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呀

第55章呀。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夏日炎炎, 但在避暑山莊裏只會感受到滿滿的清涼和舒适,所以在莊子裏四處巡邏的侍衛們心情并不幹燥,其中還要屬賀章之笑得最燦爛, 他看着眼前晃蕩的陳長舟, 态度和善的跟他說着話,絲毫沒有之前的不耐煩, 這令反應遲鈍的陳長舟都感覺到不可思議,死纏着他問出個所以然來。

“九如, 你這是遇見什麽開心事了?瞧你那眼睛都快笑得成一條縫了。”賀章之以往的形象雖儒雅随和, 但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帶着幾分傻氣, 這麽少見的模樣, 怎能不讓愛湊熱鬧的陳長舟好奇呢。

賀章之揮開他的手,後退一步, 道:“沒什麽事兒,就是單純的心情好罷了。”

陳長舟翻了個白眼鄙夷地揮了揮拳頭,這話糊弄誰呢, 真當我三歲小孩啊。

賀章之這份喜悅當然源自昨夜,哄得了陸纭纭的順從, 惦記那檔子事兒許久的賀章之在吃到肉之後, 他餍足地抱着陸纭纭一夜好眠。

這不, 好心情從早晨一直持續到現在, 逢人就笑, 不知道的還以為賀章之得了什麽毛病呢。

別覺得他這樣太小題大做, 餓了許久的狼, 好不容易吃了一次肉,擱誰身上都樂呵。

不過,賀章之能夠順利吃到肉, 也是費了勁兒,他胳膊肘子都快被陸纭纭給掐青了,現在一擡手臂,都還酸疼着。

賀章之不以為然,這點小傷他絲毫不在乎。

他想到昨晚崔婧雁寫的那件事兒,就笑着套起陳長舟的話,因為他是知道的,長公主原先就沒打算讓陳長舟來,所以崔婧雁是從哪裏得知,長公主要給自己與陳長舟相看的事兒?

他問了問陳長舟,也不繞彎子,因為說的太委婉,就憑陳長舟這腦子,估摸着也鬧不清楚是什麽意思,還不如直接點。

陳長舟聽言,哄笑起來,“怎麽可能啊,你家丫鬟從那裏聽來的消息?”說着他壓低了聲音,道:“就算有這個意思,咱們倆的姐姐能不給咱們通通氣?所以這消息準是假的。”

陳長舟的想法與賀章之不謀而合,他摸了摸手中的劍,道:“這事兒你去告訴世子夫人一聲。”

陳長舟縮了縮脖子,不太情願道:“別介啊,我這要是一說,不就是在提醒我姐麽,到時候她肯定又換着法的給我相看了。”

賀章之耐着性子給他把這件事掰扯清楚,說道:“現在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這件事兒,若是不及時阻止,被長公主得知了,咱倆可真就逃不過相看姑娘的這條路了。你得告訴着世子夫人,把這件事說的越嚴重越好,特別要指出是有人趁着相看姑娘的事來陷害你,這樣一來,她說不定就歇了給你相看的心思。”

陳長舟聽明白了他的話,雙眸敬佩地看着賀章之,道:“絕了!不愧是你,老狐貍!”

賀章之無奈一笑,清隽的眉眼顯得些許幽怨,他道:“我怎麽聽你這話不像是在誇我的。”

陳長舟不想被家裏随随便便的就給自己定親事,他知道自己的姐姐陳長鵑的态度,所以陳長舟自從來了避暑山莊就沒敢過去找陳長鵑,生怕被她拉着說親事。這下子有了個暫時讓自己耳朵清淨的法子,陳長舟當然喜不自勝,他搗了搗賀章之的腹部,頑笑道:“謝了,兄弟。”

賀章之笑罵:“現在又當是我兄弟了?既然是兄弟,那就替我半個時辰,如何?”

陳長舟一挺胸,道:“沒得問題!”

