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3)
民心。”
“呵。”衛錦兮冷笑一聲,“我知道了。我會勸她的。”
“驸馬爺,公主态度堅決,恐怕……恐怕不會聽任何人的勸導。”
衛錦兮還記得自己初初在父親的指導下學習的時候,衛青舟曾與自己探讨過一些關于“忠誠”的話題。忠誠,可能是衛氏家族每一位繼承人都需要接受的教導。這不單是為了讓“身在曹營心在漢”的他們內心堅強不輕易動搖的手段,更加是生而套在思想上的枷鎖。
而衛錦兮自己,在對善惡、忠奸還沒有一個自我的判斷的時候就被父親強拉着選擇了一個自己根本就不了解的陣營。她沒有那麽強大的內心,無法對一個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的主子效忠。結果就是,在兩邊搖搖晃晃,最終也沒能将自身的忠誠奉獻給任何人。
到最後,衛錦兮自己也覺得自己是個缺乏忠誠的人。她只是在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事。在愛上柴秀之前,努力避開對自己不利的事情;在愛上柴秀之後,努力自保的同時也會盡量避免去做一些會讓柴秀生氣的事情。
這樣的她,在過去的幾年裏體會了自己的失敗,從此一蹶不振,再也沒辦法如既往一般戰鬥下去了。只有她自己知道,在見過了殷晏之後,在連續三年三十餘次被殷晏召見之後,自己已經對這個男人産生了陰影——內心裏,深深的害怕與之為敵。甚至認為,自己無論做什麽,都不可能逃脫他的掌控。
“如果……如果我回去了。”衛錦兮好不容易發出了聲音,說出第一個字的時候才注意到聲音居然莫名的沙啞了。她搖搖頭,深吸了一口氣:“一三,你的忠誠是對大殷還是稷和長公主殿下?是公主……還是柴秀?”
一三被衛錦兮的問題難住了。這個問題,從她被派到公主殿下身邊就不需要考慮。她是守護稷和長公主殿下的暗衛,聽命于公主殿下是最基本的。
“你大概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吧?”衛錦兮柔聲說道,“我啊,只忠誠于柴秀一個人。只是柴秀,不是管她是什麽身份。所以這麽說可能有些大逆不道,其實兩個國家……誰勝利,對我而言都沒有差別。我之所以做了那許多的事情,只是因為……想取得秀秀的注意罷了。”
一三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溫柔又有些像陷入春夢少女的衛錦兮。但是她并沒有因此而放棄說服這個全大殷唯一有可能讓稷和長公主回到正規的人:“驸馬爺既然是為了公主着想的,就應該回去承擔一切。而不是躲在公主的身後……”
“我會回去的。”在一三的抱怨和責備聲中,衛錦兮說道,“我是曾經想過要逃。可是我這個人,沒有辦法用逃避的方式來停止思考。所以,我會回去的,但不是現在。現在,我還要和秀秀去做一些這輩子從來沒有經歷過的事情。然後,我會回到我該去的地方,完成……使命。”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更新時間這麽早只有一個原因,據說阿阮要玩暴擊。
嗯,今天的更新會更新好多章,大家不要霸王得太兇殘讓我挂一溜的零蛋就好了,不用每章都冒泡。大家都是懶癌患者,非常理解的喲(#/。\#)
最後,最近因為某些原因,發布的都是初稿沒有修改,新鮮肉蟲什麽的,就當看不見好了,以後會修的。
第三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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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洪州的祥和也感染了衛錦兮,柴秀覺得最近衛錦兮似乎漸漸放下了那些她一直扛在身上的包袱和壓力。這讓不知道何時就發現自己的情緒總會受那讨厭鬼影響的稷和長公主松了一口氣。
想起那天衛錦兮帶着一三出現在自己面前面無表情的樣子可真是吓壞了自己。沒有哪一刻有那一刻那樣,讓柴秀這麽讨厭一三這個她最喜愛的得力助手。她好不容易才把這個人找回來,要她怎麽敢再放她去送死?
