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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機關算盡(修文開始)
作者:阿阮
文案
帝京人民一直都很關注稷和公主和她驸馬的八卦新聞。以前說得是公主驸馬金童玉女青梅竹馬天生一對,現在是公主養男寵驸馬心碎投湖自殺醒後失憶。
雖說那驸馬沒啥特長柔柔弱弱,但好歹也是皇姑姑和丞相的兒子不是?公主大人你就算再不喜歡也好歹給你父皇給你皇姑姑點面子吧?堂堂皇家,鬧出如此笑話,活該你要去寺裏念經。且看人家驸馬多聽話地來看望你,你卻……
衛錦兮:秀秀……
柴秀:放肆!
衛錦兮:表姐……
柴秀:放肆!
衛錦兮:娘子……
柴秀:放肆!
衛錦兮:……
你說你,還讓不讓人活了!這驸馬,沒法幹了!
機關算盡,反複無常,算來算去,究竟算計了誰?
本文将于2015年2月18日20時開始更新。
依舊是不變的20點檔。不坑,不V,以HE為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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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我來挑戰一下驸馬公主這等高深的文吧!
————————————最後強調一點——————————
本文是正劇、一點也不輕松,而且貌似有點慢熱,不要因為文案胡亂收藏。
內容标簽:
搜索關鍵字:主角:衛錦兮,柴秀 ┃ 配角:用生命打醬油的配角、用名字打醬油的配角、善變的醬油等領銜主演 ┃ 其它:我可是正經地在架空歷史
☆、序幕
作者有話要說: 諸位!新年快樂!!新年至,某阮如期帶着《機關算盡》前來報道啦。o(∩_∩)o ~
下面,是入場須知:
1、新文,以狗血為基礎開篇,架空歷史的正劇。文中會有各朝古詩詞、用語到處飄、會有各種制度夾雜矯揉,看官不要大驚小怪。
2、本文是公主VS驸馬文。之所以選這個題材是因為從小就很萌這個但是因為筆力和腦力限制不敢寫。這一次呢,也算是一個小心願。于是雖然題材已爛,我還是在《玉髓》完結後馬不停蹄挖出了本坑。
3、本幕用以交代背景。然後換小驸馬的視角來寫,挑戰一會第一人稱敘事。
4、關注過某阮圍脖滴大家都知道,本文是有存稿滴。依照目前的存稿數,4月前都會日更。
5、十年是一個開始亦是結束,以後某阮想做一個安安靜靜的美讀者。所以,用好文來砸我吧!~
6、關于某阮專欄下所有文章的啥啥授權、啥啥轉載的問題,某阮近年來在JJ晃的時間很不固定不見得能及時回複,所以就統一答複一下:1)不是違反規定或者拿去做壞事 2)如果是轉載請轉載最終修訂過的版本。滿足上述兩點,我都OK。
那麽,讓咱們看看本文有木有可能超過《周末》,成為某阮字數最多的小說吧。(要求好低的感覺=-=)
帝京的風情就在于它總有些關乎顯赫的趣聞能豐富百姓的生活。
南殷地處南國,氣候悠然土地肥沃,自古就是富庶的魚米之地。此間經三代帝王及臣民上下一心的盡心經營,雖然達不到前唐時的夜不閉戶,然當權者的廣開言路也讓京城百姓體驗了不一樣的太平盛世。
自前朝兩王相商分江山為二已過七十餘載。此時正值南殷史上第三位皇帝史稱“太宗”的柴钰琥繼位的第十六個年頭——永和六年——自建元十年太子降世、皇後病逝已過了六年之久。
