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感謝大家的支持,鞠躬! (20)

人嵌進他的臂彎,看他手上拿着的那封信。

大致一掃,她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眼神:“爺,怎麽會這樣,大貝勒膽子也太大了!”

皇太極揉了下自己的額頭,他真沒想到史書中老好人似的代善,會有如此瘋狂地舉動,這藥實在是太可怕了。

“明天額娘和滿都拉圖就啓程回科爾沁了吧?後金要變天了。”皇太極問到小福晉,最後那句倒是像喃喃自語。

海蘭珠也明白過來,現在正值多事之秋,阿媽和滿都拉圖還是早點回科爾沁的好。想到這她立刻起身,去看給阿媽準備的東西是否齊全,明天她們越早出城越好。

皇太極也任由她去了,親眼看到博禮、滿都拉圖和蘭兒只見那濃厚的親情之後,他自然知道小福晉現在定是極為不舍的。想到這他倒是暗自慶幸接下來事情多,不然小福晉情緒肯定低落很久。

海蘭珠把冊子拿過來,跟皇太極坐在書桌的兩旁,兩人一前一後忙活起來。時不時的可以看到高娃進出寝房,然後四貝勒府又會飛出幾只信鴿。

第二日天還蒙蒙亮,海蘭珠跟皇太極起來,送別了博禮和滿都拉圖。

臨別自然是充滿了不舍,海蘭珠緊緊抱着阿媽和滿都拉圖,“阿媽,你一定要常來看女兒,還有滿都拉圖,不要忘記姐姐。”

“滿都拉圖不會忘記姐姐的,還有姐夫,下次滿都拉圖一定要打敗你,把姐姐娶回家!”滿都拉圖握着小拳頭,用清脆的童聲說道。

臨別的悲涼的氣氛就被滿都拉圖的一句話化解了,博禮笑着拍了拍海蘭珠的肩膀,“阿媽知道四貝勒一直很疼你,可就是這樣你才要惜福,不要亂使小性子。”

“還是有皇太極,既然你叫我一聲額娘,我也就這麽喊你的名字了。”看到皇太極點頭稱是,她接着說道:“你們兩個現在這樣,我很放心。只是以後若是海蘭珠有什麽地方做錯了,還請你多擔待。”

皇太極自然滿口答應,海蘭珠和他親自送博禮上了馬車,放下車簾子。

“蘭兒,她們都走遠了,我們回吧。”皇太極目送他們走遠,邊說邊轉頭,卻看到小福晉早已淚流滿面,“蘭兒莫要傷心,滿都拉圖那麽小,不适合留在現在的後金。”

海蘭珠自然明白這些道理,只是她還是忍不住傷感。不過她的情緒并沒有低沉太長時間,想到最近有多少事情,她掏出手帕擦擦眼淚,臉上綻放出一朵笑容:

“爺,蘭兒沒事,我們進去吧,爺今天還要忙大事呢。”

兩人進了府,皇太極随口打發了前來請安的側福晉格格,來到正堂。

八仙桌上擺着豐盛的早餐,四婢和高娃伺候着,看周圍都是可以信得過的人,海蘭珠自然跟皇太極暢所欲言。

“爺多用些,今日可要小心些。”海蘭珠不停地給皇太極布菜,把平日他*吃的都給他夾了雙份。

“蘭兒也多吃些,等會怕是你也要有事。”皇太極意有所指的說道。

“那爺我要不要去呢?”

