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感謝大家的支持,鞠躬! (6)
她,額娘早就被你趕回老家了,現在沒人教我規矩。”大格格被戳中了痛腳,顧不得恐懼,不管不顧的跳起來高聲反駁。
大格格此話一出,衆人擡頭看向上首坐着的爺和福晉,皇太極氣的站起來,揚手想要教訓這個不知事的女兒。海蘭珠看着盛怒的皇太極,連忙起身抓住他的胳膊。
“爺,今個兒可是年三十,一家人就該和和氣氣的在一起團圓。大格格年紀小不懂事,以後慢慢教就是了,您可千萬別跟她置氣。”
皇太極剛起身就已經後悔了,今天畢竟是年三十,實在不宜出這樣的事。現在福晉開口了,他也就借坡下驢,坐了回去。
站在下面的大格格卻是犟脾氣上來了,看着如往常一般不敢責罰自己的福晉,她心裏一陣痛快,頂着海蘭珠不依不饒的問道:“額娘幹嘛沒事拿我的丫鬟做筏子。”
海蘭珠看着她那得意洋洋的眼神,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今天是年三十,她本不打算與大格格多做計較,但如今衆目睽睽怕是不行了,“大格格今日的打扮着實不妥,妾身怕帶她進宮沖撞了大妃。”
此話一出,大家的眼睛唰一下全都往大格格身上瞅,看得大格格很是緊張,暗暗回想她的衣着打扮有什麽問題,想着想着突然睜大了眼睛,然後低下頭跪在那裏不做聲了。
衆人剛才只顧着看大格格難為福晉,自然沒人注意她的打扮,現在一瞧也是明白過來。這個時候的後金雖然不重視規矩,但那只是相對于禮儀繁瑣的明朝而言,後金的貴族還是有他們獨自的章法的,只是沒那麽嚴苛瑣碎罷了。
大格格今日頭戴六支明晃晃的鳳釵,耳朵上挂着三對東珠耳環。乍看起來很是貴氣,但仔細一想這的确是大妃才能有的配制,海蘭珠這個大福晉都只能降等戴了兩對東珠耳環。
大格格哪想過這麽多,她只記得烏拉那拉氏告訴她戴多漂亮首飾才能顯出身份尊貴。想起今年額娘不在她身邊,為了讓大家知道她依然是四貝勒府最尊貴的女兒,她便戴上了壓箱底的首飾,卻沒想到還沒出府門,就被海蘭珠看出了問題。
看着沉默的跪在那兒的大格格,海蘭珠有點心軟,畢竟是十二歲的孩子,額娘剛離開身邊可能有點不适應。但此時她突然感受到大格格身邊散發出一股強烈的怨氣,看着她緊緊握着的拳頭,她飛快的收起了那點同情之心,暗罵自己又如前世那般軟弱。
“爺,時候不早了,不如就讓妾身的丫鬟重新給大格格打扮一下。大格格快起來吧,你年紀還小,以後多注意些。只是這丫鬟嬷嬷實在是留不得,大過年的也不宜見血,就讓她們去莊子上吧,額娘重新給你找一批好的。”
見福晉一下子打發了大格格身邊的人,後院衆人仿佛再次看到了那個遣散她們身邊老嬷嬷的福晉。手段幹淨利落雷厲風行,但又絲毫讓人挑不出錯。一時之間因半個月來生活安逸固态萌發的衆人立馬規規矩矩的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歪一下。
海蘭珠看到一衆姹紫嫣紅噤若寒蟬,暗暗滿意。大格格屢次三番挑釁她,真當她是軟柿子麽。今天竟主動湊上來幫她立威,重活一世的她怎麽可能不把握住機會。
“我不讓奶娘走,都是你……。”大格格從地上站起來,抓住奶娘的衣袖,怒瞪着海蘭珠,強行制止了來帶人的侍衛。
“傻站着幹什麽,去把她拉開。”皇太極等得不耐煩了,看着刁蠻任性的女兒,他徹底失去了耐心,邊吩咐下人邊對海蘭珠說道:“讓人帶她下去換衣服,不換好就別進宮了。”
大格格本想反抗,聽到後半句立馬噤聲,任由娜仁帶她下去重新梳妝。娜仁速度很快,沒一會兒大格格頭頂頭頂一支步搖走了出來,雙耳上也只剩一對東珠耳環。
“我們大格格帶着這支步搖真好看。今天是年三十,進了宮你就可以跟你大伯家的姐姐玩了。”海蘭珠打破了僵硬的場面,給秋菊使了個眼色,讓她跟着伺候大格格。
