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病
……
“桦——別走——桦——”
一棟二層小別墅外,一位外表三十歲左右的高大男人身穿浴袍奔入雨中,正在追一位看似只有十七八歲的女孩。女孩身高170左右,紅色長袖T恤、白色高腰短褲,雙腿白皙修長,肩背一個路易威登雙肩包,一頭長黑發已被雨水濕透。
“桦——別走——”男人終于追上去,抓住了女孩的手,焦急說,“聽爸爸解釋——聽我解釋——”
“放開我——放開我——”女孩掙紮着甩掉男人的手,繼續跑,但跑幾步又被男人抓住,她抓了早已從肩膀脫落至手彎的背包用力打男人的手臂,“放開我!你這個變态!我恨你!我恨你!”
男人情急之下把女孩拉進懷裏,緊緊抱住:“對不起,桦,對不起……”
背包掉落在地上,被男人牢牢禁锢的女孩拼盡全力掙紮,但完全掙脫不掉他的懷抱,她只能大叫尖叫:“惡心!變态!放開我!啊——啊——”
“對不起,爸爸錯了……”男人貼在女孩耳邊一遍遍安撫着,“對不起……對不起……”
女孩尖叫過後喘息着——不知是因為竭力掙紮的緣故還是心中太多憤恨。突然,她朝他已經松垮的浴袍衣領內咬了下去,死死咬在他的胸口上。
男人因疼痛皺眉,但禁锢女孩的手沒有絲毫放松,反而抱得更緊,每當她受到傷害或情緒奔潰時都會以咬人來得到發洩……曾經被她咬過無數次,但第一次咬在胸口上,離心最近的地方,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疼痛,然而這點疼痛與心裏的痛苦相比不及萬分之一……
直到咬出血,她才終于放開了他,随後在他懷裏大哭起來。疼痛也已讓他從剛才的驚慌失措中恢複了理智,但什麽也沒說,就這樣抱緊她,在雨中,聽着她的哭聲……他又一次傷害了她。
許久,她哭過後哽咽着問:“為什麽?你要找女人那麽多圍着你的女人,你要出軌可以找別人,為什麽偏偏是她?她是我的同學,我的好朋友!”
“因為愛她。”男人回答,聲音如機械般沒有情緒,他說,“我們要在一起。”
“所以你又要背叛你的妻子和另外幾個孩子,又要離婚,又要娶第三個女人?”
“我不會離婚。”
“那是算什麽?這就是你說的愛她?你只愛你自己!你這個自私者!背叛者!”女孩憤恨地捶打着他,“為什麽我是你的女兒,為什麽我有一個這樣的爸爸,我恨你,我恨我是你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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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恨你,我恨我是你的女兒!”……
最後一句回蕩在腦海裏。
“桦……爸爸錯了……爸爸錯了……”
是真真切切的聲音,一聲聲低沉而痛苦。
寬敞豪華的歐式卧房內,薛宗廉側躺在白色床上,一只手捂住胸口,一只手抓緊床單,似在壓抑着某種巨大的痛苦。
“桦……爸爸錯了……原諒爸爸……桦……”
他弓着身體,全身痙攣,抓在床單上的手青筋暴起……
“爸爸!哈哈!爸爸!”眼前突然浮現一張七八歲女孩天使般的笑臉,伴着快樂純淨的笑聲,一襲白色小連衣裙在綠茵草坪上奔跑,“爸爸你快來抓我,抓到就給你親一口!”
“哈哈哈!爸爸快來!爸爸!爸爸!……”
“桦……爸爸好想你……桦……”意識漸漸模糊……
“爸爸!快來抓我呀!哈哈哈!……”耳邊依然是女孩的聲音……
“宗廉!宗廉!你怎麽了?宗廉!宗廉!”突然夾雜着着另一個驚慌的聲音,“快來人——阿慶——阿慶——快來人——”
“桦……”所有聲音遠去,整個世界黑了下去,歸于平靜……
……
舊金山的深夜,程弈莊終于伺候兩位公主睡下後,已經将近十二點。回到房裏,妻子一身睡袍坐在梳妝臺前,竟然在發呆。他微笑走過去,彎低腰從身後摟住妻子,先在她左臉親了一下。
“在發呆想什麽?”他看着鏡子裏的妻子問。
“想男人!”薛白桦故意開玩笑說。她剛剛确實在想事情,今天不知怎麽的,總感覺有些心神不寧,剛才還突然胸口發悶,這是從沒有過的感覺,像是一種不祥的預感,不知道為什麽,她感覺像是有什麽事要發生,或者在發生……
“你的男人就在這裏,不用想了,現在就任你處置!”輕輕搖晃着兩人的身體。
“我懶得處置你!”薛白桦嫌棄地回了一句。
“那只好我來處置你!”說完馬上把妻子抱起來,走向大床。
“今晚我要休息!”薛白桦急忙說。自他來到舊金山這一個星期裏,只休息過一晚,其餘時間他每晚都不放過她。
“昨晚已經休息過了!”程弈莊笑着把妻子放下床,但她竟馬上翻過身去,他又把她翻過來,“我說過以後不準背對我睡的!”
