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呀
第57章呀。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這細雨蒙蒙, 惹得山莊裏一片霧氣,聽着院子裏枝葉被雨滴敲打的聲音,陸纭纭在軟榻上窩的更加惬意, 她這副慵懶的模樣讓巧玉等人不禁莞爾, 陸纭纭支着額頭,說道:“這雨下得這般吵鬧, 也不曉得公子趕回來的時候會不會一身泥濘。”
巧玉給她端來切好的糕點,打趣道:“姑娘這是心疼公子了呀?”
陸纭纭擡擡眼皮, 淡然道:“這是自然, 別以為我看不出你這丫頭在調侃我。”
巧玉搬來小圓凳, 坐在陸纭纭的腿邊, 然後拿起小木槌,輕輕地敲打着她的小腿肚, 巧玉抱怨道:“都怪崔雁兒這人,要不是她公子也費不着來回奔波。”
陸纭纭伸出手來,點了點她的發髻, 然後抽出她髻中銀釵,在手裏拿着把玩, 陸纭纭眉眼柔和, 她說道:“總歸是為了咱們好, 崔婧雁和宋衍庭這麽一鬧, 對咱們以後有好處呢。”
陸纭纭手指如蔥段白, 那并不豔麗的淡朱色豆蔻襯托着膚色愈發瑩潤, 她嘴角挂着淺淺的笑, 淡綠色的褙子上繡着朵朵玉蘭花,清雅含蓄。
陸纭纭也不掩飾她對賀章之的牽挂,說道:“這才兩日不見他, 心裏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巧玉和盼姿對視一笑,她道:“這話姑娘說了也不嫌羞?”
陸纭纭垂下眼簾,絲毫沒有被巧玉的調侃給羞的臉頰通紅,她見怪不怪地說道:“實話罷了,反正又不在公子面前說這些,沒什麽羞的。”
巧玉捏着她的腿,好奇的問道:“也不曉得那宋大人打算怎麽解決那件事。”
陸纭纭想到劉月蘊這兩日的平靜,就猜測劉丞相肯定已經幫她處理好了,如果他對宋家施壓,宋家沒道理會和劉丞相對峙,更何況這次還是宋衍庭犯錯在先,劉月蘊只是要求退親,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而且劉月蘊沒了這樁親事後,整個人的氣質都有改變,不似前幾日的浮躁,可見她對宋衍庭早就有不滿情緒。
陸纭纭設計崔婧雁和宋衍庭,不單單是為了幫劉月蘊一把,也是為了日後的事打好基礎,有什麽能比感情頗深的枕邊人背叛更有恨意呢?宋衍庭是個不折手段的人,若是得知崔婧雁是帶着目的接近他,宋衍庭絕對會情緒失控,有多重的感情,就有多濃的恨意,陸纭纭不能親手殺了崔婧雁,只能走這一步迂回戰術。
盼姿這時有了話,道:“崔雁兒那事鬧得沸沸揚揚,宋家要是想擺平劉丞相的憤怒和長公主的不滿,也只有打碎牙齒往肚子裏咽,更別說還有崔雁兒的雙親在威脅,宋家除了娶崔雁兒,也沒有別的法子了。”
陸纭纭托腮,有些不太确定道:“就怕宋衍庭不願。”
巧玉破天荒的說了句真理,道:“他不願意的事情多了去,這件事只要他爹爹壓着他,那宋衍庭就必須得娶崔雁兒。”
陸纭纭忍俊不禁,道:“巧玉說的對,不過娶崔雁兒,還是有難度的,估計宋衍庭會納了她為妾。”
巧玉換另一條腿給陸纭纭捶着,說道:“不管是娶還是納妾,總歸是惡人有惡人磨了,對吧,姑娘。”
陸纭纭感嘆道:“是啊。”也不勞自己花費了這麽多精力,才讓他們兩個拴在了一起。
避暑山莊距離靖州有段路程,所以靖州的沸沸揚揚,山莊裏的人并不清楚。但在賀章之趕回山莊之後,陸纭纭才徹底清晰了現在靖州的風向。
崔婧雁和宋衍庭的事情鬧得不可開交,因為崔婧雁在靖州本身就是個有“名氣”的人,宋衍庭亦是如此,所以他們兩個人在避暑山莊私會的事情一被洩露,啓元帝和太子的案桌上都摞滿了彈劾他的折子,啓元帝聽之此事,勃然大怒,叫來宋城年一頓狠批,他抽出長公主的折子,往他身上砸去,将宋衍庭貶的一文不值後,下旨取消了他和劉月蘊的親事。
啓元帝為何這般大怒,是因為宋衍庭這般行事,實在是對他的賜婚大不敬,擺明就是漠視了聖命,且他還膽大妄為的在長公主的避暑山莊裏行茍且之事,那就更是在挑釁皇室的威嚴,啓元帝怎能不怒?
