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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臉認真地做飯,在她回來時對她點頭示意,俊顏上找不到絲毫委屈。黎風倚在廚房門邊,想起他今日所受委屈不都是自己的錯嗎?他因為她的荒唐無知受了那麽多委屈,可是在家中卻沒有對她的絲毫抱怨,甚至做到在臉上找不到委屈,要她看不出來。才過了兩天,他身上的傷還根本沒有好,可是她放任他一個人将屋子收拾得幹幹淨淨,飯也快做好了,他不讓她做事是理由嗎?
黎風忽然覺得自己很不堪,被一陣陣的愧疚壓得喘不過氣來。可黎風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應該接受質問的那個明明是自己,為什麽反倒是自己先質問起黎書了,是因為看到他被千夫所指時心中那種清晰的難受嗎?“不是讓你不要出去嗎?”黎風也不知道自己用上的為什麽是那樣生硬的語氣,為什麽明明知道這樣不對卻怎麽都不想把語氣變好,更不知道自己其實也許是因為心疼所以生氣了,“不是告訴你不要出去嗎?被人罵很好玩嗎?”
分明錯錯都在自己,黎風以為黎書一定會生氣,卻未曾想到那男人卻是一臉惶恐,連盛菜的手都頓了下來,“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不聽小姐的話,給小姐丢人的……”黎風想說自己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家裏,沒有菜……”男人低着頭,又偷眼打量黎風臉色,像個犯了錯,惶恐不安着的孩子,“對不起,不敢了,再也不敢忤逆您的意思了,再也不敢了……”黎風不知道他為什麽那樣不安,好像極怕她似的,她當然不知道黎書只怕惹她生氣,更怕她對他失去耐心,就此不要他,縱使他莫名地覺得他家小姐不會扔了他,仍不自主擔心着,他那樣不想離開他。
見對方這樣的态度,黎風比黎書還要不安,只想着落荒而逃,卻還是努力定下心,終于握了男人的手腕,強拉他進了他的房間,心中想着“反正他的名聲都被自己搞臭了肯定嫁不出去,之前照顧也不是沒看過,再看一下也無所謂吧”,順便自欺欺人地無視掉了心底的“你怎麽知道他就嫁不出去了,就算真的嫁不出去應該在女尊看不相幹男人的身體嗎?其實就是出于私心吧!”的話,強勢地拉開男人的衣襟。
實際上,出乎黎風意料的是,自己準備的一套說辭竟完全沒有用上,面前的男人甚至沒有任何反抗,只是臉噌得一紅,身子反射性一顫,便老實地任自己擺弄。黎風也有點發愣,只得盡量甩去自認不應當出現的煩亂思緒,八分用心地檢查起男人的傷口。劉富畢竟只是個農婦,不是傳說中的武林中人,也不見得就有多大力氣,用的又是普通的鞭子,雖說當時黎書是痛得昏過去,傷口卻并不見得太嚴重,再加上黎書超乎常人的體質,黎風悉心徹夜的照料,傷雖然猙獰,卻毫無危險。黎風終于才覺得心中複雜難言的情感微微收縮。
“對不起……”細弱蚊蠅的聲音,結尾處甚至幾乎完全聽不到,黎書還是聽到了,忽視了半裸身體的羞窘,疑惑地望向她,順便拂去她鬓角落山的草葉渣,又後怕地擔心又看到昨日她疏遠的眼神,卻見她似乎早就忘記了這一茬,“你怪不怪我?”黎書這回才是真的不明白了,“怪?怪小姐做什麽?黎書不敢的。”感激還來不及,愛還來不及,怎麽會怪?“不是敢不敢,是怪不怪的問題。”女孩認真地看着他,“你,不怪我嗎?”
讀出女孩的認真,男子甚至沒了之前的惶恐,只有莫名的憐惜,“不怪,永遠不會怪的。”不是承諾,只是心中再真實不過的感受罷了。所以女孩感受到的,更是來此之後就再也沒有接觸過的暖,覺得自己像是全身都被柔軟溫暖的什麽包裹着,女孩竟産生了把自己蜷縮入男人懷中的沖動。女孩掀過被子,不管不顧地團進去,只覺得男子只睡過一夜的床褥好像處處都有男子的氣息。
莫名其妙!莫名其妙!女孩忽然醒了過來。自己,自己在做什麽?無視了男子一分驚愕兩分包容三分寵溺四分幸福,将衣服披在男子身上。
落荒而逃。
自己,這是怎麽了?這是怎麽了?這是怎麽了?
