

棠靈繼續翻滾，沒控制住摔在賓館的地上。

棠靈：“你怎麽知道，你又不很了解我。”

韓琢又沒回。

韓琢起來吃中飯。飯是家裏阿姨做的，色香味俱全，三個帥哥還有阿姨都坐在一起，家裏熱熱鬧鬧。

韓琢：“恭叔，開娛樂公司賺錢嗎？”

韓喜&韓發的耳朵自動豎起來，筷子夾菜的幅度都小了。

韓恭想想說：“根據來委托的客戶來看，還是挺掙錢的，而且大型娛樂公司都是純靠資本博弈，競争也十分激烈，小一點的上升空間不那麽大，主要還是看藝人能力和公司資本。”

韓琢點點頭，扒了兩口飯，又喝了口湯，阿姨炒牛肉做的好吃，西紅柿雞蛋湯也頗為美味。這頓飯吃的差不多了，才放下碗咂咂嘴說：

“開個娛樂公司吧。”

“也不能天天打打殺殺的，光走三教九流的路子容易樹敵過多，不是長久之計。”

韓喜的眼睛锃亮锃亮的盯着韓琢又去看韓恭。

韓琢看他熱情的眼神很是奇怪：“幹嘛？”

韓喜：“小姐要不要考慮簽下棠靈？我看都在傳她要解約了。”

韓恭和韓發表情充滿深意地看向韓琢。

韓琢有些遲疑地眨了下眼睛：“啊……我考慮考慮吧……”

看着有些不自然地自家小姐不自然地走出餐廳，韓喜馬上蹭到韓恭旁邊：

“簽棠靈，小姐一定是想簽棠靈。”

韓恭嚴肅道：“別瞎猜。”一邊打電話安排辦理開娛樂公司需要的資質和手續。

韓喜蹭到一邊找韓發。

“打個賭，小姐就是對棠靈和別人不一樣。”

韓發：“這用你賭？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韓喜沒話講，咬咬牙：“賭她倆能搞對象，一千塊。”

韓發：“你小心老太爺知道了拿棍子抽你，小姐這次出來還有個大任務是結婚生孩子，你忘啦？”

“沒忘，就是瞎七八磕，你管我。”韓喜嘟囔着，情緒明顯不高。

餐廳一時無話，一個響亮的男聲突然出現：

“哈喽~小發發~有沒有想我啊！！”

韓發表情瞬間凝固。

……

棠宅。

小型家庭會議再次召開。

“麒麟地産家的老頭子前幾天眼瞅着就不行了，昨天突然緩過來，聽說都能開口說話了。大哥，你說，這和韓家有沒有關系？”

“不好講。”棠大搖着杯子沉思：“如果真是韓琢做的，這是真要跟咱們家對着幹了。”

“昨天仔細地問過棠霜那死丫頭，說她想盡辦法接近韓琢，近身都困難，一點作用起不到，廢物一個。”

“難道，韓琢不相信棠霜是她想找的那個丫頭，所以對我們有敵意？”

“會不會她已經确認我們在騙她？”

“不會，如果她知道我們故意騙她，應該不只是不見我們這樣簡單。”棠三說着，捏了捏眉心：“風兒你怎麽看？”

襯衫西褲帶着金絲眼鏡的棠風給兩位長輩倒了酒，說：“我還是以前的觀點，為避免夜長夢多，還是盡早不要讓棠靈真的和韓琢相認為宜。”

“那就是趕盡殺絕咯。”

“只要世界上沒了棠靈，韓琢就算覺得棠霜不是當年那個丫頭又能怎麽樣，她也沒有證據，畢竟只是個領養的孩子。”

棠大點點頭：“要做，就抓緊時間，那野種現在還在青海，她那個戲可能很快就會拍完，不一定哪天就會回來。自己別動手，多過幾道手，找個專業的去做。”

“讓她把戲拍完，在劇組人多眼雜，容易出馬腳。拍完戲，要去藏區游玩，失足落山什麽的，也很常見。”

“用不用告訴老二一聲？”

棠三笑了一下：“當初把他親生女兒趕出家門當爹的都沒意見，我看這個爹他也不太想當，小事一樁罷了，越少人知道越好。”

三個人碰了杯，玻璃碰撞的聲音在月色中動聽極了。

……

韓宅。

“小姐，韓財回來了。”

韓琢一聽就來了精神：“快叫他來，不，我出去吧。”