賀章之感受拍了拍他胸脯,說道:“謝了,我很快回來。”

陳長舟望着他颀長的背影,腳步往一邊走去,二人背對而馳,走向不同的方向。

金嘉靈所在的院子栽種着片片青竹,畢竟懷着身孕,她就算再怎麽喜歡花兒,也只能按耐住心思,住進了這間竹屋。

她正慵懶地躺在軟榻上,身邊有丫鬟在給她扇風,和自己的嬷嬷說着話。

就聽見門外有丫鬟傳話,說是賀章之拜見,金嘉靈頗為意外,她對嬷嬷笑說道:“正說着他,他就來了。”

賀章之被丫鬟領進外間,畢竟是外男,所以金嘉靈在嬷嬷的陪同下從內室裏走了出來,賀章之起身對她一笑,說道:“表姐。”

金嘉靈瞧着他,芝蘭玉樹且風度翩翩,眼底透着欣慰之色,表弟愈發出色,才更能讓姑姑享福,而他得以太子重用,也能讓婆婆對自己态度溫和柔善。

“九如。”

賀章之和外祖父一家子人的關系都很融洽,所以他也不兜圈子,将崔婧雁聽到的事告訴了金嘉靈。

金嘉靈一聽,眉頭緊鎖着,一向溫婉的臉龐也挂上了冷色,她說道:“她怎麽可能會在避暑山莊?誰帶她進來的!”

金嘉靈不禁有些好奇,表弟是怎麽知道給自己傳信的那人就是崔婧雁?

賀章之坦白道:“昨日宋衍庭來避暑山莊的事情,表姐肯定曉得吧。”

“是,我聽嬷嬷說了這件事。”

“宋衍庭一來,我就讓人查了查他,知道他不僅自己一人來了,還把宋慈語也帶進了山莊裏。這也無妨,但我查到宋慈語身邊的一個丫鬟就是崔婧雁。至于我為什麽會猜到是崔婧雁傳的信,直覺吧。而且這種鬼鬼祟祟的行為,和她有些相符,別人我還懷疑不起來呢。”

金嘉靈嗔怪道:“你就不怕認錯了人?”

賀章之淡然道:“不會,一定是她。”他并沒有對金嘉靈透露出,是陸纭纭收到那封信的事情,金嘉靈雖然是他的表姐,但是每個人都有私心,賀章之并不想讓陸纭纭的身份變得人人皆知。

金嘉靈見狀,也不免笑了起來,“你就犟吧,不過既然你覺得是崔雁兒,那她到底是何意?娘她的确沒有給你們兩個相看的打算,來避暑山莊只為躲夏。”

賀章之眼不眨心不跳的往崔婧雁身上潑黑水,道:“這件事如果真的被傳起來,你覺得長公主會懷疑誰?”

金嘉靈臉上淡淡沒了笑意,抓緊了身邊嬷嬷的手。

長公主一直是中立派,從未對太子和三皇子有過任何的偏袒,而賀章之是明明白白的太子心腹,如果被傳出這件事,那定被外人以為長公主開始偏向太子。到時,長公主必定懷疑起太子。

“表姐,這件事你仔細查查吧。”

金嘉靈颔首,她是賀章之的表姐,這件事無論如何都繞不開自己,“好,九如你放心,我會仔細查查。”

賀章之拱手,說完了要說的事情,他便離開了竹屋。

賀章之斂住眼底的精光,笑得意味深長,他猜崔婧雁給陸纭纭傳信的含義只是為了幸災樂禍,但賀章之不是個善人,崔婧雁都這麽上趕着來送死,他又怎能讓崔婧雁“失望”?

一件不算大的事情,被賀章之這麽一挑撥,事情立刻上升到了皇室,崔婧雁如果得知賀章之的心思,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做出塞信的那件事。

在賀章之走後,金嘉靈冷說道:“給我梳妝打扮,我去見見嫂子。”

還好崔雁兒捎帶上了陳長舟,要不然這事兒,還真讓嫂子得了利。

論起手段,嫂子可比自己厲害多了,要不然也不會一嫁進來就和她讨好關系。

那邊金嘉夕和江雲君就找上了陸纭纭,見到陸纭纭蔫蔫兒的,一雙美目好似夾着媚色,她這麽一瞥,着實美得驚嘆。

江雲君心直口快,開玩笑道:“陸姑娘這是怎麽了?無精打采的。”

陸纭纭托着腮,眼神不滿地抱怨道:“還不是我那認床的壞毛病,這幾日我真是沒睡一個好覺。”說罷,還打了個秀氣的哈欠,好似真的如她所說的那般。

金嘉夕贊同地點點頭,“我理解纭姐姐,因為我嫂子也是這樣。”