只認識三天而已,不應該相信一見鐘情的不是嗎?
吃一塹長一智,黎風,你受的傷還不夠?還不夠給你長上那一智嗎?
從未體驗過的強烈心動,黎風慌亂地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害怕,是的,是在怕。
是在怕什麽呢?
醉酒之事
黎書跪在了黎風門前,黎風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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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書很害怕,真的很害怕。從之前害怕他家小姐生氣,到後來害怕小姐趕他走,直到現在,只怕他家已經把自己關在屋中半天一夜的小姐氣壞了身子。他當真讓她那樣生氣,那就罵他打他,甚至趕他走,趕他走,都是可以的,不要,折騰她自己啊……她昨晚沒吃飯,今早沒吃飯,而如今早已過了午飯的點……黎書只恨自己做錯了事。是的,都是他的錯!
他忘了嗎?他都忘了嗎?只因小姐對他太好,竟讓他忘了形!他那麽晦氣,見小姐與他太近,他應當提醒小姐的不是嗎?可是他呢?他竟看着小姐裹了他蓋過的被子……難怪小姐醒過神來會那樣生氣!
黎書只得滿心愧疚,只盼着小姐能略消消火,出來打他罵他,只要能消消火。
他很難過。
客觀上講,黎風不知道自己可以睡這樣久,只知醒來的時候頭痛得厲害,瞄了表,原來連午飯時間都過了。而實際上,主觀上講,黎風不知道自己原來只睡到了下午。她以為,自己一定是睡了五年,他們認識的五年……黎風不知道自己竟然會這樣無聊,做了那樣長的夢,夢裏是他們相識五年的一點一滴,好像什麽都沒有落下。黎風右手覆上自己的額頭,莫名地悵然若失起來。
她讨厭這個夢。
狠狠揉了揉太陽穴,暗自警告它們不許再痛下去了,卻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她一口氣睡到下午,那男人也沒膽量叫她吧,他該有多擔心?她也不知自己是哪裏來的這樣的自信,只知想到這裏,心裏不由一急,掙紮着想起來,至少要安撫他一下,卻忽然停下了。忽然想起,要離他,至少,要離他,遠一點。她只覺危險。她用那樣長的夢,回顧了與那個陰郁帥氣的男孩的五年點點滴滴,卻未曾想到,對比着之前與現在的感覺,唯一的收獲竟是,自己,怕是真的愛上那男人,那個自卑的英俊的羞澀的老實的體貼的溫柔的男人了。撇開其他複雜難懂的情感,黎風只覺煩躁。
呵!黎風,你還當真跳不出一見鐘情的圈子啊!他也是,他也是。了解嗎?就愛上了。忘記了?那男孩嘲諷的臉,一見鐘情,相伴五年,你卻從未了解過他。因為是一見鐘情,甚至跳過了追求審度的步驟,所以從未看清過,多麽輕浮,多麽飄渺?黎風不想允許這樣所謂的戀情再次發生在自己身上。黎風想逃離,本能地想逃離。還是幹脆待夠一天,讓那明顯動了情的男人也冷靜一下吧!微嘆口氣,黎風掐了一下還在跳動着疼痛的太陽穴,依舊糾結,卻還是縮進了被子。
當然,作者可以發誓,如果黎風知道那正讓她糾結不已從昨夜跪在她房門前跪至現在,除了做飯沒起來過,她一定不會決定出什麽該死的“待一天冷靜”!問題是她不知道……作者對此表示無奈……
所以,黎書擔憂地繼續跪着,思緒早已從“怕小姐氣壞了身子”簡化到“餓壞肚子,快出來吃飯吧……”這樣着急着,不小心連淚都出來了。
黎書咬着唇,終于忍不住,只想把他家小姐的火引出來了——哪怕自認決定會讨一頓打——于是定定心,膝行向前,又猶豫一下,直想得他姐小姐很久都沒有吃東西了,一定很難受,才終于決定下來,怯生生地敲了門。“終于還是忍不住了啊……”黎風揉揉頭,盡量忽視自己痙攣得歡實着的胃,以及已經幹燥得似乎沒有唾液存在的嘴,還是倔強起來,也不開門,問:“有事嗎?”對于她似乎并沒有發怒的語氣,黎書顯然是受寵若驚了,本就不很鎮靜的頭腦愈加迷糊,一時竟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好了。