而衛錦兮這個讨厭的家夥,從來都不肯聽自己的。而偏偏這個讨厭鬼還不知道吃一塹長一智。二人成親之初衛錦兮拒絕了自己的求和,然後就落進湖裏受涼高燒險些丢了性命;兩國開戰的時候她又不顧自己擅自向父皇請戰,最後更是為她擋了一刀被敵人擄走一去三年;而現在,自己好不容易才把她帶回來,就算知道了她的秘密還是不想就這麽放手……
所以不管怎樣,現在她都不會允許衛錦兮再回到那是非之地。
兩人離開雲城之後去了大殷最西邊的吳光山,并在山下的太平鎮安家落戶。一切,都按照柴秀希望的那樣進行着。
“衛大夫,又去采藥麽?”說話的是附近一張姓家裏的大娘張氏。她胳膊上挎着裝滿了新鮮蔬菜的籃子,笑眯眯得。
“是呀,張大娘。”衛錦兮攥緊了藥婁的背帶,露出如今日的天氣一般燦爛的笑容來。
來到太平鎮以後,柴秀喜歡這裏的風景原本準備小住。誰知道一旦安下家,兩個人竟然很快習慣了這種平淡的生活。都快大半年了,誰也沒有提出過離開。為了生計,她們發揮所長在這裏開了一家醫館,平時給鎮子裏的人看看病。受過帝京最優秀醫者指導的兩人,在挽救了張大娘孫子二蛋的生命之後,漸漸被街坊門認可,成為了鎮裏不可或缺的人員。
另外,為了逃避被親切地鄰裏介紹對象這種尴尬事,衛錦兮依舊穿着男裝。
兩人因了本身存在的親屬關系,眉眼間、談話間都越發的神似。張氏還記得自己摟着被鎮裏保安堂大夫告知沒救了的孫子,抱着死馬當着活馬醫的心态找上衛家小兩口的時候,還以為他們是親兄妹呢。她還記得衛大夫當時紅了紅臉,悄悄瞥了在一旁抓藥的衛家媳婦一眼,小聲又幸福地告訴自己:“大娘,那是我媳婦。”
張氏活了這把年紀,見着的夫妻也不少了。就是她一向很滿意的自家兒子和媳婦,似乎遇上衛家這兩口子也被比了下去。衛家媳婦還真是方圓百裏難得的美嬌娘,也難怪衛大夫對她那麽好了。只是,美貌這東西畢竟不是長久的。衛大夫雖然看着老實……
張氏正想着,就見衛家小娘子端着一只精巧的小飯盒走了出來。她今日穿着條淡綠色的羅裙,就像春日的垂柳一般窈窕婀娜。她看到張氏,禮貌地點頭笑笑,就徑直向着衛大夫走去,将餐盒交到衛大夫手中:“今日早些回來,給你做好吃的。”
“诶。”衛大夫重重地點頭,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等小兩口送別完了,張氏才插進嘴來:“衛家娘子,今日菜場的小白菜特別新鮮,別忘了去買些。”
“張大娘,謝謝你。”衛家娘子、柴秀笑着應道。公主和驸馬過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這突然自己過起日子來還是有些問題的。比如,她們不可能永遠都去酒樓裏訂餐。而張大娘的出現很好的解決了這個問題。哪家的肉好,哪家的蔬果新鮮,都逃不過老江湖張大娘的法眼。
不過今天,光買青菜可是不夠的。今日是衛錦兮二十歲生辰,按照大殷禮制,是一個男子加冠成年的日子。衛錦兮自小是當男孩養的,雖然她自己不在意這些,但在柴秀心中,今天仍舊是自己最愛的姑娘的大日子。
“大娘,你有看到孫家哥哥們出來麽?有沒有特別新鮮的魚?”如此想着,柴秀叫住了準備離去的張氏。
“孫家兄弟呀,好像是見着了呢。”張氏仔細想了想,回答道,“怎麽了?今天是什麽好日子麽?”