最近,帝京正盛傳着一則天家趣聞。故事的主人公是已故的先皇後長女,當今聖上第一女、長公主稷和與她的驸馬衛錦兮。
稷和公主名秀,乃今上嫡女,也是第一個孩子。“稷和”取意社稷祥和,寄予了一個父親對女兒寵愛及一位皇帝的政治抱負。且因這公主是皇後所出唯一的女兒,皇帝竟一改往常破了族制給予了這位公主非常的隆寵。稷和公主年不過十三便準予開府,剛滿十五便由聖上指婚尚了左相嫡子衛錦兮為驸馬。
衆所周知,先皇後娘家姓衛,左相衛青舟對今上更是在北朝刺客刺殺時有舍命相救之恩。長公主與驸馬也是自小玩到大的竹馬青梅。這親上加親本就是衛門榮寵的一種象征。
可誰成想,公主與驸馬婚後一向舉案齊眉、為大殷夫妻之表率,卻在最近發生了一件大事。
時永和六年六月,公主與驸馬婚後不過三月。
南方天氣漸暖。正逢端陽過後,人們心中還留着龍舟盛會的殘影。卻有舟子在暴雨臨近時見着一不及弱冠的少年在雍湖畔期期艾艾望着一只華麗的畫舫。那會舟子只顧收拾回家,只是停舟時那堪堪一眼也不曾看得詳細。只那畫舫他倒是有些印象,正是去年長公主尚驸馬時皇上送給長公主的新婚禮物——因這畫舫下水時也曾轟動一時,舟子倒也認得。
而後不過三五天,帝京便傳出驸馬病重的消息。在本朝驸馬地位一向不高,這位衛驸馬也是因為丞相嫡子的身份才受到關注。而舟子本身也非八卦之人,便沒将這一傳聞當成事。
只是再後來,關于這公主驸馬不合的傳聞就多了起來。鬧得沸沸揚揚不說,更有傳言“驸馬病危,熬不過中元閻王索命”。至于鎖命的到底是閻王還是其他人,便不得而知了。傳言來得快,平息得更快。倒是有不少不明真相的民衆裝作無意路過長公主府,深深地望一眼府門。舟子家婆娘也是其中之一。女人嘛,難免好事了些。只是尋常百姓這麽關心皇家的事情可不是好事,舟子說了家裏婆娘幾次才打消了她繼續看戲的念頭。
七月中一過,公主府裏就傳出驸馬福大命大熬過中元的消息。帝京百姓還來不及反應,随後就立即有好事者說出真相——驸馬人雖然醒來了,卻記憶全失。
于是風聞又再次升級。這一次變成了公主憐愛新人,驸馬雍湖邊凄涼淋雨墜湖抱病床榻。舟子這才隐約猜到或許自己那日見到的玉面少年竟然是當朝驸馬衛錦兮了。天家無情屢見不鮮,舟子才無興趣了解那細枝末節,只泛好自己的舟便是——很快又将事情淡忘。
直到八月,他又一次見到了那位驸馬。只是這一次,驸馬臉上再也沒有了那些凄楚與糾纏,眼裏全是些對未知事物的好奇與懼怕。于是他知道,這驸馬是真的失憶了。
“玉笛,你說那華貴畫舫便是表姐所在麽?”這身子單薄的驸馬爺站在湖邊有些不大情願地問身後小厮,“我能不能不去尋她?舅舅不是說……”
“公子,大老爺希望您二位能盡快和好。”叫玉笛的小厮只是冷不丁打斷了驸馬爺的話,“您若再不上船,就休怪小人主命難為作出失禮之事了。”
“可是,你的主不是我爹麽?”驸馬爺一臉惶恐。
“公子哪裏話,老爺和公子固然是小人的主子,但主子的主子自然也是小人的主子了。”玉笛不慌不忙答道。
連下人都能呼之喝去的,這皇家的女婿,當得可真是造孽喲!舟子心裏想着,面上卻恭恭敬敬仿佛根本沒聽見什麽一般。
那驸馬爺“唉唉”得連嘆幾聲,說:“我纏綿病榻數月之久,也不見表姐看過我一次,可見她是不願見我的。此番正好我已将前塵盡忘,何不遂了表姐的心意?”
“驸馬爺何必說此喪氣話,難道您希望高潔的公主傳出什麽醜聞不成!”玉笛突然低聲道,“你若再不過去,小的不介意送您一程。”
于是年紀尚輕的驸馬爺不情不願上了船。船尚未離岸,就見着公主畫舫的船頭上走出兩個裝扮雍容帶着面紗的姑娘。驸馬爺挑了挑眉:“裏面有公主表姐?”
