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暗流湧動
“姐姐!”碧衫绛裙少女臉上帶笑走到兩人面前,彬彬有禮的扶了扶身子,便不客氣的開口道:“父親說你日夜繁忙,讓我休去打攪,今日竟在此見到,倒真是菩薩顯靈了!”
“天佑垂憐,又豈敢不從?母慈女孝,妹妹看上去過的甚好。”王安若臉上亦挂起三分不多不少的笑意。
“甚好才怪呢!娘親總喜歡管着管那,出個門也得問東問西,”那少女滿不在乎的嫌棄道,又笑着看向王安若,“倒不如姐姐自由快活!”
“人事皆煩憂,恒樂自難求,代我向二夫人問好。”
“見不到她我便是好,她若惱了我便搬出去,”女子驕橫的擡起頭,忽然眼珠一轉,看向鄯伯辛道,“他又是誰?”
“來府上做客的公子,姓鄯。”
“鄯家人?我當是誰能讓姐姐放下身段陪伴左右,原來是姐夫,”少女唇邊勾起一抹不知名的笑,連忙拍手道,“喜事喜事,這樣我和尉遲的婚期也快了,雙喜臨門想必爹爹亦喜聞樂見,小妹書菱恭賀鄯公子抱得美人歸。”
鄯伯辛回禮道:“不敢。”
“敢情你們夫妻間的事,我這個外人不該多插嘴,”女子挑眉道,“主屋裏還有客,不攪了二位的美差事,臨末依仗姐姐在爹爹面前多說些好話,小妹我好走不送。”
人走茶涼,王安若臉上的笑轉瞬即逝,換上一副淡漠的表情。
“主屋有客可要回去拜訪?”鄯伯辛提醒道,“不然就送到此處……”
“不必,”王安若嘆了口氣道,“那人……在小妹房裏,叫尉遲正,是個男人。”
鄯伯辛愣了愣,一時不知作何言語。
二人各懷心事,默不作聲一同走出王府後門,鄯伯辛作揖拜別,歸家而去。
鄯府。
鄯仲卿手中拿着的單子,端詳半晌,然後揮手示意面前的人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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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大公子,碼頭的貨物的确又多了兩成,豐水季節航運有所增加實屬正常,但以前一些從不打交道的商戶,這次争先恐後相競租買本家的船只,或是向其他商戶換取碼頭的官谕,您看……”
“這些商戶以前的買主是誰?”
“回公子的話,是……歐陽家。”
“他們存了多少貨物?”
“大約兩成就占四分有三,”下人繼續答道,“以前這些人從不把東西賣予我們,本家也有固定的買主人脈,以至于……”
“以至于甚麽?”鄯仲卿丢下單子,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是,”那下人抹抹汗,繼續道,“碼頭的倉庫急需擴建,但內河航運又處鼎盛之時,故人手有所不夠。”
鄯仲卿思付一會,見那人欲言又止,笑着道:“還有甚問題,一塊道與我聽。”
“無外乎是建房的銀饷不是太夠,勞工的月錢也是難以按時發到手,故大家都有些怨言……”
“每人固定月錢往上漲五十文,建庫房的銀子從那些新商戶給的租金裏扣,沒建好之前,先将貨物分類放于舊庫房內,和其他老主顧的貨物擺在一起。”
“是,謝謝大少爺!您真是大善人吶!”那下人連忙激動的磕頭道謝。
“無妨,”鄯仲卿數落着手上的單子笑道,“歐陽家這塊肥肉割下來,全吃下去的人怕是要腦滿腸肥,鄯家只分一杯羹算得了甚?倒是便宜了那些坐享其成的商家。”
“去叫碼頭的賬房先生到這來,我交予他庫房的構建圖樣,另外那些老主顧給我保住了,運送的貨物不可出什麽亂子。”
“是是是,小人遵命!”道罷,那下人腳底生風,一溜煙興沖沖就跑走了。
鄯仲卿看着大開的房門不禁搖頭,無奈笑道:“年輕人吶……”
此時,門外後院。
一美嬌娘從回廊走過,忽然一個黑影将她拉到房門口,推推攘攘進了角落處,那娘子忽然開口:“死管家幹甚!想吃老娘豆腐還早了幾年!”
“我哪敢吶,您老金鋼鐵骨不劈了我才安生!”玄衣管家滿頭大汗道,“我是有事問你!”
“甚麽事快說,我這還要給大公子送補品去呢!”那嬌娘嬌滴滴的出聲。
“你……哎呦,您是不是收了一封調令,去西南地界不歸山守馬?”
“不錯,”那娘子媚聲答道,“我還正奇怪呢,那兒遍地荒蕪哪有甚馬呀,這不是作踐我們暗衛堂的人麽!”
“這調令現在何處?”管家焦急的問道。
“在我床頭呢!”美嬌娘看他一臉倉皇,機靈一問,“怎麽,你有急用?”
