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江大師兄 你又是我什麽人,敢直呼我名……
杏林城因背靠有“藥王遺澤”之稱的長陽門, 數百年來格外受當政帝王的優容厚待,進了城門百步,便見一座雕梁畫棟的高大牌坊, 上頭篆着“止戈休武”,四字筆勢遒勁。
意味無論何種戰事,見此字,當立即罷戰,退出城去。
這原是一座“止戈碑”, 後世帝王代代加碼翻修,才成為如今浮雕牌坊的模樣,可見曾經恢宏。
可惜了, 看眼下景象,好好一座杏林城,比遭了兵禍還凄涼。
城中氣氛确實奇怪,家家戶戶門上貼着黃符懸着寶劍。衆人将朝惜之先安置在客棧中, 一路打聽,才知這幾年城中怪事頻發,有人失蹤, 有人自傷, 還有原本脾性溫良的孝子突然痛毆父母, 仿佛真如百姓傳言,遭了邪般……諸如此類, 不一而足。
當年白家為行善舉,在杏林城中起了一座大宅子,時不時地在城中住一陣。如今,這座宅子也已經空置許久,朝街的門匾上結了層層蛛網。
一行人在城裏查探一圈, 中午随便尋了一間尚在營生的館子歇腳,打算填飽肚子便帶着朝惜之去拜山門。館子是個面蒸鋪子,當街蒸起幾屜包子饅頭。
一進門,就看見牆上挂着面銅鏡,沖着大門。
這也是民間迷信,認為挂上銅鏡就可以将晦氣折照出去。
說是找地方吃飯歇腳,其實要進食的只有蕭倚鶴一個。其他人均已辟谷,而虛雲本質上已不再是人軀,僅能進些茶湯花露,真要吃東西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事後還需靠丹藥來消化濁氣,怪麻煩的。
于是就變成了一行人陪着蕭倚鶴一個來吃包子。
朝聞道已經草草換了一件外衣穿,臉上紅意尚未褪盡,還帶着幾分惱色。
南榮恪那廂挨了打,蔫着腦袋,捂着嘴角剛邁進門檻,一轉頭就被一雙毫無生氣的眼睛吓了一跳,他退後定睛看了看,見是一個目光渙散的婦人,手裏抓着一只新納的虎頭布鞋。
包子鋪的老板年紀不小了,兩鬓發花,随着他們目光看了一眼,嘆氣道:“諸位客官莫怕,這是我家婆娘,幾月前犬子就是穿着這雙虎頭鞋走丢。我們四處尋,只找回了這一只鞋子,她悲痛過度……便不那麽好了。”
他端了一屜熱氣騰騰的豆沙包到桌上,唉聲嘆氣。
南榮恪嘀咕道:“這老板娘是臨安人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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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倚鶴叼着一只豆沙包,唔唔地問:“你怎麽知道?”
南榮恪看他吃的好香,松軟豆沙裏冒出熱騰騰的霧氣,香甜四溢,有點心動,咽了咽口水,也拿起一個:“我見那虎頭鞋親切,臨安的虎頭鞋和別處樣式不一樣,前胖後窄,兩腮處慣用紅色絨球點綴,鞋尾還會縫一對銅鈴铛,防止小孩走丢。”
“我小時候,我娘也給我繡過一雙,就是這樣的。”
蕭倚鶴仔細看了看,确實如他所說,紅絨球銅鈴铛,又想起南榮恪的阿娘葉俏,當年可也是一位不愛紅裝戎裝的好漢,打得南榮麒不敢還手都是家常便飯,原來也有如此溫婉的一面,會繡虎頭鞋。
他吃完一只包子,聽見門下的婦人念念有詞,不禁支耳去聽。
南榮恪也偷偷蹭過去,聽了一耳朵,納悶道:“她說的什麽?什麽鬼,什麽石碑……”
蕭倚鶴搖頭,婦人突然高聲尖叫一聲,雙手揮舞起來,恐懼地看着他們的方向:“——白老爺!別殺,別殺我!”