大格格雖然十二歲了,但本質上還是個半大孩子,想起可以跟大伯父家的姐姐玩,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好了,走吧。”皇太極看時間差不多了,目光掃過站在海蘭珠身邊的大格格,吩咐啓程。
☆、46心意
一行人魚貫走到貝勒府門口,管家李長生早已準備好了馬車,遠遠地看到走在前面的貝勒爺和福晉,忙命車夫檢查一遍腳踏。
海蘭珠上了最前面的一輛馬車,這是貝勒府裏最為豪華舒适的一架馬車,車由四匹馬拉着,車廂外壁上雕刻着一只神駿的海東青,很像吳克善送她的小白。臨行前她不放心滿都拉圖,便将已經通靈性的小白留在了他身邊保護,當時還引得吳克善好一頓嫉妒。
就這樣想着想着出了神,她只覺腳下一空,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後仰,她閉上眼睛,默默等待跌在地上。預期中的疼痛感沒有到來,她落到了一個寬厚結實的懷抱中。
“蘭兒在想什麽,這麽入神,連腳踏都踩空了。”皇太極充滿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想着早上大格格給蘭兒的難堪,他覺得自己疏忽了,就想與她同乘一輛馬車,在路上好好安慰安慰她。
海蘭珠看着後面衆人已經往各自馬車趕去,沒人注意到這邊,她松了一口氣,還好沒出太大的醜。
“這車上的雕像真是栩栩如生,讓我想起了哥哥送的那只海東青。”海蘭珠從皇太極懷中站起來,給一臉驚恐手還伸在半空的娜仁一個安撫的眼神,纖纖玉指一指車廂,解釋了剛才失神的原因。
皇太極心思缜密,聽她這麽說就大概知道她在想念家人,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煩躁。不過他還是扶着她上了馬,随後自己也跟了進來。馬車裏很是寬敞,他把放果盤的矮桌往右邊稍微移一下後,在小福晉身邊坐了下來,雙手如往常一樣環住她的腰。
海蘭珠感受到他一系列的動作,心中閃過一絲溫暖。她順着皇太極的動作依偎在他懷裏,重生後第一次過年阿爸阿媽不在身邊,她稍微有些不習慣,但現在有爺陪在身邊,她覺得就足夠了。
“蘭兒可是想家了。”
“前幾天剛收到來信,那邊一切都好。剛才只是看到小白,想起他們了。況且爺也是蘭兒的家人,有爺在身邊就足夠了。”
聽着小福晉的話,皇太極心裏很是高興。他知道福晉想家是人之常情,可心裏還是有些不悅,現在看來蘭兒心中他始終是第一位的。腦部結束,他把懷中的小人兒摟緊一些,在她發頂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馬車裏一片溫馨,海蘭珠靠在男人寬闊的胸膛上,靜靜的享受着這片刻的舒适。想起大格格越來越激烈的态度,她覺得不能再這麽放任下去了。
“爺,大格格對妾身如此抵觸,這可如何是好。”她自然不會主動給大格格上眼藥,那樣肯定會在爺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但今天的事恰好被皇太極發現,她就趁此機會把煩惱說了出來。
皇太極沉吟一會,雖然在政事上他無所不能,但面對乖戾的女兒他的确是頭一遭。這個女兒以前他一直很少見,對她幾乎沒什麽印象,今日發現她性格如此乖張,不由心生不喜。可大格格畢竟是他的親生女兒,他對這個女兒還是存有一份*護之心的,但女兒現在跟福晉關系勢同水火,這可讓他犯了難。
“爺,大格格這兩年就要出嫁了。她對妾身不滿是小,耽誤了自己的終身大事是大。妾身聽聞以前烏拉那拉氏姐姐跟顏紮妹妹關系很是親近,顏紮妹妹雖然平素裏性子急了些,可規矩什麽的确實不差的,不如讓她先照看着大格格?”
