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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夫,這很明顯是個陷阱啊!”小酒窩着急地勸說影山茂夫,“他怎麽可能那麽好心給我們創造機會,一定是故意引誘你上當!”

“但是,不這樣做的話,小酒窩你有辦法将惡靈從這個人的身體裏驅逐嗎?”

小酒窩沉默了:“你應該也聽到了吧,這又不是什麽好人。”

影山不是沒聽出小酒窩的潛臺詞,但是……“可是他今天離開了這個人的身體,還會去附身其他人吧。”

額,這倒是。

小酒窩讷讷:“那你的身體怎麽辦,就這麽放着很容易被其他惡靈侵占。”

“嗯,所以我的身體就拜托你了。”

“你那麽信任我!?”小酒窩驚了。

“也沒有,反正如果我贏了,你也打不過我。如果我輸了……就随你吧。”

他這麽一說,小酒窩反倒心情複雜,擺了擺手:“算了吧,你可是有大佬罩着的人,惹不起惹不起。”

影山一臉疑惑,什麽大佬?

“快進去吧,不然等會本大爺就要改變主意了。”小酒窩确實不肯再說了,其實仔細一想輸的可能性也不大,影山體內可是還有那個他都看不清底的大佬在。

“嗯。”

影山茂夫閉上眼睛,按照最上啓示教的辦法魂魄離體。

一團柔軟的白色小生物從影山茂夫的身體裏鑽了出來,mob還是第一次體驗到這種感覺。

“這是你嗎,茂夫。”小酒窩看得新奇,還是第一次見有誰的靈體呈現那麽潔白的一小塊,看上去可可愛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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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感覺好神奇,我要進去了。”

白色生物顫顫巍巍地進入佐藤一刀的體內,而小酒窩則是為防止其它惡靈偷家,提前進入了影山茂夫的身體裏。

影山茂夫進入的過程沒有受到任何阻礙,眼睛一閉一睜,就來到了一片純白的空間。

“喲,我是最上啓示。”自稱為最上啓示的青年男人向他打招呼,面容頂多清秀,不算帥氣,甚至有點親切,完全看不出來是個大佬。

“我是影山茂夫,你想和我談什麽。”

“嘛,先坐下吧。”

最上啓示打了個響指,一套桌椅憑空出現:“對了,還有你的衣服。”

進入別人的精神世界,影山茂夫不知道為什麽是全/裸,對方倒是有好好穿着衣服。一個響指後他身上出現一套平平無奇的校服。

“你這個年紀應該還在上學吧,為什麽要用自己的能力去救人,是有人要你這麽做嗎。”最上啓示好像真的沒有動手的念頭,桌上甚至出現了兩杯茶,看起來真的像是單純想和他談一談。

影山茂夫擡頭看着最上啓示,青年的臉上沒有邪惡的氣息,也絲毫沒有身為惡靈的感覺,看上去就像是個普通的鄰家小哥。

“一開始是一個教導我使用超能力的前輩的要求,她希望我成為英雄,但我知道自己并沒有成為英雄的能力,于是退而用自己的能力幫助其他人。”

“然後呢。”最上啓示示意影山繼續。

“雖然一開始是前輩推動的,但我覺得能用自己的力量幫助別人沒什麽不好的。”

“原來如此,我大概明白了。”最上啓示放下了茶杯,下一個瞬間突然消失,影山茂夫還沒來得及反應,他的身影就瞬間出現在身後,雙手放在小孩的肩膀上,“瞬間移動,是這麽用的吧。”

好近。

影山茂夫渾身緊繃。

就在影山做好再次開戰的準備的時候,最上啓示再度放開了雙手退後:“哈哈,別緊張,跟你開個玩笑而已。”

“不過,我可以清楚地說,你被利用了。”

