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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甜點師的炮灰之路
作者:醉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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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這是一個炮灰女篡改劇情君的故事。
也是個怎樣把腹黑男誘拐到碗裏來的故事。
女主三觀略不正,節操基本無。
全文輕松向,偶有糾結,時代架空,HE結局。
PS:忠犬出沒,小心小心。
PPS:忠犬他真滴不是楠竹。
內容标簽:穿越時空 種田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路小米(第一女配應含瑜) ┃ 配角:姜邵離、謝芙蓉(我才是女主礙…喂!)、邵晉辰、季風、 ┃ 其它:其他都不是關鍵
☆、任人宰割
路小米從香甜而沉靜的睡夢中醒過來,習慣性地不睜眼就翻身,再睡上一個回籠覺才是最美的事情。
有什麽不太對勁的樣子。
嗓子好幹,脖子周圍還疼得厲害,還有她的手怎麽動不了了?難道是睡着時不小心壓着,壓麻木了嗎?
路小米一邊睜開眼,一邊試圖把壓在身下的胳膊抽出來。
尼瑪這是什麽地方?!
眼前不是她租住的小屋那刷成橄榄綠色的牆壁與天花板,來品嘗她試做甜點的閨蜜曾經把那種綠色評價為屎綠色,路小米為此還立馬拖着閨蜜去廚房,取出半罐腌制青橄榄,向她證明這種綠色絕對不是沒品的屎綠色,是橄榄綠啊!
跑題了,回來。
這個屋子比她租住的樓頂加層小屋還要高上不少,還亮堂許多,只是這種有幾千年歷史沉澱下來的古老的違和感是什麽?
屋頂居然有房梁!還有她的手,沒法動彈的原因居然是因為被緊緊捆住了,連她的雙腳都被緊緊捆在一起。
路小米瞬時出了一身冷汗。
她被,被,被,被,被綁架了?!
想她路小米,一無財,二無貌,三不招搖,四不得罪人,一周五天坐公車換地鐵再換公車上班,周六周日多半宅在家裏,唯一的戶外運動就是走去公車站或是走去超市買食材。就她這種又窮又宅的吊絲竟然也有人要綁架?
無論如何,此刻她被綁着雙手雙腳總是事實。
路小米小心地轉動頭部查看周圍。
她的左側是高高的一堆……木柴?新鮮的木柴粗細不一,明顯是手工劈開而非機器鋸開的,上面還帶着樹皮,聞起來有股天然木材的清香,而非加工過的木材所散發出的甲醛苯酚防蛀殺蟲等等化學藥劑的刺鼻氣味。
心中那種違和感變得更強烈。路小米再緩緩把頭轉向右邊。
灰褐色表面稍有凹凸起伏并不平整的牆,路小米不清楚是什麽材質,但絕非水泥或是石灰牆。牆上一扇關着的小窗,窗是木窗,式樣古舊,木格子間白乎乎的,大概是在玻璃上糊了層白紙,看不出外面的景色,只能得出現在還是白天的結論。
難道她在睡夢中給綁架到郊區,關在某個村莊的土房子裏了?她路小米就那點家財,連電腦帶手機,打個包單手就能拎走的,綁匪大費周章把她綁到郊區是要幹嘛?
路小米胸口猛地抽緊,她,她,她,她腫麽忘了,她所擁有的最值錢的東西,不是攢了一年,僅有四位數存款的銀行卡,也不是那臺二手電腦,更不是那只用了三年的老款手機。
是她的兩只腰子啊!裝B青年用來換愛瘋的腰子啊!
路小米用壓在身下的手摸了摸後腰,長長地松了口氣,不疼,大概還沒來得及割。
特麽誰要敢割我腰子,我就和他拼命!
不過現在她這狀态是任人宰割的狀态,不是能和人拼命的狀态。還是要觀察清楚周圍環境,然後想出逃跑的法子。路小米繼續向頭頂方向看過去。
一個彪形大漢突然出現在她視野中,把路小米吓得原地一哆嗦。
還好這大漢垂着頭,大腦袋還一點一點的,在打瞌睡。
可是,這漢子是什麽發型啊?頭頂亂七八糟地纏着一個發髻,用根看不出顏色的布條綁着,還穿了一身古裝。現在綁匪都流行穿這種僞裝嗎?還是這綁匪剛下漢學班,沒換衣服就來做看守了嗎?還真特麽是個有精神追求的綁匪啊!