教養子女本事嫡母的責任,可滿人實行的是一夫多妻多妾制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側福晉所剩的孩子也算是嫡子,只是現實中大福晉的孩子還是比側福晉的地位要高。顏紮氏是貝勒府四位側福晉之一,把大格格放在她身邊,也還算合适。
皇太極聽完覺得這方法可行,但想起顏紮氏那性子,他實在是不放心把女兒交給她教養。低頭看了一眼小福晉期待的眼神,他大體明白蘭兒對這位前福晉所生的女兒十分棘手,忍不住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顏紮氏那不合适。”看着她閃亮瞬間黯淡下去,他心疼了,決定還是不逗她了,“不過完顏氏性子還算可以,就放在她那吧,等過完年就讓大格格搬到她那去。”
海蘭珠聽到第一句失望極了,她本想着這個辦法最是妥帖,爺一定會答應的,卻沒想到被他否決了。但沒想到峰回路轉,竟然讓平素裏是個隐形人的完顏氏撫養大格格。想起完顏氏,海蘭珠突然發現她幾乎對這位側福晉沒什麽印象,只記得她每次都穿着一身青色的旗袍,安靜地随着衆人請安,很少開口說話。
她突然覺得這個完顏氏有些蹊跷,如此沒有存在感的人竟然安然無恙的穩坐側福晉的位置,實在是不可思議的事情。可是現在她的心完全沉浸在被擺脫大格格這個大麻煩的喜悅中,也就沒往深處細想。
“那妾身替大格格謝爺的恩典了。”海蘭珠俏皮的站起來朝皇太極作揖,一雙杏眼咕嚕嚕的轉着,裏面慢慢的溢出笑意。
“只替大格格謝爺?”看着小福晉穿着端莊嚴肅的貝勒福晉吉福做出如此可*的動作,簡直讓人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裏好好疼*。
“大格格雖然不是妾身生的,但怎麽說也是爺的女兒,不管她如何對待妾身,妾身總是爺的女兒可以幸福,因為這樣爺才能少操一份心。她一天天的大了,眼看快要嫁人,嫁人後不比在貝勒府,該知道的必須讓她知道。”
海蘭珠把心裏話說了出來,大格格的命運她知道,嫁人以後不會跟她有太多交集。在府裏的那些挑釁海蘭珠可以忍受,左不過這不到一年的時間,但她如果出嫁後過得不好或者早逝,讓爺挂心,那就是海蘭珠不能忍受的了。
皇太極自然聽出了這是福晉的心裏話,看着如此為他着想的福晉,他突然覺得心裏滿滿的全是她的身影,蘭兒究竟什麽時候在他心裏留下了如此深的痕跡?
