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這一日河沿的院子大門緊緊閉着,外頭人卻只聽見慘叫聲疊起,不知究竟怎麽個光景,暗道莫不是這阮小二跟那幾個無賴得了手,不定把那得罪了他的人怎樣擺布,才有這般叫聲傳出來。

至晚那兩扇大門才打開,卻扔出幾個人來,街坊鄰居忙湊上前一瞧,不禁愕然,竟是阮小二幾個,衣裳扒了個清淨,赤身裸,體不說,身下還有便溺穢物,離得近了騷臭不堪,引的人紛紛捂住口鼻,尤以阮小二更是狼狽,臉上用墨寫了幾個字,我是淫,人,頭發也不知怎的剃了一半,另一半散開,身上倒不見傷,卻躺在哪兒動也動不得。

不大會兒功夫,有阮家人尋來擡了家去,阮小二那婆娘見漢子這般回來,忙讓家人燒了熱水,與他洗刷幹淨,換了衣裳,只那臉上的字無論如何也擦拭不去,只得留着,卻見折騰了這半日,他仍閉着眼一動不動,只留着一口氣,倒似沒了命一般,唬的不行,急使小厮去請郎中,哪裏請的來。

正在焦急時,忽聽外頭街上搖鈴的聲兒,像是走江湖的游醫,忙使人去請了進來,與阮小二瞧了道:“驚吓過度以致神智時常。”

阮小二的婆娘也顧不得回避,出來問:“可有甚法兒治?”那郎中目光閃了閃道:“我這裏倒有個靈驗的法兒。”

說着從褡裢裏尋出個小盒子來道:“這裏有藥三丸,是我配來專治這神智失常之症的,只這裏頭有一味千金難尋的好藥,故此這銀錢嗎?”

那阮小二的婆娘聽了半信半疑,問道:“甚難得的好藥?”

那郎中道:“塞北極寒之地雪山上開的雪荷花,十年才得開一回,是我機緣巧合才得在手裏,統共也只配了這三丸藥,你道難不難得。”

那婆娘暗道,這般稀罕難得的藥,這藥丸不定要多少銀子,想她這漢子成日在外吃喝嫖賭,沒個正經事由,雖有些存項,也僅夠日常開銷,哪裏去尋多餘的銀錢,買這貴的藥丸子,且這郎中說的雖神,若不靈驗豈不白花了銀子。

仿似知道她想什麽一般,那郎中道:“大娘子若不信,待尋碗水來化開半丸先與他吃下,若不見效,莫說這藥錢,便診費我也一錢不收。”

這婆娘聽了便使人端了半碗水來,把那丸子化開半丸,給阮小二灌了下去,那郎中從身上取了一支細長針來,在阮小二頭上紮了下去,阮小二忽的睜開眼,只是目光呆滞。

那婆娘見這般靈,忙道:“先生那半丸也與他吃下才是。”

那郎中卻道:“只拿了銀子,即刻與他吃下。”

婆娘忙問:“多少銀子?”

那先生道:“一百兩。”“一百兩?”那婆娘聽了,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便你這藥稀罕,如何值這許多銀錢。”

那郎中聽了,也不再搭話,收拾了東西便要走,走幾步到了門邊卻又回身道:“這藥尚有一樣未與大娘子說明,若只服半丸卻治不得病,不禁治不得病,卻與砒霜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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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小二這婆娘聽了大驚,一把扯住他道:“你這郎中怎如此害人。”

那郎中卻道:“怎是害人,是你喚我進來卻不舍銀子,你若不舍財自然要舍你漢子的性命。”說着便要往外走。

那婆娘如何肯放他去,忙道:“且慢,待我去取銀子來。”

那郎中才住了腳,這婆娘進到裏頭翻箱倒櫃尋出存項,湊了半日,勉強湊上了一百兩,郎中才把另外半丸用水化開給阮小二灌了下去,阮小二哎呦了一聲,倒真醒了過來。

他婆娘忙湊上前,見他真個回緩過來,不禁埋怨道:“奴家勸你消停着莫生事,你偏不聽,如今落得這般,倒把家裏的銀子都倒騰了出去。”

