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章節
皮進去了。一樣的布局,一樣翠綠的竹林,竹枝上落着幾只白鴿,一只看他進來,忽閃着翅膀飛落在他肩上,一雙紅眼睛盯着他,“咕咕”叫了兩聲。
張九齡看到它尾翼上一粒豆大黃色印記,輕叫了聲:“小黃?”小黃高興的在他肩上跳了一下,叫了一聲,其他的鴿子應聲而起,圍着張九齡轉起了圈子。他仰頭看着它們,心中無限的愛憐,撲通鴿子膽子很小,而這些鴿子竟都通人性,實乃世間罕見。那日她送他兩只鴿子想是裏面最好的,可是現在看來這些也不差,她究竟用什麽樣的方法可以訓練出這樣神鴿。
小黃突然拔高,叫了一聲,其餘鴿子跟着它飛向了前院。張九齡看着白影消失在視線中,微怔了下,提步趕了過去。前院是教坊的舞臺和會客處,此時裏裏外外上上下下擠滿了人,張九齡站在外圍根本看不到裏面,只隐隐約約聽到些動靜。他擡頭看向盤旋在上方的鴿子,卻見它們一個個俯沖下去,在一個人頭頂啄咬騰挪。
只聽一個女子尖叫聲劃破長空,雙手揮打着攻擊她的鴿子,可是鴿子飛飛落落,她哪裏應付的來。只得護着頭尖叫道:“你們都是死人啊!還不給我打這些畜生!一個個打下來,扒皮烤了!”
下一刻,圍觀的人群被追來打去揮着大棒棍子的家仆打得東躲西藏,再不敢看熱鬧。而幾只白鴿訓練有素,幾只在院子邊上飛來飛去,偶爾落下逗逗家仆,有時害得他們撞牆摔倒。而小黃卻始終繞着一個華服宮裝女子的頭頂上,爪子抓着女人的頭發,尖喙啄着女人細致白皙的皮膚。
女人高貴的發髻已淩亂不堪,細致的妝容也快成了大花臉,絲綢的宮裝也撤出了幾道裂縫,說多狼狽就有多狼狽。女子徒勞的揮舞着手臂,高叫着:“你們這些死奴才,還不拿箭射它們?誰射下這群不知死活的畜生,本縣主重重有賞。”
一群同樣狼狽不堪的家奴,也是訓練有素的,不知從哪取來弓箭,一一拉弓。原本摔在地上的紫衣女子,披頭散發,衣冠不整,慌忙爬起跪好,沖着宮裝女子連連磕頭,懇求道:“夫人手下留情,一切都是奴家的錯,求您別為難這些小東西。它們不知您是千金之軀,求您手下留情。”
幾只羽箭飛了出去,堪堪擦着鴿身飛過,宮裝女子喝道:“你這不要臉的賤貨,養的也是不要臉的畜生,本縣主今天就要吃紅燒鴿肉,一會兒連你一起下酒。”
紫衣女子看着鴿子飛舞着躲避箭雨,心中焦急,喊道:“小黃帶着它們回去,飛遠些,不要回來。小黃——”
小黃在空中盤旋,“咕咕”叫了一聲,其餘鴿子迅速展翅飛出了院子,而小黃卻不走,一個俯沖直擊宮裝女子的臉,家奴的箭本能的指向了他們的主人,宮裝女子大驚,抱着頭蹲下了身子。小黃去勢不變,直直落在她的頭頂上。幾個家奴反應迅速,收住了箭,另幾個卻眼疾手快,想收也收不住了,箭歪歪扭扭便的射了過去。
衆人驚呼聲中,一道紫影旋舞着快速圍着宮裝女子旋轉,幾支箭都插在那團紫影上,紫影軟軟的倒下,又伴着一聲不約而同的驚呼。
張九齡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紫葉竟不顧一切的旋身去救那個折磨她、要殺她鴿子的人。看她中箭摔倒,他的心一滞,呼吸跟着停止了,不顧一切的沖了過去,抱起了倒在地上的紫葉。
“殺人了——”有些圍觀的人驚叫着跑開。院子頓時亂成一片。
宮裝女子抱着頭仰起臉,看着緊閉雙眸的紫葉,恐慌在臉上現了現,便惶恐的站起,指着紫葉喝道:“是她自己沖過來的,不關本縣主的事。我們走。”說完帶着目瞪口呆的家奴走了。
張九齡已經看不到別人的行動,聽不見外界的聲音,只是緊緊抱着懷裏劇烈抖動的人兒。她的舞裙肥大寬松,此時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幾支羽箭歪歪斜斜的插在上面。他不敢貿然拔箭,只是輕輕拂開她臉上的發,對上了一雙盈盈的大眼,雖滿是驚恐,卻更多的是驚喜。張九齡愣住了,抱着她的手僵硬着,想別開視線卻不能。
她懷中突然什麽東西在動,撲騰了幾下飛了出來,白羽掠過張九齡的眼前,讓他晃了下眼才看清是小黃。小黃在天上轉了幾圈,便飛出了院子。小黃的飛出掀開了紫葉的舞裙,厚重肥大的舞裙插着箭落在地上,裏面一身潔白的中衣纖塵不染,原來紫葉利用寬大的舞裙旋舞,裙子裏都是氣體,仿若氣球一般,加上箭本就失了力道準頭,也插在她的裙上,并沒有傷她分毫。
Advertisement
一雙清亮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滿是欣喜和幸福。好一會兒,她羞澀的輕輕推開他,搖搖晃晃的想要站起。張九齡有些怔忡的扶着她,眼睛只盯着她脖子以上。紫葉看着他,覺得好笑便笑了起來,張九齡卻納悶的盯着她。她笑着指了指後院的屋子,他合作的扶着她往那走。紫葉仍似看到了什麽好笑的東西,笑聲不止。張九齡卻是一陣陣的心慌,兩只眼睛死瞪着那間房子,不敢亂看。
那是她的閨房,不似一般繡房的華貴優美,也不是寒酸簡陋,而是簡約随性,一切超乎于女子的柔美,細小環節上竟帶着點點堅毅。張九齡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屋裏的陳設,她真的是以前那個狄蓉嗎?