第一次在科爾沁見到她的時候,那個頑皮的小丫頭火紅的蒙古炮,如一團火撲進了他的心底;省親時河邊那個一身鵝*袍子如水般溫柔的女子,無助的訴說着她的婚事,讓他發現自己強烈的占有欲;成親那天掀開蓋頭時,那張傾國傾城的小臉,如水的雙眸滿含情意的看着他,綿綿情思織成一張大網,和着她小時候在他心裏埋下的種子,從內到外纏住了他的心。
所以他才會不自覺的把額娘的玉佩送給她,盡全力說服父汗給予她大福晉的位置,領她去府中最隐秘的地方拜見額娘。
此時此刻,在小人兒頑皮的笑意中,他終于确定完全了自己的心意。他*新覺羅皇太極,心裏喜歡上了眼前的小福晉,就如額娘全心全意的喜歡着父汗那樣。
不過他比額娘要幸運,父汗一心記挂着姨母東哥,多年來只是把容貌五分像的額娘當做替代品,更是在找到更像的之後對額娘棄如敝履。
額娘臨終前把玉佩交給他,告訴他找一個自己所*的女子,好好疼*她,不要孤獨一生。當時他對額娘的說法很是不以為然,但為了讓她安心走好,他還是答應了額娘的請求。
如今他終于明白了額娘的意思,對額娘臨終前的話感動不已。他比額娘幸運,因為他能感受到小福晉對他的*,絕對比他的要深。
這些念頭在皇太極的心中一閃而過,想明白了自己感情,他把眼前俏皮笑着的小福晉抱進懷中,緊緊地像是要把她揉進他的身體裏。
海蘭珠被皇太極緊緊抱着,感覺到一股熟悉的強烈情緒向她襲來。前世跟爺在一起的時候,他們之間就是這種感覺。她心中充滿激動和不可置信,終于等到了麽?
雖然成親時日尚短,但她從六歲那年見到皇太極起,就試圖慢慢給他留下好的印象。前世今生加起來,她已經*上了這個男人已經二十二年。*他已經深深地刻入了她的骨髓,成為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而第二重要的便是得到這個男人的*。
沒想到成親兩個月,爺已經對她有了感情,這簡直讓她不敢相信,她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感覺到那股疼痛之後,欣喜若狂,真的不是在做夢,前世那個*她的爺在十三年後終于再次回到了她的身邊。
“蘭兒一定要好好呆在爺身邊。”皇太極第一次對一個女人産生這種感情,只能緊緊抱住她,說出他腦海中的想法。
“爺,蘭兒是你的,一定會一直陪在你身邊。”海蘭珠此刻想起前世兩人僅僅相處八年就陰陽相隔,她也想知道後來爺究竟怎麽樣了,翻遍了空間中的書,卻發現裏面只有後世的一些相關知識,卻沒有關于大清的任何史實。她納悶的同時也有所釋然,前世畢竟已經過去,把握住現在才是最好的,有空間中的泉水和書籍,她和爺一定會白頭到老的。
兩人在車廂裏一陣濃情蜜意,馬車到了汗宮門口。海蘭珠忙調整好過于激動的情緒,整理下她跟皇太極稍顯淩亂的衣物,全心的準備應對今天的公宴,只是兩人現在的心情已經跟剛上馬車時大相徑庭。
作者有話要說:皇太極:“魚丸,我早已經很*蘭兒了好不好,現在才讓我說出來。”
魚丸:“劇情需要作者安排麽。”
海蘭珠:“爺你是在太過分了哦,竟然讓人家一再表白,今晚你去睡書房。”
皇太極威脅的看着作者:“魚丸,嗯?”
