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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伍軍人及其家屬,我夫妻敬重姚老将軍之品行,是以此部分財産,直接劃歸姚老将軍名下;

百分之四十(不包括不動産),用于建立一個以我夫妻獨女為名的兒童基金會,交由我夫妻義弟曾少游和摯友姚璇全權負責,各項費用全部公示,如兩人同時拒絕,則至夏染年滿三十周歲時,方可啓動這筆資金,并且只能用于建立兒童基金會;其餘百分之十(不包括不動産)以及所有的不動産,全部贈與我夫妻獨女,夏染,成年之後方可全部領取。”

曾少游話音剛落,姚璇就猛然起身,拍了一下桌子道:“不、可、能!我當年簽署的根本不是這一份遺囑鑒證!那一份遺囑裏面,明明寫好了,除了贈與收養夏染人家的錢之外,其餘都是夏染所得,這份遺囑,怎麽可能?”

曾少游也是滿臉驚駭。可是驚駭過來,他臉上卻是一派佩服之色。

“姚姐,您還不明白嗎?大哥大姐……他們根本就是把你我都給耍了。”曾少游完全沒有生氣,而是有些興奮的道,“你看這上面都是你和我的簽名,內容卻完全不同,真不知道大哥大姐是怎麽把遺囑掉包的……還有,大哥大姐在遺囑上承認了我是他們弟弟,還說你是他們的摯友……”

曾少游少年時代開始自己打拼,如果夏家父母留給曾少游的是錢財,他反而不會高興,認為那是夏家父母變相的接濟他,可是夏家父母把基金會托付給他并承認了他的身份,曾少游反而開心了。

姚璇的手指摩挲着遺囑上的“摯友姚璇”四個字,一直以女強人自居的姚璇忽然就落了淚。曾少游立馬搶過了遺囑,姚璇蹲下|身就開始哇哇大哭起來。

夏染看了姚璇一眼,就走過姚璇的身邊,拿起了那份遺囑細細閱讀。

先是分期将遺産贈與收養夏染的人家,再是為夏染找了A市ZF、姚家這兩家靠山,同時又以她的名字為名建立兒童基金會,贈與退役軍人及其家屬、造福A市百姓,讓盡可能多的人知道夏染這個名字……一條一條,無一不是在為夏染考慮。

夏染五歲時父母去世,如果不是有二人的照片在,她幾乎已經忘記他們的面容了。她也是讨厭過他們的,為什麽眼睛不擦亮一點,要交墨家這樣的朋友,還在墨家範圍內出事呢?現在想來,她那時的讨厭也的确幼稚了。人心,哪裏是那麽容易看透的。她的父母能為她留下這樣一份遺囑,又怎麽可能不疼她?怎麽可能不為她打點?

即便最後損失了十分之九還要多的財産,夏染也是知足的。A市首富,夏家十分之一的財産足夠夏染大手大腳花幾輩子了。

可是,她最後還是有個疑問。

“小舅舅,為什麽會是這樣一份遺囑,我明明記得……”她明明記得,她前世看到的那份遺囑,确實是把百分之七十多的東西都給了夏染自己,只是這話她不能說,頓了頓,夏染道,“明明記得小舅舅話裏話外的意思不是這樣。”

曾少游“啊”了一聲,沖夏染擠了擠眼就道:“大哥大姐留了好幾份遺囑呢,各個遺囑的條件都不同。有的是大哥大姐一方先世或是雙方先世,他們走的時候你的年齡在十歲以下還是在十歲以上,十五歲以上還是十五歲以下,十八歲以上或是以下……結沒結婚,有沒有孩子,離沒離異,等等等等。”

曾少游的話說得夏染眼睛登時紅了,曾少游卻還沒察覺到,徑自說着:“當然,每一份還另外标明了,你的生日是否有更改,我給你拿的這一份,就是父母同時逝去,年齡小于十歲,又另外加了一條更改過生日的遺囑。”

末了,他又嘆氣道,“其實,大哥大姐原本還打算再折騰幾份遺囑,他們想對如果自己先走了,收養你的人家是誰做出特別的規定,甚至大哥大姐還想把我寫成你的法定監護人,可是事有意外,那份我做你的監護人的遺囑我都拟好了,大哥大姐卻沒了……如今也好,染染能拿到百分之十,已經足夠了,這樣也不會礙着某些人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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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染的淚水怔怔的掉落下來。

1817 籠子

夏染悲傷了沒多久,姚璇突然就口齒含糊的喃喃自語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那個時候說了那些話,如果不是我故意不許你們……車子的……安全,如果我早一點想明白,你根本沒有錯,一切都是我幻想出來的,那麽,你們兩個都不會死的,是不是?是不是?”

