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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的證據,夏染那個時候還不知道會被輿論罵多久。
不過,就是輿論平息,事實證明了夏染根本沒有做過第三者,卻也依舊有人固執的認為一個巴掌拍不響,夏染肯定做了引誘墨瑾宣的事情雲雲。
前世的石湘蘭可以在輿論面前理直氣壯的哭,用哭來掩蓋真相,可現在的石湘蘭卻沒有了墨瑾宣當初的默認,反而直接把石湘蘭與別的男人有染的照片傳了出來。
夏染微微擰眉,她想不出來石湘蘭為什麽會想要見她,還是在認親禮的前三個小時。
只是不管石湘蘭的目的是什麽,夏染都不打算去赴約。對夏染而言,現在最重要的一場仗就是認親禮了,她沒有必要也絕無可能在認親禮前幾個小時去見一個不知道什麽目的的人。
石湘蘭的确對夏染有些感興趣。但這個興趣還不足以讓她特意下帖子給夏染。
她今天會正式的邀請夏染,不過是因為,她的地下情人邱時骁的要求。
“阿蘭,我要那家娛樂城。”邱時骁穿着一件紅色的襯衫,膚白如雪,五官精致,整個人看起來妖嬈卻又不柔媚,雖然少了一分男子的英氣,但卻天生有一股痞痞的氣息,讓人很難不被吸引。
石湘蘭是邱時骁有意勾引的女人。他是從最底層爬上來的,什麽樣的人都見過,所以他也能把握的住石湘蘭的心思,即便石湘蘭當時一心放在墨瑾宣身上,邱時骁依舊把石湘蘭變成了他的女人,并且任由他驅使。
“可是,那個夏染根本不肯見我。”石湘蘭向來是溫柔中帶着一股子傲氣,可是這股子傲氣在邱時骁面前卻一去不複返了。她咬了咬唇,歉意的道,“時骁,要不你再選另一家吧,這個夏染……她最近風頭正盛,我不好公然和她作對。”
石家對上姚家和王家,同樣得不到好。更何況,墨瑾宣那天對夏染的态度暧昧不明,也讓石湘蘭不得不顧及。
邱時骁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手臂一用力,就把石湘蘭抵在了門框上,灼熱的大手一點一點從石湘蘭的裙下擺探了進去,毫不客氣的攻城略地,逼的石湘蘭衣着完好無損,口中卻時不時的發出支離破碎的嘤咛聲,眼神噙着淚水,看向邱時骁的目光透出深深的愛意。她試着去抱住眼前的男人,用自己的吻去回應他,卻沒想到,男人頭微微一側,竟是避開了她的唇。
邱時骁眼中劃過一絲不屑,很快又讓石湘蘭陷入了情|欲之中。他這個時候才開始逼問石湘蘭道:“阿蘭,我要那家娛樂城。你幫我把那家娛樂城要過來,好麽?”
石湘蘭嘤咛出聲,低低的嗚咽道:“好,好,時骁想要什麽,阿蘭就給你什麽。我去幫你把娛樂城要過來。”
于是石湘蘭在夏染和王家的認親禮當日,硬是殺上了夏染的住處。
石湘蘭來的時候是早上十點鐘,所以夏染正巧在家裏和曾少游看夏家父母留下來的遺囑文件。認親禮是在晚上,他們這會正在進行最後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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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染以為,她拒絕見石湘蘭就是駁了她的面子,石湘蘭應該很長一段時間不會見她,卻沒料到,石湘蘭今天會親自上門。
“石小姐,不知有何事?”夏染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曾少游告訴她,不知道說什麽的時候,就這樣笑着看對方,一直這麽看着就行了。
石湘蘭原本對夏染有些不滿,她那麽正式的邀請夏染,夏染都敢拒絕,只是現在看到夏染笑得一派自然,伸手不打笑臉人,石湘蘭頓了頓,只道:“我有事想跟染染談……我們進去說罷。”
不等夏染讓開,石湘蘭就開始往門裏沖,夏染抿了抿唇,讓了道。
石湘蘭看到曾少游的時候先是愣了一下,才道:“原來是染染有客在。”
夏染只道:“這是我小舅舅,石小姐有事盡管說就好,不必顧忌我小舅舅。”
一邊說着,夏染一邊從冰櫃裏拿出兩瓶水來,遞給曾少游一瓶,自己也開了一瓶,一點照顧石湘蘭的想法都沒有。
石湘蘭臉色一變,她還沒有這樣被人無視的那麽徹底過。
“染染,我來,是有件事要提醒你。”石湘蘭忽然轉了主意,暫時不打算提娛樂城的事情了,她的眼睛飄向曾少游的方向,意思很明顯,她的“提醒”不想被曾少游聽到。
夏染微微蹙眉:“石小姐但講無妨。”
曾少游在一旁挑了挑眉,在沙發上上陷得更深了,完全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石湘蘭眉頭皺了皺,只好陰沉着臉道:“染染,我來跟你講的是……阿宣的事情,你确定要在外、人面前說起這個?我想,阿宣也不希望他的隐私被外人聽到罷。”
夏染一怔,曾少游也愣了一下,顯然他們都沒有想到石湘蘭要說的是墨瑾宣的事情。夏染明明記得,墨瑾宣已經告訴過她,這件事他搞定了,石湘蘭不敢将他那天抱她的事情曝光,石湘蘭現在又到她面前來特地提起墨瑾宣又是為何?
