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呀

第36章呀。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賀章之的态度讓蘇钰驚詫, 他為賀章之斟酒一杯,語氣緩和道:“既然如此,那我沒甚好說的。”

蘇绮的價值不高, 不至于為了她和賀章之結怨, 自己該說的也已經說了,賀章之不願意, 那他也沒什麽法子。

賀章之見好就收,舉杯暢飲, 道:“多日沒和順安暢聊, 今兒可要聊個痛快。”

蘇钰擠出笑容, 擡杯與他一碰, 仰頭喝幹。

賀章之這人似正似邪,又是衆人熟知的太子心腹, 在自己還未想好到底站在誰一邊時,賀章之還暫且不能得罪。

蘇钰想套話,賀章之圓滑, 二人旗鼓相當,這番談話下來, 感情倒是親近不少。

賀章之晃着杯中酒, 眼中的笑意讓他眸光明亮, 嘴角的弧度使得他氣質愈發柔和溫暖。

他若是一塊溫潤的暖玉, 那蘇钰則是大雪寒霜中的冷石, 冷峻堅毅。

賀章之的款款而談, 蘇钰時常應和着, 話雖少,但并不冷漠無情,熟悉蘇钰的人能看到他這态度, 就知他對賀章之很有好感。

一壺酒喝的精光,賀章之也尋得了離開的借口,他起身拱手,道:“今兒多些順安款待。”

蘇钰托了托他的手,道:“九如客氣。”

賀章之與他颔首,轉身離去,手指剛觸碰到門框,就聽見蘇钰的聲音,道:“蘇绮畢竟是你的正妻,即便外室再嬌豔,也不能讓正妻失了臉面,九如是個好兒郎,這道理理應知曉才是。”

賀章之回眸,俊雅面容帶笑,道:“順安好意我心領。”除此之外,賀章之并沒有給他任何的承諾。

門被推開,酒香瀉出,賀章之與賀良随着這股子酒香緩緩下樓。

而蘇钰動了動嘴角,僵硬扯唇道:“看來他和我一樣。”都在心裏厭着蘇绮。

賀章之邊下樓邊用折扇揮散身上的酒味,他青衫斯文,舉止随和,唇邊淺笑,蕭蕭肅肅,爽朗清舉。

正在算賬的掌櫃的瞅見了賀章之,立馬放下了算盤,眼神敬意地望着他,随後颔首。

賀章之輕搖折扇,随之一笑。

開了這家鴻運酒樓之後,他和太子得到的消息可比想象中多的多。在他們猜測這家酒樓背後的主人時,誰也想不到會是賀章之。

所以在昨日蘇钰派人定下這裏的雅間時,賀章之就收到了口信。

他不用想,必定和蘇绮有關系。

賀章之翻身騎上了馬,賀良和他并排,二人悠閑騎着馬,賀良問道:“這蘇世子可是有事求公子?”自家公子和少夫人成親三載,從沒見過蘇世子主動邀約,所以賀良有這個想法也實屬正常。

賀章之用折扇擋了擋陽光,說道:“不是求事,是和你纭主子有關。”

賀良不是個愚鈍的,一下子就往蘇绮身上聯想。賀良心中憤憤不平,這少夫人也太多管閑事了吧,你不守婦德,還要求公子做這做那,你真以為你是天王老子啊!

賀良眼神表達着不滿,他就想不明白,公子這般芝蘭玉樹,怎就少夫人眼瞎不懂得珍惜,偏偏就對那大尾巴狼宋衍庭不一般?

賀章之掃他一眼就能曉得賀良在想什麽,用折扇敲敲他的頭,無奈道:“我身為一男子,攤上那事實屬尴尬,我這人好面子,被你們幾個人知曉那事已經足夠讓我無地自容,若是再讓蘇钰知曉,我這人還在不在靖州混了?所以就讓蘇钰覺得是我貪圖美色吧。”

賀良等人終究是賀章之的心腹手下,知道也無妨,但是蘇钰不同,都是天之驕子,名門出身,賀章之不想在他面前低一頭,就算那人是他親妹妹也不可以。

他已經在宋衍庭身上栽了個大跟頭,絕對不能再犯第二次。

賀章之收起折扇後,陽光刺的他眯着眼睛,仔細想想其實根本不用自己動手去折磨蘇绮,她心心念念的宋衍庭已經親手插了她一刀,就算現在二人再怎麽私會,蘇绮只不過是一時的歡愉,屬于她的痛苦還長着呢。

“走吧,快些回別院。”

昨日賀章之說今日就能帶來消息,所以陸纭纭這一整天壓根就坐不住,她盼着門口,等待着賀章之的歸來。

丫鬟巧玉換上了夏裝,嬌嬌悄悄,不過她一說話就破壞了那副好面相。“夫人夫人,公子回來了!”

