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夫妻
沒有太多前戲,祁昊很快進入,他要得兇狠,像渴極了時驟然遇見水源。
吳笛揚起拳頭敲他肩膀,“你這麽急幹什麽?”
祁昊這才慢下來,見吳笛一臉不滿,便笑笑,低頭吻她,一邊将節奏調整到吳笛舒服的程度,動作緩慢而有力。
吳笛感覺自己像被海水輕輕托起,溫暖又柔軟,她閉上眼睛享受,偶爾洩出幾絲呻吟......腦子裏猛然閃過一個念頭,猶豫幾秒還是問:“你沒用套?”
祁昊正沉迷,聽見吳笛嘟哝也沒打停頓,低喘着說:“如果再生一個能解決問題,那就生……”
吳笛朦朦胧胧地想,他指的問題是什麽?我的問題還是......我們之間的問題?
在和祁昊的相處中,吳笛并不任性,只要不觸及原則問題她都會順着祁昊,尤其在外人面前更是給足祁昊面子。
吳笛性格爽朗不糾結,祁昊跟她相反,表面溫和,實則固執較真。剛結婚時兩人就為瑣事鬧過別扭,吳笛覺得犯不着,往往先開口求和,次數一多便成了常态。
外人看祁昊低調沉穩,吳笛卻剛強傲氣,都以為婚姻關系中是吳笛占主導地位,只有謝明珍深知兒子脾氣倔強不好惹,也頗能理解吳笛的委屈,碰上小夫妻起口角她總是幫吳笛,吳笛有時看婆婆面上也就不跟祁昊計較了。
但吳笛也絕非一味迎合,她有自己看重的東西,比如尊嚴。那天祁昊把她丢在房間獨自離去确實傷了她的心,過後想,不生就不生吧,等瞞不過去了就用流産來打發海倫,至于童璐的擔憂也沒什麽大不了,吳笛向來有“船到橋頭自然直”的樂觀,總而言之,她不會再為這事去求祁昊。
沒想到祁昊卻突然轉變态度。吳笛沒覺得如釋重負,反倒一陣心虛。
她放棄懷孕不完全出于賭氣,冷靜下來思考,養一個孩子可不是懷胎生産就算完事,往後牽腸挂肚的事多了去了,她對吉吉已深感歉疚,再生一個也不見得能多關心照顧,更何況生第二個的目的本就不純潔,只是為了解決職業危機。
她有些迷茫,不知是該繼續還是終止,還沒理出頭緒,體內一個浪頭湧來,高潮到了,煩惱瞬間化為齑粉消散,她情不自禁伸手勾住祁昊的脖頸,祁昊會意,俯身緊擁住她,靜止的那一刻,兩人宛如一個整體。
之後祁昊又變換了幾種姿勢,像找回失而複得的珍貴玩具,必須玩盡興了才肯罷休。
某個靈魂出竅的時刻,吳笛忽然想,也許她不該懷疑祁昊,那些傳聞或許真就是煙霧而已——祁昊今晚在她身上釋放的火熱,完全是壓抑太久的體現。
兩人分開時,吳笛連翻身的力氣都沒了,仰躺着嘆道:“好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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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昊坐起身朝她看,“不去洗一下?”
吳笛不想動,“你先去吧。”
等祁昊沖洗完回來,吳笛還維持着剛才的姿勢一動不動,祁昊在她身旁躺下,笑說:“你該做做運動了。”
吳笛耍賴,“床上運動也是運動啊!”
“不算。”
“怎麽就不算了?”
“奧運會沒這項目。”
吳笛想象那場面,轉身把臉埋進祁昊的胸膛悶笑,笑夠了才說:“你今天像變了個人。”
“嗯?”
“态度熱情,服務周到。”
祁昊撐起腦袋端詳吳笛,“不是嫌我不會撩麽?”
吳笛被逗樂,“傷自尊了?”
祁昊伸出手,手指沿着吳笛的臉龐游走,難得語氣和動作都很輕柔,“怕老婆給人騙走了。”
吳笛噗嗤笑出聲,“你當我三歲小孩,給顆糖就跟人跑了?”
“也許這顆糖特別合你口味呢?”
