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風光無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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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過去,已經在硯臺山呆了六七天,鬼瘋子從山下請了大夫來每日都給步非煙請脈問診,大夫一聽是要到那吓破人膽的硯臺山上去,本死也不肯,可看着鬼瘋子陰沉着臉,把懷中的一千兩銀票放在桌子上,又摸了摸腰間的佩刀的時候才勉強答應了。
再加上藏枭都極細心的照顧着她,其實進莊之後的第三天,步非煙的身子就沒什麽大礙了,就連吃飯也比之前吃的多了不少,有時候廚子做了她愛吃的飯菜,一連能吃下兩碗飯去。
這一日天有些陰沉,風寒涼的呼呼的刮着,如薄脆的冰刀子生生的刮在臉上,山上的兄弟們自步非煙來了一個個的都收斂了一些平日的壞習慣,一群野慣了的老爺們,就因為有一天聽見步非煙跟莊主對了一首詩,竟然都搶着幾本書裝模作樣的看起來。
鬼瘋子實在看不下去,一把把那書搶了過來道:
“你們幾個倒是搶的帶勁,大字不識一個,搶些這個幹嗎?”
幾個人都暗暗的笑了笑,連連低聲道:
“瘋子哥,這字有啥好看,關鍵的……是看畫。”
鬼瘋子一聽,連忙皺了眉頭,遲疑一下把手中那書打開随意翻了一頁,這下才明白這些兔崽子們明着說是羨慕莊主和步姑娘會作詩,這會兒看的倒全是些黃篇書。
厚厚的一整本,基本上都是勾勒的畫,偶爾有一句兩句的解釋,也不知道在這春宮圖上,有什麽作用。
圖畫的極為露骨外露,人物豐滿綽約,姿勢表情各不相同,畫中人更是栩栩如生,這會兒只是随意翻了一頁,鬼瘋子便覺得口中竟有些幹燥,四下兄弟起着哄,又把那書奪了回去。
步非煙幫着廚子整理今晚上宴席上要用的東西,大夫說她的身子已經好了,只需要再稍加調養便可痊愈,藏枭高興地很,一面又想着莊內也好長時間沒有熱鬧熱鬧,便說着今晚上大家一起慶祝。
廚子是個很有趣的胖老頭,笑起來的時候總是很慈祥,幾天下來倒是跟步非煙很聊得來。
“黃爺,你知不知道你們莊主有什麽好玩的事情?說來給我聽聽吧。”
一把拿着些新鮮的蓮藕洗着,一面回過頭去問着正和着面團的黃爺,那老頭兒左右瞧了瞧沒有人,才使了使眼色低聲對步非煙說道:
“我倒确實知道個小秘密,你要不要聽?”
一聽這個,步非煙起了玩心,連忙點着頭,然後不忘拿一塊剛剛蒸好的蜂糖糯米糕遞了過去讨好的求着。
黃爺滿足的點了點頭,悄聲說道:
“莊主怕狗。”
聽到這個,步非煙還以為黃爺是開玩笑的,他叱咤沙場,天地不怕,怎麽會怕……狗?
懷疑的目光怔怔的看着一臉誠實的黃爺,黃爺也看着步非煙絕不相信的表情又急忙道:
“一群匪兵在這孤山上過活,白天的時候可以有人把守,可到了晚上若有人來怎麽辦?”
想了想急忙回道:
“養幾只兇悍的狗……”
話還沒說完,步非煙就真相大白一般的點了點頭,然後調皮的笑開,腦子裏想着那個壯碩的男人要是獨自遇見一只威猛的狗倒是要怎麽辦,這時候卻又聽黃爺笑着說道:
“莊主最怕的是那種毛茸茸的小狗,他覺得它們長得像會汪汪叫的老鼠。”
這是個什麽說法,如今京城之中的大戶人家裏,那些閑來無事的姨太,總要養上只純種的小白狗,打發平日無聊時光,都把那狗養的格外仔細,甚至有些人家裏都有了專門抱狗養狗的丫頭。
步非煙覺得有趣極了,一直把那笑挂在嘴邊,直到回身的時候已經看見那人輕皺着眉頭站在門口,一臉懷疑的目光看着自己,這時候才急忙收了笑。
還沒進門就聽見她在廚房裏笑的如銀鈴叮當,雖說不知道是為了什麽事,可他心中還是高興的很,只要這樣就好,沒有紛争意外,只是這樣毫無心結的笑,只是若藏枭知道步非煙是在笑他,不知道會不會狠狠的彈她一個腦門響。
“你身子剛好,別忙活了,進屋歇着去吧。”
他淡淡,說着就要拉着她的手走出屋去。
盯着他濃色的眼睛看了一會兒,腦子裏全是一只毛茸茸可愛極了的小狗若是出現在他面前,會是什麽樣子的想法,竟然沒在意他說的話,猛地就笑了出來。
皺着眉頭又皺緊了一些,逼近她的身前。
“黃爺說我什麽了?”
步非煙抿了抿嘴,忍着笑意搖了搖頭,還沒有等他再逼問,就趕忙跑了出去。
藏枭瞪了黃爺一眼,又好笑又氣憤的道:
“今晚的酒,你只許喝一杯!”
