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感謝大家的支持,鞠躬! (23)
氏,他若是做好了,便可收服這兩個巨大的助力。
“哦,有何不妥?”皇太極反問道。
“按照組制……”莽古爾泰說着說着,卻突然說不出話來。雖然大家都明白,開頭娶的大福晉是元妃,可這一條還真沒寫到祖制中去。可這種如是人就要吃飯樣的道理,誰會沒事兒寫進去啊。
“沒有哪條組制規定本汗該立哪個為元妃吧,五哥許是這些天累了,還是快起來吧。”
海蘭珠聽到皇太極無恥的狡辯,心裏像喝了蜜一樣甜。
其他人看大汗又來了,也只能搖搖頭。左右這不關他們家的事情,再說沒看人家額亦都都沒說什麽嗎。
“福祿繼續宣。”皇太極看衆人沉默了,向剛升任大太監的福祿示意。
“清寧宮自此改為關雎宮,賜元妃入住,欽此。”
海蘭珠聽到熟悉的名字,擡起頭來看向皇太極,卻見他向她伸出手。
她跪拜之後施施然站起來,把手搭上他的手,随他一起走向最高處。
然後她被他拉到大汗平日做的座位下,皇太極從桌子上拿起一個盒子,“這是爺專門給蘭兒做的印鑒,蘭兒可還喜歡。”
海蘭珠打開一看,那印鑒底部用大篆刻着”元妃海蘭珠印”幾個字,這幾個字并無什麽不妥。只是她這個印鑒的外觀,竟與皇太極剛接過來的大汗印鑒一模一樣,只是尺寸縮小了一圈。
“爺,這外觀不妥吧。”海蘭珠說着把印鑒往裏面放了一下,被下面那些人看到了,怕是又要說道了,今天的事情本來就不太妥當。
“爺故意做成這樣的。”皇太極聲音裏難得帶上了一絲頑皮,低聲說着。
海蘭珠也不扭捏了,笑着結果印鑒,任由皇太極拉着坐到汗位上。
下面的大臣沒看清上面兩人的動作,不過即使是看到了,他們也無法說出什麽,畢竟組制并沒有規定大妃印信的形狀。可以說他們正在慢慢習慣皇太極的不按常理出牌。現在看大汗跟大妃坐定了,他們跟着禮官的號子,齊齊跪下叩拜。
“都起吧。”皇太極擺擺手。
衆大臣起來,然後聽到禮官高聲的唱出了“禮畢”。
☆、99有喜
登基大典一結束,海蘭珠的臉色就不對了。
皇太極看她臉色蒼白,身體顫抖,連忙抱住了她。
“傳太醫。”
大臣們還沒退下呢,看着新上任的元妃暈倒了,暗自猜想,莫非這元妃承受不住如此大的福氣?
可稍後趕來的太醫直接将他們的想法擊的粉碎。
那太醫一路小跑過來,邊平息着氣邊集中精力給海蘭珠診脈,一搭上脈他嚴肅的臉色立馬放松了,等再次确認後,他的老臉笑成了一朵波斯菊。
“恭喜大汗,元妃這是有喜了。”
“好!好!好!”皇太極連說了三個好字,今個兒他登基,蘭兒被查出有喜,這豈不是說明上天都在祝福他們倆。
大臣們一陣嗟嘆,元妃娘娘不是承受不住福氣,而是福氣太大了,沒看老天爺都在幫她麽。
這個關口上壞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是大大的吉兆啊!
海蘭珠剛才就感覺有些頭暈,畢竟今天皇太極給了她這麽大的驚喜,她想撐到儀式結束。只是最後關頭一陣天旋地轉,然後她被人抱到了那張寬闊的椅子上。
她腦海中一瞬間閃現出無數可能,難道她又着了誰的道,可是如今的四貝勒府誰還有這個本事?正在盤算着這些時,卻聽到了太醫的話。
她的心瞬間被喜悅填滿了,她又有了爺的寶寶。
想到又能有一個像卿兒和娴兒那樣的寶寶,她就覺得心裏滿滿的。
與此同時,遠在科爾沁的大祭司睜開了雙眼,原本渾濁的雙目中一片清明。他望向東北的天空,口中喃喃自語:“殺破狼星臨世,福兮?禍兮?”
