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貓味兒(少量女裝)
江阮被謝時嶼抱起來時, 膝彎搭在他手臂間,旗袍光滑的布料随着動作不小心蹭起,謝時嶼一不小心, 就碰到了他溫熱柔軟的皮膚。
“真的要在這兒……”江阮渾身發燙, 羞恥得眼尾都泛起紅來,小聲問他。
雖然這邊更衣室只有謝時嶼跟他,還有他們的助理或者經紀人會過來, 去到隔間的話, 可以鎖門,就算有人進來也不會撞到,但畢竟不遠處就是片場那麽多的演員和工作人員。
“噓。”謝時嶼抱着他壓在旁邊的沙發上,然後單膝撐在沙發邊緣,在他咬出血印的嘴唇上親了親, 俯身摸到他滾燙的臉頰,指尖又落到衣領,扯開。
江阮只感覺鎖骨和胸前都突然一涼,然後旗袍下擺也被撩起來了,都堆到腰間。
江阮忍不住擡起手臂, 擋住了下半張臉, 只露出一雙眼睛還望着謝時嶼, 謝時嶼還沒碰他, 就羞恥到發抖, 被握緊的小腿微微痙攣。
他牙尖咬着自己手臂上的肉,眼淚突然就溢出來了,自己都吓了一跳。
“怎麽真的哭了?”謝時嶼頓時失笑,連忙去捏住他下巴,拉起那條胳膊, 幸好咬得不重。然後指腹揩了下江阮的眼淚,攏好他衣服,安撫地親他潮濕的臉蛋和嘴唇,哄他說,“不碰你,別怕。”
“我沒怕……”江阮讪讪,覺得不能更丢人了,心一橫,拽住謝時嶼的手腕,摟着他脖子親上去,舔咬他下唇,說,“你想碰就碰。”
他就是剛才拍戲的時候太緊繃了,祝春風在這場戲裏要忍着一點眼淚也不能掉,但他身上的旗袍明豔,在灰撲撲的街巷裏,格外有種性別倒錯的荒誕和羞恥感,還要面對曾經愛人嫌惡憎恨的眼神,聽他一字一句撇清跟自己的關系,像數不清的尖刺,豁開他所有的尊嚴踐踏。
謝時嶼突然将他抱在懷裏,他眼眶就跟着一酸。
“真的沒事。”江阮摩挲他後頸,稍微使勁,想摁他到自己頸窩裏。
謝時嶼低笑出聲,嘴唇觸碰他柔軟的耳垂,然後又撐起身,指尖插.入他發絲,湊過去親他的頭發,小聲說:“吓唬你的,待會兒你還得接着拍好幾場,哪兒舍得折騰你,別鬧。”
“……你老是欺負我。”江阮咬了下唇瓣,垂下眼睫嘟囔。
謝時嶼沒說話,沖他笑,俯身壓住他,但又沒把所有重量都放到他身上,鼻尖埋在他頸側,捂住他的眼睛,摟着他睡覺,說:“稍微躺一會兒,下場戲得等一個多小時。”
“嗯。”江阮紅着臉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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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時嶼等江阮睡着了,起身拿起毯子搭在他身上,然後把徐小舟叫了進來,壓低聲音跟他說:“等四十分鐘後再叫他。”
