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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呀。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喂喂, 九如,這位姑娘是哪家的?我怎麽從來沒見過啊。”陳長舟認為自己縱橫靖州十九年,像這種絕色佳人, 他是絕對不可能遺漏的, 那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位姑娘絕對是近期才來到的靖州, 要不然自己不可能瞧着她面生才對。
陳長舟這次是硬黏上賀章之的,因為長公主并不打算讓陳長舟來, 她非常清楚大兒媳的同胞弟弟是個什麽混不吝性子, 讓他過來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麽。但是長公主小看了他的厚臉皮, 找了嫁給長公主嫡長子的姐姐說好話, 又找了姐夫一頓折騰,然後賀章之實在看不下去他那沒皮沒臉的樣子, 就順着世子的意,帶上了陳長舟。
長公主的婚事算得上圓滿,嫁給了善武的宣平侯, 育有二子一女。
長子娶得便是陳長舟的姐姐,陳長鵑, 次子則娶得是金嘉靈。
說起來, 陳長舟和賀章之的關系比其他人都要近一些, 誰讓他們的姐姐都嫁進了宣平侯府呢。
陳長舟的話令賀章之目光冰冷, 他放下了陸纭纭一直撩起來的車窗簾子, 淡說道:“她是誰家的?當然是賀家的。”
陳長舟還傻不愣登地又問了句:“哪個賀家?我認識嗎?還挺巧, 跟你同姓氏。”
陳長舟見過賀章之的家裏人, 所以才會認為陸纭纭是別個賀府裏的人。
賀章之一張俊臉拉得老長,輕笑道:“不巧,她就是我府上的人。”
陳長舟一愣, 然後态度立馬轉變,雖然看不見那車簾下的美人兒有點遺憾,但自己得先讨好賀章之再說。
他們離得馬車有些許近,陳長舟想到自己要說的話,忍不住就犯了害羞,扯着缰繩往另一邊走,順道還跟賀章之打起了眼色,讓他跟着自己。
賀章之看他那賊眉鼠眼的樣子,就知道肯定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事。
他理都不理,騎馬護在陸纭纭的馬車邊,不論陳長舟怎麽吆喝自己,怎麽鬧幺蛾子,賀章之依舊不動聲色地騎着馬。
這官路上馬車不止陸纭纭這一輛,排在她前面的正是長公主的大兒媳陳長鵑的馬車,她端莊大氣,五官溫婉,氣質高雅,一看就有當家主母的氣勢。
陳長鵑皺着眉心,眼裏閃過嫌棄,立馬放下了車窗簾子,她對自己的妯娌金嘉靈說道:“萬幸良哥兒沒跟我這不靠譜的弟弟學壞,要不然我非揍他一頓不可。”
再瞧瞧賀章之,陳長鵑作為陳長舟的親姐姐,也無法昧着良心說自己的弟弟不比人家差哪裏去。
金嘉靈曉得她這是玩笑話,若真有人看不順眼陳長舟,她肯定第一個出來反駁。
“長舟就是這種心性,讨人喜歡呢。”
陳長鵑扶了扶額,道:“讨什麽喜歡吶,不把姑娘們吓跑就算好事兒了。”
自家弟弟十九還未成親,這已然是陳長鵑的一樁心事。
說白了就是女方家普通點的,陳長鵑瞧不上,但高門貴女還不願嫁給陳長舟,這一來二去就成了個死循環。
金嘉靈淡笑不語,溫柔優雅。
陳長鵑想到自己這位弟妹的表弟好像和離沒多久,便問了句:“長舟若是跟你表弟那般靠譜,我也就不用操心了。”
金嘉靈連忙擺手,笑說道:“可別提這事兒,人家九如跟我姑姑說好了,再成親必須得人家自己看中了才行。你也曉得和前面這門親事的由來,估摸着九如現在心裏還存着氣呢。”