黎風覺得,自己奇異地可以感覺到男人的羞窘,暗嘆自己認識這男人後,怎麽就莫名其妙多了這心軟的毛病,終于決定起身了,誰知道……黎風咬牙,盡量讓自己坐起來,可似乎很難做到……渾身肌肉酸痛,頭在身體的動作下痛得更加厲害。黎風嘆氣,竟然病了,真是不可理喻,似乎沒有什麽病因吧,不算心病的話。坐起一般的身體還是支持不住跌到床上,發出不大的聲響。
門外一直緊張着的男人聽得這響聲,明顯被吓到了,擔憂的種子昨夜便已發芽,積攢着厚厚的營養,如今有了這種有什麽東西跌下來的聲音做了誘導,小芽立即以不可思議地速度蔓延,黎書覺得自己甚至有些失去理智,只怕小姐會出得什麽事。心中一慌,便什麽都顧不得了,掙紮着只想開門看看,卻忽視了早已跪得僵直的腿,起身站不穩,幾乎是摔進了房裏,摔在地上卻完全顧不得自己,急急地擡頭看黎風,卻發現對方似乎沒事。心中一安,這才回過神來。
他,他,都做了什麽?他是,這樣,擅自闖入了小姐的房間?帶着晦氣,還要帶回厭惡……
他,他還嫌小姐不夠讨厭他嗎?
讨厭,嗎?黎書覺得,自己連血液都停止了流動。
老實說,黎風被吓到了,好吧,換誰看見一個大男人忽然闖進閨房都要吓到吧……下一秒,黎風理智地想起這裏是女尊,制止了已經滑到嘴邊的尖叫,順便慶幸下昨晚失魂落魄,她連衣服都沒有脫,主要是平時她習慣裸睡……
黎風嘆氣,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說,說什麽好,只能偶爾擺一下小姐的威嚴,“誰讓你進來的!”話一出口,就在對面男人慘白的面色下想收回來了。他,他怎麽了?
對面的男人狠狠咬着唇,像是努力讓自己回複清明,話語有些斷續:“對,對不起,請,請小姐,責罰……”黎風發誓自己真的沒這樣的意思,卻又礙着之前那“一定要逃離”的倔強,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只能生硬地抛出一句:“出去,沒怪你。”沒成想男子的臉色更加吓人,看她一眼,與其說是誠惶誠恐什麽的,倒不如說是,失魂落魄。是的,那是一種令人心悸的,失魂落魄。
黎書大概知道,自己在小姐心中是多麽不堪了。他知道做出這樣大的錯事,一定會結結實實地挨上一頓打,若是換到以前的家裏,擅自進了屋子說不定都要剝光了衣服吊到柴房房梁上打上好一陣,別說這樣冒冒失失地闖進來。可是……可是他家小姐,竟語氣冷淡,完全沒有罰他的意思。他,他竟然,讓他連打罵都不屑了嗎?黎書只覺通體生寒,完全不知道,應該怎樣做才對。終于,還是走入了廚房,将飯坐進鍋中溫了,然後腳步虛浮地走了出去。
黎書知道,那被他克死的父親其實也不是什麽都沒有給他留下的,他曾無意中聽到幾個寡夫閑談,知道原來在父親懷上他那一年,為了留個紀念,在後山一棵老松下埋下幾壇新釀的酒,還在枝上系下求女的布條,因為有送女之神降臨過此地的傳說,山上請願的布條很多。他不識字,卻因為對父親的愧疚,曾央着妹妹教他寫父親的名字,妹妹那時年幼心善,便教了他。所以此時,他一顆一顆認真的尋找,他也不知道他是想做什麽,也許只是想起了女人們的高談闊論中提到過,喝了酒,就什麽煩惱就沒有了吧……他不知道自己有什麽煩惱,卻莫名地想要碰觸那種據說會讓人忘記煩惱的東西。找了很久,他才終于找到。也不找什麽工具,只愣愣地用手去挖,果然,酒雖然算得上是陳年好酒,卻因他晦氣的存在而無人問津。他挖出一壇,學着見過的樣子拍開封泥,一股他并不喜歡的味道撲面而來。他卻不想管,忍了那怪味,就往腹中灌了起來……
黎風不想承認,自己,真的很擔心。
已經日落時分了,雖然天不算晚,那男人力大,又貌陋,怎麽想都不會有什麽會出簍子的地方,但她還是不由自主地擔心着,滿腦子胡思亂想,該不會是心思單純被騙去做了苦力吧,村裏人不待見他,看見了也多半不會管……又或者被哪個品味獨特的看上了?可那關他什麽事?還是……
