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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穿越之貓啃花
作者:齊詢
文案
【文案】
【一開始】
某貓:蓮蓮,我想吃小果果……(# ̄▽ ̄#)
蓮華:-_-||不給。
某貓:給嘛給嘛……(ㄒoㄒ)
蓮華:-_-|||
某貓:不然給你吃小果果?≧▽≦
蓮華:(╰_╯)#不吃!
某貓:真不要??
蓮華:不要!(╰_╯)#
某貓獰笑一聲撲過來:“那就硬上弓——”
被蓮華一腳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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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小蓮蓮,你欺負倫家!”某貓咬手絹
蓮華滿頭黑線……
【後來】
莫彥眨着星星眼湊近蓮華,”蓮蓮,人家想……”順便露出一臉”你懂得”的表情。
蓮華面無表情,下意識扶住腰——果斷不能答應!
某小丫頭鄙視之,然後笑眯眯看蓮華,”爹爹!小小想去逛街!爹爹陪小小去吧?好不好嘛?”同時猛眨巴眼,可愛的圓圓臉寫滿期望。
莫彥怒了——死丫頭就愛跟我唱反調!不孝女!
蓮華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堅定的抱起小丫頭,”爹爹陪小小去逛街。”
小小剪刀手,臭屁地沖莫彥做鬼臉——啦啦啦!爹爹最喜歡我!噢耶!
父女倆慢悠悠離去,留給莫彥一個美美的後影……
嘤嘤嘤嘤,蓮蓮不愛我啦……嗚嗚嗚……
所謂“一物降一物”,“凹凸曼打小怪獸”,清冷斯文蓮遇上二貨無賴貓立馬變身炸毛蓮!雖然後期略黑化………(⊙_⊙)
PS:這就是一只無節操二貨貓撲倒自家小受受的故事。
再PS:雄起吧!熊孩紙們!
CP:莫彥/蓮華 (不拆不逆)
內容标簽:
搜索關鍵字:主角:莫彥,蓮華 ┃ 配角:慕容景,連城瑾 ┃ 其它:歡喜冤家,穿越變性,重生,架空歷史
☆、有鬼!
作者有話要說: 【敬告】
本文作者屬性略二,智商捉急,有“濕”為證:
生平不綴挖坑,填坑慢慢騰騰。惟愛胡思亂想,哪管實力不行?自此填坑三個,差點崩潰神經!
生命不止,挖坑不休的填坑人在這裏恭候各位看官!O(∩_∩)O
記得有一回跟朋友聊天,驚奇的發現人家竟然有十幾萬字的存稿(朋友也是寫文的),當時我那個囧啊!因為我最多有三章的存稿量,通常都是随寫随發。偏偏平時天馬行空,想到什麽就想發上來,結果連開仨坑,而且我還致力于填成三個風格迥異的坑,然後就搞得自己差點精神分裂-_-|||
這篇文的靈感來自于看到偶家喵咪搞怪,當時笑得偶差點挂掉,哈哈!
好了,廢話不多說了,如果諸位看到這裏還沒有厭煩的話就可以看下面的正文啦!啦啦啦……
莫彥十天前還是個生在紅旗下,長在新中國,講着八榮八恥,五講四美,沉浸于網絡世界的21世紀大好腐女一枚……
按時按點回憶完今天的份兒,莫彥長長地嘆了口氣,擡起右“手”——
月亮像個美好的燦金烙餅,灑落銀青色的光輝,清涼的月光照在“手”上,反射着近乎于銀白色的微光,尖端的指甲镫亮如幾把小小的金鈎。
莫彥突然淚流滿面:蒼天啊!咋就落到這份上啦?
45度角仰望星空,溜圓的瞳孔慢慢縮成一線——
“哦!玉帝耶稣聖母瑪利亞!穿越沒啥,變性也不怕!孤魂野鬼荒郊野地咱也不怨它!可,為啥要我變成爬行動物呀?爬行就爬行吧,但咋就是一只貓啊?(ㄒoㄒ)我稀罕的獅子老虎豹子雪狼呢?!((﹃)口水)你這不是逼人去死麽?貓也就算了,不管黑貓白貓,能抓耗子的就是好貓!說錯了,重來!不管黑貓白貓黑白貓,哪樣都酷得不得了,可為啥輪到我就成一只灰不溜秋,一身大波浪長卷毛的‘非主流’貓啊?你們這是要鬧哪樣啊?”