“我有答應你嗎?”完全沒有。
“不答應也得答應,床上的事我說了算!”說的有點霸道,笑得有點得意。
“大男人主義!”薛白桦“譴責”一句。
程弈莊笑,先親她一口,又用極其溫柔的聲音問:“大男人主義有我這麽溫柔的嗎?嗯?”
“你覺得你溫柔嗎?”薛白桦很是不以為然。
“我覺得已經很溫柔了,比如前晚在浴缸裏……”
說到浴缸程弈莊不禁在心裏感慨,還是家裏好,這裏沒有浴池,浴缸也不夠大,洗手臺高度不太對,唯一好的只有擺在梳妝臺對面牆邊的那張沙發躺椅,看來回到家裏也要去家私城選一張……
“你笑什麽?”薛白桦突然在丈夫眼裏看到一絲“陰謀”的笑。
“沒什麽,想着該怎麽‘溫柔’才能讓你滿意!”話裏都是暧昧,他低頭吻了一下妻子,“告訴我,今晚想我……怎麽‘溫柔’?”
薛白桦抿嘴笑着不說話。
“你笑什麽?嗯?”程弈莊也笑,“薛白桦你還敢笑,你知不知道,以前你讓我以為我自己不行!”
薛白桦聽到最後一句話,抿着嘴笑得肩膀顫抖。
“有那麽好笑嗎?”雖這樣說但他自己也在笑,回想過去十幾年的夫妻生活,像是假的一樣,偏偏他還對她那麽迷戀,他又吻了一下妻子的唇,“你知不知道你的演技很差?你知不知道你的丈夫很受傷?”
“受傷可以找別的女人療傷啊!”薛白桦故意說。
“有這樣教壞你丈夫的嗎?”沒辦法,她知道他被她吃得死死的,他轉移到她耳邊呵着氣說,“以後……我要從你身上……統統補償回來。”說完含住她的柔軟耳垂輕輕吸允了一下,薛白桦頓時全身微微一顫。他臉上有一絲得意的壞笑,現在不是以前了,他總能輕而易舉就刺激到她的敏感。
“今晚休息!”薛白桦重複拒絕,翻了個身背對他。
“你以為翻過身去就逃得掉嗎?”程弈莊沒再把她翻過來,臉上有一絲壞笑,接着挪過去,從背後貼緊她,在她耳邊低聲說,“我可以……從後面……”
薛白桦笑着不出聲,身體故意往前挪。但剛挪動一點,一只手從背後扣住她,把她的身體扣緊在他懷裏。
他湊近她的耳瓣說一句吻一下:“感覺到了嗎……它想要……給它好不好……好不好……嗯?”最後一聲“嗯”低柔而磁性,充斥着強烈的男性荷爾蒙。
“弈莊……太頻繁了……”薛白桦無奈,但耳瓣的輕吻、磁性又挑逗的聲音、以及呼進耳朵的熱氣,像是一股股小電流一下下從耳朵傳遍全身,她閉上眼睛,被電流掠過的身體不由自主開始變得軟弱無力。
“乖……就今晚……”溫熱的唇從耳朵轉移到脖子,細細地吻着,“今晚要過……我禁欲兩周……好不好……嗯?”
