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呀

第37章呀。(捉蟲) 喵喵喵喵喵喵喵……

夏雨下了一整天, 院子裏的那棵歪脖子樹的樹葉都被雨水沖刷的綠綠油油,宛若綠寶石一般晶瑩。

有了夏雨的作伴,洗去了幹燥帶來幾分涼意, 崔婧雁蓋上了薄被子睡的香甜。

一聲雷來的迅猛, 吓得人措手不及。虧心事做多了的崔婧雁瞬間睜開了眼睛,在夜色裏顯得猙獰可怖。

崔婧雁裹緊被子, 只露出她的眼睛,她叫喊一聲:“許嬷嬷!許嬷嬷!”

在外間守夜的許嬷嬷穿上鞋子趕了過來, 她掏出火折子點燃蠟燭, 燈火立刻照明了整間屋子, 她就看見崔婧雁的臉色極其蒼白, 擔憂地問道:“姑娘,是不是被雷聲吓着了?”

許嬷嬷正是香菱娘介紹來的那位老婆子, 原先是在一大官府上打雜的,後來因為兒媳婦生了孫兒她就離開了那裏在家專心伺候着兒媳婦,現在孫子都兩歲了由兒媳婦帶着, 許嬷嬷就又動了想賺錢的心思,托了老姊妹們幫她找找有沒有人要伺候人的婆子。

許嬷嬷在見到崔婧雁的第一眼時, 就眼神毒辣的看出來這姑娘曾經肯定是達官顯貴, 要不然那氣度絕對不可能和當初伺候的那位主子這麽相似。而且崔婧雁挑剔的很, 這不要吃那不要吃, 雖然給足了買菜的銀子, 可每天一旦到了做飯的時候, 許嬷嬷就犯起了頭痛, 是真不知道該怎麽去伺候這位崔姑娘啊。

崔婧雁淡淡應了聲,使喚着她道:“給我倒杯水來。”

許嬷嬷邁着腳,摸了摸茶幾上的茶壺, 松了口氣還好溫熱着。

她小心謹慎地給崔婧雁端了過去,這麽走近一看,發現她的眼神一片陰暗沒有絲毫的神采,這讓許嬷嬷不敢在多看崔婧雁,急忙垂下了頭。

“你可以走了。”

許嬷嬷點頭哈腰,覺得崔婧雁有些怪怪的,但她也想不明白哪裏不對勁,自從過來伺候崔婧雁,她就發現現在的主子可不一般,心思活泛着呢,每次都能把香菱她們給哄的一愣一愣,別瞧人家年紀小,心眼子比自己這個老婆子還要多呢。

許嬷嬷準備吹滅蠟燭,崔婧雁聲線尖利,揚聲道:“不準吹!留着它。”

“诶,好嘞,都聽姑娘的。”許嬷嬷裝的憨厚,腳步輕輕小心翼翼地關上了房門,然後站在門口無聲啐了一下。

崔婧雁之所以這麽驚慌,其實是因為她夢見了崔李氏,這是她在和崔家決裂後第一次夢見崔李氏,她喊了崔李氏十七年的“娘”,說沒有任何的親情,那肯定是假的。可是她還這麽年輕,怎麽可能舍得跟随崔彥裏去那常年黃沙漫漫的邊疆?

崔婧雁重新拿被子蓋住了自己,她望着床帳,溫熱的淚水不自覺地從眼角滑落。

那個夢好真實,真的都讓崔婧雁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在夢裏,崔李氏躺在棺材裏,崔彥裏和崔修時在燒着紙錢,二人神情哀傷,凄凄涼涼。跪在一邊的是崔李氏的大丫鬟,她正捂臉痛哭,嘴裏哀嚎着:“崔婧雁!我要你賠夫人的命!崔家養育你十七年,讓你錦衣玉食享受榮華富貴,結果你這個白眼狼如此狠心,害得夫人一病不起郁郁而終。崔婧雁,你這輩子都不得好死!”

