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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見着像這兩個這般折騰的!
衛錦兮見柴秀不理自己,摸摸鼻子笑了:“內侍監大人,稷和是太着急了。你能幫我送她回去麽?”
“驸馬放心。”
衛錦兮進了殿內,柴钰琥正盯着桌面發呆。她幾步上前跪下:“叩見陛下聖安。”
許久,柴钰琥的目光才從桌面轉到衛錦兮身上。他清了清嗓子:“錦兮啊,你我翁婿,有多久不曾好好說過話了?”
還有比這再爛的開場麽?衛錦兮忍着自己想要翻白眼的沖動。他們翁婿,什麽時候好好說過話?
“你上前來看看這個。”柴钰琥本也沒想讓衛錦兮回答出個所以。他只是畫好了這幅畫,突然想找個人來鑒賞一下罷了。清雅在時,可是很疼這個侄兒的。
衛錦兮依言上前,在看全畫中女子的時候一怔:“這是……姑姑……”
“你倒是一眼就認出來了。”柴钰琥對她的反應很滿意。
“畫中容顏與記憶中一樣,皇後是微臣至親,微臣不會忘記。”
“至親麽……”柴钰琥點點頭,“不錯,皇後也是朕至親至愛之人。錦兮,你可知朕今日為何獨獨見了你?”
“臣不知。”
“你啊,總是揣着明白裝糊塗。”柴钰琥呵呵笑着,“你這孩子從小就滑頭,偏偏清雅最是愛護你。朕見你只是想問問你,你來找朕,是抱着怎樣的目的?”
“公主擔心陛下。”衛錦兮回答了六個字。
柴钰琥“哦”了一聲,似乎是得到了些許安慰:“你對秀兒,倒也算盡心。”
“她是我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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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此而已?”柴钰琥反問。
“不夠麽?”衛錦兮挑眉。
不夠。柴钰琥不知道為何自己這麽迫切地希望衛錦兮能給自己一個保證。他和衛清雅只有這一兒一女,他因自私害了女兒,卻還希望女兒能夠幸福。柴钰琥從來不曾想到,自己還有為女兒愛情擔心的時候。難道衛錦兮,連在他面前承認對稷和的感情的勇氣都沒有麽?
柴钰琥因此有些失望,衛錦兮難道對秀兒沒有那樣的感情?他該怎麽辦才好?柴钰琥看着在自己身側一眼不發的衛錦兮,輕聲道:“錦兮,名譽、地位、權利……朕在擁有了一切之後才發現自己已是孤單一人,希望你能好好對稷和,擔起丈夫的責任,不要步朕後塵。”
“舅舅。”衛錦兮在聽到這番話後稍有動容,只是讓她對着一個自己一向害怕的人去表明心計她還是有些不習慣。想了想,她右手握成拳貼着自己的心口:“她是我的命。”
柴钰琥心中的郁結卻并沒有因了這樣的保證而消散:“希望,皇後沒有看錯人。”
“陛下一意孤行非要上前線的話,帶着梁王或者逍遙王叔不好麽?”衛錦兮雖然對柴钰琥存了種種不滿,但到底是在乎柴秀的感受,“其他人是如何想的錦兮不知,但秀秀、只是不想自己的父親受傷罷了。”
柴钰琥沉默半晌,道:“容朕考慮考慮。”
作者有話要說: 衛丫丫手劄殘卷
隔壁王大娘問我為何哭泣,我說因為爹爹晚上欺負娘親。
隔壁王大娘聽了我的解釋安慰我說:丫丫不哭,你爹爹娘親是在給你生弟弟妹妹呢。
我高興地去問爹爹,爹爹卻神色古怪的否認了。
爹爹是個大騙子!我再也不愛爹爹了!