夏染和曾少游對視一眼,曾少游起身道:“我去廚房做飯,你們先聊。”身為一個常年在國外的男人,曾少游對烹饪還是有一定的實戰經驗的。
石湘蘭見曾少游走了,才松了口氣,鄭重的看向夏染,甚至伸出手想要抓住夏染的手。
夏染微微一避,上次石湘蘭害她情緒失控的事情她還記得清清楚楚,石湘蘭現在想要碰她,難道是想讓她再次發病,好參加不了今晚的認親禮?進而在推斷出,她的心理陰影足以讓她成為不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人?然後按照法律不該領到合法遺産?
石湘蘭的一個動作,就讓夏染腦中飛快運轉,試圖找出石湘蘭來找她的原因,可能會對她做的事情。只是她千算萬算,也沒有想到,石湘蘭張口就道出一件關于墨瑾宣的深度“隐私”。
“我知道你現在和阿宣在一起……別急着否認,阿宣那天看你的眼神,我看得清清楚楚,他喜歡你,那樣的眼神,眷戀溫柔,我從不知道阿宣也有那麽溫柔的一面。”石湘蘭苦笑道,“只是他再溫柔,染染都不要答應他,和他在一起。你現在還小,可能不懂,等你長大一些,交了真正的男朋友,你就明白了。”
石湘蘭臉色微紅,靠近夏染咬耳朵道:“阿宣他……我認識阿宣那麽久,他向來潔身自好。當然,我不是說潔身自好不好,只不過……阿宣他的潔癖太嚴重了,就是我和他一起的幾年,他都沒有,沒有碰過我。”
“我原本以為,是我不夠好,他才不肯碰我,可我哥特意找了人去誘惑他,就是那些專門做那些的人,有男有女……阿宣依然沒有對他們做什麽。”石湘蘭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對夏染道,“總之,染染,你聽我的話,不要和阿宣在一起。如果他不願意的話……你來找我,石家再不濟,把你送出國的本事還是有的。”
夏染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石湘蘭是在說,墨瑾宣某個方面“不行”。而石湘蘭之所以會把這件事情說出來,則是希望她離開墨瑾宣,最好是出國離開墨瑾宣。
那麽她出國離開墨瑾宣對石湘蘭又有什麽好處呢?
夏染心思百轉,石湘蘭那邊又繼續誘哄道:“你如果肯出國的話,今天晚上,我便會讓我父親兄長站在染染這邊,染染就不用怕墨家人了。只是,做什麽事情都需要代價,我願意幫你說話,不過染染剛剛盤下來的那座娛樂城……我希望能接手。”
夏染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她總算知道石湘蘭的目的了。
娛樂城,石湘蘭……還有石湘蘭背後的邱時骁,那個前世娛樂城的幕後老板。
原來石湘蘭這次來找她,仍舊是為了娛樂城的事情。不得不說,邱時骁的眼光不錯,娛樂城前世的确發展的極好,只是前世是前世,這一世既然讓她夏染知了先機,将娛樂城已然盤下來,就沒有把到嘴的肉拱手讓人的道理。
“多謝石小姐提醒。”
夏染的笑容忽然變得真實了一點,“只是墨少的私事與我無關,娛樂城夏染也不打算讓出,至于石伯父的支持……如果能有,夏染自然感激,沒有的話,夏染也無話可說,不過,夏染已經有了先父先母的遺囑在,墨家就算為難,想來也不敢做的太過分。旁的想要幫助墨家的人,沒有證據,他們也不能對夏染如何。”
夏染說完,就不顧石湘蘭拉長的臉,站起身道:“夏染現在要為晚上的事情做準備,恕不招待了。”
夏染還沒有意識到,她的話裏,分明帶上了憤怒之意,而這股憤怒的緣由,卻是因為石湘蘭對墨瑾宣的誤會和試探。
石湘蘭臉色微冷,豁然起身道:“不過是一份遺囑協議而已,你以為那東西現在能幫你多少?現在整個B市的人都知道你夏染是典型的白眼狼,不知孝道,對辛辛苦苦養育你長大的墨家避而不見,甚至還口出狂言,把來勸你回家的雲珠給侮辱了一通,害的雲珠不得不避居國外……夏染,你真的沒腦子麽?現在輿論偏向哪一方已經那麽明顯了,你就是手握重金又如何?你真的能在B市,在帝國站得住腳麽?”