“着青衣的便是。”
少年驸馬先是踮着腳做出遠眺的動作,仿佛這樣就能将那帶着面紗的公主看個仔細。就在舟子都以為他會老老實實去見尊貴的公主之時,驸馬爺卻突然說道:“我都不認識她,還是不要去了。皇帝舅舅說得輕巧……請她回家,顯得好像我多盼她似得!這些天,都不知京中百姓如何想我。”嘟囔間,驸馬爺趁着那叫玉笛的小厮不備扭身起跑跳上岸去。任那玉笛在身後慌張叫喚,他卻只是回頭一笑,鑽進人群便不見了蹤影。
倒是,很有趣的驸馬爺嘛。舟子心想。卻見對面畫舫上似有一個着青衣戴面紗的女子遠遠朝這邊望着,也不知是在望些什麽。
永和六年七月十五。
南殷長公主柴秀站在驸馬府裏那屬于驸馬爺的卧室門外許久,就算外面狂風大作、暴雨欲來,就算侍從們苦口婆心、一哭二鬧也不肯移駕室內。
一門之隔,裏面躺着她方才尚了不足一年的驸馬。同時,也是她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弟。
“公主殿下,老奴求您,就到屋中去吧。”跪在她面前的是她的乳娘李嬷嬷——與她相伴十餘年,是除父皇太後外最親近之人。
“李嬷嬷……”狂風吹亂了她慌張出府随意挽起的發,讓那本用以象征人婦的發髻落下披散下來。這已經失了公主儀态,她的确該進屋裏去——至少重新梳妝一番。可是她就是倔強的不願進去,只覺進去了便是向裏面的人認了輸。
她看了看李嬷嬷,又從開着的門看向那個被山石屏風擋住的床榻——看不見、卻也知道那個人還躺在那裏。那個人太任性了,從小就是如此。柴秀搖了搖頭,卻問:“什麽時辰了?”
“回殿下,已經子時了。中元……快過了。”
“驸馬他……”柴秀皺着眉,開始思量前些日子聽到的傳聞。什麽熬不過中元便……衛錦兮那鬼丫頭一向身體好,怎麽會落了次湖就死掉!
柴秀想起幼時一次因念書的事情與先生起了沖突,被父皇以不尊師重道為由罰跪在太和殿外。那時小自己一歲的衛錦兮明明什麽都不知道,卻陪自己跪着整整兩個時辰。後來她見自己受不住卻苦苦撐着,便裝暈倒下,把自己和父皇都吓了一跳。此次,定然也是如此了。
思及此處,柴秀“唉”了一聲:“李嬷嬷,你去廚房給驸馬準備些清淡的膳食來。鏡月,爾等在此候着,本宮去見驸馬。”
公主松口,下人們頓時喜笑顏開跪了一地稱是。
房裏有濃重的草藥味,它們甚至蓋住了屋子主人原先的滿屋墨香。柴秀不經意蹙眉繞過山石屏風,見着正在寫藥方的皇叔柴玉璋。這位逍遙王爺自幼學醫,也是衛錦兮和柴秀的醫術師父。
兩人互行了禮,柴玉璋面色卻凝重:“秀兒,驸馬生病前飲食如何?”
柴秀沒想到皇叔開口就是如是一句,沉默半晌,只得誠實說道:“不知。”
柴玉璋眉頭蹙得更緊,似是下了很大決心:“秀兒,皇叔便直說了。錦兮她,大約是中毒了。”
眼前只黑光一閃,柴秀險些沒站穩,她抿着唇直到失了血色才說:“中毒?”
“是的,錦兮自小習武,雖然看着單薄些身子卻一向硬朗,就算那日在湖中浸了許久也不至于昏睡不醒那麽久。我今日仔細查過,發現她的脈象與前日稍有變化……這脈象,絕不是受了風寒之人該有的。”
柴秀皺緊眉沖到床邊,僵硬地站着如何也不能再靠近。眼前的這個人,得到了全部的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就這麽不明不白的失去她!想丢下她自己去地下逍遙?沒門!
“皇叔……那毒可解了?”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一向聰慧的她此時也已失去分寸。
“我試着配了幾副湯藥予驸馬服食,現在看脈象倒是平穩了許多。後面,還要看他造化。”柴玉璋嘆息。
許是天氣太悶熱沉重得壓得她說不出話來,她緊緊盯着床榻上面色蒼白的人,看着看着竟見她緩緩睜開了眼。是、眼花了麽?
“你是誰?我、在哪裏?”不是眼花。她真的醒了。只是還來不及喚出她的名字,那個人就給了自己一個偌大的驚喜,柴秀寬大的袖下手早已緊握成拳。
柴秀咬緊了牙關,怕這一松口就忍不住要示弱,于是她低頭說道:“皇叔,這裏、這裏就交給你了。”
床上的人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那穿着大紅鎏金宮裝的少女一溜煙消失于眼前。
“她、她……”甫一醒來就發現記憶全無的人,不知所措、不太确定:“她怎麽哭了?”