女子的聲音猶如索命的惡鬼一般,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讓正在睡夢中的崔婧雁聽的清清楚楚。崔婧雁膽子再怎麽大也受不住這份刺激,随着那一聲雷響,她徹底從夢裏脫身,驚醒。

崔婧雁不敢閉上眼睛,她怕自己會再次想到剛剛的那個夢。

她在心裏安慰自己,夢都是假的,這一切不是真的,崔李氏還活得好好的,她有崔彥裏和崔修時照顧着,絕對不可能會出事的。

千萬不要自己吓自己,要鎮定下來。

可是,即便她再怎麽安慰自己,崔婧雁眼角的淚水還是止不住地往下落。

遠在荒涼邊疆的一座破屋子裏,呆愣許久的崔彥裏終于有了反應,他看了看被火苗熏紅的手指,再看看那副棺材,崔彥裏終于意識到,陪伴自己二十載的妻子已經不在了。他從地上爬了起來,扶着棺材站穩了腳步,此時還沒有蓋上棺椁,所以崔彥裏還能再瞧一瞧她。

那張記憶裏熟悉的面容蒼白憔悴,猶記得自己最愛娟兒的那雙眼睛,總是彎彎的,挂着柔和的笑。但過了今晚,自己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崔彥裏倚着棺材,手臂抖着,他摸到了妻子那充滿冰涼的手,上面布滿着傷痕,每一處都讓自己心痛如絞。

是自己無用,連累了妻子孩子,都怪自己啊!

崔彥裏趴在自己的手臂上痛哭失聲,他從來沒有想過,他會這麽早就失去妻子,他怨啊,他恨啊。

恨老天不公,恨自己有眼無珠,更恨那個栽贓陷害自己的無恥之徒!

崔彥裏和妻子十指緊握,他一點也不害怕妻子所帶來的冰冷,他從官多年,從不站隊,一心只忠于皇上。可如今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何其嘲諷,何其悲哀啊!

崔彥裏君子前半生,風度翩翩,他一直執念的為官清廉,也不過是笑話一場。

崔修時看着自己父親的崩潰的樣子,他站了起來,來到崔彥裏的身旁,扶着快要支撐不住的崔彥裏,他眸子透着濃濃的不甘,消瘦的面容顯得他氣質陰沉,崔修時不見往日的清俊,因着邊疆的折磨活脫脫像是換了個人一般。

“爹,我扶你喝口水。”

崔彥裏擺擺手,虛弱地說道:“子初,我無事,讓我再多陪陪你娘吧。”

崔修時拗不過他,只能叮囑道:“爹,你要注意自己的身體,我和妹妹...只剩下你一個親人了。”

崔修時不願在這個時候提起自己的妹妹,可是崔彥裏的狀态讓他很擔憂,不得不逼他一把。

崔彥裏腦袋瞬間清亮,他恍惚的眼神有了光,他抓住崔修時的肩頭,說道:“是啊,為了你和雁兒,我必須要振作起來。”

崔修時反駁道:“爹,雁兒她不是我的妹妹!”

崔彥裏松開他的肩膀,目光投向好似安靜沉睡着的妻子面上,他說道:“是爹無用,虧我自認聰明一世,竟然都玩不過一個小姑娘家家。子初,如果有機會再回到靖州,你可千萬不要學爹,空憑一身傲骨,學當清流,為官者,旁人濁,你也必須如此。”

崔修時握緊拳頭,沉聲道:“爹,我想要去參軍,我不想開荒墾田了。”

崔彥裏扭頭,眼神平靜如水,問道:“決定好了嗎。”

“嗯!”

“那就去吧。”崔彥裏勉強地扯出一抹笑來,僵硬又難看。

但是崔修時能感覺到自己父親的祝福,他下意識的松了口氣,當兵獲得軍功無疑是破除困境最快的方法,他受夠了現在的日子,如果娘沒有離世,可能他不會有這個想法,但是娘的離世讓他徹底清醒,他不能再這麽渾渾噩噩下去了。

他還要幫娘完成遺願,他得找到自己失散多年的親妹妹。

最重要的是,他要讓崔婧雁生不如死!