紫葉伸手拽下屏風上的一件外衣披在身上,少整儀容正視着他,優雅的伸手請他坐,自己則坐在對面。
“狄小姐?”張九齡有些心虛的叫了一聲。
紫葉臉上神色不變,眼中卻滿是傷痛,盯着他的眼避了避,輕聲道:“如果大人念在相識一場,以前的事,莫要再提。”
張九齡萬萬沒想到她竟會如此回答。原以為她會抵死不認,或是求他不要聲張,而她卻氣定神閑的看着他,反倒讓他無所适從了,只得道:“在下記住了。”
紫葉眼中的哀傷淡了些,微笑着道:“大人此來,有何貴幹?”
張九齡難以置信的打量她,總覺得她有些地方變了,不再是以前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但身上的高貴依舊不減,反倒增了幾分清高。想到自己的來意,便道:“在下是奉李三公子之托,來請姑娘過府一敘。”
紫葉盯着他的眼睛閃了閃,琢磨着道:“是敏敏?還是貓兒?”
張九齡想了想,道:“楊姑娘偶遇風寒,且來勢洶洶,病情一再反複。大夫說已不是藥石可及,心病還須心藥醫。所以特派在下來請姑娘去看看。”
紫葉猛地站起,驚道:“敏敏知道了嗎?她現在怎麽樣了?我們現在就走。”說着就往外走。
張九齡本想拉住她,她衣衫不整,這樣出去,定遭非議。可紫葉剛邁出門口,便撞在一人身上,她整個身子撞的彈了回來,張九齡及時伸手接住了她,兩人視線一撞,臉色一紅,別開了視線。
薛進扶着門框站在門口,看了看屋裏暧昧的情形,回頭看了看主子。薛崇簡淡然的看着,臉上沒有一絲喜怒。反倒是站在門口的坊主跳進去,一把拉開兩人,将紫葉推給薛崇簡,才對着張九齡叫嚷:“你什麽東西,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是你随便能進的嗎?走走走,趕緊走,否則休怪我打斷你的腿!”
張九齡看着勢利的坊主,冷冷笑着不答話。看着薛崇簡不着痕跡的往後站了站,避開了紫葉,微笑着沖他點頭示意。張九齡連忙回禮,道:“子壽拜見薛大人。”
薛崇簡淡淡笑着應了聲,便沖坊主揮了揮手,道:“紫葉姑娘今晚不會來了。”他說話輕聲細語,卻帶着不容違抗的威嚴。
坊主本想說紫葉賣藝不賣身,但想了想今天弄得雞飛狗跳的局面,讓坊她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暗裏變明裏未嘗不是個辦法。坊主行了禮立刻退了下去,臨去前仔細打量了一眼張九齡,能讓薛二公子另眼相看的人一定不是尋常人物。
紫葉被人推過來推過去,身上披着的衣服已掉在了地上,白色的中衣勾勒出她豐潤玲珑的曲線,讓人不免遐想。薛崇簡卻好似眼前無人一般,淡然的站着,眼睛竟只盯着張九齡。
張九齡愣了一下,避開了視線,撿起掉在自己腳邊的外衣,遞給了紫葉,對薛崇簡道:“薛大人,借一步說話。”說着引着薛崇簡往外走,身子有意無意的将紫葉擠進了屋子。
紫葉感激的笑笑,輕輕掩上門。
雖是張九齡引着薛崇簡,可走到院中,薛崇簡卻沒有停步的意思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