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海邊的強吻
薛宗廉剛上樓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薛白桦,他問:“小楠呢?”
“在小桓房裏。”薛白桦知道他一定會趕來,他最疼愛外孫女。
“為什麽要把小楠送走?”薛宗廉并不急着去敲門,而是質問女兒。
“不送走難道讓她像我八歲那年一樣?”薛白桦冷冷地反問,“讓她直接面對父母離婚的事實?讓她知道爸爸是別人的爸爸?讓她颠覆爸爸在心中的美好形象,讓她心寒讓她傷心?”
薛宗廉知道當年他的事對她影響非常深,他愧疚,聲音軟了下來:“那也不用這樣,還有其他辦法……”
“這是最好辦法!”薛白桦堅定地說。
“你這樣做一樣傷害她。”
“比起那樣的傷害這并不算什麽,況且她遲早要離開我要學習獨立,以後長大了她會理解我。”
薛宗廉不再多說,轉身向程桓的房間走去,程楠聽到叫她開門的是外公的聲音,果然迅速開了門讓他進去。
薛白桦依然坐在廳裏的沙發上,此時她心裏一點也不好過。大概半個小時後,薛宗廉背着程楠開門出來,腳步不緊不慢,薛白桦站起身看着他們,但女兒趴在外公肩上還在抽泣,不想看媽媽——薛白桦心裏微微一抽,她一定很傷心吧,最愛的媽媽要把她送走,她一定怨媽媽讨厭媽媽了吧。
“小楠跟我回家!”薛宗廉此時恢複了他的強勢,“只要有我在,誰也不能把我的外孫女送走!”
薛白桦沒出聲,此時也沒心思說什麽,站在沙發旁看着薛宗廉背着女兒下樓。讓她離開幾天也好,等她冷靜些再說吧,離出發也還有10天……
10月9日上午,離開家三個多星期的程弈莊終于回來,午飯前梁司機到機場接到他之後直接去了薛家,結果他并未見到女兒,這兩天薛宗廉帶着她出去散心了,沒人知道具體什麽時候會回來。
回到家裏,只有傭人在,他洗過澡換過衣服已經下午兩點,沒有休息,随便吃了點東西就讓司機接去了程氏。離開這麽久,所有重要工作都是通過電話和網絡會議安排,有許多工作還未處理。
晚上八點多,終于忙得差不多的程弈莊靠在辦公椅上,心力交瘁,端起咖啡杯時發現咖啡早已喝完,他無力地放下咖啡杯,轉過辦公椅,望着落地窗外燈火璀璨的城市,沉默着。
有人開門進來,是顏善,她手裏提着透明塑料袋,裏面裝着餐盒。她把袋子放在茶幾上,走到程弈莊旁邊:“弈莊,先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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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謝謝!”程弈莊笑了笑站起來,然後走向茶幾。
“都是你喜歡吃的,多少吃一點。”顏善知道不管多喜歡吃的食物,此時他也沒什麽胃口,她先給他打開湯。
“一起吃吧!”程弈莊接過湯說。
“在餐廳吃完才給你打包的!”顏善微笑,坐在對面看着他吃,“吃完回去休息吧,你很累,工作明天再做。”
“我現在害怕回家。”程弈莊擠出一個微笑,是苦笑,“兒子去上學了,女兒被岳父帶走,妻子不理不睬,家已經不像家了——顏善,我感覺,我很快會失去一切。”
“不會的……”顏善知道妻子和孩子就是他的一切,“至少你不會失去孩子,無論如何你都是他們的爸爸。”
“我不是一個好爸爸,以前我以為我是,如今無論對他們還是對小恩我都不是一個好爸爸。”小恩就是生病的女兒,只比兒子大三個多月,“我還不是一個好丈夫,不是一個負責人的男人,我傷害了她,違背了對婚姻的誓言,還虧欠了另一個女人……”
“這不能全怪你。”顏善并不覺得他有多虧欠另一個女人,“當年是她拒絕你的求婚,不願跟你回國結婚,孩子的事她也從沒讓你知道。”
想起當年的事,程弈莊心裏有長長的唏噓。
曾經他以為這一生只會有一個女人,從一而終。他曾向她承諾,一畢業就娶她。然而畢業時,當他向她鄭重求婚,得到的卻是拒絕和分手的結果。
她不願放棄在英國的一切,不願放棄與姐姐争奪家族産業繼承權。而他,同樣無法放棄做兒子的責任,無法放棄程氏企業繼承人之位。她以為他會為她留在英國,做殷家的入贅女婿。他也以為,她會願意為他放棄一切跟他回國結婚,做他的程太太。
結果……四年的感情,在現實面前不堪一擊。或許,他們其實都不夠愛對方。
如今,如果再給他一次類似的選擇,如果用程氏企業甚至用他的身家所有可以換回原本屬于一家四口的幸福家庭,如果可以挽回薛白桦的心,他會毫不猶豫。
然而,一切比這複雜。另一個孩子的存在,将會永遠成為他和薛白桦心中的梗,讓他們的婚姻以及一個原本完美的家再也無法完美。
程弈莊在心裏長長嘆息,接着轉移話題問:“骨髓捐獻那裏有消息嗎?”剛問出口又覺得問得多餘,如果有好消息她會不第一時間通知他?