陳長鵑和金嘉靈兩個人的感情很不錯,最重要的是長公主和宣平侯不偏不倚,才沒有讓二人有矛盾的出現。
陳長鵑用團扇掩了掩唇,道:“承恩侯麽,早早和離也是個好事兒,不過他竟然會同意,這就讓我想不明白了。”
金嘉靈解釋道:“承恩侯有個明白事理的兒子,倒讓我們省了些麻煩。”
陳長鵑點點頭,贊同地說道:“弟妹說的對極。”
至于近來傳言賀章之有外室的事情,陳長鵑只字未提,在她看來,男人都是如此,一個外室罷了,既然死了,就沒什麽好提的了。
“嘉夕剛才我也見了,真是一天一個模樣,長得跟你愈發的像了。”
金嘉靈莞爾,說道:“是啊,一眨眼都能出閣了。”
“尋好家了麽。”
金嘉靈搖搖頭,“我娘說再多留她幾年,還是個小孩子心性呢。”
“別說,嘉夕和長舟有些許像。”
金嘉靈聽她說起這個,眼眸彎起,眉眼間一派柔和,“嫂子,這話可別讓他們兩個人聽見,指不定就又打起來了。”
陳長鵑哭笑不得,“他倆一見面就掐,想想我就頭疼。”
賀章之最終還是抵不過陳長舟的糾纏,就對他簡單說了一下陸纭纭的身份。陳長舟一聽是賀金氏的遠房親戚,且雙親不在世,這讓他失落不已,這種身世,家裏人肯定是不會同意的。
賀章之見他眼眸暗淡,精氣神兒都變得消極,賀章之唇角上揚一瞬又落下,他說道:“專心護送吧,馬上就要到避暑山莊了。”
“哎,曉得了。”
陳長舟目光忍不住的往陸纭纭所在方向掃去,神情複雜,嘆了嘆氣。
陸纭纭卻不知道自己的一次不經意露面,會勾起了一個人的心,她正看着巧玉陪緋月玩羊拐骨,一抛一扔,這還是由緋月教給巧玉的呢。
緋月正是三天前救回來的小紅,她當時被賀章之的人一同送去了沈家,見到兩個髒兮兮的小姑娘時,沈文榮都差點沒認出來哪個是自己的女兒,還是沈時昭喊了一聲,這讓沈文榮頓時熱淚盈眶。
沈文榮連忙讓自己的夫人把兩個小姑娘洗幹淨,他則詢問起賀章之的屬下。得知那挨千刀的金牙婆被抓起來,沈文榮罵了一聲“好”。
沈文榮就這麽一個女兒,盼了好久才生了個寶貝疙瘩,但因為身子骨弱,便聽了老一輩的說法,窮養着,每天跑跑溜溜,也不讓人伺候着,這才把沈時昭給養大。
換了一身幹淨衣裳的小紅也是個清秀孩子,只是面皮黑黃,神色怯懦,讓人覺得不是個機靈的孩子。
但沈張氏對她很感激,因為她從沈時昭的口裏得知,小紅一直都很照顧她,所以沈張氏甚是溫柔,這讓小紅受寵若驚,壓根兒就不敢開口說話。
她對這一切都很陌生,再膽子大的孩子經歷了這些事,也會變得惶恐不安。沈張氏給她穿戴整齊後,就發現她身上的那塊玉佩,還以為小紅姓崔,哪知小紅搖搖頭,說這枚玉佩是別人送給她的。
沈張氏笑着摸了摸這玉佩,道:“送你玉佩的定是個好心人,這料子可是上好的和田籽玉呢。”只是當沈張氏看見了玉佩上的落款時,神色一變,但她沒有表露出來,裝着若無其事的樣子套着小紅的話,當聽完這玉佩的由來,她很是不解。
竟然會是個當鋪的掌櫃送的?不應該啊。
沈張氏內心裏的疑惑在見到賀章之後,便全部解開。
賀章之從沈張氏的那裏得知玉佩的事情,便問起了小紅,問道:“你是洛州人士?”
小紅詫異極了,“大人怎麽知道的?”
賀章之萬萬沒想到自己還救了個和陸纭纭有關系的人,他指着玉佩上的落款,說道:“這是一個人的表字,據我所知,崔彥裏的表字就是修澤,而且這上面的月份,應該就是他女兒的出生的那一月。”
沈張氏點點頭:“的确如此,娟兒她曾對我說過,這枚玉佩是修澤親手所刻,寓意平安,專門送給他幼女的。”
賀章之擡眸,與沈張氏說道:“崔大人曾是太傅的學生,這事兒我是知曉的。沈夫人與崔夫人相識,想必肯定留意過最近靖州的一些傳聞吧。”
沈張氏應道:“是的,我還曾派人去找過崔雁兒,不找到她,真是解不了我心中的恨!”