皇太極高興壞了,趁着滿朝文武還沒散,他下了正式登基以來的第一道诏令,“沈陽自此改名為盛京,海蘭珠肚子裏的孩子,不論是小阿哥還是小格格,都叫君盛。”
衆人這時候已經無力反對了,再說盛京确實比沈陽更有都城的味道。
至于寶寶的名字,他們一律催眠着,我們沒聽到,這名沒啥特別的意思。
兩人回到了關雎宮,這是阿巴亥死後海蘭珠第一次踏入這個宮殿。
剛進去她就被震驚到了,不知道皇太極怎麽做到的,這裏竟然跟以後的關雎宮一模一樣。右邊是一片桃花裏,左邊則栽着幾顆高大的月桂樹。
秋天正是月桂樹開花的季節,雖然此時已是深秋,可不知道皇太極用了什麽方法,那幾顆月桂樹上正開滿了白色的花,從遠處看去,像極了大片的雲朵。
進入正房,海蘭珠發現這裏的布置還是跟以前的關雎宮一樣。只是因為清寧宮比關雎宮要大很多,所以房間多了很多。
“爺平素那麽忙,還為蘭兒花那麽多的心思,蘭兒真不知道要如何回報爺的厚*。”海蘭珠現在還是有些頭暈,她坐在房間的軟榻上,感動的看着皇太極。
“蘭兒喜歡也就開心了。”皇太極不以為然的說道,他不喜歡蘭兒住在阿巴亥住過的舊宮殿。于是登基之後,他就命人秘密把這裏翻新,務必抹除阿巴亥的所有痕跡。
當匠人問他如何裝飾時,他剛好恢複記憶,就把前世記憶中的關雎宮說了出來。
好在關雎宮占地面積小,不然這麽幾天還真完成不了。
“爺今日如此做,蘭兒自然非常感動,可大臣們那邊可如何是好。”海蘭珠有些憂心,精致的鼻子皺了起來。
“爺今日已經解釋過了,如此做完全符合規矩。再說紐祜祿氏無子,烏拉那拉氏多舌,她們早就犯了七出之條,爺沒修了她們已經算好了。怎麽蘭兒還是不舒服麽?”皇太極看她略微不自然的神色,關切的問道。
“可能是最近一段時間太疲憊了,歇幾天就好了”,海蘭珠聽着他振振有詞,不知怎麽感覺越來越愉快,嘴巴的弧度越來越大。
“來人,傳太醫。”
海蘭珠止住了皇太極,“爺,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再說是藥三分毒,能不吃藥最好別吃。”
皇太極自然也明白,再三确定之後,才打消了念頭。
用過午膳,皇太極去崇正殿處理政務,海蘭珠則由娜仁服侍處理汗宮的事物。
這不處理不知道,一看這些天的記錄,她才後之後覺得明白過來:努爾哈赤留下的後妃還是個問題。
這些後妃的處理。主要有兩種方式:有兒女的由兒女領回家榮養,沒有的由新任大汗接手。
想到皇太極馬上要有那麽多女人,海蘭珠自然是非常不舒服。
娜仁自然是明白自家主子的想法,“主子,她們也不一定非要進大汗的後宮,大汗可以把她們嫁給有功之人啊。”
海蘭珠眼前一亮,她怎麽就忘記這一點了。于是她把此事好好合計一番,等皇太極回來好好跟他說和說和。
至于汗宮中的其它大小事務,她囑咐四婢好好觀察。她剛接手汗宮,自然搞不清其中錯綜複雜的勢力。
好在現在汗宮中她最大,這跟當初她進四貝勒府時的情況差不多。
四婢自然摩拳擦掌,她們好久沒有做過如此有挑戰性的事了。
“眼看着你們年紀也大了,該到給你們找婆家的時候了。”海蘭珠看着眼前四個亭亭玉立的少女,剛進府時她們不過是十一二歲的小丫頭,如今四年過去,她們剛好長到了豆蔻年華。