“目前還沒有合适的配型,信息一直通過多種渠道在發布沒有間斷過,有不少人聯系也有不少人來抽血化驗。”顏善回答。
“不能再等了……”不能再把希望寄托在大海撈針的等待中了,想到被病魔折磨的孩子,程弈莊放下只喝了幾口的湯,靠在沙發上長而無力地嘆了一口氣,“四天後,安排好工作,我會再返回倫敦,這次會去久一些。”
顏善只點點頭,然後沉默着,看着打開在他面前未動一筷的飯菜。她知道他說不能再等了是什麽意思,知道他做了什麽決定,知道他此去除了陪女兒還有什麽目的……
……
“說好的不醉不歸呢?”
“我要是醉了誰送你回家?”
月下沙灘,薛白桦和程弈軒正坐着飲酒,在他們中間,放着好幾個酒瓶。有的已空,有的還未開過。
“醉了就在這裏過夜,就像那晚一樣!”薛白桦臉頰紅潤,酒意微醺,又微微仰頭喝了一口酒。那晚她只有十七歲,那晚他們喝的是啤酒,她只記得她喝了很多啤酒,啤酒罐堆了一堆。
“我怕半夜你爸爸和保镖又找到我們,把我狠狠揍一頓!”程弈軒開玩笑說。
說起當年那晚薛白桦苦笑:“你被揍了一頓我還不是被狠狠打了一巴掌,他第一次打我,下手還那麽狠!”
“那是你把他氣的!”程弈軒笑着搖了搖頭,他記得那天半夜薛宗廉一出現就氣沖沖問他對她做了什麽,他還沒來得及回答,她為了氣她父親,居然說該做的做了不該做的也做了,當時怒氣沖天的薛宗廉瞬間給了女兒一巴掌,然後抓着她的手連拉帶拖地把她帶走,留下三個保镖在沙灘上把他狠狠揍了一頓……
想起這件事程弈軒一臉無辜:“連手都沒有牽卻要白白挨那頓揍,他之所以那麽讨厭我不會到現在還以為那晚我對你做過什麽吧?”
“沒有什麽事騙得過他,我們回到家時,醫生就已經先到了!”當夜一回到家他就讓兩名女醫生給她做了“身體檢查”,真是辛苦了兩位淩晨三四點還趕來加班的女醫生。
“你爸爸他……”程弈軒若有所思地望着海面,“是一個控制欲和占有欲非常強的人,特別是對你……”
“這是我的不幸,我跟他抗争了這麽多年,從沒贏過!”薛白桦說完又喝了一口酒。
“但他卻讓你嫁給了程弈莊,我很好奇,他為什麽就能接受他信任他?”
“那又怎樣,今天還不是一樣後悔了,他自以為不會看錯人選了個好女婿,呵!”薛白桦冷笑一聲,“不,這也許才是他選擇他的原因,因為他們都是一類人!”
“白桦,那你又為什麽願意嫁給他,為什麽不反抗?”程弈軒問得很輕,依然望着月光下的海面,“如果給你重新選擇的機會,你會選他——還是選我?”