夏染猛的轉頭,眼睛圓睜,她緩緩蹲在姚璇身邊問道:“你剛剛說什麽,我爸媽的死,和你有關系?你那天,對我爸媽說了什麽?”

墨瑾宣眉頭一跳,立刻攬住了夏染的肩膀拍了拍她,然後轉頭意味深長的對有些驚恐自己會說出那番話來的姚璇道:“姚律師和染染的爸媽是好朋友,她不可能害你爸媽性命的。姚律師,嗯?”

夏染的目光懷疑的看向姚璇。

姚璇立馬點頭如搗蒜狀:“我和你爸媽當時有些誤會,但是,無論如何,我都把他們當做,當做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我是絕對不會有意做任何傷害他們性命的事情的!”

夏染垂眸,什麽摯友,什麽生命中最終要的人,這些話,她自然是不會信的。姚璇本人是業界有名的律師,她的爺爺是帝國有名有望的元帥,比之墨家更有權勢。如果姚璇真的把夏家父母當做好友,就算她不主動收養夏染,也定然不會讓夏染在墨家受了那麽多年的苦。

姚璇為人精明,一下子就看出了夏染的不信任。她一把捉住了夏染的手腕就道:“染染,對不起,是姚姨錯了。我,我和你|媽原來是好朋友,只是因為你爸的事情有些誤會,我以為,他們已經不把我當做朋友了。你一定要相信姚姨,絕對絕對沒有害過你爸媽的性命,也絕不會做出那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夏染睫毛微動,斂去眼中的沉思,乖巧的點了下頭:“我相信姚姨。”

姚璇大大的松了口氣,然後就一把把夏染抱住了:“對不起,染染,姚姨該早些去看看你的,都是我不好,你放心,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姚璇的女兒,姚家的嫡親孫女,我就去看誰還敢欺負你!”

姚璇話說的財大氣粗,實際上她也有財大氣粗的資本。姚家一門,皆在軍政兩界站得極穩,一般人還真的不敢惹姚家。

夏染語氣略帶遺憾的道:“謝謝姚姨,可是,我已經認了王阿姨作幹媽的,就不能認姚姨了。不過,姚姨對夏染好,夏染自然會把姚姨當親人看待。”

如果夏染的後半句話說得是,不能認姚璇了,但她依舊把姚璇當親媽看,那麽姚璇肯定是不會信這句話的。可是,夏染偏偏說得是一個條件句,你對我好,我才對你好,這樣的話,不夠聰明,卻意外合了姚璇的口味。

“好,好,姚姨一定會對染染好的。”姚璇抱着夏染道,“不認幹媽,那就認幹爺爺吧。反正,你爸那會就差點認了我爸了,現在,讓他的女兒叫我爸一聲爺爺,他肯定也是願意的。”

夏染這一次沒有反對。姚江姚老将軍的人品,她還是有所了解的,正直,護短,待人真誠。當然了,姚江老将軍護短的對象,一直都不是夏染就是了。不過,如果姚璇能說到做到的話,沾了姚家的邊,姚江老将軍想來也也會對她照顧一兩分罷。

墨瑾宣在一旁看着夏染,忽然有一種,她真的要飛走的想法。

她的世界,不再只有他一個人。她會見到各種形形色|色的人,會有更多的靠山願意幫助她。如果他沒有搶先一步先和她有了婚姻關系,墨瑾宣不知道,這一世他是否能夠再留住夏染。

……

夏染将屬于她自己的那一份遺産領了之後,就去求了姚璇一件事——她要搬出墨家,名正言順的搬出墨家。

姚璇愣了愣,就有些高興的道:“這樣也好,染染搬去姚家吧,正好還可以和溫柔作伴。再說,你不是還要去讀書嗎?正好和溫柔一個學校,你們兩個還可以相互作伴。”

夏染不明白姚璇前前後後對自己的态度為何會有這麽大的差別,她去問小舅舅,曾少游也只是說,有些事情,不清楚比清楚了來得快樂,與其去費力氣知道十幾年前發生的誤會,還不如盡量享受姚璇如今對她的好。