而且啓元帝也是被劉皇後吹了枕邊風,劉皇後極疼這位妹妹,所以對她的各種事宜就更是上心,後來得知宋衍庭和她的那次意外,劉皇後還特意讓自己的心腹嬷嬷出宮一趟,敲打宋府的人,讓他們把那件事給爛在肚子裏。至于那門親事,劉皇後有些不滿,雖然宋衍庭仕途一片大好,但家世比不上劉家,所以劉皇後不太贊同,只是在被劉丞相和三皇子的好言勸說後,才改變了主意。
現在和崔婧雁的事情一鬧開,劉皇後就在自己的鳳栖宮發了一頓脾氣,之後便去找了啓元帝。
靖州有潛力的官家子弟不僅僅只有宋衍庭一人,但她的妹妹是獨一無二的,劉皇後當即做主,必須取消這門親事。
失了清白又如何,劉家的權勢擺着,誰也不敢小觑劉家女兒,再者,這件事劉皇後打定主意,讓知曉一切的人都消失。
宋府現在還不知道,劉皇後已經在心裏将他們定為是該死之人,他們正在苦惱的應對着陸餘慶等人。
這橫的怕混的,混的怕不要命的。現在的陸張氏是又混又不要命,反正她現在已經過的夠慘了,好不容易女兒攀上了好人家,說什麽也得纏上去。
許氏一個出身名門的閨秀,還真沒見過這種胡攪蠻纏無理取鬧的人。許氏有一瞬間感嘆,覺得崔雁兒和宋衍庭是真的相配,這親爹都是不要臉皮的人。
許氏生氣麽?
她才不會生氣,她巴不得放串鞭炮慶祝慶祝。早在她前些年被宋衍庭反威脅以後,她就不再盼着宋衍庭給自己帶來榮光富貴,日日盼着他早點下地獄,所以她和宋衍庭這表面的虛僞,旁人以為是母子情深,實則是相互厭惡。
許氏有時候都想過不如将這一切全部坦白,但是她知道一旦說出去,宋城年肯定會休了自己,到時候娘家也成了笑柄,她和女兒根本不知道找誰依靠,所以許氏就一直忍讓着宋衍庭。
她扶着宋老夫人,身旁還站着被許氏喊來的趙宋氏,一同在和陸張氏論理。
雙方口舌之争,最終在宋城年回了宋府後落下帷幕,他被啓元帝罵了許久,心裏憋的氣在見到宋衍庭時,徹底爆發,一擡手,一踹腳,宋衍庭跪倒在地,嘴角還流下血絲。
宋城年同意崔婧雁進門,允了做正妻。可崔婧雁自願當妾,即便陸張氏再怎麽痛罵,崔婧雁也白着一張臉不改主意。
陸張氏還想去打她,但宋衍庭及時阻止了她,崔婧雁在這時也徹底暈了過去,不省人事。
這件荒唐事就此結束,崔婧雁成了宋衍庭的良妾,而宋衍庭也被太子罰閉門思過,且二等侍衛一官職被撸,成了個無官職的白身。
這些都在宋衍庭的預料中,他是惱怒,但無力改變,只能私下再去找三皇子請罪。
賀章之說到這裏時,終于停住嘴巴舍得喝口水潤潤喉,他把陸纭纭抱在懷裏,嗅着她身上的芳香,心一下子變得無比柔軟,他摸着陸纭纭的雙手,動作輕柔舒适,道:“我的人後來告訴我,宋衍庭好似被三皇子罰跪了一炷香的時辰,他回宋府時差點跪在地上起不來。可見三皇子對他的怒氣有多重。”
陸纭纭蕩了蕩雙腿,繡花鞋上的絲線球像是綻放的芍藥般,她仰着臉問道:“宋衍庭有遷怒崔婧雁嗎?”
