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感謝大家的支持,鞠躬! (22)
送的禮物後,咧嘴笑起來。然後把腳邊的一只玉雕的釵子送給了小格格。
嬷嬷這才反應過來,大聲唱道,“小阿哥抓到了玉佩,以後必然官運亨通。小格格抓到了玉釵,長大後必然是名門貴女。”
海蘭珠聽着點點頭,不用婆子說,她的寶寶自然會有一番大造化。
衆人剛想誇贊,卻看到君卿邁着小短腿跑到海蘭珠身邊,把玉佩遞給她:“額娘。”
其他人頭上頂起了問號,海蘭珠卻是知道的,他這是想玩扔過來扔過去的游戲呢。她把君卿抱起來:“卿兒,我們去吃奶糊糊。”
君卿聽到好吃的奶糊糊,直接把小游戲抛到了九霄雲外,小嘴一張一合的,似乎十分期待美味。
“八弟妹家的這對龍鳳胎真是聰明可*。”六福晉走上前抱起君娴,連聲誇着。
其他人也反應過來,好話不要錢似的說出來。
後面的事自然是順風順水,雖然人少,但滿月宴做得很精致。衆人暗想跟四貝勒府交好就是好,不僅貝勒重義福晉賢惠,這美食也是往日難得一見。
吃完飯,離努爾哈赤進城還有兩個時辰,衆人也就散了。
“爺,按理說父汗身子好了,那怎麽會……”海蘭珠遲疑道。
“我們且看着吧。”皇太極把她抱在懷裏,他也想父慈子孝,妻賢兒樂。只是他生在了*新覺羅家,而*新覺羅家的家業太大了。
如果不能登上那至高的位置,他如何保護一家人繼續無憂無慮?
海蘭珠沒有疑惑太久,滿月那日面見努爾哈赤時,海蘭珠從他身上感到了一股濃濃的死氣。想起他如今的好精神,倒像是回光返照。
努爾哈赤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他做了一系列的安排。當然其中最多的是給多爾衮和多铎鋪路,他不顧衆人的反對,把鑲白旗也給了他們。
海蘭珠每日聽皇太極說着努爾哈赤的安排,也覺得他實在是不公平,這麽明顯的厚此薄皮,他難道不怕他百年之後,多爾衮成為衆矢之的?
皇太極為她解釋了這些:父汗根本不怕,因為他想把汗位傳給多爾衮。
海蘭珠這才明白過來,多爾衮成為大汗,那自然是勢力越大越好。
很快宮中傳來消息,大汗得了風寒。
海蘭珠的疑惑終于解開了,雖然努爾哈赤身體差,可太醫用最好的藥材給他吊命,活幾年還是沒問題的。可這風寒本就是要人命的病,加上努爾哈赤的身體底子。
很快努爾哈赤就不行了,到了九月底,他已經連續昏迷了三天了。
這日他清醒過來,看到身邊照顧他的德因澤,靜靜的回憶着他的一生。
少年被父親趕出家門,然後他遇到了一生中的摯*。可為了心中的理想,他利用了她。如今看着這偌大的家業,他心裏當然滿足。只是現在這時候,他平素心中的那點孤寂竟然被無限放大了。
德因澤見他起來,忙高興地走到床邊:“大汗您醒啦。”
“德因澤,這陣子辛苦你了。”努爾哈赤有氣無力的說道,聲音斷斷續續的。
“能照顧大汗是妾身的榮幸,哪裏有什麽辛苦。”德因澤溫婉的笑着,她知道這樣的笑容最像姐姐。
作者有話要說:我保證,明天一定登基~
有個好朋友是努爾哈赤的腦殘粉,55555,魚丸也沒辦法的。
這一段事實在是太多了!
