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我已知情
她想殺了崔莺莺?
秦玉的話讓崔洛微微一愣。
崔莺莺曾經也得罪過她?而且仇恨已經到了要将對方置于死地而後快的程度了?
崔洛當然不會問下去。
知道的太多, 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這個道理, 她早該明白了。
好奇心真的會害死人的。
就這樣, 崔洛當天晚上沒有回書院,而是被下人領着去了後罩房住了一宿。這一夜, 除了巷子口路過的更夫, 再無旁人靠近書院或是晉宅。
一切表面上看似安寧無波。
翌日一早,崔洛如常起榻, 在晉宅洗漱過後,準備回去上課。她去跟秦玉告辭, 走出碧紗廚時見到了晉曉悠, 她手捧茶花, 面容清瘦了不少,倒顯得美人愈加楚楚可人,惹人憐惜了。
崔洛只是無意間看到了她一眼, 晉曉悠卻如同被定住了,她看着自己面前的如玉少年, 心慌了幾下,情緒莫名。
崔洛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就往夾道方向走去。
晉曉悠站在回廊下, 呆呆的看了那抹直挺的背影遠去,她想叫住崔洛,但似乎又覺得不太合适,咬了咬唇便折回了後院, 連見秦玉的心情也沒了。
就這樣,崔洛又安然無恙的度過了幾日,崔莺莺始終沒有出現。
三月底這一天,書院晉老夫子糾集所有學子去城東郊外踏青。
崔洛,顧長梅,王宗耀以及裴子信對城東有些排斥,好像每次去那個方向,都沒有好事要發生。
崔洛在一株桃花樹下站立了片刻,她有一個習慣,每一次思量時,眼神都是放空的,像是看着某處發呆,神游在外,注意不到周身所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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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梅的臉靠近了她的,直直的盯着她眼睛看,那漂亮如碧波的瞳孔裏還有他自己的倒影。
顧長梅特意喜歡這種親近,如果允許的話,他可以一直盯着她一整天。
“崔洛?”顧長梅喚了一聲。
崔洛緩過神,顧長梅彎下身子,呼出的熱氣噴在她的臉上。
她方才是在想,晉老夫子突然讓所有人出游的理由。
崔洛推了推顧長梅:“長梅,往年書院也會組織春游麽?”崔洛問,因為太過疑神疑鬼,她經常會對某些事情感到懷疑,比方說此刻。
顧長梅道:“這倒沒有,以往都是大夥自己偷溜出去玩的的。”
那就說的通了!
這幾日書院了新來了幾位面生的學子,卻是個高馬大,長相略顯着急,下巴處卻沒有任何胡渣的痕跡,像顧長梅等人都已經開始冒出暗青色胡子了。
這幾人應該是太監無疑。
崔洛猜測,大約是因為崔莺莺一直沒有自投羅網。書院便配合着朝廷,讓她這個誘餌更加顯眼。
這才是此番春游的目的吧?!
果不其然,待學子們背着竹筐陸陸續續從書院出發時,崔洛察覺到每隔幾步皆有腳步穩健之人跟随,而且視線敏銳如鷹。
到了晌午終于抵達城東,學子們在一座矮丘上歇息,竹筐裏有自帶的吃食和筆墨。矮丘另一側是斷橋,下面是直通大明湖的一條支流,兩側灌木叢生,想來也埋伏了其他人馬。
崔洛環視一周,發現這個位置非常巧妙,只要崔莺莺能來,她絕對不會像之前幾次,那麽容易就逃了,除非她能一路從城東游向城西!
