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一模一樣的開場白是腫麽回事?! (2)

疲累之極。誰知婢女接着又道:“可是柳大夫說,這次她沒有把握一定能救活傷者。”

小米聞言急了,幾步跨入房中,對背朝外的柳大夫道:“柳姐姐,連你也沒有一定把握嗎?”

柳大夫輕輕道:“關門。”

小米轉身,卻見姜邵離就站在門外,默默地看着自己。她微一怔,以為他有話要說,可他只是那樣看着她。小米垂眸關門,回身看向柳大夫。

柳大夫轉過身來,對小米道:“那一刀,深且用力,連帶肋骨都被折斷,若是常人,心髒已經破裂而死。”

小米疑惑不解道:“可是我們回雁南之前,請了一位號稱賽華佗的老大夫替季風治療,他說季風只是被刺傷了肺。”

“他心髒生的偏了。”

小米微微張開口,這麽離奇這麽幸運的事情也能被她遇到,真不愧是書中世界!不過現在不是感慨的時候,柳大夫若不能把他治好,那即使季風當時不死,也不過是多拖幾天罷了,

小米知道柳大夫不喜啰嗦,便直接問道:“柳姐姐,你如今有幾分把握可以救活他?”

“一分。”

小米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季風,心裏一陣難過,只有一分,那就是百分之十的機會,她又問:“那麽可以什麽小瑜能幫的上忙的嗎?比如會不會有什麽奇珍寶貝可以對治愈季風有用的。”

柳大夫輕輕道:“有。”

小米瞪大了眼睛,她本來也沒抱着希望,沒想到随口一問,還真的有?!

☆、60心口不一

房中,小米向柳大夫詳細詢問治愈季風的方法。

房外,姜邵離看着她垂眸避開自己的視線,關上門扉,突然隐約感覺,從前那個口口聲聲喚他“離哥哥”的小瑜一去再也不複返了。他也不知是失落還是傷感,只覺心中壓抑,怔怔地站在門口,聽着房中隐約的對話聲,不由自主地從中分辨,哪句是小瑜說的。

直到聽見身後傳來惜薇的輕笑聲,姜邵離才突然醒悟過來自己的失态,再轉身時,臉上已經恢複了平靜,緩步走回原來自己坐的地方,撩起下擺穩穩坐下。

薇姐看着他不禁搖頭。

姜邵離看了她一眼,冷冷道:“想說什麽?”

薇姐還是搖頭。

姜邵離眉頭一皺,不再理她。

薇姐抿着嘴忍笑道:“明明放不下,偏要裝成不在乎的樣子。就沒見過這麽傻的人。瞧什麽?說的就是你。”

見他不說話,薇姐繼續道:“小瑜妹妹雖然常常做傻事,但她有些地方卻比你聰明,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并為此而盡力。”

姜邵離用指尖摩挲着手中的茶杯,若有所思地看向那扇關閉的門。

少時,季風被擡了出來,小米跟在後面,看着他被擡入底樓一間卧室內,安置在床上,這才轉身對婢女囑咐道:“季風現在只能喝下粥湯,熬粥不要用水,輪換用肉湯、雞湯,離火前再撒入切細的蔬菜葉子。隔日把魚肉蒸熟後,拆了魚骨,與粥一起熬……”

薇姐一直等她細細囑咐完,才微笑道:“小瑜不用擔心,就算你不囑咐她們,姐姐也不會虧待了這位小哥的。”

小米點點頭:“小瑜就是對薇姐放心才準備讓季風在薇園養傷的。之所以叮囑得這麽細,是因為小瑜明日就要走了。”

“明日就要走?回魯國麽?”薇姐訝異地問道,瞟了一眼身側的姜邵離,“不等這位小哥把傷養好就要回去嗎?”

“不是,柳姐姐說季風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但他的傷她自己沒有十分把握完全治愈,只能一直延着他的性命,若是能找到她娘親,說服她來雁南的話,就有五分以上的把握完全治愈他。所以我要去找她娘親。”

薇姐道:“那是要去哪裏找呢?”