又跑題了,回來!
好吧,不管這綁匪是有精神追求還是有精神病,他現在睡着了,就是路小米的逃跑機會。
可是要怎麽逃?
路小米繼續觀察周圍環境。這是個好像柴房的地方,除了堆滿木柴與幹草之外,只有地上一條髒兮兮的藍灰色墊被,此時她正躺在上面。墊被旁邊放着一只破瓷碗,碗側有個缺口,缺口下一條長長的裂紋一直通到碗底。她把頭擡起來一點點,發現碗底還有一點點清水。
看到這點點清水,路小米突覺嗓子幹得簡直要冒煙了。
她瞄了一眼那個有古裝癖的綁匪,他的頭垂得更低了,而且不再是一點一點的,似乎睡得沉了。
于是她試圖去夠那個水碗,坑爹的是手腳都被綁着,雙手還是背在身後的,這個姿勢只能像條蟲一樣往前拱,等她拱到這個碗,多半就會把碗裏的水全打翻了。
她還是要先坐起來。
路小米先側轉過身,讓自己成為俯卧的姿勢,這條墊被大概是從出廠以來就從來沒洗過,一股馊臭氣味直沖鼻端,差點讓她嘔出來。她忍着這股刺鼻臭氣,靠着腰腹力量,将雙膝朝自己腹部收攏,讓自己便成跪伏在墊被上的姿勢,這下直起腰來就是跪坐在墊被上了。
墊被這麽臭,路小米不由心裏打鼓,這破碗裏的水不知道能不能喝,喝了會不會拉肚子?
可是嗓子幹渴得發疼,她連咽口水都覺困難。
還是先喝了水再考慮逃跑的事吧,畢竟就算她逃出去了,還不知道這裏到市區還有多少路,附近也不知有沒有人住着。
她彎下腰,把頭伸入碗中,把那一小口水吸了個精光,覺得這水太好喝了,像仙露一樣清甜,可惜稀少程度也和仙露有的一拼。
她舔了舔幹裂的嘴唇,接着就是怎樣才能逃出去的問題了。
首先就是要想辦法解開或是割開綁住手腳的繩子,她回頭看看綁在腳踝上的繩索,好像不是尼龍繩,而是粗如她拇指的麻繩。這綁匪還真特麽極品,自己有古裝癖不說,連綁她的繩子都用麻繩而非尼龍繩,太有追求了,這年代要找根這樣的麻繩也不容易啊!對細節這麽講究的,莫非這朵奇葩是處女座的漢子?
等一下,她好像忽略了什麽。
尼瑪她自己穿的也是古裝啊!
這朵奇葩居然趁她睡着了幫她換了衣服?不會還趁機吃她豆腐了吧?按理說她不會睡得這麽死,有人給她換衣服都不知道,不過要照平時的話,她也不可能被人綁起來,還被帶出房間,關到這樣的小屋裏也沒有醒了,他或許用了什麽迷藥。
低頭一瞧,果然胸口衣襟亂七八糟的扯開了一半,裏面的中衣居然也是古裝版的,領口稍許敞開着,露出一點點胸前肌膚。
尼瑪!她守護了二十二年的貞操(其實是沒人要吧?路小米:喂!)不會也沒了吧?
面對着可能的死亡威脅,貞操也不算什麽了,先逃出去再說。路小米努力掙動雙手,可惜,雖然麻繩比起尼龍繩來說,沒那麽堅韌牢固,但綁得死緊,仍然無法靠着簡單的扭動讓它們松脫。她把雙手極力向上翻,也無法夠到手腕上的繩結。
路小米心急如焚,視線搜索柴房四處,要是有類似柴刀一類的鋒利刀具就好了。
可是她搜索了一圈,柴房內根本什麽刀具都沒有,連稍微尖銳一點的鐵器都沒有。屋子裏除了木柴就是一條墊被一個破瓷碗。
等一下,破瓷碗!