“賀大人,那可憐的孩子,真的不在人世間了麽。”
賀章之握了握玉佩,說道:“沈夫人,我是在洛州遇見的她,那時她身子骨兒就不好,我請了大夫養了好久才勉強恢複健康。我一路上走了水路回到靖州,以為她的病已經好全了,沒想到她又水土不服,病卧在床許久,最終...香消玉殒。這是我的過失,沒能照顧好她。”
沈張氏擦了擦眼淚,嘆息道:“這都是命啊,這都是命。賀大人,你把她葬在了何處?我能否過去祭拜麽。”
“當然可以,我過幾日會親自帶夫人前去,可以麽。”
沈張氏欣慰的說道:“你是個好男子,可惜那孩子沒福氣。”
賀章之拿起玉佩,說道:“崔婧雁,也就是崔雁兒,她之前就在洛州,我只是沒想到她會把這塊玉佩抵押在當鋪,如果不是我因緣巧合救了小紅,這塊玉佩怕是這輩子也找不到了。”
沈張氏感慨道:“是啊,有時候就是命運的捉弄,一切都是如此的措手不及,卻又讓人無可奈何。”
賀章之想将這件事告訴陸纭纭,便沒有在沈府多待下去,他走的時候還帶走了小紅,比起她在沈府,賀章之更願意讓她留在陸纭纭的身邊。
之後的事情便是陸纭纭收了她當丫鬟,且改了名字。小紅不願意繼續用着她爹爹取得名字,但又因為她娘親喜歡紅色,所以陸纭纭就改成了緋月。
這幾日,緋月從一開始的顫顫兢兢,變得有了幾分活潑,陸纭纭見到她的這種改變也是非常的欣喜。
她也終于明白了金手指為什麽讓自己夢見她的原因,陸纭纭想着自己放在首飾盒子裏的那枚玉佩,抿嘴笑了笑,她眉眼間氲着淡然,發髻間的那朵花兒被風吹動,姣色美麗。
“姑娘,在想什麽呢。”
陸纭纭目光投向巧玉,她玩的一額頭的汗水,道:“瞧你這樣兒,真是有夠狼狽的。”
“緋月太厲害了,奴婢不加把勁兒,豈不是讓個小丫頭給追上了?”
緋月舔了舔唇,說道:“巧玉姐姐很厲害的。”
巧玉滿意一笑,戳了戳她眉心,道:“你這黑丫頭嘴巴倒是甜的很。”
陸纭纭護着緋月,說道:“姑娘家家臉皮薄的很,你說緋月黑丫頭,也不怕招惹哭了。”
巧玉勾着緋月的脖子,說道:“姑娘,奴婢那有頂頂好的珍珠粉,等回去了,全送給緋月。”
陸纭纭看透了她的表情,戳破道:“然後你再來找我要珍珠,公子送我的那盒珍珠,差不多都是被你給磨了去,你還有臉說呢。”
巧玉嘿嘿一笑,讨乖裝傻。
緋月忍不住也笑了起來,這種日子真的美好的就像是一場夢,沒有爹爹的打罵,也不會被金牙婆随便賣給人當丫鬟。她幸運的被救了,還過上了吃得飽穿的好的日子。
娘,您可以放心了。
陸纭纭撇着嘴,用團扇扇風,這巧玉真是越來越狡猾了。
突然,車廂被人敲了敲,陸纭纭擡眸,還以為會是賀章之,就用一張笑臉去迎着人,結果一掀開車簾子,會是一個姑娘家。
“江姑娘?”
江雲君燦爛的笑容比陽光還要明媚,她好像很喜歡紅色,所以見了兩次面,陸纭纭都發現她穿的紅裙兒。
這江雲君是個漂亮的姑娘,眉眼含着些英氣,但是這絲毫不減她的俏麗,她就像是那一輪紅日,耀眼迷人。
“陸姑娘,你沒忘記我呀。”
陸纭纭換了個坐姿,仰着臉說道:“怎會忘了江姑娘。”
“你坐在馬車上悶得慌嗎?”
陸纭纭腼腆地笑了笑:“是有些。”
“那就随我一同騎馬吧,我騎術很好的,別擔心我會摔着你。”
陸纭纭委婉的拒絕了她,說道:“江姑娘,我還是不要騎馬了。”
“為何?”
