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呀
第53章呀。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陸纭纭住的那處是個不大的小院子, 一進門就看見栽種着一棵碗口大的蘋果樹,周圍擺着石桌石凳,最讓她意外的是, 竟然還有秋千, 陸纭纭顧不得矜持,小跑過去摸了摸它, 也不怪陸纭纭這般大驚小怪,實在是她已經許久沒有和自由相伴了。
她忍不住坐在秋千上, 高度正好适合, 她的腳尖輕輕觸着地面, 然後小幅度地蕩了起來, 陸纭纭笑得嬌豔,她的笑容不似之前的那般含蓄, 朗聲笑起,是那種不含絲毫憂慮的喜悅。
巧玉走過去推着她的後背,幫助陸纭纭蕩得更高一些, 巧玉說道:“奴婢之前還覺得姑娘分的院子小了點,現在奴婢一點也不可惜了。”
陸纭纭望着那好似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雲彩, 耳畔萦繞着風聲, 一直被她壓在心底深處的苦悶終于得到了釋放, 陸纭纭她之前對自己外室的身份确實有過煩惱和憂愁, 誰都想活得有自我一些, 但因為這個身份的束縛, 讓她或多或少的收斂了本性, 這種長久的壓抑會讓陸纭纭覺得疲憊,有時候她就在想,如果自己不是一個外室那就好了。可陸纭纭很快就打翻了這個念頭, 覺得自己真是日子過的□□穩了,情不自禁就犯了矯情。
外室身份固然不恥,但能夠活着已經是上天的眷顧,人總是貪心不足,覺得擁有了一樣東西,就開始奢望另一種未來,所以,懂得知足,是陸纭纭一直對自己的要求。
陸纭纭将自己的不甘藏進心裏,一直都沒有暴露出來,直到,今兒蕩起了秋千。她看着那院牆外的風景,再感受着自己不受束縛的感覺,她頓時心曠神怡,有時候,人就需要這一點點的釋放,心與身都會有全新的改變。
陸纭纭的秀發随風而蕩,那紫色的裙兒也在半空中綻開花旋兒,她身姿秀美,環佩叮當,她在賞着院外的景,殊不知,自己也成了一道美景。
賀章之抱着劍就站在院外,他倚着牆笑望着院子裏的嬉鬧,賀章之見陸纭纭玩的這般開心,覺得自己将她安置在這裏真是一個好的想法。
賀章之來過避暑山莊幾次,知曉這莊子上有個小院兒裏架着秋千,他清楚陸纭纭的性子,想到她見了秋千一定會很喜歡,便把她安置在此處。
賀章之現在不适合進院子和陸纭纭說話,這裏到處都是人,他也不想讓陸纭纭的名譽受到傷害,就這麽靜靜地看了一會兒,擡腳便離開了。
陸纭纭現在玩得正起勁兒,哪還會注意的到剛剛離開的賀章之呢。
這秋千架的真是好位置,那邊的蘋果樹正好給陸纭纭遮住陽光,她雖然是在白日玩得秋千,但身上并沒有太多的汗,一頭绾好的發髻也在她的折騰下松散許多,巧玉見那支定發的金釵快要掉落,連忙說道:“姑娘姑娘,發髻要散了。”
陸纭纭腳尖觸地,停下了秋千,她白玉一樣的面龐染上了紅暈,嘴角的笑意沒有落下,她擡手摸了摸自己的發,失落地說道:“玩得正在興頭上呢。”
巧玉勸道:“儀容最主要呢,姑娘還是随奴婢進屋去吧,給姑娘收拾齊整了,再玩也不遲呢。”
陸纭纭捋了捋袖口,說道:“也行,反正秋千在我的院子裏,想玩多久,就玩多久。”
緋月也連忙跟了上去,她正要走的時候看見了草地上的一支玉釵,原來是從陸纭纭發髻上飛出去的,可見她剛剛玩得有多不亦樂乎。
