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交給她?那多費事,不如直接交拾我,我替她保管着,等到了王府,我就還給她,這樣保證萬無一失。”

“這……”沐二爺猶豫了,瞧着楚元辰的眼神帶着一絲懷疑。

“莫非之前都是糊弄我的?就我所知,我媳婦的爹可是待過江南一帶的,那兒有多富庶在朝的誰不知道,他驟然離世,財富也都盡歸你們沐家公中,你們沐家拿那副破爛嫁妝就想打發人出去,也不怕天下人笑話。”

“咱們沐家怎麽樣也不可能虧待了塵姐兒,王爺若是再血口噴人,那就上萬歲爺面前說道。”沐二爺虛張聲勢地恫吓,但心中已盤算着脫身之道。

“若說我是血口噴人,那也得拿出證據來,就憑那副破爛的嫁妝,就連皇上也會贊同我說的話。”

見誰他也不怕啊,要說這沐家沒虧待過沐修塵,誰能相信?就憑這座位置偏僻荒涼的院子,再加上那副看着豐富,卻不甚值錢的嫁妝,就可以知道沐家有多冷待沐修塵。

“你……”沐二爺被他的話堵得滿臉通紅,但他深知這事兒萬萬不能真的鬧到金銮殿上,只能把心一橫說道:“老夫人私下裏替塵姐兒準備了二十萬兩的銀票。”

“那好,銀票拿來!”楚元辰也不說廢話,直接手一伸,沒有半絲不好意思地讨要。

沐二爺頓時覺得渾身的血直直地往腦門沖去,但碰上了流氓似的楚元辰,連皇上都拿他沒撤,他除了認輸還能怎樣?

沐二爺頭一偏,朝着随他來的大管家吩咐道:“去找老夫人拿銀票給我,我再親手交給王爺,免得王爺對裏們沐家的誤會愈來愈深。”交代完,他轉過頭還想再說什麽,卻見楚元辰壓根不理會他,背着手緩緩地往芒菲院的正房踱去,他又大驚,連忙問道:“王爺這是幹什麽?”

“反正等總管拿來銀票也需要時間,一來二去瞧瞧本王的王妃準備得如何了。”

“王爺,這于禮不合!”

薄薄的唇微微揚起,楚元辰笑着說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本王的話就是規矩。”

楚元辰真的要進門,沐二爺那種文人的身子又怎麽可能能攔得住他,再加上他是真正上過戰場殺過人的人,總能在無形之中散發出一股戾氣,又哪裏是沐二爺能抵擋得了的。

他不理會沐二爺的阻攔,一步步地往前走去,那默然無聲的氣勢壓得沐二爺忍不住讓了身子,頓時他更是如入無人之境,筆直地步進芳菲院正房的廊下,而沐二爺卻只能杵在原地,愣愣地望着那挺拔的身影。

這到底是哪來的土匪啊?難道,這就是她們以後的姑爺?