陸纭纭立馬站了起來,打算出門去應他。盼姿勸說道:“夫人別急,公子步伐比夫人快多了,你就安心在這裏等着公子吧,小心別扯着傷口。”

陸纭纭聽了她的勸,急切的想要知道自己昨天的猜測是不是真的。如果崔雁兒真的是崔婧雁,那她欠“陸纭纭”的可就太多太多了!

賀章之終于在陸纭纭的期盼中走了過來,等不及先喝水,他就說道:“已經查清楚了。”

兩個丫鬟一聽,知道這不是自己該聽的話,默契告退。

陸纭纭見他額發有微汗,便體貼的給他倒了一杯花茶,道:“公子快坐下說。”

賀章之清了清喉嚨,說道:“崔雁兒和崔婧雁果就是同一人,如果你們兩個真的是被抱錯的,那崔彥裏就是你的親生父親。纭纭,你對崔彥裏真的一點也記不起來了嗎?”

陸纭纭白着一張小臉,苦笑道:“我小時候除了被陸張氏打罵就是被折騰着幹苦活,別的事情我真的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賀章之想着手底下人查出崔婧雁這十幾年來的日子,心裏對陸纭纭很是心疼,崔婧雁在崔家非常受寵,因為她聰慧好學又知禮數,崔彥裏對這個唯一的女兒很疼愛。再看看陸纭纭在陸家的日子,真是天差地別。

陸纭纭嘆了嘆氣,“崔家倒了,又被發落到邊疆,為什麽崔婧雁沒有跟着去?”

賀章之當然也查了這件事,他道:“當初押崔彥裏等人去邊疆的将士我也找到了,他們對崔婧雁有印象,因為當時他們都被關押在牢裏聽候發落,所以将士們還去了一趟大牢,在他們宣讀聖旨之後,崔婧雁就立刻改口說她不是崔家人,這不是崔家人自然就不用發配,所以那将士讓她單獨關了一陣就放了她。”

陸纭纭緊鎖眉心,“這麽容易就被放了?是不是有人在幫她。而且崔彥裏怎麽就信了她不是真正的女兒呢?”

賀章之說起這個還略有吃味,如果不是抱錯了,現在就是陸纭纭和他有婚約了。他撇了撇嘴,說道:“崔彥裏二十年前和他同窗好友定下了娃娃親,所以崔婧雁是有親事在身的。而那個男子正是後來買通将士的人。至于崔彥裏為什麽會信了她的話,将士也不清楚,因為崔婧雁趴在崔夫人耳邊說了一句話,之後就昏了過去。”

陸纭纭沒想到崔婧雁身上竟然還會有這麽多條暗線,那這一切就梳理清楚了。崔婧雁在見到聖旨後會有那個反應,唯一的解釋就是她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崔家女,甚至有可能她從始至終都知道她自己的身世,要不然陸張氏在見到她回來的時肯定會大吃一驚,但陸張氏并沒有,那就說明二人很早就有了聯系!

陸纭纭握緊了手,揪起裙面發/洩情緒,她還是太小看崔婧雁的陰毒了。

在崔婧雁回洛州之後她還是沒有告訴“陸纭纭”真相,反而欺騙她說父母都不在人世間,真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小人,做這麽多虧心事,難道她都不怕晚上睡不着覺嗎!

賀章之目光柔和,抓起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裏,說道:“崔婧雁在被放出來之後,她就回了洛州,剩下的事情就是你知道的那些了。”

“公子...崔夫人還好嗎?”