四人羞紅了臉,日日看着皇太極對主子如此關系,她們對自己的親事也有向往。不過想到自己家中那複雜的情況,再看看盛京城中的其它人家,她們又有點害怕嫁人。
“我自會為你們尋那妥帖的人家,況且我們關雎宮出去的沒人敢欺負。”海蘭珠說着說着,突然看到了旁邊的娜仁,她的聲音變小了。
娜仁初成親時,日子也是蜜裏調油的。可兩年半前,那男人忍不住誘惑去了青樓楚館,染上了不幹淨的病。
海蘭珠知道後自然震怒,她詢問娜仁的意見後把她調了回來。這兩年有許多人想求娶娜仁,海蘭珠讓她自己選,可她愣是跪在外面好幾個時辰,求着不再嫁人。
那個男人自然也沒撈到好,被皇太極扔到了西伯利亞,與披甲人為奴去了。
想到這她心裏也沒底,當初那個侍衛她可是查了好久,與娜仁也算是佳偶天成。可男人是會變的,就像皇太極慢慢*上她,也如娜仁嫁的男人變了心。有的時候命運真的是天在安排,誰也無法改變。
四婢原本躍躍欲試的心情也冷靜下來,娜仁姐姐那麽聰明,而且還是跟福晉情誼最深的大丫鬟,都會遭遇如此事情,更何況是她們呢?
海蘭珠拉着娜仁的手,娜仁朝她一笑,時過境遷,或許她曾經喜歡過那個男人,可如今她早已忘了,在格格身邊她很安心。
“你們放心,我永遠是你們的後盾。”
自己擁有了幸福,海蘭珠還是很希望手下得力人兒能夠像她這樣的。
“奴婢們任由主子做主,只是如今主子剛進入這汗宮,汗宮情勢錯綜複雜,奴婢現在不願意嫁。”冬梅被海蘭珠的話感動了,想到這一日她探查到的消息。主子如此為她着想,她就是萬死也報答不了主子。
其它三人也齊刷刷的跪下。
海蘭珠眼中閃過滿意,“好了你們都起來吧,你們的心意我知道了。”
她只是說說,況且嫁人是個複雜的過程,一番考察加上六禮怎麽也得一年半載,那時候汗宮早就在她的掌控之中了。
四人下去後,高娃把一碗紫參湯端了進來。
“主子有身子了,就不要像以前那樣操勞。”她把紫參湯喂給海蘭珠,看到厚厚的賬冊,略帶不滿的勸道。
“高娃姑姑,我知道了。”海蘭珠自然知道高娃是為她好,況且高娃是以前伺候阿媽的。每次她都能從她身上感受到阿媽的氣息,現在懷孕了阿媽不在身邊,她更是有些依賴高娃。
晚膳時間皇太極回來了,看着晚膳皇太極皺皺眉:“府裏的廚子沒帶來麽,蘭兒有了身孕怎麽能上這些東西呢?”
“爺別着忙,一時着急忘記帶過來了,明日就好了。再說我下午剛用過紫參湯,晚上不宜多吃東西。”
皇太極這才放過了這一段,吃完飯兩人進了空間。
“蘭兒今日遇到了什麽煩心事兒?”皇太極帶着一種明知故問的味道。
海蘭珠正做着心理建設,自然沒有注意到她的語氣,“爺,的确是,只是蘭兒不知道該不該說。”
“哦,蘭兒什麽時候有了不可以跟爺說的事情?”皇太極本想逗逗她,可看着小福晉吞吞吐吐的樣子,他又有些氣悶,就這事難道不能直接說麽。
這次海蘭珠倒是感覺到了皇太極的心理變化,她立馬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事情的其因結果以及她的期待說了出來。說完期期艾艾的看着他:“爺,你說好不好啊。”
皇太極板起臉,似乎在譴責她。看到她小臉一下垮了下去,他一陣心疼,“爺自然答應,只是蘭兒就如此不信任爺,這幾年爺何曾出過蘭兒的屋?”