小米搖搖頭:“柳姐姐說不能告訴旁人,薇姐,對不住了,這不是小瑜要瞞着你。”

薇姐輕笑道:“也是,告訴了我之後,若是有人來問我買柳神醫在哪裏的消息,我可就為難了呀。”

小米知道薇姐是開玩笑,亦笑了起來,轉眸看見姜邵離,笑容便淡了下來:“薇姐,事情都定了,我才覺得好累。”

薇姐挽起她一臂,與她一起上樓:“你的房間早就收拾好了,還是原來你住的那間,先去洗個熱水澡,再舒舒服服睡上一覺。”——

第二日,小米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薇姐考慮周到地替她準備了替換的衣裙與首飾,小米換上了衣裙,卻留下了首飾。暗衛只剩兩名,她可不想這一路上穿得太過招搖。

劉媽替她梳了頭,小米不用問也知道,姜邵離肯定是命她跟着自己上路的,說實話,這一回她也希望劉媽跟着來,畢竟劉媽武力值頗高,在暗衛只剩下兩名的情況下,帶着劉媽才是她最明智的選擇。

只是這樣的話,她與那魂淡的事情就牽扯不清了。想要淡忘,身邊卻時時有個人在提醒你他的存在、他可惡的固執己見。

小米低低嘆了口氣,起身下樓。

這一日天氣晴朗,晴空中沒有一絲雲彩,還不到午時,陽光已經燦爛得讓人無法擡頭,連帶着路面也反射着強烈的光芒,看起來今天會是個極為燠熱的夏日。

這次出發,還是只有薇姐相送,小米從下樓起就沒見到姜邵離,她暗自鄙視了一下自己,路小米你還抱着某種期待麽?

與薇姐道別之後,她跨上了陰涼的馬車內,一時沒有适應車內較暗淡的光線,只隐約看見馬車內坐着一個人,不由吓了一大跳——這本來該是空馬車,劉媽還在車下沒有上來,那這車裏的人是誰?小米最近經歷的波折險境比較多,第一反應就是轉身往車下逃,車下能打的、不能打的這麽多人,群毆也夠了。

身後傳來低沉而柔和的聲音:“剛上車又要去哪裏?糊裏糊塗的忘記什麽東西沒帶了嗎?”

小米嗖地一聲把頭轉回去:“你怎麽在車上?”尼瑪這魂淡招呼也不打,不聲不響地先上了車,差點把她吓出一身冷汗來。

姜邵離低低笑了一聲道:“這是我的車。”

小米氣道:“誰和你說這個?我這就要出發了,你……”

姜邵離拉着她坐下:“坐穩了,小心別摔下車去。”

小米瞪着他:“你也一起去?”

他輕點頭:“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這時劉媽也上了車,坐在小米身邊。馬車開始駛動。

小米沉默了一會兒,終究憋不住問道:“這一去不是幾天,來回至少要個把月的時間,你……在雁南城裏‘要辦的事’不辦了?”她第一次離開雁南前聽到他和薇姐的對話,他謀劃的事已經在進行中了,離開這麽久真的不要緊嗎?

姜邵離淡笑道:“三天前就不得不中止了。”

小米掰着手指算了一下,四天前她讓季風攔截劉媽,自己趁亂甩掉了劉媽,那麽三天前他知道了此事,便中止了他謀劃之事,趕到她失蹤的客棧去找她。“哼,都謀劃了那麽久了,不是太可惜了嗎?”小米其實有點高興,但是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為此而高興,故意板着臉說道。

他凝視着她緩緩搖頭道:“不可惜。”

她那天問過他,對他來說是報複璟親王重要還是她重要,他當時說的那句“你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吧?”可把她氣得夠嗆!然而真要碰上她有事,他不是比誰都着急麽?這個心口不一的大魂淡!