也不知道是想誰出來的法子,簡直能把人給逼瘋。
崔洛估計是出自汪直之手,他的腦子一向不能用正常人的思路去衡量。
春日暖陽高照,不知名的野花随着暖風,蕩起層層疊疊的花浪,吹的人心也跟着浮動了。
顧長梅覺得身子有些不太舒服,他挨近了崔洛一些,覺得更加難受,離遠了幾步又甚是不舍,思來想去,拉了裴子信坐在二人中間。他自己呢,席地而坐,手中捧着芝麻酥油餅,吃的無比乖巧。
顧長梅本就生的肌膚細白,經暖陽一曬,臉頰緋紅,比姿色尋常的女子還嬌媚三分。
王宗耀總覺得顧長梅近日來有些奇怪,關切的問:“長梅,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顧長梅嚼着酥油餅的動作突然之間頓住了,除了那張白中帶紅的臉,眼神也是四處渙散,不知該往哪裏看,像是急切的掩飾某種心虛,道:“我......只是有些熱罷了。”
能不熱麽?大中午的,頭頂烈陽,這都是春末了,兩個遮蔭的地方也無。
王宗耀遞了一壺涼茶給他,也哀嘆了一聲:“平日裏咱們幾個想要出來游玩一次比登天還難,今個兒這種天氣,晉老夫子也不知怎麽想的,讓咱們就這麽坐這裏曬太陽,還不準離開!”
裴子信一向很敬重晉老夫子,今日也覺得晉江老先生的決定實在荒唐。真要是春游,大可找一個陰涼的地方,一衆學子卻是被勒令端坐不準離開。
除了崔洛之外,一衆學子都是一臉懵然的,曬得頭昏眼花,沒過多久,已經有人開始患了眼盲症,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了。
這個時節,早就過了柳絮飄飛,莺飛草長的好時候,農家人都開始忙着地裏的活計了。
坐在空曠無餘的矮丘上,頭頂暖/日,差不多可以提前感受盛夏的燥熱了。
衆學子們敢怒不敢言,他們有些人當中,自己的父親也是晉老先生的學生,父輩面對晉老先生尚且恭敬有禮,他們這些晚輩更要服從晉老先生的指揮。
一開始,學子們還是老老實實的盤膝而坐,過了一會,皆是神情疲憊,你挨着我,我挨着你。一個個都慫了。
所謂矮丘不過是比平地稍微高出一些的空曠之處。
晉老先生靠在藤椅上,身後有書童持扇,給他扇風,他眯着眼看了看頹唐在地的學子們,道:“秦先生,你說,老夫是不是下手太狠了?”
秦玉是站着的,只不過她頭頂是蒼天巨木,四周綠蔭匝地,清風幽然,花香肆溢,好不悠哉。
秦玉道:“老先生多慮了,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老先生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們好,這點苦頭都吃不了,将來如何立足天地之間。将來他們會感激您的。”
晉老夫人聞言,樂呵呵的笑了兩聲:“恩......還是秦先生深懂我心啊。”
書童:“...........”幸好我不是來進學的。
暗處的影衛唇角猛抽:“...........”晉江書院裏的夫子們果真如傳聞所言沒有誤差!
一陣唢吶聲從不遠處傳來,終于将衆學子從昏昏沉沉之中拉了回來。
崔洛已經睡了一覺了,她抽開臉上蓋着的帕子,坐起身來,揉了揉眼:“前方是不是有人迎親?”
王宗耀也連連瞌睡,聞言後,應了她一聲:“應該是嫁娶的隊伍,怎麽了?崔洛,你也不舒服了?”
崔洛搖了搖頭。
因為知道自己是誘餌的緣故,崔莺莺又是那等狡詐之人,她提前做過諸多準備,其中就包括看了這幾日的黃歷-----今日不易動土,更不易嫁娶!
崔洛幾乎可以篤定,崔莺莺就要出現了,她有些興奮,卻也無比警惕。就是不知道汪直究竟在暗處安排了多少人?這次能不能制服崔莺莺?!
崔洛站起身,就見不遠處的峽道上搖搖晃晃走來一隊人馬,約有一二十人。大紅花轎颠簸有序,唢吶鑼鼓之聲愈來愈近。
真是‘畫皮女’?