第十八幕
陛下最終還是沒有采納衛錦兮的意見。不過比起之前倒也做出了讓步,輔佐太子監國的人中又加了一個逍遙王爺柴玉璋,而宮雲揚則再次被派遣出征。只是陛下并沒有明确地說明把梁王遣往何處。
柴秀雖然不太滿意衛錦兮的談判結果,但也知曉自己不能因為衛錦兮的忍讓寵愛就将責任全部推給她。對于那位高高在上的父親,她也越發覺得失望。她越來越看不懂父親了,又或許她從來就沒看懂過。
太子在逍遙王的輔佐下監國還算順利,因為之前也有過經驗且又有逍遙王和稷和長公主兩位看顧着,一班大臣們也安然接受了這位儲君的管制。只是經歷過武将叛敵、兩關相繼被破和周軍度過湘楚江的消息之後,帝京裏的人民終于意識到危險。
衛錦兮最近都在秘密忙碌着,就連柴秀都不知道她在做什麽。
柴秀只見到自家驸馬突然開始早出晚歸,回來時雖然一身疲憊雙眼卻總是炯炯有神。一定是有什麽好事,已經極為熟悉自家驸馬性格的長公主隐隐猜測。只是她幾番打探暗示,向來聽話的驸馬爺都是哼哼唧唧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好像,不再擔心自己的懷疑了一般。所以,那天在禦書房裏,他們兩個鬧心的家夥到底都說了些什麽啊!
随着這些年經歷越發豐富,柴秀對于輔政這種事是越發的沒有熱情。突然地讓她去和那群死板的老大人們讨論國事還真讓她不習慣。尤其是,總有那麽幾個不會看眼色的總要當着她的面彈劾驸馬。
真不知道這群老頭都是吃什麽長大的!難道他們覺得他們當着自己的面說衛錦兮的壞話她還會感激他們麽?
柴秀面無表情地聽完那群老臣們關于驸馬近期行為失常的彙報,扭頭看向坐在堂上坐立不安的太子:“太子覺得,此時應當如何處理?”
柴玄本來就覺得這些老家夥一天不關注前線老扯着驸馬說事兒挺煩人的,尤其還當着自己皇姐的面。皇姐突然點了自己的名,柴玄還是有一點小激動的,他微微坐正、清了清嗓子:“林大人方才說,驸馬最近經常出京?”
“是的。”這林大人是兩朝禦史大夫,以剛正不阿出名。只是這老大人的性子太直,他的不妥協、不低頭時常被他人利用。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當出頭鳥了。而且,據柴玄所知,他也不是第一次彈劾驸馬。
“皇叔,驸馬不能出京麽?”太子皺了皺眉頭,扭頭問柴玉璋。
“并無如此規定。”柴玉璋微微一笑。他是清楚自家侄女的。這個稷和啊,說是皇家的公主,皇兄都經常跟自己抱怨她是如何胳膊肘往外拐的。
“那林大人定然是有其他證據證明驸馬出京是做了壞事了。”柴玄恍然大悟。
“太子殿下,若是平常時刻驸馬出京并無任何疑點。然而此時正值陛下親征、兩國交戰的重要時刻,所以驸馬頻頻出京一事實在應當重視。”林禦史道,轉頭又對上柴秀,“公主殿下,此乃國之大事,且不可因私情而姑息。”
“林大人是想予派人調查麽?”一直默不作聲的柴秀低聲問道。
“公主開明大義。”
“那何必再去調查?”柴秀輕笑,“來人,去公主府召驸馬進宮。正好予也很好奇驸馬最近都在做什麽,咱們便一起問問吧。”
“公主萬萬不可!只怕會打草驚蛇!”林禦史連忙制止。
“哦?”眼波流轉,柴秀的眉頭舒展,“林大人怎麽不知道,予是在引蛇出洞呢?”
林禦史被柴秀一句話卡得說不出話來,他嗯嗯啊啊了半天,最後黑着臉說:“那就讓老臣看看,殿下是如何引蛇出洞的。”
衛錦兮這些天的确在忙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東跑西跑不說,有時候說得嘴皮子都幹裂了還不能停。當她托着疲憊的身子回到公主府,還來不及喝口水就聽到說宮中有請的時候,她的心情其實是不怎麽好的。
現在已經有些晚了,在這個時間被召見……以衛錦兮的親身經歷來說,十之八~九是沒有好事的。她尋思了片刻,臨行前去了趟書房。
經過左相的手把手教育,又在柴钰琥眼皮子底下摸爬滾打這麽多年,衛錦兮對大殷朝廷的那些事兒不可謂不熟悉。今天來傳喚的人是柴秀身邊的人,這也就意味着這件事情是柴秀都認可的。她衛錦兮人生這說長不短的二十餘年能有什麽事是讓柴秀都覺得拿不準的?
“驸馬爺,可準備好了?”