江雲君見她這麽有氣無力的,臉兒還帶着倦容,她失落地說道:“本來我昨兒就想來找你的,結果我丫鬟說劉月蘊也在,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一聽到有八卦,陸纭纭彎着的腰一下子直了起來,沒敢表現的太明顯,她笑着問道:“劉姑娘是個蠻溫柔的姑娘呢。”

江雲君瞪大眼睛,探着腦袋,不可思議道:“陸姑娘,你這話說的我就不滿意了,劉月蘊她算哪門子的溫柔,你是沒見她跟我搶東西時候的樣子,那叫一個嚣張跋扈,兇神惡煞的。真是可惡極了。”

金嘉夕見陸纭纭迷糊着,就解釋道:“她倆就是個冤家,脾氣對不上,一見面就掐。這一切的禍端,還要從她倆在長公主的宴會上說起,就玩個投壺,兩人還玩急眼了,從那以後,她倆就成了仇人。”

江雲君搗蒜般點頭,“如果不是在家裏實在無聊煩悶,我才不會來避暑山莊呢。”

陸纭纭對這些個貴女們之間的恩怨真是哭笑不得,看江雲君氣呼呼的樣子,陸纭纭也沒敢問投壺到底是誰贏了。

“那今天咱們就不去騎馬了,在陸姑娘這裏玩秋千兒好了。”

“就別叫我什麽陸姑娘了,喊我纭纭就行了。”陸纭纭托着腮,笑看着江雲君。

江雲君也學着她的模樣,哼哼唧唧道:“你可真漂亮呀。”

陸纭纭忍住笑意,被人誇獎自然是開心的,所以她也說道:“你和嘉夕都是既漂亮又可愛的姑娘們。”

金嘉夕擡臉給她一個憨笑,“纭姐姐一出現,別人的眼睛都落在你身上呢。”

陸纭纭繼續撐着臉,眉眼間仿佛透着一股恬淡,她聲音柔和,道:“別人的眼睛我不知道會落在誰身上,但是我的眼睛,現在可就落在你們兩個人身上了。”

哄小孩子開心,這比哄賀章之容易多了。

江雲君吃了個葡萄,也不曉得是心情舒暢,還是什麽原因,覺得這裏的葡萄比自己院子裏的甜多了。

陸纭纭看了看門外,笑問道:“嘉夕,怎麽不見祝姑娘?”

金嘉夕聳聳肩膀,道:“昨兒就沒怎麽見她了,說是去找劉月蘊了,我也沒追問。”

江雲君努努嘴,幸災樂禍道:“許是去找別人玩了,不理你了呗。”

金嘉夕真是想拿葡萄砸她,瞪眼道:“你怎麽這麽壞啊,小心郁大人也不理你。”

江雲君行事大膽,金嘉夕早就知道她和郁青斯的事,不過話說出口,她就有些後悔了。

金嘉夕趕忙說道:“對不住,我不該這麽...說你的。”

江雲君倒沒什麽難堪,揮揮手,許是她本性就心大,并沒有介意金嘉夕的玩笑話。

陸纭纭想到自己和江雲君認識還是因為郁青斯,她蹙起黛眉,怎麽好姑娘都被渣男給吸引住了?

江雲君嘆氣道:“我打算放棄了。”

金嘉夕一聽,問道:“你...怎麽突然就想通了?郁大人和你着實不配,他又是個清閑的官職,你若是嫁過去了,都還笑話你門不當戶不對呢。況且,郁大人身上還有親事呢!你可別忘了。”

陸纭纭眼神一閃,裝着低頭喝茶,權當作沒聽見。

江雲君長嘆一口氣,道:“可不就是那門親事麽,最近崔雁兒那事鬧得全靖州都曉得,她是個狠心手辣的,完全不顧真正崔家女的死活,換做旁人,怎麽說也該遠離崔雁兒吧,結果你猜怎麽着?”

金嘉夕忙問道:“怎麽了怎麽了?”