那阮小二想到受的那些罪,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卻又聽他婆娘這般說,忙問道:“甚銀子?”他婆娘便把剛那郎中的藥丸子之事說與了他。

這阮小二一聽便道:“甚神智失常,是那惡婦灌了二爺迷藥,由着她折騰便了,再說,甚稀罕藥值一百兩銀子,你個糊塗的蠢婦,白白上了那厮的當。”他婆娘一聽上當,忙回身去尋那郎中,哪裏尋得見,早不見了影兒。

阮小二這口氣未出來,卻又挨了這番擺布,且失了一百兩銀子,怎不氣恨交加,在炕上躺了幾日才将将好起來,又尋人去掃聽那河沿院子裏究是什麽人,掃聽了半日掃聽不出,這阮小二便又起了心思,暗道莫不是自己猜差了,若是京城貴眷如何,怎連點兒影兒都聽不見,莫非給那惡婦的手段哄住。

想到此,如何肯作罷,這一日便去柴府尋柴世延,那天阮小二的事鬧得滿縣皆知,柴世延如何能不知道,還道這阮小二得了教訓,不想又尋了來。

柴世延面上不露聲色,使平安引他進來,平安一見阮小二,心裏不禁暗暗好笑,這阮小二用扇子遮住臉,藏頭露尾的,真真可笑,便如此,平安也瞧見了他臉上的墨跡。

阮小二也未想這臉上的字如此難去,這兩日在家法子用了不知多少,這臉上的墨跡雖淡了不少,仍是去不掉,故此這幾日阮小二都不得出門,今兒着實無法兒,便尋了把扇子遮臉,卻越發可笑。

平安強忍住笑請了她他進去,阮小二一見柴世延,便躬身一禮道:“弟今次受了這番擺布,若不報此仇,如何有臉活在世上,想哥自來有手段,還需尋哥個主意才是。”

柴世延聽了,暗道這厮倒真是個不知死的,吃了兩回大虧,還惦記着報仇,想是咽不下這口氣,他自己往上頭找死,幹自己甚事。

想到此,便道:“如今這般,不如去衙門裏告她。”

阮小二道:“弟也是這個主意,只不知她到底怎樣底細,莫非後頭真有什麽人倚仗着不成。”

柴世延只做不知道:“這倒不曾聽說,只你若告她,也需打點上下才好,便使幾個錢,過後從她身上尋回來便是了。”

阮小二聽他這般說,目光閃了閃道:“說到這個,弟今日前來尚有一事求哥,也不瞞哥,那日哥與我的五十兩銀子,半道上卻遇上那惡婦,過後不見了影兒,前兩日又着了那婦人的道,家下的婆娘給個走江湖的郎中哄了一百兩銀子去,如今手頭拮據,如何打點官司,哥若手頭方便先借弟一些,待打了官司連本帶利的還哥。”

柴世延心裏這才明白,這厮上門是來借銀子的,若舍了銀子把這厮擺布的生死不能,豈不正和自己的心思,想到此,便讓平安去拿了一百兩銀子與他。

阮小二寫了借據,拿了銀子去了,先去衙門裏上下打點個遍,尋人寫了狀子,次日遞了上去,想這陳繼保近日也不知怎了,倒越發沒精神,若說沒精神,卻更惦記與那馮嬌兒歡,好雲,雨之事,一日不沾她的身子,就覺渾身不爽利,在家無精神,進了馮嬌兒的屋子便覺精神百倍,幹起事來更是勇猛非常,說不出怎樣暢快,便日日在馮嬌兒哪裏,出都不想出來,衙門的事也不大理會。

想這高青縣也無甚大事,真有官司推脫提刑那裏也落得輕松,只前兩日提刑升遷,倒空了出來,陳大人把柴世延的名兒報了上去,聽說吏部已然批下,只未下發,故此這提刑官如今空缺,有個甚官司便需陳繼保斷一斷。