外界的輿論如何,夏染自然知曉,她張了張嘴,剛想反駁石湘蘭,就聽已經有人在她之前開始質問石湘蘭了。
37髒水
“染染能不能保住她的遺産,和石小姐沒有半分幹系。石小姐這麽關系染染的遺産,莫非也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企圖不成?”
墨瑾宣穿了一身黑色的手工定制西服,身體筆直的立在門口,五官硬朗,目光淩厲的瞥了石湘蘭一眼,慢吞吞的道:“石小姐與其在這裏關系染染的遺産問題,倒是不如去關心關系邱時骁的新戲,明星上|位的法子就那幾種,邱時骁攀得上石小姐,自然也攀得上別人。”
石湘蘭臉色微變,邱時骁追求她的時候,她以為邱時骁是愛她的,可當她不顧一切的喜歡上邱時骁時,石湘蘭才發現邱時骁對她的喜歡也不過爾爾。他更在乎的,是能否成名,能否有錢。
石湘蘭相信,為了成名,為了變成有錢人,邱時骁什麽都願意出賣。
墨瑾宣仿佛覺得還不夠刺激,在石湘蘭怒發沖冠的離開時,他忽然揚起手,露出了指縫間的一個小巧精致的U盤。
“這是我送給邱時骁的禮物。”墨瑾宣道,“回去告訴他,不要觊觎別人的東西。”尤其是夏染看上的東西。
石湘蘭正急着離開,将U盤抓在手裏就飛快的踩着高跟鞋離開了。墨瑾宣從來不屑說謊,他剛剛那麽說,肯定就是得到了有關邱時骁的消息,石湘蘭自然要抓緊時間去“捉奸”。
石湘蘭離開了,墨瑾宣才緩緩走到夏染身邊,低頭看她:“她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也不必去相信。我和石湘蘭并沒有發生過什麽,她對我了解也只是片面而已。”
墨瑾宣的聲音中帶了一點點的急迫。他不知道石湘蘭剛才在跟夏染說了多少,他只聽到了後面幾句而已。石湘蘭畢竟曾經是他的未婚妻,她想要以曾經未婚妻的名義指責夏染,或者是污蔑他的話,墨瑾宣不知道,夏染會不會相信石湘蘭。
他和夏染的感情本就薄弱,如果夏染再相信了石湘蘭的一些話,墨瑾宣不知道他們接下來的路又該如何走。
“不必相信?”夏染似笑非笑的瞥了墨瑾宣一眼,他是讓她不要相信他曾經“潔癖”的令人發指?還是讓她不要相信,他其實沒有“不行”?
墨瑾宣見到夏染的笑容微微一怔,剛想伸手去碰夏染,和她好好說說石湘蘭的事情,就聽到了曾少游不合時宜的聲音。
“喂!吃飯了,別在那磨蹭了!”曾少游很看不慣墨瑾宣和夏染站在一起的樣子,可是他又沒有立場說些什麽。夏染的确是借墨瑾宣的手才離開的墨家,現在也的确仍舊要借墨瑾宣的勢。
曾少游兀自嘆了口氣,他一直以為墨瑾宣只是單純的商人而已,但是現在……他就是想阻止夏染和墨瑾宣在一起都不能了。
夏染摸了摸肚子,她還以為曾少游剛剛只是随便找了個理由,誰知他竟然真的做了飯?才上午十點多就吃午飯麽?