陸纭纭也放下了茶盞,很是好奇地看着江雲君。

“結果我那次去找他,就聽見他對下人們吩咐,說一定要找到崔雁兒,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金嘉夕撇唇,俏麗的臉蛋兒浮出不屑神色,“沒想到郁大人這麽情深意重吶,那我也沒見着他對真正的未婚妻有過丁點關心呢。哎,說什麽關心呢,人都沒了還關心什麽啊。”金嘉夕說着就有些唏噓。

江雲君面色失落,道:“所以他挺讓我失望的,算是放棄了吧。”

陸纭纭這時說話了,她一針見血,指出重點,道:“在知道崔雁兒做出的事情後,他依舊這麽關心崔雁兒。那就說明兩個人是一丘之貉,正常人都該像咱們這樣,而他們那樣的人,你遠離他是正确的。”

江雲君聽她這麽一安撫,立馬得意起來,“對啊,我家世好長得又不醜,豈是郁青斯那種人能配得起的?”

陸纭纭笑着點頭:“對,我就是這個意思呢。”

江雲君,你以後一定會非常感謝你現在的這個決定的。

“姑娘,盼姿來了呢。”

一直沒出現的巧玉終于出來了,陸纭纭眼眸明亮,嘴角笑容不由得燦爛起來。她對江雲君和金嘉夕解釋道:“我這丫鬟前幾日去探親了,回府之後聽說我來了避暑山莊,就自己趕過來了。”

陸纭纭和她對視一眼,得到巧玉的點頭,陸纭纭勾唇,身子骨瞬間有了力氣,對江雲君她們說道:“外面的陽光不毒辣,咱們去玩會秋千?”

“好啊。”

“早就想玩了。”

三人互相推着秋千,玩得不亦樂乎,早就忘掉了腦海裏的煩惱,沒了任何的憂愁。

這邊的歡樂自然要被人傳到長公主耳朵裏,她一聽見陸纭纭的事兒,就忍不住皺眉頭,也不是對她有成見,還是一種遷怒吧。

長公主對下面的人說道:“最近不要對本宮彙報了,都是些姑娘家家,本宮沒什麽可擔憂的。”

“是,殿下,不過奴才還有件事禀報殿下。”

在長公主威壓之下,管家愈發膽顫心驚。

長公主輕哼道:“何事?”

“奴才偶然間聽了一耳朵,不知道從哪裏傳來的消息,說是公主您,打算給賀大人與陳大人相看親事。”

長公主眸子一下子變得深沉,神态不茍言笑,她将茶盞放在桌上,不動怒,卻甚是氣場強大。

長公主問道:“可查到源頭了麽。”

“是奴才無用...”

長公主眯了眯眼睛,撥弄着手裏的佛珠,道:“大夫人二夫人呢。”

“奴才沒敢派人盯着二位夫人...”管家聲音透着心虛。

長公主輕笑,“下去吧,這事兒你不要插手。”

“那...那奴才告退。”管家大松一口氣,恭恭敬敬地磕了個頭,然後退下。

素心為她添上涼茶,長公主笑看着她,說道:“這事你覺得是三皇子還是太子?”

素心搖搖頭,“不太像。”

長公主抿了口茶,道:“且看着吧,這幾日裏,山莊裏不會清閑了。”

素心打趣道:“公主一點也不心急呢。”

長公主挑眉,“急什麽,有樂可看,最起碼不讓本宮乏悶了。”

就在長公主在懷疑是哪個人鬧出來的事端時,玄秋正忙着給崔婧雁找麻煩呢。

崔婧雁和宋慈語同住一個院子,玄秋就故意在宋慈語面前晃蕩,對宋慈語耀武揚威,說是崔婧雁那邊缺了什麽東西,想讓宋慈語添置上。

宋慈語再好的脾氣也耐不住玄秋這般鬧騰,她氣得不行,指着玄秋的鼻子罵道:“什麽下三濫的玩意也敢來本姑娘這裏狐假虎威?你家主子就是個賤皮子,你還覺得很得意是麽?叫你主子過來!我倒要看看,她對我有什麽意見!”

玄秋雙手掐着腰,白了宋慈語一眼,道:“宋姑娘,奴婢還得去伺候崔夫人呢,就不跟姑娘你多說了,反正崔夫人要的東西,姑娘可得快些填上呢。”

宋慈語氣得臉煞白,冷笑道:“她算哪門子的夫人?不就是一個外室?連個妾都比不上!滾,你給我滾出去!”

宋慈語這越說越生氣,跺了跺腳就往外面走去,實在是不想繼續待在這裏了。

一聲鳥叫,玄秋收手,噙着嘴角的笑,回了崔婧雁的屋子。

崔婧雁擡眸,道:“我要的絲線呢?”