“看樣子沒有,但他心裏怎麽想的,目前我還不得知。崔婧雁的爹娘被玄秋安排妥當了,玄秋也奉了我的命令去問了崔婧雁這春/藥到底是怎麽回事。”
陸纭纭聽到這個就有精神了,追問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賀章之故作深沉,沉默不語。
陸纭纭真是煩死這男人吊胃口的手段,她眼神不滿,輕輕在他臉上啄了一下,成功讓賀章之露出溫潤的眼神,陸纭纭哼了一聲,繼續追問着。
賀章之用額頭蹭了蹭陸纭纭,聲音有些許感嘆,他說道:“說起來,這個跟你還有關系。”
陸纭纭不解地說道:“跟我有什麽關系?”
“你不是對她下了第二個命令麽,崔婧雁擔心十五日裏不能讓宋衍庭離不開她,而且也摸不準你說的離不開到底是什麽标準,所以她就想起了歪門邪道。她之前在角子巷給人做衣裳,不知道從哪裏接觸到了一個花娘,得了些物什,後來她因為衣裳做的好,引起了一些貴女們的注意,她又把價錢擡高了,一般老百姓就不再來她這裏做衣裳了。”
賀章之抓起碟子裏的瓜子,拇指用力一捏,瓜子仁就冒了出來。陸纭纭連忙攤開手心,給他接着。
“這崔婧雁腦子是真的好使,她能跟那些貴女們再次聯系起來,還是和伺候貴女們的丫鬟們有關系。先讨好了丫鬟,然後丫鬟就給伺候的姑娘們說了崔婧雁的好手藝,她就借着這個機會,想要重回當初。”
陸纭纭聽得那是一個懵圈,說道:“就因為我那個命令,所以她就對宋衍庭......”下了藥。
賀章之颔首,“她也是個謹慎的,一開始沒多用,宋衍庭也沒發覺這回事,只覺得她很香。而在山莊裏她發現宋衍庭對那股味道變得不敏感了,崔婧雁以為是用量少了,就多塗抹了些。”
陸纭纭壓住想要笑出聲的沖動,這用同一種藥用多了,不産生抗藥性那才叫奇怪。
原來自己一直擔憂的事,竟然出自崔婧雁之手。
陸纭纭不由得和賀章之擡眸一對視,二人皆笑了起來,賀章之仰頭大笑,陸纭纭依偎在他懷裏,笑得花枝亂顫。
有時候不得不說,命運真的難以捉摸。自從陸纭纭度過了生死劫後,所有的事情都奇跡般的順利無阻,雖然她對殺不了崔婧雁一事還有抱怨,但好在別的事情都按照計劃進行,沒有出什麽差錯。
賀章之一回來,陸纭纭才覺得心安,不過天色已經很晚了,他再繼續待下去,也不是一件妥事。
賀章之長嘆一口氣,緊緊抱着她,深邃有神的眸子凝視着陸纭纭,他俊秀的面容滿是溫柔,賀章之撩了撩陸纭纭的長發,說道:“真想快點迎娶你。”後面的話他說的略微小聲,又湊近她的耳朵,笑說道:“然後夜夜笙歌。”
陸纭纭心裏是想着希望他娶自己,但真正聽到他這句話時,陸纭纭根本沒辦法忽略心房的雀躍跳動,她漂亮且無塵的眼眸一片明亮,精致的菱唇高高揚起,笑得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愉悅,她回抱住賀章之,聲音清脆的說道:“嗯!”
賀章之被她的小表情給逗笑了,彎下腰在她肩頭蹭了蹭下巴,道:“真是個乖姑娘,今晚做個好夢。”
“那...祝公子也有個好夢。”
賀章之回答道:“希望夢裏有你。”
陸纭纭看着被推開的窗,屬于夜晚的涼風陣陣吹來,吹散了她耳邊的熱意,望着那無邊無際的夜空,陸纭纭含笑關上了窗。
也願我今晚夢中有你。
...
...
...