“蘭兒随機應變,不過寶寶還是放在安全的地方。”

海蘭珠當然知道他指的是空間,她也覺得這是最好的方法。

待兩人吃完,時候已經不早了,皇太極該上朝了。海蘭珠轉身從內室取出一個四君子荷包,給皇太極挂上。

“爺,這裏面是九龍佩,還有一些解讀丸子,爺一定要貼身帶好。”海蘭珠給他打了一個結實的結,又拉開荷包檢查了一遍,發現裏面的東西沒少後,才系好。

親自送皇太極出府,海蘭珠一路上不停的囑咐着:“爺,你可得記好了。那個白色的是解毒的,灰色的是止血的,*的是解酒的……”

“好了,爺該走了,蘭兒在家小心些,爺昨晚已經吩咐過李長生,院裏的人全憑蘭兒調動。”

“放心吧爺,我一定會守好我們的家。”

皇太極點點頭,再次擁抱了她一下,跨上奔雷向汗宮奔馳而去。

海蘭珠回到正院時,剛好被葉赫那拉氏攔在了院門口。她皺皺眉看着她,示意她走開,她現在忙着呢,沒空理會她那些小心思。

“奴婢給福晉請安,福晉吉祥。”葉赫那拉氏自然看到了她的表情,不過誰讓她只是個小小的側福晉呢,自然只能規矩的行禮。

“起吧,可是有什麽事兒?”雖然厭煩,但海蘭珠還是耐着性子。

“奴婢的額娘生病了,奴婢想讓人出府給她送些東西。”葉赫那拉氏并沒有起來,而是跪在地上,說完後恭敬地叩首。

“本來你額娘病了,你親自回去去看也是可以的。只是爺今早有過明令,這幾日任何人未經允許,不許出府。這樣吧,你有什麽東西,本福晉派人給你送去。”

葉赫那拉氏能有什麽東西,那額娘只是她的嫡母,那不過是個幌子罷了。她只是敏銳地察覺到了沈陽城不同尋常的氣氛,加上昨日側妃送來的消息,想要抓住機會再上一層樓。

不過福晉如今這麽說,她也只得把準備好的東西拿出來,“多謝福晉仁慈。”

海蘭珠雖然現在事情多,可她也知道葉赫那拉氏平素對額娘并不親,這次這麽着急送東西,必然有什麽不對。

打發走了葉赫那拉氏,她命人檢查了一遍,的确是一些親手做的小飾品,可她總覺得哪裏有蹊跷。

果然又仔細查了一遍,在一件衣服中她發現了不對。拿剪刀刨開衣服的夾層,果然看到了一幅地圖,竟然是四貝勒府的地圖。其中,把她所在的正院用朱砂标上了一個大大的紅叉。

她大致明白了葉赫那拉氏的計劃,雖然簡單粗暴,但勝在實用。如果真的成功了,她不是身亡,就是落入歹徒之手,或是毀容,哪個都夠讓她後悔一生了。

她讓冬梅把那東西送出去,然後跟着那接手的人,看看他們身後是誰。海蘭珠可不會天真地認為葉赫那拉氏自己可以辦到這事。

沒等暗衛回來,那邊來了宮裏的傳旨太監:宣四貝勒福晉帶着龍鳳胎,進宮觐見大汗。

海蘭珠心裏一咯噔,果然來了!不過她不會這麽坐以待斃的,她昨晚就想好了辦法。

“谙達,君卿和君娴昨夜受了驚,現在正在高燒,怕是過了病氣給宮裏,那就不好了。”說着塞一個荷包給小太監。

小太監掂量掂量大妃的囑咐,收下了荷包之後,高興地宣布:龍鳳胎可以不用進

☆、90蘇醒

今日的汗宮看起來跟往常沒有什麽不同,太監宮女們早早起來灑掃鋪陳,如往日一般工作着。巍峨的宮牆下,正黃旗兵士披着甲胄,舉着長矛在巡邏。

皇太極如往常一般一路走到大殿,只是他注意到今天的巡邏衛兵換了人。

大臣們早就來齊了,範文程正在跟同僚敘話,看到皇太極到來,拱手示意後走到皇太極身邊。

“不知大汗今日是否會批準用兵計劃。”