第一幕
我叫衛錦兮,是個病人。自己說自己有病什麽的,大概會被誤以為是瘋子吧?雖然失心瘋也是種病、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是失憶這麽狗血的事情的确發生在了我的身上。寒邪入體,持續的高熱在折磨我身體的同時,也燒掉了我的往昔。
大病初愈,我失去了一切記憶。在聽到這一消息時,那些圍繞在床榻邊的人神色各異,他們有的驚詫、有的幸災樂禍,唯一沒有的是真情實意。我不知道為何我能将這些看得分明,但似乎這雙眼睛就是擁有感知人心冷暖的能力。
他們中的幾個慌張失措,着急地向我灌輸那些我本該知道的“曾經”。他們說我叫衛錦兮,他們說我生了一場嚴重到快要死掉的大病,他們說我是個千金大少爺是左相的兒子,他們說多虧了我的師父逍遙王我才能死裏逃生……
而我此時卻只想着剛才拂袖而去的少女,她似乎對我方才的反應有些難過,但那情緒太過清淡我并不能看得分明。有那麽一段時間我會以為那些難過只是我的錯覺。因為那次之後,她再也不曾出現在驸馬府出現過。或許,真的是我看錯了吧。
我的生命從那一刻開始遍布“他們說”。其實我很想大聲呵止他們——過去怎樣,我現在并不在乎。就像我雖然好奇那個少女的身份,卻并沒有向任何人打聽過她的消息一樣。
這些天他們灌輸的信息中,有一個經常被提起、卻從來不曾出現過的人引起了我的好奇。那個人是我表姐,也是我的發妻。她叫柴秀,是當朝長公主,封號稷和。而我這次之所以大病一場差點丢了性命,雖然不是她親手所為,也與之脫不了幹系。
“玉笛,聽你之言,公主殿下有很多、男寵?”這對我來說無疑是個好消息——就算失去記憶,我卻仍舊知道自己是個貨真價實的女子。這假鳳虛凰的驸馬身份,一旦揭穿定然會引起軒然大波、引來殺身之禍。
玉笛顯然并不知我的想法——又或許雖然常年跟在我的身邊,他卻也不知道我真實的身份。只見他低頭說道:“驸馬爺,我等均不曾料到那些恃寵而驕的小人居然妄圖、妄圖……”
“妄圖殺我争寵?”真是可悲。我一女子,莫名其妙的當了驸馬也就罷了,居然還卷入了與男人争寵這種奇怪的事件中。
“正是如此。”玉笛答道,“驸馬爺安心,公主殿下已經親自将那些迫害你的佞寵關入地牢。”
“呵,真真可笑。”我搖搖頭,“玉笛,幫我取些架上的書來,終日卧在榻上,無聊得緊。”
“可是驸馬爺,陛下的意思是,您醒來後須得盡快與公主和好,不可、不可丢了皇家的臉面。”
他皇家的臉面關我什麽事?只是身在屋檐下,我還真不敢将這些不滿說出來。比起這個,現在最重要的是得弄清我現在的情況……而能給我答案又絕對不會傷害我的人——
我嘆了口氣:“也罷,先随我回去見過母親,再前往公主府吧。”
“是,驸馬爺。”
聽到我回家的消息,據說是我親娘的常樂公主親自到府門口迎我。皇家的公主果然是氣度不凡,只是見到我時還是難免露出母親的柔軟,她将我擁在懷中,輕輕安撫:“兮兒,此番讓你受苦,母親好生難過。”
我失憶的消息早已傳遍帝京,想來正是因此母親才會用如此巧妙地手法介紹自己避免尴尬。但或許是母子天性,在見到她的第一眼我便已知曉她的身份。我輕輕回抱她:“母親,兒子此番回來,是想請母親為兒解惑。”
母親的眼中飽含了許多我尚無法辨得分明的情感,她牽起我的手,仿佛早有預料:“随我來。”
母親把我帶到了一間書房,看架上陳列顯然它的主人并不是父親。母親從書架上取下一本薄冊交給我,在我翻閱的時候仿佛不經意地說道:“秀兒那孩子,心地其實不壞。若不是你總是若即若離,也不至于做出那般任性的事情來。”