“嗯,非常重要的日子。”柴秀輕聲應了,“那張大娘,我得趕緊出去了。”
張氏笑呵呵與柴秀告別,心道莫不是這小兩口成親的日子?這衛家小娘子,一看就是大家養出來的,剛來的時候,瞧那不沾陽春露的纖纖玉指就可以知道了。更不消提她對廚房的陌生和雖然看起來有模有樣動作卻十分蹩腳的女紅了。簡直,比金枝玉葉還金枝玉葉。
衛錦兮平日裏也沒什麽特殊愛好,口味上就喜歡吃些魚。以往在帝京的時候,每日的菜單上都會專門為她設下一道魚來。如今在外面,也不能在挑剔許多。雖然錦兮沒有提過,但是柴秀還是習慣性地将對方的口味愛好記在心裏。
前陣子,孫家媳婦教給她一道麻辣魚片,雖然口味有些重,但衛錦兮吃過以後一面被拉得流淚一面卻不停箸得說好吃的樣子柴秀永遠都忘不掉。看着衛錦兮把自己做的東西全部吃光,是柴秀在以往的生命裏從未體會過的快樂。原來這就是尋常夫妻的生活,感覺也不賴呢。
衛錦兮回來的時候已經快傍晚了。吳光山脈圍繞着整個太平鎮,山上的藥草特別豐富,當然野味也不少。衛錦兮背着藥婁拎着山雞頭上還粘着一根雞毛回來的時候,柴秀忍俊不禁。
因為怕魚冷了就味道會變,柴秀将山雞從衛錦兮那拎過來,推了她一把:“水一直燒着呢,快去洗洗。我去做飯。”
“诶,別。”衛錦兮道,“我剛才看見一三在門口蹲着呢,已經讓她從後面進廚房去做飯了。今天你也歇歇,一會咱們說說話。”
“她來做什麽。”公主殿下聽了某位衷心暗衛的名字一臉不高興地嘟嘟嘴,一面在心裏罵某些人不解風情。
衛錦兮無奈:“她來必然是有重要的事,不過我讓她晚點再說了。”
“今天可沒有比你生辰更重要的事。”柴秀上前來,勾着衛錦兮的脖子墊腳在她唇上落下一個吻,“你啊,就是太心軟了。她都敢背着我竄梭你了,還幫她說話。”
“不是已經答應我了麽?”衛錦兮低頭,額頭貼着柴秀的額,“公主殿下,殷國怎麽樣我其實也不是很在乎。可是,就算你不在乎舅舅,那玄表弟呢?”
太子柴玄,柴钰琥皇後所出唯一的皇子。是用皇後性命換來的下一任天子,柴秀唯一的弟弟。之所以一三怎麽也勸不動柴秀不過是因為她沒有勸到點子上,除卻驸馬衛錦兮,柴秀最在乎的人是她的弟弟柴玄。想到那個記憶中小小的太子殿下,如果因為失了民心導致國破,那麽他的下場會是怎樣?殷晏能放過一國儲君麽?所以在衛錦兮的勸說下,公主殿下準備一走了之的決心漸漸松動了。
只是,松動了是一回事。以目前兩國的國力,勝負還猶未可定。她可不想因為一時的擔憂,就搭進去她和衛錦兮的一輩子。就算以後還要回去做那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至少現在,就讓她單純地做一陣衛錦兮的妻吧。
“今天不想提這些。”柴秀輕聲說着,耍起了小脾氣,“說起來,錦兮,左相大人可有給提前給你起了表字?”