自遷都沈陽後,後金已經好久沒打仗了。這幾年也算是養精蓄銳,最近努爾哈赤正打算攻打錦州,只是領兵的大将還沒派下來。

別人只當四貝勒在與他一派的親信範文程讨論這事,其實暗地裏範文程朝皇太極打了個手勢,又點了點頭。

皇太極接到他傳遞過來的訊息,“一切全憑父汗旨意,我這做兒子的願效犬馬之勞。”

這麽說着,他在心中快速把原定的計劃過了一遍,确定沒有遺漏。

旁邊的人這麽聽着也是附和的,雖然大家都想手握軍權領兵出征,可這全需要努爾哈赤的許可,他們自然只能做忠心又孝順的兒子。

一陣客套之後,到了早朝的時間。

只是一屋子人左等右等,平日一向準時的努爾哈赤汗就是沒能來。

眼見半個時辰過去了,今天本該休沐的代善從殿外走了進來,手中拿着一張聖旨。

“父汗今早暈過去了,太醫診斷後說他是輕度中風。”代善适時的紅了眼眶。

下面的阿哥大臣們立馬做出一副關切又哀傷的表情,一個個詢問着大汗的現狀。

“太醫囑咐父汗不宜太過勞累,父汗有旨:”代善把手中明晃晃的聖旨舉高,下面人立刻跪下。

頭一次看滿朝文武齊刷刷的跪倒在他腳下,代善心中升起了一股豪情,這樣的滋味真好。他心中對父汗的最後一絲歉疚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是享受着這一刻。

“本汗近日甚感體力不濟,今擢四大貝勒暫代朝政。大貝勒代善年長,且素有賢明,暫代本汗全權處理。”

旨意一出,大家愣在了那裏。昨日他們離開汗宮時,父汗(大汗)雖然虛弱但精神很好。怎麽過了一夜,就已經不能管理朝政了。

饒是皇太極事先得到了消息,也對代善的行為有些吃驚。畢竟是他們的阿瑪,代善竟然能做出如此事情,看來他一貫的老好人形象還真是裝出來的。

其實皇太極倒是認識錯了,他低估了“醉夢”的藥效。

沒錯,代善此次之所以如此大膽猖獗,就是因為他中了“醉夢”。這藥哲哲當年想對海蘭珠用,被她發現後讓哲哲丢臉的在奴隸群中起舞。

皇太極昨天的安排中,很重要的一環就是這藥。他知道大妃和代善之間的事情,也知道大妃有孕後,代善會意動。

只是為了擴大代善心中的想法,讓他跑去汗宮,他給代善用了些這個。這就是他說計劃已經停不了的原因,因為這藥沒解藥,只要把心中所想的做出來,然後睡一覺就可以了。

只是他沒料到,一貫老實忠厚的大貝勒,心中最大的執念竟然是汗位。

海蘭珠在這的時候,一定會覺得正常。爺自然不會把親兄弟想的那麽壞,可她熟讀史書,知道醒掌天下權對男人的吸引力。代善如果不是有心汗位,怎麽會拉攏那麽多的人,汲汲鑽營掌握兩旗的兵力?

不過皇太極也不是那僵化的榆木腦袋,他只是被清史中的代善迷惑了。現在代善做出如此事情,他自然以常理來揣度這個兄弟的心思。

“我要去見父汗。”多铎呆不住了,他年紀小自然性格沒有那麽沉穩,甫一聽說父汗病了,第一反應是沖出去看他。

多铎這麽一說,一屋子呆若木雞的人瞬間找回了自己的思路。

“我們去見見父汗。”莽古爾泰提議道,瞬間大家一致點頭。

代善也不擔心,神色如常的順着大家的意思,“父汗剛剛吃過藥,現在已經歇下了,大家別吵着父汗。”

阿哥們去了清寧宮,大臣們則是各自散了。現在*新覺羅家明顯在處理家務事,他們還是晚點再來看看吧。

衆人來到清寧宮,給大妃見了禮。

大妃今日沒穿那張揚的紅色,而是選了一件水藍色的旗服,這麽一穿還真有幾分楚楚可憐的韻味。

她紅着眼睛請大家進去:“我也知道你們的一片孝心,可大汗需要休息,千萬別吵到他。”