滿屋子的人都被驚了一下,那老板忙不疊丢下手裏活計,跑過去拽住了婦人,拿了根布條結成的軟繩,駕輕就熟地将她捆在了椅子上,不好意思地道:“受驚,受驚了,她經常這樣……”
婦人連最珍愛的虎頭鞋也顧不上了,坐在椅子上叫喚,仿佛他們一行人當中有什麽極為恐怖的東西。
見她視線方向,蕭倚鶴還以為是自己,直到她又驚慌失措地叫了聲“白老爺”才恍悟,看向了自己身側的重九。
婦人口中的“白老爺”,應當是指上任白氏家主白瀚,就是幾年前暴病而亡的那個。重九本名白溯,是白瀚之子,與父親自然有幾分相似。
重九也皺緊了眉頭,頂着婦人的尖叫上前去,手指搭在她的腕上,雙目緊閉,半晌才收手道:“脈弦而代,驚恐過劇之象。神傷魄亂,是受了極大驚吓所致。”
簡言之,是被吓瘋的。
這就更奇怪了。
若婦人害怕白瀚,因此而害怕他,是有幾分道理。只是白氏一族向來被杏林城百姓奉為上賓,崇仰愛戴還來不及,這婦人為何如此恐懼白瀚?
正說着話,門外街巷上突然喧嘩起來,伴随着道道靜街開路的吆喝聲——似有一隊人整刀列劍,前呼後擁地向此處靠近。
重九臉色一變,抓起虛雲的手就要走,還沒出門,就被十幾個人團團圍住。
吓得包子鋪老板撲通一聲給跪下了,以為自家犯了什麽忌諱。
重九袖中剛推出一把短劍,便見人牆裂開,從後急匆匆走出一個人,身着長陽內門的練色袍服,氣質翩跹,身邊亦佩一把镂着梅花的短劍,但身形蕭條,面露憂容。
來人見确實是重九,眼前一亮,撲通一聲單膝砸了下去:“二公子!”
重九合劍回鞘,多有不情願地道:“……江師兄。”
江翦一哽,喚道:“阿溯……你,你回來就好。”
重九厭煩:“江翦,我回不回來,與你有什麽幹系。你又是我什麽人,不過是我娘從亂葬崗撿回來的棄嬰,如今本事大了,做了白瀚的親傳弟子,就敢直呼我名姓了?”
江翦抿緊嘴唇,低聲道:“不敢,二公子。”
重九攬過虛雲就要走,還沒出幾步就又被江翦攔下,他心裏埋着經年的怨氣沒消,狠狠地瞪了過去。
然而江翦并不退讓,死死拽着他,垂目掃了一眼他與小和尚正十指相扣,心下一驚,但面上盡量平靜,道:“二公子,如今長陽門內亂外憂,白弘瘋不識人……還請二公子回長陽門主事。”
重九将他甩開:“我是要回長陽門,但只是借用貴門藥池。”
江翦:“二公子……”
重九不理他,回頭喊道:“薛宗主,小朝道長,你們還去不去了?”
江翦一聽他叫薛宗主,立刻回頭看去,視線落在包子鋪裏一道濃重墨影上,感受到宣洩而出的磅礴壓力,忙旋身拜下:“晚輩長陽門江翦,見過薛宗主。”
薛玄微手裏正撕着一只豆沙包,要喂進蕭倚鶴的嘴裏,還沒得逞,就被人當做煞神擋箭牌給供了出去,他正不爽,沒有第一時間叫江翦起來,而是旁若無人地擡手送進某人嘴邊。
“……”江翦冒出冷汗,只好硬着頭皮又重複一遍,“長陽門江翦,見過薛宗主。”
蕭倚鶴頂着門外十數道赤-裸裸的目光,尴尬了一會,被迫張開嘴咬住包子皮,呲溜一下吸進口中。
薛宗主慢條斯理的,還要再撕一塊喂他,就被蕭倚鶴伸頭過來三下五除二給吃完了,抹抹嘴,将他往店外一推:“趕緊趕緊,走了!”
那邊重九嗤笑一聲,已經拉着虛雲大搖大擺地去了。
朝聞道随之跟上。
“……哎聞道!”南榮恪見他高冷如山,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厚着臉皮撞了撞他的肩膀,“我錯了,我不該欺負你,別生氣了……你理理我?”