只是天大地大,做飯的人最大,夏染小小的腹诽了一下,就乖乖坐在餐桌前等着吃飯了。
曾少游正在把東西往餐桌端,就看到夏染不客氣的坐在桌前,一點幫忙的意思都沒有。不等他說什麽,墨瑾宣就把西服外套一脫,自然而然的開始端菜,為夏染盛飯,舀粥了。
夏染被墨瑾宣照顧的也沒有半分的不自在。前世墨瑾宣就是這樣照顧她的,夏染很顯然已經習慣了這種相處方式,只是她自己還沒有意識到而已。
墨瑾宣也習慣了照顧夏染,一頓飯下來,他眼角的餘光都在盯着夏染。
曾少游在一旁看着兩人另類的相處方式,又想到墨瑾宣現在在做的事情,交往的朋友,曾少游心底嘆了口氣,卻只能期待夏染真的不要對墨瑾宣動心的好。
夜色很快降臨,B市市郊的一處別墅,很快就熱鬧了起來。
王家相邀,姚家姚老将軍親至,這次的認親禮主角又是曾經的A市首富之女,B市很多上流人士都來了。
畢竟,就算不是為了和王家、姚家套近乎而來,單單是夏家遺孤不認收養她的墨家一事,就足夠大家八卦看熱鬧了。
“就算那個,穿紅色小禮服的那個!”有人指着夏染的背影道,“就是她,雲珠好心去請她回家,偏偏她說了一堆讓雲珠難堪的話,氣的雲珠幹脆跑到國外去了。”
“原來就是她啊!”那人旁邊的女孩異常氣憤的道,“我見過她的,我在墨家見到她時,她還一副小家子氣的模樣,跟我們說了幾句話,就被雲珠打發走了。”
……
夏染就站在不遠處,自然将幾人的話都聽在了耳中。
事實上,這個認親禮上,但凡是已經工作或者有幾分見識的人,都不會主動來找夏染麻煩,至多是意味不明的多看她幾眼而已,會這樣憤憤然的指着夏染的後背罵她的人,也只有一些跟墨家太過親近的人家的孩子而已。
墨老夫人和秦韻竹則一直被一群人圍着掉眼淚,她們的目光自然也是黏在夏染身上,口中說出的話,沒有一句不是在為夏染分辨。
“染染那丫頭,原先可孝順了,我年紀大啊,覺少,早上起得也早,只是讓我一個人吃飯會覺得不舒坦。染染知道了,從六歲那麽小的時候,就開始天天的跟着我早起。想她那個時候,年紀那麽一點點,別人家的孩子都不懂事,她就已經知道要照顧我這個老人家了……”
墨老夫人一邊說一邊掉眼淚,她身邊的人也在不時的安慰她,當然也有人不屑:“那麽丁點的孩子,正在長身體,誰家親奶奶親爺爺舍得孩子睡那麽少的覺,起那麽早?那不是耽擱健康麽?”
那人這話一說,立刻有人附和:“就是就是,我看那孩子瘦的很,臉色也太白了,不知道是不是還被養的貧血了?”
墨老夫人臉上頓時挂不住了,秦韻竹很快就抽泣着道:“我們家待她怎麽不好了?家裏花錢最多的就是染染了,染染喜歡學工筆畫,喜歡學琴,這一樣一樣,咱們家給她請的都是全國最頂尖的老師到我們家一對一的教學,這樣的待遇和花費,又是一般家庭都做到的麽?”
秦韻竹低聲道:“我們家雲珠都沒受過這麽好的教育,旭陽也是瘋長似的,自己考上的現在的學校。染染那孩子小時候那麽乖,她争着要早起照顧媽,我們攔都攔不住,這也成了我們的錯了麽?”
墨瑾榮也到了,但他一直冷着臉沒有說話,目光偶爾落在夏染身上,他看着夏染,就仿佛看到了當年的夏思,她那時也是這樣的神采飛揚,是衆人注目的焦點。
墨旭陽則異常尴尬的被姚溫柔帶到了姚家人面前,被作為姚溫柔的男友介紹給了姚家人。墨旭陽苦着臉,他不是不喜歡姚溫柔,但是,這樣被訂下來,他也是不情願的。墨旭陽看向不遠處的夏染,心底嘆了口氣,卻也明白,今天夏染能徹底離開墨家,這對她來說也算是好事。只是墨旭陽還是有些不明白,夏染想要搬出去直接說不就行了麽?為什麽說都不說一聲,直接就跑掉了呢?
