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呀

第38章呀。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角子巷這邊路修的不太平穩, 所以挑剔的蘇绮每次坐着馬車來角子巷的時候,總是要抱怨一句,圓兒在旁邊寬慰着她。不過蘇绮并不讨厭角子巷, 因為這處的某一座宅子是宋衍庭專門為她置辦的, 裏面的擺設都和自己在承恩侯府的閨房一模一樣,這如此用心的宅子怎能讓蘇绮不喜歡呢?

蘇绮出身名門, 就算是要落敗的侯府。總歸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她自幼擁有過無數的珍寶, 可這些都比不過宋衍庭送自己的那些小物件。

她眼中情意濃濃,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鬓發, 祿沛說過這飛仙髻最配自己, 今兒還穿着他最喜歡的那套衣裳,待會祿沛見到自己的時候, 一定會非常歡喜。

蘇绮嘴角含着笑,小心翼翼地掀開車簾,想要看看現在走到了哪裏。

“圓兒, 來給我捏捏肩。”蘇绮剛說話,就想起圓兒并不在馬車上, 自己讓她去老宅了。那丫頭不在也正好, 省得總是偷瞧祿沛, 別以為自己看不見, 呵。

蘇绮輕哼一聲, 翹着小尾指從茶幾上的果盤拿起一顆荔枝來, 說起這荔枝, 蘇绮心裏驕傲的很,太子賞賜給祿沛的荔枝被他轉頭送給了自己,這麽稀罕的果物他只想着自己, 這怎能不讓蘇绮得意呢?

蘇绮想着宋衍庭對自己的體貼,心裏對賀章之就更是不滿。其實也不怨她這般偏心祿沛,誰讓人家祿沛心心念念都是自己,這是個女子都會為他動心。

而賀章之呢?自己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八擡大轎擡進門的正妻,他剛成親時是怎麽待自己的?什麽禮物也不曉得送自己,好不容易有了一天的休沐,他竟想着去圍獵場,這打打殺殺的,根本就不為自己着想,所以那次自己就沒忍住火氣,冷嘲暗諷了一頓。自那以後,賀章之就一直待在書房或是別院,倒也省了自己的事,自己還不想跟他同房呢。

哎,如果賀章之是個碌碌無為的廢物就好了,這樣自己就不用被爹逼着嫁給他。他是個廢物的話,太子就會更重用祿沛,怎麽他偏偏就不是個廢物或者纨绔呢?

蘇绮優雅地小口吃着甜滋滋的荔枝,當初自己也有想過和賀章之安安生生的過日子,可是他與祿沛的差距太大太大,根本沒法子讓自己忘掉祿沛,從嫁給賀章之時,自己的心無不時時刻刻念着祿沛,壓抑的思念每日都在瘋長,自己也在努力的忘記他,但回門那天自己見到了站在人群裏的祿沛,那一瞬間,什麽賀章之什麽安分守己都被自己抛在了腦後,自己的眼裏就只剩下了祿沛。

又是一聲幽怨的嘆息,蘇绮單手撐着額頭,感嘆自己和祿沛有緣無份,明明他們二人是這般的相愛,如今連見一面都要這麽的繁瑣複雜。

這雨下的這麽大,也不知道祿沛趕來的時候會不會被雨水給淋濕。

就在蘇绮這麽擔憂的時候,她已經到了角子巷的宅子,車夫穿着蓑衣下車敲了敲門,從裏面走出來一個面相刻薄的老婆子,二人相□□頭,老婆子撐開自己手裏的油紙傘過去接蘇绮。

蘇绮不滿地皺了皺眉,看着老婆子的手說道:“你的手真是太涼了些,下次再來扶我,先把自己的手捂暖,可記下了?”

