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不敢宣之于口的願望……
林幽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她的心髒劇烈震顫,連思考都忘了。
許溫雅随手關上門,把沈家明隔絕在外,就像關閉了那些令她不堪的過往。
許溫雅沉默着扶着她坐在沙發上,他的手始終沒有松開,手掌有力卻并沒有把她弄疼。林幽有些心慌,沈家明的話再度從心底升起,攪得她呼吸不暢,她低着頭無意識地看着圍裙上的碎花。
過了很久,許溫雅嘆了口氣,他轉頭看向林幽,聲音低沉,“那個男人的話,一句都不要聽,就當他是在腸道排氣。”
林幽臉上還有淚痕,她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地問,“那你介意嗎?”她的聲音帶了鼻音,聽上去甕聲甕氣的。
許溫雅探身從桌上抽了張紙幫她擦掉臉上的淚,他的聲音無波無瀾,“介意什麽?”
林幽嘴唇動了動,垂下頭,順滑的頭發從肩膀滑下,遮住了她的側臉,“我的爸爸媽媽,在我高三那年去世了。”她的聲音帶着哭腔,肩膀止不住顫抖。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叫過“爸爸”“媽媽”了,這兩個很尋常的稱呼,從那一年開始就成了她生活中刻意的回避。
許溫雅原本已經略松開的臂膀突然摟住她,嘴裏喃喃出聲,低聲哄着,“你別哭,別哭……不要哭了。”
過了許久,林幽漸漸平靜下來,她接過許溫雅手中的紙巾,揩幹淨臉上的淚,良久,她又問出了那個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她抿了抿嘴唇,仍然低着頭,“你介意嗎?”
許溫雅松了口氣,他沒忍住輕笑了一聲,林幽忍不住看向他,眼中是明顯的無語和不解。我在這裏哭鼻子,你卻笑出聲?
許溫雅立刻收了笑,他看着她說,“我剛才就說過了,你沒聽到?”
林幽皺眉回想,說什麽了?
許溫雅眉毛漸漸挑高,提醒道,“在門外,對外面那男的說的,”接着,他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小聲說,“我不信你沒聽到。”
林幽一愣,馬上想起了那句話她。
她怎麽可能忘記,這個男人說:除了林幽,我确實別無選擇。
林幽的目光愣愣的,似乎還沒法馬上理解這句話的意思,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她眨了眨眼,許溫雅也學着她的樣子眨了眨眼。林幽破涕為笑,擡手輕拍了他一下,女人笑出的氣息似有似無地噴灑在男人的下巴上,溫溫的。
兩人突然同時安靜下來,許溫雅定定地看着她,他們靠得那麽近,是前所未有的親密距離。
廚房裏飄來一陣焦糊味,瞬間把這旖旎暧昧的氣氛拉進生活煙火氣。林幽猛地站了起來,懊惱說,“壞了,我剛才煮了面!”
她慌慌張張地往廚房跑,許溫雅嘴裏說着“慢點跑”,起身跟了上去。
面是吃不成了,水被燒幹,面成了一團黏在鍋底,林幽嘴裏抱怨着關上火,接着伸手就去碰鍋把。許溫雅一把扯住她的手腕,低聲說,“小心燙,先放着吧。”他握着她的手腕,順手把她拉到身後。
林幽心中一顫,看着仍被握着的手腕,然後又看向男人的側臉,許溫雅倏忽回頭,與她目光交彙,先前的暧昧頃刻間被拉了回來,在他們之間醞釀。
良久,林幽紅着臉收回視線,問他,“你吃飯了嗎?”
許溫雅仍舊看了一眼鍋裏的面條,“吃了點飛機餐。”
林幽一愣,意識仿似方才回籠,她後知後覺地驚聲叫道,“你不是在北都嗎?怎麽回來了?”
許溫雅被她的反應驚了一下,轉而搖頭輕笑,“你才睡醒?”
林幽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剛才狀況太多,一時有點……迷糊。”先是被沈家明那個神經病氣着了,後又被許溫雅的美色迷惑,這才腦子短路。
許溫雅仍握着林幽的手腕,把她領到餐桌旁,拉了張椅子讓她坐下,然後他面對林幽也坐了下來。男人的手松開,雙肘撐在腿上,擡頭看她,“如果我說是特意回來的,你會不會不開心?”
林幽低着頭,對上男人暗流湧動的眼眸,她慢慢搖了搖頭,“沒有,”她強調,“沒有不開心。”
許溫雅似乎松了一口氣,勾唇笑了笑,“那就好。”
林幽覺得今天晚上驚心動魄又充滿魔幻,但最後的結局卻算極好的,她說,“今天是我的生日,不過原本沒什麽期待,也并沒準備什麽,”她聳了聳肩膀,自嘲地笑,“面也煮壞了,所以不能請你吃,”突然她眼睛一亮,“對了,我還有一個小蛋糕,可以全都給你吃!”
在許溫雅疑惑帶笑的目光中,林幽起身從冰箱裏取出一個小蛋糕,雙手捧着舉到他面上,她的臉上還有淚痕,眼睛被淚沖洗看上去亮晶晶的,“今天是我的生日,壽星請你吃蛋糕!”
許溫雅擡眸看林幽,雙手将蛋糕接過來放在桌上,“謝謝壽星,”他順手将蛋糕擺正,撥弄着蛋糕上的蝴蝶結,理所當然地說,“那我也不能白吃你的蛋糕,回禮在門口的櫃子上,你幫我拿過來吧。”
林幽驚愕地睜大眼睛,“你怎麽知道我的生日?”
