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男孩子抽煙,本也不是什麽大事情,誰人十五六歲的時候沒個瞎胡鬧的曾經,不過就因為胡京京對煙味反感的厲害,所以袁唯生平時也是小心翼翼得避諱着。
就如愛幹淨的人,講究到了極致就成了潔癖,而如他這種反感煙味的人,過度了便是矯情,好或不好,其實是不好定論的,總歸不是放到自己身上,想也體會不了。
胡京京忍不住皺眉,但最終也沒說什麽,只是不再讓袁唯生靠近。
“你身上太臭了。”小少爺矜驕又嫌棄地道,于是袁唯生只好退避三步。
兩人一前一後的回家了,袁唯生幾次試圖想要湊過去找他說話,但是胡京京明顯避開的動作還是讓他忍不住磨了下後槽牙。
一進屋,袁唯生就進去洗了個戰鬥澡,胡京京坐在沙發上看畫本。
是袁唯生畫下的一些小圖紙,厚厚一本,裏面的插圖淩亂得很,但是時不時地就會有一兩張胡京京的素描像插在裏邊,大小不一,神态各異的各種插畫圖。
畫本随手扔在茶幾下,硬皮的紙本稍稍有些磨損,看那陳舊的紙業想來保存的時間已是很長,那厚厚如理論書的畫本只剩下寥寥數十頁,從一開始秀麗的文字到後面潦草的圖畫,到胡京京或趴、或睡、或淺笑的素描中,不難猜出,這畫本的主人應有兩個,那袁唯生倒像是後面接手的。
胡京京一開始也不過是随意翻看,只是越看到後面,他反而看得越發入神,連袁唯生從浴室裏出來都不知道。
“在看什麽呢?”袁唯生擦着頭發湊過來看。
胡京京瞥他一眼,沒笑,答他,“在看你有多喜歡我。”
袁唯生一眼掃過去就有些得意起來,他面上還是腼腆含笑的模樣,不過日子相處久了,便也知道他骨子裏其實流氓得很,見胡京京看他,袁唯生一撩自己身上的衣擺,就十分之不要臉的蹭過去,笑道,“你聞聞,多香多香,前天剛買的沐浴露。”
他勾着手就搭上他的肩,拱拱頭,“等會洗澡的時候你用用看,我挑了很久才買回來的,你肯定喜歡。”他獻寶般眨眨眼,摟着胡京京的腰恨不得将自己整個腦袋都埋在他懷裏。
袁唯生的頭發還濕着,蹭到皮膚上又是一驚,胡京京惱的直推他腦袋,結果又被堵着嘴糊了一臉口水,那臉色……簡直了。
袁唯生可不怕他,人和人就是這樣,相處久了,也就知道胡京京那冷峻桀骜的壞脾氣到了親近的人面前其實就是張紙糊的老虎,看着是吓人,但胡京京從不曾拿什麽話兒來戳他心,氣急了也就是踹一腳,在一起久了也就摸索出與他相處的一套模式。
親了一會兒,袁唯生幹脆賴在胡京京身上不起來了,仰着頭問他,“你今天心情不好?”袁唯生眼珠子很黑,過于狹長的眼形像是嵌了一池銳角分明的黑濯石,有着最純粹的顏色和奪目的光芒,這樣仰頭望着的姿勢使他整個眼球都睜到最大,宛如孩童兒般全然的依賴着,這讓胡京京不由一怔。
“并不是什麽大事兒。”胡京京垂眸,不想多說。
“那你晚上想吃什麽?”袁唯生想了想,掰着手指數,“冰箱裏只剩下半個白菜,一聽啤酒,還一包湯圓,”他撓撓頭,最近胡京京很少過來,他又在忙自己的事兒,冰箱已經空了很久了。
“還是出去買點吧。”袁唯生揉了把腦袋上的毛發,起身翻了翻冰箱,嘴裏念叨着雞蛋要買了,廚房裏的澱粉和醋也快用完了,又說前邊那家大商場做促銷……聽着語氣是恨不得将整個商場都搬回來了,但那小眼神卻是一下一下又一下不停頓瞥着胡京京,顯然是極期待胡京京能做出反應的。
胡京京輕哼一聲,忍不住笑了。
兩人肩并肩走着,袁唯生家離商場有點距離,走路過去也要二十多分鐘的路程,好在外面沒風,步行過去倒也悠閑。
晚上的街市還是很熱鬧的,臨近年關,街頭巷尾到處都是人。
天上有星星,零零散散地頗為好看,袁唯生看了一會兒,忽然道,“京京,我們認識多長時間了?”他掰着手指頭數。
“多久?”