☆、96诏書
努爾哈赤艱難的撤出一個笑容,對着她虛弱的說道:“拿筆來,我要寫诏書。”
德因澤轉身,從外間拿來了紙和筆。她把努爾哈赤扶起來,把床一旁放着的矮桌搬到努爾哈赤面前,在上面鋪好紙張和徽墨,最後把筆放到努爾哈赤手中。
努爾哈赤哆哆嗦嗦的拿起那支細細的毛筆,平靜了一會,似乎想清楚了,在紙上快速的寫了起來。
德因澤端着藥碗站在他旁邊,看着诏書的內容,看到最後她臉色一變,然後似乎下了巨大的決心似地。
“爺,這事奴婢本不當說,只是……”德因澤跪在地上,把頭放得很低。
由于這段時間的相伴,努爾哈赤如今還是很喜歡德因澤的,于是他擡起頭,“什麽事?但說無妨。”
“奴婢本不想說的,現在大汗的身體實在是受不了太大的刺激,可是剛才奴婢鬥膽,看了大汗的傳位诏書……”
德因澤吞吞吐吐的,似乎有什麽天大的秘密。
努爾哈赤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不過德因澤越這樣他越是想确實。這樣急切之下他的聲音也有了力度,“叫你說你就說。”
“大汗,奴婢當年曾經進宮陪伴過孟古姐姐,曾經在靜園看到過阿巴亥和代善,兩人似乎關系很好,說着……”
努爾哈赤一陣氣暈,“說下去,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似乎是在回憶她們在烏拉部的事情,說他們永遠不會忘記在在圖們江的歲月……”
“好了別說了!”努爾哈赤收到了極大地刺激,捂着胸口氣喘籲籲的。若是平時他還能保持冷靜,可如今他正是病弱之時,哪能接受如此大的打擊。
阿巴亥出事後,他本懷疑過多爾衮他們。可第一阿巴亥當年還只是個側妃,被富察氏壓制着,肯定不會做出太出格的事情。第二就是三兄弟都太想他了,在他們身上完全看不到代善的影子。
可如今被德因澤這麽一說,他突然想起代善的容貌随了佟佳氏。如果多爾衮是代善的兒子,那像他也可以解釋成孫子肖瑪法。想到這他就止不住的氣血上湧,想到這麽多年對多爾衮和阿巴亥的寵*,他這悔恨自然是越來越深。
“你……你把阿哥和大臣們都叫來。”
德因澤恭敬地稱是,轉身路出一絲得逞的笑容,她想了這麽久,終于等到了這一天。
由于知道努爾哈赤病情不容樂觀,各家都等待着随時傳召,所以此時衆人來的很快。
努爾哈赤把莽古爾泰、皇太極和各位滿族親貴大臣傳進去,剩餘的阿哥們站在殿外。
“參見父汗。”皇太極和莽古爾泰跪在最前面,跪拜禮行完後,皇太極擡頭掃到了床上的努爾哈赤。
“父汗,兒子去叫太醫。”
“你回來,等會再叫也不遲。”
努爾哈赤環顧四周,發現除了錦州前線的将領,其餘重要人物都來全了。
太醫此時也急匆匆的趕來了,德因澤叫大臣的同時也喊了太醫,她務必讓努爾哈赤說完再死。
努爾哈赤現在已經是不行了,強撐着說完這句話後,他只能張着嘴巴,再也發不出聲音。
太醫上前一陣診治,經過喂藥針灸一系列動作,午時努爾哈赤終于有了精神。
“你們都在,咳咳……”努爾哈赤幾乎是說一個字停頓一會,“我這身體是不行了。”
“父汗說什麽呢,太醫定會幫您看好的,兒子們還等着您看着我們活捉袁崇煥。”皇太極上前激動地抓住努爾哈赤的手,滿眼希望的說道。
“是啊,父汗洪福齊天,兒子們還沒孝敬夠父汗呢。”莽古爾泰自然也不甘其後。
衆位大臣們跪了一地,也紛紛說努爾哈赤是後金的擎天柱,後金不能沒有他。