阮小二的狀子遞上來,孫縣丞忙去縣衙後頭馮嬌兒這兒尋陳繼保,這孫縣丞進了院子給小厮引到前頭廳中落座,這廳後便是陳繼保的書房,隔着近,故此也能瞧個大概,從門裏望過去,大早起來,便門窗緊閉,孫縣丞剛坐下便隐約聽見後頭書房中傳來些響動,細聽之下不禁莞爾,暗道,陳大人如今可真是給馮嬌兒迷了心魂,大清早便不消停。

那小厮道:“大人且在這裏吃茶,小的這便去請我家老爺出來。”說着去了後頭,那小厮到了書房外頭,卻不敢就喚陳繼保,而是附在窗子上聽了聽裏頭的動靜。

卻說這陳繼保前兩日一早去給他娘請安,老王氏見他臉色蠟黃,身體消瘦,只道他給女色掏空了身子,與他道:“這般下去不定給那狐貍精纏的沒了性命才罷。”死活留了他在府,不許他去馮嬌兒哪兒,硬是留了他三日。

想這陳繼保如今哪離的了馮嬌兒,這三日貓蹬心一般不自在,今兒一早上再也等不得,從後頭溜到了小宅裏,進了門直奔後宅。

到了後頭卻尋不見馮嬌兒,丫頭道:“二夫人在前頭書房呢。”

話說這馮嬌兒怎不再後頭,卻在書房裏頭,卻要從陳繼保書房伺候的小厮說起,這小厮是年前府衙大人送與陳繼保的,名喚俊兒,今年十五,生的眉清目秀,甚為伶俐,又識文斷字,陳繼保便把他放在書房裏使喚,不讓他做那些灑掃的粗活,只讓他在跟前端茶倒水的伺候。

後納了馮嬌兒,常日在小宅裏,便把俊兒也帶來,這俊兒人如其名生的模樣俊秀,嘴又巧,馮嬌兒瞧在眼裏,心裏如何不起意,更何況,這陳繼保眼瞅快四旬的人,且說到底兒,是個文弱之人,那物事生的又短小,幹起事來如何能得爽利。

這馮嬌兒在院中常接的那些漢子,哪個不比他強,只貪着他的身份便了,如今成了他的外室,輕易也見不得外人,且他如今三日不來,馮嬌兒哪裏受得住,浪上來便來勾書房伺候的俊兒。

兩人之前眉眼來去早有了意,這馮嬌兒一勾,怎還不上手,昨兒個夜裏馮嬌兒與俊兒在書房炕上,颠龍倒鳳快活了半宿,至雞鳴時分方覺疲倦,剛摟着睡下,不防陳繼保便來了。

馮嬌兒的婆子急忙忙來報信兒,把兩人唬的一咕嚕爬起來,那俊兒更吓的臉兒都白了,倒讓馮嬌兒心疼上來,摟着他親了一口道:“昨晚上在奴家身上纏磨的勁兒哪去了,倒這般不中用,吓的臉都白了,莫怕,有甚大事,你且穿了衣裳去外頭,待我搪塞過去便了。”

那俊兒聽了,忙套上褲子披了衣裳,一溜煙跑了出去,馮嬌兒整了整妝容衣裳,從腰間荷包裏尋出香來撚在案頭的獸首香爐裏。

剛收拾妥當,陳繼保便撩簾子邁腳進來,見馮嬌兒身上穿的好不輕薄,想是害熱,衫裙都是紗的,透出玲珑身段,玉骨冰肌腰肢輕軟,背着身子臉朝着窗子斜倚在炕上,滿頭青絲拖在身後,露出膩白一截子玉頸,勾的陳繼保燥火竄上來,哪還忍得住,撲到炕上便扯她的腰帶:“真個是爺的嬌兒,知道這幾日不見,爺的想壞了,這裏特特候着爺不成……”