路小米再次瞄了那綁匪一眼,他還在沉睡,可是這樣坐靠在牆上,是随時會醒的狀态。
她只能冒險了,如果他醒來的話,她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不管他或是他們想要對她幹什麽,最後都很可能會殺她滅口的。
她跪坐着挪動到墊被之外的地上,彎腰俯身,咬住那個破瓷碗,放到墊被上,然後強忍惡心咬住墊被的左側一角,折過來蓋在破瓷碗上,再咬住右側一角折過來,這樣一來,就把破瓷碗包在了墊被裏面。
接着她向後坐倒,再收攏雙腿,努力讓自己從地上站起來,對準了墊被下那個破瓷碗的位置,雙腳一蹬,跳了上去。
隔着厚厚的墊被,破瓷碗的碎裂聲沉悶而輕,即使如此,路小米還是緊張地看了眼牆角的古裝癖綁匪。還好,他沒有被吵醒。
路小米再次跪坐下來,咬着墊被掀開,取了一塊靠近碗底的碎瓷片,這塊瓷片呈三角形,還帶着碗底的邊,便于她捏緊瓷片割斷麻繩。
路小米一邊緊張地割着手腕上的麻繩,一邊緊緊盯着古裝癖綁匪,心中暗暗祈禱他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醒過來。
手背在身後,又要翻過來去割手腕上的繩子,手上還是塊碎瓷片而不是刀片,其實是靠磨斷而非割斷。路小米以前看劇集裏面那些主角做起來容易,現在親自嘗試,才知這實在不是個容易的活計。她現在還得感激這位古裝癖大哥追求完美細節的專業精神了,要是換成尼龍繩的話,她大概磨上整整一天都磨不斷。
為求活命,她即使雙手酸軟,拇指痛得像要斷掉一樣,也不敢放慢速度,直磨到全身大汗,才終于磨斷一根麻繩。她用力掙動雙腕,麻繩很快松脫,她抽出一只手,來不及欣喜雙手終于自由,來不及休息酸痛的雙手,再拼命去割綁住雙踝的麻繩。
這比割綁住雙腕的麻繩要容易許多,雙手都用得上力氣。
很快腳上的麻繩也割斷了。
路小米把這塊尖銳的三角形瓷片藏在手裏,她還未脫離險境,它可以作為武器使用。
她蹑手蹑腳地朝門口小步走去,時不時地去瞄一眼牆角的綁匪。他還在睡,可糟糕的是,他靠在牆上的身體正在慢慢傾斜,若是倒下去的話,他就會醒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開新文了,這篇是美食+女配的輕松風格,求打分撒花花~
給點鼓勵讓何如寫得更歡吧!
☆、3走為上計
眼看着靠着牆角酣睡的綁匪身子漸漸傾斜,馬上就要倒下去就此醒來。路小米心提到了嗓子眼,加快了步速,小步趕到門口。
他連鞋都給她換了軟底的繡花鞋,走路無聲!
再次感謝這位古裝癖大哥追求完美細節的專業精神,感謝CCTV,感謝XTV,感謝ZF,感謝GJ……
路小米的手已經摸到了門……闩?不是門把?
管不了這麽多,她屏息靜氣,盡量不發出聲音而又以她所能的最快速度抽開門闩,拉開木門,向外張望了一下。
這是個農家小院,路小米所在的柴房位于院子一側,院子裏另有一排比柴房稍大的土黃色農屋,房門關着。院子被土坯壘的一人多高的矮牆圍着,院門則是粗陋的木門。她瞬間有一種到了某個農家樂的感受,現在市郊還有這樣的農家小院嗎?
路小米顧不上細看其他屋子裏有沒有人,發現院子中空落落的無人之後,就回頭瞧了眼房內的綁匪,他身子繼續傾斜,眼看着就要倒下去了!
她迅速跨出柴房,用五十米沖刺的速度沖到院門前,謝天謝地,院門上沒有鎖,依舊只是用門闩插着!大概這綁匪覺得将她捆成那個樣子,自己又親自看守,就沒有必要再鎖起門來多此一舉了。
路小米已經顧不得是否會發出響聲了,她快速抽開門闩,推門就向外跑。
尼瑪這裙子真是礙事。小米拎起裙擺,邁開大步,用她上高中時才有過的跑步速度狂奔起來。
她沒法分辨方向,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裏,這裏不像是村莊,放眼望去,周圍只有疏疏落落地兩三個破落小院,還都隔得很遠。她不知道那些小院裏是否還住着人,以及那些人是否認識綁匪,或者幹脆就是一夥人,所以她不敢去敲其他院子的門。
她只能找了條稍寬的土路,一路奔了下去。
要是一個人,五年基本沒有運動過,走過最長的路就是宿舍到教學樓,次長的路就是出租屋到公交車站,然後她突然要用百米沖刺的速度一口氣跑上一兩公裏路,結果會怎樣?