玄秋攤了攤手,“宋姑娘沒給。”

崔婧雁沉了臉,看着手裏的寝衣,悶聲道:“是你忘給我帶絲線了吧?”

玄秋眨眨眼,道:“走得太急,可能真就忘在了別院。”

哪有忘啊,還不是玄秋偷摸摸拿出去燒了它?現在還在牆角邊埋着灰呢。

“奴婢明兒再去找姑娘要,今兒就別繡了,在房間裏待着等宋大人吧。”

玄秋這番話,明裏暗裏都在貶低崔婧雁,這令她臉色更是陰郁,崔婧雁擡眸望着玄秋,冷冷扯唇角,說道:“給我滾出去。”

玄秋笑吟吟,“诶,這就走。”

崔婧雁受制于人,她就算有再多的不甘心有再多的怨恨,也只能憋在心裏。她起身向外面走去,還沒推開院門,突然想到自己現在見不得人,只能縮回了手。

崔婧雁一想自己如今都是被陸纭纭所害,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崔婧雁的指甲在她嬌嫩的手心裏掐出血印來,可見心裏藏了多少對陸纭纭的恨意。她重重地踹了一下門,聽着院外的嬉鬧聲,她仰天看了看,明明自己不該被困在這所院子裏,為什麽自己會這麽悲慘?

她倚着木門,眼裏含着淚水,這次的淚不夾雜絲毫的虛僞,是她徹徹底底的感覺到了委屈。

她也想和其他姑娘一樣,笑得開心爽朗,可...她現在受人唾棄,說什麽也回不到從前了。

玄秋搬來個馬紮,磕着瓜子看着崔婧雁,她細腿晃來晃去,臉上挂着嘲弄的笑,說道:“好好聽我們姑娘的話,說不定你還有條生路。”

崔婧雁通紅着雙眼,憤恨地瞪着她,說道:“憑什麽她成了外室,還能活的這般自在!我苦啊,被她如此欺負折磨,賀章之見到她這種毒婦,心中真的不會有半點芥蒂麽!”

玄秋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拍着推說道:“你惡貫滿盈,還有臉說別人是毒婦?哎喲哎喲我的臉啊,要被你笑痛掉了。”

崔婧雁被她的笑聲給點燃了心中積怨已久的怒火,她沖過去掐玄秋,但玄秋直接拉着她的手,使着巧勁兒,一拽一撇,崔婧雁胳膊就脫臼了。

玄秋捏着她的臉,淡淡道:“何必自取其辱呢?招惹我一個會武功的人,你還真是被我給氣瘋了不成?”

崔婧雁猙獰着臉,姣好的面容倍顯恐怖,她還想要反抗,但玄秋臉色一變,立刻給她裝好了胳膊,低聲道:“宋衍庭來了。”

崔婧雁不想陪玄秋演下去,她壓低了聲音,反諷道:“你求我啊!”

她是個心狠又沉穩的人,剛才被玄秋直接卸掉胳膊,崔婧雁沒有喊出一聲音,可見她的忍耐力有多麽的強大,對自己有多狠。她這種人,必須要一直被打壓着,要不然一旦嗅到了一絲生機,她就像是頑強的野草一般,迅速生長。

玄秋可不會慣着她,“威脅我?你莫忘了你的命現在可不在你手裏掌控,想要活下去,你就必須聽我的。”玄秋見她眼神越來越陰狠,便對她嬌俏眨了眨眼睛,道:“不想受制于人,那你就幹脆自刎啊,我可不會攔着你,興許還會給你遞劍呢。”

玄秋掐着她的脖子,道:“宋衍庭馬上到,你看着辦吧。”

她聽得出宋衍庭的腳步聲,每個人的腳步聲都不同,像他練武之人,腳步輕盈飄逸,很容易就被分辨出來。

崔婧雁瞬間眼含淚水,凄凄慘慘地望着玄秋,但她語氣冰冷,道:“我不會死的,我還要眼睜睜看着陸纭纭比我先死呢!”

玄秋實在搞不懂崔婧雁到底哪裏來的自信,有自己跟在她身邊監視,而崔婧雁還身中劇毒,除了姑娘有解藥,旁人都解不開它,所以崔婧雁為什麽就這麽篤定,姑娘會比她過得更悲催呢?