徐小舟沒敢說話,連忙答應。
謝時嶼就又回到拍攝區域,張樹恰好在重新過方才拍的那場戲,他走過去,低頭看向監視器。
江阮覺得拍出來可能會很醜,甚至雷人。
但鏡頭之下,卻并沒有他以為的那種違和感,或者說,與其說是違和,不如說是一種更強烈的沖擊力。
江阮稍微有點桃花眼,蓄着水光擡起來,有種朦胧的醉态,可他眼角眉梢都是冰冷的,膚色又白皙,張樹猶豫了很久衣服的選色,最終選的是一條跟環境對比極鮮明的绛色旗袍,一并中和到江阮身上,他面容的清冷豔麗被拍到了極致。
尤其在圍觀者或譏諷或麻木的臉、還有邵雪君驚慌失措的神情對比下,他那麽沉默,漂亮,無動于衷,真的有點像“瘋了”。
下午,江阮醒來後,吃了點東西,接着拍攝。
祝春風這樣大鬧了一場,但旁邊的人都沒聽清原委,頂多當他是瘋了,原本不至于鬧出多大的事。
可邵雪君慌張之下,當場揭發了他,說祝春風是流氓、變态,在夜校時就對他糾纏不休、他拒絕多次,祝春風才鬧到這邊。
他本意是想跟祝春風撇清關系,卻沒想到,他跟祝春風的關系,其實最後是他親口說出來的。
祝春風身上還是那條旗袍,脖子上被挂了一塊木牌,蹲在一個高木凳上遭受“批.鬥”,有人拿棍棒打他的頭,往他嘴裏捅,質問他是不是雞.奸.犯。然後反綁他雙手到身上,去扒他的旗袍,要看他到底是男是女。
幾輪審問過後,祝春風又被拉去游街,他手還反綁着,被人踹到肩膀後背上,逼他蹲着走,祝春風大病初愈,還沒走到街尾,就暈了過去。
然後被一潑冷水澆醒,接着走,直到雙腿沉重灌鉛,劇烈發抖,他大口大口地喘氣,渾身都被汗和水濕透,死了一樣臉貼着地倒下,棍棒瞬間打下來,他眼前發黑,跪着爬到了街對面。
可祝春風不想低頭,也不想認罪,脖子上挂的牌子寫着“雞.奸.犯”,他跪着爬,牌子晃着,一下一下往他胸膛上砸,像是鞭.撻他的罪行,他迷茫,他到底犯了什麽罪?
邵雪君想走,但是沒能走得了,“紅.衛.兵”叫他留下來盯着祝春風游街。
然後問他,跟祝春風有沒有不正當關系。
祝春風每次身體一晃,往前走一步,邵雪君就被逼問一句,“有沒有關系”,“他到底是你什麽人”,“你是不是從犯”。祝春風已經大汗淋漓,腦子麻木,邵雪君反而比他先崩潰,聲音顫抖,不停地重複,“沒有,沒有,我不認識他,他有病,是神經病,他已經瘋了。”
還沒有完。
祝春風被撕爛旗袍,示衆了整整兩天,才被放回祝家,高燒脫水,疲憊到極點,還沒來得及躺下,又被父親拽住衣領摔到戲班後院,拳打腳踢雨點般落下來,狠狠踹他小腿,怒罵:“畜生,這輩子的臉都被你丢盡了!”
