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五十二個小哭包

有裴予的“愛心藥膏”,  下午的拍攝郁清的确走得很順利。

裴予來海城,也是有工作要做,所以兩人自然不可能黏膩在一起。

郁清三天的拍攝結束後,  又從海城出發,  飛了趟國外,郁清坐在回星城的飛機上時,  就一個想法。

他可能又要改微信昵稱來數日子了。

虹妃放出的花絮反響很好,肖靜說虹妃作為高奢,  有自己的孤傲,沒必要買流量。

她說的的确很對,  因為即便他們不用做熱度,  #虹妃秋季花絮#還是上了熱搜,甚至不少營銷號都來蹭熱度,導致短短幾個花絮宣傳的卻很廣。

郁清漲了波粉,也終于在大衆心裏留下了一個足夠好的印象。

只是不可避免的有人質疑郁清一個沒什麽作品的新人怎麽能接到虹妃這種一件單品最低價格也要五位數起步的高奢品牌代言。

然後……有人曬出了虹妃和他的“現任”背後老板都是一個人。

非要分等級的話,商圈“明星”的等級當然要比娛樂圈的明星高,  有人科普了一下背後錢飛鴻錢總的神話創業故事,  也導致了郁清的地位登時水漲船高。

因為很多人都知道,郁清背後肯定是有人捧了。之前網上說郁清自己家本身也很有錢的言論也被拉出來溜圈,郁清的熱度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但火了後總有檸檬來酸,在熱搜裏有一條熱門就是——

【真不懂為什麽要請郁清做代言,  錢總要開拓新産業要捧人,  能理解。可是郁清連個作品都沒有,  他那些顏粉沖得起虹妃嗎?虹妃之前就預告了秋季系列,  價格最低的手鏈也要8w多呢。】

郁清刷到這條時,詢問了一下肖靜,确認了自己可以憑自己的本心發言,  于是就轉發了這條微博,并配字:【你提醒我了。所以開個抽獎算是感謝願意喜歡我的小可愛們。只需要關注我,即可參與抽獎。抽獎人數設定88,獎品為1w現金每人。】

這就算了,偏偏虹妃官方還下場發布了先行做出來的海報宣傳圖。

那張海報是郁清戴着“落晖”系列的胸針、手鏈、項鏈拍的藝術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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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裏的郁清神色清冷的看着鏡頭,裹着價值不菲的深色風衣站在中式回廊上,姿态随意的倚着一旁的護欄,看似散漫,卻又戴着生人勿近的疏離。

【@虹妃珠寶:轉發本條微博并關注@郁清,将送出8套虹妃珠寶秋季系列“落晖”。

先讓矜貴的小少爺給大家打個招呼,本次“落晖”廣告将在9.19于全國十九個一線城市以及其他國家首都各大商場廣告屏投放,歡迎大家打卡。同系列“落晖”雜志将在同日上線,限時88個小時,不限量。[圖片]】

而熱評一是:【?你家以前從不送的,而且你家以前限時都是72小時,現在多16個是非要跟校草對齊嗎?這樣就算了吧,搞個抽獎不關注你,關注校草?我懂了,以後他就是我們的少爺,我火速把他加入特別關心,所以你快點黑箱抽我[抱拳]】