“嗯,走吧。”衛錦兮點頭,“莫讓公主等久了。”
因了戰争,如今就算是在帝京也再難看到昔日的繁華。夜市的規模也縮小了近一倍。雖然在打仗,但生活還是要過的。衛錦兮打馬行進在朱雀大街,心思卻已經飄到了很遠的地方。這天下的分分合合,說到底不過是欲望之争罷了。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只可惜自己一直都不曾領悟,幾番做了幫兇。可說到底,拿真心來說在這次回京之前老百姓的死活在她眼裏并不是非常真切的事。哪怕她見過了許多陣亡的士兵、哪怕她受過了良好的教育。
口口聲聲,說着要為民請命、要體諒民間疾苦,可說到底他們這些不愁溫飽的家夥又有幾個真的去在乎過?如果不是自己此次蒙受了不白之冤,如果不是如張家大哥那般樸實的人在自己最低落的時候給了安慰,那些被用“百姓”二字代稱的人們在她心中恐怕永遠都只能是一個符號。
可是現在不同了。他們是人,是有血有肉、會哭會笑的人。所以,就算自己可能起不到太多的作用了,就算是自己的任何舉動都會被懷疑被惡意揣測,她還是想要去做點什麽。這一次,不單單是為了柴秀。
衛錦兮到達議事堂的時候,室內的氣氛并不太好。皇族的三位到還好。那林禦史鼻翼扇動幾乎要哼出聲來。
衛錦兮并不是第一次遭遇這位剛正不阿的老大人,早在永和年還在傳聞公主養男寵的時候,這位老大人就幾次在不同場合表達過對自己的不滿。有些人說不清哪裏壞,但就是讓人看不慣。對于林大人來說,衛驸馬就是這樣一個。但好在因為她到底是皇帝的女婿,老大人也知曉不要把陛下逼急了,所以被警告過後也就相安無事。這也是這次林大人聽說衛驸馬出事兒身先士卒上了折子還要親自來表達的原因之首。
“太子殿下,請恕微臣來遲之罪。”衛錦兮先與“管事兒”的太子打行李,又轉身對另外三人一一打過照面。
柴玄見着衛錦兮,面露歉意。他可不知道自己這姐夫本身就是場巨大的騙局,更不知道衛家多年來是怎樣一個存在。所以當柴秀說請驸馬來當年對質時,他只當是皇姐因驸馬能收不白之冤說得氣話,走個過場罷了。
“不知殿下傳召微臣,所為何事?”衛錦兮當然知曉這其實是柴秀的意思。不過縱觀這屋內的四人,林禦史一臉不可一世的樣子實在讓她親近不起來,逍遙皇叔又一副審視者的态度,而柴秀甚至把頭偏向了別處。所以果然,還是直接問未來的一國之君比較好。
“其實是……”柴玄根本沒想到皇姐和皇叔會把問題全都推給自己。照他自己的意思,林禦史這一次當是大題小做了,本不需要驸馬特地進宮對質的。不過作為儲君,柴玄好歹還是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的。他清了清嗓子,道:“其實是這樣,有人報告說驸馬這些天頻繁出京形跡可疑。當然,孤和皇姐都是不信的。只是近期兩國交火頻繁,陛下又不在京中。慎重起見,便想讓皇叔和林大人做個見證,聽驸馬親口解釋解釋,以堵住悠悠之口。”
“原來如此。”衛錦兮輕笑,扭頭看向林禦史,目光最後落在柴秀身上,“公主以為,臣是做了什麽呢?”
“予……不知。”柴秀想起衛錦兮這些天肉眼可見的疲憊,想起她原本幹淨整潔的衣衫在回來的時候總會落下些泥灰。只要衛錦兮不再背着她與周人往來,她什麽都不會追究。
“那王爺與林大人呢?”
逍遙王看着這個自己看着長大的孩子,突然覺得她似乎産生了一些變化。他當然沒有那個閑工夫去注意一個驸馬的日常安排,所以很自然的搖搖頭。而林禦史,對于驸馬爺這種反問他只當是拖延時間,于是冷哼了一聲:“驸馬爺還需要多少時間來編排理由?”
