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暴君的寵妃(8)

“糧草地?”段譽天眉頭深皺,聽着賀昀的話逐漸陷入了深思。

賀昀微微點頭,仔細觀察着段譽天的神色。這個消息是他之前在宮外搜尋那偷拿玉玺假傳聖旨的賊人從一幫百姓的口中聽到的。也不知是真是假,不過看段譽天這半信半疑的樣子,多半動心了。

“你先下去吧,朕知道了。”段譽天揉揉眉頭,看賀昀一動不動的看着他,直接揮揮手讓他下去。

賀昀點點頭,抱拳行了禮就退下了。

白裳從帳內出來,看見段譽天一臉憂愁的樣子忍不住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面色也有些凝重。方才兩人的對話她聽了個七七八八,如今大疆正值多事之秋,具體該怎樣做,她婦人之仁自然是不知道的。

“陛下不必太勞心。陛下是多福之人,上天一定會眷顧我大疆的。”

段譽天聽了白裳的話,心裏一松,轉身擁住白裳。在他最疲倦的時候,溫柔鄉是他最好的歸宿地。

正當兩人你侬我侬的時候,段譽天看着白裳染上紅暈的俏麗的面孔,猛然想起方才賀昀說的糧草地的事情,于是出聲問白裳。

在他的認知觀裏,白裳是南陵國的二公主,是他的女人,那自然南陵國也是他的東西。那南陵國的糧草地還是他的東西,現在他要拿回他的東西是再正常不過了,而白裳是南陵國的公主,自然是知道這糧草地在何處。如今,只要用糧草地的糧草救了邊關戰火,就能輕易的滅掉邊境四國,以絕後顧之憂。

若是笙歌知道段譽天的這番想法,一定會上前給他兩個大耳刮子。麻痹,這麽不要臉的話都說得出來,也不知道當初屠殺南陵國百姓的事情他老人家還記得不?

“裳兒,方才的話可都聽清楚了?”段譽天擁白裳入懷,語氣溫柔甜膩。

白裳一時不明白為何段譽天突然對她這麽好,不過此刻的情景是她做夢都想要的,于是很是乖巧的點點頭。

“如今大疆的情況你也清楚了,賀昀将軍說的糧草處正是在你們南陵國土上,你可有曾聽說過?”段譽天看着白裳,眸眼亮的驚人。

很顯然,他想從白裳嘴裏套東西出來。

白裳抿了抿唇,有些不大高興。她也不是傻子,這段譽天态度轉變的原因她也猜出來是為了什麽,對于一個女人來說,一件東西能夠令自己的能力千方百計的來讨好自己,終歸不是什麽榮耀事情。

段譽天見白裳這樣,只能哄着她說:“你現在是有了朕孩子的人,朕會一輩子寵你、疼你,這天下富貴都是你的,難道你還看不見朕的真心嗎?”

白裳看他眼中發亮,心裏軟了軟。但是她畢竟是穿越過來的人,雖然腦子裏的确有原主白裳的記憶,但對于糧草處的事情她卻是從未聽說過,此時面對段譽天的話她更是無從說起。

“可是臣妾從未聽父王提及過糧草處的事,家國之事傳男不傳女,還是攸關整國命脈的事情,臣妾乃是女兒身,自是有心為陛下分憂卻無力啊。”

段譽天聽了白裳的話,但是覺出了一定的道理。既然白裳不知道,說不定南陵王子白森胤知道也說不定。

于是段譽天握緊白裳的手,語氣纏綿的告訴她:“愛妃,如今就只有你最懂朕了。你去替朕打聽打聽,既然你不知曉,說不準南陵王将這事情告知給你王弟,你且去問上一問,也好讓大疆此次危機平安度過。”

白裳咬住下唇,有些猶豫。她的确看不大懂段譽天這個人,溫柔起來能夠做出仿佛全天下都能給她的樣子,但一旦殘暴六親不認還要直接要了她的命。她從心底裏覺得,她是愛他的,可是,人都是自私的,她也想他愛她。

她現在已經沒有國了,從被送來和親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再是南陵國的人。她可以為了他做任何事情,可萬事都要有個回應,她很糾結,很苦惱,她不知道段譽天是怎麽想的,可她只想要他,只想用盡一切去對他。

許是段譽天猜出了白裳的心中所想,語氣越發變得铿锵有力起來,言辭鑿鑿,猶如那開山之石裹上天雷之火熊熊墜落之勢,總之,白裳這輩子都沒見過他這麽認真的樣子。

尼瑪,為了不茍言笑得到糧草處,段皇帝這是下了力氣了。

“若是你還不放心,朕這便拟下聖旨,待邊關戰事危機解除,朕便封你為後,你也算是複興了南陵國。從此我們舉案齊眉,共享這大麗江山。”

說着說着,段譽天就要去取紙筆。如果此時白裳還反應不過來沒有所動作的話,那她也不必在這後宮裏混了。段譽天要給她路子走,她大可以跟着他走下去,本來也就是做給她看看,至于當不當真,是不是真的,這得段譽天說了算。

白裳立即就攔住他,盈盈淚中眶:“臣妾這顆心都是陛下的,怎麽會不為陛下考慮呢?”