海蘭珠迅速下滑的心一下子竄了上來,她跳到皇太極的身上,雙收環住他的脖子,雙腳勾住他的腰,在他的額頭上‘趴’地親了一下,“爺最好了,蘭兒自然知道爺不會去她們那,可光想着她們名頭上挂上爺的女人這稱號,蘭兒就難受。”
皇太極接住她,“真是個小醋壇子。”
“誰叫爺就喜歡這小醋壇子呢。”海蘭珠笑的像只貓,團在他的懷裏,願望達成,她舒服的蹭了蹭。
☆、100童趣
“額娘。”君卿和君娴今日穿着老虎寶寶樣式的衣服,被冬梅抱着走到門口,然後放下來。
海蘭珠看着兩個孩子邁着小短腿,顫顫巍巍的向她走來,很是擔心。不過她也知道孩子們一歲多自己慢慢走路沒事,也就強忍着沒去扶。
君卿走得快,早一點到達海蘭珠身邊,海蘭珠打算起身把他抱到床上。
“哎呦我的主子,太醫說了你最近忙的動了胎氣,要靜養。”高娃見狀趕忙阻止她,并親自把君卿抱上床。
君卿疑惑的看着兩人,雖然他是聰明的寶寶,可現在剛一歲的他還是對這事很迷糊。
君娴此刻也被抱了上來,伸出她的小爪子拍了下呆呆的哥哥。
“卿兒、娴兒,額娘要給你們生個小弟弟了。”海蘭珠并沒有把寶寶當小孩子,而是認真地同他們解釋着。
龍鳳胎聽到額娘溫柔的話語,直接蹭到海蘭珠懷裏來。
高娃想要制止,卻被海蘭珠用眼神阻止了。
“卿兒想要弟弟還是妹妹。”
君卿并不明白額娘說什麽,聽到這話他只是無意識的重複,“弟弟。”
然後繼續把頭往額娘懷裏蹭,額娘真的好香,這樣子好舒服。
“那娴兒呢。”海蘭珠把君娴抱到另外一側,低頭用額頭抵着她的額頭。
“弟弟。”君娴無意識的重複着哥哥的話。
海蘭珠倒是憂愁起來,這要生的是個女兒可怎麽辦?
這時候皇太極恰好下朝,自從當上大汗後,他下朝的第一件事就是來關雎宮點卯。
“蘭兒這是在擔心什麽?”
海蘭珠把剛才的慶幸說了一遍,中間還夾雜着君卿跟君娴奶聲奶氣的弟弟。
皇太極聽後一笑,“卿兒跟娴兒現在知道什麽,再說爺預感這胎會是個小阿哥。”
他把手摸上海蘭珠平坦的小腹,他的預感倒不是騙人的,再說蘭兒的确需要再生一個阿哥。這樣不僅她的地位穩固,卿兒長大後也有幫手。
海蘭珠只是為人母一時心切,聽到皇太極的話也就明白過來了。
沖皇太極點點頭,卻發現他眼中充滿笑意的看着床上,海蘭珠扭頭一看,也笑了起來。
君卿君娴今日穿着老虎裝,是用整塊虎皮縫制成的。這樣子是海蘭珠從空間書中看到的,皇太極也恰好看到,就命人用了整張虎皮做了兩套。
繡娘的手很巧,雖然不明白這種怪異的衣服有什麽好,但還是按照要求縫上了耳朵和尾巴。
而君卿和君娴看到阿瑪額娘說起話來,又沒人理他們,就自顧自的玩了起來。
兩人把一只布老虎推來推去,嬉鬧的過程中,君娴抱着布老虎,君卿抱着君娴的腳。龍鳳胎一周歲大的身子,本就與布老虎差不多大笑,這麽看上去,倒像是床上擺着三只活靈活現的小老虎。
加上龍鳳胎長得玉雪可*,那樣子實在是萌翻了海蘭珠。
她*到不行,把龍鳳胎抱過來,挨個親了親小臉。龍鳳胎得到額娘香香的吻,舒服的眯了眯眼。
皇太極這邊卻是嫉妒的不行,這幾日蘭兒有了身孕,加上胎氣不穩,他被嚴厲勒令不許親熱。現在看到這兩只被那小嘴親到,他恨恨的想:這本來應該是爺的。
揮揮手示意高娃把龍鳳胎抱下去,他俯身堵住了那張嫣紅的小嘴。