他并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被打昏過去的,醒來以後,腿就廢了,小腿扭曲變形,包着厚厚的紗布,從此成了跛子。
他也徹底“瘋了”,躺了三個月才能一瘸一拐地走路,每天穿着旗袍,坐在戲班後院,有人瞅他,他就笑嘻嘻地瞅回去。
加起來三場大戲,張樹本來想分成兩天、或者三天拍攝,但江阮想一天就拍完。
“拖到明天,緩過來以後,狀态就對不上了。”江阮認真考慮,“抓緊時間現在就開始拍,天亮之前應該可以拍完,如果有什麽不太完整的地方,再補充,就是辛苦大家陪我熬夜。”
“……”張樹無奈,“這場戲也就你最辛苦吧。”
除謝時嶼飾演的邵雪君,還有戲班一衆人以外,剩下“批.鬥”和“游.街”時參與的,都是群演,雖然拍攝狀态也得跟得上,但大部分時間跟着走就行,臺詞也不多,江阮是要從頭拍到尾的。
江阮眼睫一彎笑了下,他覺得還好,謝時嶼跟他待在同一個劇組,都不怎麽允許他熬大夜了,這次開拍,這還是頭一次。
“要是中間太累了,就暫停拍攝。”張樹跟他說。
“好。”江阮點頭。
接着拍攝。
江阮拍完第一場“批.鬥”戲,他咬緊牙什麽都沒承認,等場記打結束板,謝時嶼抱他從高凳上下來,腿已經麻了,身上布料濕透,要不是謝時嶼一直扶着他,根本站不穩。
休息不到半小時,趁着還沒有很晚,又繼續往後拍。
祝春風沒學戲,但骨子裏比誰都有種浸透的傲勁兒,肉.體的痛苦他可以忍受,精神侮.辱卻像是有千鈞重,他每往前一步,就更加沉重窒息地壓在他身上,蹲下時旗袍緊緊勒住胯骨,疼、燙,他頭暈目眩。
江阮累到極點,他們這場戲是在真實的街巷內拍攝,他親自選的拍攝地點。
當時覺得這條街真窄,現在卻怎麽也挪不到頭。
他已經聽不清任何聲音,攝像頭遠遠地模糊成一片,他擡起頭,月光刺眼,照得整條街白晃晃的亮堂,濕汗沿着每一寸皮膚往下淌,重重砸在地上,跳到最後,灌鉛的雙腿失去知覺,身體沉重下墜,猛地跌倒。
可跌倒的一瞬間,他忽然輕松了,連靈魂都好像變得很輕,可以随着風飛往任何方向。
春風,春風,他沉醉在這個夜晚。
然後冷水嘩啦潑到了他身上,他猛地閉眼,立刻抖成篩糠。
這個鏡頭,謝時嶼本來是想用溫水的,電影裏是春天,但現實畢竟已經入秋,被潑水之後還得接着拍攝,但江阮沒答應。
他想要更真實的反應,頭一次跟謝時嶼起争執。
“拍戲很多東西是可以演出來的,”謝時嶼眉頭微蹙,“不然打戲也得真的挨打嗎?
江阮不太想留下任何瑕疵,“要是明明可以做到最真實,就沒必要留下人為的痕跡……只是潑冷水而已。”
他不覺得鏡頭能藏得住什麽,拍攝出來的所有內容,每一個眼神動作,每一句臺詞的咬字,搬到大銀幕上,就要活起來。
謝時嶼跟他為這個僵持了幾分鐘,最後還是妥協了。
這一場“游.街”足足拍攝了六個小時,中間有過暫停休息,拍到天早已黑透才結束。
江阮聽到喊“卡”,被謝時嶼抖開毯子,裹緊抱住的時候,都已經顧不上旁邊劇組工作人員會不會多想,手臂搭在他肩上挂着,狠狠地緩了口氣。
“先去沖個熱水澡。”謝時嶼低聲跟他說。
“……”江阮還是不太想沖,他想就這樣拍完。
但祝春風被晾在街邊示衆,回到家的時候,跟現在的狀态已經不一樣了,而且衣服也早就幹.透,他就沒再堅持。
謝時嶼避開劇組的人,抱他去洗澡,洗完之後過了一個小時,重新回到片場拍攝。
江阮緊接着拍了那場挨打的戲,跟電影開頭的情節相連。
祝春風瞳孔渙散,他示衆結束被放走的時候,渾身就青青紫紫,臉腫,嘴角破了,眼睛淤青,都是被打出來的。