“自然是有的。”
“起的什麽?怎麽也沒告訴過我。”柴秀本還覺得衛錦兮這次的加冠太過寒酸,最終要是連個長輩都不在。這太平鎮裏輩分高的讀書人也不多,就算有衛錦兮的表字也不可能讓他們來起。
“嗯……叫素行。”衛錦兮答道,“《禮記·中庸》有雲:君子素其位而行,不願乎其外,素富貴行乎富貴,素貧賤行乎貧賤,素夷狄行乎夷狄,素患難行乎患難,君子無入而不自得焉……”
這些四書五經的,他們都是從小就開始朗讀背誦。衛錦兮還記得衛青舟摸着自己的小腦袋拿着手中的書卷認真讀着,末了認可一般地點頭說道,“三郎要好好記住這句‘君子素其位而行’。嗯,吾兒名錦兮,日後加冠取字,便叫‘素行’好了。”
“素行……錦兮……”柴秀将兩個名兒一一讀過,輕聲感慨,“真好。左相大人果然是寵愛錦兮的,才沒有特別得去逼迫你。”
是啊。如果衛青舟再強硬一些,恐怕衛錦兮也沒有機會有向柴秀坦白的機會。衛錦兮輕輕“嗯”了一聲,靜靜盯着在昏暗燭光下的柴秀一會兒,突然得生出些難以言明的情緒。
只是她剛想去捉那微微上揚的朱唇一點,柴秀就輕輕推開了她,嬌嗔笑道:“髒死了,不許了。”
“不髒,就許了?”衛錦兮淺笑,眼裏篤定又認真。
柴秀瞪她一眼,彎腰拎起被她們忽略在一旁的到處撲騰的山雞:“我把這個給一三拿去。你,不許胡思亂想。”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
于是我家小衛驸馬也20歲了。真快。
第四幕
胡思亂想什麽……絕對是公主大人自欺欺人的謊言。用衛驸馬的話說,還有比她更有資格宵想公主的人存在麽?
所以她只是淡然一笑,送開了手:“去吧。”
沒有任何一刻,比現在更感到幸福了。她和柴秀,從懵懂無知,到互相防備,再到此刻的心意相通。人與人之間,還真是奇妙的很。現在回想起當初互相賭氣的樣子,還真是幼稚得不得了。
雖然自己現在也還不足夠成熟,但是只要和柴秀一直這樣走下去。一定,會得到很大的滿足和更多的幸福的。
只是在此之前……
與實力明顯強于自己的人正面沖突,下下策也。殷晏那邊,只可智取。
抛開那些煩人的事情,衛錦兮的思路越發清晰。她不是個斤斤計較的性子,若是殷晏就此罷手,她也不會再多事。就像之前說得那樣,她的忠誠只獻給了柴秀。如果柴秀放不下那些國仇家恨,那她再難也只有摻和進去。如果能夠放下,那她也會盡全力去給她最好的彌補。
等公主從廚房回來的時候,衛錦兮已經在浴桶裏睡着了。柴秀輕手輕腳靠近,伸手試了試水溫。
水當然還熱着,她只離開了一小會兒而已。衛錦兮因為經常外出采藥,膚色比原來深了一些。而她自己,手上也漸漸出現一些操勞的繭子。與常年執筆留下的印記不同,柴秀時常想,或許再過些時日,她們就能永遠地忘記過去。因為沒有人會相信,殷國最受寵的稷和長公主殿下,會和她的驸馬一起,像普通鄉野村夫一般生活。
想起剛才自己把野雞拿給在廚房燒火的一三,一三一臉心疼的樣子。這個跟在她身邊比大侍女長時間還長的丫頭也長大了。只是,她永遠都沒辦法理解自己想要的是什麽吧?