“唔……爺。”
等到覺得把這幾天欠的索要了回來,皇太極才松口,坐在床邊上一直手搭在海蘭珠的肩膀上,一只手撫摸着她的小腹,把她整個人圈在他的懷裏。
“哲哲昨晚去了。”皇太極很平靜的說出了這句話。
海蘭珠初時還不以為意,畢竟這一陣喪失辦多了,她幾乎每天都聽到誰誰誰去了。但把話從腦子裏轉了個彎後,她驚得差點蹦起來。
“什麽?”
皇太極穩住她,拍着她的背,“我們搬進汗宮時,她的身子已經不行了,爺當時跟你商量好了把她留在府裏養病。”
海蘭珠點點頭,這個她自然知道,兩人當初就抱着再也不讓哲哲進宮的目的。經過這幾輪的清洗,哲哲手上的人算是徹底被連根拔起,只要一個體恤側福晉的緣由,就能把她一直困在四貝勒府。
只是沒想到哲哲這麽快就去了,在爺登基還未滿一個月的時候。
海蘭珠現在有種不可置信的感覺,前世精明強幹的哲哲,那個害得她和爺還有寶寶天人永隔的哲哲,就這麽去了?
回想起前世今生的種種,前世哲哲對不起她,這一世她把哲哲算計她的歪招都反彈到她本人身上,她們算是兩世冤家。只是如今哲哲已經死了,而她幸福地活着,不管誰欠誰比較多,就讓那怨恨随風消散吧。
“爺,給她一個體面的後事吧。”
海蘭珠現在也沒那麽多空閑去跟哲哲計較,她現在生活的再幸福不過了。若是這樣她還沉浸在往日的仇怨中,那就太不值了。其實她心裏早就明白了,活在當下才是最重要的,哲哲看到她這麽幸福,內心想必是煎熬的吧。
皇太極感覺到小福晉整個人輕松了許多,知道她徹底想通了。嫁給他這五六年,小福晉雖然大多數時候很開心,但在他不注意的角落,她還是會有些陰郁。
但如今哲哲的死似乎徹底帶走了這抹陰郁,所以給哲哲一個體面的葬禮這種舉手之勞的事,他自然想都不想的就答應了。
過了幾日,哲哲以側妃的身份舉行葬禮。當然并不是第一側妃什麽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側妃罷了。不過皇太極如今還未封除了海蘭珠之外的任何後宮,所以後院的其他女人都要去守靈,葬禮也算得上體面。
消息傳回科爾沁,宰桑無奈的嘆息了一聲。他了解妹妹的脾氣,也知道女兒這些年的讓步。如今雖然妹妹已經死了,他也不會做那不明事理的家長,去诘問女兒一番。雖然福晉和女兒可能認為他比較疼*妹妹,但事實不是這樣的。
只是因為海蘭珠做了大福晉,妹妹苦熬七年卻屈居女兒之下,他作為妹妹最親近的血親,看在阿瑪額娘的面子上不忍心戳破罷了。海蘭珠那樣的女兒,任誰都會捧在手心裏疼*的。
想到他另一個女兒大玉兒,他剛剛舒緩的眉頭又皺了起來。看她都做了什麽,竟然私自命人傳出母儀天下的命格。大祭司當年可是說的,她只是半鳳命。可她不知從哪聽來大汗想傳位給多爾衮,就不管不顧的這麽做了。
博禮端了一碗熱奶|子,遞給宰桑。
“爺莫要傷心,畢竟妹妹身後事很體面。”
看着這幾年絲毫不見老的福晉,宰桑臉色恢複了平靜。
“妹妹這一死,我倒是松了一口氣。只是玉兒那邊……”
“爺能想開自然是最好,玉兒那邊該說的我們都說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你也莫要太擔心。”
宰桑把博禮抱在懷中,低頭看着她微紅的臉頰,“你說得對,兒孫自有兒孫福。”
