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呀

第47章呀。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在崔婧雁說出賀章之有外室的時候, 金家姐妹和宋慈語的表情如出一轍,皆是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不過她們意外的是人前君子如蘭的賀章之,竟然也會犯了平常男子的毛病, 這讓她們對賀章之的印象跌了又跌。

可見賀章之平時是個多麽會演戲的人, 所以在知道他有外室的情況下,這些女眷對他的濾鏡才會破碎。

陸纭纭觀察了她們的表情, 笑着睨了睨賀章之。

瞧吧,她們心裏肯定在罵我這個外室呢。

賀章之眼神安撫, 心中也是無奈, 怎麽覺得她的笑眼有些冷飕飕的?

他們之間的眉眼關系, 崔婧雁可沒發現, 她正敬業的扮演着小可憐的形象。

在聽到賀章之一言後,崔婧雁苦澀一笑, 她低下頭捂面,說道:“賀公子,你這是何意?”她邊說着話, 邊露出她含泣的模樣,眼眸紅彤彤的, 眼尾挂着幾分撩人, 即便穿着一身普通的丫鬟衣裳, 但她這份風情, 也不減分毫。

崔婧雁心裏思索着賀章之的那番話, 他這是什麽意思?陸纭纭為什麽要來找自己索命?

崔婧雁犯起了嘀咕, 不過她怎麽也想不到, 她所有的僞裝已經被陸纭纭他們知道的清清楚楚,現在的裝模作樣只會讓他們更加對崔婧雁這個人作嘔罷了。

她的勾勾搭搭,道行淺的金嘉夕自然察覺不到, 金嘉靈不着痕跡的收回了扶着崔婧雁的手,她美目深處閃過嫌惡,又十分的不解,納悶崔婧雁怎麽會變成這幅模樣。

陸纭纭被她貶低的時候沒有半點兒火氣,可看着崔婧雁明目張膽的撩撥賀章之時,她心裏的怒火“嘭”地一下爆炸。

陸纭纭低着聲調,不似往常的清亮,她說道:“崔姑娘既然這麽替你的那位姐姐着想,為何又把她當過外室的事情公之于衆呢?這麽看來,崔姑娘的想法好像和旁人不太一樣呢。”

崔姑娘咬着唇瓣看了陸纭纭一眼,哽咽道:“這位姑娘說的有道理,是我太關心心切,竟然忘了這件事。”

宋慈語則指着陸纭纭,意外道:“咦,你怎麽戴上面紗了?”

陸纭纭解釋道:“剛剛聞到了花粉,這臉上就起了疹子,不敢吓到各位姑娘,我便戴了面紗。”

宋慈語語氣可惜道:“那你可得小心着點,長得那般漂亮,可不要毀了臉呢。”

陸纭纭颔首,看不見她的表情,但透過那雙眼睛也能看出她的笑意。

崔婧雁這左等右等就是不見賀金氏的發火,她不由得仔細觀察起了賀金氏,又是故意試探說道:“賀夫人,我姐姐的性命可全在您手上捏着呢,我們姐妹倆命苦,還求您放過她一次吧。”

她越這麽說,越讓人覺得她是在煽風點火,陸纭纭就是這麽認為的,她唇角彎起,眸光冷凝。

這可不是在給我求情,這是在讓我送命吶。

賀章之看見她這副求人的姿态,忍不住輕笑一聲,他又敲了敲手裏拿着的折扇,走到了崔婧雁的面前。

宋慈語看着他,俏臉紅撲撲的,不是她沒出息,實在是賀章之笑得太俊了呀。宋慈語稍稍離遠了些,自己可不能把心落在賀章之的身上,自己的兄長和他有過節呢,萬不能得罪了兄長呢。

金嘉夕戳了戳她,不說話也能看出她的調侃。

扇柄冰涼,他托起崔婧雁的下巴,不似拿着扇,好似是一把利刃,這讓崔婧雁瞬間忘記了自己的表情管理。

而賀章之一聲嗤笑,讓金嘉夕等人沒了嬉鬧,因為他此時的神态過于冷厲,看着崔婧雁宛若在看一個将死之人。

“崔婧雁,不對,應該喊你崔雁兒,你莫不是真的以為,旁人查不出你的事兒吧。”

崔婧雁驚恐地瞪大了眼眸,她後退幾步,揮開賀章之的折扇,她問道:“賀公子這是什麽意思!”