說是這麽說,但她太了解他了,只要跟他躺一張床上,他是無論如何都堅持不到兩周的……她閉着眼,感覺到了……今晚,是逃不掉了……
……
國內。
一間私立醫院的貴賓病房內,外間的廳裏坐着五個人,薛慕琅薛慕祁夫婦以及阿慶。五人都沉默着。窗外的天空漸漸黑下去,整座城市亮起璀璨燈火,已是吃晚飯時間,但此時誰也沒心思吃飯。
不久,一位二十七八歲的女人開門進入,身後跟着一位三十歲左右的男人。他們是沈聆秋的大女兒薛白荟和她的丈夫。薛白荟長相和氣質都與沈聆秋相似,面相溫和柔美、氣質優雅,只不過因為剛生過孩子沒多久,體型還沒恢複過來,腰部顯得有些臃腫。
“爸爸怎麽樣了?”薛白荟一進門焦急問。
“還沒醒,媽媽在裏面陪着。”回答的是薛家二媳婦邱佩佩,其餘人只擡頭看了看薛白荟夫婦或點點頭招呼,但都依舊沉默着。
薛白荟沒再出聲也和丈夫坐在沙發上等待着。
又過了不久,突然聽到裏面傳來沈聆秋的聲音,他們都知道是薛宗廉醒了。
內間的病房裏,薛宗廉被妻子扶着剛坐起來,突然看到六七個人湧了進來,個個神色沉重,心裏莫名來氣,他最不喜歡被人特別是被自己的孩子以那種目光看待——看待病人的目光。
“都在這裏幹什麽,還不回家吃飯?”說完又看向沈聆秋,“我的衣服呢,把我的衣服拿來,我要換衣服回家,穿什麽病號服!我還不是病人!”
“宗廉……”沈聆秋哽咽,說不出話來。
“你們還站在那裏幹什麽,還不快走!”薛宗廉再次提高音量說。
知道父親在發脾氣,其餘人都不敢出聲,但也不想走,只有二兒子薛慕祁壓抑着情緒說:“爸爸,我們都知道了,翟醫生都告訴我們了……”
“知道什麽?知道什麽?出去!”薛宗廉更氣。
“爸爸……”薛白荟突然流着淚哀求說,“爸爸……就先住在醫院裏,好嗎?爸爸……”
看到女兒的眼淚薛宗廉的氣頓時消了不少,他收起脾氣,靠在床頭上,沒有出聲。
“你們都回家吃飯去吧,晚些我們也回去。”沈聆秋克制着心裏的情緒對兒女安排着,又回過頭對丈夫微笑,“等會我們去找翟醫生聊過再一起回家。”
薛宗廉依舊沒出聲,孩子們在母親的示意下都出了病房。房內只剩下夫妻二人。
“我給你拿衣服,換了衣服我們再去找找翟醫生……”
“不用找了,該知道的我都知道,該了解的我也了解。”薛宗廉暗自嘆息一聲,看着妻子,“秋,生死有命……”
一句生死有命讓沈聆秋瞬間捂住嘴,哭出聲。
“對不起,秋,我也想用下半生彌補你,可我,沒有機會了……”薛宗廉伸過手給妻子擦眼淚。
“不……宗廉……不……”沈聆秋突然離開椅子,坐上床,撲進丈夫懷裏,“怎麽會……怎麽會……”
薛宗廉輕輕攬着妻子的背,讓她在懷裏哭。在孩子面前她是位堅強的母親,但在他面前,她只是個脆弱的女人。
“秋,或許這就是我的因果報應,是老天給我的懲罰,傷害過的人……做過的事……”在感情上他自私、背叛,同時傷害了兩個深愛他的女人。在事業上他陰狠、毒辣,華崧集團及白桦地産有今天,背後有過多少不為人知的事,有過多少陰暗的手段……這些大概就是造成報應的因吧。
“不,我不信這些,我不信……”沈聆秋在丈夫懷裏搖着頭,“老天不會跟我搶走你……不會的……不會的……”
薛宗廉在心裏長長嘆息,輕輕拍着妻子的背,柔聲說:“哭吧……哭完我們回家……”
病房的外間,七個人雖被趕出來,但誰也沒有離去,此時聽着母親的哭聲,三個孩子中,薛白荟早已撲在丈夫懷裏泣不成聲,薛慕琅和薛慕祁兩個男人也低頭皺眉沉默着……
從小母親沈聆秋就教導他們愛父親,耳濡目染的都是關于父親的好,是高大神聖的形象,即使父親非常少管他們少關心他們,即使後來父親背叛母親,但父親在他們心裏依然有着至高無上的地位,他們怕他,也愛他、崇拜他……
有多愛他,此時的打擊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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