崔婧雁也聽見了推門聲,她神情一變,趴在玄秋懷裏小聲哭了起來,單薄的背脊顫抖着,那細細的腰好似一用力就會折斷,脆弱的想讓人擁她入懷。

宋衍庭見狀,立馬加快腳步趕來,扶着崔婧雁擔憂的問道:“雁兒,誰欺負你了?哭的這般委屈?”

玄秋趕緊插話道:“大人,都是宋姑娘給夫人氣受!夫人一心為大人做寝衣,但繡線用的太快了,所以奴婢就去找宋姑娘借繡線,結果她不但沒給奴婢,還罵了夫人。大人,您可一定要給夫人做主啊!”

煽風點火誰都會,但說話還是要有技巧。她去借繡線可不是為了別人,是為了宋衍庭的寝衣。所以宋慈語不借繡線,就等于是在打宋衍庭的臉,憑借着宋衍庭這性子,自卑又敏感,當然聽信了玄秋的話。再者,宋衍庭也絕對不會想到玄秋竟是賀章之的眼線。

宋衍庭就這麽抱着崔婧雁哄了哄,等宋慈語回來的時候,宋衍庭大發雷霆,他聽着宋慈語一口一個鸠占鵲巢、狼心狗肺、不懂得感恩的話,宋衍庭忍不住擡手給了宋慈語一巴掌。

宋慈語錯愕不已,她捂着臉唇瓣顫抖着,說道:“哥哥,你...你竟然為了崔雁兒打我!”

宋衍庭火冒三丈,罵崔婧雁的話,聽在他的耳朵裏就像是在罵他一般,宋衍庭訓斥道:“梅姨娘就是這麽教導你的?真是有什麽樣的娘,會有什麽樣的女兒!”

宋慈語深吸一口氣,看着宋衍庭的眼神滿是失望,她知道宋衍庭在宋府話語權有多重,所以她苦笑一聲,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礙着哥哥的眼了,我今兒不在這住了!”說罷,帶着丫鬟就去找了另外的姑娘。

玄秋一旁嘆氣,心裏有些愧疚,可想到明兒的計劃,她又不得不這麽做。

就這樣,崔婧雁再次讓宋衍庭更是疼寵她,看着她的無助,就好似聯想到了自己,宋衍庭讓玄秋退下,然後一手順着她的衣擺鑽了進去,扯掉荷粉色兜兒,把玩着那帶着溫熱的白玉軟綿,一邊在她耳邊呵氣,安撫着崔婧雁。

崔婧雁早就在男女之間的情/事上得了趣味,這般折磨着,崔婧雁很快就軟成一潭清水。

她勾着宋衍庭的肩膀,微微眯着眼,道:“祿沛,奴家香麽。”

宋衍庭喘着氣,道:“我的嬌嬌不是一直都這麽香的麽。”

崔婧雁滿意地笑了起來,玄秋今日的所做,讓她很是茫然不解,現在宋衍庭是她唯一的靠山,她得努力勾住宋衍庭的心才對。

玄秋捂着耳朵躲進了另外的房間裏,搖頭嘆氣,她真是怕了宋衍庭啊。

玄秋鬧得這個幺蛾子,為的就是把宋慈語給趕出去,因為陸纭纭明兒有好戲送給崔婧雁呢。

因着陸纭纭的計劃布置的很順利,她一人躺在柔軟的架子床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清起,聞到睡蓮香,陸纭纭伸了伸懶腰,昨個沒有讨人厭的賀章之,自己可算是睡了個好覺。

陸纭纭起身的動靜引起了外間的盼姿,她推開門,對陸纭纭笑道:“姑娘。”

陸纭纭看着盼姿,眼眸彎彎,漂亮極了,“這次辛苦你了。”

陸纭纭早先就安排了盼姿回洛州,她騎着快馬,就連落了黑的晚上也在趕路,經過一整天的奔波,她終于到了洛州。先找了個客棧眯了一覺,下午便找上了陸餘慶和陸張氏。

盼姿笑對他們二人解釋,說她是崔婧雁派來的,先把他們接去靖州,再派人來接家裏的老人。

這話哄的陸張氏當即是眉開眼笑,但陸餘慶不信,盼姿就掏出了那枚玉佩,這下子,陸餘慶徹底信了。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當年被陸張氏戴在崔婧雁身上的玉佩,兜兜轉轉又回到了陸纭纭的手裏。