衛錦兮輕嘆一口氣,她雖然理解柴秀的理智可是心裏卻總是有那麽一些難過呢。她從懷中取出一張錦帛呈于太子:“太子殿下、逍遙王爺,此事事關重大,實在不是臣不解釋,而是不能說。但好在有此物能證明臣之忠心。請二位看過此物便可明了。”
柴秀因了這話一哽,只覺自己被衛錦兮排除在知情人外。她看向已經攤開錦帛的二人,柴玄與柴玉璋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過,他二人相視一笑,柴玉璋沖衛錦兮點點頭:“驸馬所言非虛。林大人,你退下吧。”
林禦史欲言又止,可見王爺和太子似乎都不想讓自己知曉緣由,只好喪氣的告退。等他離開,柴玄才一臉嫌棄道:“我就說這林海文多事,依我之見,他才是可疑之人。”
“太子,無憑無據的事不可亂說。”柴秀連忙阻止,卻發現衛錦兮正看向她,她心中一虛,“凡事、凡事終歸要講個真憑實據,不然難免讓衆臣寒心。”
太子醒悟自己說錯話,低頭受教。可他實在是看不慣那林禦史,又道:“可這等搬弄是非之人,随意揣測皇族,實在是可恨。皇姐也是,非要讓姐夫來走這一趟。”
“太子,公主也是為大殷好。”衛錦兮柔聲說道,“畢竟……微臣雖然是驸馬,也只是外子。公主并沒有做錯什麽。而臣,能夠證明清白,也就不算蒙冤了。”
柴玄想了想,似乎是這麽個道理。他上前拉住衛錦兮的手:“姐夫還沒用膳吧?這一日奔波,不如就在宮裏用了膳再回去吧。”
“公主殿下覺得呢?”衛錦兮不答,轉身去問柴秀。
柴秀因了這一聲“公主殿下”心生郁猝,她張了張口,在太子殷殷期盼的眼神中點了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衛丫丫手劄殘卷
娘親問我為何哭泣,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娘親。
娘親只摸摸我的頭,什麽也沒說。
我想娘親一定也害怕爹爹,于是決定去戳穿爹爹的真面目。可是——
晚上,我看見爹爹在床邊跪算盤。
唉,熊大人的世界真複雜。讓我心力憔悴!
PS:雖然其實跟本文的故事性沒有任何關系,我還是決定在修文的時候把本文的官制統一,順便給衛爹爹一個尚書令什麽的當一當。我會和修文君一起努力改革的。
最後,六一快樂~~
第十九幕
事情最後雖然平息但也經歷了一些的波折。林海文回家後越想越覺得太子和王爺被衛錦兮蒙蔽,與那幾位竄唆他去查明真相的大人一合計,覺得一定要查明真相才行。于是在沒得到上邊首肯的情況下幾次派人跟蹤衛錦兮。
不跟蹤不知道,這一跟蹤林海文更覺得後怕。派去的人也算是看家護院的好手,居然從來都沒跟上過衛驸馬的步伐。在連續三次的試探失敗後,林海文開始反思:說好的柔柔弱弱呢?這衛驸馬果然是可疑的。再探!
而柴玄和柴秀兩姐弟也在此時上産生分歧。柴玄堅信衛錦兮是為了保證此事的順利完成,可柴秀卻覺得自己就算知曉了也不會影響大局。況衛錦兮這個人有多狡猾,怕是只有自己這個枕邊人才清楚的。太子他,畢竟是太嫩了。
只是柴秀心裏雖然這般想着,但又覺着皇叔不會跟着胡鬧。所以心裏雖然不滿于這三個對自己非常重要的家人隐瞞自己,卻還是派了人去保護衛錦兮安全。那個林海文可不像自己這般溫和,他可不是會輕易罷休的人。
在衛錦兮聽到質疑後選擇第一個詢問自己的時候,柴秀就已經知曉兩人之間的相安無事只怕要就此打破。所以,派人保護一事她還是征求過衛錦兮意見的。柴秀總希望能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她只是希望衛錦兮能夠一如既往的開誠布公,卻似乎忘記了這個人在回到京城以後、在決心痛改前非之後,皇室和官員們是如何評價她和她的家族的。衛氏,因為衛錦兮的被俘虜而蒙羞了。衛錦兮她定然是認定自己與那些人一般是懷疑她的。她們的矛盾,并不是這幾天才有的。
所以就算柴秀在明面上提出了保護,可衛錦兮還是如受傷的刺猬一般豎起了全身的刺。到底是心愛之人,衛錦兮忍了又忍之後輕嘆了口氣:“如果只是去清理那些不幹淨的東西,去便是了。”
柴秀有時在想,要是她們沒有回來那該多好。她太了解衛錦兮了,知曉她縱然又一次低頭也是心有怨怼的。
那夜之後,衛錦兮依舊早出晚歸,像是賭氣一般對那天她呈給太子與皇叔的東西絕口不提。而偏偏,不知道她對那兩人說了什麽,任憑自己怎麽問,太子都搖搖頭說:“此時皇姐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姐夫也是為姐姐好,你就不要再問了。”
“錦兮,如果你覺得我不知道比較好……那我便等到你覺得可以告訴我。”柴秀可以向任何人服軟,卻獨獨遇到衛錦兮的時候不願意低頭。可她也是知曉再這樣下去兩人的關系只怕岌岌可危,适當的示弱或許能夠緩和也說不定。
衛錦兮動動唇,不知怎的這段時間所受的委屈全都如井噴一般湧了上來。她咬咬牙,再三的忍耐,輕笑一聲,道:“公主這是哪裏話,微臣只是受陛下之命行事罷了。”
柴秀因了這句話說不出話來,但好在衛錦兮似乎還在等一個說法。她們好像回到了孩提時代的相持不下,可是這一次,無理取鬧的不在是自己。柴秀深吸了一口氣:“錦兮,我知道我那天的做法讓你失望,可是你就沒有想過我那樣做恰恰是因為信任你?你可知道突然被林禦史堵在那讨說法的我有多難做!”
