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章節
十幾個侍女侍從圍着一個嬌小的侍女,玩着逮人,猜對的人就會要求被逮的人做一件難事,只見一個侍從跳落湖中,在水中掙紮着,岸上人無不笑的前仰後合。而當中一名女子如暗夜明月、雨後花朵,明豔不可方物,即使在絕色的侍女中,不但沒有掩蓋她的美麗,反而更襯托出她的美麗。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也只有安樂公主可配此詞。
安樂公主與下人不分尊卑的玩成一片,花園中笑鬧聲不斷。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安樂公主帶着侍女離開了花園。半個時辰後,一個絕色侍女面露不屑的斜睨着敏,要帶她去見公主,卻站在花廳門口磨磨蹭蹭的不肯帶路。敏默然的從袖帶中掏出一只白玉簪遞了過去,那侍女斜瞟了一眼,衣袖一揮,便将玉簪收入袖中,昂着頭帶着敏往外走。
穿過幾重門,進了廳堂。雖是廳堂,卻堪比宮殿。只見一個披着薄紗的女子斜躺在榻上,閉目養神。
那侍女輕聲道:“公主正在休息,請尚儀稍等片刻。”
榻上的安樂公主柔聲道:“是誰擾了本宮?給我拖下去杖責五十。”
話音剛落,門外兩名侍從立刻架着侍女拖了出去。那侍女吓得尖叫:“公主,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公主饒命,饒命——”拖至拱門外,長凳杖棍早已備好,将她緊緊綁在板凳上,一杖一杖打在她的臀上和大腿上。杖棍打在肉上的聲音讓人為之膽寒,侍女求饒的聲音漸弱,最後再無聲息。杖畢後,侍從拖着毫無聲息的侍女下去,待之如豬如狗。
安樂公主星眸微掀,如蝶翼般的睫毛翻飛,輕笑道:“讓慕容尚儀笑話了,奴才不聽話,不教訓教訓讓她吃吃苦頭,她永遠不知輕重,不知道誰是她的主子!尚儀位列女官之首,應該明白的。”
敏淺笑點頭,俯身跪了下來,謙恭的道:“奴婢資質魯鈍,不懂得進退的尺度,昔日曾對公主不敬,感念公主不棄,奴婢感恩戴德。奴婢那日在殿上看到東女國女巫的鳥蔔,方知神鳥乃靈物,突生靈感,織就一裙。後得知公主有一百鳥裙,陽光下和陰影中各成一色,頗為神奇,而公主沉魚落雁之姿、閉月羞花之貌,才堪得神鳥裙。”
安樂公主俯看着垂首的敏,得意一笑。“尚儀竟知本宮的百鳥裙?那今日本宮倒要給這百鳥裙和神鳥裙分個上下!來人,取本宮的百鳥裙來。”
百鳥裙采百鳥羽毛織成,裙上似飛舞着成百上千的鳥兒,在陽光下若百鳥迎光而舞,在陰影中若婉轉栖息,若旋轉起來,百鳥振翅欲破裙而出。安樂公主身着百鳥裙立于敏的面前,如百鳥之主的鳳凰一般不可一視。
敏輕輕打開箱蓋,一縷金光從縫隙中傾灑而出,照亮了廳堂的一隅。随着箱蓋的擡起,整個廳堂似變成金沙鑄成,奪目絢爛。安樂公主緊盯着箱內的金色單絲碧羅籠裙, 縷金為花鳥,細如絲發,大如黍米,眼鼻口甲皆備,花間百鳥如真的一般,金色的羽翼如鳳凰一般。安樂公主細細的撫摸着神鳥裙,指下竟能感覺到鳥翼上羽毛的紋理,金光下百鳥涅槃重生。安樂公主愛不釋手,急急脫下身上的百鳥裙,穿上了神鳥裙,耀眼的金光閃着光暈,将安樂公主籠罩在內,竟似踏光而來的仙子。
安樂公主在廳中轉了幾圈,才發現沒有鏡子,拉着敏的手往裏走,竟直接将敏帶進了內室,一人高的銅鏡,反射出更為燦爛奪目的光芒,安樂公主在鏡前旋轉着、舞蹈着,欣賞着身上的金光燦燦的神鳥裙。
許久,安樂公主才回過神來,後悔将她帶進內室,佯裝平靜的道:“多謝尚儀的神鳥裙,本宮很喜歡。”
敏微微低頭,輕語:“公主喜歡就好。奴婢今日能夠欣賞堪比天宮的府宅,又能看到如百鳥之王的鳳凰之姿,已是不虛此行。但公主偌大的府宅,上上下下的侍女侍從花銷定然不小,公主雖然享有實封,不知能否支撐整個開銷呢?”