賀章之坐在了椅子上,拍了拍袍邊,淡淡道:“你姐姐會被賣掉成了我的外室,若不是你在其中搗鬼,陸餘慶怎麽會想到賣了她?再者,崔彥裏從來沒有逼害過你,反而是你自己主動坦白了身世,告訴将士你不是崔家女,氣得崔夫人昏了過去,他們被押送去了邊疆,你呢,則是拍拍屁股走人,去了洛州的親生父母家裏。”

賀章之語氣平淡,可就是這種腔調,更給崔婧雁帶來一股濃濃的壓迫感,像是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掐住她的脖子,讓她說不出話,甚至無法反駁賀章之。

賀章之笑看她的狼狽嘴臉,繼續說道:“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麽會去查這些事情?”

他還是那般溫潤如玉,可是崔婧雁卻後背發涼,勉強露出委屈的神色,說道:“賀公子,你這是在說什麽?我怎麽一句也聽不懂?”

賀章之把玩着手中的折扇,修長的指尖像是在挑逗着折扇,俊雅的面容總是能讓人忽略,他也是個心狠手辣的男子,不似表面的文氣。

“我猜你這麽堂而皇之的來金府,應該是認為沒有人會戳穿你的謊言,所有人都會被你的謊言所欺騙,會去可憐你,會去心疼你。你僥幸的認為你的過往是不會有人去調查的,因此,你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歪曲事實。”

賀章之斜睨道:“你故意對我娘說出我有外室的消息,無非是想借着我娘的手徹底處理掉你那無辜的姐姐。但你千算萬算,算不到她早就不在人世了吧。”

崔婧雁本是恐慌的情緒一下子雀躍起來,但她還是壓抑着心裏的喜悅,她沒有聽錯吧,陸纭纭竟然死了!真是老天都在偏愛自己啊。陸纭纭死了,就算她是真正的官家千金又如何?還不是個可悲的短命鬼?

屋內,突然響起了崔婧雁的哭聲,凄涼又悲慘,但是在聽完賀章之的話後,哪怕是端莊大方的金嘉靈也不禁汗毛豎起,她連忙讓丫鬟攙扶着她起來,想要遠離這個可怕的女人。

賀章之與崔婧雁,金嘉靈想也不想肯定選擇信任她的表兄弟,所以這個少女時期的手帕交到底是經歷了什麽變成了這副模樣?又或是,她從一開始就是這個性子,只是自己從未發現罷了。

金嘉靈不敢深想,她撫摸着肚子,想離開又想繼續聽下去。

“嗚...姐姐怎麽會離去了?我可憐的姐姐,臨了,我都沒有見到她最後一面!”

賀金氏看着她的個人表演,嘆了嘆氣,對金嘉靈等人解釋道:“九如确實之前有個外室,我也是後來得知,本想着把那女子送出靖州,不料得了重病,救不回來了。”賀金氏心中複雜,怪不得陸纭纭會便戴上這面紗,原來和她有孽緣的人竟然就是這位曾是崔彥裏的女兒崔雁兒,自己是曉得崔雁兒的,但萬萬猜不到她不是崔彥裏的女兒,真正的崔家女會是九如的外室陸纭纭。

賀金氏想到崔家人的模樣,感慨萬千,果然是造化弄人啊,若是他們曉得自己的親女現在成了外室,不知道會是何種滋味。

崔婧雁的心情真的是此起彼伏,她原以為賀金氏不曉得外室的事,結果是知道的,那自己這個狀豈不是白告了?不過好在,陸纭纭死了,她死了!