夏染見從曾少游那裏問不出什麽了,也就不打算從他那裏知道結果了。只是就像曾少游的後半句話,該享受的待遇,她還是要享受的。

“我想……一個人住。”夏染有些扭捏的道,“姚姨,我想一個人自由自在的住,想幾點起床就幾點起床,想吃早餐就吃早餐,想畫畫就畫畫,不想畫就把筆一撂,賴在床上懶洋洋的不起床……我也想出去逛街,一個人走在街頭,看到喜歡的東西就停下來看幾眼,不喜歡的就一眼而過;想要吃什麽,也不用擔心,會不會有人指責這些食物是垃圾食品,而是可以盡情的吃,至少,要享受那一刻的快樂……”

夏染的話直接讓姚璇愣住了。

她仔細看了一眼夏染,心中不禁有了一絲愧疚。夏染還是個十八歲的孩子,她五歲到十八歲的生活,就像是被人硬性下了規定一般,必須要被關在那個籠子裏,小心翼翼的讨好別人,寄人籬下,甚至不能有如此簡單的想法和愛好。

姚璇回憶了一下自己的十八歲,又想到她的侄女姚溫柔,她們的青春是那樣的鮮豔明媚,肆意奔放,完全不像夏染,她從沒有見過夏染大聲笑過,也沒有見過夏染穿過一件T恤、短褲,她所有的衣服,千篇一律的都是淑女裝,就像是事先安排好的一般。

如果之前姚璇還有讓夏染去姚家聯絡感情的想法,現在卻是沒有了。因為姚家無論如何也不會是夏染的家,夏染就是去了,也會過的拘束。

“這樣也好。染染的成年生日,我還沒送你禮物呢。”姚璇笑了笑,“以前你|媽曾經送過我一套房産,我們一起在那裏住過一段時間。現在我就借花獻佛,送給染染好了。”

夏染眼睛猛然一亮。

她知道姚璇不是故意要送十幾年的舊房子,而是這舊房子的意義所在,夏染母親的房子,夏染搬過去,自然是情有可原,誰也說不出半個不好來。

B市,墨宅。

墨老夫人正在給墨瑾宣打電話:“……阿宣啊,你現在在哪出差呢?什麽時候回來啊?……我瞅着你嫂子那裏,怎麽有一張你的照片,你懷裏還攬這個女孩,那女孩雖然沒被拍到臉,可我是看着染染長大的,那背影絕對是染染。……阿宣啊,染染可是我親口定給你侄子了,你可不能,做錯事啊。”

墨老夫人的電話确認了照片上的人的确是墨瑾宣和夏染。可是墨瑾宣給出的理由,卻又讓墨老夫人無法反駁。

“我正巧在A市有筆生意要談就過來了。染染那天正好去祭拜父母,我到底也叫他們一聲大哥大嫂,去看看,也是應該的,總不能讓夏家大哥大嫂以為我們墨家慢待了他們女兒,甚至連祭拜,都一個人不肯陪着來吧……那照片,是染染看了父母之後哭暈了,我只能扶着她了,有什麽問題麽?”

有什麽問題?

還能有什麽問題。墨瑾宣說得讓墨老夫人無從反駁。按理說,她想要夏染嫁給自家孫子,好歹的,也該讓墨旭陽親自去祭拜一番,告訴夏染的爸媽,我就是您們的未來女婿吧?尊重一點的說,墨家就應該由墨旭陽的父母去告訴夏染父母一聲,咱們兩家要結親家啦,可他們家裏,卻沒有一個人肯陪着夏染去A市掃墓。

墨老夫人很清楚,她的兒子媳婦兒一來是做了虧心事,不敢去看夏家父母,二來麽,他們根本就不在乎夏染這個“兒媳婦兒”。而墨旭陽不肯去,則是根本沒想到,他還會有這個功能。而墨老夫人也心疼孫子,自然,也就沒開這個口。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他們墨家把夏家女兒欺負成這樣了,就是墨瑾宣去祭拜,還是圖個順便,這樣一個事實,讓墨老夫人實在沒臉再提。

“那照片純粹是巧合。染染祭拜那天哭暈了,阿宣去扶着她,有什麽錯?那是誰拍下來的照片,竟然還傳到你們手裏了?嗯?”墨老夫人擺了擺手道,“我老了,想不起那些事情來也就罷了。可是韻竹啊,你還年輕啊,染染她爸媽,當年可是你們夫妻倆的好朋友,将來又是旭陽的岳父岳母,你們怎麽沒想着去祭拜一下,把染染的婚事告訴他們一聲啊?”