一時間,寂靜的墳地裏響起一連串凄慘的貓叫聲——
“爾待何如?”婉轉的女聲從耳旁響起。
莫彥淡定地轉過身,長長的灰毛迎着晚風飄揚。
對面的仁兄,青面獠牙,腸穿肚爛,兩條腿詭異地垂着,微風拂過,軟面條一樣晃蕩。
【兄臺,今年已經不流行你這造型啦!】莫彥“語”重心長。
“為何?”又是那違和的女聲。盡管對方看上去的确是男的。
【嗨!現在流行花美男,懂不?種馬大多都是顏控。】莫彥揚起腦袋。
“你如何得知?”鬼兄愣了下,這回用的男聲。
莫彥臭屁地一甩頭,【誰叫咱來自□□呢!見多識廣啊!】
鬼兄沉思一下,“有理。”眨眼間變成一清清秀秀的小帥哥。
鮮紅的漢服在夜風中獵獵飄揚。
美呀!——莫彥色眯眯地盯着鬼帥哥。
從第一次把莫彥吓個半死,到現在莫彥對着人花癡,不過短短十天,我們不得不佩服莫彥粗如鋼筋的神經。
莫彥語錄:鬼怕啥?沒見咱都成一貓了麽?
莫彥剛來這時就發現了,自己也不是不能與別的生物交流。應該這麽說,除了活人,他(or她)能毫無阻礙地與對方進行友好會談,原理請關注《我與非生物流暢通話的秘密》——莫彥出品,童叟無欺(你去屎!)
其實說白了就是精神力,科學解釋為腦電波。
鬼帥哥自稱蓮華。
莫彥第一次聽到這名字時笑得打滾——這麽娘娘腔的名字果斷是受啊!
當然,蓮華不明白何為“受”,而且蓮華也不是他的本名,因為他生前是個戲子,蓮華只是藝名。
至于本名?親,都死了六七百年了,誰還記得啊!
【蓮華,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何不高歌一曲,方不負這清輝冷月?】
“說人話。”蓮華面無表情。
莫彥撓撓下巴【太無聊了,唱一曲兒行不?】
蓮華瞟了他一眼,媚眼如絲,袍袖一甩——
“三月三,桃花滿城顏色鮮,美人對鏡撫紅顏。都道是‘紅顏未老恩先斷’,有誰知,寂寞長夜哪個憐……”
莫彥趴在石碑上,安靜地聆聽。
“……你說桃花開時必回還,卻等來,金榜題名與那世家千金同入紅羅帳。妾聞之,不怨地來不怨天,只怨命薄如紙難與郎君結了此生緣……”
悲悲切切,咿呀婉轉的女聲似是沉浸在戲文中,無限的凄涼感油然而生。猛然拔了個高尖兒——
“……三尺白绫挂梁間,盛裝魂入閻羅殿!”
餘音渺渺,豔麗的衣角緩緩垂落……
蓮華垂着頭,單薄的身影透出寂寞難言。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莫彥感嘆道。
蓮華猛得擡頭,精致秀麗的五官似乎被風吹散了,虛虛幻幻,“人生若只如初見……”
喃喃的低語聲飄散在荒墳上空,尾音幾不可聞。
【喂,回神,回神!】莫彥爪子撓了撓腳下石碑,“呲呲”地冒出一溜火星兒。
蓮華的神情放松下來,懶懶倚坐在莫彥踩的石碑旁,“我累了。”
【你這是入戲太深,這可不好。】
“或許吧……”
莫彥搖頭晃腦【人要往前看,總回頭是木有出路滴!】
“我已不是人了。”蓮華仰頭看他,瞳仁燦亮,似包含了浩瀚星空。
【呃,沒事沒事,我也不是人了。】莫彥安慰他。
“呵……”蓮華清脆地笑出聲來,“說得好像你以前就是人一樣。”
【那是!咱不光是人,還是女人!】莫彥昂頭挺胸,頗為自豪。
蓮華搖頭失笑,顯然不信。
【真的!】莫彥舉起一只爪子作立誓狀,【童叟無欺,貨真價實的女人!】——有每月造訪的大姨媽為證!