這進了屋子裏,仿佛涼了許多,陸纭纭臉上的燥熱感也很快褪下,緋月從帶來的紅木箱子裏拿出陸纭纭慣用的胭脂水粉和首飾盒子,給她布在梳妝臺上,緋月又聽着巧玉的使喚,拿起雞毛撣子清理一下。當然還有陸纭纭時時刻刻都要備着的油紙傘,緋月将它挂在門外,這樣以便出門記着拿上它。
陸纭纭被巧玉重新绾了個垂挂髻,又從首飾盒裏找出兩支桃花簪,這一下子變得俏皮許多,陸纭纭照着鏡子摸着快要垂在耳朵上的頭發,感嘆道:“巧玉得手真是巧啊。”
巧玉美滋滋地說道:“奴婢這手藝在賀府只有奴婢的娘能碾壓,別的丫鬟都不是奴婢的對手呢。”
陸纭纭笑着誇她幾句,眼睛還在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這還是她第一次梳垂挂髻,還挺漂亮,有些裝嫩的感覺,但是她喜歡。
在這避暑山莊裏,還要屬陸纭纭的身份最低,所以她寧願窩在自己的小院子裏,也不想出去随便亂走,省得又發生些意外。
當陸纭纭整理好之後,就帶着巧玉和緋月逛起了這個小院子,前院是種着果樹和架着秋千,沒想到當她來到後院,陸纭纭更是驚嘆不已,誰也沒告訴她,這裏有個池塘,鋪滿了睡蓮不說,竟然還有個涼亭,那裏挂着輕紗,是煙青色的,陸纭纭都能幻想出一陣微風吹過時,這裏會有多美。
陸纭纭呢喃道:“這次來山莊真是來對了。”
巧玉點點頭,奉承道:“還是跟着姑娘好,要不然奴婢也來不了這避暑山莊呀。”
陸纭纭捏了捏她的臉,“你這張嘴呀,一般人可拒絕不了你。”
緋月指着挂在四周的香囊,說道:“姑娘,這些都是驅蚊蟲,難怪奴婢一進山莊就沒見到什麽蚊蟲。”
陸纭纭沒想到緋月竟然會識得這些,獎勵的摸了摸頭,說道:“是呀,這裏的管事肯定早就布置好了,都是些貴女們,他膽子再大,也不敢怠慢。”
“劉姑娘,我說的就是這個院子,你來看看,喜歡嗎?上次我來避暑山莊的時候就聽說這個院子很不錯,只有像劉姑娘這樣的女子,才适合住在這裏呢。”
劉月蘊掃了眼這院子的環境,沒有她想象中的完美,但看了這麽多院子,她也沒什麽耐心了,反正住哪裏都是住,就選這裏吧。
劉月蘊舍臉對祝錦容笑了笑,道:“不錯,祝姑娘眼光确實很好,明兒若是得空,盡可來找我玩兒。”
祝錦容要得就是她這句話,故作淡定道:“劉姑娘太客氣了,正好,我那邊新得了一幅畫,明兒我帶來讓劉姑娘看看?”
劉月蘊颔首微笑,她的眼睛是多情的桃花眸,顧盼生輝,但她的神态并不親切,這就令劉月蘊多了一些高傲,特別是她看人的時候并不與人對視,行為舉止間滿是驕縱,不過她的這份驕縱被劉月蘊掌握的很好,沒有讓人覺得她跋扈刁蠻,反而會讓人覺得只有她擺出這份姿态,才配得上她的出身。
祝錦容藏在袖口裏的手緊張的攥了攥,讨好劉月蘊會給她帶來很多的好處,她之前的手帕交就是個出身不高的姑娘,最後因為劉月蘊的關系,嫁的非常好,所以祝錦容希望能通過她,可以與賀章之更加的相配。
劉月蘊身後的嬷嬷見狀就開始使喚丫鬟們,讓她們把這院子收拾好。
劉月蘊走近幾步,便看見了那秋千,眼眸明亮,就要坐上去,但是被嬷嬷給攔住了,上下檢查了一遍才讓劉月蘊坐了上去。
嬷嬷這麽興師動衆,反而讓劉月蘊沒了興趣,她不耐地揮開了嬷嬷的手,淡淡道:“這是長公主的莊子,怎麽可能有不長眼的東西來做那些壞事兒?嬷嬷,我是來散心的,不是讓你來盯着我的。”
嬷嬷無奈一笑,應了聲。
她們的動靜不小,在後院的陸纭纭自然也聽的清楚,陸纭纭等人從後院來到前院,輕皺眉頭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劉月蘊看了過去,同樣也是輕蹙眉心,道:“你是誰?”