我這才想起我那未謀面的妻子也是母親的侄女這件事。聽母親的話,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還是我自己?我翻着母親給我的東西,裏面記錄着近年京中擔任各職務大臣的名字,也有各宮妃嫔都出自哪家,不少王爺公主也記錄在冊。不過,這并不是一份帝京勢力分布名單,冊子裏并沒有标記這些人的黨派,也沒有說明他們之間那些複雜的關系。
“母親,兒子……”我想要的可不只是這麽簡單的名冊。
“你們父子啊,一樣的倔!”母親連連嘆氣,随後摸了摸我的頭,“忘了也好,忘了也好。兮兒,娘不在乎別的,只希望你們爺倆能平平安安。”
那個時候我并不明白母親的意思,畢竟我失憶了不是麽?但母親的心意我還是明白,我也定然不會跟公主表姐擲氣。只以後我二人橋歸橋路歸路罷了。反正,我也不認識她。
見我未露出不悅情緒,母親卻也沒有因此變得開懷,她只說一句:“你這孩子太過內斂,小小年紀着實讓母親擔心。母親給你這冊子,是不想你再去承擔那衛氏家主的責任。這些人,于你來說現在都是陌生人。兮兒,母親的用心良苦,你可明白?”
我不知以前的我到底是怎樣,但從母親的只言片語來看大抵是不甚能讓人開心的吧。或許,若非我失了憶,母親一輩子都不會說出這番話吧?我握住母親的手,安慰道:“母親,從今往後,兒子不會再讓你擔心了。此次兒子遭此變故前塵盡忘,許就是上天給我改變的機會。”
母親聞言一怔,許久後才淚眼盈盈連聲道好,而後又叮囑道:“秀秀此次雖有過失,但這失也僅在于将這皇家私密讓百姓知曉。說到底秀秀下嫁兮兒你也是因你而起,她心裏不痛快,你也該多讓讓。”
“母親,兒子明白。只是如今失了記憶,的确不知為何會變成如今的局面,還請母親明示。”
“那都是大人的紛争,只苦了你。”母親說得隐晦,其中酸楚卻也只能我自己揣測。或許這樣的經歷讓曾經的我早已看穿了人心,是以只從母親之後的只言片語,我已将前塵猜了個大概。
這大約就是所謂皇帝與權臣的較量。而我,雖然年少,作為衛氏未來的家主也難以明哲保身。那時候,夾在家族與秀秀之間的我,怕是也很難做吧?
我父衛青舟一介書生,在朝中雖小有建樹,但無開疆拓土之功,能為當朝左相從重臣中脫穎而出自然少不了祖上積蔭樹有開國功勳。一門三相自不必說,如今二度得了公主下嫁更是聖恩浩蕩。到如今估計着也是賞無可賞,君臣矛盾激化。而我與表姐的結合,指不定就是表面且暫時的緩和。
“可是母親,兒子的身份終究……”
母親苦笑:“兮兒,你當你皇帝舅舅不知麽?”
“他知道還……”我幾乎是驚呼出聲,但很快就明白了此中曲折。前日裏看得書裏曾經提過,在大殷如正妻無嫡子,丈夫可納妾。如妾誕出男嬰,可母憑子貴。皇族子女也不例外。是以如果我是男胎,母親地位穩定不說,作為嫡長子自然是日後的繼承人。而作為表姐的驸馬,我一個女子自然不能對公主造成影響。而且他日若真對皇室造成威脅讓皇帝陛下覺得衛氏不可留,只要皇帝舅舅設法戳破我的身份,就可輕松以“欺君大罪”抄我滿門。
看着母親擔憂的表情,我深吸了一口氣:“母親,要不,要不兒子離開帝京吧。”
母親露出不舍的表情,卻寬慰我說:“你若要走,此時正是最佳時期。”
我感覺到母親其實非常希望我離開這是非之地,至于原因只當是為母的天性不想我日後落得個死無全屍。而我本人也是如此想的,是以離開家時腦中已經開始構思出逃計劃。與公主交壞,負氣離京……怎樣?