墨瑾宣則站在最角落裏,冷眼看着衆人。他要努力控制自己的目光,免得自己忍不住會一直盯着夏染,被其他人發現異樣了。
墨家人神色各異,夏染挽着姚景然的手臂,任由周圍人用各種各樣的目光和口吻待她,她都笑得一派自然。
這是她的第一個戰場,她不能輸。
38反擊
認親禮尚未開始,墨家已然開始四處渲染,企圖博得衆人的同情。
大部分人都知道墨家對夏染的教育不甚合理,但墨家到底養大了夏染,沒有讓她因為自幼失怙,颠沛流離,忍受饑渴,甚至肆意打罵等,所謂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墨家養大了夏染,也算是夏染的養父母了,那麽,養父母對養女的教育畸形與否,都不妨礙他們對養女的養育之恩,夏染理當孝順墨家。
只有小部分人覺得墨家不配夏家父母留下的遺産,不過他們既是外人,最後到底如何,他們也只是暫且觀望而已。
認親禮很快開始了。
墨老夫人和秦韻竹很快回過神來,認親?夏染想要認親,也要先問問墨家願不願意讓她多這份親戚。
王愛國和王愛青很快站到了大廳中間的臺上,王愛青拉着夏染的手,笑眯眯的道:“今天是我們認幹女兒的大日子,多謝各位前來捧場。能認夏家的女兒做幹女兒,我們榮幸之至。”
不等夏染說什麽,墨老夫人忽然在人群中重重的嘆了口氣。
這嘆氣聲在平常不顯,可王愛青的話剛剛說完,場上正寂靜着,嘆氣聲一出,竟是不少人都聽到了耳朵裏,記在了心裏。
“你們要認幹女兒,可問過人家墨家同意了沒有?”這忍不住“打抱不平”的,自然是和墨家交好的人家,“夏染被墨家養了十幾年,從五六歲不懂事只會哭的孩子,養成了現在亭亭玉立的模樣,墨家費了多少心思?不養兒不知父母心,你們倒好,只一句要認親,就把人家家的女兒搶走了,這臉皮,啧啧……”
夏染臉色微微發白,她最怕的,就是有人拿着所謂的“養育之恩”來質問她了。
王愛青拍了拍夏染的手背,笑容不變地反駁道:“認幹親而已,我們王家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人家,認幹女兒也只是為了讓染染跟我們親一點,更加名正言順一些,又不是真的去搶女兒,逼着染染不許出門不許見客,想來稍微知情達理的人家都不會反駁。墨老夫人,不知我說的可對?”
王愛青這話說的着實在理,那“打抱不平”之人也說不出來什麽。因為,逼着夏染不許出門不許見客的,可不就是對夏染有“養育之恩”的墨家?
墨老夫人聞言也只得點頭。王家本就比墨家走得遠。王愛國又是下一任B市軍區一把手的熱門候選者,她就想要讓夏染失了顏面,也不敢太過得罪王家。
只是墨老夫人到底年歲大了,她又長長久久的認為,夏家的財産應當是自家的,所以她一時也沒反應過來,讓夏染丢臉,王家這個剛上任的幹爹幹媽又豈會應允?
“染染想要認幹親,咱們家當然沒有不許的。”墨老夫人又重重的嘆了口氣,慈眉善目的看向夏染,語氣示弱的道,“只是染染,你到底是我這個老太婆拉扯大的,認幹親,只要人品好,我老婆子都沒話說,不過,染染認了幹親也不妨礙你回墨家看我,看你伯父和阿姨啊?”
墨老夫人眼角真的流出了淚水,秦韻竹也低頭拭淚,“就是染染不想我們這些長輩,好歹也要見見和你一起青梅竹馬長大的旭陽和雲珠啊。”
夏染努力遏制住自己露出嘲諷的目光,她淡淡的看向墨老夫人和秦韻竹,忽然就不想做戲了。
王愛青很快發現了夏染冷冷清清的目光,一把掐了她的手一下,這種時候,示弱才是最好的應對策略。硬碰硬,只會讓夏染不被人理解,還會被墨家利用踩低而已。
夏染抿了抿唇,也微微低了低頭,好歹把臉上過于冷漠的表情給掩住了。
墨老夫人和秦韻竹的示弱一出,果然有人開始為墨家說話了。
墨家再不好,再虎視眈眈的觊觎夏家的財産,他們終究沒能得到半分好處不是?最後那些家業,不都還在你們夏家口袋裏麽?