底下回複全部都是一片哈哈哈,沒過多久,官方也回複了這條評論,就發了一個害羞的表情,但無疑是肯定了什麽。

于是乎,當天#郁清抽獎#和#虹妃抽獎#直接沖上了熱搜。

等到郁清将微信昵稱改到“八”的時候,虹妃的廣告、雜志和産品也全面上線。

于是又是一波熱搜直接登頂,虹妃從來就不選明星拍廣告,就算是廣告,也就是比較單調的展示圖,這一次郁清被捧上來,自然是被無數雙眼睛盯着的。

但不得不說的是,太絕了。

無論是那一條條廣告視頻還是每一張藝術照,甚至于一板一眼的産品展示,郁清這個人讓他們根本挑不出一點錯來。

他像是只存在建模中的完美模特,無論哪個角度,都是最美的。

有人說他唇上的那抹痣是上天看不下去他的過分完美給的一絲瑕疵,但更多的人說那才是上天的點睛之筆。

而最大的熱度不是那一條條宣傳,是産品開售半小時後宣布售罄的消息。

虹妃官方發出第一批售罄時,所有人都打出了問號。

甚至有人嘲笑說你家是不是就做了八套,送完了,但到各大購物軟件一查銷量——

【???月銷3w+?半小時銷了三萬五?之前誰說校草帶貨不行的,出來挨打!!!】

【不是啊,你們沒人覺得不太對勁嗎?半小時落晖系列全部售空,虹妃珠寶雖然出名,但以前也從未有過這樣的情況啊!】

【對啊,畢竟一整套加起來30w+了這都可以到我家這邊買套小房子了!】

【我也覺得…總感覺像是虹妃和校草那邊故意炒的】

……

而在網絡輿論走向奇怪起來前,忽然有個出了名的富二代發了條微博:【還好我機智,卡着點搶了一套。[圖片]】

截圖就是購買落晖系列一整套的記錄。

他這一下,惹得滿屏全是問號。

沒過多久,虹妃上傳打了碼的購買記錄,也不知道是誰扒了一下——

【我靠,絕了,郁清哪裏是什麽校草,這他媽是商圈太子爺吧?購買這套飾品的全是商圈的人啊!】

于是乎,#郁清是商圈太子爺吧#直接飙上了熱搜。

郁清有點茫然。

肖靜那邊卻寬慰他:“沒事的,買你代言的産品的這些人,其實絕大部分都是想要巴結我們老板,你不用想太多。”

她笑得鎮定:“他們上趕着送錢,我們就收下好了。”

這幾天也看了一點關于錢飛鴻的科普的郁清也沒有想太多,只是覺得原來商圈也是那麽簡單啊。

錢飛鴻沒有什麽大背景,白手起家,手底下也沒有什麽集團企業,就幾家公司,最優秀的無非就是虹妃——

不過財經雜志評價他是一匹黑馬,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郁清自然而然的以為是錢飛鴻,卻不知道在更上流一點的圈子,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名字,卻沒有一人敢打擾。

正如同那天秦江隐跟他助理玩笑的那句話一樣,他們所有人都有一個共識。

“裴家那位親手将裴家毀掉又重建的瘋子從來就只認郁清一個,多看一眼就等着人到海裏給你撈屍塊吧。”

而在當天裴予就從國外飛了回來,他在深夜到家,輕手輕腳的将行李放置好後,他第一時間就先去看了眼郁清。

郁清開着香薰機,屋子裏飄着很淡的味道,和他身上的香薰同出一源。

裴予給他撚了撚被子,将他放在外面有點涼了的手放回溫暖的被窩,又默不作聲的吻了吻他的眉心。

他以為一切都會和以前一樣,他只要再回頭幫郁清把床底下的鞋子拿出來擺好方便他明天早上穿就好。

但也許是他不該多出一個以前沒有的輕吻環節,裴予還沒直起身,郁清就忽地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叔叔。”

裴予其實稍微用點力就能擺脫他了,可他卻沒動,反而是撐着床應了聲。

郁清顯然是處于半夢半醒的狀态:“……想你。”

裴予耐心的又應了聲。

郁清勉強擡了擡眼皮,眯着眼睛看裴予,嗓子裏發出了幾個音節,并不能辨出他在說什麽。

可裴予卻說:“我也是。”

他感覺到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想要将他往下壓,于是支撐自己身體的手稍稍用了點力。

察覺到裴予的反抗,郁清終于清醒了大半,也許是八天沒見,郁清的眼眶瞬間就紅了:“你不肯抱我。”

裴予停了一秒,撤了手上的力道,任由他把他往自己身上摁。

即便隔着一床被子,兩人的心跳聲還是如擂鼓般震得彼此發麻。

郁清将腦袋埋在了他的頸窩裏,溫熱的呼吸鑽入裴予的肌膚裏,順着血管而下,像是一口暖風,輕輕的吹了吹他的心髒。

裴予盡量的不讓自己的重量壓到他,但不可避免的有一些別的反應。

尤其不過瞬間,他的脖頸處就有點濕潤。

郁清的聲音悶悶的,帶着哽咽:“我真的好想你。”

