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你是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嗎

不知道為什麽，韓羌月突然沒來由的一陣心裏發緊。

顧業轉頭看了一眼仍舊還在門外接着電話的莫子穆，慢慢前傾了一點身子，壓低聲音問她：“韓羌月，你是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嗎？”

繼尖尖和沈一之後，韓羌月又一次不自招的被人察覺了心思。

好在這些日子以來，她都已經被沈一調/戲習慣了，不至于再像以前一樣羞紅了臉去。韓羌月咽了口氣，有些緊張的問道：“我表現的這麽明顯的嗎？”

如果顧業一個外人都看明白，那莫子穆……

“也沒有，可能是我比較聰明。”顧業笑嘻嘻的，在這種時候也不忘吹捧自己一番。

他第一次見到韓羌月的時候本來也并沒有往這一方面去想，還是因為突然記起來莫子穆大半夜跑出去的那一晚才開始注意的。這不注意還沒發現，一注意以後就覺得只要他們兩個人站在一起，怎麽看怎麽有苗頭。

比如韓羌月的視線會無時無刻不在莫子穆的身上，比如她如此不想要他待在她和莫子穆的面前。

讨厭一個人總要有點理由吧？顧業始終不能明白，自己這麽一個精神抖擻的帥氣大小夥，到底是哪裏入不了韓羌月的眼呢？他思來想去，只能找到一個理由，那就是因為他曾經不小心說中過韓羌月的心思，她害怕在什麽都沒有準備好之前，他會壞了她的事。

顧業看着現下一臉緊張的說不出來話的韓羌月，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你放心，這件事情我不會告訴他的，畢竟表白這種東西，我一個外人來插手也不合适，還是要你們自己來。”

韓羌月稍稍放下了心，也放下了手裏的筷子，現在這個時候，她是吃什麽都索然無味了。她也看向門外，莫子穆站在一邊的避風處，對着電話在說些什麽，表情并不是很愉悅。她忽然想，關于她喜歡他的這件事情，好像除了他以外的人都知道了。莫子穆是那樣聰明的一個人，他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呢？

她的心情很矛盾，她想他知道，也害怕他知道，最怕他知道卻裝作不知道。

顧業看見韓羌月的眼睛一直盯着某一處發呆，伸開了手掌在她跟前晃了晃，“嘿，回神了，你想什麽呢？”

韓羌月這才反應過來，顧業放下手，又問着：“你在想什麽想的那麽出神？”

“咳，沒什麽。”她掩面輕咳了一下，忽然嘴角咧開了一個笑，很正式的叫了一聲他的名字，“顧業？”

“幹嘛？”顧業看着韓羌月的樣子，只覺得渾身的汗毛都快要豎起來了，這可不是一個讨厭他的人應該露出的表情啊。他擺了擺手，向後瑟縮着身子，“你……你別對着我笑啊，有話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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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羌月又向着門外望了一眼，确定莫子穆短期內不會進來以後才問道：“你跟他是朋友，那你知不知道，他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啊？”

聽到是這個問題，顧業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卻裝着一副大爺模樣，挑着眉毛說：“今天早上是誰說讨厭我來着？現在有本事別來問我啊……”

看着顧業的嘴臉，韓羌月總算是知道什麽叫做風水輪流轉了。

可話這樣說，畢竟現在是她有求于人家，當然要事事都先讓顧業順心了。想了想，她換上了一個歉意的笑容，“我那個時候是開玩笑的……你這麽英俊潇灑善良大方又樂于助人，誰會讨厭啊！我年紀小不懂事，你就不要跟我計較了吧？”

就算是韓羌月說的客套虛假，顧業也還是被她這一連串的褒義詞誇的心情有些飄飄然，說着：“這個吧……我還真不知道，因為他根本沒交過女朋友也沒有喜歡的女孩子，我也沒法給你找個參考啊。”

現在能不能知道問題的答案已經不重要了，對于韓羌月來說，她的耳朵裏只聽到了莫子穆“沒有交過女朋友也沒有過喜歡的女孩子”這句話。

“不過，我雖然不知道這個，但是能告訴你另外一件事。”

“什麽？”

顧業神秘兮兮的一笑，招了招手示意她湊近過來。

韓羌月照做，只聽見顧業說：“我們宿舍其實是有門禁的，十一點。”

韓羌月的腦子轟隆一下炸了，記憶又回到很久之前沈一食物中毒的那個晚上。她睜大了眼睛，“那、那那天……”

顧業很淡定的告訴了她一個事實，“他跑去翻了二樓的陽臺。”

這下換韓羌月不淡定了，張大的嘴巴甚至能塞下一個雞蛋。那一天晚上她真的是被沈一吓壞了，只能手足無措的打出手機裏除了老韓以外的唯一一個號碼，但是她卻不能知道，那一晚的莫子穆是怎樣到來的。

如果那一晚他因此出了什麽意外，那她要有多悔恨啊。

她一直沒有說話，顧業有點看不下去的繼續提點她，“這麽說吧，你那個同學他也不認識，他到底是因為擔心誰才做了翻陽臺這樣的事情，還需要我說嗎？”

顧業反正是打從心底裏覺得，莫子穆對韓羌月是很不一樣的。他和他做朋友這麽久，可從來沒見過他身邊出現過一個除了家人以外的異性，更不提他還主動的幫韓羌月每周補習畫畫了。

像莫子穆這麽優秀的人，說學校裏沒有女孩子追那是假的。可他就是這樣，如果不喜歡人家，是一點機會和念想都不會留給別人的。

韓羌月錯愕了好一會，不确定的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是因為我嗎？”

“不然呢？”顧業突然炸毛，“我可從來沒見過他丫的為了幫一個女生出氣，變着花樣耍我的！”

再想到剛才在臺球廳的事情，顧業還是忍不住心裏的氣憤，他今天可真的算是長記性了，韓羌月惹不起，莫子穆更加的惹不起。

這樣的兩個人如果不在一起，那算什麽事啊。

韓羌月倒是沒有精力去注意到顧業的小情緒，她現在正沉浸在一種滿心的歡喜裏，眼睛又不由自主的看向門外的莫子穆。他已經接完電話正推門進來，室內的暖光落在他身上，照的他整個人都是亮堂堂的。

她覺得，莫子穆就像是映照進她心裏的一道光，所過之處，皆是暖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