賀章之搖搖頭。

陸纭纭擡眸,臉上不帶任何笑意,問了句:“公子,你覺得崔婧雁還會回來嗎。”

賀章之想了想,“人心難測。”

陸纭纭紅唇輕啓,眼神裏一片淡然,她道:“崔婧雁,她一定會回來的。”

賀章之摸着她的發,說道:“不管她身在洛州還是靖州,我都會把她揪出來讓你洩憤。這是她的欠你的。”

陸纭纭搖搖頭,說道:“公子,我想自己親手報這個仇。”想到自己的能力有些事情還是難做到,陸纭纭又補充了一句:“公子可以協助我嗎。”

賀章之把她抱在懷裏,笑說道:“幫,怎能不幫。”

陸纭纭窩在他的懷裏,聽着他的心跳聲,“我能問一問,他犯的是什麽罪嗎?”

賀章之回想崔彥裏的案宗,語氣微沉道:“崔彥裏負責的一次案考被人發現洩露試題,又在其家中找出白銀千兩,擡出了整整兩箱子。聖上聽聞大怒,便将他罷黜,但有太傅求情,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崔家府上四十八口全被發落到邊疆。”

陸纭纭現在腦子裏亂糟糟的,她不擁有熟知書中劇情的金手指,唯一一個有預警的金手指也多日未出現。所以在聽到賀章之的這番話時,她竟沒有一點頭緒。

賀章之親了下她的手背,安撫着說道:“我明日去問問爹,他應該最清楚這整個案情。”

陸纭纭蹭了蹭他,略顯脆弱地說道:“我只有公子了...”

賀章之眼神寵溺,輕輕拍着她的後背,說道:“我會盡我最大的能力來幫助你的。”

陸纭纭感動的一塌糊塗,嗚嗚嗚嗚,這哪裏像個反派,分明就是個溫潤君子嘛!

賀章之按住她亂蹭的腦袋,很是無奈地又道:“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養好自己的身子,別的事情有我給你安排着,聽見了嗎。”陸纭纭在洛州時的病弱身子他還有幾分印象,所以只要陸纭纭的傷口沒有徹底愈合,賀章之就會一直擔心她。

陸纭纭又不是個不分好賴話的人,他對自己的關心自然全部收下,身體是本錢,要想和崔婧雁鬥到底,必須得養好身體,省得以後真被她的厚臉皮給氣死。

呸呸呸,自己幹嘛這樣咒自己,好不容易保住了小命兒茍到了現在,可不能随随便便就死掉。

賀章之見陸纭纭情緒穩定下來,便揉了揉她的臉頰,說道:“我先去書房一趟,若有事你盡可來找我。”

陸纭纭乖巧點頭,送他到院門口。賀章之模樣上佳,身材也是十足的完美,從這背影就能看出他的寬肩細腰,別說男子愛美色,女子也愛啊。

陸纭纭倚着門框,眼神戀戀不舍,哎,暫時是吃不着,只能看着了。

對于肉/體交流,倒不是她自暴自棄,也許是老天眷顧自己,穿書幾個月有餘,身為一個地位不高的外室,碰上個并不是下半身動物的賀章之實屬幸運。剛穿來時還在戰戰兢兢,生怕第二天就被丫鬟告知今晚就要伺候他。沒想到賀章之比自己還潔身自好,壓根就不跟自己住同一間房。

後來二人變得熟悉起來,不像是之前那麽的尴尬,說話間還能帶幾許調侃意味,所以慢慢地也就住在了一間房。

賀章之是個正常男子,自己也是個正常女人,該有的感覺當然都有。因此在和他有了親密接觸後,那時候就猜測或許很快就會做一些更讓人羞的事情。

不成想,賀章之又按住了暫停鍵,自己也不是沒感覺到他身上的異樣,可偏偏他就是自控能力強到極致,讓人不服也不行。

所以自己就從一開始的抗拒,漸漸的反而被賀章之吊起了胃口。

陸纭纭頗為不爽地撇撇嘴,要不是賀章之每次都有反應,她真的可能會懷疑賀章之他不行。

不對,賀章之那方面肯定沒問題,自己怎麽把蘇绮給忘了,好歹成親幾年了呢。

哎,讓她一個現代人當小三,那簡直渾身不自在,雖然在這個朝代裏小三小四都是合法的。

真是的,自己想這些矯□□做什麽,能有一條命,已經是上天的眷顧了,有這胡思亂想的時候,還不如多想想蘇绮呢。

實在搞不懂蘇绮這個女人她腦子裏在想什麽,賀章之這個男人長得不醜人也不錯,最重要的是對女人态度他是很真誠的,甚至比起某些現代社會裏的男人還要尊重女人。所以總的來說,他是一個很适合當丈夫的人。所以蘇绮為什麽還會選擇出軌呢?還是在婚後出軌。

