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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眼睛卻還是不自覺地時不時向黎風處瞄瞄。
黎風一笑,偷偷瞥向庭院,卻見據她診病已過兩個時辰,驕陽已移上頭頂,那男子竟還是跪着的。心中又是一悶一痛,竟是暗暗下下決心,今日就要任性到底了。眼望着圍觀人群越來越多,心道時機差不多了,開口道:“實不相瞞,晚輩此次來,是來讨人的。”院裏跪着的小豬崽彼時還覺又讓她見到自己這副醜樣子,心中難過,此時卻只覺心裏一跳,滿滿的不知在期待着些什麽。
劉富一怔,眼望了望小豬崽,知這一家人,被讨的一定多半是他了,心中疑惑。按說村裏人羨慕小豬崽能幹活的不少,可礙着這“晦氣之人”的身份,也是白送也不要的,今日這女子?
黎風又笑,“晚輩可是全為伯母着想的,想伯母一派好心留了這晦氣腌臜的東西,卻未曾想,只是讓這東西幹了點活,被這大大小小男女老少傳成了個什麽樣子!”黎風故意一頓,忍痛忽視掉了院內滿滿期待的小豬崽忽的暗淡下去的眼神,“這村裏人可是傳着,劉伯母您哪裏是好心,分明是當着他是個好用的‘工具’,也不顧他觸了上天的忌諱養着他的啊!”
按說黎風此語也是個人人心知肚明的事實,畢竟,單純的養着這晦氣之人可以是積德,是好心,是顧及母子之情,可偏偏這小豬崽又是個極會幹活的,力氣比女人都大,也就明擺着是因為能幹才留着的,這“因為是好心”的借口也就沒了。沒了“好心”做支撐,為個人私利養了晦氣之人在這個封建禮法極為嚴格的世界也算是“大逆不道”了。黎風這麽一說,又是當着這麽多圍觀人的面,劉富的面子挂不住了,本又是個極好面子的,便自亂了陣腳。好在那劉氏卻是個精明的,眼見着黎風這是動着歪心思要讨去他們家最大的勞動力呢,又兼着方才劉富看她看了個呆,語氣不善:“既是個‘晦氣之人’,小姐讨了去就不怕損了陰德?”黎風不慌不忙,道:“晚輩初來乍到,有幸購得幾畝薄田,手頭無錢雇工,便想到了這東西,想帶回去用着,又想着晚輩幼時曾有大師斷言命硬,難遭天譴,心裏便也有了底子,故前來讨要。”劉氏卻不是個善茬,一聽,樂了,“巧的很啊~奴家幼時也有神算告知旺妻,有奴家在,妻主大人便難得惡報。”
黎風眉頭一皺,暗道自己果然還是太莽撞,只知劉富此人極好面子,當着衆人的面用話激上一激定能逼得她口軟,誰知這家還有個厲害的男人,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靈光一閃,望一眼聽着自己被當成個不詳的畜生交易的小豬崽正一臉難受,心中一皺縮,打破了向來果斷形象地猶豫起來,卻還是暗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終于還是開了口。
“晚輩,還有一事未言。”黎風斟酌,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小豬崽,“其實,晚輩與這腌臜醜陋的東西,只因醉酒,早已有了肌膚之親……”操縱着可以角逐奧斯卡小金人的演技,黎風似乎是一臉的嫌惡,又極為擔心地望了一眼小豬崽,卻見他猛地擡頭一望,回身輕望,對上她的視線,又忙回過頭去,眼中居然是有淚的,又慢慢低下頭去。黎風心中一痛,只覺抱歉,想此事一過好好補償。而此時,小豬崽想的卻比黎風想象的多得多了……
原來……原來這位小姐,也是戲耍于他的啊……他仍記得,那時曾有幾個孩子說願同他做朋友,與他玩了幾天,他只知第一次有朋友的高興,卻不知那些孩子竟故意偷了東西,然後悉數嫁禍于他,偷偷看着他被極好面子的母親狠狠抽打,一起笑。他記得他被打得昏過去幾次,最為刻骨銘心的卻不是身上的痛。她們……只是取樂于他罷了……這位小姐不也是嗎?想要看他挨打取樂罷了……為什麽,自己就是這樣不長記性……罷了罷了,這位小姐給了他那樣美好的記憶,而自己活于這世上又沒什麽美好,倒不如,讓母親打死了,給小姐做個樂子,也好……