她這般大張旗鼓就是為了來殺自己?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崔洛雙腿有些發軟,這輩子還沒踏足仕途,就招來這麽一個大麻煩,比前兩世還不濟,她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這廂,崔洛正處于檢讨之中,迎面一長衫游人朝着她走了過來。這人戴着竹編氈帽,半張臉皆隐在一片光影中,他身姿挺拔,一步一行之間,都是生熟男子的穩重氣質。
待他走近,崔洛才認了出來:“表哥?”她輕喚了一聲。
顧長青這副模樣出來,肯定是不想讓旁人輕易認出他。
崔洛往他跟前走了幾步,顧長青神色尤為嚴肅,一只手搭在她的肩頭,那裏還真是瘦弱,他一用力估計就能捏碎了。
顧長青道:“我都已經知道了!”
崔洛驀然之間,神色有些錯落,“.........”他又知道了什麽?
崔洛一出神,那股子她自己從未察覺的呆滞無辜的樣子又顯露了出來。顧長青以為她怕了,又道:“你別怕,汪廠公就在附近,崔莺莺無法靠近你。”
他.....只是知道了這件事?
崔洛曬的粉紅的臉漸漸轉白,“......多謝表哥。”所以,他到底對她的身份知不知情?!真的只是她想多了?
顧長青交代了一句,又走到一旁,但離着崔洛的位置并不遠。
少頃,迎親的隊伍自狹道緩緩而過,好像并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此刻,崔洛若說自己是完全的氣定神閑,那幾乎不太可能,她即将面對的不是旁人,而是神出鬼沒的‘畫皮女’。
說不定下一刻,此女已經以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她跟前,給她一個措手不及。
就在花轎自眼前走過時,幾乎是頃刻間,一震轟鳴之聲驚徹天地,衆學子眼前皆是白煙茫茫,令人窒息的刺鼻氣味迅速襲來。
又是這一招!
而且範圍之大比上回在崔家時,還要厲害數倍。
此刻,肉眼可視的地方只有兩三步之內,崔洛看不見顧長青的具體方位,只能模糊辨別同窗門的錦衣華服。還有顧長梅的聲音。
他一直在喊她,嗓音急切。
崔洛知道自己不能出聲,否則會引來崔莺莺。她走動了幾步,讓自己與原先的位置不一樣。以便混淆視聽。
手腕一緊,耳邊是顧長青的聲音:“別亂跑!”他警告道。
崔洛嗯了一聲,卻就在這時,一陣悠悠山風拂來,眼前的煙霧逐漸散去,視覺明朗了起來。
“崔洛,你在哪裏?”顧長梅在不遠處又喚道。
崔洛很想回應他一聲,但下一刻她就聽到顧長梅‘啊’的一聲,這之後便再也聽不見他的聲音了。
崔洛覺得很奇怪,怎麽崔莺莺還不出現,卻只是投了暗器?
不多時,學子們所在的矮丘空地很快就恢複了肉眼可見的清晰,學子們狼狽不堪,哪裏還有早晨從書院出發時的風度翩翩?
崔洛一直在顧長青身側,并沒有白蓮教的人接近她,她放眼望去,卻是找不出顧長梅了。
裴子信揉着被白煙熏的淚流不止的眼睛,走了過來:“崔洛,你看見長梅和宗耀了麽?适才我好像聽到宗耀喊了一聲‘救命’。”
崔洛與顧長青對視了一眼,二人幾乎同時意識到了什麽,再看現場衆學子,失蹤的可不止顧長梅與王宗耀。但凡五品以上的朝廷官員家中的子嗣大多都不見了。
“遭了,中計了!”崔洛驚訝了一句,心中惶恐不安了起來。
恐怕崔莺莺的目标并不是她,而是那些官宦子弟吧?崔莺莺這是耍了一出計中計?而崔洛自己只是她障眼法中一顆棋子。
顧長青兩條濃眉緊蹙了起來。
晉江書院的學子當中,有不少都是家中幾代單傳下來的,白蓮教擄了這些人,官員們還不得狗急跳牆?亦或是仍由白蓮教拿捏?
裴子信并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四處看了看,又道:“胡勇也不見了,到底出了什麽事?”