秦韻竹被墨老夫人說的也不禁有些臉紅,這不是羞紅,而是氣得。祭拜夏染的父母?她恨不得去剜夏染母親的眼珠子,怎麽可能去祭拜她?

墨雲珠恰巧也在一旁,她見母親被教訓了,不禁為秦韻竹打抱不平,當場就打了夏染的手機:“喂,夏染,你現在還和小叔叔一起嗎?你一個女孩子整天和一個男人在一起你還要不要臉了?虧你走的時候還說什麽名聲長,名聲短,你就是這樣維護自己的名聲的?”

墨雲珠的話還沒罵完,電話那頭就傳來“嘟嘟”的響聲了。

墨雲珠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道:“夏染……她,她竟然敢挂我的電話!她好大的膽子!媽,奶奶,我不管,你們一定要為我做主,我可是一句話也沒教訓錯。夏染她不該罵嗎?……我不管,奶奶,你快點把夏染叫回來,好好教她知道,什麽是規矩!”

墨老夫人知道墨雲珠的話過了,可是墨雲珠的話再過,她也是代表了墨家,夏染現在敢挂墨雲珠的電話,下一步就敢挂她的電話了。

她面色陰沉的想着,籠子裏的鳥,果然只應該呆在籠子裏,根本不該放她出去見識到不一樣的東西。

1918 不安

不等墨老夫人和秦韻竹想要如何教訓夏染,讓夏染學乖一點,A市十五年前的首富夏家獨女,按照父母遺囑将夏家所留動産遺産的百分之四十捐獻給了A市ZF的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傳到了B市。

夏家女兒多仁義,大度捐獻財産的行為,一下子就讓曾經的A市首富夏家和遺孤夏染火了一把。

雖然也有人背地裏說夏染小女孩家,不懂事兒,把爹媽的財産都賠進去了,也有人說夏家財産那麽多,就是嘴邊省下的一粒米都是金色的,就是賠進去了百分之四十,夏染賺了名聲,自己也能過的舒舒坦坦,将來靠着這麽一大筆財産嫁個好人家……

但是不管這些人背地裏怎麽說,至少在面子上,夏染是真真切切的被很多人惦記上了,墨家想要再把夏染藏起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畢竟,夏染手裏還攥着夏家百分之六十的遺産,很多人都想知道,這些錢會是怎麽個歸屬法。

墨家此刻也圍了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就把話頭引到了夏染身上。

“聽說夏家的小女兒是你們家收養的?她有沒有說要給你們多少撫養費?”

“呸呸呸,瞧你那話說的,這哪裏能算撫養費?夏家女孩有錢了,她自然要孝順把她養大的墨家,就是給錢,那也是孝順長輩,該着的!”一位明顯是在捧着秦韻竹的貴夫人坐在秦韻竹身邊爽朗的笑道。

“該着的?”有人似笑非笑的斜了她一眼,“我記得上次見那個小女孩還是她六七歲的時候吧?你們有誰見過那個夏染嗎?”

衆貴夫人都三三兩兩的搖了搖頭,她們是知道墨家收養了夏家女兒,可是她們每次提出要見夏染,秦韻竹都會已夏染學業繁忙給擋回去,所以大家都知道這個夏家女兒不愛見人,性子不好了。可是現在想想,一個寄居別人家的女孩,她真的有那個膽子說不見客人嗎?想來還是墨家不許她見外人。

那開始說話的人就笑了:“咱們墨太太好生厲害,自己生的女兒活潑開朗,收養的女兒就跟個大家閨秀似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連咱們這些墨太太的好姐妹都不敢見,啧啧,墨太太好手段啊,真不知道這夏家女孩從外面回來,到時候會用什麽孝、敬你們一家啊。”

衆人聽了皆是一笑,秦韻竹的臉上的笑容則越來越僵硬了。

遺、産,秦韻竹明明記得夏染的生日是來年一月份,領取遺産的日期也是十八周歲以後,可是,夏染現在贈送給A市ZF的又是什麽?