魚丸,谄媚:“爺、福晉,小的錯了,馬上改。”
看着皇太極抱着海蘭珠進入寝房,魚丸陰測測的笑着,皇帝陛下,您請好嘞。
小劇場一枚,送給大家,貝勒爺要主動出擊了。
☆、47大氅
皇太極從馬車裏走下來,伸手去扶車上的小福晉。看着早已下車跟過來的三位側福晉一陣羨慕嫉妒恨,爺可從來沒有如此溫柔體貼的對待過她們。
海蘭珠把小手伸到那雙大手裏,任由他牽着走下馬車,寒風迎面撲來,她剛才激動地心情瞬間冷靜下來。前世汗宮的宴會雖多,可她天生不喜那些鬧哄哄的場合,加上哲哲也故意縱容,她便一直沒有出面參與。算起來今天可是她第一次在這種大型的場合,而且還是以四貝勒府女主人的身份,想到這裏她瞬間緊張起來。
皇太極察覺到她緊繃的情緒,這麽冷的天她的手心都沁出一層薄汗,他微微緊握她的手,給她無聲的支持。
察覺到他的動作,海蘭珠覺得輕松不少,不論如何爺現在在她身邊。再說該做什麽嬷嬷從小就開始教了,這幾天爺也告訴她不少需要注意的地方,只要她靜下心來,一定會平穩度過這第一個新年。
海蘭珠随着皇太極向汗宮深處走去,後面跟着三位側福晉兩個格格以及此後的下人。因為男女并不在一處,所以走到一半兩人就分開了,臨分開前海蘭珠收到皇太極的囑咐,讓她随意就好,萬事有他。
她放下了一半的心,帶着後面衆人向大妃的清寧宮走去。來到清寧宮時,她發現有阿哥福晉已經來的七七八八,正圍在阿巴亥身邊說話湊趣。
“媳婦來遲了,給額娘請安,額娘吉祥。”海蘭珠讓人把年禮單子遞給阿巴亥的大丫鬟碧麗格,帶着四貝勒府衆人向大妃請安。
大妃也沒急着叫起,而是從碧麗格手中拿過單子慢慢看起來,看了一遍發現完全挑不出毛病。
“看我這記性,看起東西來就忘了。快起來吧,大過年的別這麽多禮,來我身邊坐下。”阿巴亥從禮單中回過神來,似乎剛發現跪着的海蘭珠,忙招呼她起來,親熱的拉着她坐下。
“你們看八福晉真是個伶俐人兒,穿什麽都比別人漂亮。”看着滿屋子穿着吉福的福晉,阿巴亥開口說出了這句話。說完似乎後知後覺的感覺到自己打了衆家福晉的臉,連忙補充道,“哎呀額娘糊塗了,你們個個都是标致的人兒。”
代善的繼福晉也姓烏拉那拉,是大妃的近親。這位烏拉那拉氏不同于四貝勒府的前福晉那般沖動易怒,她的秉性與大妃阿巴亥更為相近,都是極為聰慧有心計的女子。她明白自己能在大貝勒府站住腳,最為關鍵的便是大妃的支持,因此平日裏對大妃很是親近順從,大妃也很喜歡她。她從剛才的話中敏銳地察覺到大妃的心思,因此順着她的話說了下去:
“額娘就會拿着我們打趣,八福晉正是花骨朵般的年紀,自然穿什麽都好看。但要我說還是額娘漂亮,如果能有額娘一半的風姿,媳婦就日日燒高香。”
海蘭珠坐在大妃身邊呢,聽着兩人一唱一和,把自己逼到了所有人的對立面,很是着急。不過當她聽到大福晉的最後一句話時,心情瞬間轉為了鎮定。
她任由大妃親熱的拉着她的手,笑着看向大妃,“二嫂這最後一句話說對了,額娘才是真正的美人,跟額娘坐在一起,真真覺得自慚形穢。”
她剛才想了一下,天生麗質這真不是她的錯,可是女人可怕的嫉妒心她深有了解,所以現在只能将大家的注意力轉移到大妃身上。更何況大妃的确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兒,與海蘭珠出水芙蓉般的清純美不同,大妃是沉澱了時間的那種成熟妖冶之美。