薛白桦微微一震,他那句話是她聽錯了嗎?一定是聽錯了,她不是不明白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程弈軒聽她不出聲,扭頭看着她。她感覺到他的目光,不自然地舉起酒瓶喝了兩口酒,然後看着海面裝作鎮定地說:“我沒有重新選擇的機會。”
“你有!”程弈軒突然有些激動,“現在就是你重新選擇的時候,你們的事從你失蹤那天起我就知道了,那天我在這裏與你相遇不是偶然,我是特意來找你,過去這麽多年了,依然只有我知道你躲在哪裏,我依然能找到你找回你……”
薛白桦感覺不對,放下酒瓶撐着沙地站起來,但不知是坐久了腿軟還是酒精的作用,身體失去平衡沒站穩,他迅速抱住了她,扶她站直但沒有松手。
“謝謝,我、該回去了。”薛白桦不自然地拉腰上的手,他沒讓她拉開。
“你已經決定跟他離婚了不是嗎?白桦,這麽多年了,我還是沒能放下你,你真不知道當年我喜歡你嗎?我以為有一天我會娶你,我以為娶你的那個本該是我……”程弈軒柔聲說着,還有些傷感,“我以為你會到美國來上大學,我一直在等你,卻等來了、你和程弈莊結婚的消息……”
薛白桦開始慌張:“我們、我們是朋友,是、還是叔嫂……”
“我對你從來都不是朋友,我也不在乎什麽叔嫂,白桦,跟我回美國,那裏沒有人會在乎,我娶你……”
“怎麽可能——”薛白桦情緒激動,用力拉腰上的手,“放開我,我要回家,放開——我是你哥哥的妻子,是你的大嫂,是你侄子侄女的媽媽!”薛白桦對他大喊。
“我說了我不在乎!”程弈軒也激動起來,雙手更用力把她扣向自己的身體,“我要你做我的女人,我要把你搶回來,我要把當年失去的一切都搶回來,我要你——”突然對她吻了下去。
“嗯——嗯——”薛白桦掙紮推打,然而無濟于事,突然她本能地咬了下去,嘴唇被咬痛的他果然離開了她的唇。
“啪”地一巴掌打上去,薛白桦此時頭腦異常清醒,厲斥:“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程弈軒仿佛也恢複了理智,松開了抱着她的手:“對不起……”
薛白桦沒再理他,轉身迅速離去。
程弈軒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目光複雜……
直到到了家門口,薛白桦的心緒依然不能平靜下來,一切來得太突然太意外太離譜。她下了出租車急忙開了門進去,她是被程弈軒直接從公司接去海邊吃飯喝酒的,沒司機跟着也沒自己開車,幸好時候還早,她很快就攔了出租車。
女傭芳姐看見她進門本想迎上去打招呼,卻見她急忙跑上樓,像是後面有人追似的,讓人不明所以。薛白桦上了樓一時沒注意,習慣性地沖進了自己的房間而不是女兒房間。
關上門靠在門背上沒動,她閉上眼睛喘息着,不知是因為跑累了還是因為驚魂未定——是的,她确實受到了驚吓,從小到大,活了三十四年,從來沒有哪個男人敢這樣欺負她,對她做出這樣過分的舉動,從來沒有哪個男人敢強吻她,除了程弈莊更沒有哪個男人對她有過吻這樣親密的接觸,可這個男人……
“白桦?”薛白桦聽到聲音突然睜開眼,進來時沒意識到原來房裏開着燈,程弈莊一身睡袍站在浴室門外,看着她。
“弈莊……”是錯覺嗎,真的是他嗎——她突然奔過去撲進他懷裏抱緊,這個舉動就像那次她以為他車禍重傷在手術室,而他活生生出現在她身後的走廊一樣,“弈莊……”
程弈莊驚喜,她原諒他了嗎,她回他們的房間了,她抱他了,是不是願意不離婚了,是不是願意原諒他了——但馬上他更關心的是她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驚慌?