許溫雅垂着眼眸輕聲笑着,“想知道的話,自然就會知道。”
林幽俏生生地看着他,在他的鼓勵下,她走到門口,果然看到櫃子上多了一個深灰色的紙袋,紙袋并不算小,只是進門時太過慌亂,她當時并沒有看見。
林幽把紙袋提到餐桌上,問許溫雅,“這是什麽?”
許溫雅走過來,将紙袋裏一只方方正正的盒子取出來,他打開盒子,捧出一只月球燈說,“跟你的沙發剛好相配,晚上可以用。”
林幽的視線從月球燈轉移到他的臉上,驚喜溢于言表,“很漂亮,我特別喜歡!”說着,她從男人手中接過月球燈,小心翼翼地捧着來到客廳,環視一圈,然後心滿意足地将燈放在沙發轉角的矮桌上。
許溫雅已經進了廚房,他雙手低低地掐着腰胯,蹙眉打量着案板上的食材。
林幽走進來問,“你在幹什麽?”
許溫雅看了她一眼,“總不能讓壽星太委屈,”他跟她商量着,“還是炒點菜吧。”
林幽當然不能說不行,她一本正經地打起了下手,好在自從放假後她也偶爾下廚,所以食材方面倒也不算少得可憐。
很快,在林幽的通力協助下,許溫雅整出了像模像樣的四個菜。林幽很用心地将菜擺在桌子上,那個四寸小蛋糕很霸氣地占據了餐桌的C位。
圍裙早就從林幽身上轉移到了許溫雅身上,他從廚房走出來,圍裙還沒來得及摘。林幽正在給菜拍合影,看到他,手機瞬間換了方向,對準許溫雅,在男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迅速按下拍照,咔嚓一聲,畫面定格。
許溫雅一愣,然後搖頭失笑,他反手摘下圍裙搭在椅背上說,“請問壽星,可以開飯了嗎?”
林幽邊欣賞照片邊點頭,“可以。”
兩人分坐在餐桌兩邊,林幽看着桌上的菜有些難以置信地說,“真是沒想到今年的生日會過得這麽……像樣!”
她突然想到什麽,噠噠噠地跑進廚房,抱着一個小酒瓶走出來,許溫雅認出那是之前錢進送她的青梅酒。
“終于有機會嘗嘗這個了,”她放下酒瓶,又噠噠噠跑進廚房,在許溫雅疑惑的目光中回首問了一句,“你要喝嗎?你喝的話我就多拿個杯子。”
許溫雅微愣着點點頭,反正不開車,喝杯也無妨吧。
很快,林幽拿來兩個鑲着梅花的品茗杯,對他炫耀,“好看嗎?這是我之前買了品茶的。”只是後來實在沒那麽多閑情逸致就擱置了,“今天正好派上用場。”
許溫雅笑着點頭,他拔出酒瓶上的木塞,探身為林幽倒酒,琥珀色的酒倒進精致的梅花杯,而比酒和杯更精致的是男人修長的手。
林幽收回目光,等許溫雅倒完酒,她起身托住酒瓶說,“你的我來倒,這叫禮尚往來。”
許溫雅從善如流地坐下,等着她來倒酒。
林幽右手拿着酒瓶,傾身為他倒酒,女人白皙的柔荑就在眼前,似乎染上了淡淡的酒香,讓他有些許迷醉的錯覺。
倒完酒,兩人相視一笑,許溫雅提醒,“是不是該點蠟燭了?”
林幽一愣,皺起眉頭懊惱地說,“可是我沒要蠟燭。”
許溫雅笑着安慰她,“沒關系,那就直接許願吧,”他看了一眼頭頂的燈說,“對着燈。”
林幽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哪有對着燈許願的。”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麽,又開始噠噠噠地小跑,只是這次的方向是客廳。
然後,在男人愕然的目光中,林幽捧着月球燈走了過來,她歪頭笑着說,“就算是燈,也得挑個好看的吧,”她将燈往上擡了擡,“這只剛剛好。”
許溫雅幫着插上電,然後告訴她開關的位置,林幽點了一下,月球燈瞬間懸浮着亮了起來。林幽睜大了眼睛,眼中是月球燈的倒影,亮晶晶的,“懸浮的!”
許溫雅點點頭,“還可以調節色溫,這裏是旋轉。”
林幽的興趣完全被這只月球燈吸引,她把所有功能挨着嘗試了一遍。許溫雅一直笑着看她,女人的臉在暖光的映照下,眼中有着前所未有的華彩。
終于,林幽想起了這只燈現在的使命,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把燈光調至暖黃色,然後對許溫雅說,“可以開始了。”
許溫雅起身關上客廳和餐廳的頂燈,整個房間亮度驟減,只有月球燈帶來的亮度,自帶氛圍。
“許願吧。”許溫雅看着她說。
林幽有些難為情,但還是雙手合十閉上眼睛。
她在月球燈下許下自己的願望,願諸事順遂,願身體健康,願……
林幽的心跳加快,她在漸快的心跳聲中又許下一個現在還不敢宣之于口的願望,她聽到心底那無比虔誠的聲音:
願我和許溫雅能有一個美好的結局。
接着,她緩緩睜開眼睛,月球燈不知何時開始慢慢旋轉,燈影在兩人臉上移動、交錯,林幽對上許溫雅深邃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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