他伸出手指頭戳胡京京的鼻子,哈哈笑,“反正很久很久了。”
胡京京拍開他的手,問,“今年一起過年?”他用的是詢問的語氣。
袁唯生想了想,“也好。”很自然地就撈住胡京京的手,一晃一晃地數着路燈,笑眯眯地問他,“爺爺會給壓歲錢嗎?”
“少不了你的。”
“我想買個枕頭放你家,要這麽大的,跟你一樣的淺黃色,要繡有小花的笨熊的……”袁唯生上下比劃着大小,咧着嘴笑得傻裏傻氣的。
胡京京翻了個白眼,“不要,這麽幼稚誰要啊?”
“放你家我用啊,”袁唯生理所當然道,就胡京京這性子霸道的,認枕頭認得忒厲害,就是平時睡覺也不讓袁唯生碰的,雖然周嫂從客房裏拿了個給他用,但是到底不如自己精心準備的好使。
“再說了,”袁唯生語帶嘚瑟,“你那枕頭不也印了只頂球的蠢獅子嗎?咱們這叫歪鍋配扁竈,套配一套,天生的一對,哈哈哈!”
“那是獅子王辛巴,”胡京京怒瞪他一眼,那是他六歲生日的時候胡老爺子送給他的,他這麽多年來一直保存的很好。
“那也是只蠢獅子。”
“那也比你的機器貓好多了。”
“機器貓哪不好了,啥都會變,還有時光穿梭機呢!”
“幼稚!”
“……”說得好像你不幼稚一樣。
袁唯生梗着脖子還想說,被胡京京一瞪,頓時就蔫了。
摸摸鼻子,憤憤堅持道,“反正我就要買個枕頭放你家去。”
切!誰理你!
話不投機半句多,一路上胡京京也懶得和他說一句,買好菜,空着肚子的兩人排排坐在商場前的塑料凳上吃熱狗。
胡京京吃得慢,袁唯生啃完他還剩大半截呢。
袁唯生巴巴望着他,舔着嘴角的肉屑沒話兒找話兒,“京京,好吃嗎?”
斜瞥一眼,“你不知道?”
袁唯生咽了口口水兒,也不知胡京京是不是故意的,他吃熱狗的動作尤其煽情,咬一口嚼兩下,再慢條斯理地往唇角上舔一圈,那麽大一條的紅、腸,在口齒間進、出隐沒,潤的唇瓣越發紅潤,別提有多誘人了。
偏胡京京絲毫不知所覺,見袁唯生對着自己吞口水,手一伸就把熱狗塞他嘴裏了,袁唯生愣了幾秒,才回神般羞澀地笑了下,也不解釋,只是一路頻頻扭臉偷看。
結果,一回家就撲上去了。
胡京京踹他,揪着他的臉皮子怒罵,“你他媽再不做飯老子就要餓死了!”
袁唯生一臉讪讪,但是摟着他腰的手卻依舊沒放,嘴巴貼着耳朵小小撒着嬌,“那你親我一下!”
“少來,先喂飽我再說!”這就一腳将人踹進廚房裏做飯去了。
就為這句話,袁唯生從廚房蕩漾到飯桌上,連菜都沒吃兩口就幹掉了兩碗米飯,大狼狗似的綠着兩只眼睛一眨不眨地守着胡京京,簡直恨不得一口囫囵吞下去。
胡京京被盯得有些食不下咽,整個頭皮都麻了。
所謂飽暖思淫、欲,胡京京才剛撂下碗筷,袁唯生就迫不及待将人逮進了卧室,扒光衣服滾到了床上。
兩米長的大床上,底下人一絲不挂地被上面人掰開了四肢,埋首胸前,一路下滑,最後停在那微露情、态的紅、腸上,先是試探性地舔了兩口,發覺并不難接受後,張嘴一含就将整個都包裹在嘴裏,有力的舌頭上下游滑,喉口鎖緊,一下一下地用力嘬,沒什麽技巧,卻是實打實地搔在癢處兒,仿佛吃肉一般,恨不得一口吞了,只聽得頭頂上喘、息聲聲,越是掙紮越是難忍,閉緊的眼皮泛起霞紅,少年緊咬的唇瓣鮮紅欲滴,奈何腰身被禁锢,只好如小動物般小小抽氣,嘤嘤如泣,勾魂非常。
仍不知足,袁唯生只要一想起胡京京剛才吃熱狗時的情、态兒,渾身點了火似的燎起來,将人紅棍嘬起之後,便念念想着心頭那等滋味,硬是扭了個頭,壓着胡京京在他裆、下,不顧胡京京怒瞪的眼神,一下一下萬分急切地親吻着他的口、鼻、耳,頸,一句一句軟聲呢哝地懇求,“京京,你弄弄,你幫幫我,幫幫我,我忍得快要炸了!”