陸纭纭好脾氣的說道:“姑娘,這院子我已經住下了,若你喜歡那秋千,我們可以一起玩兒。”
劉月蘊瞬間離開那秋千,聽着陸纭纭的話輕蔑地撇嘴,說道:“誰愛玩了?我才不屑這點子東西。既然有人住了,嬷嬷,我們繼續找下個院子。”
陸纭纭心裏松了口氣,這姑娘穿的戴的都不是便宜物件,一看就是出身高貴,更別說還有奴仆幾個,自己這邊就三個人,會武的盼姿還沒來,這要真來個硬碰硬,吃虧的肯定是自己。
不過幸好,這位姑娘看着不像是個講理的,說的話也不怎麽好聽,但處事還是有分寸的。
祝錦容上下打量着陸纭纭,又見她身後兩個丫鬟,眼神更是譏諷,她故意說道:“陸姑娘人這麽少,這個院子住着好像不太合适吧?”
陸纭纭這才注意到祝錦容,她不由得心中一樂,只顧着看那位漂亮的姑娘,像祝錦容這平常姿色,還真就給自己忽略掉了。
陸纭纭聽着她的話,也不惱,依舊笑吟吟地,說道:“那位姑娘都有意離開,怎的祝姑娘還有別的想法?難道說你才是那個想住進這個院子的人?”
祝錦容立馬反駁道:“我當然不是想住在這裏啊,我只是覺得陸姑娘不太适合這裏罷了,像東邊那間小院子,我覺得挺适合你的呀。”
陸纭纭雖然不知道哪個東邊小院子長什麽樣,但看祝錦容這架勢,肯定不怎麽好。
陸纭纭一聲輕笑,神色淡然,只不過這模樣怎麽看都覺得她就是在對祝錦容冷笑。
她目光挪向劉月蘊,見她一襲藍裙,高貴冷豔,陸纭纭笑了笑,然後她取下之前被緋月挂在門外的油紙傘,雙手給劉月蘊遞了過去,說道:“陽光刺眼,姑娘拿上這個吧。”
劉月蘊驚了驚,有些錯愕失神,她指了指油紙傘,又看了看陸纭纭,道:“送我這個做甚?”
陸纭纭眉眼輕柔,眼神裏透着澄澈靈氣,道:“姑娘這般漂亮,理應好好養着,我憐惜姑娘怕姑娘被那沒善心的陽光給傷到,就想着送姑娘一把油紙傘。”
劉月蘊望着她,笑出了聲,“這可真是我收到的最不值錢的物件。”說是這麽說的,但手上的動作可騙不了人,她拿走了陸纭纭的那把油紙傘,随後對陸纭纭傲然道:“你是哪家的姑娘?”
不待陸纭纭張口,祝錦容就搶了她的話,語氣裏帶着嘲弄,仿佛這樣貶低陸纭纭,就能襯托出她的不同。
“她呀,她是賀大人府上的親戚,投奔賀夫人來的,就是個孤女。”祝錦容還記恨着那次在陸纭纭面前丢臉的事兒,畢竟那次前腳剛說完賀章之救了她,後腳就被賀章之給打了臉。祝錦容是個小肚雞腸的人,她不敢找硬柿子捏,就專門挑了個軟柿子。
劉月蘊目光冷冷,她姣好的面容一片無情,她輕啓紅唇道:“我讓你開口了麽,嗯?”
祝錦容笑容一下子變得僵硬,扯了扯唇角幹笑幾聲,在劉月蘊的視線下,祝錦容立馬低下了頭。
陸纭纭還是那副表情,她往樹蔭下稍站了站,離得劉月蘊更近了些,她笑說道:“我姓陸,名兒纭纭。我的确是投奔賀夫人的親戚,目前借住在賀府。這次有幸能來避暑山莊,還是受了嘉夕的邀約。姑娘,你叫什麽呢?”
劉月蘊握了握手心裏的油紙傘,孤女又寄人籬下,但看着她的眼神,并無半點脆弱敏感,可見是個心思闊達的,劉月蘊和她對視着,淡聲道:“劉月蘊。”
陸纭纭笑容不變,喊了聲:“劉姑娘。”
她眼神不着痕跡地打量着劉月蘊,心中百感交集,她竟然就是那個和宋衍庭有親事的劉月蘊?陸纭纭想到她最後落了個青燈古佛的落寞結局,陸纭纭頗不是滋味。
宋衍庭那個貨色,哪能配得上劉月蘊?