小米想忍着不要笑,她不想這麽快就原諒他,這不是顯得她路小米太容易追到手了麽?(喂,之前拼命倒追人家的是誰啊?)

可是小米心裏歡樂,嘴角腫麽忍也忍不住地往上揚。她連忙半垂下頭,同時偷偷地在自己腿側狠掐了一下,好阻止自己笑出來。尼瑪激動之下用力過猛,痛得她眼淚都快出來了!小米低着頭咝咝地抽着冷氣,好把這陣疼忍過去。

姜邵離見她神情異樣,問道:“小瑜,你怎麽了?”

小米還在忍痛,說不出話來,只得擺擺手。

姜邵離臉色一變:“難道你體內餘毒未清?還是許建仁後來又給你下過毒了?”

小米一口氣緩過來,趕緊道:“不是,不是。”

“那麽你剛才為何一付忍痛的樣子?”

小米一時找不到合适理由,情急之下脫口而出:“我……月事來了。”

姜邵離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不自然地看向別處,不再追問她。小米松了口氣,大姨媽出馬,諸事搞定!

誰知劉媽卻訝異地看着小米,悄聲問道:“九小姐以前月事都不曾痛過,上個月還好好的,這次怎會痛?時間也不對啊……”

劉媽聲音雖然壓得低,但馬車裏才多大點地方,習武之人耳力更是比常人更為敏感。劉媽話音剛落,小米還沒來得及解釋,姜邵離已經對車外道:“劉伯,立刻回薇園去。”

劉伯應了,将馬車調頭向着薇園駛了回去。

小米有點心慌問道:“為何要回薇園?”

姜邵離皺眉道:“你突然莫名肚子疼,還是去找柳大夫看一下,謹慎些的好。”

小米心道壞事了,剛才随口胡說了月事來了肚子疼,這要是被柳大夫一搭脈不就馬上露陷了嗎?本來他們走出也不遠,這會兒還沒等她想出什麽好借口來推拒,馬車已經回到了薇園門口。

車還未完全停穩,姜邵離将小米橫抱而起,正要躍下車。

“等等!”眼看着要被拆穿了,不如自己早點承認了吧。小米吞吞吐吐道,“我,我不是肚子痛,我剛才是自己擰了自己的腿……”話說一半,她突然發現姜邵離低頭似笑非笑地瞧着她,頓時她半張開了口說不下去了。

小米擰眉道:“你早就知道了,幹嘛還說要去找柳大夫?”

姜邵離笑了笑,随後正色道:“我說的是真的,這次回來只顧給季風治療,疏忽了許建仁先前曾迷昏你,也不知他到底用了什麽藥,昨晚應該讓柳大夫也替你搭一下脈的。不過現在也不遲。”言畢就要抱着她躍下車。

小米吓了一跳,這大白天的他真要抱着她下車,還要抱着她進入薇園嗎?這要放在現代都屬于太過誇張的舉動了。她還沒原諒他好不好,他怎麽就自說自話地用起這麽親密的姿态來了?她急忙掙紮道:“快放我下來,我又不是真的肚子疼。”

姜邵離卻不忙将她放下,反而将雙臂收得更緊,低聲問道:“你剛才到底為何要擰自己的腿?”

小米心想這能告訴你嗎?她哼了一聲道:“我腿上被蚊子咬了個包,癢癢。”

姜邵離聞言輕笑一聲,将她放下地道:“只是被蚊子咬個包的話,還是能自己走路的。”