這一次金府,沒白來一趟。

崔婧雁的哭聲真切,讓單純的金嘉夕很是迷茫,她哭的這麽悲傷,一點也不像是會做出那種事的人呀,可是九如表哥不會騙自己的。嗐呀,這件事都把自己給弄迷糊了。

宋慈語倒沒什麽想法,反正賀章之說的事情和她都沒什麽關系,就是崔婧雁這人瞧着柔柔弱弱,哪成想會是個蛇蠍美人,她給自己做的衣裳可不敢再穿了,鬼知道她有沒有做什麽手腳。

而陸纭纭則被崔婧雁哭的頭痛,她掩在面紗下的嘴角抽了抽,實在沒忍住瞪了賀章之一眼。

別啰嗦了,我也想出場。

賀章之笑了笑,對賀金氏等人說道:“娘,你領着表姐表妹她們出去吧。巧玉她們在這裏就夠了。”

金嘉夕第一個不服,但是被自己姐姐給拉住了,不滿地說道:“表哥,你真是不地道,吊我胃口。”

賀章之敲敲折扇,狹促道:“大人的事,小孩子摻和什麽?”

宋慈語欲言又止,看了看崔婧雁又看了看賀章之。

賀章之見狀,說道:“宋姑娘,崔婧雁你是帶不走了。”

宋慈語和他的眼神對視着,她竟然感覺到了賀章之的殺戮,一下子激靈起來,狠狠掐了自己一把,不敢犯迷糊了,幹笑道:“賀公子,我什麽都不知道呢。”說罷擠進金嘉夕那邊,不敢再多嘴。

而崔婧雁見到賀章之讓人都走,只留下她時,她質問道:“賀公子,你這是什麽意思?我雖不是官家女,但也不是你随便能侮辱的。”

賀章之笑了,“崔婧雁,你不覺得說這一切都晚了嗎。到底是誰給你的勇氣,讓你明目張膽的跑來挑釁我的威嚴?我看着就像一個脾氣很好的人嗎。”

崔婧雁眸子一閃,随後用一雙水霧霧的眼睛望着賀章之,說道:“賀公子,我只是想要過得好一些,我一個女兒家在靖州生存,如果不用點心計是難活下去的。我承認我之前對姐姐是很嫉妒,所以才做了那些傷害她的事情,但現在姐姐人死如燈滅,過去的事我會在以後的歲月裏贖罪的。求求你,放過我吧,我會一輩子記得你的大恩大德。”

賀章之挑了挑眉,慵懶道:“贖罪?如果不是我調查過你的事情,恐怕也會被你的演技所騙。我很早就知道你是個表裏不一的人,所以在洛州,你的繡坊,還有陸餘慶被毒啞成為廢人,都是我做的。更重要的是,你低估了一件事。”

崔婧雁怔了怔,等待着賀章之的話。

“你低估了陸纭纭在我心中的地位,所以你自負的以為我不會為了陸纭纭去大費周章的查這些事,繼而對你提防。從你踏進金府,我便收到了消息。”

“我只是想不明白,你占了陸纭纭的身份多年,非但沒有悔改的心,反而變着法的去折磨她。你到底有多恨她?”

崔婧雁萬萬沒想到賀章之會說出這番話,她不可思議地反問道:“她只是你的一個外室啊,你怎麽可以在她身上耗費這麽多的心神?賀公子,你是天之驕子,陸纭纭配不上你這麽待她啊。”

崔婧雁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她還記得那年在狩獵場上,賀章之耀眼奪目,他肆意的笑容讓自己久久沒能忘記,他和自己不經意間的對視,都讓自己差點亂了心房。像賀章之這般卓絕的男子,怎麽可能會如此在乎一個連自己都比不上的陸纭纭!

是的,崔婧雁一直都覺得陸纭纭是可以被她随意踐踏的泥土,她就是高不可攀的雲彩。

從她一直沒有改掉姓氏,就能夠看出崔婧雁對于自己身份是有多麽的執着,只要她一日姓崔,那她就還是崔彥裏的女兒,而不是那個混賬陸餘慶的女兒。

所以在崔婧雁認出賀章之的時候,她才會那般懊悔,後悔自己為什麽要把陸纭纭給賣掉,如果可以的話,她甚至還想和陸纭纭再交換一次人生。

因為她知道,賀章之的前途不可限量,就算是成為他的外室,也比随随便便嫁給一個小官員強。

她自傲自己比陸纭纭出色,對于賀章之剛說那番話,簡直就是在戳崔婧雁的肺管子。

在崔婧雁來到金府見到賀金氏之後,她就打定了主意讓陸纭纭這次必死無疑,只要自己當着外人的面告訴賀金氏陸纭纭的存在,那麽古板嚴肅的賀金氏就絕對會遷怒于陸纭纭,而自己只是一個為姐姐一心着想的好妹妹,誰也不會懷疑到自己的身上。