蓮華一臉費解,“我從未見過你這麽,豪邁,的女人。”
莫彥洩氣了【意思我不淑女呗!】
蓮華默認。
【好吧!】莫彥右爪“捶”左爪,【好漢不提當年勇!反正我現在是男的。往事如煙,就讓它散了吧!哦!我果然是個堅強滴銀……】
莫彥自戀的扭頭,以一只貓的形象搔首弄姿。
“…………”
☆、守墓人
遠遠的,一個老頭兒提着風燈走過來。
佝偻的身軀幾乎彎成了蝦米狀,再看那張臉,溝壑縱橫,皺得像朵黃黑色大菊花。
正是這片墳地的守墓人。
莫彥眼神好,托福于貓良好的夜視能力,遠遠地就看見老頭兒面上黑氣彌漫。
【有死氣?】莫彥瞅蓮華。
老頭正好停在了莫彥與蓮華跟前這座墳頭。
渾濁的老眼猛不丁看到兩點幽亮,老頭“嗬”地後退兩步,半晌,擦擦額頭的汗,嘶啞地道:“原來是只貓……”
“他被妖孽纏身,命不久矣。”蓮華仔細看看老頭,道。
老頭揮手驅趕莫彥,“去,去——”
莫彥看看蓮華,再看看老頭兒,仰天長嘯:“無知是福啊——”
老頭就聽“咪呀!”一聲,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渾身哆嗦,眼看着就出氣多進氣少了。
蓮華責怪的看莫彥,“你吓他做什麽?”
莫彥一臉無辜。(奇怪!貓臉也能有表情?)
蓮華輕揚衣袖,一股淡淡的白光掃向老頭,連那滿面的死氣似乎也被驅散了些。
老頭長籲口氣,算是活了過來,定定神,對着墓碑磕了個頭,“老婆子,我,我下回再來看你!”
急急忙忙的走了,連風燈都不要了。
看着老頭跌跌撞撞的背影,莫彥一爪拄着下巴,【上回見他還沒有死氣的。】
“妖孽纏身。”蓮華淡淡重複。
莫彥興趣上來,【去看看?】
蓮華無所謂,“左右無事,走吧——”
莫彥輕巧地跳下墓碑,縱身朝老頭那方向跑去,落地無聲。
要說沒穿越前,莫彥一直以為黑色是夜裏最好的掩飾色,其實不然,灰色才是最能融入黑夜中的顏色,不信看現在,若是莫彥往陰影處一避,再合上雙眼,整個就跟夜色融為一體了。
莫彥語錄:所以說麽,黑色夜行衣什麽的,弱爆了!
蓮華自然飄在半空中跟着。
莫彥抽空回頭瞄一眼,羨慕嫉妒恨【會飛真好!】
蓮華身形一頓,無奈地看着前面小小的身影。
————
一貓一鬼躲在老頭破舊的小房子後頭,莫彥下半身挂在牆壁上,前爪扒着小窗戶朝裏頭張望。
【咦?本來以為這裏只是落後些,原來我穿到古代來了?】
“嗯?”蓮華不明所以。
可不是麽!那老頭将包頭的頭巾除掉以後,露出的赫然是一頭花白的長發。
當然,是紮着發髻的。
老頭點上油燈,昏黃的光亮起來,這才驚魂未定地長籲了口氣。
“阿公,您怎麽了?”一名少年從陰影處的小床上一瘸一拐的下來,關心地問。
老頭慈愛的笑了笑,“阿白,沒事,腿還疼嗎?”