寝房裏彌漫着一股藥味,拔步床邊擺着一個藥碗。衆人輪流上去,看到努爾哈赤果然呼吸均勻,安詳的睡着。

皇太極趁人不注意,運用功法把一股細流打進努爾哈赤身體中。

衆人看望完,就聽阿巴亥用手帕掩面,悲悲戚戚的說道:“麻煩你們了,大汗吩咐這陣子代善大貝勒攬總。”

大妃此時還是很有威嚴的,此話一出,大家自然都點頭,表示會遵從父汗的決定。

剛準備告退,卻見拔步床的簾子一晃,一只手伸了出來,從中傳出熟悉的聲音。

努爾哈赤醒來,聽到阿巴亥正在說這些,氣的差一點又暈過去。

不過他如果再暈過去,一切就都完了,那逆子和毒婦指不定做出什麽更加大逆不道的事情。于是他那蒼老的身體空前爆發出潛能,強迫自己清醒。

衆人争先恐後的撲了過去,露出一臉驚喜的表情,剛想恭喜父汗醒了,卻聽到努爾哈赤用虛弱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說道:“我……要……回宮。”

阿巴亥想要阻止,可努爾哈赤的眼神看過來,她讷讷的不敢說話了。

代善自然着急,不過他現在藥醒了,也不敢明着反抗父汗的意思,只能看着一幫奴才把父汗擡到他自己的寝宮。

慌亂中他突然想起,父汗是知道自己做的事的,自己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了。于是他抓住阿巴亥的手,示意她按原計劃行事。

阿巴亥現在已經完全慌了,急的團團轉的她看到代善,如同看到了主心骨,自然按照他的話去做。

代善囑咐完後,快速跟上前面的大部隊,他得随時把握住情況。

話分兩頭,這邊汗宮中大汗在移宮,那邊海蘭珠也收拾好了準備進宮。

“高娃、李總管,府中的事情交給你們了,記得按照我說的做。”海蘭珠又囑咐了兩人一遍,看到兩人點頭,才上了馬車。

一路行駛到汗宮,她剛好遇到六福晉。

見六嫂沒有把她前幾年生的小阿哥帶在身邊,海蘭珠松了一口氣,不枉她昨夜特地叫爺送信通知她。

兩人走到清寧宮,看到的卻是一個柔弱的大妃。而她旁邊包裹成木乃伊的那位,仔細一看衣服,不正是代善福晉麽。

代善福晉此時正拉着大妃的手,她今早起來,發現自己全身上下長滿了紅疙瘩,臉上更是吓人的很。

暗自慶幸代善現在沒在她房裏,剛想請太醫瞧瞧,就收到了宮中的消息:大妃宣侍疾。

她本是不想去的,可那太監暗示大妃說有很重要的事,于是她就把自己包嚴實了,這麽來了。

各位妯娌看到打扮的如此怪異的代善福晉,也是強行憋住笑。有那心直口快的甚至直接問了出來,搞得她好不尴尬。

這不,阿濟格的福晉就發揚了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二嫂讓我們看看吧,我娘家有特效藥,說不定管用。”

若是不知道她是十二阿哥的嫡福晉,且一直對大妃的話言聽計從,代善福晉一定認為她是死對頭派來喬裝打扮的。

代善福晉尴尬着呢,心裏亂糟糟的大妃打斷了十二福晉卧地般的行為:“都別吵吵了,成日裏不知道沉穩着點。”

海蘭珠聽着平素裏最親密的婆媳姑侄只見阋牆,心裏正偷着樂呢。昨日雙胞胎滿月,她着實被代善福晉搞得煩了,就在給她的點心上加了點小惡作劇。

當時她并沒有與皇太極的計劃聯系到一起,今日這麽一看,效果似乎更好:代善福晉把面子全丢光了,看她還怎麽擺出長嫂的譜。

屋裏的人迅速轉換了話題,成為了那個對公公比對親阿瑪還親的好媳婦,叽叽喳喳的問着努爾哈赤的病情。

說到這大妃更是火大,她找來問診的太醫自然是她的人。那太醫信誓旦旦的說,大汗醒來也會中風,口不能言。可如今這是怎麽回事,只是虛弱了一點?