說完提筆給海蘭珠和大玉兒各寫了一封信,囑咐奔喪的吳克善帶去。
海蘭珠見到吳克善,自然是喜出望外。她作為大妃,自然不用為一個側妃哭靈,只要關照一番下人就好了。
由于跟海蘭珠感情好,對哲哲也沒太深的感情,所以吳克善對這個姑姑的死并不是那麽傷心。按照相關的禮儀祭奠完後,他就神色如常的來找妹妹閑話家常了。
“妹妹有身孕了,快回去坐着,哥哥又不是外人。”看着站在關雎宮門口親自迎接他的海蘭珠,吳克善當然心裏熨帖。只是看到娜仁瞪着他時,他才後之後覺的反應過來。
海蘭珠問候了阿爸阿媽的身體,然後話題轉到重點。
“不知道喀爾喀蒙古的世子怎麽樣?”海蘭珠隐約記得聰古圖嫁到了蒙古,特地去空間查了一下書,發現她嫁的正是這一家。
雖說德因澤最後慢慢對她有了敵意,可這敵意還沒付諸實踐她就已經去了。事後她照看着失祜的聰古圖,驚恐傷心之下,聰古圖把前因後果告訴了她。
她囑咐聰古圖誰都不可以說,暗暗把尾巴掃幹淨,同時把這事告訴了皇太極。
這事現在倒可以不提,只是聰古圖十三了,她又沒有接到多爾衮那樣可以不為額娘守孝的旨意。等三年孝期一過,她就十六歲,那時候談婚論嫁就稍顯晚些。
“哦,烏蘭圖娅認識他,倒是個好的,只比你哥哥我差那麽一點點。”吳克善在妹妹面前一向沒個正行。
“是啊,哥哥這麽好,他哪能比得上哥哥。”海蘭珠也不拆穿他,反而滿足吳克善作為哥哥希望得到妹妹崇拜的心理。
“你們兄妹倆再說什麽呢。”皇太極聲音有些不悅,蘭兒怎麽能誇別的男人優秀呢,即使是親哥哥也不行。
“爺,我們在商量着聰古圖的夫婿人選。”海蘭珠朝他眨了眨眼睛,在吳克善看不到的角落,做出了一個“爺最好了”的口型。
皇太極果然滿意了,他思索了一番,“固爾布錫挺好的,聰古圖除了孝期就嫁過去吧。對了莽古濟姐姐寡居在家,蘭兒先準備她的親事,爺準備把他改嫁給瑣諾木杜陵。”
海蘭珠點點頭,爺有了前世記憶,自然能知道聰古圖嫁的怎麽樣。德因澤對他們有大恩,爺自然會為聰古圖安排好舒适的後半生,既然爺點頭了,她也就不用瞎操心了。
現在後金還沒有入主中原,後金這邊的生活其實跟蒙古差不多,只是一個住房子一個住帳子。聰古圖一個公主,在哪生活都不會很差了去。
再說日子是自己經營出來額,聰古圖經過她和德因澤這幾年的教導,已經擁有了足夠的智慧。加上她後面有皇太極撐腰,自然能放心的施展手段,她相信聰古圖一定會幸福的。
“對了爺,那些陪嫁嬷嬷們怎麽辦?”海蘭珠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她簡直無法想象,出嫁公主被陪嫁嬷嬷欺負。
“那些刁奴。”海蘭珠想到了,皇太極自然也想得到。
“爺,當初制定這制度的時候本是為了保護公主,所以我們還得從長計議。不如讓聰古圖這三年自己選好陪嫁嬷嬷吧,要是沒了這層保護,大家都不放心。”
皇太極點頭同意,只能如此了。
吳克善在一邊靜靜地聽着,他知道這是妹夫把他當自己人,看來妹妹這幾年的日子過得越來越好了,想到這他也滿意了。
☆、101貪狼
第二日大玉兒也來哭靈,看着靜靜的躺在棺材裏的姑姑,她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蘇茉兒扶着她,遞過手絹來讓她擦擦淚。