崔李氏的身體本就虛弱,在得知崔彥裏被罷黜時就已經心急吐了口血,還好大牢裏的獄卒沒有刁難崔李氏,把她跟女眷關在一起,靜靜修養着倒也能挺下去。

壓倒崔李氏的不是那道發落邊疆的聖旨,而是崔婧雁趴在她耳朵邊說的那句話。

崔婧雁說證明身份的那塊玉佩其實是她撿來的,她根本就不是崔家的女兒,她的女兒早就被拍花子給拐走了。

崔李氏自然不信崔婧雁的話,但崔婧雁神色從容,就這麽靜靜的看着崔李氏。

崔李氏當即暈了過去,她難以想象自己疼愛多年的女兒竟然是個假的,而自己的女兒卻被拍花子給拐走了。

更讓崔李氏接受不了的是,她竟然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分辨不出真假。

她慚愧啊,她根本不是一個稱職的娘親!

所以崔李氏承受不住這個打擊,昏迷不醒,如果不是有太傅的人看管着獄卒,獄卒早就一盆涼水潑下去了,怎能這麽好心的等她自然醒來。

崔李氏蘇醒後整個人變得愈發沉默,一路上不願意理人,這讓崔彥裏擔心的直嘆氣。

好在有太傅的照看,崔彥裏等人在路上并沒有受到什麽折磨,但畢竟沒有受過這份苦,有些體弱的奴仆就在半路上沒了生息。

當他們一行人來到邊疆後,當地的官員把他們劃分到開荒墾田的地方,還給了一間小破屋子擋風遮雨,算是就這麽安定下來了。

可是崔李氏的病情始終未好,她撐着一口氣陪着崔彥裏來到了邊疆,這裏氣候幹燥,夜裏又會吹着刺骨的寒風,更是加重了崔李氏的病情。

她拖到了現在,已然到了燈枯油盡之時,她明白自己實在沒精力再撐下去了。

崔李氏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緊緊抓着崔彥裏的手,她的眼睛看向崔修時,她的唇色發紫,面色暗黃,道:“我活不了多久了,只是可惜沒能見到我的阿囡一面。夫君,子初,你們要好好的,我......”話未說完,崔李氏就沒了聲音,只留下了一個遺願。

而崔修時,将會為這個遺願而奮發前進。

翌日,陸纭纭睡醒後總覺得心口有些悶悶的,她緊鎖着眉頭以為是自己的傷口問題,所以并沒有往心裏去,可是這份郁郁讓她直到晌午都提不起勁來。

這雨從昨個下到今天,像是要把天給下塌一樣,院子裏濕漉漉,往常嬌豔欲滴的花經過這一夜雨的敲打也蔫了幾分。

走廊上置放着一個藤椅,是陸纭纭找郭伯要的,平日裏不是在軟榻上就是在藤椅上窩着,她懷裏抱着七月,因着情緒不高,她看起來臉色有些難看。

天色漸漸變暗,賀章之今日早早回了別院,當他打着一把傘出現在陸纭纭的眼簾時,陸纭纭懷裏的七月忍不住叫了一聲,引得賀章之擡起傘面,将坐在藤椅上的陸纭纭和七月收入眼底。

他身上穿着二等侍衛的官服,褪去了幾分書卷氣,整個人的氣勢變的猛烈淩厲,他高大的身量在一把竹葉青的油紙傘下裝着,氣定神閑地朝着陸纭纭的方向走了過來。

陸纭纭抱着七月站了起來,見賀章之把手裏的油紙傘放在一旁時,她悄悄走近,然後伸出一只手臂環住了賀章之的腰。

四下沒有下人在,所以陸纭纭也就不那麽端着,想親近,就親近他。

賀章之怔然,抿唇一笑,抱起七月放在地上,然後把她另外一只手臂也環上了自己的腰。

“今兒是怎麽了,這麽黏我。”

陸纭纭聲音低落,說道:“心裏頭莫名其妙的感覺很難受,公子,我是不是在別院待的太久了,憋出別的病來了?”