努爾哈赤看着衆人,看到自己病了一年還對朝局有如此掌控力,他的心中湧起一股無比的滿足,人也精神了些。
“我的身體我知道,太醫剛才也說了。”
一旁的太醫立馬戰戰兢兢的站到一邊,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他剛才雖然說了大汗情況不容樂觀,可那是實話,但這實話可能給他拉仇恨,那可就不行了。
往中間瞟一眼,哪個人物都是伸一根手指頭都能捏死他的,想到這太醫的身子哆嗦的更厲害了。
“我死了以後,你們應當齊心協力,共同壯大我後金。”
下面的人一臉悲痛的神色,紛紛點頭稱是,說那是我們的本分、那是自然。
“四貝勒皇太極人品貴重,深得本汗心意,必能克乘汗位。着莽古爾泰與阿敏輔政。”努爾哈赤說完這話,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父汗,您必定能長命百歲。”皇太極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跪在努爾哈赤身邊,他現在倒是真的悲傷,畢竟幾十年的父子情不是假的。
而且史書中說的他似乎和那個倒黴的雍正一樣,汗位來的不明不白。但如今努爾哈赤親自傳位給他,當着滿朝文武的面,他這大汗自然是名正言順,再也沒有人可以質疑他。
努爾哈赤感覺到了生命的流逝,他還有好多事沒做完,他還想看着後金的版圖越來越大,入主繁華的中原,……
不過歲月不饒人,他充滿希冀的看向皇太極,希望他能完成他的遺願。然後他看向窗外,一直向院方看去,似乎回憶起了年輕的歲月,在大興安嶺的山林中騎馬打獵,美麗的姑娘和年少的他,那時候多美好。
皇太極點點頭,緊緊地然後看着努爾哈赤閉上了眼睛,慢慢沒有了呼吸。
“太醫,快過來。”皇太極和努爾哈赤異口同聲的喊了出來。莽古爾泰剛才也在,他以為憑着這段時間的努力他也是有機會的,沒想到父汗卻直接如此了。
鎖在一個角落的太醫連喊着倒黴,怎麽大汗偏偏在他當值的時候出事呢。不過他還是快步走過去,一番診治之後,哀痛的對着下面跪着的人低沉的說道:“大汗賓天了。”
下面立刻跪了一地,哭聲響起,汗宮的喪鐘傳出很遠。
四貝勒府離汗宮不遠,海蘭珠此時也聽到了喪鐘的響聲。她立刻反應過來,把龍鳳胎交給夏竹和冬梅,叫她們什麽事都不用做,只專心照顧他們。
然後她開始部署起來,好在年前大妃葬禮她有了經驗,現在做起來自然是駕輕就熟。
她讓高娃帶人從府中倉庫中把先前準備的東西拿來出來,然後把府中紅色等豔色東西撤掉,換成葬禮用的黑白色。
等這一切做好後,府中的下人都已經穿上了喪服,就連龍鳳胎也不例外。
這時府中的側福晉格格也來了,她們自然聽到了喪鐘的聲音,規規矩矩的穿着喪服。
“大汗薨了,最近府中禁止一切絲竹之聲。”海蘭珠叮囑了一系列的注意事項。
“不知道新的大汗是誰?顏紮氏已經很久沒露過面了,海蘭珠懷胎期間,皇太極怕這些後院女人層出不窮的手段,因此免了她們的請安。
月子過後,兩人似乎完全忘記了這事,沉浸在二人世界中。後院的女人也樂得不請安,因此誰都沒有提起。
海蘭珠聽着這久違的炮仗似地話,覺得她剛才的勸誡實在是太松了。
“現在最重要的事是父汗的葬禮,不該問的事別問。”海蘭珠橫了她一眼,吓到顏紮氏立刻抱着二阿哥葉布舒縮了回去。