“這是什麽意思?”影山茂夫轉過身,警惕地看向最上啓示。

“很簡單,你被那個前輩以冠冕堂皇之詞誘導,你的能力被利用了。”最上啓示的左手擡起按着胸口,“我很清楚,因為我和你有一樣的經歷,自從我發現自己可以看到靈,驅逐靈以後,我經常聽世人的煩惱,幫助他們,名聲越大來找我的人就越多,然後不知何時起,我就被名為道德綁架的繩索困住,掙脫不出來。”

“一開始,他們會給你鮮花和掌聲,但是時間一久,他們就習慣了你給的幫助,甚至一旦你來遲,或者沒有及時救下受害者,他們就會反過來追讨你,他們會說,這一切都是你的錯。”

最上啓示點了點影山的胸口,像是在說影山的未來,又像是在說自己的過去,用嘲弄的語氣:“從那時起,我就知道,力量應該為自己所用。”

“所有跟你說你的力量應該為世人所用的人,都是僞善者。”

“不是的!”影山茂夫下意識反駁。

“什麽不是?事實就是這樣的。”最上啓示的身影再次消失,出現在影山茂夫身後,“這個世界遠比你想象的殘酷,它根本不值得你為世人付出。”

他說完,純白的世界裏突然出現一幅幅景象,上面出現一個熟悉的人影。

“認出他了吧,名字是佐藤一刀,表面上是一個受人愛戴的政治家,但實際上呢。”最上啓示一揮手,畫面動了起來,那位政治家受人賄賂,抽取公費,剝奪災民維持生命的物資的畫面一一閃過。

“像這種渣滓,這個世界上數不勝數,就是因為他們的存在,這個世界才會那麽糟糕。”

“……”影山茂夫張了張嘴。

他想說這個世界并不糟糕,但看着畫面中面帶絕望的災民,話卻卡在嘴邊,說不出口。

頭好疼,為什麽他好像看到過這種事……

“如果你想做好事的話,我告訴你一條捷徑。”最上啓示的聲音帶着惡魔般的誘惑,“只有消滅這些社會的蛀蟲,這個世界才會變好,我就是明白了這一點,所以才決定化身惡靈,給那些人帶去制裁。”

“你和我很像,所以我不希望你重走一遍我的人生。”最上啓示沖影山茂夫伸出手,“來我身邊吧,我會教導你一條正确的道路,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和你才是同類,你也将成為我唯一的理解者。”

“……”

影山茂夫看着最上啓示伸過來的手,下意識退後了一步。

“怎麽了,你在迷茫什麽。”

“我嘴比較笨,時常不懂得說話,經常被人說過不懂得讀空氣,”影山茂夫突然說道,“但是至少有一點我覺得你說得不對,世界沒有你說的那麽糟糕。”

“還有,不管你怎麽說,惡意毀壞他人身體是不對的,請将這具身體還給佐藤一刀先生。”

最上啓示嘆了口氣:“果然光憑語言還是太薄弱了嗎。算了,我放棄說服你了。”

影山茂夫提高了警惕,下一秒卻愕然發現自己沒有辦法動用超能力了。

最上啓示瞬移到他面前,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他睜大了眼睛,身體呈弓狀,吐出一口酸水,無力的倒在地上。

“比起用語言,果然還是實際體驗一番更有說服力。”

最上啓示居高臨下審視着小孩蜷縮起來的身體,踩着他的肩膀迫使他翻了個身,右手抓起影山的頭發把他提起來:“告訴你一件事吧,我是故意輸給你的,你的那個惡靈說的沒錯,這确實是一個陷阱,而你傻傻的闖了進來。”

“讓我看看,你的那套思想還能堅持到什麽時候吧,影山茂夫。”