畢竟這金府不是自己要來,是宋慈語邀請的,而自己也不是故意讓別人認出來的,都是因為金嘉靈。

所以,自己什麽事都沒幹,只是說了一些“實話”罷了。

可是,這一切都被賀章之給毀掉了,他竟然為了一個下賤的外室調查了自己,這是一件多麽可笑的事情啊。

崔婧雁的反問惹得賀章之愣了神,随後捧腹不止,看崔婧雁的眼神像是在看什麽怪物。

崔婧雁整理好了自己的思緒,她沒有因為賀章之的笑容而閉上嘴巴。崔婧雁固執地說道:“賀公子,人都有走眼的時候,你一時被陸纭纭的美色迷了心,忽略了她配不上你的事實。還好她已經離世,讓你及時走出了她的蠱惑。賀公子,我的确是一個精于算計的女子,可如果有人來疼我愛我,我又怎會如此呢?”

“崔婧雁,我聽見你在說我壞話哦。”

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女子,戴着面紗,她打趣了一句。

陸纭纭來到賀章之身邊,把面紗取下塞在了他的手裏,面頰紅撲撲的,額間沁着香汗,抱怨道:“可把我悶死了。”

她與賀章之眉眼傳情,嬌麗的模樣仿佛畫中人,卻不知她掀開面紗的臉龐,直接把崔婧雁給吓了一跳。

“陸纭纭!你不是死了嗎!”

崔婧雁咬牙切齒,她恍然大悟,她想不到賀金氏竟然也會為了陸纭纭而欺騙自己,這個賤人蠱惑了賀章之就罷了,竟然連賀金氏也被她給蠱惑。

陸纭纭手持團扇,扭着細腰得意洋洋地說道:“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你喲你喲,裝了這麽久,也真是不嫌累,你對別人說了那麽多的假話,就從來沒有想過會被人戳穿的時候麽?你以為這次我死定了,但你萬萬想不到,我一招金蟬脫殼,堵死了你全部的路。你不就是想毀我的名聲嗎?毀啊,随意毀,反正那個外室陸纭纭已經死了。”陸纭纭單手勾着賀章之的手臂,這時候也不忘誇贊他,說道:“你當初讓我被你爹娘賣掉,入了奴籍,真是不好意思呢,托了這個男人的福,我現在可是清清白白的良家之女呢。”

陸纭纭這蔫壞的模樣把賀章之給迷的神魂颠倒,她挑着眉眼,紅唇翹翹的樣子,別提有多嘚瑟了。

陸纭纭嫌事不夠大,又說道:“崔婧雁,我曉得你的想法,這麽敗壞我名聲,不就是想着哪天崔家人又東山再起,而我這個親女兒又背了外室的名頭,無論如何,他們也不敢認我。但我給你說句敞亮話吧,你在乎的崔家人,我一個也不在乎,甚至,我從來就沒打算認他們。”

崔婧雁聽的腦袋“嗡”了一聲,雙眼發昏,她憤怒的火氣在心口燃燒着,熊熊火焰令她直接喪失了理智,崔婧雁拔下發髻上的銀釵,用力的朝着陸纭纭刺過去,像是瘋癫了一般,目光呆滞着。

賀章之護着她,抱着陸纭纭的肩轉了個身,躲開崔婧雁那不自量力的舉動。

陸纭纭本想裝柔弱,但被崔婧雁的不知好歹給惹得直接爆脾氣,她從賀章之的懷裏出來,然後提起裙擺就準備踹她。

結果這一踹,直接把她給踹的翻了個大跟頭,“嘭”地一聲摔在了地上。

陸纭纭驚訝地看了看自己的腿,然後喃喃道:“我又成大力士了?”異能回來了?

賀章之倒吸一口涼氣,聽着這聲音他都替崔婧雁感覺疼的慌。賀章之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陸纭纭發飙了。

陸纭纭直接拎着她的後領子把崔婧雁給拽着站了起來,另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微微施力就看見崔婧雁的巴掌臉開始發紫,雙手拼命的在拍打着陸纭纭的手臂。

陸纭纭仿佛在跟她鬧着玩,溫柔的說道:“我現在要是掐死你的話,不會有任何人來阻攔的我的。崔婧雁,我早就想弄死你了,只不過一直沒尋着機會,這次是你自己主動送上門的,到了陰曹地府,可別怪我。”

陸纭纭知道,自己不解決了崔婧雁,以後的幺蛾子肯定不會斷,她和崔婧雁之間,不是她死就是我亡。現在自己占了先機,崔婧雁又沒有那些護花使者的保護,此時不殺了她,更待何時?