陸纭纭坐回了自己的小圓凳子上,她是不是該幫賀章之一把,讓他提前得知自己的妻子給他戴了綠帽?可自己現在遠在別院,連蘇绮的面都沒見過,更連那個男人都不曉得是誰,這還怎麽能讓賀章之知道蘇绮的事呀。

陸纭纭垂頭喪氣,就憑着她目前的身份,怕是這輩子都難揪出蘇绮紅杏出牆的那個男人了。

除非...蘇绮她自曝。

啊這...着實不太可能。

頭疼,自己好頭疼。

一個一直被自己故意忽略掉的問題,在此時也不得不面對它。

她承認,賀章之有妻子一事,她接受不了,可她的身份已然成了定數,自己沒能力逃避現實,那就只能接受這個現實。

但如果賀章之發現了蘇绮的出軌,那自己就能成為賀章之唯一的女人。

陸纭纭嘴角的笑容一僵,她仰頭捂臉,唯一?自己今兒是不是被賀章之給蠱惑了,連這個詞都能從自己的嘴裏蹦出來。

別忘了自己是什麽,是外室啊。賀章之能收下自己,也代表他有念頭會收下別人,所以哪來的唯一?

就算沒有了蘇绮,也會有周绮張绮,只要賀章之他想,哪怕他七老八十了也能照收小妾不誤!

陸纭纭拍拍自己的腦門兒,醒醒吧,什麽時代了,現在可不是21世紀,是一個自己壓根就不知道的朝代,這裏是古代,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異想天開什麽呢!

賀章之表現出的溫柔體貼就像是一個暖室,而自己就是一朵被養在暖室裏的花,她本不該在這個季節出現,但因為賀章之,她從破土而生,再到開花盛放,從一開始的抗拒再到習慣,卻忘了自己的本心,也遺忘了這間暖室,并不只是種着她這一朵花。

陸纭纭托着腮,眼神放空,她心裏頭其實一點也不難受,反而感到很慶幸,還好現在的自己還能找回自我。

她的心永遠只會屬于自己,不會屬于旁人,只有将心緊緊攥住,才不會讓它破成再也黏不合的碎片。

她還是會一如既往的對待賀章之,但再也不會迷惘了。

陸纭纭眼神有了光彩,彎眸一笑,自己雖被困在內宅,但她的小天地裏可不會只有男人的存在。

她就像是被扔進了一個全是大神的副本,她保命的武器不多,所以就請讓她自私一點吧。

“巧玉,你去跟廚娘說一聲,讓她給我做點蛋餃,我突然饞這一口了。”

巧玉探頭進來,笑吟吟道:“曉得啦。”

陸纭纭又道:“記得給公子那邊也送一份。”

“好嘞,奴婢這就去吩咐廚娘。”

在蛋餃還沒做好前,自己該好好去寫那本話本子了。

夜黑了,靜悄悄地,此刻還不是盛暑,蟲鳴聲并沒有在別院裏蘇醒。

陸纭纭被賀章之攬在懷裏,她正面對着賀章之,伸指摸了摸賀章之的睫毛,輕柔的就像是一陣風。

賀章之準确無誤的抓住她的手,淡淡說道:“不早了,別鬧。”

陸纭纭更加貼近他,小聲問了句:“公子,你和少夫人成親幾年了。”

這句話問的大膽,她的身份并不應該問這句話。

賀章之睜開雙眸,單臂支起,雖然房間裏未燃燭,但是賀章之憑借着月光還是能瞧的清楚陸纭纭此時的神色。

賀章之捏着她的下巴,緩緩擡起,漂亮的眼睛,在月色的傾灑下,顯得柔弱無助。

“提她做甚。”

陸纭纭甜甜一笑,道:“那我不問了,睡覺。”陸纭纭掙脫開他的手指,再次鑽進他的懷裏。

賀章之無奈地嘆了嘆氣,道:“三年。”

陸纭纭輕輕應和一聲,果然就沒再問下去,只是她并不知道自己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淡去。

賀章之抱緊了她,眼眸在夜色裏襯得愈發幽深複雜,道:“你知道我為什麽會收下你,讓你成外室嗎。”

陸纭纭搖搖頭,大概是見色起意?

