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章節
,拄着拐杖強行站起,身子一歪,又倒了下去。
上官婉兒伸手去扶,卻被一雙手擋了回來,勁力不輕不重,卻将她推離了敏的身邊。“我送她回去。”一聲冷淡的似冰錐一般的聲音刺進了她的心口。她驚愕的瞪着眼前抱着敏的太監,只喃喃:“你,你——”
李希敏冷冷的看着她,一邊安撫着敏,一邊道:“有我在她身邊一天,你休想動她一根頭發。這是我的警告。”說完抱起敏大步的走遠了。
上官婉兒一動不動的望着他們遠去的背影,臉上神情幾變,或是黯淡、或是悲傷、或是絕望。最後只是苦澀的笑看着天上那一輪象征着美好團圓的明月,輕輕道:“你的孩子現在都在我的身邊了,我不再是孤單一個人了。”笑着笑着,淚卻不止。
天上明月依舊,地上卻是物是人非——
公主
瑤光殿前冰凝的焦急的左顧右盼,終于看到李希敏抱着敏快步而來,敏縮在他的懷裏,将臉埋在他的頸窩裏,身子瑟瑟發抖。冰凝心急跑了過去,咿咿呀呀的叫着,擔憂的看着李希敏的臉色。
李希敏能感受到她的顫抖,頸間一片濕熱,讓他的心緊緊的抽痛,緊抿的嘴唇一直在壓抑着,手卻輕柔的拍撫着她的背,快步往殿裏走。冷聲吩咐:“你去準備熱水、藥箱和幹淨的布。她的身子受寒,傷腿恐怕有錯位。”
冰凝拼命的點頭,轉身快步去了。李希敏進屋踢上門,将她放在榻上。敏卻尖叫着:“我不要帶着這張榻上,髒,好髒!我不要!”
李希敏一怔,立刻把她抱起,一邊往銀狐地毯走,一邊安撫:“好好好,不碰那張榻,不碰!在地毯上,好嗎?你最喜歡的白狐地毯?”
敏停止掙紮,臉上淚痕未幹,淚又湧了出來。牙齒緊咬着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雙手圈着李希敏的脖子,微微的顫抖着。
李希敏讓她半躺在地毯上,拽了一條被子嚴嚴實實的包住她,才低頭看她的腿。她腿上的夾板已經松動,褲腿已經濕透,他緊皺眉頭,這是最糟的。敏的腿骨剛剛愈合,還未長全,受了寒,可能會留下腿疼的病根。他看了一眼敏,輕聲道:“我要看一看你的腿,可能會疼,你忍忍。”
敏的心神似乎全部抽離,只是呆呆的坐着,淚奪眶而出,順着臉頰滾下,打在她的衣衫上,重複再重複。
李希敏心痛不已,伸手拭去她臉上的淚痕,一次又一次抹掉她眼角湧出的淚花,淚水在指尖淌過,灼痛了他的心。他微微低下頭,唇沿着她的發梢、額際,滑到她的眼角,吻去她的淚,細細的吻着她的臉頰——
敏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他,只覺得心寒身冷,而他的唇卻很熱,吻過的地方暖暖的、輕輕的,拂過她心中的傷痕。她緩緩閉上眼睛,任由他的唇滑過她的眉心、鼻尖。鼻前都是他的氣息,溫溫熱熱的,她知道他的唇就在她的唇前——
敏猛地睜開眼睛,雙手奮力推開他,眼睛躲閃着他灼人的眼光。右手一痛,身子蜷縮在一起,輕輕的呻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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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希敏清醒過來,看到她驚慌失措的眼神,和避之不及的閃躲,緩緩閉上了眼睛,長長的呼出口氣,才睜開眼睛,急道:“是不是很疼?把夾板去了,我看看。”
敏緊緊抱着右手,往後縮了縮,輕輕的吟道:“不要碰我!我一會兒就好。”
李希敏眼中有着自責和傷痛,默默的看着她,緩緩起身,站在毯邊上,道:“我出宮幫你找他回來。你不能再呆在這兒了,讓他來帶你走。”
敏一怔,知道傷了他的心,忙回頭看着他。他眼中盈盈閃閃的痛讓她的心一抽,在他後退的一瞬間,握住了他的衣擺,輕輕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李希敏眼中一熱,蹲下身握着她的手,微笑着道:“不要跟我說對不起,你是我最愛的——妹妹。”
敏看着他眼中的溫暖,緊緊反握着他的手,撲進了他的懷裏,哭道:“哥哥,哥哥,別離開我,別丢下我一個人。他為什麽把我一個人丢在這裏?為什麽現在還不來?我怕,我真的好怕,我快守不住自己了。”
李希敏坐在毯上,讓敏躺在他的腿上,輕輕的擦去她的淚,彎身在她耳邊輕哄:“哥哥陪着你一起守着,等着他來。在他來之前,哥哥絕對不離開你。不要怕,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
敏緊緊的握住他的手,縮在他的懷裏沉沉哭着說着,漸漸睡了過去。
李希敏輕輕摟着她,手輕撫過她的臉頰,蜻蜓點水般拂過她的唇,輕拍着她的背讓她安穩的睡着。
冰凝躲在殿門後,手中的熱水早已冷卻。她無聲的嘆息,端着臉盆和其他東西退了出去。
月影西落,柔柔的月光灑在大理石的階梯上,泛着炫目的亮光。一個黑影一閃而過,飛掠過殿前,直直逼近瑤光殿的主殿。
月光在他的身前照亮了前路,明亮純淨的一如他的心。她見到他會是什麽反應呢?會打他罵他,還是不理他呢?心中的愧疚自責洶湧,可是想到下一刻能看到她的臉,他的心便溫暖甜蜜起來,他何嘗不想早日見到她呢?