不過她并不能明着表達她的憤怒,只能耐着性子同這些人周旋,慢慢把大汗屬意代善的事說出來。

寝房內一片母慈媳孝,海蘭珠也站在那。靜靜的聽着大家說話,該她說得時候她也插上幾句。然後暗暗地合計着時間,分出一絲精神關注着空間當中的寶寶。

時間拖得越久,大妃整個人越暴躁。在她耐心快要告罄的時候,努爾哈赤那邊傳來了消息,宣大妃過去。

阿哥福晉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是讓不讓她們過去呢?大汗的正殿,她們這些做媳婦的可從沒去過。

阿巴亥此時正慌着呢,她無意識地說着:“如此我們便過去吧。”說完把手搭在碧麗格的胳膊上,率先站起身向門外走去。

其她人聽她說“我們”,自然也不猶豫了,都跟着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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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攝政

到達汗宮正殿時,已經是大中午了。秋日正午的陽光打在正殿上,本應該莊重肅穆的宮殿,海蘭珠竟看出了幾分蕭索的味道。

太醫站在一個角落裏,商議着大汗的病況。不過他們先前已經說過了:大汗這是急怒攻心,加上昨日已經暈倒過一次,才會輕微中風。

努爾哈赤躺在床上,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的譴責着代善。十幾個阿哥刷拉拉的跪了一排,請父汗息怒保重身體。

大妃進來時看到如此,心裏涼了一半,她快走兩步跪倒在努爾哈赤床前,無聲的低着頭。

努爾哈赤本想上前踹這對狗|男女兩腳,無奈他如今連擡胳膊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哆嗦着指着兩人:“你們……你們……這對奸……夫……淫……婦。”(下面不打省略號了,占字數還閱讀不便)

代善把頭低的更低了,緊貼着地面,腦子裏卻在合計着一些東西。

“奪去代善大貝勒職務,正藍旗交回汗宮,圈禁在沈陽城西郊。烏拉那拉氏不守婦道,今起貶為庶妃,幽禁靜園。”努爾哈赤斷斷續續的說完自己的決定,然後一陣劇烈的咳嗽,嘴角都咳出了血。

此話一出,多爾衮多铎傻眼了,這是怎麽個情況。

代善心裏一緊,父汗這次是認真的了,上次父汗再怎麽生氣,也沒褫奪他的兵權,那他還有盼頭。

想到這,他蹭的一下站起來,拉住大妃的手:“阿巴亥,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想想我們的孩子。”

阿濟格很快明白了什麽事,即使額娘對他不如兩個弟弟親切,那也是他的親生額娘,沒想到被代善糟蹋了。

他上前一腳踹向代善,“給本阿哥衮,額娘不會這樣的。”

多爾衮跟多铎也跟阿濟格一樣動作,三兄弟首次如此一條心。

阿巴亥看着三個兒子,想想肚子裏這一個,左右為難。

此時阿敏站了出來,這幾個年他為了躲避皇太極,常年領兵在外,最近剛回來。

“啧啧,沒想到大妃早就跟大貝勒扯上了啊,當時怎麽不肯跟我。”

阿巴亥看這種情況,最後橫下了心。她舍不得三個兒子,可也舍不得肚子裏的孩子,只能如此了。

她飛快的站起來,嘴裏高喊着:“阿巴亥沒有背叛大汗,既然你們都容不下我,那我帶着孩子去地下。大汗,我們來生再會。”

聲嘶力竭的喊着,她一頭撞到了柱子上,眼睛一睜脖子一歪,竟是立時斷了氣。

阿巴亥的死刺激了代善,拼一把就能有個好前程,他自然更舍不得死了。他橫下心,左支右绌沖出三兄弟的包圍,朝門外喊了一句:“來人!”