而在現實,此言一出,便是軒然□,那劉富劉氏更是一臉的震驚,黎風卻也注意到,劉貴——小豬崽的妹妹——卻是饒有興趣地望着自己,竟是一臉洞察一切的悠然模樣,心中一驚,而此時自己卻也無暇顧及她,又不見那女子打算有什麽動靜的樣子,想她也許沒興趣參與這個“哥哥”的事,心中略略一定,卻見那劉富婦夫已反應過來,提着鞭子回身劈頭蓋臉地打起小豬崽來,那小豬崽卻不似清晨那般隐忍,而是或呻吟或呼痛。黎風的思維若是此刻更清明一點,就該能發現,他此刻與其說是痛得,不如說是故意而為的表演,演給她看,為了讓她高興……而黎風此時卻毫無清明。她只看着那鞭子一次次的嵌入毫無遮攔的肉體,一道道猙獰地隆起,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這樣心痛,卻只得拼命忍着。在這裏,這種大逆不道之事女子那方還好,可男子那方怎麽可以好過?犯了這種足以沉塘的罪名,萬一什麽罪都不受,村裏人也不能容忍他。黎風只能忍着……
所以黎風看着男子緊握了拳,疼得呼痛呻吟,輕輕顫抖。
看着鞭梢肌膚,星星點點的血紅……
黎風以為自己至少現在會稍理性一點,卻還是在自己回過神之前,就擋了上去。
“伯母,手下留情,他能幹活還好,養起傷來費時費力,我可不屑要個廢人!如今可是的确無法雇工的。”忽略掉死有餘辜的話,雇了車将已經昏迷的小豬崽送到了客棧。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樣說……可是對不起……”
鞭痕道道紅腫,挂着血珠……昏迷中的小豬崽狠狠咬着唇,餘痛未消……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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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黎書……不是什麽小豬崽,你叫黎書好不好?”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黎書,你和我回去好不好?”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黎書,你和我回去,我不打你,不欺負你。”
“黎書,和我回去吧……”
安穩之事
“這,這不是?”黎風承認,自己何止莽撞,簡直就是沒長腦子!黎書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晦氣之人”的身份,她竟看到客棧老板難看至極的臉色才想起來。黎風這邊暗自懊悔,正飛快地思索着落腳處,那車夫卻果然是個肯載他們的好心人,竟肯替着他們說話:“掌櫃的啊,看着他們也是可憐,孩子雖然誤行了那見不得人的事兒,可看看那小豬崽給打的!诶……你就收留他們一日,給他們找個房子的時候也好!等走了找個道士去去邪氣也就差不多了。”見那掌櫃的雖對所謂“見不得人的事”摸不着頭腦,卻是被黎書那身上駭人的傷着實吓了一跳,終于心軟答應他們的一夜留宿。
在車夫的幫助下讓黎書躺在床上,黎風不敢再麻煩老板娘,回藥鋪取了布巾、水藥之類,想了想,趁着天色未暗,又去最好八卦的村頭證實了一下房子的事,轉身回了客棧。
輕手掀開薄被,黎風只見着那鞭痕似是越發紅腫了起來,道道棱子腫起,她想伸手觸觸,卻不敢。夢裏的男人依舊緊鎖着眉。是傷口太疼了嗎?黎風只覺說不出的難過飛速滋生蔓延充斥在心頭,竟是想代他承受那痛苦,是過于愧疚過于同情的關系嗎?她當然不知道,若是她當真替他受了,他才反而更添痛楚,數倍的痛楚。
