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章節
,順着城牆的大街一路向芙蓉園的方向而去。
車內異常的溫暖,窦姨輕便的宮裝外圍着厚厚的脖領、披風,懷中抱着一個小巧的暖爐,一只素手輕輕掀簾,看着外面的街道,眼中的千言萬語訴之不盡。淼看着她虛弱的似乎随時都會消失一般,忐忑的心更加不安。
一路行至芙蓉園甚是順利,芙蓉園分為內園和外園,內院為皇家園林,閑雜人等不能随意出入,外園也只有文人雅士和貴族才能進來。曲江池貫穿芙蓉園,曲江流飲更是芙蓉園中的一大特色。
初春,踏青的人格外的多。曲江池從芙蓉園內園蜿蜒而來,文人雅士順流而坐,清澈的涓涓流水上竹制的若瓢一般的容器裏盛滿了清酒,配着若竹葉般的碧青,甚是誘人。只見臨池幾人随手撈起一盞清酒,仰頭喝下,再将新寫好的詩賦置于竹瓢中,任流而去。
淼從未見過這樣的情景,猛然想起以前背的的《蘭亭集序》裏的“此地有崇山峻嶺,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帶左右。引以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雖無絲竹管弦之盛,一觞一詠,亦足以暢敘幽情。”
淼和鳳姨一邊一個攙着窦姨緩緩前行,相王府家将在前後護着她們三人。窦姨執意不去皇家園林,只是在外看看,她似是極為渴望新春,眼中流露着極致的喜悅。而眼光落在曲江柳蔭上便再也移不開,濃濃密密的回憶似乎交織在她美麗的鳳眼深處,久久不散。
鳳姨滄桑的臉上卻更是凄惶。淼不忍的看着美麗絕豔的窦姨,眼波在四處尋找着。
三人緩緩走近紫雲樓,緩緩走進涼亭,鳳姨放了厚厚的坐墊,扶窦姨輕輕坐下。
淼笑着拉住鳳姨,道:“窦姨走了半天,肯定是渴了,鳳姨帶了你最愛的雨前龍井,我們這就泡來。”說着便要走。
鳳姨哪裏肯,剛要說話,淼卻掐了她一下,她雖不放心,卻還是沉默的随着她走出了涼亭,一路七拐八拐的拐到了紫雲樓的高牆後,伸着頭往涼亭看。
鳳姨此時已經按捺不住,低吼道:“小姐的身子不好,必須有人服侍,你這丫頭非拉我出來幹什麽!你——”她順着淼的手指看去,才呆愣的住了嘴,被眼前絕美的畫面震撼了。
紫雲樓前,雅致的涼亭內,一對璧人遙遙對視。女子若新雨後不沾凡塵的仙子,與男子閑逸淡雅的氣質相得益彰。讓人不忍打破那純淨的美好。
鳳姨恍然大悟,震驚的瞪着淼,低喊:“你,你竟,看出來了——”
淼遙望着那樣契合的璧人,低嘆:“本人總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可是一個傾慕的眼神就能讓人明白她的心意了呀!”
鳳姨看着這個似是不谙世事的丫頭,有些迷惑了。看着那對璧人,緩緩搖搖頭,道:“這又是何苦——”
涼亭內,平靜安逸的氣流舒緩了周圍盛放的春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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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身子不好,怎麽不在府裏歇着。”相王淺酌一口溫茶,淡淡的道。
窦姨溫然的看着他,輕笑道:“人老窩在屋裏,都快黴了。還是出來好,這樣的春景,可不是什麽時候都能欣賞的。曲江池剛剛破冰,正是時候來看文人雅士們曲江流飲呢!”