玉笛怕我又反悔,見我出來立即着人起轎去公主府。而我卻在想如何才能與表姐再吵一架坐實這不和傳聞一走了之。
待到了公主府聽得門房說公主不在我心中一喜,方一轉身卻聽得身後有人喊道:“驸馬爺且慢,公主有請。”來人沖門房喊道:“眼瞎了麽?連咱家驸馬爺都認不出了?”
這一聲“驸馬爺”讓方才說公主不在的門房大驚失色——如此一看,本驸馬很少來這公主府咯?
被引到一處庭院,見到那身着淺綠羅裙的女子我才知道,原來醒來那日見到我睜眼便拂袖而去的美人兒就是我表姐稷和公主柴秀。我俯身向她請安,擡頭那一瞬卻發現這位備受帝寵的公主正在發呆。我喚她表姐,企圖将她從那不可探知的神思中喚回。
她的确是有了反應,先是不可思議的一愣,而後臉上泛起薄怒:“放肆!”
我縮縮脖子,只将頭埋下不再看她。作為一個不得寵的驸馬,我雖想激怒公主離京,卻絕不願因此丢了性命。
“錦兮。”久後,我聽到她薄涼的聲音帶着些許無奈,她喚着我的名字仿佛如此就能拉近我二人的距離顯得親切。她微涼的手托起我的頭,略有悲傷地看着我:“你非要如此對我麽?”
“臣不敢。”我只覺雙頰一燙,明明她的手是如此冰涼。她是個美麗的女人不假,但那美貌并不足以迷住同為女兒身的我。我一刻也不敢忘記她的身份、她的地位。
她的眼中騰起了火一般的怒意,然很快就被悲傷蔓延。她将頭靠在我的肩膀:“将一切都忘記,你依然是我的驸馬。錦兮,衛錦兮。我是不會讓你逃走的。”
我這才意識到公主的态度和傳聞中不太一樣,哪怕是我的母親也沒有提到。難道……
“你明知道我和父皇是不一樣的。怎能因一時的誤會就将我忘得一幹二淨?”她輕聲呢喃,不過少時我就感覺到肩上一片潮熱。
心裏泛上一股子酸溜溜的疼,我下意識地環住她:“表……不,我、我什麽都不記得了。”我本想喚她“表姐”,卻害怕她似嗔似怒的一聲“放肆”。
“我留那些糟糕的男人的府裏自毀名聲,還不是為了降低父皇的懷疑?你怎麽就為了他們與我争吵?你怎麽舍得?”
面對這些我根本不知如何回答的指控,我頓時失了再激怒她的心情。我輕輕嘆氣,只好任由她了。
許久之後她才定下心來,看着她那紅紅的眼,我竟覺得自己萬惡不赦起來。只是要我如何接受這我以為是假,但如今看來卻真真切切的妻?況且她堂堂公主,就算與我青梅竹馬,又怎會随随便便就将真心系在我這樣一個姑娘身上?只要一想到一旦皇帝舅舅下了決定,便可以以失一點皇家顏面為代價換得一個家族的傾覆,我頓時不寒而栗。
如此,我才發現就算失憶,我依然有着很沉重的心思。就算看着她梨花帶雨,心疼之餘我依舊在琢磨她有幾分真心。不過她并未給我更多的時間——當她柔軟的唇落在我的唇上,我的身體已經不自主地将那溫香軟玉納入懷中。當我的唇貼上了她幽香細滑的脖頸,當她的口中吐露出細微的呻丶吟,一切疑慮仿佛都不再重要。眼前的這個女人,定然是我的妻子無疑。我錯了,縱然我二人均是女子,這個在我面前放下身段、面垂鲛珠的女子依舊可以吸引我。
但我并不想現在就放縱我心中對她的渴望。思前想後三十天,改變心意卻只需要一瞬間。我将頭埋進她懷中,緊緊抱住她:“對不起、對不起,我會努力想起你的。”
她的身子一僵,而後又柔柔地靠在我身上,那纖蔥細指順着我的耳一直劃到枕後:“錦兮、衛錦兮,你可知,我恨死你了。”
我一時無言,胸口更悶。
“你明知道在我心裏的是你卻還要跟我吵架。我不點燈,你就不來見我。我對你柔情相待,你就以身份堵我。你這麽壞……還忘了我……”她說着,眼裏又蓄了盈盈一潭淚水,“得知你病了,我比誰都着急。等你醒了,我心都還沒松你張口就一句問我是誰。我是誰?呵呵,你居然問我是誰……你說,我是誰?”