嘴裏說着,已親在那張小嘴上,扯了衫裙子丢在炕下,腿了自己褲子,劈來兩腿兒便入了進去,一經入進去陳繼保便覺不對,裏頭滑膩膩咕叽叽嗎,早不知淌出幾許春水,頂到盡頭卻頂到一個物件。

不免疑心上來,想她好好的,大清早不再後院她自己屋裏,跑到前頭書房作甚,莫不是與人有了j□j。

想到此不禁惱上來,丢開她,跳下炕去,一把扯了她的青絲拽到地上道:“賤人與爺實話說,剛與什麽人在這屋裏,幹得好事,當爺好糊弄不成。”

馮嬌兒聽了,身子不禁抖了抖,忙跪在地上,暗道自己雖與俊兒行事,卻留心不讓他留了痕跡,這陳繼保如何瞧出的,不定只是疑心這裏來詐她的,若自己認了這奸,情,有甚好結果,說不得小命都難保。

想到此,做出一副委屈柔弱的姿态,抽泣兩聲道:“爺怎如此冤枉奴家,想爺這三日不來,奴家心裏想的什麽似的,在自己屋裏坐着也想,躺着也想,惦記着爺,白日吃不香,夜裏睡不實,想着爺常日在書房裏,便想來爺的書房裏瞧瞧,一大早便來了,不防聽見婆子說,爺來了,奴家心裏歡喜,忙添香候着,不想爺倒心疑奴家與人有奸,這般冤枉奴為了那般。”說着又掉了幾行淚下來,真真可憐的不行。

陳繼保見她赤着身子,j□j跪在地上,白嫩嫩的身子花朵兒一般,越發覺得嗓子眼幹涸上來,細細瞧來,也不見行事的痕跡,暗道莫不是自己冤枉了她,卻想到她那裏頭的光景,抓住她道:“還要哄爺,若無奸,情,裏面是甚東西?”

馮嬌兒聽了才想她昨兒與俊兒勾在一起,如何能不幹個痛快,想那俊兒生的那般俊俏,本就是給人當玩物的養着的,自是少不得那事,雖知風月卻未近過女子,j□j那物事雖不甚大,好在年輕血氣方剛,哪裏經得住馮嬌兒挑逗,挑逗起來幹了回事,卻未暢快,馮嬌兒倒想起一件物事來。

為了勾住陳繼保,馮嬌兒恨不得使出渾身解數,便尋了好些淫,藥器,具助興,陳繼保嘗了甜頭,也上了心,哪日不知從何處尋來個物件,塞入馮嬌兒裏頭,幹起事來,那物件在裏顫顫震震,說不盡的舒爽。

昨夜與俊兒行事不得爽利,馮嬌兒便用了那物件,如今還在裏頭,想是他剛頂到了那物,故此心疑,便故意做出個臉紅羞臊的樣兒來,與他道:“爺這兩日不來,今日好容易來了,見了奴怎不親近一番,想爺最好那物件,奴便事先放了進去,也省得爺不得暢快,不想爺倒疑心旁的,爺若不信,待奴一頭撞死便了。”說着,便要往那邊牆上撞去。

陳繼保聽了她的話,心裏早信了七八分,剛還道裏頭是那個奸夫留下的什麽物事,卻忘了自己尋的那物件,提到那物件,陳繼保淫,興起來,還疑心什麽,又見她要尋死明志,更是消去了疑雲,摟她起來道:“倒是爺冤枉了你,過後爺再與你陪理兒,這會兒且伺候爺爽利一番才是。”說着把她按在身下,扛着腿兒便入了進去。

這陳繼保在府裏想着馮嬌兒,昨兒忍不得,見書房伺候的丫頭生的白淨,便按在身下想行事,卻不想力不從心,那物事還未入進去,便軟噠噠的沒了精神,惱上來把那丫頭踢了一腳趕出去,心裏越發念着馮嬌兒的好。