退一萬步講,墨家養大了夏染,這是不争的事實,生恩不及養恩,夏染這輩子都要低墨家一頭,因為她欠了墨家的養育之恩!
至于墨家對夏染的不好,限制她的人身自由,有些人就會覺得,他們好歹沒有虐待夏染不是?如果墨家真的把夏染欺負的那麽慘,那他們就不該給夏染任何一個離開墨家的機遇,就不該讓夏染在剩下的遺産沒有領到時,活着離開墨家。
他們不曾想過的是,無論是虐待還是被限制人身自由,這些都不該是夏染所應當承受的。她既然承受了,又有了可以離開保護自己的實力和機遇,又為何要一味忍讓?
“墨老夫人說得對啊,現在的年輕人,就是浮躁,一丁點的孝心都懶得付出,整天只想着自己,真是自私自利。”一位站在秦韻竹身邊的貴夫人輕飄飄的瞥了夏染一眼,搖頭,語重心長的道。
那貴夫人話音一落,就有人立刻附和道:“就是,長輩明理,不反對是一回事,做晚輩的,連認幹親這麽大的事情都不提前告訴長輩,甚至連回家見長輩一面都不肯,啧啧,真是夏家的好女兒。”
秦韻竹現在恨死了夏染。
如果不是夏染,那麽她的雲珠也不會避居國外,那麽早就離開她的身邊。墨雲珠這一輩人出國留學原本是常事,可墨雲珠這一次出國,卻是生生為了躲避和秦伯品鬧出的桃色緋聞,才不得不狼狽的逃到國外去。
雖然這件事情沒有被大肆宣揚,但上流人士大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可是該知道的,卻是一個不少的全都知道了。
原本這件事秦韻竹想瞞,也是能瞞住不少人,偏偏她自己不甘願花重金,及時截斷消息的傳播,還試圖找夏染和墨瑾宣拿到那筆封口費,這才堪堪耽誤了時機。害的墨雲珠和秦伯品亂|倫通奸的事情,被不少人知曉了。
秦韻竹自然不會覺得,她當日打算讓秦伯品玷污夏染的事情有多麽過分,也不會覺得她沒有及時拿出錢截斷消息是她的錯,她只會把這一切歸咎到夏染身上。
如果不是夏染沒有乖乖待在家裏,等着秦伯品去“教訓”她,如果不是夏染不小心沒有把她的門鎖好,如果不是夏染不肯拿出錢來“支援”墨家,救一起長大的姐妹,那麽,她的雲珠又何至于背井離鄉,狼狽地跑去國外?她的娘家有何至于理都不願意理她?那些貴夫人,有何至于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笑她們家的醜事?
秦韻竹低頭咬了咬唇,就滿臉淚水的道:“染染,我一直是把你當成親生女兒養的。家裏什麽好吃的好喝的,不都是先緊着你麽?人人都說後媽難當,我雖然不是你的後媽,卻親自教養你長大,說是你的養母也不為過。我養了三個孩子,兩個是從我肚子裏爬出來的,最後一個則是你,與我沒有半分幹系的一個孩子。
即便你不相信我是真的把你當成了親生骨肉一般看待,也該相信,我就是為了自己的名聲,也不會虐待了你。不說衣食住行,染染你拿到的都是最好的,單單說教育一項,染染,你自己說,我秦韻竹費盡心思,把最好的國畫老師,禮儀老師等請回家裏,是不是只教導了你一個人?你的哥哥姐姐,全都不曾享受過你這樣的待遇?”
秦韻竹不過四十幾歲,風韻猶存。她哭得很有藝術,淚水盈睫,妝卻沒有花。
“我們墨家待你如此,也不要求你回報些什麽,你想認誰做幹親也無所謂,只是希望你偶爾能回家瞧一瞧就足夠了,染染,你真的舍得看都不看把你拉扯大的秦阿姨和奶奶一眼嗎?”
衆人見秦韻竹哭得可憐,也擡頭看向夏染。好吃好喝不一定是寵孩子,但他們都很明白,一個家裏,誰能得到最好的教育資源,那麽這個孩子,一定是最被家人所看重的。
夏染如果真的得到了墨家最優秀的教育資源,那麽墨家對這個和墨家毫無幹系的女孩,或許……也不算差?