阿白搖搖頭,剛想說些什麽,不經意擡頭,突然盯住窗戶:“啊——”
莫彥吓了一跳,雙爪一松,“撲”地掉在了地上。
蓮華好笑的看着他,“沒事吧?”
【沒事沒事】莫彥灰頭土臉的爬起來,抖了抖毛。
屋內,老頭的聲音響起,“阿白,怎麽了?”
阿白哆嗦着聲道:“我看見,看見了眼睛!”
老頭立刻想起墓碑上那只貓,也不由得哆嗦一下。
“阿公,我怕……”
“別怕,阿公去看看……”
莫彥與蓮華對視一眼,蓮華點點頭,莫彥跳上了房頂。
老頭戰戰兢兢地圍着小房子轉了一圈,正對上蓮華的身影。
什麽也沒有——老頭松了口氣。
蓮華尾随他進了小屋,看到了屋內的少年。
幹淨清秀的小臉,純黑的大眼睛,個子不高,看起來也就十四五歲。
阿白根本看不到蓮華,顫音問老頭:“阿公,是誰?”
“沒人。”老頭安慰他,也安慰自己。——那只貓應該不會跟過來吧?
“可能是我眼花了,”阿白歉聲道,“對不起,阿公。”
“你這孩子,說什麽呢!”老頭慈祥的撫了撫他的黑發。
蓮華穿牆而出,立在房頂。
【妖精?】莫彥興味盎然地詢問。
蓮華點頭,“兔妖,道行很淺,剛化成人形。”想了想又補充一句,“妖氣很純淨,沒害過人。”
【兔妖?】莫彥不信,【兔子也能成精?】
“凡有七竅者或靈智開者,皆可修行。”蓮華道。
【原來真有這回事啊!我還以為小說裏都是坑爹呢!】莫彥拄着下巴感慨。
蓮華默了半晌,突然道:“他看不見我。”
【哈?】
“你能看見我。”蓮華似是十分困惑,“明明你身上半絲妖氣也無的。”
莫彥淡定地撩眼皮,腹诽:那能一樣麽?咱本來就是人!
【哈哈,說起來你還挺厲害的啊!】莫彥生硬地岔開話題。
蓮華果然不糾結于那些了。大概鬼做久了,所以大多數事都不在意了。
“我是枉死的厲鬼。”蓮華淡然道。
【呃,那老頭兒究竟怎麽回事?】莫彥苦逼的另換話題。
蓮華瞟了他一眼,淡淡道:“那兔妖雖無害人之心,但畢竟修為尚淺,本身自帶妖毒,難免侵蝕活人。”
【原來如此!】莫彥恍然大悟。
作者有話要說:
☆、人妖殊途
擡頭看看天,折騰了這麽一場,月亮早就不見蹤影了。四下裏一片漆黑。
莫彥明白,文藝點管這叫“黎明前的黑暗”。
【天快亮了。】
“嗯,我先回去了。”
莫彥揮爪,【晚上見!】
蓮華的身影漸漸模糊……
莫彥重新走回老頭的小房子前,縱身躍上房頂,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趴下,雙眼一錯不錯地望着東方。
————
天邊悄悄泛起了魚肚白,幾縷絲絮雲漸漸染上了紅暈,太陽探出小半個腦袋,羞澀的跟大地抛了個媚眼,“臉”色紅通通的。
莫彥雙眼微眯,烏黑的瞳孔一點點縮緊——
突然,太陽掙脫了雲朵的懷抱,猛得躍上雲層!剎時間霞光萬丈,燦燦如金,明亮的光線灑滿大地……
一聲嘹亮的雞鳴伴着第一縷日光響起——天亮了。
莫彥脊背高高拱起,大大抻了個懶腰,舒服地直打滾,【真爽啊!】
感慨完,莫彥重新趴下來。
“吱呀”一聲,莫彥豎起尖尖的耳朵。
“阿公,今日天氣甚好,咱們去采些野菜吧!”阿白歡快的聲音響起。
“可是,你的腿……”老頭遲疑。
“沒事啦!”阿白蹦出房,在草地上跳了幾下,“這不是好了嗎?”