小米撇撇嘴,徑自下車步入薇園。

柳大夫替小米搭脈之後,告訴她先前的迷藥藥性已散,對她的身體沒有任何影響。

☆、61夜明小魚

小米本來出發得就晚,柳大夫替她診脈之後,已經是午時了,薇姐索性留了姜邵離與小米吃午飯。等他們再次出發已經是午後時分了。

馬車搖晃着駛出城,姜邵離拿着卷書在看。小米在車內閑着沒事做,便也拿了本話本翻看,但心裏卻總是在想着他态度的突然轉變,時不時會偷偷瞄了一眼他。

先前她那樣追着他,他卻總是冷冷淡淡的,可現在卻變成了這種樣子。剛才在馬車上,他顯得兩人之間從來沒有過争吵與分別一般,還裝模作樣地故意抱着她要送她回去找柳大夫,其實還不是趁機吃她豆腐。

要是放在小米服藥裝病之前,她是巴不得能有如今的局面,可現在經歷了那些波折之後,他的這種轉變卻讓她心裏不舒服起來。憑什麽他想冷淡就冷淡,想親密就親密?她路小米也是有自尊心的,不是任由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還有,若不是因為他,她本來在雁南城裏經營的好好的米記甜點,也不至于要關門大吉了。

小米下了個決心,要冷淡地對待姜邵離,才不給他好臉色看呢!

小米的心理活動異常豐富,臉上神情亦跟着變幻,一面想一面不知不覺地盯着姜邵離看。

姜邵離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擡眸看了她一眼:“小瑜,有什麽事?”

小米一轉頭,不理他。哼,首先就是他與她說話不搭理。

姜邵離知道她心中有氣,淡淡一笑也不再問她,自管自低頭看書。

小米睨了一眼姜邵離,見他一付毫無感覺的樣子,只覺更生氣。她暗暗咬牙發誓,今天一整天,絕壁不和他說一句話,不對,只要他還是這種臭屁樣子,不為了先前的事情道歉放軟,她就絕不和他說話,說一句話她路小米就不是人!

可是坐車不說話好郁悶,小米看看劉媽,沒話找話說:“劉媽,你先前替我做的枕頭呢?有沒有從芙蓉客棧拿回來?”

劉媽搖頭:“九小姐病倒那時,仆婦只取了替換衣物,枕頭沒拿,後來再去收拾東西時就沒瞧見了。”

小米道:“那劉媽晚上再替我做一個,睡慣了你縫的軟枕頭,硬枕頭我睡不慣了。”

“是。”劉媽應道。

“說到芙蓉客棧,米記甜點關掉之後,謝老板的飯館生意如何?”

“仆婦不曾問過謝老板,回去收拾東西時候短,也沒看出什麽差別來。”

小米心裏琢磨着邵晉辰與謝芙蓉的事情不知道怎麽樣了,不過劉媽一共也就回芙蓉客棧一次,這要問她的話,她恐怕更不清楚了。

結果這一整個下午,姜邵離一句話都沒說過。不是小米不理他,是他根本就不開口,不管小米和劉媽說什麽話題,他始終看自己的書,仿佛車裏就他一個人似的。小米很是郁悶,暗暗詛咒他車上看書看成近視眼。

因他們午後才出發,小米急着趕路,傍晚雖然經過了一個縣城,她不肯停下,直到天完全黑透了才在一個小鎮上找了間客棧,訂了房間歇下。季風的傷早一天治愈,就能早一天開始恢複,若是在床上躺的久了,就算是治愈,他的一身武功也要大打折扣。

小米吃過晚飯後,瞧了一會兒劉媽縫枕頭,只覺無聊至極,想要早些睡覺吧,又毫無睡意,在房內晃了一圈之後,她推門下樓。劉媽便放下枕頭,也跟着下了樓。

小鎮之上,還真是毫無夜生活,商鋪本就不多,也都早早收攤了,小米在黑魆魆的街道上走了半天,只看到一家小酒館還開着,從門口望進去,裏面燈光昏暗,只有兩個客人在喝酒。沿着街道繼續往前走了一段,眼看着前面連民居都沒有了,再走就要出小鎮了。

小米轉身準備回去,卻見身後跟着的不是劉媽,居然是姜邵離。她一愣之下開口問道:“你怎麽……”說了一半想起白天自己發的誓來,尼瑪好險才說了半句,要是說完一整句就不是人了。