“你們都下去收拾收拾,估計宮裏的旨意快下來了。”
衆人看着威嚴更勝從前的福晉,乖乖地排成一排退下了。她們來的匆忙,該準備的東西還沒準備呢,如今福晉給了機會倒是剛好。
海蘭珠也重新梳了個簡單的一字頭,然後插了一支羊脂白玉的蘭花簪,整個人顯得清雅絕倫。
果然沒過一會宮裏的傳旨太監來了,海蘭珠一看,竟然是努爾哈赤以前的貼身大太監。那太監看到四貝勒福晉在,趕忙點頭哈腰一溜小跑。
“恭喜八福晉,大汗臨終遺诏:汗位傳給四貝勒。”太監堆起谄媚的笑,奉承着海蘭珠。
“谙達起來吧,爺能繼承汗位我這心裏也高興。不過想到慈*的父汗就這麽去了,我就忍不住難受。”海蘭珠用手帕擦了擦眼角,今時不同往日,她必須得做好表率,做一個悲痛的阿哥福晉。
那太監能撈到這活自然是人精,他看海蘭珠如此,也立刻變出了一張哀痛的臉:“大汗薨逝,我們這做奴才的也沒了主心骨。還好有四貝勒坐鎮指揮,現在汗宮中正在準備大汗的葬禮。奴才這次來,就是奉命請福晉進宮的。”
“那有勞谙達了,稍等顏紮妹妹和葉赫那拉妹妹片刻,我們一齊進宮。”
那太監自然連說不敢,整個沈陽城都知道四貝勒這新任大汗寵*福晉,他們以後可得好好巴結着。
話音剛落,兩人就來了。顏紮氏倒還好,葉赫那拉氏左臉上有一塊猙獰的疤痕,看起來很恐怖。
“咱們走吧。”海蘭珠也沒說什麽,左右為了皇太極的母族,葉赫那拉氏必須得留着。而且她自吞苦果,必然夜夜活在悔恨中。
兩人看着來傳旨的太監,也知道爺大概做了大汗,臉上升起一抹喜色。不過想到手段日益犀利的海蘭珠,兩人一致沉默,左右到了汗宮總會知道的。
作者有話要說:終于寫到這了,哦啦啦,晚上登基,乃們猜又出啥問題了?
☆、97大汗
海蘭珠來到汗宮時,宮中的宮女太監們正在忙活着換陳設。
看到四貝勒福晉,她們紛紛停下來,老遠的就跪地行禮。雖然四貝勒還沒有正式登基,但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兒,對他福晉恭敬點一準沒錯。
海蘭珠只是像平常讓他們起來,并沒有像代善福晉那樣,一朝得勢就猖狂。倒是後面跟着的顏紮氏和葉赫那拉氏高昂起頭,很驕傲的樣子。
來到正殿,這裏已經是一片白色的世界。海蘭珠走進去時,皇太極已經換好了孝衣。看着一身白衣面冠如玉的皇太極,海蘭珠覺得他一下從那個沉穩老練的四貝勒變成了話本小說中的翩翩濁世佳公子。
不過這只是一瞬間的事,等皇太極回過頭來,她的面色已經恢複了正常。
皇太極看福晉進來了,也走了過來。
“蘭兒,側妃在那邊安排後宮的事兒呢,你們去搭把手。”
海蘭珠看皇太極神色如常,知道宮中沒發生什麽大事,也就聽他的話帶着兩個側福晉去找德因澤了。
果然到裏面,德因澤正指揮太監們給努爾哈赤換衣服,整個葬禮非常複雜,她現在忙的腳不沾地。
海蘭珠看她沒大有悲傷,也就放心了。她知道德因澤一心向着葉赫那拉氏,幫皇太極也是因為他是葉赫那拉氏最後的希望。盡管如此海蘭珠還是很尊敬德因澤,單憑她這份隐忍就足夠了。十幾年蟄伏最後取得努爾哈赤的信任,皇太極能順利的取得汗位,德因澤功不可沒。
“海蘭珠來啦,這邊我能忙過來。你去陪陪聰古圖,她如今正傷心着呢。”德因澤聽說海蘭珠的來意後,微微皺了皺眉。
海蘭珠自然察覺到了她的情緒,側妃這是什麽意思,不讓她沾手汗宮的事物麽?