“呵呵,阿白你恢複的真快。”老頭甚感欣慰。
阿白調皮地眨眼,“是因為阿公照顧得好啊!”
溫暖的陽光照在少年臉上,那白皙的膚色幾乎透明。
小白兔,白又白!——莫彥腦中不合時宜地冒出一盤熱騰騰的紅燒兔肉。
“吸溜”一聲快要流出來的哈喇子,莫彥可惜地撇嘴——成精了,肉太老了!
阿白微微仰頭,不經意間看到了房頂上的莫彥。
“呀!有只貓!”
老頭莫名緊張,“哪裏?”
阿白一指房頂,“在上面!”
老頭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過來——
莫彥無趣的撇嘴,胡子抖了抖——房子也太矮了!
“貓咪,下來!給你東西吃!”阿白招手。
老頭也笑了,這只貓倒真可愛,像一團灰色的毛球。
墳地裏忌諱黑貓,因為黑貓容易起屍,但只要不是黑色的,老頭是不懼的畢竟做了這麽多年的守墓人,膽量還是有些的。
莫名輕輕巧巧地跳下來,姿态優雅的走到兩人面前。
“喵。”(趕緊獻上吃的吧!”
“哈,這貓真可愛!”阿白蹲下,擡手欲摸莫彥的頭。
莫彥一偏腦袋,躲開了。(笑話!本大爺是誰都能摸的嗎?)
老頭端來一個小碗,裏面是兩塊糙米餅。
莫彥嫌棄的後退——這也是人吃的?
“咦?你怎麽不吃?”阿白奇怪。
老頭一拍頭,“對了,貓都喜歡吃魚。”
“哎呀!上哪去弄魚啊!”
切!莫彥傲嬌了。本大爺自個兒找吃的去!
“哎?它走了!”阿白一驚一乍。
莫彥走到一塊大石頭旁,蹲下,眼珠一動不動的看着底下那小小的洞口。
過了會兒,一對黑豆小眼滴溜溜冒出來,莫彥不動聲色。
一只灰黑的小老鼠探頭探腦地爬出來——
莫彥一爪子拍了過去。
“吱吱。”(救命!)
“喵喵喵。”(嚎什麽?)
“吱吱。”(不要吃我!)
“喵咪喵……”(親,別掙紮了。)
“吱吱吱吱。”(放過我吧!我還小呢!)
“喵喵……”(救貓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願你下輩子投個好胎,阿門!)
“…………”小老鼠絕望了。
老頭與阿白就看那只灰貓左一爪右一爪,把個小老鼠撥得滾來滾去,偏偏又不一下子咬死,只是像玩耍一般戲弄小老鼠,吱吱喵喵的叫聲不絕于耳。
阿白看着看着,突然就想起自己尚未化形時,面對天敵也如那小老鼠般可憐兮兮,好幾次險些喪命,因此不禁對那只小老鼠生出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小貓咪,過來,給你抓魚吃!”
莫彥無趣的松開爪子,“喵。”(算了,放你一馬。)
小老鼠如蒙大赦,吱吱叫着蹿回了洞裏。
莫彥卻沒過去,只是順勢趴了下來——曬太陽
陽光忽然被擋住,莫彥擡眼,是那兔妖。
【你擋住光了。】
阿白就聽識海中突然響起一道低沉的男聲,不禁吓了一跳。
狐疑的看看四周——剛才誰說話?
莫彥不耐煩了,【讓開!】
阿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是你在說話?”
莫彥煩躁的起身,躍上大石頭,再趴好。
阿白偏偏轉到他前面,又擋住了光線。
【你想幹嘛?】莫彥弓起背,長毛炸開,爪子撓得石頭“呲呲”作響,作出攻擊狀态。
阿白尴尬的挪了挪腳步,讓出陽光。
“你也是妖修?”