“主子,側妃這是早登極樂了,主子不必擔心。”
大玉兒也知道是這個道理,可她就是忍不住傷心,摸摸挂在腰間荷包裏的玉佩,她哭得更傷心了。
多爾衮上前扶住他,自努爾哈赤葬禮回來後,兩人一直住在一起,關系自然非常好。
大玉兒把身體的重心放在多爾衮身上,一陣頭暈目眩。
多爾衮見此,趕快拉着她回府找太醫,這一查原來大玉兒有喜了。
多爾衮自然是喜出望外,雖然他房裏有侍妾懷孕了。但那侍妾身份沒玉兒高,人沒大玉兒可人,相比而言他自然更喜歡大玉兒肚子裏的孩子。
海蘭珠聽到大玉兒懷孕後,并沒有多做注意,只是按照平素的規矩賞賜一番。
只是沒想到,沒過幾天盛京城裏流言四起。
某茶館裏,張三跟李四叽叽咕咕神神秘秘的,“你聽說了麽,十四阿哥府上的玉福晉肚子裏的孩子是殺破狼星轉世。”
“這你才知道啊,我舅舅家的外甥的表姨子的弟弟在十四阿哥府當差,他說啊這玉福晉是天生母儀天下的命格。”
“是啊,大汗當初就很喜歡十四阿哥和十五阿哥,那麽年輕就掌握着三旗的兵力。”
其他人伸過頭來,你一言我一語,紛紛讨論着,到最後大家得出一個結論:“大汗想把汗位傳給十四阿哥,四貝勒的汗位是從十四阿哥手裏搶來的。”
這留言傳到海蘭珠耳朵裏,她一陣氣悶。随便問個大臣就知道,爺的汗位是大汗臨終前親口傳位的,當時大家都在場。
可她也知道這留言止不住,市井小民最喜歡的就是這些八卦。
皇太極進來時,看到海蘭珠拿着一張紙,愁眉不展。湊近去一看,他就明白蘭兒知道了。
“爺,你下朝了。”海蘭珠感覺到陰影,擡頭一看,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立馬揚起一抹笑容。
皇太極端起桌子上的參湯,嘗了一口感覺還熱乎,就一口一口的喂她喝着。
“爺,這些流言也太氣人了。”海蘭珠知道流言的殺傷力,她剛嫁來那一年就被人散發出消息,說她巴着男人不放。
那還只是小事,畢竟她一直被皇太極保護的很好。可如今這次,皇太極剛登基,根基未穩就出來這等事,實在是很不妙啊。
“蘭兒放心,當時大臣們都在,沒有人可以質疑爺,你還不相信爺麽?”
皇太極這麽說,海蘭珠就放心了,她自然是知道這個男人的手段,他天生就是當皇帝的料。
不同于汗宮內的氣氛回暖,十四阿哥府,多爾衮正在發脾氣。
他的侍妾流産了,種種跡象指向大玉兒。但是想起兩人之間美好的感情,想起玉兒為他的付出,多爾衮把這件事壓了下來。
但是剛壓下來沒幾天,他這還在暗地裏查證呢,盛京城就出了如此流言。
想起玉兒那空穴來風似的母儀天下的命格,再看了一眼科爾沁的來信,多爾衮實在忍不住心中的疑惑,跑來問大玉兒了。
大玉兒現在也很委屈,她從阿爸的來信中得知,後金這邊出了殺破狼星。于是她就跟蘇茉兒合計,這殺破狼究竟是姐姐的孩子還是她的。
只是沒想到就說了幾句話,街上就傳成那樣。
現在面對多爾衮的诘問,平日巧言善辯的她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玉兒,不管父汗當初是怎麽想的,現在的大汗是八哥。你這麽說,不是把爺往絕路上推麽?”