陸纭纭本身對劉月蘊會有一些憐惜,在見到真人之後,這種情緒就更濃。
劉月蘊對陸纭纭告訴了自己的名字後,便打開油紙傘從陰涼樹蔭下走了出來,她曼妙身姿,發髻輕垂,一派優雅。
祝錦容見她就要走,忍不住就問道:“劉姑娘,別的地方都不如這裏好啊,你真的不打算住在這裏嗎?”
劉月蘊瞥眸,輕嗤道:“你早就知道陸纭纭住在這裏,對麽。”
祝錦容眼神躲閃,顯然劉月蘊猜對了她的心思,祝錦容本以為劉月蘊那性子肯定會給陸纭纭難堪,但沒想到一切的發展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劉月蘊竟然沒有教訓陸纭纭,這不符合常理啊,按照劉月蘊那霸道性子,就算不是她的東西,只要入了她的眼,那劉月蘊肯定會搶過來的,所以祝錦容才會想出了這麽個馊主意來。
劉月蘊擡手拍了拍她的臉,一副慵懶的樣子,道:“你若是跟我說實話,我還就真順了你的意給她難堪。但你把我當傻子使,沒給你點顏色瞧瞧,已經是看在你兄長和你爹爹的面子上。祝錦容,你這手段六歲孩童都比你玩的精通,你還有什麽臉面在這耀武揚威?蠢貨。”
祝錦容好歹也是三品大官的嫡女,那受過這種折辱,她聽着劉月蘊的諷刺,覺得自己的臉被她按在地上踩了又踩,這讓祝錦容很是崩潰,她忍住哭意,對劉月蘊道起了歉,至于陸纭纭,她故意忽略了她。
劉月蘊輕挑黛眉,哼了一聲,算是應了祝錦容的話。
祝錦容松了口氣,露出了個笑臉。
劉月蘊走到院門口時,擡起了傘,那張漂亮的巴掌臉露了出來,她遙遙望着陸纭纭,說了句:“你的油紙傘我明兒來還你。”
陸纭纭其實想說不用還,但聽着她不容反駁的語氣,笑着應了聲:“好呀。”
劉月蘊滿意地笑了笑,帶着人便離開了這裏,而祝錦容則狠狠瞪了眼陸纭纭,不知道嘴裏說了什麽話,陸纭纭估摸着不是什麽好話,也沒管她,轉身就回了屋子,這下子可讓祝錦容給氣炸了,跺了跺腳,委屈巴巴地跑去找了金嘉夕。
這裏的動靜很快就傳到了長公主的耳朵裏,她正在被素心捶着腿,單手支着頭,假寐着。
長公主聽陸纭纭送了油紙傘給劉月蘊,掀開眼眸,笑說道:“這陸纭纭這話說的可真是憐香惜玉,得虧是個姑娘家,若是個兒郎,這張嘴不知道要哄了多少姑娘們傾心。”
素心對這個陸纭纭也有些好奇,順着長公主的話誇了幾句。
長公主坐了起來,被素心在腰後墊了個軟枕,說道:“那賀章之竟然給陸纭纭專門安置了那院子,這倒讓本宮納起悶兒來了。”
素心遂問道:“公主是說賀大人與蘇姑娘的事?”
長公主點頭,“前些年蘇绮也随着本宮來了避暑山莊,那時可不見賀章之對她有那般體貼,在避暑山莊七日,從未見他們兩個共處一室,簡直就不像是對夫妻。若說感情不好,別的夫妻倆總會面上裝着相敬如賓,但他們兩個,只有蘇绮在維護,賀章之從未有過。”
素心想了想,說道:“許是承恩侯的原因吧,用救命之恩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了賀大人,像他那般兒郎,心裏肯定會有芥蒂。也是這個原因,二人後來才會和離吧。”
長公主嘆了嘆氣,“世間多是薄情郎,賀章之對陸纭纭這般态度,可能存了些別的心思。這才剛和離,哎......”
素心安撫着長公主,說了些順着長公主心意的話,這才讓她重新有了笑容。
長公主的這一句感概,歸根究底還是讓她對賀章之有了不滿。
賀章之是個心細的人,感覺到長公主的态度有變,他皺了皺眉,沒想出個結果,索性抛在了腦後。
翌日,一個不速之客的到來讓賀章之的心情很是不悅,太子不是說了會将宋衍庭留在靖州的麽,怎麽他還會來山莊?