秉持着自己是醫生的原則,黎風暫時摒棄了羞澀,褪下他的下褲檢查是否還有鞭痕,卻未曾想見過之後,竟連一絲一毫異樣地悸動都沒心思有了。她只當他的家人怒極才教訓他,卻未曾想這臀上竟是遍布整個部位、順便蔓延開來的大片青腫。她知棍棒教訓出來要先紅腫,過幾日才會青。幾日前?他可犯過什麽錯?劉氏盛怒之下提也沒有提,可是沒有?那痕跡,又似是多次重疊,她沒有處理刑傷的經驗,卻忽然萌生直令她遍體生寒的想法,他,他是否是,一直,這樣的,被虐待……
她忽然覺得,自己二十年的人生中從未如此慶幸過,自己做過的事。
幸虧,幸虧,把他帶出來了……
她那樣難過着,慶幸着,以至于很久才逼迫自己将思緒拉入正路,開始思考接下來的出路。
據她無意中聽到的八卦,又兼方才确認一遍的消息,距此不遠的鄰村王老婦夫的女兒在城裏有了出息,反哺打算帶二老去城裏享福,老王在小山村窩了近一輩子,卻不似一般農婦那般純樸,而是早就向往城裏的生活不打算回村,便把家裏一間土房連着一畝三分地一起外賣,可這村裏人人過的好好的,也沒什麽特別的事,誰去買房買地?價也就漸漸不高了,雖然算得上初來乍到,還沒什麽積蓄,但再當些穿越帶來的東西卻也還是負擔的起的,把黎書帶出來,也是有地方住的。
女孩摸了摸頸上的鉑金項鏈,微嘆口氣,帶來的東西,能典當的,大概只有這個了。
二哥送的生日禮物呢……
女孩甩甩頭,像是欲甩去煩亂的心事,又着手認真地照顧起男人。
……徹夜未眠。
第二天清晨一早,黎風就站在了當鋪前。将項鏈放到手心裏攢着,手心在冒汗。
出生于年代久遠的豪門世家,兄長們全部被嚴苛地教育着。身為晚輩中的幺女,又有個深信“男孩窮養,女孩富養”的父親,女孩與普通的女孩子沒有太大的區別,但還是受家族氣氛影響變得行事果斷,所以初次見面就決定把小豬崽帶出來,沒有猶豫。又在多次被綁架的經歷中學會可以輕易做到喜怒不形于色,所以現在,誰都沒有發現她的猶豫與不舍,她的難過。
她仍記得二哥把項鏈帶到她頸上的情景,她的二哥親昵地刮了刮她的鼻子,孩子氣地将父親的禮物狀似不經意地拂到一邊。而如今,而現如今,那可貴的親情,可還回得來?
可是,女孩還是走了進去,當了項鏈。凝聚着寶貴親情的無價之寶,敗在了古人的不識貨下(實才比較奇怪好不好……),只得田地的價錢,好在之前當物所得積蓄在找到工作後便沒有再動……
女孩忽然發現,買了房地之後,自己,似乎,是不是……什麽都沒有了?
女孩有些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這樣做,是因為身後的男子身世凄慘,再這樣下去,甚至可以到連生命都要終止的地步嗎?況且,見面幾次就把人牽回家,果然是唐突了。女孩果斷,卻始終沒有辦法做到不後悔。
女孩買了房地,心裏卻莫名地難過起來。
踢踢踏踏回了客棧,黎風小心翼翼地向掌櫃的賠了笑臉,表示已找到房子了,讓她放心,又尋了昨日車夫的去處,一臉抱歉托她幫忙,将他們送入了鄰村的房子。黎風覺得自己從未如此卑微過,卻也無暇關心了。她只知俯卧在她懷裏的男人似是睡得很沉,如此大的動作都未曾醒來,可眉頭卻是自始至終的深鎖。黎風自認經她徹夜用心照顧,傷口怎麽也不應該痛至此,便毫無解決之法,只得想着等他醒來再說。
本想收拾一下新家,卻因得徹夜疲勞不想多動一步,索性就趴在床上欣賞男人的睡顏。不得不說,這可真是個好看的男人。唇形完美,鼻梁高挺,小麥色的皮膚,一張臉無懈可擊,緊皺的眉頭恰恰又帶着一種別樣的隐忍的美,抛去對男子痛楚的心痛,黎風保證,自己能夠看個呆!
就這樣看着看着,黎風覺得意識漸漸沉了下去。
呼吸平穩,女孩趴在男子床頭,睡着了。
眼見着天色一步一步漸漸放明,萬物都有了新的生機似的。女孩輕輕帶出一聲夢呓。
這是個美妙的世界,不是嗎?
黎書之事
痛……
好痛……
心裏的痛楚讓黎書覺得身上的都可以完全忽略了……
說不清自己在痛苦着什麽,不是很正常的嗎?
在奢求着什麽?在奢求着什麽呢?