“曉得了夫人。”老婆子低眉順眼地應着話,從她的角度來看,蘇绮帶着幕籬的姿态高高在上,她講究又挑剔,根本就不像是個卑賤的外室,高傲的好像是個名門閨秀。

老婆子是宋衍庭的人找來的,根本就不知道蘇绮的宋衍庭的真實身份,只覺得這家主子很是奇怪,經常不住在這裏,只是偶爾會來這裏住一住。

老婆子心裏嘀咕着:這哪裏像是養在外面的外室,反而有點像是私會/偷/情的感覺。

她也不敢多嘴,活到她這歲數就更懂什麽事該知道,什麽事不該知道的道理。

車夫把馬車放在了後院,老婆子給蘇绮端來糕點和茶水,讪笑着問道:“老奴留下伺候夫人嗎?”她這麽問是因為以前都是圓兒陪在蘇绮身旁。

蘇绮嫌棄地撇撇嘴,說道:“不必了,退下吧。”今兒沒有圓兒陪着,還真有幾分不習慣,要不是自己的嬷嬷告假去探望她兒媳婦,自己也費不着讓圓兒去老宅傳話了。

這裏的茶葉肯定比不上老宅,蘇绮喝了一口就吐在了地上,難以下咽,然後揚聲道:“怎麽不是先前的茶葉了?”

老婆子慌忙推門跪下,說道:“回禀夫人,就那幾兩茶葉,早就完了,這是老奴剛買上的茶葉。夫人是不是喝不習慣?老奴真是該死,請夫人寬恕!”

蘇绮從自己的荷包裏拿出四片金葉子扔在地上,輕蔑道:“下次再敢拿這些賴茶葉糊弄我,小心你的老命!現在還不快些去給我買來好茶葉?還愣着做甚。”

“是是是,夫人真是大善。”老婆子磕了個頭,撿起金葉子再次退下,一雙渾濁的老眼略過精光,咧嘴一笑。

宋衍庭讓蘇绮等了許久,在雨勢越來越大的時候,他的身影終于出現在宅子裏。

蘇绮喜上眉梢,溫婉大氣的面龐揚起了笑,她走過去主動推開房門去迎接宋衍庭,可見她的迫不及待。

宋衍庭冷峻的臉上劃過雨水,身上微濕,他擦了擦落在眼睫上的雨珠,對她一笑道:“绮兒,等急了麽。”

蘇绮搖搖頭,“沒呢。”

宋衍庭走幾步坐在了凳子上,仰頭對蘇绮說道:“太子吩咐了一些事宜耽擱了點時辰。”

蘇绮眸光溫柔坐在他旁邊,笑說道:“我原以為這兩日下着雨,你就不會約我出來了呢。”

宋衍庭想要伸手倒茶,但被蘇绮阻止了,她拎着茶壺給他倒滿了整杯,想到這茶味道不醇,便心疼的說道:“委屈你先喝這茶了,我之前帶來的好茶都用光了。”

宋衍庭沒她這麽講究,仰頭喝的幹淨,他喉結滾動,動作潇灑,很平常的舉止卻讓蘇绮感覺到了幾分迷人,這和女子的嬌柔不同,是屬于男子的硬凜。

“這雨下的讓我想起了咱們初見的日子,所以我便想着約你出來見一見。”

蘇绮驚喜的瞪圓眼眸,雙手不自覺地拉上他的手腕,她簡直要愛慘了這個男子。

“祿沛,你果然沒有讓我愛錯人。”

宋衍庭笑了笑,撫摸着她的面頰,神情虔誠,仿佛自己的眼裏只能裝下蘇绮一人。但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對蘇绮到底是何感覺。

相對于蘇绮的百依百順,他好像對那個高貴冷豔的劉月蘊更感興趣了。

蘇绮太乏味了,就像是一捧泉水,無色無味,沒滋沒味。

嗐,太容易上鈎的女子,簡直勾不起自己的絲毫心動。

外面的雨下的噼裏啪啦,打得人心裏慌慌亂亂,蘇绮緊緊揪住宋衍庭的袖口,眸光微閃,她緩緩靠近着宋衍庭,輕聲說道:“祿沛,我好冷。”

宋衍庭揚了揚劍眉,他當然懂蘇绮的意思,可他根本不會去接她的話腔,宋衍庭甩開她的手,說道:“剛剛喝就覺得茶有點涼了,我去倒壺熱的來。”

蘇绮面色不虞,她身為一個女子,低三下四的想要得到宋衍庭的呵護,她都豁得出去臉面,為什麽宋衍庭偏偏就不懂呢?