“多爾衮,我只是跟蘇茉兒閑聊了幾句,那話不是我散播出去的。”大玉兒現在也委屈到不行,可想到管家的是她,出了這事的确是她的責任。
“你不說別人也不會知道啊,沒事你說這個做什麽。”多爾衮實在是氣急了,朝臣們今早看他的眼光,讓他覺得悶。
“會不會是姐姐傳出去的,畢竟家書姐姐那也有。”大玉兒越想越覺得有可能,畢竟姑姑告訴過她姐姐是個足智多謀的人。出了這事,大汗就可以收回多爾衮手上的兵權。
多爾衮對海蘭珠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再說這事最不利的是皇太極,海蘭珠那麽喜歡他,怎麽會做這種事。
他剛想說她兩句,就看到大玉兒捂着肚子,臉色很不好。他這才想起玉兒懷有身孕,保胎還來不及,可能是她精力不夠,所以後院沒管好。
“爺今日的話重了些,玉兒別放在心上,我最喜歡的永遠是你。”
多爾衮的話讓大玉兒平靜下來,腦子飛快地轉着。
“爺,其實這是個機會。”大玉兒慢慢的勸說着,當她去朝拜姐姐時,她才知道側福晉和大妃的差距有多大。難道姐姐就那麽好命麽,她不服,所以聽到流言後她倒是隐隐興奮起來。
“父汗最後那段時日,爺不在身邊,宮裏完全被德因澤側妃把持住了。以父汗對爺的寵*,還有最後幾年給爺的兵力,爺難道真的不懷疑父汗最後是否神智清醒麽?”
多爾衮聽到這也起了懷疑,只是想到一直對他很好的八哥,他強壓下了心裏的念頭。
“玉兒以後莫要這麽想,天色不早了你先歇着吧,爺去書房了。”說完他逃也似的離開。
大玉兒看着多爾衮遠去的背影,知道她已經成功挑起了多爾衮心中的懷疑。雖然如今還沒有效果,可她有的是時間。
想到那洩露出去的消息,她咬咬牙,這府裏不整治不行了,低聲吩咐蘇茉兒進行一系列動作。
皇太極的手段很快,當日用完晚膳,他在關雎宮發出了幾道密令。果然第二日,盛京的街頭就轉變了風向。
“你知道麽,十四阿哥最寵*的玉福晉,竟然謀害府裏的侍妾。”
“原來大貝勒的福晉一直打壓着繼子,怪不得岳托阿哥府裏這麽多年沒有孩子出生。”
……
盛京街頭迅速被新的流言覆蓋,相對于那種嚴肅的政|治鬥争,大家自然更喜歡後院的八卦。
關雎宮裏,海蘭珠正在喂君卿和君娴吃芙蓉糕。
她把巴掌大的芙蓉糕搗成一小塊一小塊,然後用特制的小勺慢慢喂着龍鳳胎。
龍鳳胎乖乖的等着額娘投喂,小腦袋裏想着阿瑪千萬不要來,不然肯定又要抱走他們。
喂完一塊,親了親他們的臉頰,海蘭珠打開了放在一邊的信箋。
看到着一條條的花邊新聞,海蘭珠沒忍住笑了出來。龍鳳胎好奇的張着嘴巴,口水流了下來,額娘怎麽不喂我們了。
終于君卿忍不住了,他拉着妹妹的手,兩雙小短腿邁開小步,走到海蘭珠跟前。
“額娘,吃糕糕。”
“糕糕。”君娴也跟着哥哥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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