黎書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徹夜照顧他剛剛伏在床邊睡着的黎風,所以他的第一個念頭是,自己不是在做夢就是已經死了。可是,起身時,身上的傷口還是激情澎湃地叫喧着痛。他看着身上似是精心綁好的繃帶,又看着伏在床邊的少女,身上從未碰過的這樣幹淨暖和的床褥,忽然就覺得什麽都不重要了。
就連心裏活躍着的讓他忍不住想流淚的痛楚都在那一瞬間被滿滿的溫暖所取代。他甚至什麽都不想問,因為什麽都不重要了……只想道歉,他那樣的誤解了小姐,你看,小姐還是履行了諾言的,她帶他和她一起生活,甚至于取樂之後,她對他這樣的好!好的他不敢想像!
他忍下渾身的酸痛,只想着小姐一定是不願留廢人的,于是輕手輕腳地下了床,然後把黎風小心地抱到炕上,他力氣生的本就大,兼之黎風身材又是偏嬌小的,抱起她來毫不費力,再加上黎風昨夜只等他退燒才敢睡着,幾近徹夜未眠,此時竟是沒有醒。黎書為少女新拿了一條被子——他擔心晦氣沾了少女的身,自己蓋過的被子是一定要好好洗幾遍曬幾天才可再用的——然後認真地掖了被角,忽然想,他還會有比現在更幸福嗎?
想起小姐是要自己來做活的,黎書不敢怠慢,卻不知怎的了,只想先打理好這房子,就算小姐不高興了,要罰自己都是一樣的,黎書很想趁着天色還早得很整理好這房子,然後給小姐做好早飯,迫不及待的。現在的他也許還不知道,他是把這裏當成家了。
真正的那個家!
這樣想着,他仔細審視着這房子。
常規的面積,有一小段時間沒住人了的原因,稍稍有些落灰,他自信很快就能清理好。帶着小院子,比從前住的地方小了些,卻讓他感到意外的溫馨。甚至還帶着一個幹淨又不漏風的小柴房,黎書想着,小姐人那樣好,一定會容許他住在柴房裏的吧!這裏這樣的好,黎書覺得,自己能住在這裏,一定是前世燒了碗口那麽粗的香才得來的,夢裏都可以笑出聲來!
黎書笑得幸福,從廚房拿出幾塊抹布,仔細将整棟屋子都擦了一遍,竟毫不覺累,只知自己從未這樣開心地做過活,一心想把這房子從裏到外好好清理一遍,無奈時候不早了。他知道怎麽也應該下地幹活去了,卻怎麽也挪不動步。
小姐定是可以去酒館吃早飯的,可是,他好想讓小姐吃到自己做的飯,不知道是出于什麽心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樣不知好歹,明知道這樣小姐會生氣,小姐讨他不是說的清楚是要留他打理農田的嗎?他打定主意要跪在小姐面前請求小姐的責罰了,只求她不要生他的氣……
黎書整理廚房時就發現房子裏什麽食物都沒有,自己身上又沒有錢,見天已微明,不敢耽擱,使了大力向村旁的山飛奔,完全顧不得身上抗議的傷口,小姐的早飯自然是比傷口什麽的重要的多的。憑着力大,速度也夠快,不一會就逮到兩只野兔,又挖了村裏人常挖的野菜,喜滋滋地帶回房子……
所以,黎風實際上是被飯菜的香味叫醒的。睜眼迷糊地看一眼黎書,黎風呆滞一秒,幾乎是立即地清醒了。“你,你怎麽在……”黎書知道,這是在責怪他沒有去田裏做事,慌忙告罪:“對……對不起……我是看……”誰知少女似乎聽也沒聽,“快,快去床上躺着,你在做什麽啊?”