賀章之無奈,“胡說些什麽,前天才請過大夫,他說你身體恢複的很好,小心養着是不會虧氣血的。”

陸纭纭想不明白自己這心裏的苦滋味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反問道:“那我心口一直悶悶的,就跟今天的陰雨天一樣。”

賀章之他是人,又不是神仙,哪能診斷出陸纭纭的問題呢。

“既然覺得心煩,那就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陸纭纭癟癟嘴巴:“該做的事都做完了呀。”

賀章之被她皺巴委屈的表情給逗的一笑,很沒同情心的說道:“你啊,大概是昨晚沒睡好的原因,一晚上被你扯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被子。”

陸纭纭遲疑地“啊”了一聲,問道:“我經常搶公子的被子嗎?”

賀章之踢了踢纏在自己腳邊的七月,讓它不要随便用爪子碰自己的鞋子,省得把它的爪子給染成了墨色。賀章之笑說道:“不,就昨晚一次,所以我才說你可能沒有睡好,平時你非常安生,一覺睡到大天亮。別說是你沒睡好,我現在都還有些犯困。”

陸纭纭再次倒在他懷裏,雖然同床共枕也有些日子了,但被賀章之這麽直白的說出自己的睡覺問題,這讓陸纭纭瞬間紅了臉。

賀章之固定着她不讓陸纭纭亂蹭自己的胸膛,然後拍了拍她的翹臀,溫聲道:“我去換衣裳。”

陸纭纭點了點頭,眼神還有些不自在。

賀章之摸摸她的臉頰,調侃道:“多大點事兒,這就羞上了?”

陸纭纭推着他離開,羞憤道:“公子再不走,我就讓七月撓你了。”

賀章之舉雙手投降:“好好好。”

陸纭纭蹲下身抱起了在原地玩自己尾巴的七月,繼續窩回自己的藤椅上。

雨滴嗒嗒響着,陸纭纭有一下沒一下地摸着七月的身子,她看着那不遠處角落裏的土坑,大概是花匠忘記填上土,所以留下了這麽一個小土坑,它盛滿了水雨,上面還飄着一片花瓣,孤零冷寂。

賀章之換好衣裳出門的時候,手裏還拿着一張毯子,體貼的蓋在陸纭纭的身上,帶着他的氣息迅速靠近了陸纭纭,這讓習慣他氣息的陸纭纭變得有幾分貪戀。

“巧玉和盼姿怎麽不在?”

陸纭纭擡起眸,說道:“我心裏頭煩得很,有人在我面前晃蕩就更讓我煩躁,所以我就讓她們回去歇着了。”

賀章之挑了挑眉,“你倒是挺善解人意,哪有主子這麽寬待下人的?你也不怕她們給你反了天。”

陸纭纭笑了笑,毯子暖暖的,讓她眼底的笑深了深,說道:“不還有公子在嗎?誰能虧待我不成?”

賀章之戳了戳她的眉心,無奈輕笑。

他就這麽站在藤椅後面,彎腰雙臂放在椅背上撐着,和陸纭纭你一言我一語地閑聊着。

賀章之在陸纭纭面前不需要任何的防備,他在宮中當差,經常繃着一根弦,面對太子、聖上、大臣官員,所說的每一句話都需要揣測,一整日下來,真的是疲憊得很。

賀章之垂眸看了看陸纭纭的烏發,笑了笑,幸好,回到別院就能卸下那一副沉重的面具。

陸纭纭給自己帶來的感覺是和家人不同的,家人是潤物細無聲的陪伴,她則是像是一壺醇香的美酒,喝下她,就能讓自己放縱的大醉一場,很酣暢淋漓的那種暢快,不用再繼續壓抑着自己。

賀良的到來打斷了二人的閑聊,賀章之問了句:“何事?”