黎風覺得自己再這樣下去,說不定就精神崩潰了。終于忍不住心中決堤洪水一般的擔憂,她決定出去尋尋。在不知多少人詫異目光的洗禮中,她才終于尋去了後山。
不得不說,才剛剛踏入後山沒有太久,她就聞到了撲鼻酒香,雖然她不喜歡喝酒,卻分得出好壞,這是陳年好酒呢!而此刻她卻沒心思理會這個,只想循着酒香找個活人出來問問黎書的去處,這一循,她不知道說什麽了,竟然就直接尋到了黎書本人……
黎風不想承認,一點都不想承認,眼前這男人……嗯……很誘人……
也不知是不是會喝酒,旁邊的卻已有了三四個空酒壇,而那男子,似乎是早已扛不住陳酒的後勁,倚在樹幹上睡熟了,英俊的臉臉紅撲撲的,說不出的可愛,美中不足的卻是緊鎖的眉。鬼使神差地,黎風俯下身,纖細的手指揉上了男人的眉宇,看着那眉輕輕舒展……
“對不起……嗯……”黎風未曾想到男人竟這樣易醒,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她剛剛的動作,居然動動睫毛,睜了那雙美目,黎風忽的起身,下了一跳,卻見那眼睛朦朦胧胧,含着水光,并不清醒。黎風剛剛略微放心,卻見那男人眉頭又聚了起來,“對……不起……”說着,拽了拽她,見她沒反應,竟然一把,把他攬入自己的懷中。
黎風覺得自己的心從未跳得這樣劇烈過,就是還在現代時,那個讓她“深愛”的男孩,都從未讓她這樣激動。黎風不安地想要推開他,卻在見到男人異常悲傷的眸子時,放棄了。
她自認很有原則,卻不知道為什麽,在遇到這個男人之後,一直堅持着的原則性就全線崩潰了,一次次的心軟讓她自己都很無奈。
“對不起……”男人無意識地又重複一遍,終于換了內容,“對不起對不起……不要……不要趕我走……好不好……你罰我……你打我吧……好不好……我已經……不值得你……打了嗎……”黎風這才知道自己的無措給男人的誤會和傷害有多大,男人将頸微縮了縮,抽抽鼻子,難言的可愛,卻更有難言的悲傷,“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了……我會好好聽話……我什麽都會幹……什麽都會……”将黎風的腰攬的更緊,“不要趕我走……”
黎風覺得,自己幾乎是,喘不過氣了。安撫地摸着男人的頭發,眼望着男人目中悲哀終于慢慢消散,這才覺得自己好了一些。終于嘆口氣,拍了拍男人的背……
“喂喂……”良久,黎風忽然被吓到了,“我們酒後亂性肌膚之親什麽的,今天該不會是真的要坐實了吧……”可問題是,(好在)男人已經睡着了……
糾結之事
黎風是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辦了,醉酒的男人似乎沒有清醒的意思,把她攬的緊緊地,似是什麽曠世的財富。而實際上,就算他沒攬,黎風也絕不可能一個人把他帶回家去……嘆氣,看着天很快黑了下來,黎風感到有些冷,伴着甚至不确定山中有沒有野獸的恐慌,下意識地更深地向男人懷裏鑽去,很結實,軟中帶硬的胸膛,很溫暖,很舒服。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和想法,黎風吓了一跳,自己,是不是,當真和着男人,脫不得幹系了?男人意識朦胧中卻似乎十分受用,連嘴角都似乎彎了起來。嘆氣,黎風不想承認,自己心裏擔心起男人受涼。
黎風很糾結,真的是很糾結。她覺得自己認識這個男人之後,真的是越來越不理智了,從前鮮有的猶豫、沒原則、優柔寡斷之類的缺點此時仿佛彌補過去似的一股腦全冒了出來。她覺得,自已應該是讨厭這樣的自己的。但是她不知道,為什麽,又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自己想起過去的那個男孩的時候已經不再難過了……可是,就算這樣也不可以,不可以重複過去了!