【不是】莫彥放松地重新趴好,灰灰的長卷毛慢慢服貼回去。
“是哦!你身上沒有妖氣的,”阿白撓撓頭,“我叫阿白。”
莫彥幹脆不搭理他了,閉上眼鏡,惬意的享受陽光。
“阿白!走吧!”老頭朝這邊喊,打斷了阿白接下來的話。
“好的,阿公!”阿白應了一聲,又朝莫彥道,“我回來再跟你聊。”
轉身欲走,忽聽莫彥道【那老頭快死了】
阿白刷的轉過身,“你說什麽?”
莫彥擡擡眼皮,【那老頭快死了,你害的】
“怎會?”阿白大驚失色,“我是來報答他五十多年前的救命之恩的!”
莫彥鄙視他【你身上有妖毒不知道?你沒見他已經一臉死氣了?】
阿白的腦袋“哄”地一下炸開了,蒼白着臉,“不,我不是故意的……”
【人妖殊途,你要為他好就離他遠遠的。】
那邊老頭還在催促,笑容慈祥而溫暖,阿白的心卻如墜深淵,冰寒徹骨。
【你走吧】莫彥惡劣地驅趕他。
阿白一臉茫然地轉過身,失魂落魄般,機械地朝老頭那邊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二貨貓
看着二人走遠,莫彥索然無味的站起身。
“你怎麽了?”蓮華忽然冒出來。
莫彥一驚,擡頭看看天上大大的太陽,【你怎麽白天出來啦?快回去!】
蓮華索性坐到他身邊,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沒事。”
莫彥就覺得一股微涼的風拂過身體,雖沒有實質,卻是舒适的很,【你這樣真沒事?】
蓮華搖頭,“我好歹也是七百多年的厲鬼,陽光于我并無多大影響,倒是你,怎麽情緒低落了?”
【唉!】莫彥重新趴下,【我覺得我不是貓】
“嗯?”蓮華一愣,“你不是貓又是什麽?”
【你看啊】莫彥一條條數給他聽,【首先,貓是色盲,就是說貓只能分辨出個別的顏色,可是我完全跟人一樣。再說你見過我這種黑眼珠的貓麽?】莫彥擡爪指指自個兒眼睛,【而且,貓在白天視力很差,但我完全不受影響。還有啊,我發現我不吃東西也不覺得餓,你說世上有這樣的貓麽?】
蓮華好笑,“貓是不是無法辨色我不清楚,但你不餓或許是你特殊的修煉法門,就像人一樣,修煉到一定程度能辟谷。”
【我沒修煉過啊!】莫彥睜大眼。
蓮華不解,“你若沒修煉過為何能與我交流?”
【這也是我不明白的地方啊!】莫彥沮喪,【你也說我身上沒妖氣的】
“或許你修的是仙道?】蓮華說着自己先笑起來,顯然這種說法也靠不住。
莫彥突然支楞起耳朵,【你能看出我多大了嗎?】
蓮華仔細看看他,很肯定的說:“九歲。”
【啊?】莫彥風中淩亂——
一下子從二十四歲縮水成九歲,這感覺……
等等!貓!莫彥無語,據說貓咪平均壽命也才十多歲吧?九歲的貓也算高齡了吧?大概相當于五六十歲的人?
尼瑪!這麽說也沒幾年好活啦!((ㄒoㄒ))莫彥苦逼的迎風流淚,【蓮華,我已經是老人家了……】
蓮華哭笑不得,“別胡說了,有你這麽活蹦亂跳的老人家?”
莫彥皺着臉,【你不懂,我這叫回光返照,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看看自己灰色的毛皮,不禁掬一把辛酸淚【怪不得我是灰色的,原來是年紀大了!】
莫彥語錄:當上帝關上了你的門,你滿以為會留下一扇窗,尼瑪最後卻發現連個狗洞都木有!
【但是!】莫彥潇灑的一揮爪,【我是不會屈服于命運滴!】
蓮華剛剛想誇他幾句,結果聽到這麽幾句: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人生苦短當及時行樂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老骥伏枥志在千裏大河向東流天上的星星參北鬥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
得,這貨根本不需要安慰!親,洗洗睡吧!
蓮華無語的看了看莫彥越來越亢奮的身影,轉身——我吃飽了撐的擔心他!