路小米現在知道了結果會怎樣。她癱在了路邊,別說是跑,連走路都走不動了。她有将近五年沒有這樣跑過了啊,真特麽的累人啊!
癱了好一會兒,路小米才恢複了一點體力,努力撐起身體,把已經皺巴巴的衣裙整理得不那麽影響市容後,慢慢在路上走着。
她渴極了,也無助極了,這到底是什麽地方?她不認為她所在的城市市郊會有這麽荒涼的地方,這裏并不是常見的農村景象,遠望也沒有房屋,極遠處是些連綿的山丘,路邊也沒有大片的農田,只有高高低低的雜草,高的能比她還高,低的也到她的膝蓋處。而她走的這條路還是坑坑窪窪的土路。
她不會是被賣到什麽山溝溝裏給人家當媳婦了吧?一看那個古裝癖的漢子就是精神不正常的,這樣推斷倒也合情合理。
路小米淚奔了,從這山溝溝裏走出去,要走多少路才能到有人有電話的地方啊,這個時候,她真心覺得警察大叔才是最可愛的人啊!
走了一小段路後,路小米聽見了水聲,她朝着水聲的方向看去,望見了大片的蘆葦,這意味着她走到了河邊或是湖邊,果然,她從高高的草叢間見看見了水面反射的粼粼波光。
她順着路邊的斜坡下去,并不期望能找到條河,河水是沒有被污染過的。她只是暗暗希望這條河能幹淨點,能讓她稍微洗一下汗津津的臉也好。
蘆葦所長的地方,都是稀泥一般的河灘,別說掬水洗臉了,就是要走到水邊的話,也非濕了鞋子,沾上滿腳泥不可。所以路小米繞開這叢蘆葦,找到一塊略微高起,比較幹燥的河岸,走過去蹲下。
河水出乎她預料地清澈。可以清晰地看見這一段河底都是巴掌大的鵝卵石,她遲疑着掬起一捧水,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沒什麽異味,也許能喝?
一路跑來,她出了許多汗,而從她醒來直到現在,只喝了碗底那一小口水,她此時已經渴極了,再也顧不上是不是會拉肚子,就算拉肚子那也是後面的事情了,她現在只有一個念頭,解渴。
即使如此,小米也不敢喝得太多,稍稍解了焦渴之後,她掬水往臉上撲,水珠順着她的臉頰一直淌到胸口衣衫,濕了一片,她感覺一陣清涼沁骨,全身的疲累也消解不少。
她把身體向河中探出一些,低頭瞧着河面倒影,想将頭發整理一下,她在那條臭烘烘的墊被上滾來滾去好幾回,又跑了這麽久,頭發一定是亂得像鳥窩一樣了。
雖然水面并非完全平靜,有着細細的波紋,雖然她現在頭發确實亂得與鳥窩有一拼,但她還是瞧出自己的發型了。
你要不要這麽考究啊,古裝癖漢子?居然連發型都是仿古的……無力吐槽了。
小米試圖拆了頭頂盤的發髻,舉在頭頂的雙手卻突然僵硬了。在這個瞬間,她忘了呼吸,呆呆地盯着水裏那張臉。
水太清澈,又因是流動着的河水,水面有波紋,所以最初小米只看到了自己的大概輪廓,并沒看清水中倒映出來的這張面孔。
但即使她看得不真切,她還是驚覺到,這是張非常漂亮的臉,這不是她的臉!
她擰了擰自己的臉頰,不是做夢,也不是假臉。她僵直地往後坐倒在河岸邊,茫然向四周看了看。
古裝,土牆,農院,野地,清河,再加上陌生的面容。
穿越大神啊,請你告訴我,我沒有穿越吧!