安樂公主一愣,雖然修整府宅大部分由國庫開支,但府中各項開支加起來仍是個不小的數目,雖有許多官員送禮,但仍是捉襟見肘。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笑道:“不知尚儀可有增收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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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自信的笑笑,掩住了眼中的鋒芒。“皇上日理萬機,裁度天下大事,若繁瑣小事親力親為,定然損及龍體,雖有皇後娘娘的輔政,仍然不堪重負。公主乃陛下和娘娘的愛女,應該為父母分憂才是。一些地方小吏的任命,何須陛下禦筆欽定,公主代勞即可。”
安樂公主明眸靈動,嘴角溢出絲笑,輕笑着用手指點着敏,道:“父皇不答應,怎麽辦?每次推薦的人選都由父皇禦筆親準,豈不是要累壞人了?”
敏笑答:“公主可還記得常與陛下玩的游戲,天下沒有不寵溺女兒的父親,只要先例一開,以後公主只要将做了記號的墨敕遞交中書省,不就方便了嗎?”
安樂公主笑着圍着敏轉了一圈,歪着頭道:“本宮到現在才明白母後為何如此器重你,你的确不凡!可是你為何突然向本宮示好呢?我可有些不信你哦?”
敏轉身直視安樂公主,淡淡的道:“因為奴婢也是女人,奴婢想幫的只有女人。”眼波流轉處,卻是無比的怨恨。“我恨他,恨不得将他千刀萬剮,生食他的血肉。能夠将他拉下那個位子、幫我複仇的只有安樂公主您。我既願效命于皇後娘娘,也定會協助公主殿下坐到那個至高無上的位子。”
安樂公主但笑不語,眼底卻是訴不盡的欲望和野心,在金光百鳥中呼之欲出——
一個月的時間,斜封官的人數已達百人,販夫走卒只需三十萬錢便可謀得一官半職,一時安樂公主府的門檻幾乎被踏破,日進鬥金。得寵的命婦、女官紛紛效仿,長寧公主、韋後妹成國夫人、上官婉兒的母親沛國夫人、尚宮柴氏、賀婁氏,皆伊勢用事,請谒受赇。斜封官日盛,中宗韋後樂見其成。
四月底天氣漸熱,長安城內的女子都已穿上夏裝,色彩缤紛、開放大膽,秀色可餐,讓人大飽眼福。
水榭亭臺間,敏按笛試音,依次吹出宮商角徵羽,樂聲滑潤流瀉、清越婉轉,丹田之氣凝聚,中氣十足,笛聲連綿不斷。
薛崇簡坐于亭中,随意看着院中的花花草草,雖然修剪過,但卻不精心,随處都是随性寫意的感覺。樹下一個屏塌,閑來可以午睡看書,花草間一個秋千輕微擺蕩,樹枝上架着一個木房子,一對鴿子飛進飛出,忽而盤旋嬉戲,忽而枝頭蹦跳,格外有趣。聽到敏終于連續的吹奏出曲調,兩只鴿子喜悅的在她的頭頂上方盤旋,只是序曲過後,竟隐隐透着哀傷,曲調雖然優美,卻讓人心傷。音調拿捏不準,幾個錯吹、幾個間斷,更使一支曲子吹得肝腸寸斷。
薛崇簡怔怔的聽她吹了一遍,起身走到她的身後,十指伏在她的指尖上,在她拿捏不準時随後輕按她的手指,一支曲子在細微的糾錯中繼續。他輕輕松開她的手指,退了一步,聽着她吹奏了一遍,雖然生疏,曲調卻再未出錯,哀哀戚戚的一曲即終。
敏笑着放下笛子,道:“薛二公子的耳力驚人,我只吹了一遍,你便記住了曲調。這曲子若有你吹出,定然有如天籁了!”敏剛才吹奏的正是《從開始到現在》。
薛崇簡淡淡一笑,漆黑的眼睛沒有邊際。“這也要你的曲子好啊!我雖能記住曲調,卻吹奏不出其中的傷情。短短時間內,你竟能獨自吹奏樂曲,很不簡單了!”
敏笑着點頭致謝,請他進亭內品茶,畫眉端上許多點心,敏随手拿些吃了起來,并不避諱薛崇簡。薛崇簡看着她滿足的吃相,漆黑的眼底洋溢着深藏的愉悅。
花園中百花齊放,文伯蹲于其中,細細打理每一株花草,花枝造型獨特優美,花朵點綴其間,相得益彰。
院牆外面一陣喧鬧,敏伸手支額,頭痛不已,嘆息一聲接着一聲,
薛崇簡看了一眼院外,随意的問道:“今日今時,斜封入仕盛極一時,想必向你遞送拜帖的不在少數,我進來時可是費了一番功夫,可我怎麽看你興趣缺缺的樣子?”
敏手指靈活的将竹笛在指尖旋轉,撇嘴一笑:“我不缺錢啊!皇上皇後的賞賜加上我的月俸還是能夠養活一府的人,又何必貪圖這蠅頭小利呢?但說不定我哪天缺錢了,我也會加入賣官行列的!”
薛崇簡看着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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