夏染低垂着腦袋,唇角輕扯。這是要比哭麽?秦韻竹會哭,她就不會哭了麽?
設計讓自己的親侄子秦伯品侮辱她,秦韻竹前世做過的事情,今生還要再用,她要是能饒過秦韻竹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若說教育,”夏染微微仰頭,睫毛輕顫,一雙水眸似哭非哭,對着話筒低聲卻清楚的道,“若說教育,夏染雖然不曾像普通的同齡人一樣,受過系統的教育,除了文史類,就不曾接觸過數理化等學科,也不曾有幸和同齡人交流,但也明白,秦阿姨願意讓夏染學些文史類,還特意請了禮儀老師和工筆畫大師來教授我學畫,已然是費、盡、心、思了。夏染何嘗不感激秦阿姨?又何嘗不感激墨家?”
秦韻竹開口就用墨家對夏染付出的高額教育費,企圖讓衆人知道,墨家對夏染沒有不重視,沒有不喜歡,她此舉也确實成功了,的确有不少人開始覺得,墨家雖然觊觎過夏家財産,但夏染彼時不過年幼,猶如三歲小兒抱金于鬧市,鮮少有人能不動心,墨家能對夏染教育得當,肯花心思把夏染培養成才,也算是對得起夏家了。
卻不知夏染口口聲聲感念墨家對她在教育方面的重視,甚至将墨家讓她學習了什麽功課都一絲不差的說了出來。
不曾接觸過同齡人,不曾受過系統教育,重文輕理,不許她學習理科類學科,只能學習文史類學科,這樣畸形的教育……不禁讓人唏噓。現在已然不是古時候,除了四書五經八股文,其餘的都不過閑情時看着玩的,夏染只學文史類的話,那麽她很難跟得上同齡人。
別的不說,單單高考一樣,夏染單純的靠自己,是永遠也不會成功的。
現在的社會,文憑并不代表能力,可文憑卻是檢驗能力的門檻,有了這張文憑,你才會有被檢驗能力高低的機會。夏染就算不用出門工作,但連基本的文憑都沒有,也足以讓別人笑話她了。
墨家這樣封鎖夏染的消息渠道,不許她見外人,只讓她受到這樣畸形的教育,其心機盤算,不可謂不深。
衆人對秦韻竹都有些側目。這樣的教育,還不如讓夏染和同齡人一樣的好。
秦韻竹也好,墨老夫人也好,早就習慣了她們說什麽,夏染就必須遵從什麽的日子了。
兩人卻沒有想過,夏染當初之所以會願意受她們擺布,不肯說一個“不”字,不過是因為寄人籬下,墨家人除了墨雲珠,雖然不曾有人給她臉色看,但墨家人在面對夏染時,臉上不自覺流露出來的桀骜和憐憫之色,卻讓夏染只能低頭,識時務者為俊傑。
秦韻竹臉色發青,墨老夫人見兒媳婦兒指望不上了,只能低聲嘆息道:“罷了罷了,感激不感激的,我老婆子也不需要。我年紀大了,只是想染染能多回家,多陪我這個老婆子吃幾頓飯而已,染染,你可願意跟奶奶回家?
回家以後,染染想去哪上學都行,想和誰交朋友我也第一個支持,那些禮儀規範,想學就學,不想學也無所謂,染染想要什麽,奶奶就一定幫你弄來,染染,看在奶奶年紀那麽大了,活也或不了幾年的份上,跟奶奶回家住吧?”
相比秦韻竹,墨老夫人的段數又高了一籌。
衆目睽睽之下,她們想做的,能做的,其實也就是讓夏染跟他們先回墨家,只要夏染回了墨家,之後的事情,夏家的遺産……那還不是他們說了算麽?
與其在這裏嫌争一口氣,非讓夏染認錯,承認她沒有在認親前通知他們是她的錯,倒不如先把夏染哄回墨家。到時候,還怕夏染不肯認錯?
秦韻竹也立時想明白了墨老夫人的話,重重點頭道:“是阿姨剛剛說錯話了,染染跟我們回去罷。你在家裏住了十幾年,現在忽然搬出去,一定很不習慣吧?等你回家,我就讓你容姨做你最愛吃的……最愛吃的東西,跟我們回去罷。”
夏染生得一雙水眸,就是不哭時,眸光依舊含水,有意無意間,本就帶着一種惹人憐惜的姿态。
夏染聽到秦韻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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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