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雞腿二·這一次白天見面
這馬車晃悠着行了好長一段路,終于緩緩地停下。趕車的大漢籲了一聲,跳下了馬車,撩開車簾,朗聲道:“快,都下來!”
馬車上的女子們都瑟縮了起來,各個都害怕地盯着那大漢。有些膽大的雖然面無表情,可從她們額頭上的虛汗仍可看出她們甚是驚慌。
蘇清顏看了看這些嬌滴滴的弱女子,暗暗地嘆了口氣。她扭了扭身子,便先了衆人一步走出,跳下了馬車,而後雙臂一伸,伸了個大懶腰,又打了一個呵欠,四處環顧起來。
只見此處乃是在一個山腳下,風景清幽,周圍的高樹枝葉繁茂,鳥語花香,風景一片獨好。
而在他們面前有一層層平穩的石階,通往山上。在山的頂端,隐在雲層中,隐約可見上頭有一宏偉的建築。
蘇清顏深吸了一口氣,“哇”了一聲,睜大了雙眼瞧着那上頭的建築,不過可惜,距離甚遠,瞧得不清。
“你這女娃,倒也不怕。”趕車的大漢将那些女子都趕下車後,看着蘇清顏,樂得誇贊了起來。
蘇清顏回眸,回他一個甜甜的笑,道:“大叔,這怕是死,不怕亦是死,倒不如不怕,樂得自在。”
“呸呸呸,什麽死不死的。大叔我可是帶你們去逍遙快活,豈是去送死。”那大漢啐了一口,擺擺手道。
蘇清顏睜大了雙目,驚疑地問道:“逍遙快活?大叔,”她指了指自己的鼻頭,又指了指紮堆的那些女人道:“大叔,我們不是要送上去給教主采陰補陽,煉丹麽?”
“呸呸呸,什麽采陰補陽,煉丹,你們送上去是要給教主……”
“宋叔,您話多了。”一道森冷的聲音在耳邊忽然響起,駭得蘇清顏都忍不住抖了抖,她回頭望去,便看到發話之人是方才那個冷冰冰的男人。
宋叔一怔,嘿嘿地笑了幾聲:“青護法,抱歉抱歉,老宋失言了。”
蘇清顏聞言,聳了聳肩,知曉從這裏也打探不出什麽信息了。不過,她眼珠子轉了轉,這宋叔雖然看起來兇了一些,但心地卻是好的,多跟他混混也不錯。
于是,她蹦了上前,湊到宋叔旁邊問道:“宋叔,那我們下了馬車,這是要去哪?”
宋叔用手裏的馬鞭一指山頂:“呶,上山。”
蘇清顏舉目一望,只見藍藍的天,白白的雲,還有隐隐約約在雲層附近的一座建築。
忍不住地,她嘴角微微一抽,而後回頭看一眼那些嬌滴滴的女人,這些女人有那個力氣爬上山麽?
而事實證明,那些女人果真沒幾個能爬上山的。有些一看便是大家閨秀出身,出門哪個不是八門大轎擡着的,這一爬山,各個便哭爹喊娘的了。宋叔似乎也煩着她們哭喊了,便兇狠狠地在她們身後一抽鞭子,厲聲喝道:“快些,不若指不準這鞭子便抽到你們身上!”
如此一吓,那些女子便被駭得不敢再哭泣,只得瑟縮一團,咬了咬牙,相互拉起手往山上走去。
當中有些體力好的,雖不似那些大家閨秀般嬌弱,但走了數步也開始面泛紅暈,大口喘氣起來。
蘇清顏一直在樂哈哈地走在前頭,一路蹦跶,眼看着衆人落在了後頭,她還開心地回頭,甩了甩手,喚了幾聲“跟上,快跟上”,全然沒有這是在将自己送上門給人宰的意識。
一路上去,宋叔都累得氣喘籲籲了,反觀蘇清顏,她卻似一點兒事都沒的,邊看着風景,邊在上頭跑。
而這時,有人發覺她這般精神,委實也太不對勁了。青護法眸色一黯,提步躍到了蘇清顏的面前,正要質問,然而定睛一看,又愣住了。
只見蘇清顏臉上泛着淡淡的紅暈,額上都是汗,嘴裏也在喘着氣,完全是一副脫力的模樣。
青護法皺緊了眉頭,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似乎覺得有些不對勁,但看了半響又覺得并無不妥之處。
蘇清顏一邊往上走,一邊歪頭看着青護法道:“你瞧着我作甚呢?莫不是我臉上有什麽罷?”