“算了,不必了,我想要回老宅了。”

宋衍庭垂眸,問道:“為何?”

蘇绮轉過身不去看他,語氣幽怨,說道:“我一個婦人,繼續和你待在一起怕是不合規矩,老宅裏還有我夫君等着我歸呢。”

宋衍庭眯起狹長的眼睛,強迫她轉身,解釋道:“绮兒,我不想聽你口中提起賀章之的名字。”

蘇绮故意跟他唱反調,反問道:“他本就是我的夫君,是他八擡大轎擡我進的門,我為何不能提?”

“你在氣我。”他語氣篤定。

蘇绮甩開他的手,冷笑道:“我氣不氣你,對你來說,重要嗎?”

宋衍庭這輩子最讨厭的人就是賀章之,蘇绮被他視作自己的女人,聽她一口一個“夫君”的喚着,宋衍庭覺得自己的男子威嚴得到了挑釁。

他再次抓着蘇绮的手一個用力就是反手壓在蘇绮的背後,這個姿勢使得她腰身前屈,柔軟蹭的更近,擦過宋衍庭的胸膛。

宋衍庭掐着她的下巴,俯身下去,他的氣息迅速占據蘇绮的唇瓣,吻的難舍難分。

蘇绮想要推開他,所以就咬了下他的舌尖,這一下,就将宋衍庭的理智喚了回來。

宋衍庭松開了她,然後迅速起身遠離了凳子。

“是我唐突了,绮兒,我出去靜一靜。”

蘇绮紅了眼,沒有因為他的親近而喜悅,反而感覺到了屈辱感,祿沛根本就沒有溫柔對待自己,他怎麽敢如此待自己!他把我當做了什麽!

宋衍庭站在房檐下呼吸空氣,鎮定下來,他鼻尖還萦繞着女子的脂粉香這讓他不由得想入非非。

“吳嬷嬷,給我倒杯涼水來。”

吳婆子在後廚窩着,聽到宋衍庭的聲音後,她趕緊把手裏的紙條扔進了竈火裏,應了聲:“诶,這就來。”

隔壁宅子,還是那把竹葉青油紙傘,賀章之握拳抵在唇邊,笑得奸詐。

“賀良,你去老宅對圓兒說我今天準備去承恩侯府一趟,許久未見岳父岳母,也該敘敘舊了。”

人前風度翩翩的賀章之沒想到會有聽牆角的時候,這緊挨着宋衍庭的那座宅子是賀章之特意買下,為的就是算計宋衍庭與蘇绮,那個吳婆子是賀良買通的人,剛才在她出去買茶葉的時候賀良就把紙條和秘藥傳給了她,所以等着吧,送給二位的驚喜很快就來了。

早前就說過賀章之是調查過他們二人的,他手底下的人也不是吃幹飯的,雖然蘇绮和宋衍庭小心謹慎,但耐不住賀良有本事,順着圓兒的線很快就抓住了他們的尾巴。

角子巷是私會的地點,那座宅子是二人見面的地方,成親三載,蘇绮也紅杏出牆了三年,若不是宋衍庭擔心出事沒敢亂來,指不定都那棵杏樹都開花結果了。

賀章之嗤笑了聲,隽秀的眉眼含着淡淡的嘲弄,他現在已經迫不及待的等着看好戲了。

賀良聽見他的吩咐,勾唇一笑,應了聲,然後取下馬車的缰繩,單騎駿馬,朝着老宅趕過去。

他沒有繼續在院子裏待着,走到房檐下抖了抖油紙傘,又甩了甩袖子,抱着雙臂倚着門柱,嘴角的弧度從未落下。

老宅那邊賀良很快就找到了在院子裏歇息的圓兒,得知賀良來找自己,圓兒很是吃驚,下意識整了整儀容,推門走了出來。

賀良草帽下的笑容無比的燦爛,他臉上的雨水也絲毫不影響他的好心情,賀良說道:“圓兒,公子知曉少夫人在侯府上,特地讓我來給你知會一聲,等公子忙完太子的事情就會去侯府一趟,說是許久未見侯爺侯夫人了,想去拜見拜見。正好少夫人也在,公子便想着今日陪着少夫人在侯府留宿一晚,第二日護送着少夫人回老宅。你去侯府跑一趟吧,如何?”