不過如今也不是争吵的時候,她笑着表示順從,“那勞煩姨母了,我這就躲個懶。”
德因澤滿意的點點頭,想着自己以後的生活,她更是有幹勁了。
海蘭珠走到後面,聰古圖果然眼睛紅紅的,悶悶不樂的趴在床上。看到海蘭珠來,她轉過身站起來,歪歪斜斜的行了個禮。
海蘭珠也沒跟她多做計較,任誰父汗死了都不會開心的。她拉着聰古圖并排坐下,“聰古圖,父汗并沒有死,他只是到天上享福去了。你是他最喜歡的女兒,他在天上看着你呢。”
聰古圖聽到這話擡起頭,“真的麽?”
海蘭珠點點頭,“所以聰古圖不要不高興了,我們去送父汗最後一程。”
看聰古圖答應了,她又仔細囑咐她葬禮上注意事項,然後陪着她玩。
第二日,皇太極接過了大汗的印鑒,從今日起他就履行大汗的職責了。只是還沒有登基大典,所以這汗位還沒有坐實。
皇太極領着一行人來到努爾哈赤的靈堂,千年柏樹制作的棺木中,努爾哈赤靜靜地躺在裏面,那安詳的容貌看起來像是睡熟了。
“錦州前線的阿敏和十四弟十五弟,今日能趕回來麽?”皇太極問着昨日去貝勒府傳信的大太監,如今登基時日尚短,汗宮還是由原來的奴才看守着。
“若是晝夜兼程,今晚應該可以。”那大太監小心翼翼的回答着,做他們這一行的,主子死了奴才一般得跟着去。他想着讨好這新主子,換個榮養的後半生,現在自然辦事盡心盡力。
皇太極點點頭,然後帶着一行人進殿。
現在是停靈,所以每日只哭那麽一會,然後輪流守靈。
只見那禮官站在上首,一會高聲唱着“哭”,下面就會傳來震天的哭聲。就這麽一兩個時辰,正午時分,今日的儀式結束了。
衆人剛想去外面的茅廬喝口水,卻見莽古爾泰的福晉一個趔趄摔到棺材前,站起來不可置信的說道:“父汗……”
她一只手指着努爾哈赤的遺體,然後驚訝的說不出話。
“吵吵什麽,別驚擾到父汗。”莽古爾泰佯裝十分不悅的上前,想把她拉回去。只是走上前後,似乎他也吃了一驚。
“八弟,你來看。”莽古爾泰不叫大汗,也不知道是一時不習慣,還是故意的。
皇太極皺了下眉,也沒糾正他。他慢慢走上前,想着莽古爾泰終于出手了,可他出的什麽主意呢?