“是啊,額娘才是那真正的美人兒。”
“二嫂跟額娘長得像,站在一起真像一對母女。”
三阿哥阿拜和六阿哥塔拜的福晉開口打着圓場,她們丈夫跟四貝勒關系不錯,皇太極重視這個新福晉她們是知道的。眼下大妃和二嫂明顯在難為她,自然要開口解圍。
海蘭珠感激的看了兩人一眼,這不是妯娌間的第一次見面了。新婚前幾天,她在大貝勒府裏見過了衆位妯娌,當時的情況同現在一樣:二福晉對她冷嘲熱諷,三福晉六福晉忙着打圓場,其他人看戲。
“是啊額娘,您看八弟妹還給您做了新大氅呢,穿上讓媳婦們看看呗。”褚英的福晉也開口了。廣略貝勒早死,大福晉作為遺孀平日裏很是安靜,今天她一開口衆人安靜便下來。
阿巴亥為難海蘭珠不成功,本來有些氣惱。但見一衆媳婦一齊恭維她,心情好了不少。見一向不怎麽開口的廣略貝勒福晉說話了,她就順着她的話讓碧麗格伺候穿上了大氅。
“媳婦嫁過來,理應好好孝敬額娘,就做了這件火狐大氅,希望額娘新的一年紅紅火火。”海蘭珠湊趣兒的說道,阿巴亥總是難為她,她也不是很喜歡這位大妃。不過大妃是她名義上的長輩,她必須得尊敬着。
“這火狐皮子可難得了,額娘真是好福氣。”
“這麽貴氣的大氅只有額娘才能襯得起來。”
“額娘穿什麽都好看,不過還是八弟妹會選東西,額娘穿上真好看。”
福晉們連忙圍着阿巴亥誇贊起來,阿巴亥也露出了笑容,本來就是明豔的人兒,穿上這火狐貍大衣後更顯嬌豔。
“哼!。”屋內一團和氣,這時角落裏非常不和諧的傳出一聲。
海蘭珠聽到這聲音,剛放松的心瞬間緊張起來。她順着聲音來源看去,不出所料的看到了皺着眉頭的大格格,她身邊站着一個同齡的小姑娘。夏竹驚慌的站在兩人身邊,滿臉無奈的看向海蘭珠,格格們是主子,她根本就攔不住。
“這是老八家的大格格吧,快到嬷嬷這邊來,這是誰惹着你了?”大妃從也看向門口,以前的烏拉那拉氏進宮時常把大格格帶在身邊,因此大妃對她還算熟悉。對于這個任性的孫女她不是很喜歡,因此剛才請安時就沒留她在身邊。
“額娘那天明明拿的是紫貂皮,今天送的卻是火狐的,她把好的留給了自己。”那天準備年禮時剛好被大格格的奶娘看到了,奶娘回去就跟大格格說福晉把最好的皮子當做年禮送了出去。大格格知道紫貂皮的衣服好看,心裏十分羨慕,就把這事記住了。今天她跟二伯家的大格格湊在一起,跑出來聽正房這邊的動靜,看到了剛才那一幕,心念一轉就想給她添堵。
“額娘,這紫貂皮可比火狐貍皮子珍貴許多啊。”二福晉直接說了出來,左右她是大貝勒一系的,跟四貝勒是競争關系,惹惱了也沒關系。
“罷了,都是老婆子了,當不起八福晉的紫貂皮,大過年的穿紅色也喜慶。”阿巴亥倒是不在乎皮子,她貴為大妃,紫貂皮雖然珍貴但也少不了她的,她順着侄女的話說下去,想好好為難下海蘭珠。
“額娘您還年輕着呢,跟媳婦站在一起就像是姐妹。”代善的福晉忙上前幫腔。
“額娘,媳婦回去就跟我們爺去找紫貂皮。”十二阿哥阿濟格的福晉是個最笨的,不過作為阿巴亥的兒媳婦,她也想讨好這位額娘。
“是啊,額娘……。”二福晉剛要開口接上她們家也可以送,海蘭珠開口了:
“額娘,媳婦本是想用那塊紫貂皮的,可那皮子只有一塊,不夠做一件大氅。恰巧我們爺知道了,就說庫房裏還有白虎皮跟火狐皮,便讓妾身把這兩件加進了賀禮中。”海蘭珠看她們越說越不像話,就差直接說她以次充好了。
衆人聽了一陣釋然,這紫貂皮再珍貴也不如那白虎皮啊,八福晉這份禮着實送的不輕。看着那厚厚的禮單折子,衆人覺得這八福晉還是很明禮的,只是防不住小人挑撥,于是看向大格格的眼神變了。
“額娘,看這大氅的手工就知道是八弟妹親手做的,她還是很有孝心的。”三福晉剛才絲毫插不上嘴,現在看事情有了轉機,便笑着撩起了大氅的一角說道。
“額娘知道你是個好的,這大氅做的很合身。碧麗格,你去把我那只步搖拿來。”阿巴亥知道此刻她必須有所表示,回頭瞪了一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大格格,轉頭後又恢複成了那個滿面笑容的大福晉。
海蘭珠見碧麗格進了內室,出來時捧着一個雕刻很精細的紫檀木匣子,打開一看,上面擺着一只金步搖,樣式很是華麗。
“這步搖是我年輕時候戴的,今個兒就賞你了。”阿巴亥很是不甘,不過今日的事确實是她理虧,只好忍痛拿出了這只步搖。不過她面上還是很倨傲,說是‘賞’給她的。
“多謝大妃。”海蘭珠接過來,拔下頭上的白玉蘭花簪遞給娜仁,自己親自插上了那只金步搖。
衆人只覺得眼前一亮,剛才那插着白玉簪子的女子清麗脫俗,換上金步搖後,配着吉福竟是貴氣逼人。
大妃看着帶上簪子的海蘭珠,雖然掩去了剛才的清純,但絲毫沒有影響她的美貌。想起剛才兩次向她發難都被她避開了,還白白給她一支平素喜*的簪子,她心裏一陣氣悶。
作者有話要說:大格格就是那二號boss,橫沖直撞殺傷力巨大!
親們留個爪印吧,不留?放大格格!
☆、48步搖
“大格格還小,可能對媳婦有所誤會,剛才不小心沖撞了大妃,還請大妃饒她這一遭。”看見低着頭不安的站在角落裏的大格格,海蘭珠開口為她辯護。現在是在汗宮,不管大格格平日怎麽對她,在外人的眼中她始終是四貝勒府的格格,作為嫡母她應當擺出寬容的态度回護她。
“八福晉多慮了,這丫頭是本宮從小看着長大的,以前她額娘不曾對她多加管束,就養成了現在這幅無拘無束的模樣。額娘自然知道她是活潑的性子,也喜歡她着實喜歡她這份真性情,老八家的多擔待點,也別拘着她。”
大妃自然可以猜到大格格對海蘭珠的态度,想到屢次難為她不成,她便起了為大格格撐腰的心思。畢竟海蘭珠一年能來汗宮幾次,但大格格不同了,天天在四貝勒府,如果大格格想找茬,那簡直是再簡單不過了。
海蘭珠自然聽出了大妃話中的意斯,無非就是說大格格現在個性雖然有些沖動,但是她喜歡這種性格,讓她維持原樣,這是明晃晃的在給大格格撐腰,讓她在府裏鬧呢。
其實對大格格那些小把戲,海蘭珠雖然頭疼,但也沒放在心上。雖然她現在實際年齡只比大格格大一歲,可畢竟活了兩世,她的心理年齡比現在大妃還要大。今日确定确定皇太極對她的感覺後,她心情空前晴朗,所以剛才大格格明着挑釁她也沒放在心上,只是決定過完年不等十五,就立馬讓她搬去完顏氏那裏。可如今大妃這話一出,讓她有點犯難,到底是搬不搬呢?