聽得外頭的動靜,紅殊和芳連都吓得花容失色,想到自家主子要嫁的是這種人,她都極為主子感到憂心。

只有沐修塵愈聽唇角兒翹得愈高,他今兒個親自前來已經夠教她心暖和驚訝的,再加上他這般不顧臉面的為她讨要嫁妝,更是讓她的心間泛起了一陣的甜。

旁人都說他殘酷無情,唯有她知道那不過是他刻意佯裝出來欺騙世人的樣貌罷了,對她來說,他就是一個護短之人,是一個願意舍命對她好的男人。

所以她才不在乎旁人會怎麽評論他今日所為之事,從今而後,但凡說他壞話的人便是她的敵人,她要與他站在同一陣線。

門扉被重重地扣響,紅殊和芳連慌得不知所措,不敢也不想去開門。

唯有沐修塵很是鎮定她朝着兩個丫鬟颔首,芳連只好一步三回頭的朝着門口走過去,深吸了口氣後才敢拉開門闩。

臉上有道疤,看起來有些兇狠,就算沒有受傷的那半邊俊美無俦,但芳連還是忍不住暗暗倒抽了口涼氣。

但狂放的楚元辰眼中哪看得到這麽一個小丫鬟,他直接略過了她,入了屋,大步走向站在妝臺前的沐修塵。

沐修塵抿了抿唇,雙水眸直勾勾地瞅着他,用眼光瞄繪着他的五官之後,她的視線便直直撞入了他那雙漆黑的眸子,他的雙眸宛若一片無波的鏡湖,倒映出身喜服的她,滿滿都是她。

見了身着紅色蟒袍的他,她的杏眸驀地又是一變,笑容更加燦爛。

她的笑容從來都是毫不矜持的,楚元辰初時怔了怔,竟覺自己的腦海裏空白一片,過了好半會兒才回過神來。

原來,她穿嫁衣是這個樣子,比他想像的還要好看得多,好看到他根本舍不得挪開目光。

那一身的紅襯得她膚白勝雪,即便沒有特地請來擅畫新娘妝的婦人為她上妝,但她臉上那比平素濃豔幾分的妝容,仍是教他不禁失了神。

這是他第三回見她,可卻有一股熟悉的感覺在他的心裏蕩漾,倒真沒想到那個老邁昏庸的皇上竟能為他指上這麽一個嬌婦。

想着她之前大膽的用二十萬兩銀票砸他,又毫不猶豫的出賣了沐家人,這樣既有膽識又有美貌的女人,的确勾動了他的心弦。

他深邃的眸光定定地凝視着她,仿佛想要借此瞧清楚她心裏頭到底在想什麽,她的神情和眼神沒有半絲尋常姑娘見到他時會有的懼怕,甚至那清亮的眸子裏還能見到她對自己滿滿的信任。

她相信他?!

迎着她的目光,楚元辰滿心疑惑,但不可否認的,不被人懼怕的感覺真不錯,尤其那個女人還是自己的妻子。

有了比較之後,他冷不防的想起當初他的元配在他掀起蓋頭的那一瞬間,倒抽了一口涼氣,還有那種幾乎無法收斂的懼怕讓他冷了一顆原本對未來還有些期望的心,從此便再也沒有女人可以勾動他的心弦,兩人之間有的只是義務和責任,即便她後來難産離世,他也不曾有過一絲一毫的心傷不舍。

而如今,沐修塵那充滿信任、毫無懼怕的眼神,仿佛一抹朝陽,在他猝不及防間照進他的心窩,讓他冷硬的表情不自覺柔軟了許多。

“你準備好了??終于,他開口了,語氣多了點溫度,并且向她伸出了手。

“嗯!”迎着他的眸光,她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為了這一天,她已經準備了那麽久,自然準備好。

就在她伸手想将自己的小手放進他的掌心時,門外突然急急步入了許多人,其中二話不說就沖到她面前的自然是沐婉娟。

她剛剛才知道,那可惡的穆王竟然又從她爹那裏要走了二十萬兩要讓沐修塵當做她的體己銀子。

昨兒個擡走的嫁妝已經讓她滿心嫉恨,如今再加上這二十萬兩,那豐厚的嫁妝就要蓋過她了,她怎能不氣極?

但她可沒傻得真把這樣的怒火表現出來,而是以護衛者的姿态護在沐修塵的身前,不客氣的說道:“姊姊,這個男人還沒成親便觊觎你的嫁妝,這樣的男人你怎麽能嫁?”

“她不嫁,你嫁?”楚元辰好笑的問道。

“誰要嫁給你這個………”話說到一半,沐婉娟驀地頓任,她深吸了口氣,試着平穩內心的憤怒,一改尖銳的嗓音,平靜地垂眸說道:“妹妹的意思是,王爺這樣大剌剌地跑到沐家來讨要姊姊的嫁妝,未免有失您的尊貴,我們沐家也不可能虧待姊姊,王爺此舉未免将沐家瞧得太過下流了些,更何況王爺此舉更将姊姊置于悠悠衆口的議論之中,似乎也不是大丈夫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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