等衆人都走了,秦韻竹把事情跟墨老夫人一講,墨老夫人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口口聲聲滿是不信:“染染算是我帶大的,她是什麽性格你我還能不知道嗎?如果她的生日真的不對,那她一定會告訴我的,她怎麽可能不告訴我一聲,就自己去改了生日,領了遺産?”

秦韻竹在一旁撇了撇嘴,夏染平常是很親近墨老夫人,可是,夏染現在已經領了遺産,并且拒接墨家的電話也是事實,她已經不是那個被他們牢牢掌控住的夏染了。

“媽,我知道您對染染好,可是,人是會變的。原來染染一個人多乖啊,要不是她認了那個王愛青做幹媽,她現在肯定也不是這個樣子。”秦韻竹在一旁循循善誘道,“咱們現在要做的是,趕緊把染染找回來,讓她別再把剩下的遺産給捐了。那些,可是染染的嫁妝呢。”

秦韻竹在“嫁妝”二字上加重了語氣,其意味明顯。

墨老夫人眼睛眯了眯,細細打量了秦韻竹一眼才道:“你願意認染染做兒媳婦了?”

秦韻竹笑容滿面的道:“當然,染染和旭陽的婚事不是早就定下來了,現在染染也成年了,給他們倆辦訂婚禮也是應該的。”說完,秦韻竹話鋒一轉,就道,“既然染染不肯接咱們家的電話,那就把他們兩個小的的訂婚消息先發出去罷。染染到時候聽到了訂婚的消息,肯定就知道回家了。”

墨老夫人遲疑了一下,嘆了口氣,就點頭了。

只是還不等秦韻竹把消息散播出去,B市晚報的娛樂版上,就登了一張女孩強吻男孩的照片,秦韻竹拿着那張報紙,實在發不出夏染和旭陽即将訂婚的消息了。

因為這照片的男主角就是她的寶貝兒子墨旭陽,照片裏,墨旭陽直接被女孩壓躺在了地上,兩人衣衫完好,但墨旭陽臉上的表情,明顯是不情不願。

當然了,如果照片僅僅如此,秦韻竹大約也只會當成是兒子的風流事,笑一笑就過去了,偏偏這照片的女主角,卻是姚江姚老将軍唯一的孫女——姚溫柔。

盡管照片上能明顯看出墨旭陽是被強迫的一方,可墨家的實力的确比不上姚家,無論如何,就算秦韻竹能看在墨旭陽不情願飛份上不去攀扯姚家這門親戚,她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把夏染和墨旭陽的婚事傳播出來了。

如果姚家知道了,墨旭陽明明有了婚約,還和姚溫柔牽扯不清,自家的孩子自家疼,到時候姚家和墨家,就真的要鬧翻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再說夏染這邊,她早就猜到墨家會有動作。墨家能拿出來威脅她的,一是這些年的收養之恩,二是長輩的名頭,三麽,就是她和墨旭陽當年不清不楚的“口頭婚約”了。

前兩者夏染直接拒接了墨家來電,他們就是想威脅也威脅不了,第三條,他們倒是完全可以先斬後奏。

好在她現在已經拿到了百分之十的現金遺産,股票之類的,夏染好歹有未來七年的記憶,因着墨旭陽怕夏染被他關出毛病了,偶爾也會教她一些金融方面的知識,權作調情了,所以夏染對于哪條股票會漲會跌,倒是有幾分印象,索性她如今也有了自己身份證,直接開了戶頭,請小舅舅幫忙找了人,代她管理股票投資,只是最終到底要投資什麽,自然還是夏染自己說了算。

夏染就是憑着手裏的錢,買通了私家偵探拍了墨旭陽和姚溫柔暧昧的照片。只是她也沒有想到,姚溫柔會那麽“配合”,直接被私家偵探拍了一張如此高調的強吻照片傳到了晚報上面。

“在想什麽?”墨瑾宣有些不滿夏染這樣對着一張照片出神,不禁湊到她身邊抱住了她,目光也望向了夏染手裏的照片,挑了挑眉,沉吟了半晌,最後道,“這照片的角度,選的不錯。”

夏染也很滿意這張照片,也點頭道:“我也這麽覺得,有了這張照片,你們墨家就不能拿我和墨旭陽的婚約說事兒了。”