“一三,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柴秀只是很認真、很鄭重地這樣說了。其實本不必去找那麽多借口的,從來就是。她就是喜歡上一個人罷了。雖然這個人有點笨拙,雖然她跟自己是同一個性別,可是沒關系呀……只要在身邊就好了,她從來沒有期望過她家衛小三繼承衛相的事業。
一三因了這句話沒有再說什麽。她兩手握成拳貼在心口:“殿下,一三……效忠的只是您本人,與公主的身份無關。所以,請允許我繼續保護殿下。”
“你這樣,實在是大材小用了。”柴秀輕嘆,停頓片刻,說道,“不過你若願意,我也不會逼你。”
自己的決定到底對不對,柴秀還不清楚。只是她知道,不論重來多少次,她還是會這樣選擇的。她甚至有些懊悔——她應該更早地、把這個人解救出來。這些年,衛錦兮一個人苦撐着那些秘密,也累了。
如此想着,柴秀伸手抓了水中的帕子,在衛錦兮身上輕輕擦拭。她曾經最喜歡衛錦兮睡着的樣子。因為那時候,只有這個人睡着了,她才有機會近身。
“表姐,這次是你占我便宜了。”然而衛錦兮只是淺眠,很容易就醒了過來。才醒來的她還有些鬧不清狀況,眯着眼睛笑。
表姐這個稱呼,還真是好多年都沒聽到了。柴秀噙着笑:“那我是能,還是不能呢,表弟?或者……表妹?”
“有什麽不能的?”衛驸馬搖晃着腦袋,問道,“飯做好了麽?”
“餓了?”柴秀繼續手上的動作,“今天很累麽?泡着湯都能睡着。”
“嗯?”衛錦兮捉了柴秀的手,微微臉紅,“我自己來就好。其實也不是,我剛才在想,過些天孫家兄弟上山,我也跟着去。也免得你多得擔心。”
“跟着他們?”柴秀蹙了眉頭。倒不是說孫家兄弟不好,可這兄弟倆是獵戶,平日裏上山一去就是好些天。衛錦兮就算裝得再像男子但也畢竟不是,成天和這些大男人們混在一起,不大好。
“放心,他們知道我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夫,會照顧我的。”衛錦兮曉得柴秀的擔心,解釋道。
“他們畢竟是男人……”
“我以前不也混在軍營裏麽?”衛錦兮笑,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眼珠子一轱辘,說,“诶秀秀,要不你先去看看一三那?我也準備出來了。”
“一起去。”柴秀哪裏能不懂衛錦兮的意思,“以前也沒見某人害羞。”
衛錦兮只好迅速爬出來,擦拭、穿衣一氣呵成。不過,眼尖的柴秀還是注意到不對,只是她默默記下沒有聲張。
兩人一起去了廚房端菜,吃飯的時候偶爾開口說了說家常事。一三說什麽也不願和主子們同桌而食,一直等到兩人吃完了她才上桌,并包攬了收拾碗筷的任務。
之後衛錦兮去書房整理藥方,柴秀也跟着去看書。兩個人都是喜歡看書的,只是涉獵的方向不大相同。衛錦兮習慣去看一些醫藥方面的典籍,而柴秀更愛看些志怪小說。
不過今天,衛錦兮只看了一會兒,就覺得困倦了。她打了個哈欠,努力揉了揉眼:“秀秀,我先去睡了。”
“去吧。”公主殿下正看得津津有味,大方恩準了。
衛錦兮以為自己的時間充足,所以她完全沒想到柴秀會在她走了片刻之後就放下了書。等柴秀悄然到來,并迅速推開卧室房門的時候,衛錦兮正在往自己小腹上的一刀被水泡得外翻的蒼白口子上撒藥。見到來人是柴秀的衛驸馬有些手足無措:“那個,雖然看着怕人,但是其實一點也不深。”
柴秀不說話,只是冷眼看着,就仿佛眼前的人只是跳梁小醜一般。