她臉一板,看也不看地從他身邊走過去。

“小瑜,我有話要對你說。”

小米心頭竊喜,他支開劉媽,自然是要向她道歉服軟了。她停下腳步,靜靜地看向他,等着他開口。

姜邵離慢慢開口道:“小瑜,你……東西掉了。”

你,東,西,掉,了。

小米花了十幾秒才消化了這句話的意思,這根本不是她想聽到的話啊!小米這時候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或是抓狂。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再摸了摸懷中錢袋手巾都在,不由怒道:“姜邵離,你大晚上的跟在我後面,就是要告訴我東西掉了?!我什麽東西掉了?”

“是這個。”他微笑道,拉起她的手,将一個堅硬的物件放入她掌中,觸手微涼,有些兒重量。

小米低頭一看,在她掌中躺着一樣發光的物件。她訝異擡頭:“這不是我的,你在哪兒撿……”見着他的笑容,她才明白過來,他是在送她禮物。

她低頭細細看着掌中這件物事,這是一條約兩寸長的白玉小魚,瑩潤通透,張口擺尾,活靈活現,雕工細致得每一片魚鱗上都有細細的鱗紋。魚尾卷曲,與魚身之間形成一個小圓環,環眼間穿着一條深青色的挂繩。

今晚無月,街道上光線暗淡,可是小米掌中的這條白玉小魚,在微弱的星光下竟透着瑩瑩的淡青色光芒,将她的手掌甚至半條手臂都照亮了,借着小魚的光芒,她甚至能看清自己的掌紋與袖口的淺白色繡花飾邊。

她從心底裏喜歡這件禮物。她捏着這條小魚卷曲的魚尾,一會兒照照自己的手指,一會兒照照衣服上的紋飾,玩的不亦樂乎。

“喜歡嗎?”姜邵離輕聲問道。

小米突然反應過來了,他就準備憑着這麽件小禮物,輕易地把先前發生的事揭過去嗎?

小米覺得,這個時候要幹脆利落地把東西還給……不!扔給他才能恰如其分地表現出她的憤怒以及不屑一顧。

口素人家舍不得腫麽辦……

“不,不怎麽喜歡。不過就是夜明珠一類的東西罷了。”小米一邊說着口是心非的話,一邊厚顏無恥地把白玉小魚緊緊握在掌心。

“這是你離開雁南之後,我偶然瞧見的。看到它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會喜歡。”

“……我明明說了不怎麽喜歡啊。”

他将手伸過來:“既然不喜歡,就還給我。”

小米把手往後一縮:“送給人家的東西怎麽好要回去啊?”

他輕笑一聲,握住了她那只手,動作快得她根本躲不開,小米試着将手往後抽,卻抽不出來,好在他只是握着她的手,沒有搶回那條白玉小魚的意思:“那時候我想,既然再也見不到小瑜了,那就留一條假的小魚在身邊也好。”

咦咦咦?他這是在表白嗎?小米擡頭看向他。

他沒有瞧着她,繼續道:“可是,當晚我就收到劉媽的消息,說你跑了。我知道你是不想再見到劉媽想起我。”

小米奇怪道:“那你怎麽會來找我呢?”

他用低沉的聲音喃喃道:“你呀,一向都讓人放心不下。”

小米聞言卻惱了,用力将手抽出他的掌心:“我有你說的這麽讓人不放心嗎?我的米記甜點本來不是開得好好的?若不是因為你,我又怎麽會硬拉着季風喝酒?那許建仁也不至于趁虛而入了!”她越說越氣,一拳打向姜邵離的胸口。

他沒躲,挨了她一拳後反而借勢抱住了她。

小米把臉一板,用力推着他胸前道:“姜公子請自重。”

姜邵離輕笑一聲道:“也不知那天晚上是誰裝病非要我親她。”

說到此事,小米更氣,粗話都爆出來了:“也不知那天晚上是誰,說過的話第二天全當放屁!”