徹底成了清閑人的宋衍庭脾氣日漸暴躁,許氏覺得他像是只發狂的野狗,見誰咬誰,便也不去找黴頭去惹他,她在心裏盼着崔婧雁早點進門,希望她能平複這煞星的情緒。
宋慈語被關在祠堂已經有四日了,她被宋老夫人罰責五日,梅姨娘不敢去探望她,只能親自去見了許氏,希望她能照看點宋慈語。
許氏應了這件事,說起來宋城年的這幾位姨娘都是許氏主動給他納的。是因為心虛,所以盼着這些姨娘能給宋城年誕下個兒子,她也漸漸想通了,放平了不少心态,對姨娘們也算和氣。
但是那幾年來,姨娘們生的都是姑娘,許氏見狀只有一聲嘆息,心裏覺得宋城年實在是沒有兒子緣。
她之前就讓人照看了宋慈語,所以宋慈語在祠堂不算難捱。
到了第五日,宋慈語被放了出來。
她望着那日頭,忍不住鼻酸流淚,宋慈語在心裏當然怨恨宋衍庭,明明自己是被無辜牽連,為什麽祖母還把她關在祠堂整整五日?
許氏的人來接她,宋慈語變得沉默寡言,不似前些日子的活潑。
許氏抿抿嘴,送了她一些姑娘們喜歡的首飾和布匹,變送她回了梅姨娘那邊。
許氏找來華染,望着她和自己有幾分相似的面容,拍了拍她的手,說道:“我允你幾日探親假,回去看看你祖母吧。”
華染是個嬌俏甜美的姑娘,她聽到許氏的話,喜不自勝,連忙行禮,向許氏道謝。
許氏有苦說不出,像是吞了黃連一般,現在人老了,就更是後悔年輕時所做的事情。
自己的女兒明明就在身邊,卻不能對她說心裏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去親近那個照顧她長大的老婆子。
她目送着華染離去,頭皮泛起疼痛,她趕緊讓嬷嬷給自己按摩,然後聲音虛浮道:“查到老夫人把趙瓊關在何處了麽。”
“夫人,還是沒有消息...”
許氏幽幽嘆氣,“姜還是老的辣啊。”
許氏的确查不到,但這不代表太子的暗樁和她一樣無能。
這日,太子案桌上的一封密信被他打開,上面寫了短短幾句話,太子很快看完,然後将它燒毀。
這宋老夫人還真是老謀深算,她并沒有把趙瓊送到尼姑庵裏,而是讓人把趙瓊又送回了她的老家泸州。宋老夫人知道趙宋氏對泸州這個地方很抗拒,所以她篤定趙宋氏不會細查泸州,趙宋氏自然也不會知道趙瓊關在泸州已有多日。
不過,有一點讓太子想不太明白。趙瓊犯了這種大錯,送去尼姑庵悔過是件正常的事,可為什麽宋老夫人要大費周折的将她秘密安排在泸州?
太子摩挲着下巴颏,百思不得其解。
而這時,太監金福小心翼翼地過來說了句話,道:“太子殿下,宮女傳來消息,稱太子妃身子骨不舒服,請了太醫,太子殿下可要過去看一看?”
太子回神,旋即起身,道:“太子妃身體不适?那些的奴才都是怎麽伺候的?”
“這...奴才也是聽太子妃的宮女所言,說是今日才發現了不适,所以連忙請了太醫。”
太子緊鎖眉頭,這人,真是一點也不讓自己省心,連沈時昭那個小丫頭都會找自己讨好處,偏偏就她倔強。
“太子駕到!”
金福呵唱着,太子踩着日頭進了太子妃的宮殿裏,令他錯愕的是,太子妃那一向清冷寡欲的面容,此刻挂着淺淺的微笑,她正倚着軟枕,垂眸摸着腹部,神态柔和溫暖,宛若一朵蘭花,淡雅脫俗,獨自盛放着。
太子斂住眼底的情愫,淡淡道:“太子妃。”
太子妃緩緩擡起眸子,然後對他招了招手,皓腕上的翡翠玉镯不經意滑落到她的小臂處,可見她手腕子有多纖細。
太子腳步沒有停頓,朝她走了過去,坐在軟榻一邊,道:“聽金福說,你身子不适?”