路小米在河邊坐了一小會兒,最初的震驚過去後,她起身回到土路上。
她不是愛糾結的個性,如何讓自己在目前的情況下最好的生存下去,才是她要考慮的。
好吧,假設她是真的穿越了,那麽她首先要弄明白的是這裏是什麽朝代,什麽地方,自己這個新的身體是什麽身份什麽名字家住何方。
如果這真是古代的話,她有可能要走許多路才能找到村莊或是城鎮了。所以小米在河邊拔了一些蘆根,在水中清洗幹淨。這東西雖然沒多少熱量,但多少可以解渴亦可以墊墊肚子,說實話她還真的是餓了。于是小米就這麽一路啃着蘆根,一路走下去。
感謝老天,之後她沒走多久就遠遠看見了許多民居,似乎還是個不小的城鎮呢。
也許她的原身就是在這個鎮上被綁匪綁架了的,那麽也許鎮上會有認識她的人。她在倒映的河水中瞧見自己脖子上有暗紫的掐痕,再結合剛醒來時上身衣衫淩亂的情況,大概就能推測出原身所經歷的最後時刻發生了些什麽。
好在她的裙子褲子都穿戴整齊,也沒什麽異樣感覺,原身應該是沒被強就被掐死了。換做她穿來了,占了原來的身體。
奇怪的是綁匪為什麽要守着一具屍體,把人一埋不就完事了嗎?或許他們發現自己又有了呼吸,其實沒死?那為什麽不趁着她昏過去的時候強了她?按此推測,後來應該又有其他人來,而且是比當時的綁匪更高等級的,也許是匪頭,也許是做大哥的,因為某些原因阻止手下繼續非禮,并且看守着自己。
看身上的服飾,雖然首飾全無,多半是被綁匪取走了,但從衣裙的細致縫工與其精美卻不俗氣的刺繡來推斷,這個原身至少應該是富戶之女,那匪頭也許是去鎮上勒索了吧?
可別正好撞見他從鎮上回來啊。
想到這裏,小米悚然擡頭,卻見前面路那頭恰好有個男人朝這裏走了過來。
要不要這麽坑爹啊?!
路小米第一反應就是低頭,想着可別讓他看清自己的樣子。轉念一想,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麽?而且如果對方真是匪首,光看自己這一身衣服就認出來自己了。
想明白了之後,她便擡起頭朝對方看去。
那男人長得孔武有力,手長腳長,臉上一把大胡子,頭發與先前那個綁匪一樣,在頭頂胡亂纏成一個發髻,用布帶束着。他漸漸走近,一直盯着她瞧,眼神古怪。
小米迅速向路兩邊看了看,到了這裏,雜草已經比較少了,剛才她洗臉的那條河與土路越靠越近,此時已經幾乎是并行的了,河水雖然清澈,卻很深也很寬。所以這個方向是沒法逃的了。而路的另一側,卻是大片的水田,一直延伸到視線所不能及的地方,根本沒有可以遮掩躲藏的地方。
小米渾身冒冷汗,雙手在袖中捏成拳頭,随着她與那個男人的距離越來越近,她的手也捏得越來越用力。
她在防備,她在度量,她其實想轉身逃走,但是她不認為在這麽開闊的地方,自己能跑得掉。
那男人從她身邊走過去了。
小米整個身體都叫嚣着要癱軟下來坐在地上,但她知道她必須快些進入前面那個城鎮,到人多的地方她才會安全。
雖然她剛才在河邊用手沾着水,大致把頭發理了一理,但這種複雜的發鬟,不是她靠着一雙手就能盤梳成型的。剛才那個男人大概只是覺得像她這樣服飾的女子,卻鬓發淩亂,脖頸帶傷,孤身一人走在路上,是件很奇怪的事情吧。
路小米後知後覺地想到該把自己的脖子遮一遮的,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古人應該是在懷中放東西的吧,伸手入懷,她只摸到一塊絲手巾,便取出來在脖頸上繞了一圈,随意地打了個結。
她很快就能進入這個城鎮了,十多米外的路邊已經有了一個茶攤,再往前,建築就逐漸增多了,遠遠地也能看見路上有行人。
這個時候,迎面又走來一個男人。
路小米對自己說,冷靜,這也只是一個過路人而已。可是這男人瞧見了她之後,卻稍稍改變了方向,直對着她快步走了過來!
路小米強抑恐懼,她衡量了一下男人與自己以及自己與那個茶攤的距離之後,快步跑向了茶攤,她應該能趕在那個男人抓住自己之前跑到茶攤的。
她希望自己能。
作者有話要說:開新文了,這篇是美食+女配的輕松風格,求打分撒花花~
給點鼓勵讓何如寫得更歡吧!
☆、4親自上藥
路小米眼看着那個男子直朝着自己走來,拔腳就往茶攤跑去。只要她往茶攤上坐下來,叫上一碗茶,那人總不能當着別人的面硬把她拉走不是?