莫名地,她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那個倉皇而逃的晚上,心中害着怕……定定心,告誡自己一定不可以再這樣下去,下定決心般的,堅決地用力想要把男人推開,可誰知,男人的反應比她想象的還要大出好多。雖然大概是因為酒勁,還沒有醒來,可是臉上卻帶着她大概未見過的驚慌,健壯的手臂下意識地将她圈得更緊,頭埋到她的頸窩,周身居然都輕微地打着顫,似乎是遇到了什麽極讓他恐懼難過的事似的。黎風懊惱地發現,自己的動作停止了——又心軟了……
終于不得已,又或者是幹脆自暴自棄地任自己自然地被男人圈進懷中,黎風滿心無奈。而馬上的,新的問題又出現了……喂喂,難道你的意思是讓她被個大帥哥摟着不動心?黎風覺得自己還可以再悲劇一點的……嘆氣,黎風盡量控制煩亂的思緒,然後悲催地發現貌似越控制越煩亂,思緒向着她不知名的方向走去,她忽然覺得很累,也就散了控制的力道,眼睛呆呆望着天空。
在喜歡的男生溫暖的懷裏看星星曾經是她很浪漫的願望,可那個男孩以太晚出去家人會擔心為由拒絕她很多次,現在想來,大概是因為并不喜歡她,覺得太無聊了吧……早聽說他有其他的女朋友,可他告訴她那是妹妹,她也就笑起了身邊無聊人士對他的八卦,甚至忽視身邊同情的目光。是誰說的來着,戀愛中的人智商都為零?她忽然覺得那時的自己那樣傻……陪不喜歡的人看星星什麽的,果然是很無聊的吧……可是……可是為什麽,現在她絲毫不覺得所謂無聊?她一慌神,安慰着自己,因為是幻想很久的事吧,就算不是喜歡的男生也并不覺厭煩。這樣認真地安慰自己,思緒卻不自覺地又走歪了……
為什麽……為什麽這樣害怕是喜歡上面前這男人了呢?煩亂的思緒裏蹦出這樣一句話,黎風忽然發現自己也許是在躲避着這個問題,潛意識的。可是,為什麽要躲避?被這樣的問題一怔,像是對恐怖電影的絲縷好奇,又更是像想要跳出潛意識裏更加想跳出的圈子,她任由自己想下去。
是因為,一見鐘情?她最不相信的一見鐘情?可是,她對他的感覺,真的是一見鐘情嗎?她清楚地記得,三天前,她看到他,雖然驚嘆于他的英俊帥氣,也的确有小女生的心動,卻根本沒有現在對他的複雜感情。況且,過去的遺憾真的可以歸咎于一見鐘情嗎?是因為擔心那男子只有對她的倚靠,沒有所謂戀情嗎?可是,那些被她刻意忽視掉的,一點一點的細節,甚至是男子癡戀的眼神……像是多年信仰的理論被推翻,黎風覺得自己除了發怔毫無辦法。呆呆地望着漆黑的天空,還有那忽視不了地滿天繁星的點綴,很美……
低低一笑,黎風忽然發現,自己這些天苦苦糾結着的,貌似,都不算問題……
慢慢已經不再緊張的男子雙臂已不像剛才那樣緊,黎風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怪不得在山中夜裏這樣久都沒有冷,沒有怕,那是從未倚靠過的堅實胸膛……帶着羞澀,黎風将凍得微涼的小手塞進男人的衣襟捂着,男人似乎也沒有不适,任由着她。她一笑,似乎什麽心結都結了個開,其實一直以來的糾結都是飄渺……
不是聲譽早毀,早就默認是我的人了嗎?
那就是我的人吧!