陸纭纭一點也不掩飾她對崔婧雁的怨恨,她細白的手掌掐着崔婧雁的脖子,讓崔婧雁雙腳懸空,可見她對崔婧雁的鉗制達到了無法反抗的地步。

崔婧雁腦海一片空白,她眼眸死死地瞪着陸纭纭,凸出來的模樣可怖,她唇瓣已經褪下了紅潤,張大嘴巴用力的呼吸着空氣。

陸纭纭的臉上含着暢快的笑容,只待她加重力氣,崔婧雁這條脆弱的生命就可以到此結束了。

但就在這時,陸纭纭心口抽痛不止,劇烈的痛感讓她一下子甩開崔婧雁,她捂着心口倚着牆壁,冷汗瞬間襲來,她喘着氣,雙腳開始發軟。

“纭纭!”賀章之趕忙過來攙扶她,陸纭纭卻繃着一張俏臉拒絕了他的雙手,陸纭纭感覺到心口的痛感減輕,她咬着唇瓣望向倒在地上的崔婧雁,陸纭纭不死心,朝她走過去,然後試探性的伸出手臂再次掐住崔婧雁的脖子。

陸纭纭再次被心口的揪痛給刺激的差點暈過去,她要是還沒明白是怎麽回事,那她真就是個豬腦子了。

自己竟然不能殺死崔婧雁!

那賀章之呢?

就當陸纭纭想要賀章之動手時,她眼前一花,向後仰了過去。

賀章之抱住了她,擔憂的問道:“怎麽了?是不是傷口崩開了?盼姿,快去請大夫!”

陸纭纭陷入了昏迷中,怎麽叫也叫不醒,賀章之抱起陸纭纭,居高臨下地看着還在發抖的崔婧雁,他漠着一雙眸子,靴子踩住了她的側臉,冷血無情地說道:“你最好祈禱纭纭無事,她若是出了意外,我就剁了你拿去喂狗。”

他整個人變得冷若冰霜,迸發出強烈的殺意,如果不是為了陸纭纭能夠親手殺了崔婧雁,賀章之絕對不會跟他說這些廢話,直接一劍封喉,了結她的性命。

賀章之踢了一腳崔婧雁,然後抱着陸纭纭就準備去軟榻上歇息,等待着大夫的到來。

賀金氏等人就聽見了隔壁的動靜,她和金嘉靈對視一眼,擔心發生了什麽事就趕了過去。結果就看見了正在昏迷的陸纭纭,而崔婧雁正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金嘉靈慶幸妹妹不在這裏,她上前關心道:“纭纭這是怎麽了?”

賀章之嘆氣道:“崔婧雁被我戳穿後氣急敗壞,她想要攻擊我,但是嬌弱的纭纭卻被她吓暈過去。”

金嘉靈發現陸纭纭臉上并沒有她之前所說的不妥,目光深了深,皺着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賀金氏則被氣得失了儀态,道:“她簡直是個豬狗都不如的畜生!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還故意瞞着賀家人,害得真正的賀家女淪落在外。這樣倒也罷了,她還從中挑撥,把那無辜的孩子給賣掉。真是蛇蠍心腸!歹毒至極!”她是現在對陸纭纭的憐惜達到了頂點,說的話格外刻薄。

崔婧雁有心想要反駁,可是她被陸纭纭掐的嗓子疼,只能幹着急說不出口。

金嘉靈矜貴地看了眼地上的崔婧雁,嫌棄地皺了皺秀鼻,用帕子掩唇,說道:“姑姑,何必為了這種人動氣?若不是九如查清了她的真面目,我肯定也要上了她的當。”

賀金氏拍了拍她的手,說道:“你還懷着身孕,這兒就別待着了,別被那畜生給沖撞了,去找你娘吧,我先處理好這邊的事。”

金嘉靈點點頭,但在她跨出門檻來到那金嘉夕身邊的時候,貴女們都湊在了一起,就聽見宋慈語和金嘉夕你一言我一語的講着崔婧雁的事。

“你說的可是真?崔雁兒清高的很,和崔家人這般像,怎麽會不是崔家人?”