一聽只能喝那麽一小杯酒,一向饞酒的黃爺立馬後悔萬分的想要解釋,卻又被那人打斷道:
“半杯!”
說完便連忙走了出去,追着那人進了屋去。
關了門,見着那人在桌邊倒着茶喝着,想必是忙着準備有些累了,濃墨眼中全是溫暖,大步走了過去,環上她的身子。
“我剛才差人去府裏問過了,你爹的傷已經好了,家裏一切都不錯。”
步非煙點了點頭,終是放心的笑過。
環着她腰間的手猛地拉緊了一些,埋頭下去柔聲的試探:
“今晚我在你這裏睡,好不好?”
自步非煙來了莊上,除了第一天晚上,藏枭跟她一起在自己的屋裏睡了,那之後步非煙便去了側廳的獨院裏睡,六七天了藏枭幾乎每天都要問一遍,可都是她毫不猶豫的搖頭。
“我晚上睡覺的時候很多毛病,會亂動,你會睡不好。”
“沒關系。”
“我打呼嚕。”
“胡說。”
“我說夢話的,很吓人。”
“你還有別的借口嗎?”
步非煙低了頭下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又擡起頭來對上他極為渴求的目光。
“為什麽……想跟我一起睡?”
信誓旦旦,絕無二心的堅定道:
“摟着你睡,我心裏踏實。”
笑在步非煙的臉上劃開,眼中倒是有了一絲玩味,柔聲問道:
“沒有別的?”
一聽她問到這個程度了,怕是她會同意,藏枭急忙搖了搖頭說着:
“沒有!”
然後又咳了咳嗓子,小聲回道:
“一……點點。”
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倒是從沒有見過一向果斷冷峻的藏枭何時會有這樣的小心翼翼。
見她笑了,男人的眼眸中又像是多了一些希望,微微低了頭去看着她笑顏如花的眼眸問道:
“可以嗎?”
可還是換的那人搖頭。
表情突變,急急的皺起眉頭,墨色眼中終于翻滾起一絲嚴峻,雙手環着她的腰間将她抱起直接放在了桌子上,由不得那人慌張的看着自己,就直接壓下身去吻上那雙薄唇。
沒有預料的激吻襲來,猛烈碰撞着唇齒,直到快要喘不上氣來才被他放開,對着他濃色眼中的那抹顯而易見的魅惑。
“你倒是越來越會折磨我了!”
男人眼中一絲無奈的笑意閃過,終是起了身又把橫躺在桌上的步非煙拉了起來,握着她的手問道:
“這麽不願意接近我?”
目光中有一絲失落,苦笑在她嘴邊劃過,低了低頭淡淡:
“我……”
大手緊握她骨節分明的手在掌心中,擁她入懷輕輕拍她的後背安慰說道:
“沒關系,我可以等你。”
随即又放開她,對着她溫靜的眼眸道:
“不要太久!不然……”
剩下的話,藏枭只是咳了咳嗓子代替再沒有說下去,看着她淺淺的笑了笑,心中終是安穩一些。
晚上的時候莊內更是一片莺歌燕舞,好長時間沒有好好熱鬧一番,莊內請了些戲班的人來,一時間寒天裏的硯臺山上,十裏樂聲不止,百裏能聞肉香。
大家都喝的高興,兄弟們也都酣暢淋漓的喝着酒,随着那戲班子的人随意的唱着玩着,藏枭心情自然也很好,随着多喝了幾杯。
黃爺的飯菜做得很香,今天特意做了一鍋燒黑豬肉,野生的豬肉本就鮮美無比,又加了些秘密的佐料進去,肉質鮮嫩無比又極為入味,莊中的兄弟都紛紛的稱贊着,黃爺偷看了藏枭一眼,跟着也去喝酒。
莊中熱鬧非凡,燈火通明,步非煙裹着藏枭的那件銀狐大氅坐在他身邊,見他今日格外的高興,心中自然也是開心,陪着他喝了一杯,辛辣的烈酒入喉,直叫人渾身都哆嗦。
直到了後半夜,戲班子才收了臺下了山去,大家幾乎都喝的差不多了,相互扶着進了屋去,莊內一片狼藉,不知是喝了多少酒,密密麻麻的酒壇子落了一地。
藏枭還清醒的很,他本就酒量很好,今晚也不過只喝了一壇,看着一衆東倒西歪的兄弟們都各自進了屋去,她也笑道:
“早點去歇着吧,你倒是沒有醉,可也喝了整整一壇子呢。”
院中寒冷,她身上的銀狐大氅冒着寒涼的光芒,因為冷,臉上被凍得有些發紅,說話的時候,那雙薄唇上下翻動,一雙靈眸之中那抹靜淡相宜的柔情直逼自己的心底。
站在院中直直的盯着她看過去,藏枭一句話也不說,微微眯起了眼睛,黑夜将他的黑色的眼眸閃耀的更加冷冽。
站着看了好一會兒,不知是不是酒勁上來,他終是大步上前猛地将她拉進懷裏,他眼中的欲望明顯,連呼吸都粗犷起來,步非煙來不及反應便叫他的雙唇吻住再也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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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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