“謝殿下信任。”衛錦兮笑笑,卻比哭還難看,“就不知道殿下在說出方才的話時,有沒有覺得不踏實。微臣,其實一點也不怕死,真的。”
“衛錦兮!”柴秀沒想到自己的示弱反而讓某人得寸進尺。她怒呵一聲,身子都氣得發抖:“你非要這般跟我說話?”
衛錦兮了解柴秀就像她對自己一樣。她知曉千萬種能讓柴秀息怒的方法,卻偏偏選擇了火上澆油。看到柴秀生氣,衛錦兮居然覺得一陣快意。她實在受不了柴秀一改往常率真的惺惺作态。可在柴秀生氣的那一剎那突然想起,柴秀的率真對的從來都不是自己這個衛錦兮。而是那個失憶後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會的、滿足了柴秀所有保護欲與控制欲望的無能驸馬。
那件事情,其實并不是不能說。衛錦兮甚至想過告訴柴秀或許兩個人一起會進展更快。可是皇帝舅舅走前的那句話如心魔一般萦繞在心頭讓她如何也開不了口。
四目相接,兩個人誰也沒有先開口。
與人對視其實是一種讓人很不自在的行為。尤其其中之一還明顯的咄咄逼人。衛錦兮很快敗下陣來将目光錯開:“微臣今天要走的遠一些,晚上公主不必等臣。”
柴秀狠得牙都癢癢,只差揪着眼前這人飲血吃肉。牙齒在口腔裏磨蹭出聲,柴秀恨恨撇過頭:“滾蛋,誰要等你!”
能逼着稷和公主殿下說髒話罵人,怕也是衛驸馬的絕技了。本來劍拔弩張的狀态因了這句話而緩和了一些,衛錦兮因了公主的執拗笑出聲來。她想了想,走上去僅僅擁抱了将原本身子繃的筆直卻因了她的懷抱而松軟下來的柴秀,在她氣紅的臉頰上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好了公主,別氣了。今天是我不好。等我回家再給你道歉,好不好?”
“你叫我什麽?”公主殿下揪着驸馬的腰帶不讓她離開。
衛錦兮握着腰帶上的手一愣,轉而又揚起了唇角:“秀秀……娘子。”
在沒有,比衛錦兮更加讨厭的人了!稷和公主猛地推開她,吼道:“滾滾滾,我今天不想再看到你!”
今天的公主,真是一點也不公主。衛錦兮搖晃着腦袋走向馬廄。
其實,她現在在做,就是她一直想做卻不被允許的一件事情。在皇帝舅舅離京之前,他終于點頭同意了這項計劃。只是在拿到密诏的時候,皇帝舅舅說了一句:“錦兮,雖然你将此事告訴稷和的确能在找人選材這方面得到極大的幫助,可是你不要忘記這個國家是屬于誰的。另外,你就不想知道,秀秀在意的是哪個你麽?”