“急,十萬火急!”那管家擦了擦額上的汗,道,“那調走的是個女子,原是二公子心尖尖上的人,大公子擅自做主将她調離,老爺都不知道啊!”
“啊?”
“這還不說,最頭疼的要數卷宗,每月身邊暗衛的調配去向均要給每個主子過目啊!這二公子的人大公子動了,不成了假公濟私,名不正言不順麽!”
“那該如何是好?這調令……”
“調令要毀了!”管家嘆息道,“這姑娘估計得一輩子呆在那了,連名帶姓都從暗衛堂裏抹掉,再派新人添上去,千萬別再叫人知曉了……辦得這叫甚麽事!”
“你以為我們暗衛堂是菜地呢,走了就填跟種白菜一個樣?”那嬌娘放了碗叉腰道,“我沒記錯的話,那姑娘叫阿欽罷?據說她還救過二公子的命呢!說調走就調走,你們是毀人家姑娘一輩子啊……”
那娘子說了兩句,看見管家越加發白的臉,不由心中暗奇,半晌,只聽其指着門口顫顫巍巍喊了一句:“二公子……”便直接昏過去,倒地不起。
回頭一望,只見一個白色的身影正立于房前,美嬌娘退後兩步,心虛賠笑道:“二公子,您回得可真巧……”
如鄯仲卿所說,歐陽家果真家大業大,人通脈廣,這片水草繁茂的土地也被滋潤得更加肥沃豐足,生機勃勃。
正當清晨,整個沽邺城似乎都被陽光鍍上了一層金色,船錨收起響起第一聲遠航的號角,勞累了大半個時辰的搬運勞工摸了摸頭上的汗,小麥色的肌膚均勻的浸染在晨光之下。
往碼頭一眼望去,河岸上物資富饒,人山人海。
“趙五!快去收桅杆,一會又有船靠岸了!”
“哎!得令!”
“你這小子,這時候還耍嘴皮子!小心晚上累得爬不上鋪!”
“趙五哥爬不上便爬不上,家裏又沒婆娘誰管吶!倒苦了我們,一身汗臭還要被人罵,死活不讓上||床!”
一群人哄笑起來。
趙五笑着給那說話人一記爆栗子,之後衆人便各幹各的活,四散走開了。
時近晌午,當他卸下最後一杆布帆,從甲板上走下時,忽然被人叫住。
“趙五哥,暑氣太旺,天公不作美,運貨怕是十分辛苦罷?”那人是一位藍衣書生,臉上帶着不多不少的笑容,作揖問候道。
趙五無謂的笑笑,接機抹了一把汗,道:“不苦!有錢賺就不苦!”
“哦?那可足夠補貼家用?”
“差不離,”趙五憨憨道,“據上面說這個月還會漲些本錢!”
“聽他人講,你有個弟弟在讀私塾,骨髓清奇喜歡練武,家裏的屋子剛遭了災還沒修整好,故只好每日守夜住在庫房中……我說的可沒錯?”
趙五黑紅的臉上不由露出一抹窘色,結結巴巴的道:“你……怎麽……唉,公子您姓甚名誰?”
“小生姓薛。”
“薛公子,我的家事您從何得知?”
那人忽然勾唇一笑,當即道:“先下日頭正盛,不如我二人去茶攤鋪子前說?”
趙五爽快的應了。
二人行至茶鋪坐了大半會,趙五才得知,這位薛公子并非本地人,初次離家經商不懂規矩,竟把買貨的商家給得罪了,一時半刻找不到貨主,只好将貨物賤賣售出。
藍衣公子道:“我倒不求将本錢收回來,只是手上的資金不夠周轉,想遣幾個人過來到渡口幫忙。”
趙五奇怪道:“雖運貨是按搬運多少來籌算工錢,但好歹收入微薄,公子為何不做些其他買賣,反倒看上這吃力不讨好的活?”
那公子嘆息道:“不瞞趙哥說,我得罪的是那城裏的大戶商家,權勢通天,在碰上我等這類的外鄉人,平日裏買米買糧都要克欠幾分,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吶!只得被逼無奈做些體力活,虧得手下有人練過幾年武,不然只怕……我只求不血本無歸,無顏再見江東父老的好!”
趙五安慰道:“天無絕人之路,公子定會渡過難關!”
“承趙哥吉言,不知可否做個順水人情?”那藍衣公子道,“在下身在異地入碼頭不便,趙五哥可否替我手下之人做個擔保,取了那勞工的契約憑證?”
“這……”
“趙哥不必擔心,你的難處我都知曉,令弟上私塾的銀錢不算難事,如若想學武,我家的下人也會些皮毛,言傳身教不在話下,保證不會給你們添麻煩!”那公子将一錠紋銀塞入趙五手中,又信誓旦旦道:“薛某是個守信之人,若得到契約拿了月錢,定然加倍奉上!”
趙五見他說的坦蕩,又頗為義氣,思付半晌,勉為其難,還是稀裏糊塗的找到工頭,把手印按了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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