“媳婦也知道大格格性子天真直爽,只是眼見着她一天天大了,也該學些女兒家該知道的事。前幾天想着烏拉那拉姐姐在時,與完顏側福晉關系還算不錯,今個兒媳婦便與爺商量一下,年後讓她先照看着大格格。”
海蘭珠不緊不慢的說着,看向大格格的眼神滿是關切,各位在場的福晉暗自點頭。大格格對八福晉的态度她們也都看到了,不是八福晉不願親自教養大格格,如此八福晉還能設身處地的為大格格着想,實在是一片真心。
大妃看大家一致用贊揚的目光看向海蘭珠,知道這的确是對大格格好的事,她也無法反駁。轉念一想左右大格格還住在四貝勒府,不影響她的打算。大格格剛聽到習慣性的想要反駁,可她擡頭看到各位嬸嬸看向福晉的眼神,到嘴的話強行咽了下去。十二歲的她也不是完全不懂事,剛才那一遭可以算作不懂事,現在若還是開口只能讓人認為她好賴不分。此時她只能暫時接收這個事實,心想那個平素老實安靜的側福晉還能管得了她?
“罷了,你們府裏也就只有她合适了。對了,博爾濟吉特側福晉是你姑姑吧,聽說她這段日子很不好,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額娘,今個兒是年三十,這事兒不提也罷。”提起此事海蘭珠有些尴尬,這事雖與她無關,但*新覺羅家誤診有孕還是第一遭,畢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兒,這喜慶的日子裏實在不适合說。
“額娘宮裏的人嘴嚴實着呢,再說大家都想知道,老八家的說來聽聽吧。”大妃不依不饒,這死丫頭年紀雖小,但卻滑不溜秋的,幾次三番都被她避了過去,這次看她還能怎麽辦。
海蘭珠無奈,只得把事情經過大致說了一遍,“都是那該死的奴才,姑姑十分傷心,已經親自懲罰了他。以後找太醫還得找可靠的,這次誤診為有孕還好,若是下次生病開錯了方子那可如何是好。”
“罷了,也是個可憐人兒。博爾濟吉特側妃對她非常挂念,本宮也很是喜歡你這位姑姑,賞兩珠千年人參,讓她好好養着吧。”大妃看壓下了海蘭珠的風頭,心情好了不少。
“媳婦代姑姑謝謝大妃和側妃的關心。”說完她暗自松一口氣,安慰自己說開了大家就不會胡思亂想了。看着外面的日頭,還有一會才到時候,不知道這期間還會發生什麽事兒。爺如今還只是貝勒,阿巴亥在汗宮地位穩固,她只能與她虛與委蛇。
果然,消停了每一回,二福晉揣度着阿巴亥的心思,開始發難。
“額娘如此偏心,只給了八弟妹如此漂亮的簪子,媳婦都沒有呢。”她坐在阿巴亥身邊,拉着她的袖子,做小女兒裝撒嬌。
“你個皮猴,額娘的好東西還能少的了你的,今個兒大家統統有份。”阿巴亥眼中一亮,順着侄女的話說了下去,并命碧麗格親自去取首飾。
碧麗格領命下去,好一會兒才從內室端出一個托盤,掀開上面的黃布,竟是一整盤金銀首飾,這些是大妃平日裏的珍藏,自然件件精品。
“你們去挑吧,過年了,額娘每人送你們件新首飾,見個新氣兒。”她故意強調一人一件,意思就是已經有了的那位就不要再挑了。縱然海蘭珠那件是有功之賞,可如今她不讓她挑,她也說不出什麽話來。
“多謝額娘了。”
“額娘這裏的首飾真是漂亮,媳婦今天可算是賺到了。”
“額娘的東西哪是我們能比的,這裏随便挑出一件就沒見過,今天真真開了眼了。”
如此精致的首飾,饒是福晉們平素裏也不多見。大家立馬一窩蜂的圍了上去,邊恭維着大妃邊東挑西選,一時難以取舍。
海蘭珠自然明白大妃話裏的意思,成親時額娘就說過大妃很可能不喜歡她,可兩人都沒想到不僅是不喜歡,這簡直是敵視了,也沒聽說她很重視前任大福晉啊。她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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