顧長青這時松開了崔洛,頭也未回,大步往矮丘下方走去。
崔洛看見他與汪直碰面了,而後又與晉老先生說了幾句,一行人便匆匆離去,神色極為嚴肅。
這次是真的出事了!
這廂,晉老先生捋了捋胡須:“秦先生,老夫這次失算了呀。”
秦玉沉默了,那雙靈動的眸子裏閃現一抹寒意出來,道:“老先生不必介懷,這是汪廠公的主意,與您無關。”
崔莺莺,你最好別傷害書院裏的任何一人,否則,我定會讓失去另外半張臉皮!
蕭翼大步邁入蕭謹嚴的書房,見他在研讀吳起兵法之一的《論将》,上前一步,問:“父親,您那日提及過,要去見缙王詢問白蓮教暗器之事,可有結果了?”
蕭翼身着玄色右衽長袍,肩頭顏色微深,是因為溢出了汗的結果。這個時節雖然很暖和,還不至于汗流浃背。
蕭謹嚴蹙了眉:“出了什麽事了?你今日不是要去陪太子涉獵麽?”
事态緊急,蕭翼直言:“白蓮教反賊用計捉了十六位朝廷命官家中的子嗣,其中還有京城首富之子,和承恩伯府的二公子。”
白蓮教一向是膽大包天,這回是真的做出了令人難以想像之事!
蕭謹嚴手中書冊往紅木桌案上一擲,響徹室內。
他騰的站了起來:“什麽?豈有此理!天子腳下尚且如此放肆,這些逆賊是真要反了不成!”
蕭翼還在等着有關暗器的結果。崔莺莺若無暗器相助,怕是早就已經落網了,他此刻雖也憂心,但同時也慶幸。她沒事就好,至于旁人,他盡力營救即可。
幸好不是她!
蕭謹嚴嘆了一聲:“缙王外出養傷了,近日不在京城,也不知何時能回來。”
缙王是個傳奇人物,甚至于曾經還差點被立儲了,現如今卻成了那副半殘的模樣,着實令人惋惜。
蕭翼疑惑:“父親是說缙王他有疾?”
蕭謹嚴點了點頭:“是啊,若不是王爺他身子虧空,又怎會甘心置身朝堂之外?!”
見蕭翼凝眸出神,蕭謹嚴問他:“怎麽?你是不是又想到了什麽?”
蕭翼的才智是公認的出類拔萃,他在十五歲時還悄悄去過一趟大同。那一年,蒙古奇寒,畜牧大受影響,鞑子屢次過境燒殺搶奪。蕭翼之所以去大同,是因着太久沒有見過他父親,少年時候的他也曾意氣風發過,原以為立了功就能引起父親的注意了,他帶着百來人趁夜躍過邊境,燒了敵軍的糧草,自己也險些喪了小命。
功勞的确是掙了,但換來的卻是長信侯蕭謹嚴的一頓毒打,理由是違背了軍法。
蕭翼自此再也沒有主動找過蕭謹嚴,他像是變了一個人,很少會将情緒流露在外。
其實,他從來都不知道,蕭謹嚴對他施行了軍法,就是為了讓他記住,永遠不要再拿自己的命去賭。他只有這麽一個兒子,失不起!
可惜,當父親的不會說話,當兒子的也不理解父親。
父子二人之間的嫌隙就如那年的冰天雪地,一時間化解不開了。
蕭翼沉聲道:“此番被擄的十幾人當中,顧,程,唐三家手中有兵權。胡家雖為商賈,但財富在北直隸屈指可數,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白蓮教是江湖邪教,卻是屢次三番入京攪事,怕是還有更大的隐情!”
蕭謹嚴雖已到了知命之年,但五官依舊俊朗,他面色突然煞白,陡然之間增添了幾分威嚴:“汪廠公非敵非友,不可全信,皇上雖然将此事全權交由他處理,但你暗中也要盯着點!”
蕭翼輕‘嗯’了一聲,出了侯府就駕馬趕去了晉江書院。
作者有話要說: 崔莺莺:為了抓我,辛苦大家了,你們再接再厲!
衆人:!!!
作者:世界真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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