她被青護法的目光看得毛毛的,趕忙從懷裏掏出了一面小銅鏡,對着自己的臉看了半響,發覺臉上也沒什麽東西,方想開口再問,卻見青護法冷冷地觑了她一眼,而後忽地躍起了身子,朝前拔去,徒留下一句“你的發上有蟲”便消失在她的視線裏。
蘇清顏渾身一僵,“嗷——”了一聲,趕忙伸手拍起來,可是,哪裏有什麽蟲子……
“該死的,竟然騙我!”蘇清顏狠狠地跺了跺腳,趕忙加快步伐沖了上去。
這段山路,對于習武之人來說,不過一盞茶的時間便可到達上頭,但由于蘇清顏這些人,大都是不會武功的弱女子,是以她們一衆人足足一個半時辰才到。這天本來便有些大熱,烈日當頭,那些姑娘家們真是叫苦不疊,卻又不敢松懈,當爬上山頂時,她們已是快去了半條命了,有些身體羸弱的,早在半路便暈倒下來。
那些個暈倒的,宋叔雖有些不狠心,但還是掐了她們的人中,迫使她們醒過來,厲聲呵斥若是不上去,死在半途可沒人理會,吓得她們一個扶一個,拼死也要上去。
蘇清顏看着也有些同情她們了,是以她走了下去,攙扶着她們,給她們安慰、打氣和鼓勵,在她們欲哭出來時,說些笑話予她們聽,逗得她們都嬉笑了起來,最後大家都相互看了一眼,甩了甩眼淚,繼續往上走。
宋叔将蘇清顏的行為放在了眼裏,暗暗下了決心。
好不容易爬上了山頂,望着那座高聳入雲的建築,蘇清顏都忍不住感慨起來。
只見建築物規模宏偉龐大,坐地約莫數百尺,裏頭約莫百餘間房。門口放置着一匹不知名的神獸雕塑,張開大口,高高站起,泛着金光,印着紅日,彰顯耀眼而高傲的姿态。
挺拔高柱支撐着教門,一座匾額穩穩地挂在教門之上,上頭“琉光教”三字,蒼勁有力,卻又蘊含娟秀的筆力,既不張狂,又不文弱,恰到好處。紅日印照,匾額現出耀眼金光,宛如王者一般,高傲地俯瞰着下方之人。
“宋叔,那是何人所寫?”看着那塊匾額,蘇清顏竟生出了一種欲叩首膜拜的感觸,她伸手指了指那匾額,疑惑問道。
“這個啊……”宋叔一拍胸脯,得意地道:“此乃我們教主所寫,如何?”
“不錯,不錯,”蘇清顏點了點頭,道:“可惜啊,可惜。”她又搖了搖頭。
“可惜甚?”一道深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将她吓了一跳,側目而望,發覺又是那個古怪的青護法。
她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道:“可惜那筆太粗了,字不夠細,不若讓你們教主再換只筆,讓它瘦瘦身如何。”
“……”
“哼。”青護法狠狠地瞪了蘇清顏一眼,轉頭便走。
蘇清顏對他的背影吐了吐舌頭,然後回過身來,看着宋叔道:“宋叔,我們快些進去罷。這太陽忒毒辣,姑娘們可都受不了了。”
那些女子都附和着點了點頭,如今她們可不管自己被抓去做什麽了,只想快點找個陰涼之處歇息。
宋叔會意,便帶着她們走到了一個偏僻的大殿裏,讓她們在此處候着,而後他便走開了。
宋叔一走,姑娘們都癱軟了下來,各個都失了平日裏端莊的模樣,尋了塊幹淨的地便坐下,還拿着手帕給自個兒扇風。
蘇清顏則猶挂着一臉笑容,她四處看看,到處摸摸,發覺此處雖偏僻,但布置得不錯,幹淨整潔。她摸夠了,覺得不好玩,便晃着腦袋四處打量起來。
“教主到!”一聲大喊忽地從門口傳來,将姑娘們都吓了起來,趕忙拍拍屁股站了起來。而蘇清顏則是挺直了腰板,瞪大了雙目,等待着那即将進來之人。
近了,更近了,隐約已可看到那紫色的衣擺,只需再跨近一步,便可看清那人的模樣。
然而,當那一步緩緩落下時,蘇清顏卻如蔫了的柿子,提不起勁來了。