墨瑾宣身體僵了僵,他想告訴夏染,其實就是她什麽都不必做,他也已經為她做好了一切。

墨瑾宣比夏染足足大了十三歲,夏染能想到的,他自然也想得到。所以,他早就提前做好了準備,秦韻竹所謂的“婚約”,根本不會發出去。

“我們……後天就回B市罷。”墨瑾宣想到了夏家父母的遺囑,想到夏染将來會有的依靠,不禁有些不安,他不能放開夏染,“等回去了,染染也好看看我們将來的家是什麽樣子,不喜歡的地方也好改一改。”

聽到墨瑾宣說“家”,夏染怔了一下,才抿了抿唇道:“我跟姚姨說好了,要住到我媽送給她的房子裏,你安排的地方,我怕是不方便去住。”

空氣中靜默了許久,墨瑾宣輕笑了一聲,笑聲中透着不安,透着悲傷,透着決絕。他傾下|身,一把把夏染抱了起來,丢在柔軟的床上,用自己的身體将夏染的身體一寸一寸全部覆蓋,不給她一絲一毫翻身的機會,就這樣掌控着她。

“染染,你又忘了,我們已經是夫妻了,必須住在一起。”

墨瑾宣說完這話,大手就觸上了夏染的衣領。

2019 回京

月上中天。

屋子裏沒有開燈。

男人獨自站在客廳的飄窗前,一根一根的抽着煙,手裏的匕首,控制不住的往手臂上劃去。

直到初陽升起時,男人才掐滅了煙頭,一面打電話讓人把客廳的煙頭收拾了,一面進了浴室,把自己打理的一絲煙味都不見,才走了出去。

“墨少。”上來打掃的工作人員戰戰兢兢的站起身來,生怕這個男人會因為自己發現了地上的血漬而滅口一般。

男人的眼睛掃了一眼地上的血漬,只淡淡的道:“徹底打掃幹淨再走,一點痕跡都不準留。”

工作人員低頭應是,看着男人披着睡袍走進了卧室,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

墨瑾宣走到了卧室,看着床上一臉酣睡的夏染,看着她即使是睡着依然皺起的眉頭,突然就有了幾分後悔。

他知道他昨天是有些沖動了。原本墨瑾宣是打算等到兩人回到在B市的家中,再鄭重其事的和夏染……正式在一起的。可是夏染昨天的話卻激怒了他,讓他一沖動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墨瑾宣看着夏染探出毯子來的手臂,輕輕在她的手背上吻了一下,就把她的手臂又重新放了回去。

B市,姚家。

姚江姚老将軍頭一次對自己珍之如寶的獨女發了脾氣:“你說什麽?你和林嘉然根本就沒有在一起過?你所說的林嘉然為了夏思那丫頭抛棄你的事情是假的,夏思搶你的男友的事情也是假的?嘉然和夏思之所以會沒有檢查車子就上了車,出了事,裏面也有你的撺掇?”

姚璇跪在冰涼的地板上,張了張嘴,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只是低聲哭泣。

當年的姚璇和夏染的母親夏思是很要好的閨蜜,兩人都是在萬千寵愛中長大,夏思的父親與姚璇的父親又是摯友,姚璇和夏思自然玩的很好。

夏染的父親林嘉然性格很是陽光開朗,雖然是孤兒出身,但是能幹上進,很被姚老将軍看好,甚至姚老将軍有了把獨女許配給林嘉然的打算。姚璇當時也看上了林嘉然,偏偏林嘉然喜歡的人是夏思,甚至使出了渾身解數去追夏思,姚璇臉上自然不好看。

夏思原本是不舍得和閨蜜姚璇鬧僵,所以就直接提出了自己早就想好的“單身大殺器”,企圖逼退林嘉然,順便也把當時纏她纏得緊的墨瑾榮也吓跑,可誰知道,她的要求一出,墨瑾榮被吓跑了,林嘉然卻仍舊大大咧咧的跟在她身邊,直接退了伍,說是願意入贅夏家,給夏思做上門女婿。

夏思和女兒夏染不同。夏染從小生活在封閉的環境中,如履薄冰的寄人籬下,而夏思則是在夏家的寵愛和精心的教導下長大,她是家裏的獨女,必然要接任夏家的一切,所以夏家從開始就是把夏思當做夏家的未來當家人來培養的,夏思精明果敢,驕傲自信,神采飛揚,她原本就沒打算過結婚,只打算找個男人生個孩子就把那男人踢了,當然了,她會很善良的付給男人封口費和上床費的。