陸纭纭伸出自己的手腕,白瑩瑩的好似反光一般,她翹着唇角道:“我捂了一整夏呢,不想曬黑了。”
江雲君無奈搖頭,“嬌氣。”她還想繼續說着話,但餘光瞥見陸纭纭的那抹白,她妥協道:“白點好,白點漂亮。”
陸纭纭沖着她一笑,她的面容帶來的嬌憨感令江雲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暗嘆道:這陸纭纭真是長了一張男女都喜歡的臉。
“那我走了,等到了山莊找你玩。”
“慢着些。”
“昂,曉得了。”
巧玉伸了伸脖子,語氣怪怪的說道:“姑娘竟然對江姑娘這般和氣。”
陸纭纭反問道:“怎的了?”
“她...是靖州出了名的女纨绔,有大将軍寵着,她簡直無法無天,皇親國戚也敢揍的那種。”
陸纭纭放下車簾子,笑了笑:“這不是很好嗎,因為有底氣才能胡作非為呀,你瞧我,除了在公子面前耀武揚威,別人面前我敢麽?我這人也是個有自知之明的,我又沒家世又沒權勢,哪能指望着人人忍讓我呢?也就公子會這般待我罷了。”
陸纭纭說的是心裏話,在外人面前是知書達理,這是一種人類的自我保護意識,而在賀章之面前表現的是自己的本性,這就充分的說明,她對賀章之有一定的信任。
“咳。”
陸纭纭驚恐回頭,縮了縮脖子笑道:“你何時來的?”
賀章之道:“我一直都在,只不過剛才江雲君過來的時候,我給她讓了讓路罷了。沒想到,能聽到你說的這番心裏話。”他的眼型是很溫柔的,就這麽垂下凝視着,連他眼尾泛着的笑意,都帶着說不出來的深情纏綿。
陸纭纭窘迫極了,這私下說好聽話和當着人面說好聽話,這完全是不一樣的感覺呀。
而且剛剛自己說的話,就好像在訴情意一般,這實在是太尴尬了。
陸纭纭想也不想就直接放下了簾子,背對着賀章之,氣鼓鼓的不想說話。
一簾之隔,賀章之好似還能聞見那股花香,他輕輕一笑,道:“馬上就要到避暑山莊了,那裏風景很好,你看了定會喜歡。”
“真的麽?”陸纭纭這話一說出來,就恨不得打自己一下,真是沒出息!
賀章之應道:“自然,我何時騙過你。”
陸纭纭輕哼一聲,“這可只有公子心裏最清楚。”
賀章之忍俊不禁,“你就裝傻吧。”
他們兩個人也不好說太多的話,畢竟四周都是人,但坐在車廂裏的巧玉和緋月,可是親眼目睹了陸纭纭的神情轉變過程,緋月眨眨眼睛,又看了看巧玉,想問又不敢問。
巧玉“噓”了一聲,神秘兮兮的樣子。
緋月不是個單純的孩子,相反她見過太多世故人情,所以便聽話的點了點頭,然後繼續玩起了羊拐子。
對于賀章之的打趣,陸纭纭權當作沒聽見,她的不回複也讓賀章之明白了她又在使脾氣,無奈勾了勾唇,感嘆:這姑娘家的脾氣真是變化無常,比六月的天氣還要難以預料。
避暑山莊終于映入眼簾,長公主的身邊的嬷嬷看了看那莊子,綠油油的梧桐樹,一下子就給人帶來了心涼氣爽的感覺。
她對長公主說道:“公主,這兒,還真是從沒變過樣子。”
長公主睜開眼睛,歲月沉澱出來的優雅氣息并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她頭發已有花白,眼睛已經不太中用了,微眯了眯眼睛,道:“和二十年前的樣子,一模一樣。”
嬷嬷附和道:“是啊,公主每年都會來莊子上,也不曉得今年這莊子有沒有些新花樣。”
長公主摸弄着手心裏的佛珠,垂下的眼眸深邃,她說道:“今兒來避暑山莊的都有誰家的?”
嬷嬷記性很好,将這次的貴客們都重新複述給長公主,她聽言問道:“賀府這次帶了女眷?”
長公主神态有些調侃,她想到賀章之與蘇绮的事情,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
嬷嬷解釋道:“聽說是賀夫人的遠房親戚,雖然來的時日不長,但金姑娘很喜歡她,所以這次便邀請了那位陸姑娘。”
“什麽出身?”