姜邵離訝異地看看她,随後低聲道:“是我不好。”

“當然是你不好!不是你季風怎麽會受那樣重的傷?不是你我怎麽會被許賤人擄到山裏?你知道他有多惡心嗎?你知道我那時候有多怕嗎?還要硬撐着讨好他……”小米越說越委屈,眼淚不禁奪眶而出。

姜邵離将她摟進懷裏,低聲嘆道:“幸好我找到了你。”

小米在他寬厚的懷中,不知怎麽反而愈加委屈,她大哭起來:“誰要被你找到,我要是一開始就沒被你找到就好了!”她說的其實是剛穿來書中的那天,若是沒有被姜邵離找到,也許她憑着自己做甜點的手藝,這會兒正在某個小縣城開着一家小店,也許她會先被季風找到,這會兒就在魯國的護國侯府做她的九小姐。

姜邵離不知她所指,只當她在說氣話,便輕拍着她的後背安撫她。

小米哭了一會兒也就好了,嘟哝道:“你這麽拍好像哄小孩兒似的。”

他輕笑一聲,沒說話。

小米把手從他雙臂之下伸過去,在他背後交握,環住了他的腰,将臉貼在他肩上,想起前幾天在他肩上咬的那一口,似乎咬得挺重,也不知現在好了沒有。她玩心一起,便對準自己記憶中靠近肩頸間的位置,鼓起腮幫子吹起氣來。

他動了動肩膀,低聲道:“別吹。”

小米以為他是傷沒好會痛,抱着要懲罰他的心思,更加用力地貼着他的肩頸間吹氣。

她哪裏會知道,自己口中的熱氣,透過薄薄的布料吹到姜邵離的肩頸間,滾燙而微癢,讓他心中也生出幾分癢意來。

小米正鼓着腮幫子吹得起勁,突然被姜邵離擡起了下颌,随即一對柔軟的唇瓣便貼在了她的唇上。

這一次他熟門熟路,輕輕含吮了幾下她的唇瓣之後,便伸出靈活的舌尖,探入了她唇瓣間的隙縫。她微微張開口,他便深入進來。

小米伸出舌尖,與他的糾纏不休。她緊緊摟着他的脖子,他亦低頭,唇瓣與唇瓣間沒有一絲間隙,卻還嫌不夠近。

上次馬車內的擁吻,他是帶着憐惜的柔情,又有一點點的生疏,間或還會被小米的咳嗽打斷了纏綿。這一次他要熱情許多,也要激烈許多,深吻了好一會兒,他才稍微松開她,卻又溫柔地含着她的唇瓣,仿佛吮着玩似的不願放開。

小米也不願放開,他的唇瓣很軟,她輕輕咬着它們,用舌頭撥弄它們,接着她用舌尖去輕舔着他整齊的齒,在上面滑來滑去,卻被他一下含住了舌頭……

直到最後,小米表示她站得腳酸了,這個長吻才告結束。

☆、62放心不下

兩人稍稍分開,小米擡頭看着姜邵離,笑吟吟的臉上還有半幹的淚痕,讓姜邵離不由得失笑。

小米奇怪道:“你笑什麽?”難道她臉上有髒東西?她不由自主地去摸自己的臉。

“還留着哭過的痕跡,要是這樣回客棧的話,別人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他用指尖輕撫她臉上幼滑的肌膚,将那些淚痕擦去。

小米嘟哝道:“就是你欺負我了。”

“這樣欺負?”他低頭在她唇上又吻了一下,準備與她回客棧去了。

小米卻又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拉下來,貼着他的唇瓣喃喃道:“就這樣欺負……”

他沒再說話,專心吻她。

好一會兒他才松開她,笑道:“再這樣下去今晚就回不去了。”