她的手已經搭在了茶攤的方桌桌面上:“掌櫃的,來碗茶。”這麽說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她往桌邊的條凳上一坐,心裏頓時一松。至于茶喝完之後該怎麽辦,小米決定喝茶的時候慢慢想。
她故意不往那人的方向看,但眼角餘光還是瞧見一角米白衣袍。他走到了她所坐的桌前,一撩身後衣袍下擺,潇灑自若地在她側面那條凳子上坐了下來。
路小米心怦怦狂跳,他這是要等着她茶喝完嗎?
“你昨晚又跑哪兒去了?”身側的人淡淡問道,語氣裏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
路小米傻眼了,這穿白衫的男子認識原身?還是裝作認識,好在等下不讓人生疑地把她帶走?她愣愣地擡頭望向這個男子。
剛才她心慌意亂之下,沒有仔細看過他的臉,沒想到這男子竟然生的極其俊美。
他的修眉彎長濃密,在額上畫了恰到好處的兩道,只要再粗一分就嫌太濃,再細一分則嫌太淡。那對墨染鳳眸,睫毛纖長,眼角微挑,尤其勾人。眸中瞳仁并不是單純的黑色,映着天光帶了一點點天青色,通透似兩顆墨玉。
可是此時望着她的這對潋滟絕色的墨眸裏,除了冷淡,還有無奈,或許還有一分厭煩吧。
路小米在仔細看過他的衣着之後,她基本可以認定,他不會是與那些綁匪是一夥的了。這男子身後還站着一名五十來歲的老人,一名四十來歲的中年婦人,穿得也都不差,大概是他的仆從,還是地位比較高的那種仆從。
那麽他是誰呢?與原身是何關系呢?
路小米決定把這些信息套出來。如果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裏有個“熟識”的人,那麽适應起來就會如魚得水,前提是她已經不是原裝貨的事沒露陷的話。更何況這個熟人還是個養眼美男,路小米有種賺到了的感覺。
那男子見她不回答,只盯着自己看,挑眉問道:“你看什麽?”
小米下了第一個判斷,這人與原身絕非戀人關系。夫妻當然更不可能,原身的發鬟應該還是未婚少女的發式。
從服飾的華貴程度來看,兩人的階層應該也差不多,絕非主仆。那麽從對方直接用“你”這麽親密的稱呼來看,是兄妹?
可是她不能冒險叫他哥,萬一她猜錯了怎麽辦,何況兄妹也分很多種,從親兄妹、表兄妹、堂兄妹、師兄妹一直到義兄義妹……不同兄妹間叫法不同之外,原身與他之間也可能有其他習慣的叫法。
怎麽辦?她該怎麽辦?
路小米緊張地想着該如何應對,卻完全想不出辦法,最後,她癟癟嘴,哭了。
她倒不完全是假哭,她是真的想哭。突然穿來這莫名其妙的世界,突然面對被綁架的危機,突然碰到個不知是誰的誰……
她再也承受不了這壓力了,她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孩兒,她也只想度過平凡的一生。幾個小時之前,她面對生死一線時,強迫自己冷靜,順利地逃離了綁匪,當時超水平發揮的機智與理性,現在統統離她而去,知道自己已經安全了之後,她只想好好哭一哭。
白衫男子見她嚎啕大哭,輕嘆一口氣,無奈道:“好了,別哭了,若是受了什麽委屈等回去再說吧。”
路小米哭的更大聲了,她真的委屈死了。
茶攤的夥計尴尬地送上一碗茶,小心地放在桌上。
路小米剛才只喝了幾口河水,咬了幾口蘆根,根本還是缺水狀态,此時看到茶水送來,就伸手端起碗來,試了試茶水不燙,一邊哽咽着一邊大口喝了起來。
白衫男子見她臉上兀自挂着眼淚,睫毛上水珠晶瑩,無奈地取出手巾遞給她:“把眼淚擦了。”
路小米擦完眼淚,繼續喝茶。
白衫男子靜靜坐在一邊,耐心等她喝完,視線望向坐在另一面小板凳上閑得無聊的茶鋪夥計。等路小米喝完茶,剛放下空茶碗,白衫男子就起身道:“走吧。”他身後的老人上前,從荷包中取出幾個銅板放在桌上。
路小米此時腦中混亂,不知是不是應該就這麽跟着這人回去。但她也沒法在這裏賴下去,只得跟着白衫男子往鎮子裏面走去。
男子一路無言,路小米跟在他後面,對着他颀長背影看了半天,想要開口問我們這是回去哪裏,卻一時不知該如何起頭,回頭瞧了眼跟在身後的那兩名仆從。中年婦人道:“九小姐有何吩咐?”