“小門小戶,雙親已不在人世,所以就來投奔了賀夫人。”
長公主了然,“還是位身世可憐的姑娘家。”說罷,就沒有了興趣,轉而說起了令長公主都略有頭疼的陳長舟。
“素心吶,本宮真有些後悔把長舟安置進宮裏頭,那小子遲早會給本宮惹出些大事情。前幾天他還把三皇子那邊的人給揍了,若不是有賀章之照看着,這小子肯定得脫層皮。”長公主不摻合那些事兒,她的态度一向很明确,只忠于君,這也是為何皇帝會如此疼愛這個妹妹的主要原因。
嬷嬷笑着安撫道:“他會明白公主和世子夫人的苦心的。”
長公主嘆了嘆氣:“但願吧,大兒媳那邊本宮是不想太偏心,小兒媳現在又懷了孕,這真讓本宮為難。”
嬷嬷靜靜地聽着長公主的傾訴,一碗水端平并不是那麽容易,所以別看長公主身居高位,但她也有自己的苦惱。
“公主,到了。”
素心替長公主持着傘,她一派高貴的氣質,極為出衆,讓人一眼就就能感覺到她的雍容大氣。
陸纭纭也是被巧玉扶着下了馬車,她不着痕跡地朝前望了望,終于見到了那位長公主。
她保養的很好,一點也不像是當了祖母的女子,陸纭纭驚豔地眨了眨眼睛,然後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巧玉小聲的說道:“盼姿這次沒來,真是有點虧了呀。”
确确實實虧了,這避暑山莊不愧是長公主的莊子,這真是連地面上鋪着的石板都不是便宜貨。從大隊人馬快到避暑山莊的時候,陸纭纭就感覺到了一股清涼的感覺,并不陰冷,就像是下了雨後的那般潮濕感,所以陸纭纭對接下來的日子十分的期待。
賀章之和陸纭纭擦肩而過,視線相撞,而後一笑。
他穿着官服俊朗潇灑,在拜見過長公主之後,他帶人便走進了避暑山莊,陳長舟則留下繼續護衛着。
前面都是一些大佬,陸纭纭就和金嘉夕待在一起,後來又硬加入了一個江雲君,惹得金嘉夕不雅的翻了個白眼。
“你來幹嘛?”
“找陸姑娘啊?”
“你找纭姐姐幹嘛?她來避暑山莊可是為了陪我!”金嘉夕挺了挺胸,不滿地反駁道。
江雲君對金嘉夕送去一個挑釁的笑容,咧着嘴笑說道:“嘿嘿,我和陸姑娘可是約好了去騎馬呢。”
“怎麽可能!”金嘉夕兇巴巴地說道,然後用眼神詢問着陸纭纭。
江雲君聳了聳肩,道:“陸姑娘,你說有沒有這回事兒呢?”
陸纭纭被她們兩個人的眼神給吓得語氣都顫顫,她怎麽一下子變得如此搶手?
“嘉夕,江姑娘,咱們可以一起玩呀,這樣一來,我既陪了嘉夕,又和江姑娘騎了馬,兩不耽誤,而且還能玩得暢快,你們說是不是?”
有那麽一瞬間,陸纭纭竟然覺得自己有一點點兒當渣女的潛質。
江雲君笑吟吟的,金嘉夕鼓鼓臉頰,倒是都沒提出反對的話。
陸纭纭松了口氣,微微歪了歪頭,想到剛才的人的幼稚,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秀雅美顏,自有一股嬌色之感,此時美目流盼,桃腮帶笑,一襲紫色的衣裙透着說不盡的溫柔可人,她發髻上還是那朵鮮活的花兒,美人笑起來,比起之前倚窗的匆匆一面,她此刻更是吸引陳長舟的目光。
陳長舟目光舍不得移開,直到陸纭纭進了避暑山莊時,他還傻愣愣的。
賀章之已經巡查過了山莊四周,回到了莊子門口,就見陳長舟像是丢了魂一樣,他沒忍住踹了一腳,說道:“回神了。”
“九如,九如哥哥!”
賀章之大驚失色,“你做甚?離我遠些。”要不是他反應快,陳長舟都打算抱住賀章之了。
陳長舟小聲問道:“你家陸姑娘芳齡幾何?可有親事?”
賀章之磨了磨牙,道:“你怎麽又提起這事來了?”
陳長舟呢喃道:“我大概一見鐘情了...”
賀章之擡手給他後腦勺一下,鄙夷道:“膚淺的男子,就沖你這一條,你已經沒機會了。”
啧,他說的義正嚴辭,殊不知當初他也是這麽膚淺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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