賀良身上穿着蓑衣,看不清他的面容,“是老宅發生了一些事,管家不知道該怎麽處理,特向屬下傳信,讓屬下禀告公子。”

賀章之颔首,彎腰叮囑道:“外面越來越涼了,快些回房吧,等會我讓下人去喊巧玉她們,沒人在你身邊伺候着,我不放心。”

陸纭纭笑着應了一聲,說道:“我這就回房了。”

“嗯。”

賀章之帶着賀良一同去了書房,賀良把蓑衣放在走廊上,随後關上了門。

他神情嚴肅,說道:“禀公子,少夫人晌午出了門直到現在還未歸家,管家一直不放心少夫人,正打算派人去尋,少夫人身邊的圓兒跑回了府,說是承恩侯夫人覺得今日雨下得太大,少夫人回老宅不放心,想留她在侯府留宿一晚。夫人得知後同意了這件事,還派人送了幾樣太子賞賜的物件過去。但屬下跟了少夫人一路,她并沒有回侯府,而是去了公子猜想的角子巷。”

賀章之眉頭跳了跳,他的确一早就收到消息知道了他們二人私會的事情,但沒想到了整整兩天的雨都沒有制止住他們相會的念頭,真是被蘇绮和宋衍庭的厚顏無恥給氣笑了,該不會他們覺得這老天爺下的雨是在給他們私會的機會吧?

賀章之勾起一抹譏諷的笑,說道:“走,我們過去瞧瞧熱鬧。”

這樣也好,他們這般迫不及待,那自己就送他們一個機會,當一個助人為樂的好心人,也算是不浪費自己的一番苦心。

賀章之很早前就派人跟蹤過蘇绮,對于二人私會地方他也摸得一清二楚,從他當初發現二人私情之時,就已經布置好了一切。

背叛自己的人,從來都不會有好下場。

他看不起蘇绮,更看不起宋衍庭,一個不自愛,一個愧為男人,不得不說,還真是天生一對,這就是傳說中的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吧。

蘇绮和宋衍庭的私情在和自己定下親事前就有過貓膩,只要蘇绮來找自己坦白,哪怕是毀了自己的名譽,也絕對不會讓蘇绮一個姑娘沒了聲譽,自己雖不是什麽君子,但這點擔當還是有的。

然,蘇绮瞞住了自己,嫁了過來,讓自己成了一個笑柄。

估計宋衍庭還在背地裏笑話自己吧,回憶起剛成親時宋衍庭的眼神,賀章之現在想想都覺得他的眼神裏透着諷笑。

賀章之踏出書房走向他和陸纭纭同住的那間房,找到陸纭纭後什麽話都沒有說,直接伸手抱了個滿懷,然後破天荒的當着旁人的面輕輕吻了一下陸纭纭的額頭,留下一句話道:“我去去就回來,等我陪你一起用晚膳。”

陸纭纭捂着額頭,眼眸迷茫,但很快露出微笑,嘀咕道:“這麽急急忙忙,發生了什麽事啊。他這模樣簡直像去尋仇似的,殺氣騰騰的。”

“喵?”

陸纭纭揉了揉七月的腦袋,說道:“你爹真是有病病。”

賀章之一襲薄墨色,他鑽進了馬車,猶如一只靈活的獵豹。賀良身着蓑衣,揚起鞭子催動了駿馬的跑動,馬車輪子濺起朵朵水花,顯得是那麽的急促。

賀章之在馬車裏假寐着,宋衍庭這人還是很謹慎的,他和蘇绮這麽久的感情,二人一直保持發乎于情,止乎以禮的狀态,賀章之還是能大概猜出來他這麽做的理由。無非是擔心發生了意外,造成一些無法控制的事。所以宋衍庭表現的極為君子,這次蘇绮派圓兒回老宅說是在侯府留宿一晚的消息,怕是她自己的擅自作主。

賀章之嗤笑一聲,這生平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麽蠢的女子,真讓他大開眼界了。

至于宋衍庭一邊吊着蘇绮,一邊勾着劉丞相的女兒,他以為能一直這麽逍遙快活嗎?真是天真,天底下哪有這檔子好事啊。

別急,自己馬上就到角子巷,到時候直接來個成人之美,就當是我給你們二位的份子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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