環着女子的男子将腦袋又在女子頸窩中蹭了蹭,笑得滿足,夢呓幾聲,又跌入熟睡,女子也困了。
就在星光下……
妖獸之事
清晨的陽光,嗯,很溫暖,林間的萬物似乎都被鍍上層唯美的金邊似的。當然,浪費美景的某人完全沒有欣賞的興致。
黎書至少确定了十幾遍自己沒有做夢,便慌張地想将手放開。可是,可是,他家小姐會冷的吧……這樣想着,黎書覺得,自己不應該松開。喂喂,那麽大的太陽,會冷什麽啊……自欺欺人的孩子啊……但很顯然,黎書沒有糾結這種問題的時間。
懷中的少女将頭倚在他的胸膛上,纖細的腰被他緊緊環着,長長的睫毛沾着陽光,像兩把精致的小扇子。他晦氣貌陋,可她的臉上沒有厭惡,嘴角微翹着,唇上是說不出的瑩潤,讓他轉瞬意識朦胧,呆愣着,就把自己的唇,覆了上去,他記得,那個奇怪的男人曾告訴過他,這是表示你很愛別人的方式……他明知這樣做有錯,可是不知道怎麽了,就是不想離開。這樣冒犯小姐,他簡直想代替小姐好好教訓一頓自己了!可是,可是這樣,會不會,把晦氣,傳給……
黎書這才一慌,忙将自己的唇移開,只覺後悔得難受,直恨不得能把沾到小姐身上的晦氣十倍百倍再吸回來,急急用手指揉搓那瑩潤,又怕自己的指上也有晦氣,再一想小姐還在自己懷裏,一時急得竟快哭了出來。而在他懷裏,黎風被他這樣一鬧,睫毛微顫,卻是醒了過來,意識還不甚清明,只糊塗地擡頭望,看男人一臉慌張難過,只覺自己心中也不舒服起來,猛地便清醒過來。“怎麽了?”
黎書一聽黎風醒了,心中又添上擔心他家小姐厭惡,心中惶恐更甚,輕手推開黎風,竟是想改成跪姿。黎風一急,連忙扶他一把,“怎麽了?”語氣裏掩不住的關切,這才讓黎書略略冷靜了下,可是臉紅吭哧,怎麽都沒膽量把事情說出來,最後也終于在黎風探尋目光下逼出兩字:“晦氣……”黎風一聽,雖然沒有想到關鍵,卻是猜到這男人是擔心身上晦氣沾到自己身上,心中一暖卻又是一痛,知道他多年迷信思想根深蒂固,也沒指望能給他講通科學什麽的,只展顏安慰:“沒事啊~忘記了嗎?之前也說過的,我小時候就有大師斷言命硬,難遭天譴的啊!只有我克別人的份,哪有別人克我的?”說着又笑笑,“咱們在一起幾天了,你可曾見我出過什麽事?相反的,因為你,村裏人對我的态度都變好了呢~”
黎書知這是事實,心中安定,又高興起來,他非但沒克小姐,反而還幫了小姐是嗎?黎風這邊卻是又想,既然确定自己是愛上這男人了,這男人對自己也非全是依賴之情,那……嗯,那成親不就是早晚的事了嗎?這男人如今這樣自卑,就是愛也難同意娶,好吧,或者是嫁給自己呢……想着便又添:“你可知相生相克的道理?”見對面男人一臉茫然,道:“他們說你是晦氣之人,克死姐姐,可你不見得對誰都晦氣,也不見得就會克我啊?人人相生相克,你只是恰好克上你姐姐而已啊!”說實話,黎風自己都不信這臨時編出的無聊論調,不過是在賭黎書對自己的信任程度罷了,而黎書,果然一臉激動,絲毫沒有對她的話産生懷疑的樣子。黎風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有成就感還是愧疚感了……
啊啦,黎風覺得不糾結了,反正是為兩人未來着想,稍微騙一下又怎麽樣嘛……這樣想着,順便欣賞對面男人難掩幸福的俊顏。
嘈雜聲,卻打破了寧靜的氣氛。
黎風微微皺眉,心中絕對比表面上表現的不滿,卻見是幾個村裏人尋上來了,見了他們,那幾名幾名壯年女子終于散了愁雲,一臉激動,高聲喊着:“可找着了,可找着了!”黎風詫異,卻忽然想明白了。雖然因迷信,這村裏有黎書這樣受苦人的存在,可畢竟鄉村,民風純樸,鄰裏不見了會擔心地上山來尋很正常,只是奇怪,他們失蹤了一晚上,這後山也不大,怎麽現在才有人來尋?