蕭倚鶴滿嘴的豆沙包,又将屜子裏剩下的兩個随手揣起來,等薛玄微丢下碎錢,便一起出去了。
只有江翦一個還跪在地上,沒人叫他起來,不知所措。
他又跪了一會,直到幾人都走遠只剩下一渺點背影,他才唰唰然爬起來,帶着身邊十幾個弟子追上去。
有了薛宗主這尊煞神坐鎮,那些勸解重九回歸宗門、出任新門主的說辭,都被江翦咽回了肚裏。重九本就看不上他忙前忙後一副狗腿模樣,更覺他滿面谄色,不懷好意,屢屢見縫插針,尋機會嘲諷他,只差當面罵人。
江翦有些難堪,卻不敢多嘴多話,只管低頭聽着。
衆人回到客棧,接上朝惜之,便出發前往竹椒谷。
穿過杏林城,過了一段山道,便是一片濃得不見五指的大霧,再往裏就是竹椒谷地界了。谷口生長着一些罕見藥草,藥氣蒸發,使得這道濃霧中混雜了一些令人頭昏發軟的功效。
往日裏,僅這一道霧便作天然屏障,足以阻隔百姓;如今長陽門中多有內亂,江翦便又安排了數名弟子守在谷口,設下了結界,以防外人闖入。
一群人跟着江翦穿過霧障和密林,便遠見一片重瓦小檐,錯落在山谷之中,谷內藥香袅袅,青煙陣陣。路遇的門人雖也形容疲憊,但并未出什麽大的亂子,仍有條不紊各守其職。
見到江翦,門人紛紛喚上一句“大師兄”,行禮見過。快走至主殿前,有內門衣着的弟子趕來,詢問江翦一些事宜,江翦略加思忖,一一低聲安排妥當,便叫他下去。
蕭倚鶴覺得挺有意思,白家先後兩任家主死的死,瘋的瘋,這些年長陽門還沒散臺,看來都是這位江大師兄在撐着……那江翦也并非全如重九所言,是個一味谄媚的狗腿,還是有些本事。
江翦将人領在主殿,吩咐了門人酬待貴客,囑咐幾名藥師将朝惜之帶去好生看顧,然後着人去傳喚負責藥池的管事,這才道:“薛宗主,各位道長,藥池已經一年未用過,眼下需得清掃蓄水,煩請稍等……不知薛宗主遠道而來,晚輩已命人備下茶酒筵席,若薛宗主不嫌棄,可往小歡閣一敘,以盡長陽門地主之誼。”
薛玄微:“藥池需要多久?”
江翦道::“兩個時辰即可。”
兩個時辰,那便得等到晚間時分才能入浴了,薛玄微回頭看了一眼,盤算這幾日蕭倚鶴都未曾向他呼餓,只是飯量格外大了些,精神也不大爽朗,想來是在刻意壓抑飲血沖動,用吃食來轉移注意力。
寧無雙說過,魂契結立以後,哺血應有節制。薛玄微雖不在乎被他索血,甚至暗中期待,恨不得他一輩子都離不開自己才好。
卻也擔憂,他若不稍稍戒一戒,以後要是自己不在身邊,他一日不飲血便要手腳無力,難受難捱,萬一嗜瘾發作時再遇上點什麽,比如那日的寧無致……
讓他開開心心地吃點東西也好。
蕭倚鶴已經填了幾個豆沙包,摸着肚子,仍覺得有些餓。但是薛玄微打小不愛應酬,想來也不願意去跟人喝酒吹侃,都已經做好了回去睡覺的準備。
誰知這回薛宗主竟破天荒地點點頭,應承下來:“帶路。”
蕭倚鶴眨眨眼,高興了,笑嘻嘻湊到江翦旁邊,蒼蠅搓手式問他:“江師兄,敢問筵席上都有什麽菜?”
江翦見一路上薛宗主-寵-他-寵-得緊,穿行霧障時都恨不得抱着他走,連塊泥都不舍得叫他的腳沾。雖不知此人是何身份,但必是十分要緊的人物,忙颔首答道:“俱是杏林城特色菜,有炙烤梅白魚,蜜焗翅,五香油鴿,也有金鈎菜心,冬瓜燕……”
好感動,蕭倚鶴咧開嘴,感動得眼淚從嘴角流下來。
正報完菜名,走進小歡閣落座,那廂急匆匆跑過來一個道童,頭上小髻快歪到耳邊了,他扶了撫頭發,面露急色:“江、江師兄……”接着附耳上去,說了什麽。
江翦一聽,神情驟凜,欠身道:“薛宗主,各位,下頭辦事不力,後谷出了些亂子,請恕江翦失陪一會。待處理了後谷事宜,江翦再來賠罪。”
他招來一個門人,吩咐好生招待,便疾步離去了。
臨走前,深深地望了重九一眼,欲言又止。
重九懶得管他心裏那些彎彎繞,只低着頭幫虛雲挽起袖口。
筵是好筵,茶是好茶,酒也醇香而不醉人,蕭倚鶴往肚子裏塞了一堆胡七胡八的東西,吃了個肚子滾圓,才堪堪壓下心裏那點焦渴。
這會兒南榮恪兩人已經累了,重九和虛雲又是久別重逢,有說不完的私房話,雙雙早早退散,跟着早就安排好的長陽門人去往客院。
最後只剩下蕭倚鶴一個還在風卷殘雲,他撫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舒服地喟嘆着,一擡眼,看到薛玄微光滑白皙的側頸,一下子喉嚨裏的渴欲又要湧上來。
他抓起薛玄微兩道衣領,使勁地勒了勒,直勒到下巴根底下,一點脖子都看不見了,才沒好氣地道:“穿那麽少,露那麽多,不檢點給誰看呢?”