黎書雖心有疑惑,卻是不敢違逆,小心翼翼地去炕上躺了,心道這褥子也是一定要換的了,擡眼見女孩一臉怒氣沖沖,卻又沒有讓他馬上去地裏,更沒有罰他,心中疑惑,更添幾分惶恐,只得按少女的意思乖乖躺在炕上,小心翼翼地觀察少女臉色,只盼得少女不要太生氣,悲觀地揣摩着少女的意思。而顯然,黎風同學并不想給他胡思亂想的機會,在他習慣性地向最悲觀的方向想像前便點明了意思。
“你知不知道你昨天剛挨過一頓鞭子,嗯?”怒不可遏,盡管黎書不覺得怎樣,他經常帶傷做事,“身體好了嗎?就給我東跑西跑的,還連早飯都做了?哪裏來的東西?嗯?這是兔子肉,你還跑去抓兔子了?哎呀,我看看!果然滲血了!你嫌自己傷的不夠重是不是?嗯?你不要命了是不是?”黎書一愣。這是不是,是不是,不是在責怪他沒有做活?雖然的确是在生他的氣,但是,這是不是,是不是,在關心他?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能從少女怒氣沖沖地面容中找到“關心”二字,甚至是“擔心”的……下意識地撫摸自己的心髒,黎書發誓,這是他一生都要認真服侍的主人。
而黎風這邊回過神來,卻是實實在在地後起悔來了。怎麽可以這個樣子!讓他因為她的莽撞與欠考慮而挨那麽重的鞭子的是她,事後罵他的也是她……她真是太過分了!黎風低着頭,覺得自己心中滿滿填充着的卻是愧疚,擡眼望他,卻見他正捂着心髒,眼中的認真讓她怦然心動……
黎風迅速回過神,暗罵自己最近怎麽了,時不時就喜歡見個色起個意什麽的,穩了穩心神,道:“對不起。”卻見對面的男人一臉受到驚吓和不解的模樣,莫非他竟從未怪過我?心中一嘆,這種男人不被欺負誰還被欺負啊!繼續解釋道:“昨天我因為做事前欠考慮,詞了窮,臨時想出什麽肌膚之親的由頭,明知這種事情對你很不好,可還是說出來……又因為這罪名太大,看着你挨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讓你受了這麽大苦楚……對不起……”
少女滿心愧疚,甚至于根本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好。沒成想黎書卻是望着她,複雜的表情讓黎風無法理解,只知那男人竟又是一副欲哭的模樣,全然不知男子剛知道她竟不是想見他挨打取樂,而是真心為他着想的,那種心情連黎書自己都描繪不出,只知道,這位小姐,自己不想離開,無論發生了什麽,一輩子,都不想離開……
黎風卻是見他心思難猜,也不浪費腦細胞,忽然小女生的調皮一笑,獻寶般道:“對了對了,你覺得‘黎書’這個名字怎麽樣?書卷的那個書。”“很好聽……”何止是很好聽,雖然目不識丁,男子卻喜歡書,那種有時會帶着墨香的妹妹才可以碰觸的物體,男子說不清自己有多喜歡這個名字,甚至幻想着女孩會不會“黎書”這樣的叫他。想到這,男子暗暗掐了自己一下,自我告誡不可以再有這樣過分的妄想,為小姐知曉定是要生氣的,殊不知這太過分太過分的妄想竟已成了現實。“你的名字哦~”見男子一臉的未回歸現實,女孩補充,“我起的,不喜歡?”
喜歡,喜歡……自然是喜歡的……
是,我的?
黎書覺得自己真真的是墜入了雲端,升上了天堂,如果他知道天堂是什麽的話……
兩手無意識地互相握着,黎書擡眼看面前的女孩,終于明白,她也許真的是認真的,把自己當成人來看待的。
“我叫……黎書?”
“嗯。”女孩很耐心地答,“明天我去把事情收收尾,你就和我一起吧!”沒發現這句話多麽有歧義,“我比較笨,不會做飯,不會打掃,你要多多擔待呢!”
黎書望着面前的女孩,早已不知應該說什麽好。
日後,便可以與你,生活在一起了嗎?
你不知道,我有多麽幸福……
悸動之事
黎書心情很好,從未這樣好過,以至于手腳麻利地收拾屋子好久,怎麽也不覺得累,甚至不覺得身上那些皮肉傷疼,只是……總是喜歡看着他家小姐偷偷地樂。
他家小姐怎麽可以這樣完美呢?
一副比男子更精致的面容,可愛的性子,對誰都笑,讓人怎麽都讨厭不起來,他覺得,他家小姐只要肯和鄰人好好接觸一下,一定能讓大家都喜歡她,長得太漂亮了又怎麽樣?
他家小姐是這世上最完美的!