其他人被這一變故驚呆了,阿敏則是摸摸腦袋向後退了一步:他只是随便說了一句,大家都知道他*美人兒麽,為什麽大妃就死了。

阿巴亥的三個兒子則是用仇恨的目光看向代善和阿敏,都是他們,不然額娘也不會死。

只是衆人現在沒有多少時間思考這事情了,因為正藍旗的士兵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包圍了正殿,甚至有些眼疾手快的抓住了阿哥福晉和幾位小阿哥。

代善得意一笑:“兩紅旗和兩白旗如今正在外面打仗,只有我的兩藍旗在沈陽城,你們現在投降,一切好說。”

說完他又變了一個人似的,用一種悲戚的語調對着努爾哈赤說道:“父汗,兒子也想好好孝順您,只是您為什麽要逼兒子呢。”

努爾哈赤喘着粗氣,瞪大眼睛看着這個平日老好人的兒子,沒想到他真的做了。

“二哥,一切好好說,父汗會寬恕你的。”一貫沉默莽古爾泰罕見的開口了。

皇太極冷眼看着,他現在更焦急外面的小福晉,雖然知道她有自保能力,可不知道那些士兵粗手粗腳的,會不會讓她不舒服。

不過他口中的話也沒停:“二哥,大家說的對,父汗平素怎麽對我們的你也知道,快向父汗道歉。”

但代善現在腦子清醒着呢,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法回頭了。他不為所動繼續威脅着。

大殿內的氣氛僵持着,一道門外各位福晉吵吵着,海蘭珠挨着六福晉,兩人旁邊站着四位士兵。這些士兵知道阿哥福晉身份貴重,見她倆很合作,也沒難為她們。

代善福晉知道他造反後,先是害怕。但當她看到如此多的正藍旗出現後,立馬耀武揚威了起來。想到以後她也可以如阿巴亥那般吆五喝六,她臉上的笑容十分愉快。

她來到平素不對付的幾位妯娌面前,狠狠地炫耀着,然後諷刺着她們,似乎她已經成為了這座汗宮的女主人。

“八弟妹別着急,會沒事的。”六福晉打起精神安慰海蘭珠。

海蘭珠聽到這話,雖然事情的始末,但她心中還是湧起一股溫暖。看着旁邊一副俠氣的六嫂,她緊張的心情變得輕松起來,“六嫂,我們會沒事的。”

六福晉點點頭,既然海蘭珠能通知她想辦法不要帶孩子,那四貝勒肯定有後手。腳踏兩只船不是她們六阿哥府的風格,既然跟了四貝勒,那就不會牆頭草兩邊倒。

屋內的氣氛依舊緊張,代善逐漸失去了耐心,自己寫了一張傳位诏書,逼迫努爾哈赤用印。

多爾衮三兄弟把阿巴亥的屍體妥善的放在榻上,叫盡量縮小存在感的太醫診治,看到太醫不住的搖頭,他們心都涼了。擡腳把太醫踹開,多爾衮撲上去撕爛了他寫的招數。

“來人,把十二弟、十四弟、十五弟拉下去。”代善用大汗的口吻吩咐道。

“代善,父汗一定會阻止你的,額娘在看着呢,我們不會讓你得逞的……。”多爾衮憤怒的聲音漸行漸遠,直到消失不見。

代善把诏書重新寫了一份,逼迫努爾哈赤用印。

“父汗今年已經六十六了,也該頤養天年了。兒子不忍心父汗太過操勞,才這麽做的。”代善面不改的說道,然後硬是把努爾哈赤從床上拉起來,遞給他毛筆讓他署名。

“逆子……逆子。”努爾哈赤斷斷續續的說道。

其他人看代善強勢,也沒強出頭。不過看他對病弱中的努爾哈赤下手,為人子的自然分分阻攔。

“弟弟們想清楚了,”