衛錦兮可恥的發現自己的确還是挺在意的。因為自從得知自己恢複了記憶、自從自己将一切都告訴了柴秀之後,公主對她的态度裏總是多了些防備。衛錦兮誠然知道這個結果和她自作自受有關,可打心底卻也希望愛人能更信賴自己一些。可是在回到帝京之後,在面對了那麽多的質疑聲後,唯一給了自己鼓勵的并不是她最親近的娘子,而且一個沒有太多關系的外人。
衛錦兮越發覺得自己可悲,連不了解她的外人都能給予的肯定,在她最在意的人身上卻總也求之不得。
打馬出京,衛錦兮在确定沒有人跟來之後去了幽城。前陣子她得到消息,大殷第一的冶煉大師費茵陳出現在了那裏。像費茵陳這般的人物在大殷并不少見,只是這樣的人往往追求技術的突破不願受制于人。所以雖然帝京或者說皇家聚集了許多當事一流的匠人,卻總是缺乏超一流的高人。
想要根據自己的描述憑空造出大炮,顯然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成功的。衛錦兮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可是不去做的後果又讓她難以承擔。
但凡有點本事的人總會有些恃才傲物的怪脾氣,費茵陳也不例外。他在知曉衛錦兮是皇族人之後原本還存在的笑容立刻掩去。他清了清嗓子,說:“衛公子,恕小老兒直言。敵人用那可怖的武器傷我國人,我們就要造出同樣的東西去再造殺戮麽?”
“費先生此言差矣!”衛錦兮搖搖頭,“我要的是震懾!讓對方不敢輕易用炮!”
“公子之言似乎并不能說動小老兒。”費茵陳搖搖頭,“小老兒絕不做殺人放火的幫兇。您請回吧。”
“那如果周國人再次擡上神勇大炮,我大殷當如何!周國的士兵是人,我大殷的就不是了麽?”衛錦兮只覺氣岔。
“這就不是小老兒該想的了。”費茵陳搖搖頭,“衛公子不是曾經毀掉過那些大炮麽?既然有弱點,自然還能再一次吧。”
“枉我還覺得費先生是當世名将,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衛錦兮唉了一聲,“也罷。道不同不相為謀,只望他日先生不要後悔。”
“并不是小老兒不願幫你驸馬。”就在衛錦兮告辭之時費茵陳突然說道,“只是驸馬爺可有想過,就算你費盡心機招攬了我們去做,又有誰會認可呢?小老兒年紀大了,不想去擔那些風險。”
“先生只是來研究新的冶煉技巧罷了,能有什麽風險?這是陛下吩咐的。”衛錦兮這下算是明白了這個大師的意思。他本是擔心牽扯上麻煩不想答應,卻因了自己剛才那番話又害怕被殺人滅口,所以管自己要個保證。
有了衛錦兮這句話,費茵陳才緩緩起身:“好吧,既然如此,小老兒就随驸馬走一趟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衛丫丫手劄殘卷
我發現一個秘密。
原來做菜很好吃的一三姐姐會飛!
她一定是嫦娥仙子轉世。
ps:80章27萬字,感覺自己棒棒噠。
差不多要結局了,在這裏提前說一聲,我拟定最後一章等全文修訂完成後才更新,不然又和玉髓一樣到處都是非修訂版的轉載和下載,看着鬧心。
第二十幕
雖然把人找齊了,在東宮和逍遙王的支持下研究也開始進行……但是衛錦兮的麻煩并沒有因此結束。禦史大夫林海文因了幾次調查未果越發不舒服,偏偏這時候還有人給他送炸藥。
林海文在禦史臺多年,當然也知曉得罪衛錦兮對自己沒有好處。可衛錦兮一來是已經沒落衛家的人、又是戴罪之身,林海文覺得他就應當老老實實在家呆着不要再出來丢人現眼。他實在是見不得這種仗着世家身份耀武揚威的年輕人。
當然,林海文是什麽樣的人,不止皇家那幾個知曉,他的同僚也是一清二楚的。放眼當今朝廷,雖然還沒有形成什麽太子黨皇子黨的,但孤零零的卻是不多。這林海文自認為是兩袖清風,自然不屑于去站邊同流合污。可這不站邊在大多數人眼裏就不那麽有滋味了。這些年要不是皇帝有心留他,他已經不知道掉過幾次腦袋了。
但林海文并不清楚這一點。禦史臺的職責只是聞風而奏,他也只按規矩做事罷了,誰也說不得他。可正是林海文的這毫無迂回的認知,造成了他“晚節不保”的開始。
這一天,林海文的下屬禦史中丞邢頌一臉為難地來到他的府院。在看到邢頌幾次欲言又止之後,喝了點酒的林海文還是詢問了他緣由。
邢頌輕嘆了一聲:“上次之事害林翁受苦,今日本不該再來煩擾。然下官聽聞驸馬府聚集了一批身份特殊的工匠,在這當口上,實在是有鑄私兵造反之嫌疑啊。”
林海文一聽,道:“這還了得,你我速速進宮禀報太子。”
邢頌聽了這話連忙攔住他:“大人,如今太子殿下都是聽驸馬的,下官只怕無功而返啊!”