那尋上來的女子關切的表情卻絲毫沒有作假,為首女子正是黎風現在的鄰居王成:“哎呀哎呀,還好沒事,若是黎姑娘這麽好的人出個什麽事,可讓咱這些良心怎麽安啊?”說着,狠狠瞪黎書一眼,明白地是責怪,又道:“也怪咱們,這山裏有不幹淨的東西也不早早和黎姑娘說說,你看這事。”一臉愧疚,“這……這昨晚村裏人也擔心黎姑娘擔心了一晚上啊……可這村人誰不是拖家帶口的,也出什麽事了家裏人也不好辦啊……這,黎姑娘,也不要怪我們啊……”說着,平日這女人的大方好爽此時竟幾乎不見。
黎風滿心感動,只感慨此地當真是民風淳樸,道:“小妹怎麽會怪罪村人呢?幾位姐姐大清早找過來,小妹感激還來不及呢!”說着向王成及身後幾名女子一拜。王成一看,臉上竟有欣慰,豪氣地大笑:“好!好麽怎麽說是讀書人啊!”又看那一地狼藉,“怪不得妹妹徹夜未歸,這麽多酒壇,想妹妹也是個真女子!”
黎風當然不能說這是黎書喝剩的,這男人名聲本來就差,又因自己雪上加霜,于是話題一轉:“姐姐方才所說此地不幹淨?”事實本對這些迷信怪談并無興趣,不過是不想說謊随口一扯罷了,誰知王成的回答卻讓黎風起了注意:“可不是嘛!傳聞有人親眼在此地看到一個妖獸從天而降,那妖獸眼如銅鈴,還會放光,那光亮的,啧啧,幾裏都能看見!聽說還沒腿有輪,更是有人看見那妖獸肚子裏走出來個人呢!”
黎風眉一挑,一個念頭忽然竄了出來:該不會是汽車吧……這樣想着,卻笑起自己,想現代想瘋了吧!可黎風不相信空穴來風,想着窮鄉僻壤似乎沒什麽有價值的跡象,為利益造謠的可能性也小,還是萌生了尋個時間好好看看的念頭。其實,也沒必要尋時間了……
黎風帶着黎書回家的時候,說不驚訝是假的,只見着門口站着的是個讓她頗為意外的訪客。“劉小姐?”卻是黎書的妹妹,劉貴。黎風下意識地想擋一下黎書,怕這男人害怕,卻發現黎書似乎對這妹妹并沒有什麽抵觸的情緒。莫非劉貴沒有欺負過她家男人,黎風潛意識裏對劉貴的印象就好了幾分,卻有想起當初讨要黎書時,這女子一臉洞察一切,心中又有戒備,道:“不知道劉小姐來所為何事?”
劉貴向她點頭示意,又略歪頭瞥了自家哥哥一眼,黎風直覺她似乎是确認黎書是否安好,心中好感更甚,正想把人請進去,劉貴卻似乎沒有這樣的意思,只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這個,可是黎小姐的?”黎書一看,有些驚訝,那個,居然是阿爾卑斯的半張糖紙。驚訝之後,黎風馬上定心,想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掉出去的,但是也沒什麽威脅,被恰好撿到也無所謂,心中猜想該不會是劉貴見糖紙材料特殊,想尋求做法吧!心中馬上想好理由,開口:“是,沒想到會在劉小姐手中!”只等着劉貴問糖紙來歷之類,卻未曾想她竟沒有多說下去的意思:“那好,那就還給黎小姐了。”說着将糖紙放入黎風手中。
黎風被吓到了……這人,跑到鄰村來只為送張糖紙?就在黎風思考着她是不是其實是想念黎書才找借口時,劉貴卻又開口了:“黎小姐,改日劉某攜黎小姐故人登門拜訪,可好?”“當然可以。”黎風點頭,摸不着頭腦,卻隐隐覺得自己似乎猜到了。
算了!黎風回身對身後自家男人輕笑:“去收拾收拾屋子吧!”男人似乎是這才确定女子沒有因為他過分的行為生氣,安心跑去收拾了。
“嗯”,黎風想,“當然是要收拾的。嗯……過不了幾天,就算劉貴不來也要考慮去你家了呢……父母之命不是嗎……”
求親之事
黎風不知道,原來劉貴那個“改天拜訪”,原來就是本天……劉貴笑得卻絲毫不覺尴尬,黎風同學也只有對着對面男人手腕上的表考慮是應該說“天王蓋地虎”還是“你媽貴姓”的功夫了……
對面男人顯然沒有考慮這些,直接開口:“那啥,哪一年的?”
“……零八年六月一日,曾經以為這兒是那個兒童節特刊……”
“不是吧你……”傳說中的老鄉見老鄉,黎風的教養讓她下意識地想和對方握握手補充一下方才有些呆滞忘掉的禮節,對面的男人很自然的回應,可是……于是,男人炸毛了!“喂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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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