吳笛被他逗弄得發癢,捉住他的手,嘆口氣說:“後院起的火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滅幹淨呢,哪有心思想別的。”
祁昊反手抓住她,兩人十指交纏,靜靜相依。吳笛另一只手悄悄挪到小腹上,浮躁忽然消失了,久違的踏實感湧上心頭,腦子裏澄澈清明,一個溫柔的想法浮上心頭,再生一個也挺好。
許明俊很久沒夢見前妻了。
夢裏,他又回到大學校園,黃昏,他和前妻并肩坐在那片綠意蔥茏的草坪上,前妻指間燃着根煙,許明俊不知道她是什麽時候點上的。
他把煙拔了,嘟哝一句,“抽煙對身體不好。”
前妻轉過臉來,摟住他的脖子親他,帶着一嘴煙味,兩人笑鬧着,前妻清脆的笑聲穿透夢境直抵現實,把許明俊鬧醒了。
醒來時,耳畔的笑聲也随即消失,一室寂靜,九十平米的兩室一廳裏只有他一個人。窗簾是橙色的,不怎麽擋光,他眼睛睜開又閉上,光線太亮。他在這間租房裏才住了幾天,各方面都還不太習慣。
他再次睜眼,撈起手機看時間,六點半,還可以再賴會兒床。
夢裏的惆悵仍在心頭盤旋,他坐直身子,拉開櫃子抽屜,找到煙盒跟打火機,給自己點了根煙。
一個人住有一個人住的好處,想幹什麽都無需顧忌。在北京,逢兒子在家,許明俊就沒法睡懶覺,更不敢大早上抽煙,怕兒子學樣。
他 22 歲娶妻,是他們那一屆同學裏結婚最早的,也是頭一個當爸的——結婚三個月後兒子就出生了,他和前妻是奉子成婚。
大三那年,兩人相識于攝影社,一見鐘情,很快陷入熱戀。雖然愛得如膠似漆,但誰都沒考慮過未來,總覺得還遙遠。
許明俊還是挺注重避孕措施的,但年輕人在一起難免有頭腦發熱而身無防備之時,臨近畢業,前妻告訴他懷上孩子了。
許明俊聽完直發呆,“怎麽會?不是,不是叫你買事後藥吃了嗎?”
“忘了。”前妻嘟哝,“你說怎麽辦?”
許明俊心亂如麻,“你說呢?我聽你的。”
“那就……做掉吧,你陪我去嗎?”
許明俊自然職責所在。準備充分後,他帶女朋友鬼鬼祟祟去了醫院。坐在婦産科外等候時,不知哪裏傳來鬼哭狼嚎,把許明俊聽得後背直冒冷汗。
做完手術出來的女子兩腿蹒跚,哭哭啼啼,許明俊看得受不了,拽起女友就往外跑。
“不做了,我們結婚!”
婚後的日子複雜難言。
前妻是個好情人,清新脫俗,風趣幽默,腦子裏塞滿古怪新奇的念頭,許明俊覺得她像個魔術袋,你永遠猜不透接下來她會掏出什麽給你看。
她也很努力想做個好妻子、好母親,然而這兩重身份并非每個女人都能勝任,尤其是母親的角色。在她自己還是個孩子的年紀,就被迫去照顧一個咿咿呀呀的嬰兒,其手足無措可想而知。
頭兩年,前妻經常陷入精神崩潰的狀态。兩家大人先後來照顧過這個小家,都因前妻暴躁的脾氣拂袖而去。
許明俊也嘗試幫她,拒絕一切社交邀請,下班就回家,照料寶寶,幹家務,做飯,周而複始,像個機器。時間長了,他也覺得累,有點後悔當初的草率,也許他倆都不适合為人父母。
他們經歷過無數次吵架、冷戰、崩潰、複合……幾乎每一次都是許明俊主動認錯,不管到底是誰挑的頭。
就這麽磕磕絆絆度過了艱難的兩年,兒子長大點了,會說話會逗人笑,不再是個只知索取的小惡魔,許明俊感到欣慰,過去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再後來,兒子可以送進幼兒園了,許明俊更是長舒了口氣,前妻得以從育兒中解脫出來,有了大把自由支配的時間。
前妻畢業後一直沒工作,她立志要當作家,花四五年時間寫了本書,講校園生活的,出版了,雖然銷量極差,許明俊還是替她高興,滿心期待着她會出第二本,第三本。
兒子七歲上小學,前妻突然提出離婚,許明俊問她為什麽。
“我受夠了!”前妻撫着額頭向他哭訴,“我什麽都寫不出來!我被困在這裏了,快要幹涸而死!明俊,我現在懂了,我根本不适合結婚,我不想再繼續過這種日子了!”
離婚後,前妻打包行囊獨自上路,她要去墨脫,去塔希提,去一切她憧憬過的地方,永遠在路上才是一個作家應有的生活方式。
許明俊定期會收到前妻從世界各地寄來的明信片,春節她會趕回家和父子倆團聚,身上沾滿異鄉的氣息,但眼裏重新注入奕奕的神彩,不再像一條被扔上岸的奄奄一息的魚。
許明俊漸漸對離婚釋然,每個人追求不同,無需勉強。
兒子十歲時,前妻與志同道合的男友前往加拿大定居,之後還是會給他們父子寄明信片回來,但一年比一年少了,她在許明俊的生活中逐漸變成一片淡而模糊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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