現在拳腳棍棒落在身上,壓根沒感覺,就聞到一股血腥味。
然後骨頭好像被踢斷了,他臉頰慘白,揚起脖子瀕死一樣喘了口氣,直接暈厥過去。
他怎麽也沒想到,親口揭發他的,不是外人,是他過去的男朋友,親手把他打成殘廢的,不是“批.鬥”他的人,而是他的父親和叔伯。
“丢人現眼,喪盡天良,我沒有你這種兒子!”他母親雙眼通紅,也沒有阻止,扭頭就回屋了。
就連之前為這個挨過打的那對師兄弟,都冷眼旁觀。
最後這場拍起來快了很多,戲份不複雜,但等到拍完,也已經是淩晨三四點。
江阮渾身都是血漿,又去洗了一下,收工上保姆車時,累得手指頭都懶得動。
“餓不餓?”謝時嶼跟着上車,在他身旁坐下,握住他小腿放在自己膝蓋上,掌心溫熱有力,沿着過度運動後僵硬的肌理寸寸揉開,低頭問他。
江阮搖頭,然後眨了下眼,小聲說:“一點點,想吃糖醋排骨。”
“我叫人去買。”
江阮迷迷糊糊“嗯”了一聲,他的腿現在沒那麽酸疼了,就裹着毯子坐起來,換了個方向,倒在謝時嶼腿上打盹。
謝時嶼摸了摸他額頭,不燙,沒發燒。
“……你是不是還在生氣啊。”江阮突然又翻了個身,仰躺着,拽住他手腕,臉頰貼他手心裏,謝時嶼就捏了一下,軟的。
謝時嶼對他笑,指腹蹭過他眼睫,說:“誰跟你生氣?”
車上還有助理,江阮忍不住害羞忸怩,擡手勾着謝時嶼脖子,叫他低頭,才小聲說:“你都不叫我……”
“叫你什麽,”謝時嶼聽他說完,重新坐好,摟緊他的腰,一把抱他坐在自己腿上。
然後讓他再靠着自己,挑了下眉,丹鳳眼稍微彎出一點弧度,嘴唇蹭過他耳朵尖,低聲說:“寶寶。”
江阮紅了下臉,埋在他肩窩裏,閉上眼睛裝睡。
但路上真的一不小心睡着了,等回到酒店,車突然停下,他才醒過來。
他說想吃糖醋排骨,謝時嶼惦記他今天的戲拍完馬上要開始減重,嘴饞也饞不了幾天,就叫人去買了。
但不光買了糖醋排骨,大晚上吃太油膩怕他胃疼,還買了小面和幾份素菜。
江阮暈暈乎乎跟他去吃東西,眼睛都困得睜不開,只想往他懷裏倒。
可是太餓了,只能硬撐着扒飯。
謝時嶼一擡頭就瞥見他在打瞌睡,忍不住笑,他想去叫醒江阮,又壞心眼地沒叫他,先拿手機拍了張照。
然後等他吃得差不多,才過去抱他,“乖,睡覺了。”
江阮勉強去洗漱,他困得頭疼,但是躺倒床上,卻突然睡不着了,抱着枕頭滾了幾下,滾到謝時嶼懷裏。
“小孩兒,”謝時嶼掌心摸着他後腦勺,把他攬到肩上,說,“使勁睡,待會兒就睡着了。”
江阮是真的睡不着,但又覺得自己挺煩人的,乖乖地點了下頭,蜷到謝時嶼身邊,腦袋頂着他心口裝睡,眼睛越睜越大。
“真睡不着?”謝時嶼等了一會兒,江阮呼吸聲還沒變,捏着他下巴低笑。
“……對不起。”江阮吶吶。
他這一整天太麻煩謝時嶼了,要是換成別人,他拍戲執拗依然執拗,可別人不會心疼他。
他知道他拍“游.街”那場戲的時候,謝時嶼眼神落在他身上沒挪開過,因為那場戲,不會拍到謝時嶼的正臉,只會拍到他的背影和後腦勺。
憑借他語氣的顫抖,越來越彎陷的脊骨,呈現邵雪君的心理狀态。
邵雪君始終是背影,沒勇氣去面對,但祝春風的每個鏡頭,即便不是正面,也都會拍到他的眼睛。
所以謝時嶼雖然在說邵雪君的臺詞,他不想江阮陪他NG,所有戲份都是一條過的,但眉頭卻一直緊蹙,盯着江阮,怕他摔倒,或者磕傷。
拍戲時,江阮沒擡頭,但他都知道。
“睡不着怎麽辦,”謝時嶼撐起身,指尖點了點他柔軟的唇瓣,又湊上去親了一下,眼中噙着壞笑,說,“做點別的?”