只因那人面上覆着一個銅質的面具,完全擋住了他的臉龐。即便看不見他的臉,但他金冠束起的發頂,披散的黑色長發,挺拔的身姿,仍威嚴地彰顯出了他傲然的氣質。
蘇清顏不禁嘆了口氣,她還原以為這般混跡進來,能瞧清那教主長的什麽模樣,豈知他卻還是帶着面具。
這時青護法走了過來,厲聲一喝,要姑娘們站好。姑娘們怕事,齊刷刷地排着隊伍,站直了身子,不安地扭捏着手裏的錦帕,而蘇清顏則是懶懶的駝着背,耷拉着眼,看着地板。
“嗯?”許是瞧着了蘇清顏那沒有精神的模樣,那教主冷冷地質問了一聲。走進來的宋叔正巧瞧着,趕忙給教主請了罪,走到蘇清顏的身邊沉聲提醒道:“小姑娘,若想活命,切莫挑戰教主的權威好。”
蘇清顏一怔,便挺起腰板,對着宋叔笑了笑,又擡起頭對着教主擺出了一張笑臉。
教主的眼裏閃過了一絲不明的光,但掩在面具底下的臉卻看不清神情,他定定地注視了蘇清顏片刻,便走到大殿中央的金椅上,甩袍坐下,平攤着手道:“要她們上前來,讓本座瞧瞧。”
“是。”青護法恭敬地拱了拱手,便走到了姑娘們的身邊,厲聲喚她們一齊站成兩排,而後他扯過站在第一位的姑娘,朝前跨了幾步,恭敬地道:“教主。”
教主閑閑地将手肘搭在椅背上,撐着颔冷聲道:“擡頭。”
青護法毫不憐惜地拍了那姑娘家一下,吓得她瑟縮了會身子,這才緩緩地擡起頭來,然而待一看到教主那模樣古怪的銅面具,又被吓得低下了頭。
那教主眸色一冷,甩甩手喝道:“膽小,喂花!”
喂花?蘇清顏一怔,歪着頭,尋思着他這話究竟是什麽意思。她偷偷觑了一眼那哭喊着被侍衛拖下去的姑娘,忽然覺得全身冰涼,聽聞有些人喜歡活埋人以做花的養料,莫非這所謂的喂花便是将她拿去做養料?思及此,饒是蘇清顏膽大,也不由得覺得頭皮發麻。
有了第一個人做例子,第二個人便将自己的膽子放大了些,強迫着自己擡頭,目光無神地盯着教主的面具。
豈知,教主豪氣地一甩手:“膽敢正眼瞧本座,喂花!”
“……”蘇清顏怵地睜大了雙目,這教主擇人的标準也忒古怪了。
輪到第三個人的時候,那姑娘學乖了,她微微擡頭,但目光卻是放在了教主的手上,既不會太失禮,也不會直勾勾地盯着教主的臉。
然而——
“鼻子不夠醜,喂草!”
“……”蘇清顏的嘴角抽了抽,眼睛瞪得更是大了,這教主選人的标準竟然是要夠醜,那自己這模樣豈非去喂花草樹木都不夠?說來也并非她自誇,她的容顏得她老娘遺傳,容貌極其上佳,非一般人能比。可現下……
蘇清顏忍不住咽了咽口唾沫,聽着耳邊傳來的一道道聲音,這心裏的不安愈來愈盛:
——“臉兒太尖,不夠圓,喂樹!”
——“胸部太大,不夠扁,喂狗!”
——“個兒太矮,不夠高,喂馬!”
“……”眼看着一個個的姑娘們慘兮兮地被拖了下去,人數越來越少,蘇清顏的嘴巴已經張得可以放下一個雞蛋了。
這教主究竟想選什麽,選出來的竟然都沒一個合适的。
于是,最後的最後,只剩下五個人了。
這教主也不耐煩了,徑自走下了金椅,負手來到五個人的身邊。他繞着五人走了一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蘇清顏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毛毛的,身子都有些打顫起來。
好一會,教主終于開口了,他緩緩伸出一指道:“本座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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