走過去一看,他也吃了一驚,只見努爾哈赤整個面色都是青黑的。
“傳太醫。”
今日當值的還是那天宣布努爾哈赤死亡的那個太醫,他本以為這兩日無事了,沒想到此時又把他叫來了。他心中大呼倒黴,當看到努爾哈赤的臉色時,他的雙腿已經開始不住的哆嗦。
帶着最後一絲期冀檢查了一遍,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大汗這是生前中毒了。”太醫臉色灰敗的說出診察結果。
“那你當時怎麽沒查出來。”皇太極心裏一咯噔,這些時日能靠近父汗的就有數的幾個人。若是有人故意給他潑髒水,他也難逃幹系。
太醫把理由說了出來,原來這毒是芨芨草,用幾個月會透支人的生命力。生前自然看不出來,只是人死了血脈不動,餘毒會使人皮膚變黑。本該是十天半個月才會變得,現在他也不明白為什麽一天就這樣了。
事情陷入了僵局,最後皇太極下令,盤查汗宮。
太醫和侍衛們慢慢搜索着,這一等就到了天黑,錦州前線的多爾衮、多铎、阿敏也回來了。聽到這事,他們立刻表示了憤怒,請求皇太極徹查此事。
這時侍衛也得到了搜查結果,宮中沒有發現芨芨草,于是事情陷入了僵局。
海蘭珠看這麽下去也不是辦法,只能開口了。
“爺,這樣實在是打擾父汗清淨。我這倒是有一個辦法。”
衆人立刻安靜了下來,打擾父汗清淨的罪名他們可當不起,再說都有結果了,大家也就不用争了。
“福晉說來看看。”皇太極恢複了以往的稱呼,畢竟這場合太鄭重。
“妾身從古書上看過,芨芨草旁邊長着一種植物叫漭藤草,長期用芨芨草的人,如果衣服用漭藤草的汁液粘在手上,手會變黃。”海蘭珠自然從善如流的改成了妾身。
皇太極自然不懷疑海蘭珠的話,點頭讓太醫挨個試。
只是這試出來的結果讓人大吃一驚,後宮女人的手或多或少變色了,但顏色最深的竟然是德因澤。
莽古爾泰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笑容,這次事情還多虧了八弟妹啊。想到這他給了海蘭珠一個隐晦的微笑。
海蘭珠真的沒想到會是德因澤,畢竟皇太極的計劃德因澤也知道,她為什麽還這麽傻。
德因澤此刻也傻了,這東西是聰古圖交給她的,女兒說吃了會很有精神。她為了讓努爾哈赤打起精神,撐到親口說出诏令,這幾日一直在給他用。
可是如今她能怎麽說,她簡直是百口莫辯。看到一臉驚慌的女兒,她還那麽小。
“此藥是大汗交給我的,說是朝鮮進獻的。我也就沒讓太醫檢查,而是根據大汗的吩咐,給他一日一粒的用着。”德因澤抱着聰古圖,在她背後一筆一筆的畫着“裝作什麽不知道”。
“都是我的疏忽,讓大汗早早的仙逝了。大汗妾身對不住你,妾身這就下去陪你了。”
說完她重重捏了捏聰古圖的手,用最嚴厲的眼神看着她,然後拔起頭上的釵子,插入了喉管。
“皇太極,聰古圖還這麽小,姨母拜托你一定要照顧好她。”前一刻德因澤還在幻想着以後當太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逍遙。可如今為了女兒,她必須得選擇死亡。
“我一定會的。”皇太極鄭重的點了下頭。
海蘭珠抱起泣不成聲的聰古圖,無聲的安慰着她。
莽古爾泰則是捶胸頓足,他想制止德因澤,可沒想到德因澤竟是如此決絕。他府裏有一個侍妾是朝鮮人,還是李姓王族的遠親,這芨芨草他也是偶然之間得到的。
本想着通過德因澤拉皇太極下水,可現在德因澤把所有的罪責承擔過去,且死無對證,一切全完了。
停靈的第一日,就這樣告終。靈堂上見了血是非常不吉利的事情,不過死者為大,加上皇太極如今當權,所以也沒人多做議論。