她快步走到客廳，韓恭在後面跟着。

客廳裏，一個長得過于好看的男人坐在沙發上，韓喜在和他聊些什麽，兩個人嘻嘻哈哈鬧成一團。韓發站在旁邊神情冰冷一言不發。

見韓琢來到客廳，兩個人趕緊不鬧了，韓琢看一眼韓喜和韓發，兩個人迅速逃離現場。

“小姐好久不見，我好想你啊~”漂亮男人說着就要抱韓琢，被韓琢嫌棄地拿手隔開：“可以了，坐下說。”

韓財坐下便要開口：“說起棠靈這個人……”

“你等一下。”韓琢制止他的話說完，自己又愣了半晌。

她自己也沒想明白自己為何要制止韓財，明明她那麽急迫地想知道棠靈到底是不是兜兜。

想不明白，抑制住自己奇怪的想法不去管，開口道：“說吧。”

“棠靈是13年前被棠老爺子領回家的，當時對外宣稱是從外面撿來的孩子，就養在棠老頭的身邊。”

“撿來的孩子？”韓琢皺眉。

“是。後來棠老頭癱了，腦子也不清楚，因為老頭的遺囑一直沒找到，棠家的幾個兒子女兒孫子孫女都在争股份，那時候棠靈就很礙眼了。那年她15歲吧，為了防止她争奪什麽繼承權，棠家人把她趕出家門，讓她自謀生路去了。”

“本來事情就是這樣簡單，但是聰明才智如我打聽到另一個消息：棠靈其實是棠老二的女兒，但是棠老二不說，誰也不知道她媽媽到底是誰。至于棠老頭在哪找到的孩子，又為什麽帶回家，就沒有人知道了。”

韓琢仔細消化了一下韓財給出的消息，13年前，祖籍浙江姓棠的老頭領走的，右眼角有紅色的小痣。

只要棠老頭沒有在路上把人掉包，應該就是這個孩子沒錯。

韓琢長籲一口氣。雖然是早就有猜想，但真被确認還是格外激動和高興，她養大的小孩子終于找到了，還長得挺好，嗯，各方面都長得挺好。

只不過那種奇怪的感覺又湧上心頭，總覺得哪裏不對，又說不上來。

韓琢獨自消化了一會兒，韓恭和韓財都沒敢打擾。

“不論怎麽說，棠家的人，膽子确實大的很。”

韓恭低頭：“要處理一下嗎？”

韓琢：“不急，我想先聽兜兜說。她現在有我，什麽都不用怕了。”

她突然後知後覺，自己找回了養大的小孩子，而那個小孩子現在是光彩四射的大明星，每天晚上會喋喋不休地跟她講話，跟她說晚安，跟小時候一樣的吵鬧又粘人。

韓琢臉上帶了笑，她突然好想當面見見小孩子，她長大之後，自己根本沒有機會好好看看她。

她說：“我想去趟青海。”

韓財：“啊？”

韓恭：“好的，需要私人飛機嗎？”

韓琢：“許可辦起來太慢，給我訂最近的航班吧。”

……

此時已經到了12月，隆冬時節，《酥油燈》預計還有幾周就會殺青。

臨近尾聲，也是年關，拍攝進度需要提升，張明翰的要求卻沒有絲毫減少，反而更加嚴格。

在大量的夜戲之後是大量的情感迸發的戲份，李蘭在封閉的房間中一遍一遍地發瘋，精神狀态變得越來越不好，科考隊的7人自相殘殺，此時剩下的3人正吃着陳帆的屍體。

李蘭看着其他3個人大快朵頤，又看見陳帆的頭被扔在房間一角，天氣冷，屍體腐蝕得慢，陳帆的眼睛還睜着，裏面全是空無。

李蘭笑着上前，将陳帆的頭抱進懷裏，唱起了歌來。

“搖啊搖，搖啊搖，搖到外婆橋……”

“卡。”張明翰喊，“再來一條，準備一下，5分鐘以後開始。”

三個剛才還在餓虎撲食的演員嫌棄地看着假的屍塊，趕緊裹上羽絨服喝了幾口熱水壓住內心的惡心。

棠靈緩慢地反應一會兒，眼角還挂着淚，低頭看看懷裏的假頭，還充滿愛意地拍了拍，坐在那裏根本不想起來。小時上前把羽絨服裹在她身上，又給她擰開熱水喝，她機械地喝了兩口，才緩過來，眼睛裏有了光。

張明翰：“這麽喜歡這顆頭，等殺青了送給你當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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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琢：我養大的孩子，真是哪兒都好（自豪）

棠靈：你說說，都~哪~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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