“白桦,告訴我怎麽了?”他抱住她柔聲問。
“弈莊……弈莊……”怎麽告訴他,怎麽開口,說他的弟弟對她無禮嗎,怎麽說,怎麽能說……她在他懷裏閉上眼睛,抱着他不想出聲也不想動,但突然又睜開眼睛——怎麽回事,他什麽時候回家的,她怎麽進了這間房,怎麽抱他了——她突然推開他,神情瞬間冷漠下來。
“白桦……”妻子變得太快,剛才的一切仿佛是錯覺,他還沒反應過來,她已轉身迅速開門出去,他追出去,她進了女兒房間關上門,他開門,門已被反鎖,他敲門喊她,沒有任何回應……
程弈莊回家的第三天,薛宗廉才帶着程楠回了薛家,原來這幾天薛宗廉帶着外孫女去了香港玩。程弈莊聽說女兒已經回來,忙完工作顧不上吃飯直接讓司機開去了薛宅。
到達薛宅時已經過了吃飯時間,薛家人有的在外應酬還沒回家,有的吃過飯已回到自己房裏,有的在客廳裏陪孩子玩。陪着程楠和薛家兩個孫子的是薛宗廉夫婦和大媳婦,程弈莊進門時,他們不知在談什麽傳來孩子高興的笑聲,一眼望去,沙發上摟着外孫女的薛宗廉也和孩子一起笑得非常開心,完全不像人們印象中的他——但看到程弈莊時他的笑容瞬間僵住,要不是顧及外孫女他大概會把這位女婿轟出去。
程弈莊走過去向他們打招呼,薛宗廉冷着臉沒出聲,随後說了一句還有事便上書房去了。他的反常令大媳婦不得不驚訝,公公愛屋及烏,一向對程弈莊也是十分看重,但今日卻完全不把他看在眼裏。而同樣在場的沈聆秋只是對程弈莊微微一笑,緩解着尴尬,她當然知道丈夫為何對程弈莊反常,有些事即使薛宗廉不說,她也能以自己的方式知曉。
薛宅花園的秋千椅上,程楠把頭枕在爸爸大腿上,仔細地看爸爸:“爸爸,工作很辛苦嗎,你好像瘦了。”
“是嗎?”連女兒都懂得關心他都看出他瘦了,程弈莊微微笑笑,“不辛苦,爸爸很想你!”
“我也很想你!”記憶中她的爸爸沒有哪一次出差比這次更久。
“對不起,小楠,爸爸過兩天還要再去倫敦、出差。”頓了一下才說出“出差”兩個字,因為那是謊言。
“又出差……”程楠皺着眉頭不開心地嘀咕。
“對不起……”程弈莊除了道歉不知道該說什麽。
“要去多久?”程楠嘟着嘴問。
“一個月吧。”程弈莊低聲回答。
程楠想了一下才仿佛終于在心裏說服了自己,她嘆息一聲,像個大人似的說:“那還是工作要緊吧,等你回家!”
程弈莊對女兒盡力擠出一個微笑,心裏非常不是滋味,他輕輕撫了撫女兒的頭發:“小楠,今晚跟爸爸回家吧。”
程楠卻搖了搖頭,有着自己的堅定:“媽媽一天不同意不送我出國,我就一天不回家!”
“小楠……”程弈莊無奈,不知該如何勸說,他又能怎麽勸說,他也非常不同意把女兒送走,但這一切都是因為他,他低聲說,“小楠,爸爸對不起你……”
“沒關系,我知道的!”程楠笑起來,“我知道你幫不了我的,因為你怕媽媽!”
“我怕媽媽?”程弈莊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有人說他寵妻,還從沒人說過他懼內。
“是啊,在家裏什麽都媽媽說了算,媽媽同意的事你從來不敢反對!”
“這麽說,是啊,我怕她。”程弈莊微微一笑,女兒之所以這麽認為是因為每次媽媽管她罰她的時候爸爸都“不敢”出聲吧。
“爸爸,我真的很愛媽媽……”程楠突然傷感起來,“媽媽為什麽要讓我離開,她怎麽可以這樣……”
“是爸爸的錯……”程弈莊自責愧疚,“小楠,不要怪媽媽,都是爸爸的錯,是爸爸的錯……”
“爸爸,你別怪你自己呀!”程楠反而馬上對爸爸微笑,安慰他,“這不關你的事,雖然你幫不上我但我不怪你,爸爸你不用擔心,外公會幫我,他一定不會讓媽媽把我送走的!”
“嗯。”程弈莊淡淡地應了一句,不再想這件事,他微笑轉移話題,“跟爸爸說說你去旅游的趣事吧,爸爸想聽!”
“好啊!”程楠果然瞬間興奮,并且坐起來,仿佛完全忘記了剛才談的事也忘記了剛才的傷感,然後一開口就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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