其他阿哥羨慕皇太極的好福氣,明眼人都知道德因澤是皇太極一派的,如今竟然為了保護皇太極死了。妯娌們也都羨慕海蘭珠,這麽一個有大恩的長輩死了,海蘭珠以後的日子不就少了一份麻煩。
海蘭珠自然沒什麽感覺,雖然她昨天知道了德因澤隐隐開始與她對立。可以她對皇太極的了解,他不會放任德因澤欺壓她的。
不過對于她就這樣死了,海蘭珠還是很遺憾。德因澤忍了将近二十年,終于完成了包括孟古在內的葉赫那拉族人的願望,推皇太極上了汗位。
所以在商議她的葬禮時,海蘭珠全力贊成葬禮辦的盛大些。皇太極想到姨母這些年的幫助,自額娘死後,姨母嫁進來一直在默默的幫助着他。他的前兩位福晉都不頂用,好多事情都是姨母幫忙斡旋的,雖然大部分的原因是他額娘姓葉赫那拉,可這份恩情他一直記在心裏。
☆、98元妃
努爾哈赤隆重的葬禮結束了,這位七十七歲的老人戎馬一生,為子孫後代留下了偌大基業,死後也不過是這幾日的時間。
皇太極送葬回來,想着父汗、額娘、德因澤姨母的一生,加上那個父汗念了一輩子,他卻從未謀面的姨母東哥。想到四人間的*恨糾葛,他突然覺得,建功立業可以一步一步來,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海蘭珠發現,最近皇太極粘她粘的厲害,就連對平時總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君卿,他也很溫和。
終于,這夜她哄龍鳳胎入睡後,兩人進了空間。
*過後,海蘭珠被皇太極帶着翻了個身,躺在他的身上。
“爺最近這是怎麽了。”她把這幾日的疑問問了出來。
皇太極說出了他心中所想,然後撫摸着她光滑的背,“爺能再次與蘭兒相逢,真是上蒼的恩賜。”
海蘭珠點點頭,趴在他的胸膛上聽着他的心跳。
“爺莫去想那些,蘭兒會一直陪在爺身邊的,還有我們的寶寶。”
皇太極也慢慢想了過來,父汗一生的遺憾在于他不相信自己的力量,為了自己的利益抛棄了東哥,以至于後來一生都在追尋與東哥相像的女子。
而他堅信,後金的強大不應該站在建設在女人柔弱的肩膀上。八旗男兒個個都是好的,自然能夠保家衛國,開疆拓土。
所以他會保護好蘭兒,也會辛勤的處理朝政,壯大後金。
想到這,他感覺腦中豁然開朗,一些夢中出現的畫面湧進他的腦海,他極力想去接受,奈何記憶如潮水般湧來,讓他招架不住。
海蘭珠也沒打擾皇太極思考,靜靜的趴在他的胸膛上。可她突然發現他的氣息有些紊亂,擡頭一看,皇太極的眼角已經充滿了血。
她挪動雙腿,整個人騎在他的身上,拍着他的肩膀,“爺,你怎麽了。”
皇太極聽到外面有人在喊他,可他覺得那聲音熟悉又遙遠,加上腦海中洶湧而來的訊息,竟是一時無法出去。
眼見皇太極眼角沁出了血,海蘭珠無奈下只能試着放出了她的精神力。
當那股無形的力量靠近皇太極時,她明顯感覺到了有絲壁障在阻礙着她。可她第二次試探時,那絲阻礙竟然自動消失了。
于是她寄出了全部的精神力,把皇太極全身的經脈保護起來。
好在前世今生的記憶主線差不多,所以皇太極很快梳理出了脈絡,控制住了龐大且繁雜的信息。然後他感覺到海蘭珠的氣息,于是他也沒趁機梳理好,而是快速讓自己恢複意識。
海蘭珠看他終于醒了過來,長舒了一口氣,無力地趴在了他身上。
皇太極知道她現在需要休息,于是親自抱着她瞬移到了空間中的溫泉。
“蘭兒,爺似乎恢複了前世的記憶。”
被溫泉水泡着,海蘭珠也恢複過來,她剛剛只是精神力透支,睡一覺就好了。
聽到皇太極這麽說,她自然很驚喜,“這可是真的?”