相王看向涓涓細流的曲江池,似不經意的道:“二十多年了,曲江流飲的人也不是當年年少氣盛的少年郎了。”
窦姨渾身一震,看着他淡然的側臉,心神為之一動,緩緩道:“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兩人的眼神交錯,深深的交織在一起,陳年往事随眼波流轉,再也分不開——
相王一路護送窦姨回隆慶坊,相王的車駕在前,窦姨的車駕在後。一路上,窦姨未再言語,靠在內壁閉目休息。蒼白的泛青的臉上竟淺淺的紅暈,眉目之間是淡淡的笑意,讓她病弱的姿容平添一股妩媚。
淼靜靜的望着她,不知她想到了什麽美好的往事,只願她在那個美夢裏永遠不要醒來。
隆慶坊前,相王負手立于階前,靜靜的看着她們下車,才微笑着點頭示意,飄然而去。窦姨微紅的臉上閃過太多的情緒,最終嘴角邊真摯的笑意,綴着深深的酒窩,美麗而動人。
吐蕃遣其大臣悉薰熱将于三月入貢朝見的事情不胫而走,大唐曾與吐蕃多次動兵,後因太宗遣文成公主和親,奠定了兩國的和平友好,而文成公主将中土許多文化、醫術、農業技術引進吐蕃,廣受吐蕃人民的愛戴。而此次吐蕃的來意已經很明顯,便是要李唐皇室再許配一位大唐公主。這應驗了數月前東女國巫女英兒的預言。東女國來使突然變得炙手可熱起來,貴族皇親都想宴請這位能夠預知未來的巫女來窺測天機。
繁鬧的西市裏,因一家教坊開張而熱鬧非凡。許多人聚集在教坊門口,伸頭伸腦的往內張望,想要多看一眼裏面的情況。前門兩側的牆壁上貼着兩張大大的宣紙,彩繪着一位身着灰衣的絕色女子矜持羞澀的站着,腳邊一個華服公子正将一只繡鞋套在她的腳上,仰頭深情的望着她。旁邊用小篆寫成的“灰姑娘”讓人印象深刻。路人總會停下腳步,駐足觀看,感覺到這家教坊的非同一般。
“紫竹苑”的招牌下,兩個婀娜多姿的侍女立于兩側,對進門的客人點頭問好,儀态端莊優雅,不似一般教坊的庸俗露骨。舉手投足間的不容侵犯,令許多想要拈花惹草的公子哥望而卻步,不經意想到它身後的沉重背景,貪歡享樂的心便沉到了肚裏。
不似前門的門庭若市,紫竹苑的後門清淨了很多,一個紫衣女子立在門內,脫俗絕塵的容顏上淡施脂粉,竟有似令天地變色的絕美。此刻正翹首企盼着巷尾會出現的人。
一輛馬車緩緩駛來,前後護衛的家将宣告着車中主子身份的不凡。紫衣女子微微失望,卻邁步出去相迎,挑簾蹿出一個綠影,在眼前一閃,就緊緊的貼在自己身上,紫衣女子花容失色,卻聽懷中人叫道:“紫葉,你真是越來越漂亮了,讓我都忍不住做一回登徒子,想要采花呢!”剛剛放松了神色,只覺得臉上一濕,吻得格外響亮。
淼一副得意的樣子退開一大步,撫摸着自己的紅豔豔的嘴唇,享受着道:“你用的是什麽胭脂水粉啊?好香啊!我這狗鼻子都聞不出是什麽花香,只覺得讓人飄飄欲仙啊!”
紫葉無可奈何的望着一身綠衣的淼,和着春意,那抹綠色似乎融入到這生機盎然的環境中,活力無限。她佯裝怒道:“你,你再欺辱我,我讓敏敏修理你!”說着就要打她。
衣袖翻飛,衣袂飄舞,一陣陣香氣随風飄揚,淼躲着她,深深的吸了口氣,贊道:“好香好香,跟剛才的又不一樣了!這回讓人神清氣爽呢!”
紫葉打得氣喘,一直追到馬車前,一個若楊柳迎風的美婦正挑簾看着她們打鬧,蒼白的臉上淨是溫柔。紫葉猛地頓住腳步,愣愣的打量着她,竟不知該如何行禮。
淼從馬車後伸出臉來,見窦姨挑簾,急忙與鳳姨一起将她扶了下來。對紫葉解釋道:“這位是臨淄王的姨母,窦夫人。”
紫葉恍然大悟,連忙行禮。窦姨不在意的揮揮手,鼻前香氣襲人,讓她耳目一新,深深的吸了口氣,任着鳳姨和淼扶着往裏走,坊內早有人引着往內室而去。淼回頭沖她笑笑:“我送窦姨進去,一會兒回來找你玩。”
紫葉微笑點頭,望着那病弱的美人出了回神,才有看向空蕩蕩的巷尾。旁邊一個随侍的小丫頭低聲道:“坊主,時辰快到了,您快進去吧,這是首場,可不能遲了。”
紫葉揮揮手,眼睛卻直直的看向巷尾。一襲青衫映入眼簾,讓她的心一下子雀躍起來,她急急的奔出,轉念又低頭看看自己的衣裙是否妥當,才擡頭看向他。擡頭的瞬間,一個黑衣勁裝的兒郎随着青衫而來。紫葉歡喜的腳步頓時止住,怔怔的看向那一對談笑風生的人。
敏淡淡回應張九齡的話,不經意撞上紫葉神傷的眸子,猛地頓住了腳步,任張九齡擦身而過。剛剛只是偶然相遇,既是同路便一起來了,卻不想紫葉竟在門前守候,早已感覺到紫葉對張九齡不同尋常的感覺,又想到張九齡對她的态度,突然間心如亂麻,滿懷歉意的看着紫葉,紫葉卻微笑如初的看着她,緩步而來。
“怎麽這麽晚?我還等着幕後老板驗收呢?”紫葉笑靥如花的拉着她的手,美麗的眼中似被重重水汽籠罩,什麽也看不清。
紫葉轉頭看向張九齡,微微笑道:“我已經給你們準備了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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