一股濃重的睡意傳來,影山茂夫徒勞的想要睜大雙眼,眼前的最上的臉逐漸模糊,直到意識沉于海底。

意識在精神海裏越沉越深,于此相對的還有一股充滿了暴虐邪惡的力量粗暴地試圖入侵進來,影山茂夫拼盡全力想要反抗,卻像溺水的魚一般被這種力量糾纏捆緊。

他幾乎是瞬間就明白最上想要做什麽。

對方想要潛入自己的精神世界,讀取并篡改他的記憶。

不妙……

影山茂夫的反抗越來越無力,這個時候他想到龍卷的教導。

【從某種程度上講超能力者能做到的事非常多也非常恐怖,比如我認識的一位超能力者可以催眠他人,将一個人完全變成另一個人。當然這是建立在超能力差距懸殊的基礎上才有可能成功。你的話應該不用太過擔心,我敢打包票在超能力上能勝過你的存在要麽死了要麽還沒有出生。】

【不過,如果真的遇到這種情況,無法反抗的時候,你就要找到一個錨點,這個錨點能讓你保持自我,尋找反抗的機會,那個機會就是……】

影山茂夫默念着龍卷的話語,再又一次察覺到自己的身體可以控制的時候,小心地睜開眼睛,默念這是幻境、這是幻境、這是幻……

“哥哥……”

影山茂夫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畫面。

影山律,自己的弟弟倒在眼前,額角流下鮮血,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這是……

他的噩夢。

最上啓示無聲的咧開嘴。

‘找到了。’

影山茂夫心中最薄弱的點。

……

“醫生、醫生我的孩子怎麽樣了?”

“很抱歉,我們還在手術中。”

手術室的紅光常亮,每一個醫生或者護士走出來,母親都着急地湊過去詢問,得到的永遠是冷漠平靜的回複。

“你都做了什麽啊?!”

父親揚起手,狠狠扇了影山茂夫一巴掌,mob沒有躲避也沒有反抗,捂着臉怔怔地看着手術室裏的燈光,心髒緩緩下沉。

燈黑了,醫生走出來,父母連忙湊上去詢問,得到的卻是面色沉重的搖頭:“我們已經盡力了,但病人什麽時候能夠醒過來還不确定。”

“……什什麽意思。”

“有一定幾率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啊。

這一定是噩夢吧。

影山茂夫感覺自己沉到了海底,周圍一片死一樣的漆黑寂靜,醫院的氣味,父母的哭聲,絕望的味道已經将他徹底拖入名為現實的灰暗。

……

“兩位,在這個時間段來打擾真是非常抱歉,實際上鄙人除了政治家的身份外還投資了這個研究。”某一天,佐藤一刀帶着兩位黑衣人保镖突然造訪影山宅。

面容帶着疲憊的父母接待了這一位近年來在政壇頗具名氣的政治家,看着他遞來的卡片面面相觑。

父親忍不住問:“超能力是一種病嗎?”

“是的,基于大數據的研究,我們已經确定這是一種基因突變并發的精神病狀,病發的時候病人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情緒極端暴力,并且會傷害到身邊的人。”佐藤一刀意味深長的說,“兩位已經看到這個後果了不是嗎?”

父親和母親面露複雜之色,卻沒有反駁。

“請放心,我們是一家正規的治療機構,迄今為止已經接納了不止一個病患,裏面有國際知名的精神病專家任職。”佐藤一刀顯然非常擅長帶動周圍人的情緒,眼神堅定地道,“堵上我政治家的未來,一定會研究出治療或者抑制這種疾病的方法,請放心将孩子交給我吧。”

之後雙方又談了什麽,影山茂夫已經聽不清了,他緩緩後退,腳步輕緩地上樓,關上房門,把頭埋進了雙膝之間。

兩天過後,父母主動找茂夫談話。

雙方坐在餐桌上,影山茂夫始終低着頭,呆呆地看着餐桌上的名片。

父親看了一眼垂頭落淚的母親,主動開口:“茂夫,我們已經調查過這家機構,裏面都是國際認證的專家,而且佐藤一刀先生的為人還不錯,蠻靠譜的。”

影山茂夫終于擡頭,一接觸到父母仿若老了十幾歲的面容,心髒猛地一抽,張開嘴卻說不出話來。

“……我們呢,最近要忙着看護你弟弟,可能沒時間照顧你,這樣,你先去裏面治病,等律的狀況好轉了,我們就去看你。”

“你看怎麽樣?”