薛玄微:“……?”
薛玄微掃過桌上殘羹冷炙,再看看他渾圓的肚皮,擔憂道:“吃太多了吧?一會還能泡藥池嗎?”
蕭倚鶴瞪眼:“嫌我吃得多?”
“……”薛玄微見他如此胡吃海塞,又有些動搖,“也不必過于冒進,今日不要忍了,還是喂你一些。”
他扯開衣領,被蕭倚鶴一把摁住。
蕭倚鶴盯着他咽了咽口水,不想,又有點想,垂眼看到自己摁着的手指,瞧起來也很嫩,指尖白中透紅。于是心旌一搖,将他手拽過來,看了看。
下一刻,薛玄微便覺指尖一痛,一節利齒咬破了他的指腹,緊接着軟.舌輕探,包裹上來,含着他向外湧血的指頭小心舔舐。
薛玄微坐在他身側,另一只手垂在腰際,緊緊地攥住了。但這幅畫面過于绮麗,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薛玄微不自覺将手指向下按,更深地探了進去。
蕭倚鶴被他冷不丁按住舌根,微微反胃,不滿地掀起眼皮,呵出一團熱氣。
薛玄微腦子裏轟得一聲,一下子想起一些不便為外人道的“舊事”。
……他嘴唇包裹,含納不住,屢屢幹嘔。
蕭倚鶴卻沒有反應過來,當他意識到什麽的時候,腰間已經撫上一只大手,将他猛地帶過去,舌尖也被人叼住,十分野蠻地親了親。
躲無可躲,蕭倚鶴只好閉上眼睛,先是由他痛快,然後慢慢梳理牽引。
待兩人氣喘籲籲分開,蕭倚鶴反而覺得手腳更軟了,靠在他身前埋怨:“又想什麽壞事了?”
“……沒有。”薛玄微不想他再說,也不願繼續回想那個事,又低下頭一點點咬他的唇。
哪有這樣的,蕭倚鶴還沒去泡浴,就覺得自己要暈了。
不知道多久,總之是一個年輕門人在門外小小驚叫了一聲,打斷了他們二人的你來我往的小動作。門人低着眼,沒敢仔細看,等他倆坐端正了,結結巴巴道:“藥、藥池備好了,那位朝道長已經先行送去用藥了。藥藥、藥師叫我來,請小道長也過去……”
他偷偷瞄了一眼,見那位小道長樣貌秀麗,又見旁邊的薛宗主鳳表龍姿。
他年紀也不小了,以前侍奉過家主白瀚,後來又伺候白弘,是懂事的。
引着蕭倚鶴去往藥池,薛玄微卻也一路跟着,門人想了想,小聲提醒說:“那藥池隔音不好,兩位記得小聲一點……”
他看一看身形瘦弱的蕭倚鶴,然後低頭看向薛玄微的某處,揣測了一下,又道:“池子左手邊有個木奁,底下一層放着浴後潤膚用的芙蓉膏,兩位可以用那個将就……”
蕭倚鶴越聽越糊塗,為什麽泡個藥浴還要小聲一點,怎麽,那池子還能泡得人痛苦哀嚎不成?
門人清咳一下,視線不由自主地瞄向薛宗主的腰際,匆匆描摹了一下那不可直視之處,壓低了聲音對蕭倚鶴說道:“我瞧你年紀與我般大,想來沒見過雙修那種事,不知道伺候這些真君道君,能煉個十天八天的不肯洩,比對付一般人還艱辛些!我瞧薛宗主高大英武,想必是龍精虎猛,那處也一定威猛非常……”
他看着蕭倚鶴,一臉同情:“……辛苦你了。”
“……”
蕭倚鶴差點一頭磕在地磚上,他瑟瑟然站直了,滿腦子都是什麽煉上十天八天,什麽龍精虎猛。他穩了穩身體,偷看了一眼旁邊的薛玄微,定一定心,艱難地露出一個笑容:“還好,不辛苦。”
門人滿眼恻隐,更認為他是在強顏歡笑。
目送他們進入藥池,還特意又拿眼神暗示蕭倚鶴:池子左手邊,最下一層,別忘了!
蕭倚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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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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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