“那當然,爺還記得那年的宮宴,蘭兒似乎不勝酒力,自己躲在了月桂樹下,剛好被爺看到。然後爺拉着你的手,當時就想着如果能這麽牽一輩子就好了。”
海蘭珠自然記得那畫面,觐見時她低着頭,沒有看清皇太極的面容。那日酒宴後她頭暈暈的,就去吹風,卻突然被一個登徒子抓住了手。當時她想喊人,可擡頭看到月下的爺時,她就呆住了,整個人不由自主的陷入了他那雙明亮的眼眸中。
“斯人和婉有儀,朕曾于月下一握其手。”皇太極牽起海蘭珠的手,如上一世那般與她對望。
海蘭珠後來從史書中看到這記載,自然是感動又心酸。為了這一世的相守,皇太極付出了許多。
兩人無語凝咽,只是那眼中閃爍的晶瑩透露了兩人的心思。
自那日後,皇太極還是繼續粘着海蘭珠,只是海蘭珠也不奇怪了,坦然接受着。只是皇太極有時候太過分,她也會臉紅。
沒過幾日就是皇太極的登基大典,前幾天還一片肅穆的汗宮此時喜氣洋洋,這裏即将迎來一位新的主人。
這日天氣剛好,暖暖的秋陽照耀着崇正殿前面的廣場。廣場上正中早就搭好了紅色的臺子,旁邊矗立着一十六跟金龍柱。穿着整齊的正黃旗軍士整齊的站在柱子下面,滿朝文武站在士兵內守。
皇太極早早的起來,前往家廟祭拜*新覺羅家的祖先。看着父汗牌位旁邊沒有額娘的,皇太極自然皺起了眉頭。不過他并沒有讓別人發現他的情緒,按規矩祭拜了一圈。心中想着還是蘭兒想得周到,讓他早一日去祭拜額娘。
祭拜完天地祖先,時候也不早了。回到汗宮剛好是吉時午時,登基大典正式開始。
皇太極穿着一身黑紅相間的袍子走了上來,關于衣服他曾經與海蘭珠商議過。現在後金并沒有大汗服侍這方面的規定,皇太極本想用明朝皇帝管用的*。而海蘭珠覺得*襯托不出皇太極的氣質,于是建議用秦漢時期的紅黑色。
皇太極稍微一想就點頭同意了,秦漢時期的民風可不與當今的滿洲相似?尤其是秦漢強大的軍事力量,正是現在的後金需要的。
各位大臣自然對皇太極的穿着沒異議,反而覺得大汗這樣穿很英武,回去他們也做一身。
整個儀式正使是額亦都,副使皇太極本打算選範文程,可想到如今後金對漢人的歧視,于是他只好選了費英東。
儀式進行的很順利,額亦都念完根據努爾哈赤的話撰寫的遺照後,将大汗的印信遞給皇太極,從今以後皇太極就是整個後金名正言順的大汗。
下面的人三叩首,雖然有些不服氣,但想着二貝勒和三倍了還有議政權,他們也不是沒機會。
正當衆人認為儀式可以結束的時候,卻見福祿拿出另外一張聖旨,宣讀起來。
“宣原四貝勒大福晉博爾濟吉特氏觐見。”
尖細的聲音傳出去好遠,大臣們一陣錯愕,這個場合大妃來做什麽。
海蘭珠也猜不透皇太極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今天早上給皇太極穿朝服時,他讓她也穿上了那身紅色裙擺上鑲着黑色花紋的裙子,并說給她一個驚喜。
如今聽到那聲音,她的心中升起一股不可置信的感覺,難道爺?
果然,下面的事印證了她的猜想。
“科爾沁博爾濟吉特氏,溫婉賢淑,素有賢明。自嫁予本汗以來,寬厚持家,并育有佳兒。今本汗繼位,特封為元妃,欽此。”
此言一出,不僅海蘭珠愣住了,大臣們也都愣住了。
首先不樂意的是紐祜祿氏,他們家的女兒才是皇太極的元妃好吧。今天做正使的額亦都也是出了一頭冷汗,他自然早就知道這安排,可大汗那威嚴實在是太吓人了。
于是他想着,不過是一個沒有留下子嗣的女兒。如果他現在同意了,大汗肯定會覺得虧欠他們,然後對她們紐祜祿一族多加關照的。
“大汗,此事不妥。”莽古爾泰思索一番,站了出來。皇太極這一做法同時得罪了紐祜祿氏和烏拉那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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