小米亦笑了,想起明早還要趕路,雖然不舍,還是與他一起并肩沿着街道回客棧。

夜空晴朗無雲,因為無月,星光更加璀璨迷人。夜深了,小鎮居民大多入睡,街道上連一點燈光都沒了。

小米拿出白玉小魚,拎着挂繩,白玉小魚輕輕晃動,在她的足前投下一團淺淡柔和的青色光暈,照亮了街道上鋪設的石板。小米嘻嘻一笑:“還能當手……提燈照路用。”好險,差點說出手電筒。

姜邵離側頭瞧着她。她姣好的臉龐被手中的光暈照亮,漆黑的眸子興致勃勃地凝視着手中小魚,眸底清晰地映出兩條白色小魚來。他低聲道:“小瑜,其實直到今天,我還在猶豫……”

小米知道他指什麽:“你已經沒資格再猶豫了,本小姐被你親也親過了,抱也抱過了,你要負責到底!”

他看向夜空:“天下事不如意者十之□,其實只因觊觎了自己本不該去得到的……”

小米打斷他道:“只要你和我是站在一邊兒的,總有辦法去應對他們。”

他搖搖頭,看向小米時眸中帶着幾分無奈:“許多事并非是盡力就能達成的。”

“可是不盡力就放棄了,豈不是連一點機會都沒有了?你我都不是笨蛋……喂,不許笑!”小米伸手去擰他的臉,被他輕易讓開。

“好,我不笑。”他一本正經地說道,眸中卻還是帶着笑意。

“切!”小米心裏嘀咕着,再笑就說明你自己是笨蛋,反正我路小米不是。

“離,要是說服不了我爹的話,我們就私奔吧?我們找個地方,經營一家小店鋪。”

他輕輕皺眉:“一個姑娘家怎麽總是把私奔挂在嘴邊……”

“私奔不好嗎?”小米總覺得私奔說起來好帶感,追求婚姻自由嘛!

“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得不到世人認可,尤其是女子,更遭鄙夷……”他眼神黯淡,怕是想起了他的娘親。

小米道:“我們找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住,誰知我們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

他定定地看着她:“小瑜,我娘也留下了一些田産,我雖非一貧如洗,但若是和侯爺比起來,那就是天差地別了。你真的願意過這樣的日子?你真的舍得放棄侯府優渥的衣食,跟着我過平淡的日子?”

小米本來就沒真正的在侯府住過,談不上放棄,更何況:“有我在,日子怎會平淡?”

姜邵離聞言失笑:“此言甚是。”

随即他又正色道:“可是,你舍得你的爹娘麽?你可曾想過,如果這樣做,也許這一生都不能再見他們了?”

小米點頭:“舍得。”她在現世就是個孤兒,自小獨立慣了,對自己現在的這對“爹娘”更是毫無感覺,見不見都無所謂的。

姜邵離卻搖搖頭:“終究不是好辦法,将來我們若是有了孩子,他們要如何入籍?而他們本該是王侯貴胄府裏長大的,卻不得不跟着我們過平民的生活,終其一生……”

“王侯貴胄府中長大的,除了衣食生活優渥之外,也未必就能一生如意了,像我四哥五哥那樣,那兩個還不是廢柴?”

“廢柴……?”

“呃,就是連當成木柴燒火都不行的廢物嘛。”小米趕緊解釋道。

“……倒也貼切。”他沉默了一會兒後道,“然而,即使他們是廢柴,侯爺不也在兵馬司裏給他們安排了兩個不做事的閑職麽?雖然人人知道他們沒用,見了面不也要客客氣氣地稱呼一聲副千戶麽?這僅僅是因為他們有那樣一個父親。而換做一個平民的子女,即使再有才能,再勤奮上進,若無特別的時運,終生都無法達到像他們這樣的身份地位。”

小米道:“那就想方設法地讓我爹同意啊。”

說話間已經到了客棧門口,姜邵離站定了,對小米道:“小瑜,我答應你,你既然一心待我,我便會負起這個責任來。”

小米點點頭:“我們一起想辦法。”

姜邵離笑了一聲:“想辦法的事還是交給我吧。”

小米本來覺得挺開心,找了個靠得住的男人啊!轉念一想不對啊,他這話裏隐含的意思就是她想到的辦法都是不靠譜的,所以想辦法的事還是交給他吧:“姜邵離,你看不起我?!”