所以盼姿将他們帶到避暑山莊那邊,安頓着他們在周圍的村子裏住下。

盼姿一路風塵仆仆,看的陸纭纭是暖心不已。

一眨眼,從清晨就到了正午,陸纭纭專門掏了銀子讓後廚做些她愛吃的菜,然後讓巧玉去喊金嘉夕與江雲君,湊在一起吃飯,才有那個感覺。

不過這一來,竟多了個劉月蘊,這是讓她意想不到的。

劉月蘊撇眸,拿起手裏的油紙傘,道:“那次忘了還給你。”

陸纭纭忍住笑意,這劉月蘊真是嘴上說着一套,心裏想的是另外一套,對于這種傲嬌行為,陸纭纭不會去拆穿她,要不然她準甩臉子,今天可不能得罪她。

這一頓飯菜吃的噴香,雖然江雲君一直在跟劉月蘊做對,好在有陸纭纭和金嘉夕的解圍,這頓飯吃的別有滋味。

盼姿給她們切了在井裏冰過的西瓜,陸纭纭吃了一口瓜,突然說道:“剛才宋姑娘院子裏的丫鬟還來找我借絲線,嘉夕,你跟宋姑娘關系不錯,要不然你讓人送過去點?”

金嘉夕搖搖頭:“就這麽些,留着咱們吃算了。”

陸纭纭笑了笑,“也是,這麽甜的西瓜,吃的我心裏都甜滋滋的呢。不過昨兒宋姑娘好像和宋大人鬧了別扭,我的丫鬟看見她哭着跑出去的,剛才借絲線的時候,她的丫鬟也是一臉愁容,這叫人怪擔心的。”

金嘉夕嘴裏的瓜不甜了,宋慈語雖不是特別親近,但都是相識的人,聽陸纭纭這麽一說,金嘉夕不免有些擔憂。

江雲君見狀,“要不然咱們一起去串串門吧,反正也無事可做。”

劉月蘊甩了臉子,“要去你們去。”

陸纭纭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哪能舍得讓你一個人在這兒啊,就一起去看看吧,很快就回來了。”

劉月蘊抿抿嘴,看着陸纭纭,又看了看憋着火的江雲君,輕哼一聲,站了起來。

陸纭纭走之前,對盼姿使了個眼色,她笑得愈發風輕雲淡,嗐,自己真是個壞人,不過,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待會的修羅場了。

在這裏,得先誇一誇朱大夫的春/藥,這可是大功臣。

哪裏來的?那當然是賀章之無私奉獻的呀。

金嘉夕先敲門,裏面沒人反應,江雲君加大了力氣,也敲了敲門。

這時候,玄秋開門了。

她大驚失色地看着眼前的這群人,她說道:“各位...各位姑娘們,可是有事?”

金嘉夕狐疑地看着她,“你不是慈語身邊的丫鬟吧?”

陸纭纭納悶道:“宋姑娘不是住在這裏麽?你剛還來找我借絲線呢。”

玄秋立刻解釋道:“奴婢是新來的,姑娘不認得很正常。”

劉月蘊看着她,沉下了眸子,她知道這裏住的就是宋慈語,因為她的丫鬟前天還跟她說了這件事。但是這個陌生的丫鬟着實可疑,劉月蘊不由得冷了冷臉色,她推開玄秋半掩着的門兒。

劉月蘊朝裏面走,後面跟着其他人,玄秋語氣結結巴巴地說道:“宋姑娘不在呢,去找別的姑娘玩去了。”

劉月蘊撇唇,冷斥說道:“那你剛才怎的不說?現在才說。你這丫頭,老實交代!你到底是誰?偷偷闖進避暑山莊,可知是死罪?”

玄秋像是被劉月蘊的氣勢給吓破了膽,看了看屋子,又看了看劉月蘊,忍不住跪了下來磕頭哭了起來。

劉月蘊眼皮子一跳,她突然覺得不太對勁,這般想着,她闊步就往玄秋看的那間屋走去。

陸纭纭緊跟其後,和玄秋擦肩而過時,玄秋對她使了個眼色,然後小幅度地搖了搖頭。

陸纭纭輕蹙眉頭,難道...發生了什麽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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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