賀章之一打聽,這才知道是長公主的口令,他目光一暗,覺得有些事情仿佛不在自己的手裏掌控,這種感覺令賀章之很厭惡。
賀章之剛出門,就迎面碰上了宋衍庭。賀章之抿緊了唇瓣,态度一如往常。他覺得兩個人随意聊幾句就可以離開,但宋衍庭可不是這麽想。
宋衍庭好像跟賀章之在炫耀一般,問道:“你說我送劉姑娘這個手镯,她會喜歡麽。”
賀章之看着他手裏的木盒,強忍煩躁,道:“宋大人在我這浪費心思,不如親自去問問劉姑娘。”
宋衍庭仿佛沒聽出他的話意,自顧自地笑了笑,說道:“瞧瞧我這記性,差點忘了賀大人前不久剛和離,我跑來找你問這些事兒,豈不是戳了賀大人的心窩子?”
賀章之握劍的手凸起青筋,他在控制着自己的怒火,賀章之收起笑,涼涼道:“宋大人之前還對我說這樁親事并不讓你滿意,現在就改變主意,想着去讨好劉姑娘了?宋大人可不要忘記一件事。”說到此,賀章之故意停頓,然後眸子緊盯宋衍庭,壓低聲音,道:“可別忘了你是太子的人。”
賀章之揚起唇角,抱起劍守懷,等着宋衍庭的下話。
劉丞相的大女兒是當朝皇後,撫養了三皇子并更改了玉碟,因為劉皇後明白啓元帝是不會讓她生下兒子,所以她迅速地将三皇子拉入自己的陣營裏,以保自己的皇後之位。
現在宋衍庭又與劉丞相的次女有了親事,賀章之剛才的那番話,極有可能就是太子想對他說的警告。宋衍庭立刻警惕起來,鄭重地沉聲道:“我只為太子鞍前馬後,衷心絕對不會改變。既然我的無意之舉讓賀大人誤解了,那我這份禮物,不送也罷。”
宋衍庭說完,就摔了那盒子,神情嚴肅認真,好似賀章之剛才對他的懷疑是對他的一種羞辱。
賀章之的劍眉挑起,揚聲道:“宋大人,希望你說到做到。”
宋衍庭耳朵一動,他聽見了有人越靠越近的腳步聲,宋衍庭轉了身,就見不遠處站着劉月蘊,他再怎麽鎮定也變了神色。
宋衍庭看着劉月蘊那比往日更冰冷的神色,就猜到她很有可能聽到了自己剛才的那番話。
宋衍庭告訴自己不能亂了方寸,要穩住,劉月蘊那邊好哄,但賀章之狡詐陰險,絕對不能讓他察覺到不對。所以宋衍庭就面無表情地看着劉月蘊從他身邊離開。
賀章之握拳抵唇輕笑道:“宋大人?怎的不說話了。”
宋衍庭恨不得一拳打在他的臉上,眸光微涼,笑說道:“九如是早就看見了劉姑娘嗎。”
賀章之拱手,道:“我只是随手幫了祿沛一次,莫要感謝。如若要感謝,還請祿沛記得清掃一下這門前碎玉,我還有要事忙,再會。”
賀章之嘴角噙着笑,看着宋衍庭那臉上的神情,賀章之心裏瞬間舒坦起來。
天下再怎麽大,也大不過宋衍庭那不要臉的臉皮。
嘁,這種風流成性的東西,成不了什麽氣候,還妄想用蘇绮來刺激我?我都利用你成功與蘇绮和離,現在才跑來對我耀武揚威,未免也太遲了些。
賀章之越過他,用手拍了拍他的肩頭,微微用力,含着調侃地語氣道:“記得掃幹淨,別落下一丁點兒的碎玉。祿沛,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說完還對他擡擡颌,賀章之看見宋衍庭的嘴唇在顫抖,他點到為止,揚長而去。
賀章之不用扭頭都能想得出宋衍庭此刻的神情,他垂眸笑了笑,像是只正壞笑的狐貍一般,狡黠得很,那還像人前君子如蘭的賀章之賀大人呢?
宋衍庭踩着腳下的碎玉,用力碾了碾,他眼神充斥着殺氣,低着頭沒人看得清楚他臉上的兇神惡煞,甚是恐怖猙獰。
賀章之,我一定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