圓兒被吓的臉上的神情都差點控制不住了,她蒼白着俏麗,結結巴巴地說道:“姑爺...姑爺怎麽突然想着要去侯府?姑爺今天不在別院嗎?”

賀良繃着臉,訓斥道:“主子的事哪是我們能議論的?你還不快些去侯府?耽誤公子的事,我要你好看!”他兇巴巴的威脅着圓兒,又道:“你要是不想去也行,反正我騎着馬我去就是了。”

圓兒哪敢讓他去啊,這一去可就徹底露餡兒了!

“別別別,賀爺賀爺,我去就成了,到時少夫人知道我偷懶,定要生氣的。”

賀良冷哼一聲:“嗯。”說罷就轉身離開,不給圓兒任何的猶豫。

圓兒現在腦袋一片空白,姑爺要去侯府,可主子壓根就沒在侯府啊!甚至這事都沒和侯夫人通氣,這...這可怎麽辦才好啊!

圓兒再怎麽慌亂,她這趟侯府必須跑一趟,她撐起油紙傘就往門口沖,顧不得身上的新裙子被泥點子給黏上,她一路小跑,穿過小路終于到了承恩侯府。

她沒敢敲前大門,直接拍開了後門進去,她狼狽的樣子讓丫鬟們大吃一驚,圓兒沒心情和她們細說直接抓着丫鬟問道:“侯夫人呢!夫人在哪?我有急事找侯夫人。”

“在...在正院呢,夫人正在火頭上,侯爺又收了個小妾,你這有什麽事啊?不怕被遷怒?”

圓兒摸了一把臉,苦笑道:“老姐姐,我這次要是真沒命了,你可記得給我收屍啊。”她撂下這句吓人的話,便往正院趕,圓兒看着房門緊閉着裏面傳出侯夫人的怒罵聲,眼睛一閉,硬着頭皮闖了進去。

她先跪下後磕頭,說道:“夫人!奴婢有大事禀報!”

侯夫人被她這沒規矩的樣子給氣的火冒三丈,嘴裏罵罵咧咧,但還是揮退了丫鬟們,她知道圓兒是蘇绮的心腹,圓兒這麽慌張一定和蘇绮有關,所以她壓着火,聲音冷冷道:“下賤東西,你要是不說個明白,我非把你那老子娘一同趕出去!”

圓兒磕的“砰砰”響,将蘇绮的事長話短說,又把賀章之的事給交代了個清楚,她說完就不敢再擡頭了,因為聽着侯夫人“呼哧呼哧”的喘氣聲,就能想象她現在的怒火是有多麽的旺。

“你這個賤婢,為什麽不攔着點你主子?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這事解決了,我連你和你老子娘一起收拾!”

侯夫人到底是穩得住,她沉着一張臉帶上自己的兩個心腹嬷嬷坐着馬車往角子巷趕,她不能拒絕賀章之的探望,已經賀章之已經把路給她封死了,賀章之都已經明言許久未登門拜訪,若自己再找借口拒了他,那老不死肯定會起疑心。絕對不能讓他知曉女兒的事,目前唯一的法子就是去把女兒給帶回來,只要她在侯府,那一切都說得通。

侯夫人別看臉色鎮定,她實則心裏也慌得很,當娘的哪有不了解自己女兒的?都在角子巷留宿了,這有可能發生的事過來人誰不清楚?