“秀秀。”
我突然迫切的想知道那些被我遺忘的曾經——我一點也不想看見你流淚的。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大年初一,某阮正在一線奮鬥值班。大早上就被其他組上的老師指使着各種打雜。現在聽到他喊我名字就覺得恐慌。只能慶幸我跟他不是一個組的,最受不了這種自己閑坐着,看着別人忙成陀螺還不斷抽鞭子讓人家加速的人了。
第二幕
我被公主表姐盛情地邀請在公主府用了晚膳,一頓飯下來被她看得坐立不安的我打定主意起身告辭。可這話都還沒說出口,她便優雅地拿繡了蓮花的手帕在幹幹淨淨的小嘴上拭了兩下,說:“錦兮,時候不早了,咱們去書房手談兩局便安置吧。”
手談?我、我談不來呀!還有,這不是最重要的!公主表姐,我能不能不在你家安置?
可是公主的表情毋庸置疑,就好像我們曾經手談過很多次一般。于是我只好硬着頭皮上場。直到一局過半公主大人才以一種無奈又委屈地表情嗔道:“失憶了也不肯讓讓我!”
啊?我、我亂下的呀!我抖抖索索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老實說道:“我不記得。”
于是公主表姐神色更加深沉,只一會便失了繼續下棋的興趣。她用手指在棋盤上撥拉了一陣把棋子全都打散,許久之後才說道:“安置吧。”
我點點頭,想着或許可以趁機起身告辭。可惜眼前的這個姑娘并不想如我所願——今天我似乎讓她很不開心了。可縱使如此,當我提出離府的時候她也只不過是聳了聳鼻子,在我以為有希望的時候更加不高興的拒絕了。
她說,她是我妻我是她夫,就算我失憶這也是不能改變的事實——所以我們以後都應該住在一起。
我明知道那全是歪理邪說卻還是一再如她所願。莫非失憶前我心中真有她?有那麽一刻,我心中認定了那還未成型的出逃計劃注定夭折。
請辭無果,公主殿下焚香沐浴,而我被安排在書房“功課”——據說我以前經常如此。書房裏放着百家書籍,最多的就是醫書。聽聞我從五歲開始跟着逍遙王爺學醫,如此看來倒也不假。我才将架上的書粗略看過書名,公主已然披着還半濕的長發出現在我面前。她努努嘴,俏皮問道:“到如今,在錦兮心中,這些書還是比本宮重要麽?”
“公主……”我本想解釋,可才開口就被她挑起的眉和哀怨的眼神堵了回去。我嘆氣,輕聲說:“秀秀,給我些時間。”畢竟、畢竟這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于我而言,這根本是一覺醒來身邊就全然陌生。更何況,眼前的人居然還是我或許曾經“兩情相悅”的妻。
公主她并沒有再說什麽。驕傲如她,大概也不習慣将自己放在那自憐自艾的位置上。我倆和衣同床而眠,一晚上都未再交流只字片語。我大約是真的傷到了她。設身處地地為她想想,如果我是她大約也只能默默地認了這一切。
早說過我大約是個多疑的人,失憶也不能阻擋我對身邊人的不信任。又或許正是因為失憶這種懷疑的态度反而越發重了。所以閉目将眠之際,我還在仔細回憶今天發生的一切。自然而然地,我不由睜眼打量起我身邊躺着的那個女子。
她的确很漂亮,不論額頭還是鼻梁抑或是眉眼。如果我是個男人,怕是會興高采烈地收下這份天降大禮。只可惜,我到現在都不能相信皇帝舅舅會願意把女兒嫁給一個女人。縱然這個女人是他妹妹的子嗣,縱然母親的說法看似也合情合理。
我的視線落在她長長的睫毛上,發現了細微的顫抖。于是心不由己地伸手,手指方一碰到她細膩的臉頰,美麗的公主便睜開了眼。她握住了我的手指,就像小孩子抓住大人的手那般,又好似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不要離開我,錦兮。”她顫抖着聲音說道,眼眶也紅了一圈。
我憐惜她,卻知道這并非愛。或許我曾經是愛的,但現在……我無法對她做出任何有實質意義的承諾。我後悔去逗弄了她,只好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我在的,秀秀。”
她将自己靠在我懷裏,我才察覺出她渾身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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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