“我祖父和祖母相伴多年,二人雖是娃娃親,但感情甚好,從我祖父發家之後,和他熟識的官員就往老宅裏送了幾位美人。祖父因此發了一次大火,将她們又送了回去,并且立下了家規,賀家男兒如若四十歲無子嗣方可納妾。”賀章之很少會和陸纭纭提起老宅裏的事,所以陸纭纭根本就不知道這條家規,也想不到自己外室身份還有這麽一個緣來。

賀章之又道:“上次我向娘坦白你的存在是因為我肯定會帶你回老宅的,只不過現在不是時候。再者,和我一向不對付的宋衍庭知道了你的事,我怕他會背後捅我一刀,就算被祖父知道了你的存在,到那時候還有個能替我求情的人。”

陸纭纭一雙眼睛瞪的大大的,她...她真沒想到自己就是随口一問,竟然炸出了這麽大的水花。賀章之四十無子嗣方可納妾,那不就等于說賀章之這輩子根本不可能會納妾嗎!

不對,那自己是個啥...

都有第一個意外了,難保不會出現第二個啊。

賀章之聽到她倒吸氣的聲音,忍俊不禁道:“是不是覺得我祖父很...很怪異?當初這條家規被別人知道的時候,都在議論我祖父,說我祖父不愧是泥腿子出身,連最基本的本枝百世都不盼着。”

陸纭纭忍住了搖頭的沖動,這哪是泥腿子啊,這分明就是在為子孫後代的幸福而考慮啊。

賀章之慵懶的垂着眸子,用手指順着陸纭纭如瀑般的秀發,道:“你難道就不好奇,我為什麽會說現在不是帶你回去的時候嗎。”

陸纭纭被摸的很舒服,眼睛不自覺地眯了起來,“好奇呀,但是問了公子,公子會告訴我嗎。”

賀章之停下了手,溫聲道:“會。”

“那是為什麽呢。”

賀章之附耳,呵聲道:“因為有些事情,還沒到收線的時候。”

...

...

...

“雁兒姐姐,是我,香菱。”

崔婧雁開開大門,領口盤扣因為走的太匆忙都沒來得及扣上,所以露出她白皙的肌膚。

香菱下意識“哎喲”一聲,連忙小聲說道:“雁兒姐姐,都怪我不好,這麽早喊你。”

崔婧雁溫柔的搖了搖頭,耳垂羞紅,然後挽起手指扣起了盤扣。

她眼神掠過精光,根據前幾次的查看,每當這個時辰宋衍庭就會從那宅子裏出來,而他所在的那輛馬車也會從自己的家門口經過。

香菱的敲門是自己安排的時辰點,等得就是宋衍庭。

她故意露着細長的脖頸,幾縷黑發纏繞在鎖骨上,她容顏清秀,雖不是豔麗的芍藥花,但她的這份溫柔小意被她發揮的淋漓盡致,似是一朵該本人捧在手心裏的栀子花。

“啊...”突然,梅花盤扣上的珠子掉落,崔婧雁急忙彎腰去撿,她不知覺中胸口的風景敞的更開,可是她像是完全不知道一般的執拗撿着珠子。

當她露出笑容捧着手裏的珠子起身時,擡眸就看見了那掀開車窗簾子的那張俊顏。

香菱渾然不知後背的動靜,只聽見有馬車的辘辘聲,顧不得多想直接擋在崔婧雁的面前,小聲說道:“雁兒姐姐!你衣裳敞開啦!”

崔婧雁俏臉迅速飛上紅暈,她拉着香菱進了自己的院子,用力地關上了門。

應該是成功了吧?

崔婧雁斂住眼底的狡黠,笑得溫婉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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