影山茂夫好半天,才從堵塞的氣管中,吐出一個聲若蚊蠅的:“嗯。”

他的世界,突然灰暗下來了。

一只蜘蛛從椅子上爬上來,複眼冷漠的看着這一幕。

‘影山茂夫,最害怕的就是這一幕,被自己傷害過的弟弟再也睜不開眼睛。’

‘以及,自己身為怪物,被周圍的人抛棄。’

‘這樣他就完全沉浸在虛假的現實裏了,剩下的……’

“請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孩子的。”佐藤一刀臉上帶着爽朗的笑容,配合上他憨厚樸實的面容,一如電視上掙得很多人愛戴的模樣,從影山宅接走了影山茂夫。

他們驅車開到了東京郊外的深山,裏面真的有一家精神病院。

從頭到尾,佐藤一刀一直非常親切地和影山茂夫套近乎,可惜影山茂夫的狀态一直渾渾噩噩,根本沒有理會他的心情,這位政治家絲毫不惱,等到了地方,親切地抓着影山的手将他帶下車。

病院裏有人出來迎接,為首的是一個瀕臨禿頂,穿着白大褂的老人,佐藤一刀連忙帶着影山茂夫上前,親切地叫他中野博士。

中野博士‘嗯’了一聲,用一種饒有興趣地目光打量影山茂夫,直叫人寒毛豎立:“這就是那個具有超能天賦的小孩?”

“沒錯。”佐藤一刀将影山摟緊了些,笑容依舊爽朗,“他就拜托博士了,可別出什麽岔子。”

“哈哈,沒問題,他可是我們珍貴的‘病人’,我會小心對待的。”博士意味深長地道,随即從佐藤手上接過影山茂夫,“跟我來吧,以後這就是你的家了。”

影山茂夫呆呆地跟着他走,像是丢失靈魂的人偶。

“茂夫君,”呆在原地的佐藤一刀突然叫了一聲,“在這裏要乖乖聽大人的話,好好治病,你父母也是這麽期盼的,只要你的病好了,你的爸爸媽媽回來接你回家的。”

回家……

影山茂夫的肩膀抖動了兩下,哽咽着點了點頭。

于是,影山就在這裏暫時落腳了。

這裏與其說是精神病院,更像是什麽研究所,病人很少,反倒是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員到處走,到處都充滿了一種冰冷的聲音,每到特定的時刻都會傳來慘叫,影山茂夫第一次聽到的時候害怕的不得了。

中野博士安慰他:“沒事,嗯,這是一種特殊的治療方案,以後習慣了就好。”

影山茂夫以為自己也要經歷,頓時臉色更白了。

不過其實并沒有。

他來這裏第一天,就進行了一系列測試,中野博士說要他全力發揮,他照做了。

全程充斥着白大褂們的各種驚呼和不可思議的叫聲,每個人看他的眼神如同看什麽怪物或者珍寶,充斥着莫名的狂熱,讓影山茂夫很不舒服。

結束後就被送往了一處特別的房間,之所以說特別是因為這裏的牆壁包括地板都特別柔軟,整個房間沒有窗戶,只有一扇密不透風的鐵門,天花板有換氣口,除此之外就是一片讓人看花眼的白色。

影山茂夫很讨厭這裏,但是他沒有選擇。

研究所的日子很無聊且痛苦,沒有太痛苦的治療,常規的抽血、打針還有吃藥,就是頻率有點高,一些藥吃了以後會頭暈腦脹,但是博士說是正常現象。

在那之後茂夫還是經常聽見有慘叫聲,但他除了日常放風和吃藥打針的時間外都不能出房間,根本沒有見過其他病人。

他嘗試申請給家裏打電話,但是每次都沒有人接,博士說他家裏太忙了沒有空接電話,茂夫信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影山茂夫習慣了周圍人冷漠的神情,習慣了研究院裏時不時的慘叫,也習慣了吃藥時身體忽冷忽熱的難受。