胡京京不肯,袁唯生便使盡萬般手段撩他,硬是逼得他眼淚欲墜,整個人都軟成攤水般,只眼神還是怒焰般亮,但也經不住他多番厮磨,終是張嘴含住了。
游龍在狹窄的小井中橫沖直撞,豈知井壁溫潤如玉,似水母腹內張縮有致,極是緊縮有力,使那龍頭怒氣充湧更是力拔,拼一時力竭也要沖進那井底,幾次自由進退征服,當真是爽快至極。
再退出,胡京京撲到床邊嘔個半死也不過吐出幾口白沫兒,沾了滿身,倒引得後頭那只狼野性更足,随手抹了一把潤滑油,抓着那尾游龍,這便入得深山吞雲吐霧來。
……
一番神魂颠倒,胡京京蜷在床邊力竭欲死,被袁唯生喂了整整一杯溫開水,才稍稍緩過氣來。
袁唯生抱他去洗漱,兩人泡在一個浴缸裏,引頸交纏,再沒有比這更親密的時刻。袁唯生細細清洗着,引了後頭的體液出來,打了香皂細細揉、搓,只把人洗的香噴噴、昏昏欲睡了,才滿足地在胡京京嘴上蓋個戳,用毛巾擦幹了抱到床上去。
胡京京閉着眼靠在他懷裏,眼皮沉重的讓他張不開眼,但他仍記着朱葛鵬跟他提起的那件事兒,硬撐着打了個哈欠兒,疲憊地喊他,“袁唯生……”
“如果,你有什麽不好解決的難題兒,不要瞞着我。”
後面那句語氣太輕,袁唯生有些聽不清,俯身湊過去的時候也只聽見胡京京呢喃是的一句,“……我會幫你的。”
袁唯生怔然,眯眼想了許久才緩緩笑開,将嘴湊得更近,小小聲問他,“京京,你愛我嗎?”他附耳傾聽,屏着氣息努力等答案。
但此時的胡京京已經睡了過去,壓根沒聽到般皺了下鼻子,藏在被子裏将自己埋得更深了,袁唯生不甘心,問了好幾次都沒聽到答案,不免有些失望。
“我這麽愛你,你就不能也愛我一點點嗎?”他捧着胡京京的臉,語氣難掩沮喪,但也知道睡死了的人是沒法兒給他回應的,頹然坐了會兒,洩憤般咬了下胡京京的臉,憤憤嘟囔着,“沒良心的家夥!”
不堪騷擾的胡京京一下擰起眉頭,擡手啪地一下打在袁唯生臉頰上,含糊地咕哝着,“滾!”
袁唯生掐他臉,也不用力,只是看着少年的睡臉,忽地一下就笑了,“其實,你是喜歡我的對吧?!我知道的,我一直都感受得到的。”他彎身擁住她,忽而便就安心下來。
“我會一直一直的喜歡你,守護你,京京你也一直一直等在這裏不要走,好不好?哪怕有一天我不在……你也只能喜歡我!”
他的手一直最喜愛胡京京臉上作弄來作弄去,胡京京在睡夢中不厭其煩,翻來覆去躲不開,這才呢喃似的哼了一聲,但在袁唯生聽來,那聲‘恩’就是對他那些話兒的回應,一下就歡喜起來。
“京京,你等我……”
………………
終究,他也有的想法兒,有自己的堅持和自己的路,以及一個不因為任何人而妥協的蓬勃青春。
作者有話要說:咳~看文愉快哈~!我看見你的留言了阿沐,抱住大麽麽一個,謝謝你的鼓勵!n(*≧▽≦*)n問一句,粽子節要到了,你們吃粽子了嗎?什麽餡兒的,吸溜!作者君今天吃了個鴨蛋黃和臘腸的,你們呢?嘿嘿~一起分享下呗,不同地方的口味好像也不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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