殿內星星點點的光,讓他駐足,心潮澎湃間,透過門縫看看殿內的情形。幾盞孤燈,熏籠上青煙渺渺,清清淡淡的散發着她的味道。眼光掃過床榻,卻空無一人。略暗的室內,一張白狐皮毛卻閃耀着麗白的光芒。他看着白狐皮上相擁的兩個人,只覺得一記驚雷打在他頭上。太過熟悉的身影,他怎麽會忘?這樣寒冷的夜晚,幾盞孤燈、點點燭火、相擁的兩人竟是那樣的契合溫暖。他的心卻漸漸冰冷。
李希敏警覺的睜開眼睛,扭頭看向門口,手中已握着兵器。卻對上了一雙冰冷的眼神。他一怔,下意識的想起身,敏卻緊緊握着他的手,含含糊糊的重複:“別走,別走——”
李希敏看着躺在懷中剛剛安穩下來的敏,輕輕拍着她的臉,輕聲哄着。眼睛卻看向門口,再無一人。他內疚的張望着,卻哪還有人影,徒勞的嘆氣,低頭輕撫着她的臉,黯然道:“我是該做君子,還是做小人?”
月朦胧,夜朦胧——
未幾日,驸馬都尉王同皎落罪處死,罪及家眷,好友張仲之、祖延慶、武當丞壽春周憬等處死。罪證太少,牽連不到五王,加之中宗本不願降罪于五王,奈何韋後與武三思天天在中宗耳邊煽風,只得貶張柬之為襄州刺史,敬晖為滑州刺史,崔玄暐為梁州刺史,桓彥範為洺州刺史,袁恕己為豫州刺史。而背叛他們的崔湜卻由武三思引為中書舍人。
武三思為聚斂錢財,大置員外官,自京司及諸州凡二千馀人,宦官超遷七品以上員外官者又将千人。魏元忠自端州還,為相,不複強谏,惟與時俯仰,中外失望。自此,朝中再無勢力能與武三思對抗,武氏一族再次興盛起來,竟遠比武則天在位時還要風光。
敏冷眼看着一切,知道歷史仍有條不紊的繼續,誰也阻止不了。一個朝代、一個君王的滅亡,必至其腐朽至極方可推翻,而中宗一朝就恰恰證明了這點。心已冷,不在意這些歷史人物的命運,但這些歷史人物卻改變着她們的生活。此時,淼一定心急如焚的想要幫助張苒躲過這一劫,可能嗎?
閏正月,天氣逐漸回暖,敏的骨頭已長好,仍虛軟無力,白天經常在瑤光殿的庭院裏走走,做做物理治療。李希敏總會陪在她身邊,逗她說說笑笑。兩人都在回避着那晚的情不自禁。敏不敢提,她不想失去一個哥哥,也不想看見他眼底的傷痛。她知道李希敏也在回避,不想打破他們現在的相處模式。小心翼翼的說笑、聊天,眼神交會時,卻各自避開。
今日,宮中上下沸騰,在外數十年的宣城長公主已回到洛陽,在行宮中略作休息,便來拜見自己的皇弟。
敏震驚,這是不可能的。宣城公主是吳名的母親,而她已在去世四年了。世上又怎會有兩個宣城公主呢?難道是有人貪圖榮華富貴而冒名頂替?的确有這種可能,宣城公主囚禁于掖庭宮十九年,認識她的人本就不多,加之幾十年過去,宮中人走人留,誰還記得一個失寵的公主呢?
宣城公主是吳名的母親,她不允許有人在她死後頂替她的身份,既然要拜見,自然是在朝堂之上了,那她倒要看看這個“公主”究竟是何方神聖!
敏是禦前佩劍的四品女官,本當随侍皇帝左右保護其安全。但因她的傷勢未愈,一直拖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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