衛錦兮急了:“我為了捉那山雞腳滑滾了一下,這是在石頭上刮的。不是其他緣故。”
柴秀還是不說話,衛錦兮長嘆一聲:“好吧好吧,我遇上了一只虎崽子,那山雞是跟它搶的。”
“還學會撒謊了呢。”柴秀說,輕嘆一聲走到床邊,拿過衛錦兮手中的藥瓶,“你說你搶那山雞做什麽?咱們現在雖然手頭不寬裕,但比起這鎮中大多數百姓都強了很多,也不至于吃不起肉的……”
“咱們說好了要做尋常人,那哪能再如往日一般大手大腳的花錢?”衛錦兮卻搖搖頭,“一來露財不是好事,二來還容易被帝京的人發現。咱們現在這樣,挺好的,只是委屈了你,我心難安。”
所以才說,衛錦兮這個人最讨厭。每一次、每一次都要把責任推卸到別人身上!柴秀包紮繃帶的手稍稍用力:“你不必為我做什麽。若是想回去,現在回去就是。只是回去了,咱們就是敵人。”
衛錦兮疼得汗水直落,乍然聽了柴秀這一句,她便知曉公主大人又傲嬌了。
嗯,傲嬌這個詞語還是靜修先生教她的呢。畢竟是個新詞語,衛錦兮發揮了不懂就問的優良習慣,問靜修先生“傲嬌”是什麽意思。誰知靜修先生一臉“這麽簡單還要問”地表情告訴自己:“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你着你家柴公主,她就是傲嬌。”
雖然這麽說……她還是不知道“傲嬌”的詞解是什麽。但是如果柴秀就等于傲嬌……那現在,肯定就是柴公主最傲最嬌的時候了。
有誤會就要說明白,這也是靜修先生交代自己的。她還記得那天,靜修先生一臉“我很厲害”的嚴肅表情,拍着自己的肩膀說道:“驸馬爺,老道覽遍這事件感情,時常因細微誤會而破裂,所謂蒼蠅不叮無縫的蛋,為了你與小公主的幸福,你首先要學會的就是——不要臉。”
“不、不要臉?”衛驸馬一臉為難,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不要臉也是好事情。不要臉什麽的,不是在罵人麽?
靜修點點頭,非常肯定:“對,網上……不,貧道的卦裏都是這麽說的。”
可是,就算靜修先生這麽教導了,衛錦兮還是擔心,萬一自己“不要臉”了,柴秀一巴掌扇自己臉上怎麽辦?這麽想着,衛驸馬輕嘆了一聲,決定還是先用自己的方式來安撫公主殿下。她握住柴秀的雙手,緊緊包在自己手中:“你看,咱們都變了很多,但終歸是沒變的。是不是?咱們倆能在一起,真的是好不容易。我沒什麽本事,怕你跟了我受苦。”
柴秀才不會被這三兩句話就給蒙騙了呢,不過她也不是真的要和衛錦兮吵架。剛才那麽說,也是因為一時氣急。說完她就後悔了。衛錦兮對她怎樣,哪裏需要言語上一再強調呢?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們兩人,已經過了去證明愛或不愛的時間了吧?
“我啊,覺着自己沒什麽好的,卻被你喜歡着。所以,也沒什麽自信。”衛錦兮咬咬牙,說出了自己的真心話,“小時候我沒那麽多想法,只覺得能跟着表姐就好了。可是人都是貪心的嘛,都會想要更多。如果我有那個能力,我願意把天下獻給你。可是我不行,我甚至還連累你必須放棄好多好多。這不只是在說榮華富貴,你懂的。所以,我就想,雖然你失去了很多,但是有我在,我會把我能給的都給你。”
“好了,別說了。”衛錦兮說出了真心,柴秀卻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公主殿下突然懊惱起自己來,她将頭靠在衛錦兮肩上:“傷好之前不許再去采藥。以後去山裏,都要與人為伴。知道麽?”