等莫彥解除亢奮狀态,一回頭,【哎?人呢?啊不,鬼呢?】
【蓮華!】
沒動靜——
“蓮華——”莫彥仰天長嘯。
石頭下剛剛露出頭的小老鼠只聽一聲凄厲的貓叫:“喵嗚——”
吓得魂兒都快掉了,出溜一下鑽回了洞裏。
媽媽咪呀!地球好可怕!我要回火星!
【唉!】莫彥重新趴下來,【今年九歲,要是不出意外應該還能活上四五年吧?】
擡頭看看天上浮動的雲,潔白的雲彩緩緩合攏,再慢慢散開,沒有個固定的形狀。
【不過再過兩年大概就老得走不動了吧?】莫彥擡起爪子,看着尖銳的指甲,【說不定爪子也松了,牙齒也掉了……】
想象一下,一只禿毛老貓顫顫巍巍、慢吞吞走在秋天的枯草地上,秋風乍起,黃樹葉兒飄飄悠悠落下來,老貓打了個哆嗦,“咕咚”一聲躺倒在地,死不瞑目,烏鴉“嘎嘎嘎”地從天空中掠過,瞅一眼底下皮包骨頭的老貓屍體,嫌棄的拍拍翅膀飛走了……
【娘喂!】莫彥冷不丁抖了抖,惡寒,【應該不會這麽慘吧……】
要真落到那地步還不如先自挂東南枝好了……
啊呸!罪過罪過!童言無忌,大風吹去!阿門!
【但是話又說回來,】莫彥撓撓下巴,【死了以後會不會穿回去捏?】
【等穿回去估計身體都爛沒了吧?】
【也說不定兩邊時空的時間流速不一樣?穿回去會回到穿越時那個點兒?】
【可要是時間一樣咋辦?那不就倒了八輩子黴了?
…………
莫彥的神情變來變去,一會兒愁眉苦臉,一會兒樂不可支。
蓮華的身影倚在守墓老頭的小房子前,虛虛實實。
看着那只自娛自樂的灰毛貓,蓮華微微笑起來,溫柔而堅定。
過了會兒,隐去了身形——
…………
一直到暮色四合,老頭兒跟兔妖阿白還沒回來。
莫彥有點擔心,想着白天那老頭還給自己了一碗糙米餅,雖然自己嫌棄沒吃,但到底也是老頭的一片好心。
【要不然去找找看?】莫彥遲疑了會兒,下定決心。
縱身朝西邊大山而去,灰撲撲的身影眨眼就不見了。
呼呼的風從耳旁掠過,莫彥将速度提到極速,向着落日的方向狂奔,空氣中漂着幾絲若有若無的妖氣,正是兔妖阿白留下的。
樹木漸漸密了,夕陽完全落下,林子裏一時伸手不見五指。
如果你仔細看看,就會發現兩點幽亮倏地閃過,消失無蹤——
作者有話要說:
☆、驚魂!
阿白攙着老頭行走在樹林裏。
“阿白,還有多遠?”老頭的聲音虛弱無力,不堪負荷的肺葉如破風箱一般“嗬嗬”作響。
阿白心裏着急,臉上卻不動聲色,快了,阿公,您再堅持一下。”
老頭扶着樹幹要坐下來,阿白雖不贊同,倒也沒說什麽。腳下的落葉随着二人的動作嘩嘩作響。
阿白扶他坐好,不安地朝身後張望,總覺得一片漆黑中似有無數雙眼睛在看着他們。
林子裏時不時傳來一兩聲貓頭鷹的叫聲,更為這幽暗中的環境添上幾分驚悚的意味。
天上劃過這片雲,露出一彎毛月亮。
阿白咽了口唾沫,他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一下一下,既重且沉,“咚咚咚咚……”
“阿白,來,坐下。”老頭忽然開口,嘶啞地聲音把阿白吓了一哆嗦。
“別緊張,反正走不出去,不如先歇歇。”
阿白的心漏跳一拍,臉刷的一下白了,試圖以笑容掩蓋驚慌,“阿公,您、您說什麽呢——”
老頭無奈地笑起來,“過來吧,看來暫時出不去了。”
阿白四下裏看看,挪動腳步來到老頭身邊。
“阿公,您別怕……”阿白安慰老頭,也安慰自己。
老頭沉默了會兒,“阿白,今天初七了。”
“啊?”阿白一驚,“什麽?”