代善威脅的聲音傳來,很多人的動作放緩了許多。

此時外面傳來一陣尖嘯,皇太極知道時機成熟了,一個健步上前反剪住代善的雙手,把他制服。

一排正黃旗的士兵沖進來,把代善制服。皇太極跪在努爾哈赤床前,向他彙報:

“父汗,兒子看剛才宮中巡邏的全變了人,又見父汗病倒。鬥膽之下用九龍佩調動了兩黃旗,還請父汗恕罪。”

危機解除,努爾哈赤自然不會怪罪救駕的皇太極。他強打起精神,吩咐把代善削爵幽禁。

這次不是圈禁西郊的別院,而是直接去了天牢。

衆人看着兩個時辰前位高權重志得意滿的大貝勒,淪落為在天牢度過餘生,自然一陣唏噓。不過想到他謀反,也就沒有什麽英雄遲暮的慨嘆,而是覺得這是他活該。

對及時救駕的四貝勒,衆人心裏只有一個想法:從今以後,惹誰都不能惹四貝勒,聽說四貝勒喜*漢學,那咱家的孩子也教漢語。

處置完代善後,努爾哈赤聽人了說阿巴亥的所作所為。死者已矣,努爾哈赤回憶起了往日的溫情:雖說寵*阿巴亥,是看中了她那與東哥相似的臉。而且阿巴亥嬌蠻的脾氣不同于東哥的溫柔,跟她在一起,他不會有那愧疚又懷念的複雜情緒。

這些年來,阿巴亥是陪他時間最多的女人。随着阿濟格、多爾衮、多铎的相繼出生,他也對她有了幾分感情。

而她死之前的動作,也讓他有了疑惑:孩子究竟是誰的,阿巴亥究竟是不是被誘惑的,

不管怎麽樣,想到優秀的多爾衮和多铎,努爾哈赤最終決定,不說出這事。左右當時房裏就他們三個。

“大妃貪墨金銀,但諒其已死,就按大妃的禮制葬了吧,只是這守孝就免了。”努爾哈赤說完,臉色晦暗。

多爾衮三人此時已經進來了,聽到父汗如此說,自然感激涕零。母妃的葬禮規格雖然可能不大,但以後會享有*新覺羅家的供奉,他們也就放心了。

衆人自然不敢反駁,父汗都這麽說了,那自然根據父汗的意思安排。

有錯當罰,那有功就該賞。努爾哈赤雖然身體不便,但眼神還是很好的,他銳利的眼神掃了一圈下面的兒子們。剛才他們的反應,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塔拜、多爾衮、多铎,你們做此次攻打錦州的前鋒。”

……

一串命令下來,有人歡喜有人愁。

終于輪到了皇太極,努爾哈赤開口:“皇太極,本汗如今需要靜養,今日起你代替本汗攝政,阿敏、莽古爾泰從旁協助。”

皇太極心裏一驚,這莫不是父汗的試探?他假意推辭了一陣,見努爾哈赤心意已決,只得領旨謝恩。

“父汗,此玉佩太珍貴了,還請父汗收回。”皇太極雙手舉着九龍佩,沒過頭頂,眼神一片赤誠。

☆、92毀容

努爾哈赤看皇太極還是如此尊敬自己,略微放了心。其實他也不想放權,可他的身體他了解,現在他連擡手都費勁,太醫也說了如果不好好調養,也就這兩年的事兒了。

比起這一時的權利,他更珍惜自己的命。為了長久地在汗位上坐下去,他只能如此。

不過他并沒有完全信任一個人,四大貝勒之間的勾心鬥角他也了解。這次皇太極功勞大,只能讓他做大頭,但是莽古爾泰和阿敏也不是吃素的,讓他們三個好好牽制吧。

“這是賞給你媳婦的,你怎麽能随便做主!”努爾哈赤佯怒道,眼中滿意的神色越來越明顯。

“我們爺是一家之主,媳婦全憑他做主,只希望父汗保重身體。”海蘭珠站出來,懇切的說道,一副以夫為天的樣子。

皇太極自然很滿意,在府裏怎麽樣他都無所謂,但出來時蘭兒定是為他做足了面子。

努爾哈赤看着這樣的海蘭珠,自然也是喜歡的。

“丫頭,父汗賞人的東西從沒有要回來的,拿去。”