江阮滿臉紅透,竟然點了頭,他腿搭在謝時嶼腰上,小聲問他,“你有沒有把那條旗袍拿回來?”
謝時嶼下午拍攝前故意吓他,說那條旗袍後期都用不到了,他要拿回來留着。
“……”謝時嶼捧着他的臉蛋揉了揉,含着他嘴唇親了親,垂下眼說:“寶寶,沒跟你生氣,我就是舍不得你累,你不用這樣哄着我。”
可能當年分手的事,江阮總覺得虧欠他,謝時嶼有時候感覺江阮對他太過于縱容了。
但他偏偏是個得寸進尺的混賬,改不掉,管不住自己,江阮越縱容他,他就欺負他越狠。
他舔江阮脆弱的喉結,江阮不躲開,反而壓着他的後頸,讓他往下埋,他渾身的血就都燒起來,想咬碎他的脖子,揉他到骨血裏。
“我知道……”江阮臉頰更燙,他抱緊謝時嶼,默不作聲地撒嬌,又說,“我想要你……再累一點,就能睡着了。”
那條旗袍,謝時嶼還真的拿了,不過沒打算做什麽,江阮穿過的戲服他都收着,單純不想被別人碰而已。
他去拿過來,江阮抱着被子,朝他伸出手,他就俯身幫他穿上,手摸到被子底下,柔軟光滑,他才發現江阮沒穿內.褲。
江阮察覺他指尖一頓,小聲催他,謝時嶼喉結微動,幫他系上最後一顆盤扣。
這次江阮沒等他動手,他躺在床上,眼眸盯着謝時嶼,白皙清瘦的指尖搭上去,一點點、很慢地又去解那幾顆盤扣。
然後手指一蜷,攥緊衣領,眼睫漂亮柔軟,有點醉蒙蒙的,但透着很溫柔的笑意,親手一把扯開了衣料。
冷白皮膚瞬間暴露在空氣中,他打了個激靈。
連旗袍下擺,他也像謝時嶼白天對他做的那樣,撩起來,都堆到了腰際。
謝時嶼舔了下虎牙,俯身想去親他的眼睛,一頓,竟然沒敢親,往下蹭到了他鼻尖和嘴唇。
江阮松開齒關,眨了眨眼睛,指尖小心翼翼地戳了下謝時嶼的耳朵,謝時嶼臉色微冷,皺眉偏了下頭。
“……你耳朵紅了。”江阮摩挲他耳根後的敏.感.帶,眼睜睜看着那只耳朵紅透滾燙,謝時嶼咬着牙沒躲,肩膀、手臂肌肉緊繃,撐在江阮臉頰旁邊的手背青筋暴起。
江阮又說:“好燙。”
謝時嶼沒說話,一聲不吭,擡起江阮的膝彎搭到自己手臂上,俯身想往下滑。
江阮指尖卻突然插.進他後腦勺的頭發,沒太使勁,拽住了他。
他擡起眼暼向江阮,臉色比剛才還冷,丹鳳眼沒有一點溫度,瞳孔漆黑,手指收緊,深深陷入江阮小腿軟肉。
“你幹嘛。”謝時嶼稍微撐起身,嗓音微啞,問他,又不太情願看他。
江阮咬了下嘴唇,又戳他鼻梁和高挺的眉骨。
突然想起來高中的時候,當時謝時嶼決定要跟他一起高考,但是謝時嶼那個分數,能考上二本已經算是奇跡。
不過他沒當回事,反正還有一年,謝時嶼又那麽聰明。
他成天盯着謝時嶼,抽空就考他,謝時嶼騎自行車馱他上學,都能被喋喋不休問一路。
謝時嶼一開始挺煩的,但也沒兇過他,下學期頭一次月考,竟然比之前高了一百多分。
出成績那天,謝時嶼也懶得看,還是江阮探着頭追去班主任辦公室找成績單。
他自己考試,從來沒什麽激動的感覺,謝時嶼考得好,比他自己考得好都開心。
晚上放學一起回家,他還忍不住翻來覆去瞅謝時嶼的成績單,直到謝時嶼忍無可忍,一把奪過,塞回書包裏。
謝時嶼還推着自行車,書包丢在車筐裏,江阮就跳起來往他背上趴,嬌氣到令人發指,害得謝時嶼只能停下腳步,騰出一只手托住他腿.根。