哪怕每天都有跟裴予發消息,裴予甚至抽出了時間每天跟他視頻一會兒,他還是好想裴予。

觸碰不到裴予的每一天,都是空蕩蕩的。

仿佛有人将他的靈魂挖走了一樣。

裴予到底還是撤了所有的力道,他的手穿過郁清的頸後,手掌覆在了郁清的後腦勺,由着郁清壓住。

郁清緊緊的抱着他:“以前也不是沒有更長時間沒見,可這一次分開八天,我就覺得我好像快要死掉了。”

裴予皺了下眉:“不吉利。”

“……噢。”郁清抽了抽鼻子:“對不起。”

他還記得老老實實認錯:“我就是太激動了。”

裴予想撐起來給他擦擦眼淚,但才用了點力,郁清就像是要被搶走心愛玩具的小孩,死死的鎖住了他的脖子:“你要去哪!”

裴予實話實說:“給你擦眼淚。”

郁清:“不用!”

他咕哝道:“你陪着我就好了。”

裴予瞥了眼手表上的時間:“不早了,你先睡。明天和後天我都放假。”

郁清卻仍舊不肯松手:“不行,我要你現在陪我。”

裴予靜默了兩秒。

他嗅着郁清身上和他完全一樣卻又完全不同的香薰味,嗓音有點沉:“我沒洗漱。”

郁清執拗道:“我不介意。你就躺下來,只是睡覺,又不做什麽。”

裴予無聲的呼出一口氣:“小小。”

他說:“我沒你想的那麽聖人君子。”

郁清埋在他的懷裏哦了聲,聲音弱了很多:“那就做你想做的啊。”

裴予沒說話。

郁清又小聲道:“而且,你那十八分鐘的處罰呢?”

他還是很好奇,裴予要怎麽“處置”他。

裴予提醒:“零六秒。”

郁清:“……”

這人怎麽還跟菜場買菜一樣斤斤計較的。

裴予摸着他的發尾:“你大後天開機,等你有假。”

“那是三天後的事情了!”郁清不滿道:“你要等到什麽時候啊?!”

他都懷疑裴予是不想了!

裴予:“最短也要你有半個月的假。”

郁清:“……?”

好了,他确定了,裴予就是不想!

郁清氣悶的松開了他,直接提起被子往自己腦袋上一裹:“走走走,不想看見你。”

裴予耐心的将他的被子往下扯了扯:“別蓋過鼻子。”

“不要你管!”

“……”

裴予無法,只能彎腰先将他的鞋子從床底下摸出來擺好:“我先洗漱。”

他頓了頓,平靜道:“但只陪你睡覺。”

沒有東西,也不能怎麽樣。

郁清松開了被子,眼睛亮亮的看着他:“等你喲。”

裴予伸手擦拭了一下他眼尾還殘留的一抹濕痕,免得泡得郁清待會兒眼睛又不舒服。

郁清如願以償的将裴予請上了床,郁清要給他開小夜燈,裴予卻伸手攔了:“對眼睛不好。”

“你也知道啊。”郁清順從的握住他的手,意外的感覺到裴予的手涼涼的。

不過他沒多想,也沒有再摸開關,聲音已然困倦:“那你到現在還開着燈睡?”

裴予沒解釋,郁清又摸索着将自己埋進了裴予的懷裏,含糊不清道:“你害怕的話,就抱着我。我小時候不敢一個人睡覺,都是抱着媽媽的。”

裴予虛摟着他的腰,胳膊被郁清當做枕頭墊着。

他垂眸在黑暗中看着郁清腦袋頂的一點輪廓,慢慢的将下巴抵了上去。

怎麽可能睡得着。

而在他懷裏的郁清本以為自己能夠睡得很香,但他聽着裴予一聲更比一聲強烈的心跳,人反而越來越清醒,甚至于……

郁清察覺到後,又後知後覺裴予有意的避開了點。

郁清也想避一避,然而他還沒動,就聽腦袋頂上傳來裴予帶了點喑啞的嗓音。

同他的胸腔一起共鳴。

“小小,”

“你現在還覺得能‘只是睡覺’嗎?”

作者有話要說:  郁清:笑死,我當時根本就不敢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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