林海文一尋思,跺腳道:“太子良善,受了那奸人蒙蔽。你我為人臣子,食君之祿當忠君之事,且不可因了這點困難卻步!”
邢頌點點頭,頗為感慨:“多謝林翁教誨,下官明白了。您說得對,只是奏報太子之事尚需迂回,總要東宮點頭讓同意查辦才是。”
林海文連連擊掌:“不錯!正是這個理!還是子贊你想得周全。”
邢頌一笑,低頭時眯了眯眼:“還不是林翁教導有方麽?”
于是,本來就因為晚歸而精神不濟的衛錦兮,在大早上接到線報。早朝的時候林海文當着群臣再一次彈劾了自己。縱然太子再三解釋驸馬在做的事他知道也勸解不了衆位老臣堵不住那悠悠之口。
最後還是一直站在隊伍最前一直不曾開口的柴玉璋出列,才止住了那些苦口婆心的勸言。柴玉璋道:“太子殿下,此事如今公開也不是不可以了。畢竟,之後的事,還需要諸位大人一起想辦法才是。”
柴玄還是覺得在早朝上把事情全然公布不是那麽讓人放心,于是心裏更加怨上林海文。他瞪了林海文一眼,道:“茲事體大,既然林大人不信任孤與皇叔,那便這樣吧。今日下朝之後,三師三公并中書令、尚書令及門下侍中一并來議事廳。爾等皆為我朝肱骨,當不會如孤這般容易偏聽偏信!”
幾位被無辜點名的大人難免左顧右盼一下,而後站出列來:“臣等遵旨。”
如此一來,衛錦兮開始覺得不對。林海文這個人雖然性子很直,但是經過了那天之後不應當這麽快就卷土重來。畢竟這禦史大夫、禦史臺的一把手,正三品大員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當的。一定是有人早操縱這一切,目的就是要知曉自己最近在做什麽。
那麽,是誰最想知道自己最近的行蹤呢?
柴秀、林海文以及殷晏……
這樣一來還能有什麽不明白?衛錦兮在這一刻才想起那個險些被自己遺忘的永和樓掌櫃程默。
永和樓最近在重新裝潢停了生意。不過衛錦兮畢竟是常客,很容易就在這個已經亂七八糟的店面上找到了熟人。更巧的是,今天程默也在店裏。
被引入永和樓從未對外開放的第三層,衛錦兮在最深處房間的內室裏看見了席地而坐的程默。他的面前放了一張矮矮的案幾,上面擺放了一只小茶壺。茶壺旁邊是兩只精致的小茶杯。見到衛錦兮,程默微微一笑,眉宇間的熟悉感讓衛錦兮前進的身形一滞——這個人,就好像一直在等待自己一樣。
“衛公子,你果然來了。”程默擡了擡手,指了指自己對面的坐墊,“坐,正好來嘗嘗才到了新茶。”
衛錦兮關上門,依言跪坐下:“程老板似乎知道衛某要來。”
程默挑眉,目光在衛錦兮臉上掃過:“衛公子可是永和樓的常客。”
衛錦兮輕笑一聲:“是啊,只是不巧,最近永和樓似乎都沒有開張。”
“來者是客,永和樓沒有拒絕老顧客的可能。”程默煮茶的姿勢很标準,優雅得仿佛他并不是一個重利的商人。
衛錦兮盯着程默身邊正在燒水的爐子,突然嗤笑出聲:“程老板雖然也是錦兮的友人,卻總是鮮少言語。這讓錦兮都忍不住去想,程默還是那個程默麽?”
“衛公子的變化也很大。”程默默然聽着衛錦兮說完,低眉斟茶的同時右額稍偏,用挑起的眼斜睨了衛錦兮一眼,“當初的衛公子,可不像現在這般仿佛失去了魂魄一般。”
“失去了魂魄麽……”衛錦兮雙手端起茶杯,目光落在那透亮見底的茶水上,“衛某其實不是很相信鬼神之說。但有時候,卻又不得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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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