……那麽體貼……方才竟總想幫他打掃,可女子怎的能做這些?光想想,他都幸福地想笑……可以的吧……可以的吧……一直一直地……在她身邊……一直一直……
想到這,他突然心慌了起來,他想起家人似乎并沒有明确地答應讓他與小姐走……甚至……甚至……似乎連是借是給都沒有說清楚。他一下子就慌了神,雖然他不認為小姐編出了這樣驚世駭俗的理由家人還會逼他回去,但他就是擔心,他要呆在小姐身邊,一定要!一絲一毫地負面可能他都不願有。這樣地想着,他求助地望着他家小姐,卻不敢厚顏地祈求小姐助他逃離家中——那麽多麽大逆不道地事——他怕,害怕小姐哪怕僅含着一絲一毫鄙棄的眼神。
黎風相當很郁悶,相當郁悶。雖然她是做慣了大小姐,卻當真是沒有看着只有一個傷員做一大堆事還不去幫忙的惡趣味,更何況那人受傷的原因……問題是如果這人死都不願讓她幫忙呢?
黎風嘆氣……黎風發誓自己真的真的真的是盡全力要幫他了,偏偏他遇到的這個男人,真的是可以用僅僅“倔強”來形容的性格嗎……說什麽女子怎麽能做這樣的事,一臉惶恐地把她趕到一邊,她無論怎樣想插手都被他一次一次搶掉,完全把她的好心當成避之唯恐不及的東西了……更更重要的是這男人身上還帶着傷呢!黎風很無奈黎風很心痛黎風很郁悶黎風很生氣!于是惡趣味就真的出現了……
黎風坐在一邊等了好久,終于在淪陷在新好男人俊顏上的認真的前一秒等到了男子的滿面愁容驚恐不安,想他是想起家人那一節的事了。黎風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自信,認定男子一定極度不想離開自己,認定男子一定會出現像現在這樣,一臉慌張祈求,偏偏又不敢說出口的樣子。
黎風以為自己一定會好好欣賞一下男子的窘相,小小報複一下他對自己的“排斥”。本就是帶着小孩子脾性的想法,又真正地見到男子的楚楚可憐,那點小小的堅持馬上就潰不成軍了,而一度暗淡掉的愧疚順便又強烈地湧了上來……小小地嘆一下自己是不是完全栽在這男人手裏了,黎風終于還是綻出讓人安心的笑容。
“放心啦~我去善後。”女孩的笑顏有莫名的讓人安心的力量。
黎書覺得自己長長地松了一口氣,瞬間就什麽煩惱啊恐慌啊什麽都消失掉了……只覺幸福。這女子,無論做什麽他都能嘗出幸福的滋味來……
黎風揉了揉鼻子,制止因擔心她而打算跟來的黎書:“你過去會更亂的。”說着小孩子似的撒嬌,總讓黎書懷疑把他帶出那個文雅冷靜的少女與眼前這女孩是不是同一個人,“褥子下面有錢,我想吃紅燒肉。”嬌俏一笑,轉身出了屋子。
說不緊張,是假的。而實際上,每次遇到讓她緊張的情況,她都會意外地感激黎家的教育,善于喜怒不形于色讓她在氣勢上從未輸過。
所以現在,作為劉家人的怒火中心,她依舊淡定:“晚輩此次前來,是商量一下那豬崽的借期。”劉氏雖生于山野,卻是幾分聰明敏銳的,過了昨日的盛怒,他隐隐感到也許黎風二人并沒有過什麽肌膚之親。畢竟那小豬崽力大無比,眼前這樣一個嬌小的女子怎麽可能酒後強了他?又能幹的很,有一個不知要省下多少力多少錢,眼前這女子大概是因此不顧惜名節的,可這女子偏偏一看就是個讀書的,這個可能性的确是不高,相反的,讀書人都有幾分迂腐,因為這樣的事情娶個醜男人反而極有可能。
莊稼人對讀書人都有那麽一種隐隐的敬畏,讓劉氏潛意識裏便覺得不太可能。可是損了這麽大的一個勞力,劉氏說不心疼絕對是假話,終于忍不住開口:“小姐言于那豬崽有了肌膚之親,可有證據?小姐這力氣……不小呢……”黎風故作為難,又因之前想用藥除了黎書的守宮砂卻發現原來根本就沒有,底氣也是極足的:“伯父若不相信,可去查看,那東西的守宮砂已不在。”說着,又裝出一臉鄙棄,“那賤人又是個天生的□,不知是不是二十歲還未碰得女人,竟不知反抗,惹得晚輩酒醒見得那賤人醜顏……”擺出說不下去的樣子,狠狠皺着眉,又似乎極不情願似的地舒展開來,讓劉富劉氏婦夫腦中冒出“因為沒被教過,不懂那方面的事”“故意要逃離”等多種猜想,自己便給黎風圓了謊。黎風猜已達到效果,心中得意,面色卻依舊不善,心想着這事成了。果然,劉富不得已的,按了将黎書送予黎風的字據。