然後她就死死摟住段譽天的腰,接着兩人天雷勾動地火,就往床上滾去,當然,是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笙歌在房頂掀了瓦片打着呵欠看着殿中換了三百六十個姿勢的兩人翻了個白眼,然後揪住身旁連雲木的衣襟,将這位從一開始看戲就面癱的連大将軍給拉了下去。

“啧啧,尼瑪真激烈。”笙歌拍拍身上夜行衣上沾上的房頂的灰,默默點評方才看到的陰陽雙修。都說孕婦剛開始三月不能做這麽激烈的行為,段譽天還禁不住,真是沒把白裳懷孕當個事啊。

連雲木沉默了一陣,然後看着笙歌開口:“這便是公主說的大禮?”

笙歌點點頭。

“糧草處這個事情,為何末将也從未聽說過,真的是王上傳給王子殿下的嗎?”

笙歌掏了掏耳朵,回複連雲木:“那是我随意瞎掰的,要是有這樣的東西早就自己用了,不然南陵國至于落到這麽窮的地步麽?”

連雲木:……

說的,好像也是這個道理诶。連雲木越來越發現自己在某些事情上好像說不過長公主了。

“那敢問公主放出這樣的消息究竟是何用意?”連雲木對于笙歌這次的做法就有些不明白了。放出南陵國有個糧草處的消息,這不是把已經傷痕累累的南陵往火坑裏帶嗎?本來之前南陵與大疆一戰之後就一蹶不振,百姓流離失所,若是大疆因為這個虛假的消息進攻南陵國,那真的就是雪上加霜,南陵國更別想翻身了。

連雲木不清楚笙歌打的這手牌究竟是好是壞,不過他也知道笙歌這樣做一定有她的用意,至于是什麽,如果她不願意說,他一個将軍也沒有理由強迫。

笙歌挑了眉看着他:“怎麽,将軍很想知道?”

這夜夜色有些泛涼,薄霧攏了朱砂上眼眸,有種雲淡書畫的感覺。連雲木感覺心頭一頓,有些晃神,剛想要接話,笙歌就再次笑着開口了。

“想知道啊,很簡單,娶我。”

連雲木:……

笙歌見連雲木一口氣憋在心口的樣子就有些發笑,不過此時也不是她取笑的時候,微微勾了勾嘴角就将整件事情娓娓道來。

“你放心,一切我都計劃好了的。大疆如今腹背受敵,是絕對不可能因為糧草處的事情就抽兵去攻打南陵,而且憑段譽天的腦子也決不會做出這種玉石俱焚的事情。他想要的是完全的勝利,而我們,就給他這個勝利,看他到時候會怎樣選擇。”

連雲木看着笙歌狡黠的笑,還是有些不明白,剛想要說話,就被笙歌打斷。

“末将……”

“你不明白沒關系,馬上你就會明白了。他一定會偷偷進入南陵打探,而派出的這個人是誰,我相信剛才你已經看到了。”

連雲木聽着笙歌說的話,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二公主?”

笙歌沒有說話,遠處傳來宮人挑燈巡夜的腳步聲,她朝連雲木點點頭示意,然後快速用輕功移動,身影逐漸隐沒在寂寂黑夜裏。

白裳雖然夜裏跟段譽天滾床單耗了不少精力,不過第二日還是起了個大早,讓宮女給她好生梳妝了一下,然後準備回南陵去見南陵王後。

這次是段譽天命人送白裳回娘家,排場自然是不小。三十六乘的高馬在前,又駝了七十二箱珠寶,每一箱裏都是玲珑瑪瑙,每一顆都價值連城。看得出來,為了給白裳撐排場,段譽天這次是下足了底錢的。

笙歌對于白白送上來的東西自然是不要白不要,直接領着昨天晚上才從地牢裏救出來的一衆護衛蒙上黑面巾,在白裳等人剛出城的時候,就拿着刀把財給搶了,搶了?!

納尼?!

白裳坐在後面的馬車裏,聽到前面的車被搶,剛喝下的一口安胎藥立馬噴了出來,捂住心口氣得直喘粗氣。這些都是段譽天送給她的,就這麽被人給搶了,她好不甘心,痛得心肝都麻了。

再說笙歌搶了就跑,在一旁的小樹林裏查看自己搶來的財物,眼睛裏都發着光。摸到錢的感覺真好。

“長公主殿下,這些東西都是二公主的,我們這麽做,會不會不太好?”一個護衛扯了扯自己的面巾,想起自己剛才搶錢那剽悍的樣子後背不禁有些發涼,又想到這些都是白裳的東西,還是猶豫了一陣才對笙歌開口。

笙歌瞪他一眼。你的命都是老娘救出來的,現在還為白裳着想了?去你媽逼。

笙歌擺擺手:“沒事兒,這些是段譽天的,我們搶了是為百姓祈福,是替天行道!”

衆人:……

笙歌将這些財物找了個地方好生藏了,畢竟這些是巨額,當作複國經費用也未嘗不可。

白裳自己的珠寶被搶,心痛得臉都青了,捏了帕子一口銀牙差點沒咬碎。本來想要派人去找回來的,但是一想到段譽天給她安排的更重要的事情,她就只能暫時放下,加快路程去廣平。

南陵王後和王子在廣平城是賀昀從天下第一樓百曉生那裏買來的消息,所以還算是靠譜的。不僅是白裳在趕路程,笙歌等人也是日以繼日的往廣平趕。

最後,還是白裳先到了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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