只是林嘉然的背景太過簡單,感情熾|熱而幹淨,夏思在林嘉然承諾願意做上門女婿之後,很公開的将林嘉然的身份調查了個底朝天,發現林嘉然真的沒有半點不妥,而姚璇當年又一副認定了夏思勾引林嘉然的模樣,讓夏思也惱了,真的和林嘉然結了婚。

幸好兩人确實是合拍,婚後生活很美好。但姚璇卻一副失戀和遭逢好友背叛的模樣,直接讓愛女如寶的姚老爺子慌了神,對自己看好的晚輩和好友的女兒也怪罪了起來,甚至在兩人離世以後,礙于女兒,也不敢去看好友唯一的血脈夏染生活的到底如何。

可是現在,姚老将軍的女兒卻生生改了口,他看好的晚輩從來沒有和女兒在一起過,又哪裏談得上辜負和抛棄?他好友的女兒,更是從未做過背叛姚璇的事情,反倒是姚璇的妒忌,害了夏思和林嘉然夫婦的性命,更害的他們二人的獨女在墨家無依無靠的長大,其中受了多少委屈,姚老将軍連想都不敢想。

“糊塗,糊塗!”姚老将軍第一次對女兒揚起了手,一巴掌把女兒扇得歪倒在地上,“墨家那個小子也追過夏思丫頭,那小子的媳婦兒能看夏思的女兒順眼嗎?你這個孽障,你當初既然做錯了事情,就應該去學着彌補啊,可是你卻反倒直接飛去南方,不管不問,不知道去贖罪,我怎麽就生了你這麽一個孽障啊!”

姚老将軍手下沒留情,姚璇的嘴角直接被打出了血絲,姚璇的兩個哥哥倒是坐不住了。

“爸,妹妹畢竟是女孩子,面皮薄,再說,事情已經過去那麽久了,咱們也不能把妹妹送去伏法吧?”姚家老大一句話說到了點子上,“如今咱們能做的,就是好好彌補夏思妹妹的女兒,至少讓她快活的活着,不必再受墨家的控制了。”

姚家老二則在一旁閑閑的道,“大哥說得對。爸,存心要把夏染養廢了的人又不是咱們家……爸,其實您也用不着那麽愧疚。”

姚老将軍對着姚家老二一腳踹了過去,語氣狠狠的道:“你知道個屁!為什麽老子會有錢讓你拿去補貼你的軍隊?那些錢一些是夏思她爸送的,夏思她爸沒了,夏思丫頭也按着她爸的例,每年都往咱家送錢,就為了給那些當兵的做補貼。

你說他們夏家每年往軍隊裏砸錢圖個什麽?要是圖安慰,求保障,就你老子跟夏思她爸的關系,根本就用不着送這些錢,要送也不必送那麽多,更何況,就是送錢,他們老夏家用得着每年都送嗎?老夏家才是真正知道國家的苦,知道軍人的苦,他們心甘情願的為軍人買賬啊。”

姚家三兄妹聽到姚老将軍的話也不禁一怔。

國家看着是越來越富強,可是國家肯為軍隊尤其是退伍軍人花費的錢財,卻是極少。夏家父女能每年如舊的為軍隊送錢,他們心裏或許是希望多個保障,但更多的,卻是真心為軍人着想罷。

姚老将軍一生公正無私,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地,唯一的弱點就是小女兒,可現在,就是他的女兒,害得他對不起他亡故的好友,對不起曾經敬佩他、甚至在死前還信他如舊的小輩,更對不起那個因為小女兒的沖動和嫉妒,而生生失去了父母庇佑,寄養在他人家裏長大的小女孩……

“債啊,這都是債啊。”姚老将軍搖了搖頭,嘆息道,“等夏思丫頭的女兒回來了,就住在咱們家好了,以後,她就是咱們姚家的姑娘了,你們無論如何,都要庇護她一生!”

姚老将軍的話說的很重,姚家兩兄弟對視了一眼,就道:“只要咱們能顧及的到的,肯定不會委屈了那丫頭。”

姚老将軍盯着兩個兒子看了半天,直把兩個中年男人看的低下了頭,他才又搖頭道:“冤孽啊。”

姚璇抽泣了一聲,才想起來道:“爸,染染說了,她長大了,要自己住,不住咱們家。還有,她認了王愛青做幹媽,而且,王愛青承諾了,等染染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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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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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