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表達一下情比金堅的決心。咱們也不能老玩陰謀和詭計,調節情緒的糖果也是不能少的。
那麽,這是第三更。
平時呢,基本上也就是3個小時左右才能完成一章。
第五幕
然而有些時候,就算做好了完全準備,還是會有麻煩找上門來。
衛錦兮覺得自己和柴秀如今看起來已經夠平凡夠普通了,結果平靜日子還沒過幾天呢,就又遇上了麻煩。
看着一幫糙漢子圍在自家醫館門口叫嚣的時候,衛錦兮不經感慨了一下。想當初,她也算是皇城中一小霸王啊。怎想放下屠刀多年,居然轉變成被魚肉的一方了。這不是逼着人重抄就業呢麽?
一群壯丁打手在一個玄色暗紋袍子的胖男人的帶領下将醫館重重包圍。等見了這身形單薄的大夫,那胖男人咧開嘴就樂了:“喲,小相公長得也很俊啊。”
衛錦兮只覺得今兒個開門沒看黃歷,哪裏來得登徒子連她也敢調戲!本來在壯漢們的肉牆外圍了安全距離看熱鬧的街坊們開始竊竊私語,只有平日裏受了衛大夫幫助的鎮民們開始擔心。只是那胖男人可是鎮中一霸,他那舅舅可是洪州州牧馮源貴,這天高皇帝遠的洪州,誰惹得起這“土皇帝家的皇親國戚”?
可偏偏有的人就是不長眼,在胖男人嚣張地說出來意之後,看着不怎麽厲害的衛大夫一拳重重打在了他的臉上。
說好的打人不打臉呢!胖男人被打了眼冒金星,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瘦瘦的衛大夫挾持住了:“敢宵想我家娘子,嫌命太長麽?”
鄰裏都不經為這個人挺好的衛大夫擔心起來:嫌命長的是衛大夫你呀!一會兒子官府人來了,你可是要賠了夫人又折兵!
不過到了這一步,他們也算明白,原來是衛家娘子那花容月貌被州牧的外甥看上了才引來這橫禍。民不與官鬥,衛大夫這一次怕是兇多吉少了。
有膽子大的、平日裏受了衛錦兮恩惠的百姓忍不住喊道:“衛大夫你快住手,那可是州牧大人的外甥……”
“州牧?”衛錦兮挑眉冷笑,“狗仗人勢。”
若放在往常,別說是州牧的外甥,就是六部三公,又有哪個敢做出宵想公主的事情來!衛錦兮也知道強龍不壓地頭蛇,可她本就覺得虧待了柴秀,哪能就咽下這惡氣。別說是州牧的外甥,就是馮源貴本人來了,她也照打不誤。
這胖男子叫武平,父親本是一介商賈,因了妹妹有幾分姿色被馮源貴做了填房。這個武平平日裏仗着有個大官舅舅和富商爹爹,可謂無惡不作。強搶民女什麽的也是家常便飯。莫說是太平鎮,就是洪州州府雲城,那也是惡名在外的。那馮源貴也不是不知道自己這個外甥是何等人,奈何他偏愛這武氏,再加上天高皇帝遠的,洪州地處偏遠也沒有什麽皇親國戚,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武老哥拿了銀子去擺平那些受害者。
他是萬萬沒想到自己這一時的縱容,會讓武平越發嚣張。而漸漸百姓們知曉了這層關系,往往也只能吃了暗虧就罷。可是這樣一來,武平便越發無法無天——反正什麽事兒都能用老爹的錢、老舅的勢來擺平。連太平鎮的衙門,都是唯為武少爺是瞻。
武平的爪牙們見少爺被俘虜了,也不敢硬碰硬搶人。帶頭的想了想,喊了身邊的人低聲囑咐了幾句,不用想也知道是要去衙門裏喊人了。
衛錦兮畢竟不是失憶的衛錦兮了,平日裏也是苦練君子六藝的衛驸馬自然也不是真的手無縛雞之力。況現在可是在遙遠的洪州,她也不用再去僞裝什麽。
只是……好久不展拳腳的衛三爺連下一句狠話都還沒放出來,武少爺這邊已經大汗淋漓開始求饒了:“大俠、大俠,手、手要斷了。”
衛錦兮冷笑一聲:“男兒若都如你這般窩裏橫,怕疼不能吃苦,何以保家!可惜不是在軍中,不然定讓你嘗嘗軍棍的厲害。”
得了這句話,大家才明了原來衛大夫是軍營出來的人物,難怪醫術也好,功夫也這麽伶俐呢。
武平只是貪生怕死罷了,但這并不是他一個人的弱點。所以在捕頭黃三帶着手下們到來的時候,他只差屁滾尿流了。黃三打心裏是看不起武平的,不過人在屋檐下,他的仕途要想再更進一步,還只有靠巴結這個武大少爺。所以看着武平被人制服那沒出息的樣子,他一面覺得大快人心,一面卻不得不趕快解救他。
“什麽人當街行兇,見了本捕頭,還不束手就擒!”