“在下不敢。”姜邵離忍着笑說完便走進客棧裏去。

小米氣呼呼地跟上,她不是已經“順利”地把他拐到手了嗎?她一定要想出個好辦法來讓他心服口服。哼!讓他見識見識,什麽叫現代人的智慧。

在外面呆了好久,又說了許多的話,一回到客房,小米就覺着渴極了,咕嘟咕嘟地喝了許多水。她喝水時,劉媽笑嘻嘻地瞧着她。小米倒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起來,放下水杯問道:“劉媽,枕頭縫好了?”

“縫好了,在床上呢。”

“我要洗澡睡覺了。”

“是,仆婦這就去倒水。”

--

第二天,天還未亮,小米一聽見劉媽叫她就起床了,雖然呵欠連天,她還是強撐着爬起來穿衣梳頭,匆忙吃了早飯便上車出發。她急着趕去找到柳神醫,好盡早治好季風的傷。

到了車上,被馬車這麽一搖晃,小米的瞌睡蟲就來了,她連打兩個呵欠後,姜邵離道:“小瑜,車上反正無事,你睡會兒吧。”

小米感到老天極其不公平,為何同樣晚睡早起,他和劉伯劉媽都比自己精神呢?不管了,先睡一覺補足精神再說。她往姜邵離身邊一坐,往他腿上一躺,爪子往他膝蓋上一搭,心滿意足地合起雙眸。

姜邵離頗為無奈地搖搖頭,低頭望着小米滿足安詳的睡容,心中也覺滿足安樂。

她離開雁南的那一天,他心中茫然若失,仿佛最重要的一塊東西少了,空了。

以前他一直以為,對自己來說,最重要的事是複仇,是讓璟親王後悔當初的所為。他以為趕她回魯國去,才是對她最好的選擇,也讓他能心無牽挂地去報複那個薄情寡信之人。

可是當他聽劉媽回報小瑜借着意外跑走時,雖然明知道她有王府暗衛護衛,不會有危險,心卻始終定不下來,什麽事都做不下去,最終決定還是去找到她,确認她的安危。至于他确認她安全之後會怎樣,他自己也不清楚,如果她沒有出事的話,也許他仍會堅持送她回魯國。

幸好他做出了去找她的決定,不然一定會悔恨終身。

他趕到那家客棧,得知小米并未離開客棧,卻在客棧中消失了蹤跡。她已經甩掉了劉媽,沒有必要為了擺脫自己而故弄玄虛到這種地步,所以她那個時候一定是陷入了危機之中。他有一瞬間心亂如麻,不知該如何是好了。這是自他十五歲之後從未有過的事情。

他想到侯爺至今沒有派人來找回小瑜,起初他以為是小瑜強令季風不許洩露她的行蹤,如今看來,怕是有人半路攔截了季風送出的消息,或是截殺了送消息的人,甚至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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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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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重生八零俏佳妻

重生八零俏佳妻

前世,盛寧懵懂無知,是從小背負不堪名聲的‘壞人’。被好友陷害,被心愛的人辜負,最後孤苦無依,凄慘而死。
當她重生回1983年,她一定擦亮眼睛看人,認認真真做事。這一世,她再也不讓妹妹因她而死,這一世她要成為文工團最驕傲的那朵玫瑰。一個優秀的女兵,孝順的女兒,合格的姐姐。且看她如何破釜沉舟,救妹妹于水火之中。力挽狂瀾,帶着全家一起改革開放,致富奔小康。虎視眈眈,誓要拿下冷面軍長,傳說中的活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