海蘭珠再三推辭,最後只得把玉佩收了回來。

下面的阿哥和福晉們看着四貝勒家此次得了天大的好處,說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不過想到此次是三個貝勒一齊掌管正事,他們也就不敢有任何異議。

說了一會,努爾哈赤也露出了疲态,他最後命人宣德因澤來照顧着,就讓兒子兒媳們回家了。

臨近天黑,海蘭珠和皇太極在一衆人的恭維中走出汗宮。

海蘭珠感覺這一日格外的漫長,撩起馬車簾子看着車外的沈陽城。街道商鋪的旗子被扯了下來,貨架子上的貨散落的到處都是。做生意的正一臉心驚的收拾着自家的攤子,暗自慶幸能保住命就好,就當破財消災了。

一只手伸過來,把簾子放了下去,海蘭珠回頭,看到了一臉關切的看着她的皇太極。

“看來大貝勒真是蓄謀已久了,不然哪能搞出這麽大的亂子。”

皇太極點點頭,也沒多解釋。其實蘭兒還是未上過戰場,不知道八旗騎兵的機動性。代善戎馬半生,領兵打仗的能力極強,若是早有準備,定不會那麽快就被他制服。

不過這些或驚險或陰暗的東西,皇太極并不想告訴自己的小福晉。

海蘭珠沉默着,雖然知道外面不會平靜,但親眼見到早上生機勃勃沈陽城變成如今這般,雖說到不了滿目瘡痍那般,但也是不複以往的繁華,她的心情還是很沉重。

一路沉默着拐進四貝勒府所在的大街,兩人都察覺到了不對,掀開簾子一看,街上各府的下人在外面忙碌着,打鬥的痕跡還未完全消除。

饒是先前有打算,海蘭珠也倒吸了一口涼氣。兩世為人,她沒有親眼見過戰争,看到街上的血跡,她命車夫快點趕路。

四貝勒府也未能幸免,落日的餘晖裏,李長生正指揮着護院們清理現場。見到主子們的馬車行來,他長舒了一口氣:爺和福晉回來了,這府裏也就有了主心骨。

一行人進了府,快步走到正院,就看到娜仁迎上來:“主子果然料事如神,葉赫那拉側福晉如今正在偏方等太醫呢。”

皇太極不解的看向海蘭珠,海蘭珠邊走邊告訴他事情的始末:

原來葉赫那拉氏不知從哪聽說今天會大亂,所以聯合了幾個親信,叫來了一群地痞流氓,想趁亂混進四貝勒府正院。

海蘭珠從她衣服中搜出的那封信,畫着通往正院的地圖。她恰好要進宮,但又不想這麽便宜了葉赫那拉氏,就将計就計把信送了出去,又讓高娃和李長生把葉赫那拉氏捉來,囚禁在她的院子裏。

賊人們按照地圖摸進來,看到一個衣着華貴的婦人,自然認為是此次的金主,于是自然按照計劃對她施行□。

海蘭珠顧念着她姓葉赫那拉,也沒讓事情發展的太過分。于是葉赫那拉氏絕望之時,貝勒府的護院來了。

三言兩語說清楚了,海蘭珠有點不安的看向皇太極。

皇太極拉着她的手,眼中并無任何不悅。

“蘭兒總算狠下心來一回,給她留點教訓也好。”

海蘭珠總算吃了定心丸,她實在是被葉赫那拉氏那些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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