他只是在想,什麽時候能把‘病’治好,父母什麽時候會來接他回去。

還有律,不知道他醒了嗎,他想和律道歉,為此再也不用超能力了也無所謂,只要律能原諒他。

某一天,影山茂夫在研究員帶領下做常規檢查,意外地看到了一個陌生的面孔。

看面容好像是他的同齡人,只是頭發全都剃光了,面色帶着深深的倦意和麻木,看到他眼都不擡一下,跟着研究員身後走了。

“他是誰?”影山茂夫有些急促地詢問給他紮針的男性研究員。

“他?和你一樣的病人。”研究員含糊地道。

影山又問:“那為什麽我沒有見過他。”

“你們活動的區域不在一塊。”

“我能和他說說話嗎。”影山茂夫已經太久沒有和人說過話聊過天了,平日裏那些研究員都不會和他有過多的交談。

研究員面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可以去向博士申請。”

中野博士知道了這件事,很快同意了。

于是放風的時候影山茂夫被帶去了另一片區域,這裏明顯多了很多人,不同年齡階段的人,都各自在一個角落做自己的事,有的人在和石頭較勁,有的人在對數喃喃自語什麽,和普通的精神病人沒什麽兩樣。

影山茂夫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光頭的和自己同齡的男孩,猶豫了片刻,湊上去試探道:“你好,我是影山茂夫。”

沒有回複,影山茂夫氣餒地就要縮回去。

“這裏沒有人會報真實的名字,我們只有一個編號,我是7號。”光頭少年說着看向他,似在用目光問‘你是幾號?’

“我、我不知道。”影山茂夫愣住,喃喃。

“新來的嗎?”

“嗯……應該是吧。”mob也不确定,他來到這後差不多喪失了時間概念,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光頭少年不說話了,這時候鈴聲響了,自由活動的時間結束。

“我還能再來找你說話嗎?”影山茂夫小心翼翼地問。

“随你。”光頭少年走向來接他的醫護人員。

從此之後影山茂夫多了一個小夥伴,盡管每天只有少數的說話時間,對方通常很沉默,确實一個合格的聆聽者,影山茂夫偶爾會和他交流一些無聊的日常生活,對方很少給回應,聽的很專注。

他的生活多了一些人氣,至少不會讓他感覺只有自己一個人被關在這裏,影山僅僅這樣就很滿足了。

大概是影山持續不懈來找7號的原因,有一天他終于主動和mob說話。

“我很想出去。”光頭少年盯着頭頂上的天空,突然說道,一字一頓,無比認真,“靠自己的飛上天空,如此才能迎接自由。”

“欸?”影山茂夫呆了呆,“自己飛嗎?”

“嗯,一般來說做不到,但是在這裏的話就能做到。”光頭少年說道。

影山茂夫察覺不對:“這裏……這裏不是治愈超能力這種疾病的地方嗎?”

“當然不是,這裏是研究激發出超能力的機構。”光頭少年奇怪地看向他,好似察覺到什麽,不動聲色地問,“對了,當初我不是問過你的編號嗎,你是幾號?”

“博士說我是0號……”

影山茂夫剛說完,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光頭少年平靜的神色霎時變了,突然把他撲倒在地,雙手捏着他的手臂,指甲惡狠狠地嵌入肉裏。

“好痛!你幹什麽”

“居然是你……居然是你這家夥啊!”

光頭少年面目猙獰起來,眼裏充斥着瘋狂和嫉妒,他發作的太突然又太快速,影山茂夫完全反應不及,倒是在一旁監視的護工急忙趕來拉開他。

“真好啊,天生的超能力者!你不要的話把力量給我啊!”

光頭少年瘋狂在護工手下掙紮起來,周圍的東西隐隐有顫動的跡象,護工眼疾手快給了他一劑麻醉針,這才讓他昏迷過去。

但是他透露出來的信息,已經深深種在影山茂夫的心間,成長為一顆懷疑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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