她在心裏念起了佛經祈禱,最糟糕的就是绮兒可能早就和宋衍庭有了夫妻之實,這是她最不願意面對的事情。

侯夫人忍不住大聲道:“車夫,趕快些。”

萬幸今天是個下雨天,這角子巷沒什麽人,都躲在家中避雨,所以侯夫人沒有遮遮掩掩就下了馬車。

嬷嬷壓着圓兒,然後一腳踢上她的腳踝,差點讓她直接跪在了地上。

侯夫人壓低聲音問道:“是不是這家?”

圓兒帶着哭腔地點點頭,說道:“是...是,就是這裏。”

侯夫人微眯起雙眼,讓兩個膀大腰圓的嬷嬷拍門,結果不成想,門竟然沒有上栓。

聽見動靜的車夫立馬趕了出來,他是蘇绮的人,哪能不認識侯夫人,當即吓得兩股顫顫,趴跪在地上。

“在哪。”侯夫人冷厲的聲音讓車夫不敢反抗,指了指一間屋子。

侯夫人沒讓嬷嬷跟着,她自己站在門外仔細聽了聽,待聽到男子的喘氣聲和女子的嬌/喘/聲/時,她的理智全無,直接推門而入。

就見二人連床帳都來不及放下,蘇绮那白皙的長腿垂在床邊,因着男子的動作令她的腿有規律的晃動着。

侯夫人眼睛被氣的通紅,渾身發抖不止,抓起桌上的茶壺朝地上砸了過去。

一聲刺耳的聲響,正在行茍且之事的二人瞬間被吓得一怔,宋衍庭被刺激的一瀉而出,蘇绮則倉皇的推開了他,看看自己身上的狼藉,再看看宋衍庭,她捂着頭尖叫了一聲。

侯夫人走過去直接甩了宋衍庭一巴掌,輕蔑地掃了掃,說道:“宋世侄也不過如此。”然後恨鐵不成鋼地又給了蘇绮一巴掌,說道:“你該慶幸是我來的角子巷,而不是賀章之!”

聽到他的名字,蘇绮忍不住有了幾分羞恥之心,抓着被子不讓它滑落,她顧不得臉頰的疼痛,神情恍惚地說道:“娘...我...我不知道怎麽回事!娘,我好害怕。”

宋衍庭嘴角流出了血,可見那巴掌用了多大的力氣,也正因為此,宋衍庭恢複了理智,他身上的衣裳還算規整,他雙眼夾着血絲,一臉懊惱後悔,自己剛才是怎麽回事?怎麽就忍不住失了控?

宋衍庭還在想着那件事,就聽見侯夫人的意有所指,臉色更是鐵青,他擦着嘴角陰陰地看着她,又看着蘇绮的狼狽,他眼底略過一絲餍足。

“夫人,我和绮兒是兩廂情願,如果不是你們當初拆散了我們,現在又何必如此?”宋衍庭假裝沒有聽見賀章之的名字,這般說着,為的就是威脅她。

蘇绮垂着頭不說話,她伸手摸了摸脖子,上面似乎還殘留着宋衍庭的暴虐,她是想過把自己的身子給宋衍庭,但是剛才發生的事情讓她覺得宋衍庭竟然陌生的可怕,他會掐着自己的脖子,明明自己喊了很痛很痛,他還是不放手,而且自己深刻記得那個時候的宋衍庭,眼神不含任何的情意,好似自己就是個無關緊要的人一樣,和平時的他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人。

侯夫人冷着一張臉,她沒有繼續怒罵,只是問道:“既然你這麽說,那你打算怎麽對绮兒負責?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你身上還有親事的吧。難道你打算一輩子和绮兒這般私會?”