“你還報官?”衛錦兮挑眉,鉗制武平的手稍一用力,武平就哇哇大叫起來,“英雄明鑒,我沒有啊!誤會啊都是!你們哪個把黃三爺喊來的!”
黃三打量了一下衛錦兮,清了清嗓子:“不管有什麽誤會,先都跟我衙門走一趟!”
“衙門?”衛錦兮掃了一眼那些圍觀的百姓,點點頭,“也好,便去衙門裏說清楚。不過我得和家人招呼一聲。”
黃三為了自己的仕途,對武平的事兒根本不敢怠慢。他怕這個行兇的家夥以招呼為名行跑路之實哪裏敢放人?他擺擺手:“哪裏那麽多廢話!先拷上!”
衛錦兮見着那幫人真來拷自己,不經挑了挑眉:“你們能承擔拷了我的後果麽?”大殷有律法,皇親國戚就算犯了法也當保持儀容,不拷不刑。
這太平鎮裏有什麽後果是武家承擔不住的?黃三只嘆這年輕人沒有眼力,沉着臉道:“拷上!帶走!”
柴秀其實在衛錦兮動手打人的時候就已經知曉了,只是他們身份畢竟特殊,所以她不好立即現身。她倒不為衛錦兮擔心,畢竟自家驸馬最擅長深藏不露。既然驸馬都選擇了動手,她這個做妻子的,也是完全信任的。只是一來他們“私奔”在外,二來對于大多人來說衛驸馬現在應該還在敵都,所以亮出身份對他們一點好處也無。
柴秀久在帝京,也知道有些仗勢欺人的二世祖。而在京城裏,最出名的自然就是曾經為了宮家小姐和衛錦兮打過架的柴于昊了。對付這種人,只有強壓才行。
待衛錦兮被帶走,柴秀喊了一三的名:“一三,随我去武府一趟。”
“诶!”一三高興應道。她是暗衛,只聽主子的命令。方才那醜男人侮辱公主,若不是公主不下命令,她定是要讓太平鎮見識見識什麽才是真正的“當街行兇”的!
太平鎮縣衙,迎來了不太平的一天。
捕頭黃三,前腳捉來了目無王法的衛大夫,被害人武平的老爹武老爺就趕到縣衙來要求放人。瞧武老爺那一臉着急、汗流浃背的樣子,黃三突然有些明白衛大夫那句“拷了我的後果”是什麽意思了。身為大殷捕快,律法自然是牢記于心的。這《法典》裏雖然有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說法,但是在未定案之前也必須以禮相待。簡而言之,就是縣老爺沒定罪之前,皇親國戚是拷不得的。
可是,這麽偏遠的太平鎮,哪裏跑來的皇親國戚?哪有皇親國戚,開醫館的!黃三有些糊塗:“武老爺,這案子可還沒審呢!武少爺可是被打了!”
“審什麽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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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