“夕夕,你莫要诓騙我們啊。”

但唯有祝錦容信了她們的話,她之前還在為自己的衣裳而洋洋得意,現在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可別提了,我這身衣裳就是崔雁兒做的,我都擔心她懷着什麽心思做給我的,也不知道使沒使壞,我見她落魄了,可是好一陣嘲笑呢。”

這話一出,別的貴女也泛起了嘀咕,她們也都在崔婧雁那裏訂做過,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就刮起了這陣風,誰若是沒她做的一件衣裳,都覺得低別人一頭,所以大都在崔婧雁那裏做過衣裳。

有人附和了祝錦容,說道:“我...我也是當着她面嘲笑的,但我覺得過意不去,又多給了她銀子,應該不會算計我吧。”

“啊...你這給了銀子豈不是更讓崔雁兒沒臉?她不記恨你,記恨誰去?”

金嘉靈見狀,安撫了一下:“要是不放心,就回去燒了衣裳,那崔雁兒心思歹毒的,連真正的崔家女都敢算計,何況咱們呢。”

“靈姐姐,這平時瞧着崔雁兒也不是那樣的人吶,怎麽私下裏這麽可怕,真是心疼那位不在人世的崔家女。”

祝錦容強忍着身上的不舒服,小聲問了金嘉靈一句話,“靈姐姐,賀大人真有過外室啊。”

金嘉靈瞥了她一眼,不冷不熱地說道:“人都死了,說這幹甚?”

祝錦容幹笑着,人死了就好,死了就好。

而那邊大夫還沒趕來,陸纭纭就醒了,她緩緩坐了起來,惹得賀章之問道:“纭纭,你還好嗎?”

陸纭纭現在一點也不好,她很氣憤,剛剛自己的金手指竟然在夢裏警告她,崔婧雁就算死,也只能死在男主宋衍庭的手裏,只有這樣這個書中世界才不會崩壞。

陸纭纭憋着氣,忍不住捶了捶軟榻,她冷笑着,行啊,自己可以不讓崔婧雁死掉,但可以讓她生不如死。

“公子,我沒事兒。”

“那你怎麽突然昏倒了?”

陸纭纭小聲解釋道:“好像和我的大力氣有關系。”

賀章之還是放不下心,思慮着她身上的這個問題到底是怎麽回事,不過他臉上沒有露出別的情緒,賀章之揉了揉她的面頰,說道:“沒事就好。”

“公子,大夫請來了!”

陸纭纭晃了晃他的袖子,說道:“公子我真的沒事了,大夫可以等下再看嗎,我想和崔婧雁說些話。”

賀金氏主動道:“那我就先去隔間了,不要鬧得太張揚,畢竟不在賀府裏。”

陸纭纭感激道:“多謝伯母。”

陸纭纭又讓巧玉守在門外,她則拉着賀章之來到了縮在牆角的崔婧雁面前。

“殺了她?”賀章之問道。

陸纭纭搖搖頭:“不了。”

“為何?”

“因為她讓我手上沾血,不值得。”

賀章之出手,“那我替你解決了她。”

陸纭纭心髒猛跳,抱住了他的手臂,說道:“公子,我有另外的主意。”

“公子,你有毒藥嗎?能控制人的那種。”

賀章之點頭。

陸纭纭狡黠一笑,附耳說給他聽。

夜裏,崔婧雁被扔進了她在角子巷的院子裏,整個人昏迷不醒,身上沒有任何懲罰的痕跡。

但她裸露在外的手腕上的黑色斑點,展露出她身中奇毒。

陸纭纭這時正躺在賀章之的懷裏吃葡萄,她眯着雙眼,樂呵呵的。

吃了毒藥的崔婧雁,她想要活下去,就必須聽從自己的命令。

那麽現在第一條命令便是——

勾引宋衍庭,成為他的外室。

不成功,就等着感受骨頭被萬只螞蟻侵噬的滋味吧。

崔婧雁,這僅僅只是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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