黎風接了字據,像是接着這世上最寶貴的東西。當她到家,遠遠聞了一陣肉香的時候,這感覺意外地更甚了。
黎風進屋的時候,黎書剛好将肉盛出來,一臉無奈地見女孩猴急地抄了筷子就想向嘴裏塞。及時奪下筷子,夾起一塊替她吹了吹,喂給她,“小心燙。”滿面寵溺。
黎風覺得,自己一定是病了,為什麽心跳得這麽厲害?安撫一下躁動不安的心髒,一個大帥哥體貼地喂自己吃東西,任誰心跳都要加加速吧。這樣地對自己解釋,黎風疏遠一笑:“謝謝,我自己來。”努力忽視了男子受傷的眼神。
她知道,自己什麽都明白。
她察覺到危險,她不想陷下去,他不過是因為過度感激感受到愛上她的假象罷了吧。
或者,就連她自己都只是因為來自他的異世以來的第一份體貼依靠而出現所謂悸動,她與他認識不過兩天,她是那麽的不相信所謂一見鐘情。
她不想說抱歉。
黎風嘆氣,轉眼見日已偏西,揉揉頭發,一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天也晚了,吃完東西收拾收拾準備睡覺吧。你也累了一天了。”見男人點點頭,卻又奇怪地帶着一臉小心翼翼向他征求意見:“小姐,今日天也微涼了,黎書,嗯,黎書可不可以,睡在柴房裏?”黎風很奇怪:“柴房比屋裏暖和嗎?”話一出口,卻是忽然想明白了,原來,原來那家人,竟就讓他睡柴房,還是只有天冷的時候?心中狠狠一緊,然後才是氣憤,暗道還好把他帶出來了。擡眼見黎書神情怯怯,心中又是一軟,嘆氣,也管不得要不要疏遠這男子,柔聲道:“你應該睡屋裏,你是個人啊!”卻見那男人猛一擡頭,一臉驚愕,而後的表情,卻恰似久旱逢着了甘露,久病遇着了良醫。
男人以黎風看不懂的極深地感動感激點了點頭。
驚恐之事
黎風發誓,自己真的只是出來散散心,或者是想跑去當項鏈的鋪子看看罷了,可是,可是為什麽,每個人對她的态度都那麽好,好的詭異啊……明明就在前天還是一臉對人妖的鄙棄吧……對對,就是那位大叔,為什麽會是崇敬的眼神……黎風嘆氣,總之別人的态度好了無論如何都不算是壞事,秉持着“實在想不通的事情可以不要想了”的原則,轉身回家。
也許是因為衆人态度的變化,黎風的心情很好,相當好,以至于當她看到那個一臉怯怯的男人的時候,腦子還沒怎麽轉過彎。那男人,貌似只是想買一點菜而已吧,為什麽會是那樣的态度?
“若不是看在你家小姐的份上,誰會賣給你”是什麽意思?
“不守夫道的□”是什麽意思?
“若不是黎風小姐心好,早把你沉塘了”又是什麽意思?
她想說,那不是他的錯,是她的。她更想說,那種怯怯的小心翼翼的表情不太适合他那樣的男子。更想說,他應當是活得快樂灑脫的。不想說,她看到他有那樣的表情,很難過……
好吧,她的确是看到自家男人,哦不,是在自家做工的男人,被人很惡劣地對待了。不得不說,因為本不屬于這個世界的緣故,黎風對于這個世界嚴苛的,或者是僅對男人嚴苛,格外嚴苛的道德倫理理解得并不透徹。所以黎風雖然不笨,也當然知道黎書一定會因她那個蹩腳的借口受些白眼,卻是想過幾日就會好,畢竟人都是健忘的。黎風也提醒過男人,最近最好不要出門。可黎風沒想到,這個“受些白眼”的強度,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黎風回家,如果不是男人炒着的的确是家中不會有的菜,幾乎以為自己今日看到的都是幻覺了。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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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