小米終于能确認自己是某家小姐了,連帶着排行也知道了,她将脖子上圍着的絲手巾稍許拉下一點,露出瘀傷給那婦人瞧:“我脖子被掐傷了,你陪着我去看大夫。”她總覺得就這麽跟着這男子“回去”心中不安,設法拖延一下,從這中年婦人這裏多了解一些情況再決定去留才穩妥。
那中年婦人瞧見她脖子上清晰的指痕,瘀傷顏色暗紫,襯着雪白肌膚,極為觸目驚心,想必掐她的人非常用力,不由得低呼一聲:“九小姐,這是那個膽大妄為的作的惡呀?”
白衫男子回頭亦瞧見了她脖頸上的掐痕,眉頭輕皺:“小瑜,怎麽會弄成這樣?”
小魚?路小米心想大戶人家的小姐應該不會起這種名字吧?或許是昵稱或者是同音的什麽字。她委委屈屈地說道:“我被綁架了!”
白衫男子本來有些擔心的神色瞬間變成了懷疑:“你真的被綁架了?那你是怎麽逃出來的?”說到後面半句,飽滿紅潤的雙唇竟然微微彎起,語氣裏帶出一分嘲諷。
路小米對他這種态度非常莫名,作為兄長,聽聞妹妹被綁架了,看到妹妹被窮兇極惡的綁匪掐傷了,不應該義憤填膺地怒罵綁匪嗎?
她簡單解釋道:“看守我的綁匪睡着了,我就把碗打破,用碎片割開了綁住手腳的繩子,他們大概是以為我被掐昏了沒這麽快醒,而且把我手腳都捆住了,所以放心地沒有鎖門。我就從那裏逃出來了。”
白衫男子淡淡問:“你打破碗時,沒有把綁匪吵醒嗎?”
路小米佩服他的敏銳:“我用被子把碗包起來再踩碎的,聲音很輕。”
白衫男子凝神瞧了她一眼:“你從哪裏學來的法子?”
路小米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多說多錯,她剛才直接說找了塊碎瓷片割斷繩子的多好。她道:“我……是從書上看到的。哪本書不記得了,光記得這個法子了。”事先說清楚她不記得是哪本書了省得他再追問。
白衫男子突然輕輕一笑,襯着他的絕美容顏,勾魂奪魄,直接閃瞎了路小米的眼。
要不要美得這麽沒天理啊?
她一陣神思恍惚,耳中聽到他說:“你從來都不看書的。”
路小米立馬一個激靈,回到現實世界。她意識到自己應該閉嘴的,她該裝作有創傷後應激障礙,暴躁啦,焦慮啦,突發性情緒失控啦,最好來個失憶,那不是穿越女必用的招數嗎?
可惜有點晚了。
路小米很想狠狠地敲自己的頭,怎麽突然犯二了呢,自己平時是那麽聰明理智,反應機敏,冷靜又不失……泥垢了!
好吧,就算晚了一點也好,讓她裝作大受打擊的模樣吧,其實她也不用裝,發現自己穿越之後,她确實大受打擊,情緒也不太穩定,剛才不就大哭一場?
“我要去找大夫治傷。”王顧左右而言他,是個好招數。
“不用,我有治傷的藥膏,先回客棧。”
路小米偷偷撇嘴,心道你哪裏來的偏方,可別越塗越壞,卻只能跟着先回客棧,好在客棧畢竟是公共地方,她稍許放心一些了。
跟着白衫男子上了二樓,路小米一路暗中數着,一、二、三、四……他走到第六間房前停住了,老人上前開了門,随後向旁邊一站。
路小米擡頭看看白衫男子,他亦瞧着她,好吧,進去就進去,路小米一步跨入房間。白衫男子也跨進房間,他身後的兩仆跟着進來,中年婦人關上了房門。
小米做到房間中央的圓桌旁邊。白衫男子坐在她旁邊的凳子上,從懷中取出一個雪白的小瓷盒,打開盒蓋,用修長食指刮了一點淡黃色藥膏,半擡墨眸,瞧着她的脖頸:“把絲巾解了。”
小米看他這意思是要親自給自己上藥了,心裏有些膈應,畢竟他對她來說還是個“陌生人”。但為了不要顯得與原身不同,她只能照着他說的去做,解掉絲巾後,還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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