“七月初七,”老頭笑了笑,“鬼節。”
阿白的汗毛一下子豎起來了!
七月初七,陰門大開。
擡頭看看天,毛月亮又被遮住了。
老頭長嘆口氣,“咱們可能遇上鬼打牆了。”
“不、不會的,您別多想。”阿白的安慰蒼白無力,其實心裏也明白,老頭說的,恐怕是真的。
林子裏突然刮過一陣風,二人頸後一涼,似乎被誰從後面吹了口氣,陰寒徹骨。
阿白刷的臉色青白,盛夏裏竟泌出了一身汗!
老頭把他護在懷裏,“沒事,別怕。”
“阿公,怎麽辦?”阿白略帶哭腔的聲音傳出來。
老頭摸摸他的頭,“阿白,等天亮就好了。”
話音未落,風突然凜冽起來,寒氣逼近。
落葉打着旋兒被卷起,越聚越多,逐漸成型——
老頭老眼昏花,并未看出異常。
阿白剛剛擡起頭便看見一團碩大的黑影,驚恐地睜大了眼睛——
————
莫彥才走今樹林,迎面便飄來幾個黑影。
莫彥皺臉,【滾開!】
對面的黑影漸漸清晰,有的缺肢斷臂,有的腸穿肚爛,有的幹瘦如柴,還有一個的腦袋詭異地耷拉在胸前。
是幾個橫死鬼。
那幹瘦老鬼嘶啞地低吼,“桀桀,又來一個。”
【滾開!】莫彥重複。
可對面的老鬼顯然不打算讓步,在幹瘦老鬼一個手勢之下,四周又突然冒出幾十個鬼影,将莫彥團團圍在中間。
“榴——”莫彥的喉嚨裏發出一聲古怪的呼嚕聲,全身長毛炸開,脊背微弓,像極了一團灰毛刺猬,【怪不得墳地裏那麽清淨,原來都在這兒。】
莫彥早就發現自己住的墳地裏只有蓮華一個鬼,原本還以為都趕去投胎了,原來是避到了大山裏。
幹瘦老鬼莫名就嗅到一絲危險,“今天不能過!”
【哼】莫彥撓撓腳下落葉,【若我非要過呢?】
“那就留下命來!”另一個鬼影嘶吼。
莫彥不屑地“喵”了一聲。
幹瘦老鬼也被刺激到了,忽略心裏那一絲不安,低吼一聲,衆鬼影緩緩向莫彥聚攏。
突然!樹林深處傳來一聲凄厲的大叫:“啊——”
莫彥全身一緊,“嗖”地從幹瘦老鬼的身體中穿了過去,直奔聲源。
老鬼就覺得下身一空,低頭一看,兩條腿沒了。
“嗬——”老鬼不甘心的看着自己一點點消失——
衆鬼魂驚呆了,鬼眼暴突!
————
一團巨大的黑影朝老頭與阿白壓過來,阿白驚恐大叫。老頭急忙将他扯到自己身後,自己挺身而上,雙眼一閉——
“咪嗚!”高昂的貓叫聲直沖天際!黑影一頓,尚不及反應,一團灰影撲過來。
莫彥高高躍起,一爪子撓到黑影上。
黑影狼狽地倒退,莫彥可不管這個,展開自創的“喵咪十八撓”,對着黑影是左右開弓。
【我撓,我撓,我再撓!】莫彥撓得興起,【看我亢貓有悔!】
雖然不應該,阿白還是忍不住“撲哧”一下笑出了聲。
老頭不解地睜開眼,就看到一團毛球對着黑影撓地興高采烈,黑影左右支绌,不住閃躲。
“這是——”老頭極力睜大眼,“那只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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