這會兒一沾她的身子,但見那物撥楞楞硬起來,入進去,正頂到裏頭那物件,好不舒爽,這馮嬌兒怕他瞧出行跡,有心讨好,知他歡喜什麽,待他幹了數十下出去,便從炕上下去,立在地上趴跪在炕沿邊上,撅着偌大的屁,股沖着陳繼保搖了搖,嘴裏淫,聲浪,語叫喚着,勾的陳繼保抱着她的屁,股狠入了百十來下,仍覺不過瘾,見她這般趴着,倒露出那上面一個j□j,沾了yin,水,粉嫩晶瑩的好不誘人,不免動了龍陽之思,抽出那物便捅了進去……

這馮嬌兒雖是粉頭,那處卻久不與人使喚,不想這陳繼保倒動了這心思,直覺疼痛難忍,仿似裂開一般,卻也不敢敗他的興致,強忍着哼哼兩聲求饒道:“哪裏受用不得,入的奴疼呢,爺且饒了奴這一遭吧!”

她越這般說,陳繼保越起興致,正幹在興頭上,如何肯丢開,一味狠,抽,狠,送,直入的馮嬌兒忍不住唉唉叫了起來,盡數傳在窗外的小厮耳裏。

這小厮也不是旁人,正是俊兒,聽見馮嬌兒叫的這般淫,浪,暗道這婦人倒真是biao子,與自己幹了半宿,這一早又給老爺入得這般,聽的他渾身直冒火,卻想到前頭孫縣丞,只得開口道:“老爺,孫縣丞來了道前頭有人遞了狀子上來呢。”

這陳繼保聽了,按着馮嬌兒的身子大力幹了十來下,終是洩了,抽出來,只聽叮鈴鈴那物件也從另個洞中掉了出來,馮嬌兒癱在炕上,只覺後頭那裏火燒火燎的難過。

陳繼保見她那樣兒,趴在炕上腿兒都合不起來,那剛軟的物事卻又怒睜起來,真恨不得再幹一場,只孫縣丞在外頭,卻不得不去,想着出去打發了那些事,來好好耍樂一番,便把她抱在炕上,頭尋了床薄紗被蓋在她身上道:“這裏候着爺,爺去去便回。”

穿了衣裳收拾妥當出去,到了前頭,孫縣丞把阮小二的事說與了他,陳繼保不聽還罷,聽了倒吓了一跳,旁人不知,他如何不知,那河沿邊上的院子,正是武三娘置下的私宅,哪日宜春公子還與他道,他姐姐古怪,好好的園子不住,非要住在那河沿邊上老太監的舊宅裏,故此,陳繼保知道哪裏住的武三娘。

想那武三娘什麽人,便躲都躲不過來,倒不曾想這阮小二不知死,湊上去尋不自在不說,這會兒還要遞狀子告她,雖未正名,這天下誰不知她是皇上的女人,若她樂意,想必皇後都做得,阮小二還來告她,豈不是瘋魔了。

忙問到底何事,那孫縣丞并不知裏頭緣由,便把這些日子阮小二與武三娘的恩怨說了一遍,這陳繼保聽了,更是出了一身冷汗,暗道,在自己眼皮底下就讓人輕薄調戲了皇上的女人,這要是皇上知道,莫說自己的前程,便是陳家說不定也要跟着倒黴,這阮小二不知死,可別連累了自己才好,倒是該先把自己摘楞清楚才是。

想到此,哪裏還顧得馮嬌兒,忙于孫縣丞去了前頭,阮小二還道自己打點一番,必能報仇,不想陳繼保升堂之後,派了他個誣告之罪,不由分說讓衙差按住他,狠狠打了三十板子。

想這阮小二本就病體未愈,哪裏禁得住這三十大板,直打的阮小二皮開肉綻,昏死在堂上,擡了家去,又不得郎中醫治,不出半月,便下不得炕了,眼瞅露出下世的光景來,不及兩月便一命嗚呼了。

阮小二一死,柴世延便使人拿着他寫的借據來讨賬,阮小二的婆娘只說世态炎涼,漢子不聽自己勸,才落得這般結果,無奈之下只得遣散家人,把自己住的宅院給了柴世延抵賬,自己帶着婆子投娘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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