宋衍庭動了動眸,移開視線,說道:“我對绮兒情深意切,當然不會辜負,可绮兒...已經成親,我該如何做,還需看绮兒怎麽解決她和賀章之的關系。”他說的真誠,但眼睛卻始終不看蘇绮。

侯夫人沒有表情,只淡淡說道:“你給我滾出去。”然後扭過身面對着蘇绮,直到這時候她才看見蘇绮脖子上的紅痕。

宋衍庭穿上長褲和靴子後,做了一件讓人吃驚的事情。

他竟然給蘇绮和侯夫人跪下了,說道:“夫人,這事錯在我身上,請您不要打罵绮兒,有什麽都沖着我來。”

不得不說,這一招用的真絕。

蘇绮頓時哭出了聲,眼神祈求的望着侯夫人,而心裏對宋衍庭的芥蒂也因此而消退。

都知男兒膝下有黃金,很少會有男子像宋衍庭這般舉動,所以侯夫人胸口壓抑着的快要炸裂的怒火,好似被外面下着的雨,給澆的火勢小了不少。

“你先出去吧。”

宋衍庭抿抿唇,斂起眼底的難堪走了出去。

侯夫人再次揚起巴掌,問道:“你這個畜/生!瞞着我做了這麽大的事,說,這是第幾次!你說!”

蘇绮臉頰火辣辣的,哽咽道:“娘,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我們之前只是約着訴訴情,并沒有做別的事。”

侯夫人抓着她的頭發,咬牙切齒的逼問道:“我問你,你是打算繼續和賀章之過下去,還是打算和他和離!”

蘇绮毫不猶豫地說道:“娘!我要和離,我的身子已經給了祿沛,我不可能再屈身給賀章之。”

“你別忘了,他身上還有親事!”

蘇绮搖着頭,抓着她的袖口,卑微道:“娘,你幫幫我,幫幫我吧!”

侯夫人為難的嘆了口氣:“如果沒有今天的事,你大可吊着宋衍庭,可是現在...你若是想和離,你爹那邊你打算怎麽辦?他絕對會把你的腿打殘,和離是絕對行不通的,先把你的事放在一邊吧,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怎麽讓宋衍庭沒了那門親事。”

蘇绮被她這麽一說,也意識到了其他的路都被堵住,只剩下宋衍庭那邊還通着,只要他沒了親事,自己就暫時沒有了擔憂,就可以再去處理爹那邊的問題,這麽一來,一舉兩得。

“蘇绮,我警告你一次,你要是再敢胡來,別怪我直接讓你爹知道了你和宋衍庭的事!”

蘇绮裹着被子爬了起來跪在床上,懇求道:“娘,這真的是最後一次,求求你不要不相信我。”

“兒女都是債,我讓圓兒進來給你收拾收拾,随我回侯府。”

蘇绮也不知道為什麽就覺得自己很委屈,捂着臉無聲的哭了起來。

怎麽會成這樣?為什麽一切的事情都和自己的打算背道而馳?

宋衍庭清醒的回想着之前所發生的事,他只知道剛開始被蘇绮伺候的很舒服,然後意外的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就發生了接下來的事。他捶了一下門柱,暗暗道:都怪自己這段日子沒有洩火,要不然不會鬧成現在的局面。

就在宋衍庭怎麽打算下一步棋怎麽走的時候,就聽見一陣嘈雜聲,越來越近,然後便是拍門聲。

侯夫人的嬷嬷對視一眼,過去打開了門,不開門才會被人起疑,結果,這一開,頓時把二人吓得魂飛魄散。

蘇钰面無表情,眼神冰冷刺骨,直直看向宋衍庭,他擡了擡颌,道:“果然是你。”

而站在隔壁院子的賀章之重新打起了傘聽起了牆角,是蘇钰的聲音?賀章之勾起唇,真是個意外之喜。

蘇钰可不是侯夫人,他問了問嬷嬷蘇绮在哪,宋衍庭本來還想攔着,但是蘇钰冷嗤着說道:“讓開,別逼我跟你動手。”

宋衍庭考慮了下,最後還是讓出了門。

蘇钰目光不屑,一腳踹開了門,她見到蘇绮那模樣,眉眼含情的樣子就眸光一凜,蘇钰上前一把揪住她的手,拖着蘇绮往外走,她的哭聲喊聲都沒有讓蘇钰表情有變化。

直到蘇钰把她拖在院子裏,拽着她的頭仰面吃雨,讓大雨無情的砸在她的臉上,狼狽的就像是一只野貓。

蘇钰淡淡道:“明日,我會親自向賀章之要一封休書,理由便是,三年無所出,自願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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