江阮語氣誇張,使勁誇他,幼兒園小朋友聽了都害臊。
誇到最後沒詞了,從他身上下去,往他懷裏一鑽,在樹影下親了他一口,然後又紅着臉退開,一股子憨勁兒。
“有完沒完。”謝時嶼眼神冷冰冰的,掌心壓在他頭頂,俯身說。
江阮一點也不怕他,謝時嶼總是這樣,害臊,難為情,不願意承認,就跟他冷臉,像貓脾氣,他湊過去嗅他,都覺得渾身貓味兒。
……
謝時嶼等了一會兒,沒聽見他說話,就低頭繼續。
他不想折騰江阮,真的弄到底,江阮就算能睡着也太累了,就親了親他,替他解決了一下,然後下床去漱口。
回來時,江阮還沒睡,趴在床上玩手機,聽見他腳步聲,飛快收好,扭過頭掀起被角,拍了拍旁邊的位置。
謝時嶼睨他一眼,過去躺下,伸手摟住他,問:“剛才在幹什麽?”
“沒……沒有。”江阮臉頰泛紅,但窩到他懷裏,就睡意上湧。
差點睡着時,又突然睜開眼,悄悄冒出頭跟謝時嶼說:“你不能看我手機……”
“我才懶得看,”謝時嶼親了下他鼻尖,還是沒忍住,嘴角噙起點笑意,摟緊他說,“好了,寶寶,這次真的睡覺。”
江阮含糊地嗯了一聲,還睜着眼。
謝時嶼于是假裝沒懂他這點欲擒故縱的小把戲,像以前那樣,假惺惺地問:“真的不能看嗎?”
“……”江阮小聲說,“你看也沒關系。”
說完,他困得眼睛都睜不開,摟住謝時嶼的腰,飛快地睡着了。
謝時嶼就去拿他手機,一點開,恰好是江阮跟他的聊天框。
江阮總是改他備注,跟他發脾氣又不會吵架,就改成連名帶姓,被招惹得心煩就說他煩人,有時候想吃學校巷子裏的冰粉,撒嬌想叫他去買,又不好意思,也悄悄改成備注,等他來看。
不過,謝時嶼還看到過很多次別的內容。
『小謝小謝下次化學可以多考十分嗎?(((o(*′▽‵*)o)))』
『給小謝炖了茄汁鲈魚,放在冰箱第二個格子裏。』
『哥哥』
『想跟小謝一起上大學,然後拍電影。』
『奶奶又找我告狀啦,小謝不要每天跟小鹦鹉吵架。』
……
“……”謝時嶼指尖一頓,擡頭瞥見江阮這次改的,耳廓更熱,忍不住低罵。
『小謝為什麽那麽可愛,我好喜歡他。』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去打疫苗第二針了,回來胳膊疼先睡了一覺,晚上睡醒才起來寫,太晚了不好意思,接着睡了寶們QAQ
感謝在2021-08-08 01:48:19~2021-08-09 04:42:3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Callarin、一拳一棵樹好嗎 2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娜娜秋秋哈哈哈、Ebony、吧唧一笑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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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