太子妃這還是頭一次牽住太子的手,沒有往日的疏離,她變得溫婉,二人的手一大一小,蓋在她的腹部,太子妃笑說道:“太子,剛剛太醫診脈,臣妾已有兩月餘身孕了。”
太子維持的冷靜一下子破碎,他的眼眸含着喜悅,太子抓住太子妃的手,道:“這可是真?”
太醫跪下磕頭,對太子道:“恭喜太子,賀喜太子,臣的确把脈出是滑脈,且有兩月餘,太子妃身體康健,連帶着胎兒也非常的穩妥。”
太子第一次當爹,這心情真是形容不出來的歡愉,他緊緊攥着太子妃的手,鄭重的說道:“太子妃,孤真的很開心。”
太子妃翹了翹唇角,道:“臣妾亦是。”
短短時間內,啓元帝和劉皇後就立刻收到了太子妃有喜的消息。啓元帝聽言撫掌大笑,大手一揮又是一批賞賜進了東宮,劉皇後挑了挑眼皮子,假裝微笑着,也賞了太子妃一大批好藥材。
太子在知道這件事後,第一個炫耀的人選就是賀章之,他雙手背在腰後,在書房裏走來走去,一會鎖眉沉思,一會笑容滿面,嘴裏說着一些氣人的話。
“九如,你說孤會有個小皇子還是小公主呢?如果是對龍鳳胎就更好了。九如,你知道麽,孤當爹了!孤當爹了!”
“九如,孤的學識不如你,等他長大了,孤會讓你來當他們的太傅如何?”
“九如,你說孤該怎麽感謝太子妃呢?她竟然有喜了,這真是...太讓孤驚喜了!”
賀章之揉了揉額頭,無奈地說道:“殿下,您別繞來繞去了,繞的臣都眼花了。既然您想感謝太子妃,不如問問她喜歡什麽東西,你就送她什麽。”
他剛從山莊回靖州,一路護送長公主等人,那幾日的耽擱,讓賀章之手上的事宜極多,他忙得焦頭爛額,所以在他正忙碌之時,就被太子身邊的金福給喊到了書房。
太子側目而視,語氣不太滿意:“就這?你就給孤出了個這麽破主意?”
賀章之真是心裏苦,“太子,那您要微臣怎麽說您才滿意啊。”
太子撓了撓臉頰,走進道:“孤今兒問了問太醫,說是女子有喜之後脾氣會大有轉變,你說太子妃還會對孤這麽冷淡麽?”
賀章之搖搖頭:“臣...還真不曉得。”
殿下,你說的話觸及到我的知識盲區了。
太子一甩袖,鄙夷道:“孤也是蠢笨,問你這個沒正妻的人做甚?還不如孤去問太子妃。”
賀章之僵硬一笑,道:“太子所言甚是。”
太子直接把他一個人丢在了書房,仰首闊步的又去了太子妃的宮殿。
賀章之長嘆一口氣,随後又哭笑不得,宣自己來東宮的是太子,把自己丢在書房的也是太子。
賀章之拍拍自己的腦門兒,娶妻大事得快些安排上啊。
他搖搖頭,走出了書房,太監關上了門,發出一聲響來。
賀章之剛走出東宮,就見到了陳長舟,他擠眉弄眼的,賀章之下意識就想擡腳往別處走,結果陳長舟意識到了這點,小跑過來扯着他的手臂。
“九如九如,太子妃有喜了?”
“昂。”
陳長舟抓抓臉,說道:“那我這次回了府,我娘肯定要繼續折磨我了。好不容易搞定了我姐姐,現在又要被催婚,九如,你能不能幫我想個一勞永逸的法子!”
賀章之單臂搭在他肩頭,挑着眉問道:“不想娶妻?”
陳長舟眼神期盼的看着他,等待賀章之給他解決問題,“嗯嗯!”
“那你去請教請教淨身房的劉公公,他肯定能給你出一個好主意的。”
“.........”
“賀章之!你能不能正經點?”
賀章之雙手揣懷,潇潇灑灑,他往前面走着,陳長舟跟在他後面。
“我就這主意,你想聽就聽,不聽拉倒。”
我的婚姻大事還沒個譜兒呢,哪有心思給你當狗頭軍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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